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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栖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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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场边观战的人,炎天漠和莫千城莫盈心等人,都渐渐生出了幻觉,只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都只能把这种感觉暗暗埋藏在心底,而不敢与人验证。
手下剑光飞舞,心头波澜起伏,齐铮越的脑海里,武林,正天盟,灵栖宫,掬星崖,盟主之争,都渐渐远去,消散在意识外的虚空里。眼里心上,都只剩了剑光飞舞间那一抹白色身影。
那抹身影的背后,是记忆中所有关于他的样子,文雅的,温和的,清冷的,有礼的,认真的,斯文的,热血的,青涩的,正义的,魅惑的,热烈的,勾魂摄魄的,所有的都是眼前的他,又似乎所有的都不完全是眼前的他。
那些画面中的人影渐渐活动、重合,最终越来越清晰地呈现在视野里,整合成那个正在用快如闪电的出剑将毫无保留的杀招源源不断地使过来的人影,让自己的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叶灵川于打斗间看向齐铮越的眼神里,也都是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快意,甚至满溢的激动和期待,仿佛他正在参与的,不是一场生死相博的大战,而是一生一次的盛宴,百年一度的重逢,千年一遇的花开。
天地间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后退,西疆的大漠孤烟,漠北的雪山蓝天,王府的楼榭亭台,栖灵峰的雨雾霞岚,青州小院的小径木扉,涤心林的竹韵风语,荡气峰的落日云海,都在此刻汇聚成了掬星崖顶的溶溶月色,飒飒松风,照得心里一片透亮,吹得耳畔阵阵清明。
身后就是万丈悬崖,眼前是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身影的人,叶灵川的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广阔敞亮之感,二十多年的郁愤孤独像摊开在暖暖艳阳之下的冰粒雪屑,顷刻间便已烟消云散,不留痕迹。
眼前似乎出现了幻觉,仿佛天地万物都在刹那显现在自己眼里,聆听在自己耳中,又恍如在经过了久远得看不见尽头的跋涉寻觅之后,终于在时间的漫漫洪流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朵浪花,此刻流淌在心中的,是彷如归去的喜悦和激动。
此生有此一搏,死而无憾。齐铮越,出招吧!
对面的剑身忽然一个轻摆,剑尖幻起剑花,那剑花不断地分散,扩大,最终化成无数朵剑花组成的光团,铺天盖地般笼罩下来。
“白云千幻!”叶灵川唇角轻扬,右手一挥,以毕生功力掷出的软剑如一条飞天的神龙,幻化成一道笔直的光,直向着光团中央飞去。
他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紧紧地握在手中,而后,深深地看了那个光团后面的蓝色身影一眼,面上现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轻轻闭上了双眼。
身体放松下来,耳边风声响起,轰轰隆隆地仿佛穿越了无数的时光。
光团后面,凌厉无比的剑气中,齐铮越眼神一暗,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林边观战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欢呼声和惊呼声同时响起。
远远望去,那道直光如一支利箭埋没在光团里,而那个光团却仍然向着崖边的白衣人影直直落去,最后越出悬崖,缓缓坠向崖下深黑的空间。
“灵川!”伴随着一声心胆俱裂的大喊,一个黑衣人影忽地跃出,像离弦的箭,飞向已经看不见白衣人影的崖边。
不过一瞬,便听见崖边传来一声大喊,“叶灵川,受死吧!”蓝衣身影手中高高举起的剑在月光下泛出一道光,凌厉的劲气向着崖边挥散开来。
白衣的人影摇晃着站起,“天漠,救我!”还没稳住身形,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身后的悬崖下倒去,坠下瞬间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刚刚抢到崖边正合身扑向他的黑衣人衣领。
巨大的风声中,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像风中的落叶,飘摇地坠向深黑的崖下,隐没在那片即将消逝的光团中。
