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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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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洛泓:“……”
安家小哥:“……”

一直处于办昏睡状态的杏童只在白杨下毒那晚醒过一次,还是无法幻化出本体的苏醒。本来张洛泓是打算等着苏家这点事完了,再想办法治愈杏童,可从今日早上开始杏童就不对劲。嫩绿的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就连盆子里的土质也跟着龟裂。张洛泓找来安家小哥想办法,安家小哥鼓捣了半天也无能为力。说来杏童不是妖,他真的没什么办法,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求鬼帅帮忙。
杜英辉的手很大,单手就能拿着杏童的小花盆。他举到眼前转来转去地看着,貌似对其很有兴趣。须臾,将杏童放在桌子上,告诉张洛泓,“他缺阳气。”
张洛泓:“哈?”
安家小哥:“咩?”
杜英辉:“就像人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久了,阴气大盛,阳气匮乏的道理一样。杏童本是草木之灵,若不是灵气充沛的地方对他有害无益。”
安家小哥挠挠鼻尖,乖乖举手发问,“为什么跟苏家兄弟的时候就没事?”
“那时候他伤的不重。”杜英辉说,“我听天翔说过,苏家兄弟带他回来的时候本体重生,再加上有白颉那么多上百年的古卷灵气养着,恢复的自然就快。”
说到古卷什么的,张家老宅的藏书阁肯定要比白颉的书房好上很多,张洛泓就打算带杏童回老家一趟。可他又不放心苏御信的事儿,一时间犹豫不定。而杜英辉单纯的只为讨黄天翔欢心,便说:“不用那么麻烦,只要你供点纯净之血给他就可以。”
张洛泓:“哈?”
安家小哥:“咩?”

杜英辉无奈叹息,要说现在所谓的世家真是不见长进,什么是纯净之血都不知道。罢了,就帮到底吧。杜英辉故意放大声音,说:“就是你最干净的那一滴血。”
张洛泓通红着脸,嘀咕着,“我,那个,已经不是处男了。”
安家小哥鄙夷地看着他,“哼,生活不检点!我就米有,我还是童子。”
杜英辉无奈扶额,实在没有继续解说下去的念头。抓住张洛泓的手,告诉他,“想着杏童,想着你想他怎么样,想着自己要为他做什么。切记,绝对不能想着让他报答你。”张洛泓和安家小哥似乎明白了什么是纯净之血。张洛泓索性闭了眼睛专心地想。不知道杜英辉的眼睛能看到什么,他一直盯着张洛泓的手掌,足足盯了五分钟之久。忽然,杜英辉划开了张洛泓的无名指,一滴血渗出来,杜英辉拿过杏童的花盆接了这滴血,又嘀咕了几句张安二人听不懂的话。杏童已经打蔫儿的叶子抖了抖,彻底枯萎了。
“鬼帅!怎么会这样?”张洛泓怕是自己想的不够虔诚,才毁了杏童的机会。杜英辉不紧不慢地放下花盆,视线抬高了一些,瞧着张洛泓的背后。张洛泓下意识地回头,下一刻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在他身后站着的少年十六七岁模样,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小巧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含笑;挺翘的小鼻子;红润饱满的小嘴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温暖笑意。张洛泓使劲揉揉眼睛,失神地脱口唤道,“小,小竹?”
杏童施施然行了一礼,“公子,许久不见了。”

安家小哥歪着脑袋,继续:“咩?”杜英辉也蹙紧了眉头,仔细打量着张洛泓。很快,杜英辉露出玩味的笑意,低低地说了一句没人听见的话,“原来是他,难怪有如此功效。”

杏童走到张洛泓面前,还是那幅可爱的模样。张洛泓紧张极了,想伸手又不敢,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到底还是杏童伸手拉住他的手,“小竹忘了公子好久,幸好公子还记得。”
“我,我记得也不多。那个,我,是一年前想起来的。断断续续,不多。”
“无妨啊。”杏童笑眯眯的,“那时小竹就说过,我与公子缘分未断,来世还会再见的。”
“来世……”张洛泓恍惚了一下,“你是说我几百年才轮回?”

