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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栖灵-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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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张俊秀的脸变了颜色,哎哟哟地叫着,貌似慌张地侧身一滑,轻轻巧巧地又从叶灵川手底下像条鱼似的滑到了门边。

叶灵川不甘心地继续出手,那人哼了一声,气道:“留你在这里养伤,你吃我的住我的,还这样对我,小爷我不干了!”宽大的袖子一扬,叶灵川只觉得一股馨香从口鼻直入心肺,浑身的肌肉在这股馨香中突然放松下来,他身子一软,倒在那人懒洋洋伸过来的臂弯里。

叶灵川惊骇不已,试了试运气,内力畅通无阻,并无中毒的现象,手脚却像是棉花做成,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细细地喘着气,面上因用力而涌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

那人不以为意地笑着,将他揽在臂弯里凑上脸去仔仔细细打量起来,边打量边发出啧啧的惊叹,如同在欣赏一件了不起的艺术品。

末了,才叹道:“果真绝世佳人!连我都要动心了呢。”

叶灵川被他这样的眼光和口吻弄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个人邪气十足,手段又太过诡异。漱雪施毒的手法已是江湖中数一数二,但在这个人面前,似乎还远远不及。就连在临城警院时,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能令在瞬息之间令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药品。

那人慢慢凑近,几乎将脸贴上了叶灵川的脸,一双细长微翘的眸子里闪动着精灵古怪的光,而后,缓缓地在叶灵川耳边吐了口气,以气声轻道:“难怪齐铮越那家伙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被人如此凑在耳边说了这样暧昧无匹的话,叶灵川只觉得浑身僵硬,如果此时身上的肌肉不是这样一点都使不出力的样子的话。

他只能粗粗地喘着气,尽量将脸侧向一边,不去看那张促狭的脸。

所幸那人不再有更离谱的动作,只将叶灵川打横抱起,放在竹床上,退后几步,依旧闲闲地靠在竹桌上,扯了扯衣领,向着叶灵川一撅尖尖的下巴,“看在你帮我报了仇的份上,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那人片刻之间如此这般转换了一番,一会儿提到齐铮越,一会儿又说叶灵川帮他报了仇,叶灵川被他弄得满头雾水,加上身上不得劲,又弄不清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此时只是戒备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那人扯了扯袖子,偏着头道:“怎么不问?不想知道了?好吧,那我走了。”说罢一撩耳边长发,作势要走。

“齐铮越……你刚才提到齐铮越,”叶灵川喘了口气,望着竹制的天花板,闭上双眼,“他,怎样了?”脑海里似乎又出现了那对充满柔情的眼睛,和那些刺眼的鲜血,以及失去意识前炎天漠的剑上锐利的光芒。

“死了。”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叶灵川脑子里轰的一声响,迅速睁开双眼,“你说什么?!”

“死了。”那人薄薄的嘴唇再次蹦出这两个字,“所以我说你帮我报仇了。我也想杀他,可本事不够,杀不了。”

叶灵川瞪着双眼怔怔地看着那人一双斜飞的眼,脑海里纷纷乱乱,不知道该怎么去鉴别这人的话是真是假。

那人忽然又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怎么?舍不得?后悔了?”顿了顿,又一脸惋惜的样子,“哟,舍不得你还下那么重的手?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嘛!”

“你……他到底……”沉默良久,叶灵川才咬着双唇问道。

“好吧,不逗你了,他没死。”那人一甩长发,抚着下巴颇为自负地道:“历来只有我想让人死人就得死,从来没有不经我允许就敢死在我眼前的!”

转头又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凑过来笑道:“告诉你,我特意把他救活的噢,他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我又杀不了他……可你治得住他,所以,咱俩合作,我把他救活,供你再杀他,怎么样?”

这样匪夷所思的一番奇谈怪论,叶灵川实在难以理解,这个人跟齐铮越之间到底有何瓜葛,是敌是友,也无从猜测。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和怒气,叶灵川再次问道:“那他的伤,重不重?”

