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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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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必老宫主要找的人也在其中。
  老宫主渐渐地也就释怀了,然后遇到了老夫人。
  本该是一生美满,无怨无怖。谁知天意弄人,八年后的一个冬天,有个女子拿着玲珑玉前来云霄宫求见……
  如同许多曲折的爱情故事,如同每一段爱情的曲折,老宫主爱上了那个女子,并娶了她。
  听闻老宫主要娶妾,老夫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许是对变心的爱人别无所求,在老宫主纳妾那日,领着夜槿恒住到了这清净的别水苑。此后七年,再未见过老宫主。
  夜槿恒本是少年无忧,但此后也变得少言寡语。许是对父亲的失望令他变得淡漠,对周遭人也不愠不火。年少的他,默默努力着,琴棋书画药膳武,无所不精。沏最好喝的雨花茶,亲自下厨烹食……皆只为了哄母亲一笑。
  然而,爱情有多醉人,就有多伤人。心伤成疾,老夫人自此一病不起。
  如此又过了七年。也许是还有什么不甘心,还有什么想要缅怀,春末的一个夜晚,老夫人竟拖着一副病体,独自出了宫去。
  老宫主是在南淮找到她的,那时两岸桃花盛开,漫天芳菲。老夫人就坐在泊岸的渔船船头,穿着朴素的渔家女儿裳,素手捻着一枝桃花,轻轻哼着那曲《桃花醉》……
  老宫主万念俱灰,抱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夫人,千言万语,只说出一句对不起。老夫人什么话都没留给老宫主,只茫然地抱着自己的儿子,最后呢喃了一句:“我把玲珑玉弄丢了,我再去找找,去找找……”
  一切皆是……错!错!错!
  若是老夫人能问一句为什么,她就能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女子。她出身低微,骨子里却是极其清傲,所以从不把当初的事告诉他,怕他怀疑这份感情里面掺杂着其它。她无谓往事,只盼望着能与他相爱到老。老宫主另娶妾室,她只当是君心已变,何曾想到就是那件她从不提及的往事间接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她就那样死在儿子的怀中,那一年,夜槿恒才十五岁。
  夜槿恒自此不愿再见老宫主,更别提继承云霄宫。然而,老宫主膝下只他一子,又怎肯遂了他。无法之下,竟使人在暗中偷偷下毒,日积月累,毒根已深。云霄令是上古流传的火麒麟玉甲所制,是这世上唯一能压制夜槿恒体内毒性的东西。不继承云霄宫,就只有病毒缠身。
  夜槿恒在父亲的威胁之下更是绝望,一怒之下,离开云霄宫,上了眠山。 
  
  ***
  
  风雨未停,灯火微黯。黛蜜缓缓地挑了灯芯,屋里又亮堂了些。
  端木宇长叹了口气,道:“都过去了!老夫人去后,老宫主再也没笑过。最终,他死在老夫人坟前。死之前,将云霄令传给了恒。恒本宁死不愿,我好说歹说,最后说到了你,他怔了半会儿,才接受了。有你在,他第一次对自己的性命有了留恋……那家伙,只要是关于你,什么原则都可以打破。”
  “那毒――”
  “那毒有云霄令压着,只要心境平稳,便无大碍。”端木宇捏了捏她脸颊,痞痞地笑。“以往那几年,为了你这小丫头片子,他都险些死了好几回了!别哭丧着脸,有你在身边,恒铁定没事――诶,宝贝,别哭啊,怎么越说哭得越凶?诶,别哭了啊……”
  “真的?真的没事么?”
  “嘿,竟敢怀疑我?!我堂堂一代神医!”
  黛蜜重重地“呸”了一声:“嗳,把你的爪子拿开。”
  
  把端木宇赶走,她也无心睡觉,撑了把伞,冒着大雨往南边孩子们住的楼走去。夜很黑,很浓,廊檐下的风灯依然燃着,映亮那千千万万的银丝。
  以后,定不会再让你疼了。
  她站在雨中,远远望着窗棂上映着的清绝剪影,微微一笑。
  
  ***关于夫妻生活,咳咳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转眼又快到中秋,每到这个时候,夜槿恒总是不太高兴。
  黛蜜自从知道夜槿恒的毒后,变得分外软骨头。和司寇云战每年中秋相聚之约不可不去,但想着自家师傅那暗自憋屈的可怜样儿,她又心疼死了。怎么哄呢……思来想去,黛蜜终于灵光一闪:有肉就有商量的余地!
  