就在张洛泓跟杏童两两相望的时候,卧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黄天翔只穿了一条长裤,带着上半身新鲜的吻痕怒气冲冲地杀出来,“你俩能等一会再腻歪么?杏童过来,我有事问你。”
“啊,黄天翔!”杏童一见黄天翔就要飞扑上去,半路上就被张洛泓拉住扯回身边!那边的杜英辉也把黄天翔搂进怀里,赶紧给他披了件衣服。黄天翔脸皮厚,也不在乎自己被人搂着。开门见山地问道:“是白杨把你打回原形的?”
“是啊。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被鬼王役使附身的秘密?”见杏童点头,张洛泓的手不禁紧了紧,“没事了。那役使已经被鬼帅杀了。”
闻言,杏童转头看了看杜英辉。张洛泓以为他会害怕杜英辉,却没想到杏童规规矩矩地给鬼帅行了礼,还打了招呼:“多谢鬼帅救命之恩。”
喂,救你的好像是我吧?张洛泓怨念了!紧抓着杏童不放,“现在鬼王役使已死,鬼王一个人闹不出什么大风浪。等这事结束我带你回家。”
闻言,杏童愣了。眼睛在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杜英辉的脸上,“也对,这事连鬼帅也不知道的。”
“什么事?”黄天翔挣脱了杜英辉的怀抱,窝在沙发上抽烟。

看杏童似乎有话要说,安家小哥乖乖地坐在地毯上准备听故事。杏童语出惊人,“鬼王是两个。”
黄天翔:“啥?”
张洛泓:“哈?”
安家小哥:“咩?”
杜英辉:“……”

杏童被大家的反应搞了一愣,张洛泓倒是反应挺快,把人抱在怀里安抚了几句。杏童这才说:“很早很早以前,我还是一株小幼苗的时候听族里的族长说的。鬼王来历已不可考,但据说生前也是人。一对兄弟来着。后来不知怎么冤死了,修了鬼道。它们修行的地方距离我们的村落很近,族长怕我们受不得鬼道的阴气,就带着我们迁徙了。后来,具体过了多久我不记得了。我的族人因为天灾都没了,只留下我一个。我入世历劫,遇到过鬼王。那时他们已经修成鬼道,奇怪的是:一具肉身两个魂魄。”
杜英辉打断了杏童的讲述,问道:“兄弟俩共用一个身体?”
杏童点点头,“对啊。我不知道他们在修炼鬼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记得族长说过,鬼王是两个的。那段时间,我想想,鬼帅您因为跟地府的纠葛隐山避世,所以并不知道鬼王真面目。等您出来之后那一场恶战,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不清楚您为何没看出鬼王是一体二魂。”
鬼帅很不愿意提到当年的事,那是他最落魄的一段岁月,否则,怎么会被鬼王打的需要借用人类身体休养生息?

所以?鬼王那坑爹的玩意是两个?然后呢?

杏童眨眨眼,“役使也有两个啊。鬼王兄一个,鬼王弟一个。附身在白杨身上的那个是鬼王弟的役使。还剩有一个呢。”

在张洛泓和安家小哥瞠目结舌的时候,黄天翔冷眼看着杏童,“怎么这事你没早告诉御信他们?现在才说?”
“我不记得了呀。”杏童也没被黄天翔的敌意影响到,坦言,“我睡了太久,还是被噪音吵醒的。我醒过来才三年多一点,好多事都不记得了。直到跟着苏先生回来,才慢慢想起来。说到想起鬼王的事,还是因为那一次白杨到家里去了,我就觉得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很熟悉,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就被他打了。”

黄天翔无奈地叹息一声,“这么说来我一直想不通的事就能解释了。首先,因为鬼王本是一对兄弟,所以才能分成三份儿。我现在甚至怀疑,那个所谓的‘意识’是不是其中一个的魂魄,而另一个魂魄在苏御安身上。看来,这哥俩可不是相亲相爱的啊。”
“当然。”杏童接口道,“它们之间没有亲情的,恨不能杀了对方独占鬼王法身。你可以想想嘛,两个魂魄挤在一个肉身里多难受啊。”
“我操,等一下!”黄天翔不知道想起什么,猛地大叫起身。忘记自己的身子还有伤,疼的直嘶嘶,“我,特么的,疼死了。那个,从头到尾我们只跟一个役使打过交道,不管它是鬼兄的还是鬼弟的,总之它只侍奉一个主子。那另一个呢?一直没露面啊。咱们还有一个隐藏着的敌手?不行,我要去G市找苏御信。”
杜英辉气这人为朋友从不知怜惜自己,可又没办法把人留下来,无奈之余只好拉住他,说走鬼道快一点,好过他跑去机场等班机。为了杏童着想,张洛泓没跟着去,安家小哥更是不想当电灯泡,说他还是乖乖留在这里等白颉和苏念的联系好。于是,等黄天翔换了衣服,杜英辉带着他走到别墅的地下室,黄天翔懒洋洋地问:“有什么禁忌吗?比方说不能回头啊,不能说话啊。”
杜英辉搂着他的腰笑的性感,嘴唇紧贴在黄天翔的耳朵上,低语:“有我在,你可随意玩耍。”
轻轻喷洒在耳上的热气让黄天翔忍不住打了个颤,揶揄地嘀咕了一句:“你牛逼行了吧。”

