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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攻略(完结)作者:枫叶白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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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这种方法来祭奠亡魂也好,是单纯的道具也罢,魔主操纵了这样一场游戏,而徐云帆成为了游戏的棋子。
而这最后一场术阵之战,他的技能“术法”,果然,指的是罗师兄。
四关之外,御武台上。
层层烟雾缓缓散开,一个年轻但周身笼罩魔气的身影,与褐袍的修佛者,共同望向桌上的棋局。
“他好像发现了。”年轻的人眉目英挺,语气却好似活了千百年一般沧桑,正是魔主的声音。
“你怕了?”柳泽慢慢地搁下手中的白子。“这场赌中赌,局中局,不正是你最想要的欢愉吗?”
“也许。”年轻人淡淡地望向下方,那云雾缭绕之间,有四扇门与另一个“柳泽”病弱的影像,不知这句“也许”说的是也许怕了,或是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欢愉。他又道:“你的戏演得不错,精分而已,要这样卖力吗?”
“赌中赌也要尽力而为,这样才有可能赢过你。魔主,不,应该叫你魔主与林沧海的共生体——你我的最终对决即将开始,而我有把握,我一定会赢。”
“你就这么有自信?”
“即便是亡灵,罗长风依然是我最优秀的继承者。”
“呵……哈哈哈哈!”年轻人狂笑起来,“我拭目以待!”

57、

御武台上;对弈的柳泽与魔主同时停下手中的棋子;看向幻境之中。
两个立于顶峰的人以正魔两道为赌注,玩了一场游戏;游戏的内容又是以徐云帆独闯魔界四域为赌注;判一个胜败生死。
各自影化出一人去引诱徐云帆签订契约,设置障碍,或者辅助。又在影化之中创造幻境;引动亡灵参战。
一个脑筋用来下棋,另一个脑筋用来互相骗;再一个脑筋用来操纵更多亡灵相杀。
先天的玩法;真是花样翻新。
柳泽回头;看着面前纵横交错的棋局:“罗长风如果知道我这样对他,大约会很生气。”
“不过是玩儿罢了。”魔主悠然地说道。
“是啊,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就是先天的法则。”柳泽的语调很难说是赞美,更像是一种奚落。
他话锋一转:“但,魔主大人究竟有几分灵魂用来玩呢?二分之一?三分之一?或者全部?”
“你这句话是想试探林沧海的灵魂对这具身体的操纵程度,而拙劣得被我看穿。”魔主摩弄着手里的黑子,笑呵呵地道,“魔教北域最优秀的法术师,我亲爱的小祭司,他的复活手法,你该信任。那个姓林的小孩子的意识,早就灰飞烟灭了,你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是吗?”柳泽亦是冷笑。
如果魔主身体里的灵魂只有他自己,如果没有真正林沧海的意识在搅扰,他会开这个莫名其妙的赌局,会放任徐云帆活到今天?