树林里的人们争相奔至崖边查看,不敢相信,那个刚刚还在于谈笑间掀起江湖腥风血雨的武林枭雄,就在这转瞬之间,与忠心的部下一同坠下深崖,消失在视野里。
掬星崖顶月色依旧,江湖路上风波已平。
这一役后来被载入武林史册,寥寥数语,只说明了结局,灵栖宫正副宫主被全歼,正天盟大获全胜,那些之前投降灵栖宫的门派掌门人也都幡然醒悟,带着门人改邪归正。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江湖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而那些流传于史册之外的传说,却也并不比白纸黑字的记载丰富多少。灵栖宫,作为一个几乎横行中原武林长达三年之久的武林联合组织,在一夜之间,由盛极转为凋败,如同叶灵川这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名字一样,最终湮没在在江湖岁月的渺渺尘烟里,成为一个永远带着神秘色彩的传说。
作者有话要说:相杀完毕,就要结文了。看文的筒子们请留根脚毛吧。
、第六十七章
身体很轻,像漂浮在风中的一朵云,自由舒展;也像流淌在溪中的一片叶,随波逐流。
四周是一片柔和的光,白茫茫地看不清所处的地方,却本能地觉得安全、欣慰。
忽然从身后吹来一阵风,身体便飘飘乎乎地跟着向前,四周的光线渐渐变亮,视线一片模糊,他不得不闭上双眼,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
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已经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包围着从身后熙攘而上的人流,无边无际,看不见尽头。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人流像河水流过沙洲一样,自动地在两边分开,又在前方汇合。他想回头看看来路,却根本难以转身,好不容易侧过头,后方依旧是汹涌而来低头行路的人。
心中划过一丝茫然,也许他也该像他们一样,忘记来路,去该去的地方,却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似乎还存着隐隐的希望和牵挂?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蓝色的衣衫下高大的身躯挺直得像一把剑,在前方的人流中显得异常醒目。
他欣喜地想要上前,人流却在此时突然汹涌起来,远远地隔断了他的视线。心里焦急起来,他奋力向前挤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在靠近,他甚至已经能够看到他颈后衣领上绣着的简朴花纹。
就在这时,又一股人流袭来,身影再次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惊慌起来,带着急迫的冲动,他开始了漫长的寻觅,在无穷无尽得能够淹没整个世界的人流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抹身影终于回到视野里,他简直欣喜得快要流泪,仿佛经过了千年的寻觅,终于得回了丢失在奈何桥边前世的记忆。
在他咬着牙终于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已经激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力气都只够他拽住他的双臂,把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我终于找到了你,我们终于重逢在忘川河彼岸的人流里。
可他瞬间发现,事实根本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面前的人脸上蒙着一团白白的云雾,让他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心急地伸出手去,企图拨开那团阻隔,可任他怎么用力,那团云雾就像是长在他脸上的一样,挥之不去。
他开始心慌,开始害怕,他怕拨开那团云雾之后,会发现云雾后面的那张脸,并不是他想要再次看到的面孔。可越是心慌害怕,他就越是用力地去拨拉撕扯,甚至着急地质问:“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
从未如此急切,也从未如此害怕,心像漂浮在云雾中,更像翻滚在油锅里。
他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惶急得根本没有半点从前的清雅温和与云淡风轻,“……让我看看你的脸!到底是不是你?!”