鬼道的真面目要比黄天翔想的更加阴森。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不知道通往何方,天不像天,地不像地,混混沌沌,雾气缭绕。黄天翔也不怕,好奇地四处打量。所见之处都有鬼出没,或透明、或实体、或狰狞、或残缺、还有一些鬼藏在哪个角落里嘤嘤地哭泣,哭泣声里夹杂着肆意的阴笑声声。若不是杜英辉陪在身边,黄天翔觉得打死他都不会走鬼道!
“无事。”杜英辉优哉游哉地走在羊肠小路上,“它们不敢靠近。”
“我知道。对了,你说剩下的那个役使,会不会是M先生?”
“没兴趣。”
“OK,我闭嘴。”
杜英辉岂会不知这人又闹了别扭,他说闭嘴,那就是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这人啊,真是变着花样的闹别扭。杜英辉不但没恼,反而笑着拉住黄天翔的手,“你就是这个可爱劲儿让我吃不消。”
“大哥!麻烦你擦亮眼好好看看,我一个三十多的大老爷们哪里可爱了?”
“哪里都可爱。”
黄天翔:“……”

“哎呀,是鬼帅大人。”不知道哪个胆大的小鬼叫了一声。马上就有鬼来制止它,“快藏起来吧。鬼帅大人走鬼道,我们是要回避的。”
把这些话听在耳中,黄天翔不屑地白了杜英辉一眼。又听见隐藏在暗处的那两个小鬼继续嘀咕,“鬼帅大人身边的人是谁?好像很受器重啊。”
“莫不是鬼帅大人的娈宠?”
这个词黄天翔还是知道的,顿时怒气冲天。瞪着眼睛痛骂,“娈你妹!滚!”
自家不老实的暴脾气公子要发火,杜英辉及时改变话题,“如果剩下的役使是M,倒也有些可能。”
“为什么?他是人啊。”
“为何不能是人?”杜英辉成功吸引了黄天翔的注意力,继续说,“既然鬼王可以在苏御安身上转生,役使为何就不能?”
黄天翔挠挠头,干脆不走了。杜英辉纳闷地看着他,“累了?”
“屁股疼腰疼。”黄天翔直言不讳。杜英辉温柔地笑着,背对他站好,“来吧,我背你。”
彻底被杜英辉的举动震惊!不管怎么说,这个改变他命运的人是鬼帅,他堂堂鬼帅居然要背着自己?这一刻,黄天翔即便想刻意回避也不得不承认,被杜英辉感动的一塌糊涂。
“来吧,路还很长,我背你走会快点。”
“你,你不怕被鬼耻笑。”
“为何要怕?我从未将你之外的人放在眼中。”
须臾,背上一沉,杜英辉慢慢起身,背着满面通红的黄天翔继续走。

阴气森森的鬼道愣是变成了粉红色的,到处都飘散着爱情小泡泡。黄天翔有点不大适应这种气氛,就找话题来聊,“那你说那个龙什么的降头师准备两个婴尸是不是给两个鬼王的?”
“有可能。”杜英辉说,“这个姑且不说,毕竟那降头师已死。我倒是对已死役使的行为感到不解。按照杏童的说法,鬼王兄弟是敌对关系,那他们的役使也该如此。为何鬼弟的役使要找出鬼兄的役使M?”
黄天翔把下巴搭在杜英辉的肩膀上,咂咂舌,也没想出个子午卯酉来。杜英辉的脚步戛然而止,“前方有人。”
“你该说前方有鬼吧。”
“不,是人,不是鬼。”说着,杜英辉把黄天翔放下,叮嘱他不要动。黄天翔也知道杜英辉不会有危险,就乖乖等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杜英辉拎着一个人回来,没错,就是拎着的!
那人五十多岁的年纪,瘦瘦的身子苍白的脸色。看上去貌似是个有钱人,从他手腕的名贵表就可以确定。黄天翔担心杜英辉吓到这人,就把杜英辉拉到自己身后,特别温柔地问,“我说大叔,您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人战战兢兢地看着黄天翔,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露出挂在脖子上的一枚类似硬币的饰品。杜英辉看到这东西又蹙紧了眉头。




