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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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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忍饥挨饿地被赶着走了一天,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大家才能停下来休息。一坐下来,每个人都像是瘫痪了一般,软趴趴地靠着岩石,似乎再也起不来。此时虽是盛夏,但由于接近北方,又是在谷底,晚上的空气里夹着阵阵清寒。每个人的衣裳都已是破败不堪,有些人的衣裳甚至无法遮丑,冷得瑟瑟发抖,只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你娘的!滚!把地儿给本少爷腾出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朝着一个老翁狠狠地踹了一脚,面目狰狞地大吼着。这男子叫孔方,本是青城知府的公子,仗着老爹在外作恶多端,竟奸杀了一名有钱人家的女儿,在当地闹出了一场大风波,最后以知府辞任,儿子流放为终。
  明明已经落魄到如斯田地,这孔方却难改劣性,背着监管的人,依然张牙舞爪,大伙都是避而远之。
  夜晚寒凉,人人都想占个好点的地方避避风,那老翁衣衫褴褛,怀里抱着小孙女,靠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勉强才能避寒,却不料那孔方又来撒野!
  “是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老翁本就是平民百姓,对权贵恶霸有着天生的畏'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惧,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弓着腰,护着那四五岁大的孙女,艰难地向另一旁走去。
  黛蜜在半梦半醒中听见声响,自膝盖上抬起眼来便看见老翁蹒跚让地的情境。大伙都已习惯,也只是事不关己地瞄了几眼。她面无表情,只眨眨眼,便又要趴下继续睡去。
  然而“噗通”一声,惊得她又不由得抬眼望去。只见老翁一脚跪到了地上,险些便要扑倒在地,却仍紧紧地抱住怀中的小孙女。
  黛蜜心中一“咯噔”,借着一点月光勉强看清,老翁的脚踝不知被什么物什刮伤,伤口很深,隐约可见森森白骨,还有血不断地流出来。
  “死老头,磨磨蹭蹭!还不走快点?!”孔方大喝着,抬脚便又要向老翁后腰踹去!
  “住手!”
  黛蜜深吸一口气,撑着虚软无力的身子站了起来,恰时地叱喝一声,眸光冷冷地扫向孔方。
  孔方一愣,不由自主地收住动作,转头看向黛蜜,遂又换上阴鸷的怒气。
  “哼,少管闲事!”
  一起身便觉得脑子晕得很,她勉力定了定心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你还当自己依然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么?看来,你对自己的处境还认知不够呀!”
  孔方大恼,把老翁用力地撂到一边,几步走到黛蜜跟前,“臭女人,你说什么?!!”
  黛蜜秀眉一提,苍白的脸上浮上一丝讽刺:“请你好好看看自己这副模样,你觉得自己还有任何一点比别人优越的地方吗?你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耀武扬威?眼前所有人都将被流放到边境采石场,所有人,包括你!曾经有权有势的……孔少爷!”
  孔方气得面色发紫,扭曲着面容,忿忿地瞪着黛蜜,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有发抖的拳头像是快要忍不住向她挥去。
  周遭的人总算有了些许反应,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个汉子似是看不过眼,也不禁啐了一句:“一个大男人这样欺负一个老人家,还真他奶奶的丢脸!”
  “娘的!本少爷废了你!!!”
  孔方怒不可遏,汹汹地向汉子奔去,抡起拳头便与汉子干起架来!两人边打边骂,场面一片混乱。
  黛蜜低叹一声,扶起一旁的老翁坐回原来的位子,“来,小心点。”
  “姑娘,谢谢你啊!可是――”
  “老伯,您放心!”她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这里出人命啦!快来人啊!”
  果然,不出一会儿,便有几个男人快速跑来,一见到这样的场面,忙上前分开两人,然后噼里啪啦地大骂三字经。
  