  是夜,黛蜜早早地将夜小宝和夜萌萌哄睡后,然后将自个儿洗得香喷喷,换上件自制的吊带小睡裙悄悄地从背后抱住了正在案前看公文的夜槿恒。
  今夜月光正好,透过纱窗淡淡地撒在那袭白衣上。案前的男子感觉到背脊上的温度和柔软,侧过头去,额头碰了碰肩窝上的小脑袋,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师傅~~~”她叫得分外呢哝。
  夜槿恒心尖一颤,轻轻地应了声:“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黛蜜暗自跺脚,咬了咬唇弱弱道:“快中秋了,明天要启程去京城了……”
  “嗯。”他神色自若,只是已转回头去,重新看向手中的公文。
  就知道这男人心里憋屈着呢!她暗自叹了口气,身段放得更低,更紧地缠着他,叫得越发令人心醉。
  “师傅~~~师傅呀~~~”
  他依然不为所动,然而翻页的速度已稍微慢了些。
  她靠近他的耳侧,似是惩罚似地咬了咬,在他那稳如泰山的身姿终于有了一丝动静时,她的手已一把扯落他的衣领,然后一埋头,便咬下了那小片如凝玉般的清肩。
  有人的呼吸终于乱了。“蜜――儿……”
  她似咬似吮地啃了一会儿,抬起头时还吧唧有声地“啵”了下,软绵绵地叫他:“好哥哥……”
  某个不知死活的小女人话音刚落,忽然尖叫一声,遂一个旋转,落在了某个男人怀里。
  “咯咯咯……好哥哥,你真好看……”她笑得无比娇媚, 笔直的腿已如蛇一般缠上了夜槿恒的腰肢,指尖轻勾他下巴,“就从了我吧……”
  夜槿恒今晚竟然不脸红了,湖眸里竟搅着浓浓的墨色,在夜里分外慑人。他低头,一改以往的温柔,稍显急切地吻上那张红润湿亮的唇。
  月光与风缠绵,沉醉误入暖室。
  分开时,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她那嫩白的纤臂搂上他的脖颈,可怜兮兮的咬着一丁点唇瓣,水髅岳氲乃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某个男人很正常,因此气息越发地浓重起来。不过即便是如此动情的时刻,他那温润的本性依然驱使着他伸出手掌轻轻地覆上了她那双妩媚如丝的水眸。另一只手带着火热一点点地撩起她的裙摆,探入腰间……
  小妻子笑得更媚了,将他的手从眼睛拿下至到唇边,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又细细地亲吻他的掌心。
  夜槿恒完全失控,或者说,他本就没有准备自控。吻又重新落到了她唇上,然后如火燎原般自脖颈蔓延而下。
  眼底的暗潮汹涌,翻起阵阵旖旎将两人彻底淹没……
  内力一驱,梨木椅向后一移,椅背贴紧了墙。衣裳凌乱,半落,尽褪……肌肤贴紧处,灼热一片。
  月盘忽隐,暧昧的喘息开始四处流散……
  黑夜就在这时哼起了香艳撩人的旋律,很久很久,月才中升。嗯,今夜还有很久很久……
  
  然而柔肠百转的夜里,却忽然有一个毫不协调的声音隔着门脆生生地传来。
  “爹爹!娘亲!”
  两人的动作蓦然一顿。
  梨木椅暧昧地“嘎吱”一声。
  望着怀中满脸潮红的女人,夜槿恒极其困难地稳了稳气息,清咳了一声,才问:“桥儿,何事?”
  门外的儿子似是很哀怨,带着睡意嘟哝着:“萌萌尿裤子了,半夜醒来不肯睡觉,猛扯我头发玩,害得我没得睡!”
  “蜜儿,怎么办……”夜槿恒搂紧她,微微地皱了皱眉,状似是在妻子与女儿之间做选择。
  旖旎的气息仍在无声流转,她忿忿地咬了他的薄唇,稍微一拉……暧昧随之伸延……
  她不答应,只嘟着嘴巴,睁着委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爹爹,你快去哄萌萌,她就听你的话!”门外的儿子有点不耐烦了。
  吼!臭萌萌,休想坏娘亲的献身大业!
  不等矛盾中的夜槿恒做出选择,黛蜜已将他缠得更紧,转头一声怒吼:“别吵我!夜小宝,你不把夜萌萌哄妥了,我就告诉端木卿卿,你暗恋她!!!”
  于是,夜小宝愣了一秒后,异常委屈地回房去了……
  于是,夜槿恒埋在她的香肩上,唇角一勾,低低地笑了出来。 
  “好哥哥,不理臭萌萌……”
  他柔情蜜意地吻着她的耳垂,湖眸里两簇火焰越烧越旺,泛着幽深难测的光泽。好,不理萌萌……
  