但这句话,柳泽只是淡淡的在心里想着,不会笨到说出口来。
“嘘……”年轻的魔主忽然将手搁在唇上,语气却沧桑:“开始了。”
******
局中局,幻中幻。血色的空间里血色的水雾,将视野搅得一片鲜红。
迷蒙之中,唯见那人一如往昔的背影,清俊挺拔,好似成为唯一的真实。
徐云帆阖上双目,再睁开。体会到瞬间心痛如死的感觉,像被连皮带骨狠狠地割开,翻搅出嫩红的里肉,即便如此,也好似有种鲜血淋漓的痛快。
即便是痛得要撕裂魂魄,也不愿意错过这一瞬间。
一切都变得如此缓慢,仿佛这是……只为他们流动的时间。
身负黑白两仪剑的修道者快步走过去,停在血池旁边。
魔教祭司站在血池顶端,俯视他们的眼神剔透但死寂,如同一尊大理石的雕像。
没有言语的交锋,没有魔者冷淡的讥讽和修道者四两拨千斤的轻巧应答。血池滚滚波涛横亘在他们之间,昭示着敌对的立场。对峙和挑战,只有一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却在此时,修道者忽然撇下祭司,回过了头。
于是徐云帆晶莹的双眼之中,映出那人细长灵黠的眉目。嘴角一抹浅淡的笑意,已经分不清是思念太久产生的幻象,或是本就从未泯去。
千难万险,罗长风始终与你同在。
纵使此身不在,此心依然。
他看着修道者抬起手,十指在胸前灵巧变换,结成了一枚手印。
他好像能在疏落眉目间接收某些情绪,于是他忽然懂得了罗师兄的意思,几乎在瞬间屏住了呼吸,终至泪流满面。
这真是……只有罗师兄才会有的浪漫。
他是在示意:“你闲着也是闲着,跟我做,我来教你。”
魔教祭司举杖向天,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之动作,血池如有生命一般迅速搅动,鼓起一个又一个水泡。似乎有无数亡灵在其中游走,无数中原人的父母兄弟,无数死有执念的魔灵,都在翻滚沸腾,酝酿杀机。
乍然,一只花苞于池中央冒出,随即绽放硕大莲瓣。紧接着,鼓动的水泡之间次第开出红莲,莲芯又喷出大股烟火,仿佛怨魂无声的嘶嚎。
魔祭?狱火妖莲!
漫天焰火扑面而来,等待二人因应。
祭司使出术法之时,另一侧徐云帆感觉到一种神秘的力量牵住了他的右腕。就像与修道者的右手牵连在一起,却又像自然而然的选择。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身负黑白双仪剑之修者,在他之前,施展妙术。
他起手,徐云帆亦随之起手。
他右手抬,左手分,步移身旋。
徐云帆亦随之右手抬,左手分,步移身旋。
一道淡淡光线在两人之间流动,如谐美的风,如韵律的曲,如只开一季就凋零的花,却又如缠绵入骨的情感,跨越死生,无处不在。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双手动作,步踏玄奇,心中默诵经典。但觉一股沛然之气由内生发,形于双手。以指作笔,凌空虚划。
'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以天地为符纸,以四方为驱使。以真气为符令,以指掌为召唤。
圆融的阴阳太极,从指间流淌而出。
是他的符咒亦是修者的符咒,是修者的能为亦是他之能为。每一个符号都是他们共同书写,每一个招式都是他们共同完成,每一道气息,都是他们共同生发。
这是只有罗长风才能营造的浪漫。
遍寻世间,独一无二。
魔火红莲,妖氛弥天。红莲之上,燃烧着地狱烈火的巨大火球,猛然爆射为千百朵小红莲。
莲花如暴雨般落下,袭向二人。
徐云帆双手之间太极已然成型,漂浮头顶,如一轮满月。
黑白轮转之间,但见此方景致大为变化,竟逐层褪去血腥,化为黑白颜色。褪去血色的池中开满白色莲花,池底可见墨点儿般的游鱼嬉戏,安静写意之景,恰如一副泼墨山水图。
魔杀千万生灵,骨血化池。
造化阴阳相合,可生万物。
赤红与黑白二色猛然相撞,整个大地为之震颤。
红莲迸射成无数红光,回旋半空,再度组合,竟幻化成十八罗汉之形象。但鲜血铸就,非是慈悲之佛,而是恶煞凶神。
魔者法杖直举向天,于空中快速书就梵文。半空忽起吟唱,凄婉哀怨犹如鬼谣。
徐云帆意随心动,符咒再起。双手挟点点青光挥洒,符咒变化中,泼墨山水又成清圣道观,渺渺云雾深不可测,呼啸山风锐利如刀。