  黛蜜无视孔方那足以杀死人的眼神,缓缓地坐回原位,闭着眼睛,怀里紧紧抱着那袭白袍。
  自那夜在落虹桥上被翼帝派来的杀手掳走,她便被藏在这队流民中,一起被驱向边境,想来是翼帝为了避开司寇云战和师傅的搜寻想的好计策。一路上,她只觉浑浑噩噩,筋疲力尽,流产后的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心理上的打击以及这一路的忍饥挨饿,她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若是没有夜槿恒的那一颗丹药,恐怕早死了好几回了。
  每日湮没在死气沉沉的流民中,双腿走得几乎麻木,黛蜜总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好多年,掐指一算,却原来只有大半个月。
  黛蜜不止一次想过,就这样死掉算了。好几次摔倒在地上,她都不想再站起来,就算监管的士兵对她挥起了鞭子,她也不闪不避,依然趴在地上。然而,每当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双手都会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怀中那袭白衣,有依然残留的温暖,让她犹豫了。
  
  “唉……”
  一句浅浅的叹息散在风中,黛蜜抬头望向远空的那一轮弯月,揉了揉干涩的双眼。
  师傅……
  
  “开饭了,开饭了!过来排队!”
  有人吆喝了一声,然后所有人蓦地惊醒,然后一窝蜂似的向一个方向涌去!
  这个场面毫无变化地重复了这大半个月的惨烈,每日一顿稀粥成了每个人活下去的唯一的物质支撑。
  黛蜜自然也早已饿得七晕八素,然而她哪里还有力气与别人争夺,只好慢慢地撑起身体,有气无力地向前挪去,排在了最后面。
  她木然地站着,缓缓地跟着队伍往前挪,然后看着身边一个个领了粥的人端着一破碗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那还不够半碗,稀得只看见粥水的粥。
  站着黛蜜前面的是方才那个老翁,小孙女趴在他的肩头,转过头来望着别人碗里的粥,不断地噎口水,一脸的泫然欲泣,却紧紧抿着冷得发紫的唇,始终没有哭,也没有闹。
  
  南儿也是这样倔强,总爱把唇抿得紧紧的……
  黛蜜阖了阖眼,半响才睁开。凄凄地扯了扯嘴角,伸手揉了揉她那又脏又乱的小脑袋,声音干哑地安慰道:“很快就有吃的了!”
  小女孩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又把头埋到爷爷脖颈间。
  
  前方有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忽然被推倒在地,然后一个监管的士兵狠狠地鞭打起来。
  “奶奶的!抢粥?竟敢在本大爷眼皮底下撒野?!”
  地上的男子面如土色,无力地喊着:“不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哼!活得不耐烦了!”士兵往地上吐了一口,然后把男子往死里踢!
  男子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模糊中,似乎听到风中有声音在喊着“粥……粥……”。他口中不断地涌出潺潺鲜血,不出半响,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黛蜜定定地看着队伍前头的这一幕,只觉全身冷得发抖,再看看周遭的人,每个人都只是盯着自己碗里的那一点粥,连头都没抬。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与人之间剩下的只有淡漠,可是,又怪得了谁呢?
  黛蜜无能为力地收回目光,将白袍穿上,遮住了裙上残留的斑斑血迹。
  
  “这位官爷,老朽还有个孙女,能不能给多半勺?” 
  “没了,就这么多了!走走走,快走!”
  “官爷,求求您了,再给――”
  “滚!死老头,还想不想活了?!滚!”
  分粥的士兵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推了老翁一把。老翁一手抱着孙女,一手端着碗,脚上受伤站不稳,被这样一推,踉跄了几步,眼看碗里的粥就要摔到地上,黛蜜忙上前扶了把。
  老翁吁了口气,谢了黛蜜,然后忙向一边去了。
  
  “诶,你收拾东西做什么?还有我的粥呢?”
  “哼,没了!分光了!”分粥的士兵嗤笑一声,不再理睬她。
  “你――”黛蜜扶了扶额,心知挣扎无用,只好转身离开。
  “等等!”另一个士兵走了过来,端了满满一碗粥,还有个馒头递向黛蜜。见黛蜜疑惑地望着他,冷冷地解释道:“上头的人刚下吩咐了,可不能让你死了!”
  原来如此!敢情是怕我还没到般鎏国就死翘翘了!
  黛蜜耸耸肩,接过食物,然后坐到老翁旁边,将手中的粥分了一大半给老翁,然后就着粥水,慢慢地嚼着干巴巴的馒头。
  