“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那就睁开眼睛看看吧!”耳边响起一道温煦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霎那间,云开雾散,那张脸的轮廓,终于清晰在眼前。
是记忆里的样子,一点也没变。那温和的总是带着浅浅笑意的眉眼,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形,和此刻正微微弯起的嘴角,都是他的模样。
之前无边无际的人流像潮水般退去,周围又被先前柔和的白光包围,世界静谧下来,仿佛天地间只剩了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人。
“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他欣喜地向那张脸伸出手去,轻轻地触摸着那像是刻在他记忆里的五官,“真是太好了。”他深深地叹息着,眼里有雾气弥漫开来,酸酸涩涩,却不觉得难受。
那张脸上的笑意加深,欣慰的感觉扩散到眼角眉梢,像是终于等到了理所应当出现的事物一般。
“既然找到了,那就快起床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瞬间,耳边像是响起了一个炸雷,周围的白光迅速消散,还原成现实的背景。
杆杆修竹密密排成的墙壁,同样的竹制门窗,窗前的竹桌竹凳,身下的竹床,还有穿窗而来的带着竹香的清风。
一切都带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是浣心谷的竹楼。
面前穿着蓝衫的人高大的身躯倾向床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和欣喜,甚至,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呆呆地看着他,分不清眼前的场景是真是幻。
“叶宫主,你怎么了?不认识在下了吗?还是在下太好看了,让宫主看着了迷?”男人蕴满得色的脸向后一仰,站直了身体笑着问道。
“你……我,这……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叶灵川的呼吸急促起来,一个挺身从床上起身,迅速站到地上,动作过快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刚刚醒来的身体摇了摇,也似乎是在提醒他,这是现实不是幻觉。他用力地挥开对面的人伸过来想要扶他的手,急急地质问道。
怎么可能?明明那个时候……
对面的男人仿佛刻意享受他的迷惑着急一般,抱起双臂用一只手扶着下巴,好整以暇地道:“你什么?我怎么样?叶宫主不是刚才还在找在下吗?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又这么对待在下?”
“齐铮越,你搞的什么鬼?!”叶灵川心头火起,忍着身上刚刚醒来头晕脚软的感觉,豁出去似的地大声道:“你我明明在掬星崖上比斗,以命相博,为什么现在……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齐铮越笑吟吟地将叶灵川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怎么回事么,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回事。”他说着又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你没死,我也没死。”
“这……怎么可能,明明那个时候你……我……”他困难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却又忽然发现了事情的症结,急躁地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
“明明那个时候我已经使出‘白云千幻’了,而你什么都放弃了,是不是?”齐铮越紧跟了一句,看到叶灵川有些不耐地侧过头撇开了眼神,他笑了笑,“确切地说,你没死,但这个世上再没有你叶灵川这个人。”
叶灵川霍地又转头看向他,目光一瞬,“你是说?”
“还记得真正的谢晓吗?那天是我把他从你灵栖宫里劫出去的。”齐铮越看到叶灵川眼里有光闪过,“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
“谢晓。”客栈房间的灯光下,齐铮越对着坐在地上惊恐不已的青年叫出了他的名字,脑海里滑过在临城叶灵川当时住的房间里看到的那本书中夹着的寸许见方的小纸片上的人的样子,跟眼前的青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除了穿着发饰不一样之外。
看来自己那天在灵栖宫带走叶灵川时,于匆忙间做出的判断还是正确的。当时这个青年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自称“谢晓”,跌跌撞撞地从栖灵阁跑出来,最后却被侍卫一把掀翻在地,包裹里的花瓶烛台等零零碎碎的东西散了一地。
青年眼睛眨了眨,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我是……我是来跟你合作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送你回临城去,一千年后的临城。”
“你是……你就是叶灵川的那个朋友?!”谢晓蓦然瞪圆了眼,立刻急切道:“挂坠呢?挂坠在你手上?!”
齐铮越点了点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挂坠是我……”谢晓乌溜溜的眼珠转过齐铮越放在桌上的剑,硬生生地把刚要脱口而出的下半句话截回肚子里,停顿了一瞬,口气放软,“什么条件?你说吧。”
齐铮越紧盯着他的眼睛,简单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谢晓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瞪了他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爽快地道:“我道是什么难的条件,原来是这个,没问题,我都演了他三年了!”
齐铮越眼前一亮,“能以假乱真?”
“放心,不仔细看,连炎天漠都会认错!”
“好!我答应你,一定保证安全,把你送回临城。”
“那……我能不能带走一个人?”谢晓的眼睛眨了眨,亮晶晶地闪着狡黠的光。
“谁?!”齐铮越警觉起来。
“炎天漠!”谢晓咬牙切齿地道。
齐铮越没有想到谢晓会提出这种要求,看起来,炎天漠似乎是狠狠地得罪过谢晓。不过,这应该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不是炎天漠三番五次追踪破坏,也许事情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行!我答应你,一定尽力而为!”
“那……那个挂坠……”
“不行!”齐铮越斩钉截铁地拒绝,如果让炎天漠拿到挂坠,回来再纠缠叶灵川怎么办?