151

151、20 。。。 
 
 
“你跟苏臣什么关系?”杜英辉忽然开口问道。
那人吓的赶紧躲在黄天翔身前;低着头;紧张地说:“你;你认识阿臣?”
“算是。”
“我;我是他好友。我叫季子涵。”
“啥?”黄天翔都喊叉音儿了,“你就是季子涵?”
季子涵为何会在鬼道里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按照他所说;在阴婚那晚说出地址后就人事不省了,等他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阴森陌生的地方。他不停的寻找出口;途中遇到很多很多鬼,幸好有苏臣的护身符保护才免遭罹难。但,他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承受的了这些。对脱险已经绝望后甚至想过自杀,但事实表明,即便上吊,他也没能死成。恍惚的就没了生死概念。
看来抓走他们父女的人直接把季子涵扔进了鬼道,单单带走了季薇薇。姑且不说为什么这么做,至少他们误打误撞找到了季子涵。黄天翔也不赖在杜英辉的背上了,提议尽快出去找到苏家兄弟。季子涵在不知绝望了多久之后看到了生的机会,恨不能紧贴在黄天翔身上,结果被杜英辉冷冷一个眼神吓的后退数步。
杜英辉前面开路,众鬼避让,倒也走的畅通无阻。眼看着就要到出口的时候,不知怎的,杜英辉又停下了。黄天翔不耐地问他:“你停上瘾了?”
“你们先走。”杜英辉没有回头去看黄天翔,口气也冷了几分。不待黄天翔询问,忽见前方出现一群张牙舞爪的厉鬼!其中一个走出来,一步一步地走到队伍前面,“鬼帅,奉劝你留下这个人。”
季子涵紧张恐惧,紧紧抓住黄天翔的手臂。杜英辉横走了一步,挡在黄天翔的身前。不疼不痒地问那些厉鬼,“我若不肯呢?”
“别忘了你是鬼王的手下败将。”
闻言,杜英辉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还留不住我。”
黄天翔听明白了,这群厉鬼是鬼王的手下,跟杜英辉是敌对的。黄天翔并不觉得害怕,他走到杜英辉身边,肩挨着肩,“打架算我一个。”
“别胡闹,你们先走。”杜英辉抓住黄天翔手腕顺势往前一扯。黄天翔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旋风把他卷了起来,连同拉着他的季子涵一并卷到了半空中。黄天翔知道杜英辉是要送自己出去,可他却无法忍受杜英辉一人留下力战众鬼。在卷风中他回头怒视着杜英辉,大骂,“杜英辉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杜英辉只是对风中的人温柔的笑着,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出去等我。”
“你他妈的……”声音戛然而止,黄天翔随着那股风被抛掷出了鬼道!跌落在地上把屁股摔的生疼,他顾不得许多,爬起来往回跑。可即便如此,那鬼道的出口早已消失,他又能跑去哪里?黄天翔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对着空气嘶吼,“你大爷的杜英辉,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给我老子滚出来,听见没有!给老子滚出来!”
黄天翔的愤怒与季子涵的癫狂完成成了鲜明的对比。季子涵跪在地上又哭又笑,嘴里说了很多语无伦次的话,大多都是庆幸自己终于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忽然一记拳头狠狠打在他的脸上,他才恍然恢复了些理智。黄天翔瞪着眼睛,一把揪住季子涵的衣领,“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些鬼要抓你?”
“我不知道。”季子涵急切地解释,“我真的不知道。啊,微微,我的女儿!你有没有见过她?她在哪里?”
“不知道。”黄天翔不忍心现在就告诉他季薇薇已经死了,尽管他几乎丧失理智,可这点恻隐之心还是有的。

想起鬼道里那黑压压一片的厉鬼,黄天翔就心如火烧!他不知道杜英辉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对方数量实在太多,杜英辉会不会吃亏?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危险?
在黄天翔忐忑不安的时候,季子涵观察了一下周围,刚刚的安全感顿时烟消云散。他赶紧问黄天翔,“你不觉得奇怪么?怎么大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咦?黄天翔一愣,随即也发现了古怪。他们走进鬼道的时候是白天,总不能走到晚上才出来吧?可这里为什么是夜晚?路灯明亮的主交通干道上没有车辆,两边的人行道也没行人,甚至听不到远处的车驰声。特么的别说车驰声,大夏天的连个虫鸣都没有吗?难道说他们出了鬼道又到了另一个诡异的空间?