  “听说,司寇王爷反了,竟敢率军闯进皇宫里去了!”
  黛蜜手势一顿,复又低头喝了一口粥水。任身边那几个男人OO@@地说着,再没有抬起头来。
  “闯宫?王爷这番是为何?”
  “谁知道呢?不过听那些军爷的话,想来应该是要去找人!”
  “那可不得了了,看来翼国是要彻底乱了!那结果呢?凛亲王该不会被制住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王爷与般鎏国三公主的联姻似乎是砸了,王爷可得怎么向般鎏国交代啊?”
  “砸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唉,睡吧!”
  ……
  
  夜已经深了,山风吹过深谷,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孤魂野鬼在哭泣嚎叫。四处一片沉寂,除了风的声音,便再也听不见其他。
  老翁哄了孙女入睡后,见黛蜜仍睁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月光,眼角隐隐可见水光,低叹一声,问道:“姑娘是因何事而被流放边疆?”
  黛蜜转头,伸手轻轻抚了抚小女孩的脸颊,淡淡地摇了摇头:“不过是宿命罢了。”
  老翁见这样一个年轻女子讲出这样沧桑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正沉默间,远处有重重马蹄声疾疾向这边传来!
  所有人皆被惊醒,忙站了起来,听见渐行渐近的马蹄声,越发慌乱。
  
  来人会是谁?是敌是友?难道是师傅的人?可……若不是呢?边境地区,常有两国流寇交战的情况,怎么办?该向前去?还是逃跑?
  她还来不及细想,有人突然大喊了一声:“大家快逃!!!”然后所有流民立即向四面八方逃去!
  本是寂静的夜晚,一下子鼎沸起来,凌乱的脚步声,惊恐的呼喊声,重重的马蹄声交合在一起!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细查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所有人都顾不上身体有多疲惫不堪,四处流窜逃命!
  黛蜜被狂乱的人流挤到一边,昏昏乎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方位,只好听天由命地寻了个方向,踉踉跄跄地向前跑去。
  
  黑如泼墨的天空,只有一轮不足光亮的弯月悬挂其上。惊呼声,奔跑声,喝令声在山谷间回响不断。回头一看,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成弧形向整个流民群包围起来,黛蜜顿感心惊胆战,一种恐惧感和紧张蔓延心头,她忙转过头来,继续没命地跑。
  前方是一片湿漉漉的草地,约有半人高,长得极盛,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幽深。她一边将眼前的草拨开,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她不敢回头看,只想着有多远跑多远,趁着这个时机,没准还能从翼帝的爪牙里逃离出来。
  
  “快!快把那女的找出来!可别让她趁机逃了!”
  “要是让她逃了,大伙也别想着活了!!!”
  是那群士兵的声音!而且就在身后不远处!黛蜜大惊失色,脚下跑得更快。
  
  “啊!!!”
  不知绊到了什么,她突然大呼一声,重重地仆倒在草丛上,一只鞋子掉了出来,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这个关头,竟然扭伤了!
  黛蜜无力地趴在草丛上,仅剩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记忆里那一幕幕心酸或温馨,痛苦或甜蜜的画面相继掠过脑海……司寇云战冷冷地看着她,与别的女人相携而去;孩子从身体里一点点抽离,嫣红的血一朵一朵地盛开在裙摆上;南儿躺在落虹桥上,气息奄奄地对自己说:“雪锦,我追了三世,还是把你跟丢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她所珍视的人都离她而去……
  痛得撕心裂肺,她仍死死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喉间却猛地涌起一抹腥甜。
  “师傅,师傅……”
  她匍匐在凉飕飕的草地上,全身仿佛再没有一丝生机,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急喘着气,情不自禁地唤着一名,那脑海里仅存的一名。
  淡淡月影无悲无喜地洒在眼前的草叶上,飘渺无踪。泪眼朦胧中,一个清隽出尘的白影渐渐靠近,衣袂翩跹如流风回雪,踏着月光缓缓而至……
  黛蜜双目惊瞪,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仙人,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他似乎温柔地对她笑了。
  她委屈地扁起嘴,盈满眼眶的泪水唰地一声就流了下来,滴滴落到身下的叶子。
  “师傅!”
  她喜悦地唤了一声,顾不得脚踝有多疼,撑起身子就要向前奔去,然而视线一下子清明了起来,一切幻象散去,眼前只有空悠悠的草。
  黛蜜神色一僵,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滚热的鲜血自胸腔涌出,沿着嘴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象?是眠山上那几年温暖宁静的岁月,尤其是那个温润如水的男子在心底刻得太深的缘故么?
  若是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人,若是一直呆在眠山,温暖安好地生活  下去,依旧有师傅,有南儿……那该多好,那该……多好。
  心尖清晰地传来一抹暖湿,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想活下来的,活着跟他回家……
  