“……成交!”谢晓大声应道。只要能回去,这个鬼地方他才不稀罕再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听大侠讲那过去的事,警官筒子终于落到大侠手里了!撒花!
、第六十八章
“所以,你用挂坠打开时空,把谢晓假扮成的我送回去了?!”叶灵川忽然觉得呼吸困难,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还有炎天漠。”齐铮越微笑着补充,“所以说,这个世上,已经再没有叶灵川和炎天漠两个人。天下人都以为你们已经摔下悬崖凶多吉少了,‘事实’上,你们去到了一千年后。”
“不可能!”叶灵川撇开眼神,气喘着烦躁地道:“那个时候,我明明,我……不,不可能!你别想耍什么诡计!”
“那个时候,明明我使出了‘白云千幻’,而你,什么都放弃了,”齐铮越看着叶灵川侧过去的脸上闪过的一丝焦躁,继续道:“所以你以为你已经死在我剑下了,但事实上,你只是中了药,晕过去了而已。当时我在我们过招的那个崖边的山岩上动了手脚,能藏下一个人,谢晓之前就藏身在那里,你晕过去之后,也被藏在那里。”
叶灵川猛地转头看向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道:“你,你竟然……”
齐铮越呵呵一笑,“不过拾你当年的牙慧而已,不必过于赞赏。”
叶灵川像是并不在意这一点,仍是直直地盯着他:“你竟然对我用下药这种手段?”
齐铮越轻咳了一声,撇开眼神,“你上次在这里养伤的时候,林隐尘就在你身上下了慢性迷药。”
“……不可能!”叶灵川顿了一瞬后,立刻拔高声音否认道。
齐铮越笑了笑,低下眼神,“你没感觉是不是?林隐尘下毒的功力比你身边那两个小女子高得多,他只是在你身上下了药,但药力一直被封禁着,不会发作。要发作,必须得用上药引……”
“你……那个时候你用出药引了?!”叶灵川失声问道,看到齐铮越默认的样子,一时间气得浑身发抖,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真卑鄙!”
齐铮越看向他涨红了的脸,刚想开口,叶灵川又激愤不已地道:“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说什么公平决斗,用我手中的剑光明正大地跟你比试,都是假的,你根本满肚子阴谋诡计!那个时候,我可是连绵针都没有用,而你,你竟然对我下药!”
齐铮越微笑着看着他把话说完,“是啊,不止绵针,你连枪都没用,就这么放弃了。而我,不仅对你用药,还让你整个人都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闻言叶灵川哼了一声,转过脸去,郁愤难忍。
“你觉得不公平是吗?”齐铮越微笑,“可你自己也说了,这样的不公平本来就是公平的一部分。如果你抱怨这样的不公平,那就不是你了。”
这是自己在荡气峰对齐铮越的留书中所写的话,此时这样被齐铮越引用出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叶灵川只觉得一股气无处发泄,胸口憋闷无比,攥紧了双拳,在原地走了两步,恨声道:“林隐尘呢?他在哪?!”
“走了。”齐铮越干脆地道。
“去哪了?!”
“不知道,也许是,重归江湖吧,或者正在哪个地方找乐子。”齐铮越转身,走到窗前,“他早年仗着一身本事为祸江湖,挑动正天盟下最富盛名的两大武林世家相互仇杀,引来一场大祸,我奉师命将他擒下,本来想要杀了他,但念在他使毒用药的本领独步天下,就让他在浣心谷隐居避世思过十年,这么做是罚他,也是救他。如今五年已过,他还了我这么大个人情,我便将他减刑五年提前释放了。”
叶灵川闭了闭双眼,只觉得胸口更加憋闷,顿了顿,气道:“原来你齐大侠行事不仅毫不光明磊落,还仗着武功高强,生杀予夺,随心所欲。你这么做,还有什么资格谈你的公平正义?!”
齐铮越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在谴责他对林隐尘的赏罚囚放太过随意,心里知道这是他满腔郁愤之下想找林隐尘算账的愿望又落了空的泄愤之语,不由得笑出声来,“叶宫主,你什么时候又变成谢警官了?公平正义哪有那么简单?你不是也用循血绵针控制了那么多人么?”