“真无趣,连个玩笑都不会续。”那人失望地撤回身体,“好吧,看在你这么心疼他的份上,我就跟你说句实话,他死不了,不过伤得也不轻,得养段时间。还有,你身上也有内伤,好像是强行运气冲关所致……好好养着吧,算我欠你们的。对了,叫我林隐尘吧,这里,是浣心谷。”

他这一番话下来,叶灵川至少可以肯定了,这个人懂医善毒,跟齐铮越不仅不是仇敌,还会救他,心下稍安。

这样说来,他应该也不会对自己不利。

见他忽然干脆利索地说完这些话,就一拎衣襟转身要走,叶灵川急道:“那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那个啊,我密制的好药,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完全放松的药,名字就叫做,”林隐尘回过头来邪邪地一笑,“随心所欲。”

说完,又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施施然转身离去。

叶灵川心惊不已,远远的,又传来林隐尘带着笑意的声音:“放心,这里绝对安全。一个时辰后,药力自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配角出场,到底是什么人呢……




、第五十八章

林隐尘没有骗他,约摸一个时辰后,叶灵川身上的药力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活动了一下四肢,才发现,这药不仅不是毒药,而且似乎还有养身助体的功效,只是想到林隐尘对这药解说时的邪气模样,叶灵川还是忍不住有些汗毛直竖的感觉。

他下了竹楼,前前后后走了一圈,这里果真如林隐尘所说的,是个山谷,这座两层的竹楼就座落在山谷中的竹林里面。

竹楼不大,上下两层不过四五个房间,林隐尘不见人影,叶灵川推开每个房间的门略略察看了一下,除了自己和林隐尘住的两间卧室之外,其余几间都摆满了各色不知名的药材或者形状古怪的制药器具,看来,这个浑身都透着邪气怪气的林隐尘真的是个医药高手。

叶灵川又在竹林周围走了几圈,除了找到一条浪花飞溅的溪涧和一块刻着“涤心林”三字的石碑外,再无其他发现。

掌灯时分,一个山民打扮的老者敲开了竹楼的门,从随身的食盒里端出几样简单的饭食和一罐冒着奇特香气的汤药,摆到桌上,又将一个装着几件换洗衣裳的包袱交给叶灵川,笑道:“叶公子,这几样小菜是林先生吩咐送来,请慢用。

叶灵川讶然,谢过了老者,又问了几句。那老者倒也不甚讳言,慢悠悠地说了一些关于林隐尘的事情。

原来这老者是住在浣心谷附近的农户,浣心谷地处偏远,这些农户住在这里,经常遭受毒虫野兽和伤患疾病的的侵扰,林隐尘医术超群,时常救治他们,又不收分文,这些农户感念他的恩德,便时不常地帮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小忙,或是送来自己打猎砍柴中摘到的药草,或是送些山货野味给他。林隐尘也不过多推辞。这些吃食和衣物,就是林隐尘让老者帮忙送来。

叶灵川这才了然,没想到一身邪气行事乖张的林隐尘,在这些山民眼里竟然是个扶危济困的大好人,先前倒真是想不到。

叶灵川正想再问问林隐尘的行踪,那老者却只笑呵呵地留下一句,“林先生世外高人,老头子我受林先生当年的救命之恩,只做自己会的事,不多问,不多提。叶公子你请慢用,明日早上老头子再来叨扰。”

说罢,提起空的食盒离去了。

叶灵川无奈,只得作罢。

那老者送来的山野小菜口味还不错,叶灵川吃了一些,又换上送来的布衣,那罐汤药色如琥珀,香气扑鼻,看着不太像是一般伤药的样子。

想想林隐尘没有理由对自己不利,就算要对自己不利,机会也真是太多,何必不厌其烦地熬上这一罐汤药?想到这里,他将那碗药端起来一饮而尽。

这药倒真是如林隐尘其人一样,看着奇特怪异,效果却很是不错,运气的时候滞涩凝结的感觉消了不少,漱雪迷药带来的酸软感也尽去。

听着楼外阵阵山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叶灵川渐渐入眠。这一晚的睡眠比在灵栖宫时好了很多,不知道是那药的效果,还是别的原因。

第二天早上,老者按时而至,送来早餐,此后按着饭时顿顿准时而至。

叶灵川过意不去,掏出锭银子要给那老者。老者却坚辞不受,只说这是受林先生所托,如果叶灵川非要给,那就是拂林先生的面子了。叶灵川听了,也只好随他。

连着两天,林隐尘都不见人影。叶灵川又在竹林四周仔细查看了几番,却总是无功而返。

第三天早晨,叶灵川刚用过早餐,便见林隐尘从外面回来,他发丝凌乱,衣襟下摆还沾着被露水打湿的树叶,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跋涉,一脸疲惫的样子。