  “去这边!好像听到那女人的声音了!快!”
  不好,追上来了!
  黛蜜抹了把泪,急切地想要站起来,然而脚踝痛得要命,她强忍着爬起来,只能一拐一瘸地向前跑。然而身后的人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追了上来!
  这样的情形,她怎么可能还逃得掉?
  她望着黑漆漆的前方,惨然一笑,停住了脚步,然而正当她要转身时,一股力量自身侧推了她一下,然后有两个人各自托起了她的双臂。
  “快,走!”
  一个似曾相似的声音传来,她一惊,还来不及看清来者何人,便被两人拖着向前跑去,她也顾不得其他了,只竭尽全力地随着身旁二人跑着。
  “在前面,快,追!追!”
  身侧的草叶被衣裳摩挲得沙沙作响,三人在黑暗中拼命地跑,正当后面追兵将要赶上的片刻,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水声汩汩,看起来甚是湍急。
  “吸气!跳!”
  黛蜜率先回过神来,定定地喊了一声。身后追兵的兵刃铮铮作响,三人再顾不得其他,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了整整四天。。。我的天啊~~~看起来这么平淡的一章,我却倍感艰难……
 亲爱的读者们,害你们久等了~~~来,拥抱一下!










87、天孤云深无雁影 。。。

  龙纪十五年,京城,司寇王府。
  云垂恍恍,日光晃晃,海棠依然醉花不休。镜面一样的紫薇湖绿如翡翠,倒影碎碎荡漾。盏盏荷花盛开如灯,亭亭玉立,时有阵阵清香渗入夏风中。所有仿如旧日,甚至一草一木都未曾改变,然而这座辉煌宏丽的府邸却变得那样萧条空寂。
  府里的仆人大多都被司寇云战遣散,所剩一些忠心耿耿的死活不肯离开。偌大的司寇王府生气蔫蔫,大家都知道,这主要是缺少了那个女子的缘故。
  朝阳轩里,气氛肃肃。褐色长廊上空无一人,苍莽的树林里寂静得竟连夏虫的低鸣都听不见。
  静默,还是静默。
  许久,才有一声巨响突兀而出!
  身边的梨木桌应声而破,司寇云战长身玉立,黑衣上的暗纹隐隐中透着几分肃杀。领口整齐如故,然而下巴的暗青胡渣却透露出几丝憔悴。一双绝美的凤目依然那样慑人心魂,此刻却更添了一份戾气,他微微抬起下巴,坚毅俊朗的轮廓全然露出,目光越过殿上众人,落到褐漆大门上,幽深的瞳孔如渊难测。
  子冷面容肃穆,往前一站,“爷,我们……可需先离开京城?”
  司寇云战微微垂眸,寒光在眼角若隐若现,“不必,既已深入敌腹,又岂有舍近求远之理?!”他抬眸,眸光定定,带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传令下去,从南面进军,七日之内,右军势必要攻破城门!”
  座下陡然一阵倒吸声,然而黑衣卫早已见惯生死,虽为主人这一未经详议的决定所吃惊,但片刻之间,已换上平静如常的神色。
  丰年长叹一声,低头沉吟。自从那日王爷为了王妃失去分寸,失去理智,将多年来的精心部署和牺牲几乎全部置于无用后,失望悲痛之际,他也不禁动容了。今日,王爷这般心急地想要以一赌定输赢,恐怕也是因为王妃吧……
  他深知这样劝说根本没有一丝把握,却只能最后奉劝一句。
  “爷,如今并不是最好的时机,这会不会太过冒险?”
  司寇云战缓步走了下来,踏过殿上色彩浓重的波斯地毯,走到门前。面对着院落里的萧萧景致,笔挺的背脊后,数百黑衣卫队列整齐,安静得没有半丝声响。
  “本王此意已决!若有悔惧者,本王决不强留!”
  话音未落,身后“咚“的一声,所有黑衣卫以及门客齐齐跪下,声音响彻整个朝阳轩!
  “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司寇云战,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胸间一阵悲痛的回响余音不断,是因她绝望的双眼,是因她怨恨的笑意,是因她再不留转身余地的那一句。
  手紧握成拳,他轻轻地阖上了双眸,薄唇蠕动了几下。
  