说到这里又补充道:“说起来,林隐尘这次立的功可不止帮了我这个大忙那么简单,他还把被你用绵针控制的人都救了。这么做,也够后世那些立功减刑的标准了吧?”
“化针的药方我已经写在留给漱雪的密信里了,她看到之后,自会去做。”叶灵川撇开眼神,“我早就已经不是谢晓了,你别用从前的谢晓那些想法来套我!”
齐铮越又是呵呵一笑,“好吧,你是灵栖宫主,在你眼里没有公平正义,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去争取,自己去努力,为此你可以不择手段,罔顾性命。”
他走近几步,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为什么要把化针药方留给漱雪,为什么不在跟我的比试中用你的绵针你的枪,为什么你要跟我用剑打那么一场?只是为了服众吗?为什么你最后又要放弃?为什么不用我的命做你登上盟主宝座的垫脚石?!”
“是因为你心中还是存着公平正义,”他伸手握住面前正轻轻摇头的人双肩,而后轻飘飘的又加上一句,“还是因为你爱我所以舍不得杀我?”
“不是,”叶灵川拔高声音否认着,眼睛却无力地看着地上,“我也想要杀你,如果你死在我掷出软剑的最后一击下,那么事情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好,你也想要杀我,”齐铮越紧紧盯着他,又轻轻道:“那么请问,你的最后一招,真的尽力了吗?”
叶灵川原本因激动涨红的脸在他这句话后变得无比烦躁,没有想到两个人的话头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回自己身上。他开始愤恨自己,明明那个时候已经截断了所有的退路,想好了最终的结局,明明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视死如归,为什么一夕之间,竟然被面前这个人破坏得一干二净?而且自己还要面对他如此的强势和咄咄逼人。
齐铮越手上用力,将他拉向自己,“灵川,你问问自己,为什么你宁愿死在我的剑下,也不愿意活着爱我?为什么你不愿面对你自己的内心?”
叶灵川低眼看着地上,轻轻地喘着气,手撑在齐铮越胸前抵抗着。
齐铮越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轻声道:“是因为你不想违背你母亲的遗命所以不得不背负,又不愿意破坏心中的公平正义,所以只能选择毁灭你自己,是吗?”
这句话成功地让叶灵川停止了挣扎,他撑着齐铮越胸前的双手渐渐松懈下来,像终于泄了力的弓。
齐铮越轻轻地叹息着,手绕到他背后轻轻拥住,“你已经尽力了,没有违背你母亲的遗命,也没有破坏公平正义,你做得足够好足够好了。”他轻轻地说着,感到怀里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一些,头抵在他肩上似乎还呼了一口气。
齐铮越低下头,伸出右手抬起他的下巴,“现在,该看看你自己了,看看你自己的内心,你想要什么,你不想失去什么。为什么不看看呢,灵川,你对你自己,真的不够公平正义。”
叶灵川轻喘了一声,出口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气声:“齐铮越,别逼我,我……”他说不下去,眼看着别处,心里头是一片毫无头绪的混乱和茫然。
“我当然要逼你,因为你不仅不愿意看到你自己,你也不愿意看到我,你对我,也不够公平正义。”齐铮越慢慢将拥着叶灵川的左臂收紧,捏着他下巴的手也加大了力度,“看看我,灵川,看看我的心,我说过,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哪怕是罔顾你的意愿,哪怕是让你恨我。灵川,别怪我,因为,那根本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结果,对不对?”
这强势到霸道的话语听着不近人情,却在叶灵川心里掀起了最大的波澜。那么久以来的疲惫、软弱、委屈、酸楚,似乎都在这一刻突破屏障,从四肢百骸中钻了出来,在他心里毫无顾忌地肆虐起来,身体的劲力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只剩下抬眼的力气。
视野里,透过蒙在眼前的气雾,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另一双眼里深沉、浓厚到热烈的期待与那些满蓄的温情、爱意。他突然间觉得难以移开眼神,那双眼睛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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