双术再相交,各自震退。
魔教祭司嘴角讽刺地勾起,第三次举起法杖。
无声无息之间,空间随着法术而扭曲,至极毁灭性的力量如此熟悉,令人想到当初海宁与渭水之战的所向披靡。
那时罗长风以身献祭引动天降神罚,而今虚幻空间之内,所拼只有真正的本领。
徐云帆甫动念,忽见修者转身,双手移动间,与他以相反方向画出符咒。
恰似镜面互投,又似双仪轮转。
于是半空之中,本已经膨胀到极限的太极猛然生出新的图案,又是一个巨大的太极。
太极相生,阴阳两仪,四象八卦,随即成为无休无止的轮回。
以变而观,沧海桑田不过转瞬。以不变而观,万物与人心皆无尽头。
于是在此刻,才终于懂得什么叫做镜花水月……与万古长存。
******
双术相触,天地震毁。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幻境,承受不住压力而崩解。
整座御武台剧烈震颤,周围的石柱晃得几乎要颠倒过来,碎砖乱石纷飞,有几块甚至砸向对坐着的魔主与柳泽。
魔主霍然起身,随手一弹,冲来的碎石顿时碾为齑粉。而柳泽一手掩口咳了一声,另一只手毫无犹豫,猛然掀翻了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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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火箭炮!0w0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火箭炮的说,捂脸

58、

棋盘上黑白双子霎时化身夺命利器;长了眼睛一般直扑魔主。
魔主随手一扬;黑白棋子尽数爆成粉末。
柳泽道:“愿赌服输,魔主不会连这点气量也没有吧?”
魔主呵呵而笑:“徐云帆真的赢了吗?”
他伸手一指;但见剧烈晃动的御武台上虚化一道影像;内中赫然却是徐云帆,身处滔滔红色水流之中,正以真气凝为护身气罩;阻拦血水的侵蚀。
柳泽神色微变:“是血池?幻境已毁,徐云帆为何还困在血池里?”
“你好歹也曾做过先天武者;该知道先天幻境可以由虚入实吧。”魔主优雅地掌心向上;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游戏是从御武台开始;他该回到御武台才是闯关成功。而今他被困在魔界,这种胜利,御武台的神明是不会认可的。”
柳泽咳了两声,道:“先天的作弊手段,果然更加高明。”
魔主倾身,优雅地扬起下巴,食指对他一点:“随心所欲是先天的法则,对吗,曾为先天而今堕落为后天的智者?”
伸出去的食指蓦然屈起一弹,周围气流为之怒啸,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刮起难以承受的强风,几乎就要在瞬间将修者吹为骷髅。
褐袍的修道者纹丝不动,面前却忽然闪出一大片黑白棋子,拼成一个诡异的“卍”字图案。由于是黑白双色,不似佛家却似道家,显得不伦不类。
卍字图案射出强光,与魔者屈指的一弹相撞。
轰然一声,褐袍者的身体被狠狠倒撞出去。
魔者神色却微动,因他方才随意将棋子摧毁,而柳泽现在变出的棋子分明还是方才那些。饶是先天修为,竟也看不出柳泽使用了什么手法。
“法术。换句话说,骗人的把戏罢了。”
柳泽足足退出几十步,才勉强停下了脚步。
他一手捏着扇子,看向魔主。无声无息之间,两人竟形成对峙的局面。
他道:“游戏没有结果,所以要动用武力来解决吗?”
魔主摇头修正他的说法:“游戏只是游戏,而我现在不想玩了,这样理解或许更容易一些。”
柳泽咳了两声,道:“是啊,在先天眼里,后天武者不过蝼蚁罢了。”
魔主哈哈而笑,又翻了一下手掌。
看似轻巧的动作,却听“砰”地一声,御武台本就岌岌可危的石柱轰然坍塌,地面塌陷。柳泽落脚之处猛地沉落。只得撤步后退,却连退十数步都未找到落脚地。危急之刻,手上折扇连挥,脚下化出一朵金莲,浮在半空将其托住。
耳边隆隆之声不绝。回望,但见山峰摧毁,脚下陵夷,灰飞烟灭之景,宛如末日来临。
数百年隐世之魔教先天,一朝出手,天地□!