  当场所有人都知道司寇云战说了一句话,但究竟是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听清。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子冷随着司寇云战重回到这一座府邸,细细地走遍了那个女子曾走过的每一寸……他望着司寇云战的目光停顿在朝阳轩的门上,思虑了许久才敢问出来。
  他说,他不会让她等太久。
  却忘了,她还在不在原地。
  
  龙纪十五年,六月二十八日,凛亲王司寇云战的夺位之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同时期,云霄宫里也大有动作,云霄宫八千弟子异常忙碌,加强新招士兵的训练,还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逐渐减少皇宫的兵器和粮食供应等等。宫里的风声传得亦幻亦真,谁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宫主传下的命令,他们照做便是。
  夜槿恒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当初他领着一小队暗影一路追寻而去,现在离那日已经快一个月了,也没有音讯传回来。
  
  此时日傍西山,落日倒映在别水苑的湖面上,泛出粼粼金光。端木宇坐在主楼,面向着视野宽阔的湖面,单手支着额头,神情疲倦而黯然。
  “宇公子,喝口茶吧!”
  端木宇回过神来,见是周伯,勉强一笑,然后轻啜了一口,问道:“荷大娘今日的状况怎样?可还稳定?”
  周伯苦笑着摇了摇头,苍老的眼睛里却微微泛红,这段时间,他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他无子无女,一辈子的岁月都献给了夜槿恒和云霄宫,南儿和黛蜜就像是他自己的孙儿一样,让他心里疼得紧。可是现在,南儿不在了,黛蜜受了那么多苦,如今生死未卜……一切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这样?饶是他一个已近垂暮之年的人也无法看淡啊。
  他抹了抹老脸,答道:“今天还算好,总算肯开口说话了,宇公子不必担心,老朽会好生照看,你现在也已经够操心的了。”
  端木宇点点头,“周伯,您也别太操心了,我们一定会找回蜜儿的。”
  “诶,好好,蜜丫头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的……那我先下去了。”
  
  周伯退下后,端木宇揉了揉眉心,又低下头继续看折子。刚看一会儿,便听到敲门的声音。
  “进来吧。”
  一弟子应声而入,速速禀报:“宇公子,宫主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
  端木宇如此想着,心里更急,等不了夜槿恒回苑,便忙迎了出去。
  
  刚从边境回来,夜槿恒却似乎丝毫未感疲惫,快步走到端木宇跟前,与他并肩而行,往别水苑走回。
  端木宇脚步未停,侧头看夜槿恒的气色苍白,看似淡然的脸上隐隐间露着一丝焦急。他沉默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开口问:“蜜儿呢?可有蜜儿的消息?翼帝究竟把她藏到了哪里?”
  细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然后半覆了下来,掩去了眸里的千思万绪。夜槿恒一时间不说话,只轻旋白衣袂,拾阶而上,踏进了别水苑主楼。
  端木宇不好追问,只道:“恒,你坐下,我替你把把脉。”
  夜槿恒淡淡地点点头,躺在水榭上的短塌上,将手伸给他。余辉透过枝桠照在他白玉一般的脸庞上,那双深邃的湖眸却像失去了光芒的黑曜石一般,黯然神伤。
  “宇,你认为,翼帝与凛亲王这一战,谁的胜算更大?”
  端木宇将两根银针准确无误地飞入夜槿恒的灵墟穴和云门穴,然后将二指灌满内力,按住他手腕经脉,源源输入,待那两根银针自动弹出,一展云手,将银针纳入怀中,末了,才长吁一口气,答道:“这……恐怕难分高下,莫非……”他眉头一皱,神色愈发凝重,“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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