林隐尘看见他,也只不过淡淡地点了个头,就顾自上了楼。叶灵川顾念他这几天来的照拂,也想着要问他齐铮越的事情,见他回来后不见动静,也便上了楼。可还未走到林隐尘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如雷的鼾声。

想起林隐尘适才疲累的样子,叶灵川也就作了罢。

直到老者送来晚餐的时候,林隐尘还未起床。叶灵川上了楼,走到他的房门口,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刚抬手要敲门,门便被从里面打开,林隐尘站在门口,正玩味地看着他。此时的他,又恢复了神清气爽的样子,长发刚梳洗过,湿漉漉地披散在脑后,身上批了件宽大的衣衫,衣带尚未结好,露出大半个□的胸膛。

叶灵川移开了视线,之前因误会对林隐尘的攻击和这几日来他的照顾救治,此时要撇开这些终归有些不自在,正踌躇间,林隐尘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已经传入耳膜:“美人儿,你这是来叫我用饭么?”一边问,一边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顺便将一双妙目在叶灵川脸上扫了几遍。

叶灵川登时又有些发僵,林隐尘这样的交流方式,他是怎么都有些难以适应。

“那美人儿先请,我随后就来。”正思虑间,林隐尘又笑嘻嘻地道。

叶灵川只得先转身下了楼,林隐尘施施然地跟在后面。

不过用饭的时候,林隐尘倒是没再施展他的油嘴滑舌,而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一样大快朵颐,叶灵川只稍稍吃了一些,林隐尘就已将桌上吃食全部扫除干净。

完了之后,掏出条手绢抹抹嘴,才打着饱嗝装回斯文的模样,将手撑在桌上支着下颌,慢悠悠地道:“美人儿像是有话要跟我说,那我洗耳恭听,美人儿请讲。”

叶灵川被他一口一个的“美人儿”弄得尴尬不已,挣扎了半天,才忍不住道:“别叫我这个了,就叫我……”他困难地低了低眼,“……叶灵川吧。”

“哦,小川,”林隐尘立刻从善如流,“你想跟我说什么?”

“……齐铮越,他的伤,现在……”叶灵川问道。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呢?”林隐尘喝了一口茶,直截了当地道。

“……”叶灵川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见就去见,想说就说出来,不行就做出来,又什么难的,何必要在这里猜?”

叶灵川沉默不语,忽然左手腕被一只手攥了过去,他一惊,抬眼一看,是林隐尘,将两根指头搭在他的脉上,“嗯……恢复得不错,再有两副药就该好了。”

“你,为什么要替我治伤?”叶灵川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你知道的,我跟他,是敌人。”他轻声地道。

林隐尘神秘莫测地笑着,轻轻巧巧地道了几个字:“因为,爱屋及乌。”

叶灵川讶然抬头,林隐尘看着他吃吃地笑起来,末了才道,“我跟你的齐铮越,有个很纠结的过去噢。我喜欢他,可他看不上我,哎,于是可怜的我呀,只好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他说到最后很是哀怨地叹了口气。

想了想又忽然道,“咦,被你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也想杀他的噢,这么说来,我对你应该是恨屋及乌才是……可是你也要杀他,我俩是志同道合,这么说,我确实该给你治伤……咦,不对不对,我明明是看上他的,他不要我我才要杀他,既然我连他都要杀,我又为什么要救你?可是我不救你的话,我自己又杀不了他,那么谁来帮我杀他呢,哎,我到底该不该救你呢……”

他如此这般翻来覆去地不停说道,叶灵川再一次被他天马行空的神理论击倒,只觉得一头思绪,满心烦乱,难以疏解。

林隐尘兀自自言自语地叹息着“哎呀真是爱恨纠缠,剪不断理还乱,抽刀断水水更流呀”的话,轻飘飘地起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觉得小叶要是先遇到小林也是很有故事的,小林太会调戏人了,哈哈,YY中……
小齐我对不起你!