  ***关于司寇云战
  
  秋空明净,远处寒山的流线也比以往清晰了些。今日的听月楼比以往清净得多,宽阔的湖面上,唯有一艘画舫摇曳湖心。
  不知是谁在抚琴,悠远的琴声回荡在空旷的寒山之下,随着风缓缓地扩散开来。
  从后半夜到黎明,琴声未曾断过。
  直到,另一艘画舫出现。
  
  画舫船头,黑衣男子盘膝而坐,如瀑黑发垂落颊畔,遮住那浓墨般的凤眸,只隐约可见那俊朗的轮廓,还有唇畔那苍白的妖娆。 
  对面的画舫轻轻触到他的船头。
  琴声幽幽而断,他撩衫起身,绽放一抹滟酒般魅惑的笑意:“蜜儿,你来了。”
  
  夜槿恒未出声,黛蜜正准备出声,某个粉嘟嘟的小女娃已吧嗒吧嗒地从船舱跑出来,睁着小鹿般的圆眼睛看了那黑衣男子一会儿,忽然胖手儿一指,惊喜道:
  “叔叔,你好漂亮!!!”
  司寇云战垂眸一看,那小小的人儿像极了那个女子。他勾唇一笑,声音不由得携了几分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
  漂亮叔叔跟她说话耶!小女娃顿时眼冒红心,答得无比响亮:“夜萌萌,叔叔,我叫萌萌!!!”
  跟在身后的夜小宝对犯花痴中的妹妹十分不满,捏了捏她的髻角,训道:“臭萌萌,爹爹也好漂亮!!”
  萌萌猛点头,又兴奋道:“可是……可是,叔叔好像妖精啊……”
  正在众人无语中,她又不满嘟了嘟红艳艳的小嘴,“而且,爹爹是娘亲的,又不是萌萌的……”
  司寇云战弯腰,长臂揽过小女娃,轻轻地吻了吻她粉粉的脸颊,笑道:“萌萌,叔叔也是你娘亲的。”
  
  嘎嘎嘎……哐啷啷……
  黛蜜下意识地转过头,望着身边那一脸云淡风轻的白衣男子,讪讪一笑。随即不敢再正视那双湖眸,急忙上前把那正捧着红红的腮帮子痴痴笑的女娃抱回来,塞到夜槿恒怀中。
  “夜萌萌听令,乖乖跟着爹爹和哥哥玩儿去!不然,把你的裙子全换成男装!”
  娘亲板着脸好恐怖……夜萌萌溜着黑眼珠子不舍地看了漂亮叔叔一眼,蔫蔫地埋在夜槿恒的肩窝处,小鼻子一抽一抽。
  “师……”夜槿恒温润的眼眸轻淡一扫,她立马改口,“夫君,那我傍晚时分再去找你们。”
  夜槿恒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吧,别太晚了。”抬头对着司寇云战点点头,“告辞。”
  
  ***
  
  夜槿恒拖儿带女离开后,只剩司寇云战和黛蜜。两人相对而坐,中间红木矮几上煮着茶,清香缕缕。
  他望着她,深邃的眸底是藏不住的思念。她敛下眸,唇边是淡得恍惚的笑意。
  静默半响,茶水已开。
  他回神,替她斟了茶。“萌萌很像你。”
  黛蜜这才抬起眸来,想起那小女娃,笑意不禁一深,开口却是:“不会吧……那小家伙哪里像我?我这么乖巧可人……”
  “呵!”他只笑一声,拖着语调斟酌着,“乖巧?可人?”
  她怒,“有意见么?”
  “不敢。”
  话到此又是短暂的静默。黛蜜啜了几口茶,问:“最近还好么?”
  司寇云战抿了抿唇,凤眸里一阵无形的风卷云涌。他深深地凝睇着她,风云强行淡去,唇角慢慢地旋出一个笑涡。
  “嗯。”他身体前倾,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鼻尖,“若是……能天天见到你,就更好了。”
  黛蜜一怔,伸出食指顶着他的额头逼他坐直,“你年年中秋都说这句,烦不烦呀?”
  呼吸悄然一顿,心底有一处隐隐地疼了起来。
  司寇云战无奈地摊了摊手,“年年说,可你年年都没答应。”
  “云战!”她眉头一皱。
  “嗯。”他笑应,手肘撑着画舫栏杆,修长的手指支着下巴,慵懒轻叹:“真好听。”
  女子一个怒瞪,他笑得越发开怀,却不敢再惹她。眼角一侧,望向平静的湖面。
  “你呢?”
  话一问出口,他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似是自嘲,似是宽慰。“你过得自然是好的,你想要的生活,他给你了。”
  黛蜜又陷入了往事,眼眶不由得微微泛红。她忙低下头,怕被看见。自怀里掏出一枚通体透白的玉佩,递给他。
  “喏,你的生日礼物。中秋快乐,生日快乐。”
  司寇云战猛地转头,盯着她掌心中那枚玉佩,却似是不满地皱了皱眉。
  “不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啊?”她微微撇嘴,委屈一叹,“唉,可枉费我一片心思了,这可是我自个儿设计的,世上仅此一枚呀!”
  话音一落,掌心一空。
  司寇云战捏着那枚玉佩,专注地系于绶侧,眸里有着无法言喻的光彩。
  