杜英辉你姥姥的,你把老子扔哪来了?

掏出手机,如意料之中没有信号。黄天翔不愿坐以待毙,伸手把季子涵拉起来,说:“不能一直坐在这里,起来,四处看看。”
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浑身发毛。跟方才的鬼道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黄天翔不禁暗自猜测,难道还没走出鬼道?应该不会,杜英辉这点能力还是有的,不应该出现差错,还是说他故意把自己扔到这里来?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黄天翔觉得还是到处观察一下比较稳妥。
就近有一家开门营业的超市,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收款台后面并没有人。货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拿了一袋方便面拆开,捏碎了一块面饼放进嘴里嚼嚼,下一秒尽数吐了出来。
“呸呸呸,什么味儿!”为了驱散口中说不出的味道,黄天翔顺手拿了一瓶桔子味的饮料,这一口进去又吐了出来,“我操!这是刷锅水吧。”罢了,看来这里就没正常的。

跟黄天翔所处的怪异地方不同,苏御安在明媚的阳光下走进了小旅馆,打开房间门后就觉得不对劲,昨晚留下来那几个鬼踪迹全无。苏御安紧张起来。那几个鬼非常听话,既然答应了在这里等他回来自然是不会离开,现在半个鬼影没有,不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就是它们感觉到了危险自己跑了。苏御安一边分析造成几个鬼失踪的原因,一边到处寻找蛛丝马迹。小小的房间里还算整洁,在阳光找不到的角落里残留着那几个鬼的气息,顺着这气息一点点寻过去,最后,苏御安趴在床边,把手伸进了床底。这里的气息最重,好像那几个鬼挤成一团在这里“栖息”过。因为床底很窄,他只能伸进去一只手臂,却是看不到里面的。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摸着,很快,他在地面上摸到几道抓痕,类似长长的指甲留下来的抓痕。

旅馆外面,殷海等了好半天才见苏御安面色阴沉地走出来,殷海打开车准备让他上来,苏御安却站在外面说:“你先回去吧,我得出去一趟。没什么大事,估计天黑之前就能到你那。”
“我陪你!”殷海坚持。
苏御安笑着摇摇头,探头进来小声地跟殷海说:“我那几个阿飘朋友进了阴路,我得去把它们带出来。那地方你进不去,回家等我吧。我保证不会出事。”
这种对话还能不能再惊悚一点?殷海的娃娃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小手冰凉地拉着苏御安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了好多叮嘱的话,随后看着苏御安又返回旅馆,才发动汽车往家去。

把单人床挪开又拉好了窗帘,以咒语为印开路,青天白日下的房间忽然阴风阵阵,从地面豁然涌上来一股刺骨的寒意,苏御安抬脚踏足,瞬间隐没在阴风中。再睁眼,宁静的夜晚,灯光明亮的街道以及周围的死气沉沉尽在苏御安的眼中。

进来找鬼并不是毫无根据。苏御安拿着往日里装着鬼的瓶子作为“探测器”朝着几个方向转了转,须臾,手里的瓶子变得更加硬冷,好像刚从冰窖里捞上来的一样。苏御安抬头看了眼前方的大路,毫不犹豫走了过去。
通往阴间的路他不是第一次走,但是这里跟他所认识的阴路还有些差别,究竟别扭在哪里?苏御安走上这条大路后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找到了关键处!这里没有其他鬼魂。所谓的阴路,就是通往阴间的路,走完了阴路就是鬼门关,这才算是到了真正的阴间。所以,阴路上应该有很多去地府的鬼,可这里太干净了!苏御安一边寻着手中瓶子的变化往前走一边想着各种可能性。道家有个说法,自杀的人会不断重复自杀的过程,不断的不断的被痛苦煎熬。跟自己所知的阴路相比,这里更像是某个人死后的阴间。可单凭一个死者的能力并不足以将自己的几个鬼拉扯进来,除非死者生前不是个普通人。
走到十字路口,手里的瓶子咔擦一声,瓶身裂了!苏御安皱着眉把瓶子放进口袋里,单手抽出一张符屏气凝神观察周围的变化。让他诧异的是:从隔壁街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叫嚷声,听不清在叫嚷些什么,只能感觉到“对方”特别愤怒。苏御安把手里的符朝着声音的来源,本来是软塌塌的符忽然像标杆一样竖立起来燃起一团幽蓝幽蓝的火焰,瞬间烧成了灰烬。
苏御安更加不解了。谁的火气这么大居然可以影响他的阴火!苏御安再怎么稳重说到底还是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且不说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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