、第五十九章

齐铮越靠在盛满热水的木桶边上,一扬脖子将林隐尘递过来的一碗药一饮而尽,这才吐出一口气,道:“开始吧。”

林隐尘应了一声,将几根寸许长的银针在火上烧了烧,接着一翻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针陆续扎入齐铮越胸前膻中、期门、关元、鸠尾、巨阙五处大穴,之后拍拍手,道:“你运气吧,慢点,这次过了应该就差不多了。”

齐铮越深吸了口气,慢慢将内力在全身各大穴内运转。林隐尘在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不时地提点几句,或者隔段时间从一边的炉子上拎下水壶往木桶里加进热水。

约摸半个时辰后,齐铮越忽然一声大喝,胸口的根根银针逆向飞出,撞在桶壁上,落入水中。他像是虚脱了一般,咳出一口血,身体向后靠在木桶边上,急急地喘着气。

林隐尘又往桶里加了些热水,这才在他身后坐下来,卷起袖子,手贴上他的后背,在几处大穴处缓缓输入自身的内力。 

“感觉怎样?”

“好多了,还要多久?”

“完全复元很慢,不可操之过急。我这药能化去你心脉内的细针,但你中针之后强行运气对敌,对心脉的损伤太大,像这样真气逆行运功阻针的做法又太耗内力,没有三个月,估计恢复不了。”

“就不能快一点吗?”齐铮越盘算了一下,转头问道。

“死得快一点吗?那简单,我可以帮你。”林隐尘眼皮都不抬一下。

齐铮越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转头不再言语。

“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林隐尘将双手移动了一下,换了个部位又输入一股内力,“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小子都把你伤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他身上那点儿小伤。既然这般放不下,又为何死活要避开他住到这里来养伤?害得我这个无辜的可怜人涤心林荡气峰两头跑,你存心折腾我是吧?!”

“我哪敢折腾你林大神医?”齐铮越陪着笑,“要不是你,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力气留着折腾你?”

“知道就好。我告诉你,你那天要是再晚来半个时辰,你心上人那几根牛毛细针可就全入了你的心窍深处,那时候,就是十个华佗加十个扁鹊,你也照死不含糊!也就是我,把你死马当作活马医,总算从阎王爷手里抢过你半条老命!”

齐铮越不由摇着头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一口伶牙俐齿的?抢白起人来真是入木三分半点不留情。”

“怎么?难道我还要感激你?”林隐尘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记眼刀,“这么些年,我可是照着你齐大侠的吩咐,半步都没敢出浣心谷。可不是谁都如我这般忠厚良善尽听你齐大侠的谆谆教诲的。你倒好,尽给我出难题。可怜我的一腔痴情啊,尽付了那东-流-水呀……”

末几个字,被他用戏腔念白的方式叹得九曲十八弯,齐铮越笑着一边听他继续絮叨,一边感受着他手上毫不含糊的动作,也不去争辩。

林隐尘见他来了个以不变应万变,也不以为意,顾自道:“人说当局者迷,你那心上人看不清楚,你也够糊涂。他人就在涤心林,你身上的针是他所下,他应该最清楚怎么治,为何你不肯让他来,只顾折腾我?”停了停,又道:“而且他人就在眼前,还不是你想要怎样就怎样,何苦劳心费力地想方设法,结果又不一定如你所愿?”

齐铮越半晌不语,末了才叹气道,“你不懂,我如果那么对他,就真是将我跟他之间推到无路可走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还是趁早打算吧,别一厢情愿掩耳盗铃,到底自食苦果。”

齐铮越再次笑出声来,“好好,多谢你林大神医好言相劝,齐某感激不尽。还请林大神医尽心为某治伤则个。”

林隐尘也笑了,摇摇头,将心思集中到手上,专心为齐铮越治疗。

结束的时候,又已是东方微明,林隐尘站起身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山。
齐铮越擦干了身体,披上外衣,将他送到门口。

忙了一夜的林隐尘眼下泛起两团青色,脸色也有些苍白,齐铮越不免愧疚,“这么些天,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谢,此事若了,定当重谢。”

林隐尘摆摆手,“行了,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种假惺惺的客气话了。”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对了,你说你这大半年都东躲西藏地落到这步田地,怎么不早些来浣心谷?”