  “蜜儿。”
  “嗯?”
  他唤了声,又不再说话。黛蜜浅浅地笑了笑,“你这样望着我,我会害羞。”
  司寇云战长眉一挑,妖娆尽显。“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厚颜。”
  “我哪有?!”
  “嗯……”他想了想,笑容里有了一丝甜蜜。“记得那年蜜月,有人可是在洛城大街上大喊着要红杏出墙的……还有,谁家姑娘有这么厚的脸皮敢拉着自家相公去逛青楼?”
  她顿时憋屈了,忿忿地塞了一口清炒虾仁,“你才厚颜!谁像你这样大胆当着自己的妻子去挑逗一个青楼女子的?!秋水如镜可观心,绛唇若云能尝无?好一个风流才子!哼,我就当时恨不能把你关在府里,一辈子不准你见其他女人!!!”
  往事丝毫不漏地被忆起,她气愤地噼里啪啦,他喝茶的手势却蓦然一顿,脱口便是一声黯然轻问:
  “那你为什么不关我一辈子?”
  她心尖一抽。
  一时说不出话来。
  司寇云战的手隔着案几伸了过来,抚上她的脸颊,温暖如昨。她抬眸望进他眼底,水雾渐渐浮起,又渐渐淡去。
  她轻轻撩开他的手,神色有些涩然。“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执拗。”
  他眸光一黯。
  “云战,我答应每年中秋来见你,不是为了让你念念不忘,活在过去。”
  他喉头一哽。
  “若是这样,我宁愿……此生不见。”
  “不!!!”他慌乱了,像是生命中唯一的念想也被断了。“蜜儿,你该知道,今生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云战……”
  她还想要劝,他却苦涩一笑,“念念不忘,总比无人可念要好。”
  她再无话可说。
  
  日头渐渐西斜,暖暖的秋日照映在那俊美的脸庞上,有种遥远的恍惚。
  黛蜜终是妥协。“对不起,方才当我没说过。可是……你总不能迟迟不立后。”
  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后,脸上带了一点胜利的小得意,而且还有年少少年般的的猖狂和任性。
  “不要,我绝不立后!”
  他坚定不移。
  “那你总该纳妃吧?皇帝没有子嗣,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听说……”她有些小愧疚。“听说,现在民间都在流传当今圣上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男子。”
  “睿哲有好几个儿子,素质还不错,可当大任……”他八两拨千斤,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何况……爷被传成断臂,还不是拜你所赐?!”
  额……她明显底气不足,却还是嘴硬:“还不是你?!当初都是让你给逼的!!”
  “谁逼谁?谁女扮男装逼着我带着自己妻子上青楼的?你这女人,不讲道理的本事可真是有增无减呐!”
  “我哪有,我哪有?!”
  “我不管,你负责!”
  “负个屁!”
  ……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他们时而聊聊天,时而喝喝茶,时而吵架,时而静默。他说得不多,只是总是会失神地盯着她看。黛蜜只好将这一年的事情,细细地与他说。说萌萌的调皮,只听夜槿恒的话;说夜小宝和端木宇的女儿端木卿卿的两小无猜;说她开的火锅店被模仿,生意已走下滑坡,她又转行开嫁衣店,另闯高峰……
  他看她时而皱眉,时而娇笑,时而怒吼,时而怨嗔……思绪又毫无抵抗力地沉入往事的沙河中。
  
  分别的时候,他如往年中秋般,妩媚地笑着说:“蜜儿,让我抱一抱。”
  黛蜜哪肯,听月楼可是云霄宫的产业呀,要是被身为宫主的夜槿恒知道了,她定会死翘翘。
  于是,她干脆拒绝:“不要!”抬脚就往他脚面踩去。哪知收脚的时候不小心绊了裙角,她“啊”了一声,软软地倒入他怀……
  她倒清醒得快,急急地撑开他的胸膛,又是羞窘又是担忧地跑了。
  司寇云战愣在原地,望着空空的胸怀,惆怅地笑了笑。
  转眼,五年就过去了……
  她幸福着……真好。
  
  ***关于另一段爱情
  回到落脚的客栈时,夜槿恒正在水榭吹箫。白衣翩翩,似腾云临风。夕阳的余晖中,那清隽的白影似是泛着水雾般的温润。
  “回来了?”他回首,白玉般的脸庞绝色倾城。
  “嗯!”她笑着上前拉着他的手坐下,“萌萌和夜小宝呢?”
  夜槿恒将茶递给她,“萌萌偷偷跟司寇云战回宫了。”
  “啊?!!”她一呛,茶水一喷,“你干嘛不拦着?”
  他无奈摇头,拭去她唇边的茶。“因为萌萌像极了你,我无能为力。”
  “哦,也是。”她愣头愣脑地点头,倏尔音调一提,“夜槿恒,你拐着弯儿嫌弃我任性来着?!”
  他但笑不语。
  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只好问:“那夜小宝呢?”
  “桥儿跟着宇和靖苏上街去了。”
  “吼!”她眯了眯双眼,无比断定。“定是为了端木卿卿那只小狐狸!!!”
  中秋夜,两个孩子竟然不在身边,黛蜜一边数落着那两个小家伙,和夜槿恒两人上街看花灯去了。
  
  车如流水马如龙,玉壶光转灯如雨。京城的大街上,纷繁如斯。
  黛蜜乖乖巧巧地牵着夜槿恒的手,时而停下来看看摊档上的小玩意儿,时而尝尝香气四溢的小食,时而取下几个灯谜猜猜,猜不出就向夜槿恒求救……
  尽管她不断讨好,可夜槿恒今晚实在太安静。
  她心虚了,终于垂着脑袋弱弱道:“师傅,徒儿知错了。”
  夜槿恒眉宇温和,“怎么了?”
  他越这样,她就越觉得自己罪不可恕。脑袋垂得越发低了。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绊倒了……”
  “无妨。”他还没那么小气。他只是……心里不够踏实,还是会害怕……
  黛蜜垫着脚尖,偷偷地啄了啄他的嘴巴,软X糯地哄:“不要不开心嘛,人家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夜槿恒还未答话,她已走到一旁,“老板,给我盏水灯。还有,笔墨借我用一下,行不?”
  她不知写了什么在纸条上,然后将纸条绑在水灯上。
  “师傅,闭上眼睛。”
  夜槿恒依言闭上双眼,她忙将水灯放入河里,很快便混入密密麻麻并有许多形状相仿的水灯群中。
  “好啦!礼物在水灯里面哦,自己找。”
  尽管有些无语,夜槿恒还是专注地搜罗起来。站在桥上,清光泠泠的目光扫视着河面的水灯,一盏不漏。
  一盏茶后,他忽而纵身一跃,脚尖轻点水面,电光火石间,白影一掠,已回到她身边。
  她装模作样地鼓掌,他展开纸条,上面却只有一个笑脸。
  夜槿恒额角跳了跳,望着那笑得一脸无辜的女人,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蜜、儿。”
  “嗳~~”她愉快地应,软软偎进那方胸膛。
  “你啊……”他向来拿她没办法。
  “我啊……”她轻轻接口,“好爱你。”
  他全身一震,犹在梦中。耳畔尘嚣皆静默,只闻她在耳畔笑意绵绵。
  “师傅,我爱你……”
  似是爬山涉水而来,字字沿耳入心。
  灯火通明,成千上万的灯火倒映在那双绝色的湖眸里……他紧拥住怀中女子,心里一遍一遍地念着她送他的礼物,缓缓地阖上了那双已然泛红的眼眸……
  
  ***关于怀念。
  “皇上!如今后宫未有一妃一嫔,为了翼朝子嗣昌荣,立后之事不能再耽搁了!”回到宫中,朝中几位重臣又跪在寝殿外,重复着同一件事。
  司寇云战揉了揉眉心,凤眸里闪过一抹猩红。“今日,至少今日,朕不想再听到立后二字。”
  “可是,皇上――”
  “有违者,诛。”
  
  空荡荡的天子寝宫,极尽奢华,却是冷冰冰的存在。九鼎麒麟炉燃着龙涎香,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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