齐铮越笑了笑,停了停才道:“浣心谷清静之地,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将是非引到你这儿来。”

“我可从不是怕是非的人,你别小看我。” 林隐尘回头望着他仔细打量了半天,才意味深长地道:“不过,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这般顾念我,这么说来,我可要好好报答你了。”

“你替我们治好伤,我定会重谢。别的,就不劳你操心了。”齐铮越有些防备地道,他太清楚林隐尘这个人的行事风格。

“哈哈,真是不识好歹。也罢,你请便吧。”林隐尘大笑而去。

之后林隐尘又来了几次,给他送熬好的汤药。齐铮越每次都一边说着“又让你亲自给我送药,真是过意不去”之类的客气话,一边毫不心虚地笑纳他与汤药附赠的治疗。

也多亏了林隐尘医术高超,这两年齐铮越东奔西跑受伤不少,往往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又没时间好好修养,这一番,算是让林隐尘好好打点了一遍。

除了养伤,余下的时间,便是倚在木屋前的松树下,欣赏荡气峰前的涛涛云海,或者远远地瞭望峰下绿荫掩映中的那座竹楼。

这些日子叶灵川的情况,他都是从林隐尘口中得知,每次林隐尘来,也总要往他身后看看,虽总是失望,却也更觉安慰,至少,叶灵川还在这里,没有离去。

这天午后,齐铮越喝完了林隐尘让人送来的药,又运了一遍气,自觉胸口的酸涩感又减轻了很多,不由心情大好,便提了剑,打算趁日落之前的功夫,好好练一遍。

刚推开门,一个白衣的修长身影就直直地撞进眼帘。

猎猎山风吹过,身影衣袂飞扬,在蔓延天际的晚霞映衬下,如立在山顶的一杆修竹,颀长挺拔,摇曳生姿。

记忆中的画面流过眼前,似曾相识的情景,不同的是,那时候是在漫天银辉的映照下,而此时,夕阳无限,彩霞满天。

齐铮越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时间心潮起伏,思绪纷飞。

直到那个身影转过身来,清润的嗓音和着微微的风声传来:“齐铮越。”

“你来了。”齐铮越微笑了一下,落日余辉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那两道如水目光的注视。

将手中的剑轻轻靠在门边,齐铮越走到他身边,看向脚下的茫茫云涛,一队暮归的鸟儿鸣叫着从天边飞过,为这幅日落美景更增添了几分野趣。

齐铮越微笑,“这里,比掬星崖如何?”

“比掬星崖阔大,宏伟,”他回身,墨蓝色的双眸映出漫天绯红,“不过,不及栖灵峰俊秀,钟灵。”

“谢晓。”齐铮越回头,望着身边的人,清风吹起他额前的长发,发丝后那双眼睛如同他此时的声音一样,平静无波。

“别再这样叫我了,你知道的,这不是我的名字。”他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叹息,更多的,还是平静。

“好吧,叶灵川。”齐铮越改口,将这个名字吐出舌尖的时候,忽然也有了些许释然的感觉。

该来的,终归会来。

叶灵川转身弯下腰,齐铮越这才看清楚,他身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朱漆的食盒。

叶灵川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各色菜肴一一摆到松树下的石桌上,又从食盒里拎出两小坛酒。

“咦,还有酒?”齐铮越兴致勃勃地将酒坛拎过来放在鼻端闻了闻,笑道:“好香,这些日子滴酒不沾,馋死我了。”

叶灵川取出两个杯子在两人面前摆好,“我托送饭的老伯从镇上沽来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么香,味道肯定好。”齐铮越拔开塞子,在两个杯子中斟满。

叶灵川举杯,与齐铮越碰了碰,“喝。”也不待他说话,一仰头,喝了下去。

齐铮越笑着也将自己杯里的酒喝尽,“倒是从来没见你这么干脆地喝过。”

“不常喝而已,从前在栖灵峰,也不过就是节日的时候跟几个堂主一起喝几杯。”

齐铮越笑笑,重新为他倒上酒,两人你来我往地对饮,渐渐地,都有了些畅快之意。

日影西沉,天色渐渐暗下来,虽已入夏,在这峰顶之上,却依然有些凉意。

叶灵川站起身来,走到临近山崖的空地上,徐徐吹来的清风吹得热烫的脸上一阵凉爽,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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