御武台百里之外,数名中原的掌门人和七八品的高手,不约而同地仰面观看天色。
日光变得昏暗不明,大片乌云聚拢来,熟悉的场面,是绝顶高手即将动作的前奏。
众人表情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凝重。
青袍负剑的是定舆门主荀微,道:“徐云帆临走前留话,他此去是为拖延魔主对中原之报复。如果成功皆大欢喜,如果不成,各派当自行找好退路。”顿了一下,“换句话说就是逃命。”
他身边的人是李仙仪。渭水决战活下来的九品武者只有杨正清、荀微和她三人,因而现今在武林道上极有地位。李仙仪鬓边插一朵素花,气质愈发娴雅如古仕女,但说出的话语却极有决断,道:“代盟主固然是好意,但在我等看来,苟延残喘不如奋起抗争,如果真有魔教先天武者灭世,宁可战死,不愿苟活。”
“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我等龟缩在后?”天机阁的新任掌门侯春升亦道,“中原经历这许多,也该学得何为同仇敌忾,何为众志成城。”
其余门派的掌门人也都点头。便是崆峒掌门杨正清一向于徐云帆不睦,此时也默许了。
“列位所说正是我之心念。”荀微站起身道,“现在天相动荡,局势有变。不如就前往御武台看个究竟。无论敌人是何实力或阴谋,我等戮力同心,必得胜利!”
徐云帆身在血池之中,以真气凝成气墙,护住身体。
最后一击,他被强劲的旋风卷入血池之中。罗长风与祭司幻影双双散灭,而他从自己可以使用武功开始,便知第四关玄武已经通过。
只是既已通过关卡,为何没有场景的转换?
试图运功离开血池,却觉池内怨气深重。四面皆是怨灵的哀哭之声,将他紧紧包围。男女老少,正道或者魔道,虽然大多是残存的一魂一魄,却也能略微窥得生前之身份。
徐云帆不愿以武力斩灭怨灵,忆及过往所学的基本符咒,其中便有化解怨灵一项。于是掣剑作诀,指上化出符纸,附以真气、道诀,化去魂魄怨念。
触及怨魂的瞬间,各种各样的情绪传递进来。悲哀、不甘、愤怒、恐惧,承接的人心生悲悯,以慈悲之力令其归于永寂。
但见一道道青色的光芒在血池中往复,将冤魂化灭。徐云帆一步一步,往彼岸前行。
忽然,听到一阵似哭似笑的声音,大叫道:“徐师兄来了……徐师兄来了!救我!徐师兄救救我!”
徐云帆不由得怔住,这道声音好生熟悉,但又太久没有听闻。
是……林沧海的声音?!
惊愕抬头,但见重重怨灵深处,有一道跳跃的红色,被网缚在一根深入池底的铁柱之上。周围无数怨灵不断扑来,似要侵蚀他之灵体,他发出阵阵痛苦的哀叫,夹杂着声声“师兄救我。”
徐云帆试探着问道:“你是……林沧海?”
那魂灵立刻叫道:“是我……是我!徐师兄,求你救救我!”
徐云帆心下惨然,当初将林沧海逐出门墙,后来在魔教内也没见过他之身影,多少有些挂心,但既是他选择的道路,立场敌对,也只能当做再没这个人。此刻却在血池内见到他之魂体,凄惨的状况,令人不忍目睹。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魂灵断断续续地道:“祭司骗我……他说会让我修炼绝顶功法,却故意引我走火入魔,又将我灵魂剖离,让魔主占用了我之身体……但,祭司又说原主的魂魄如果完全离开身体,会影响体质,所以用引魂之术,将我分离出一魂一魄留在体内,剩下的魂魄投入血池。”
“我是这里唯一的生灵,日日夜夜受怨灵撕咬,好痛苦!好痛苦!”魂灵猛烈地摇晃着,似乎要挣脱束缚,却又惨叫着退了回去。“徐师兄,求你救救我!看在我们同门六年的份上……看在师父的份上!求求你救我!”
御武台上,魔教先天一翻手,四野震动鬼神惊。
柳泽仰面看了一眼天空风云聚拢的景象,微微瞬目,似是怀念又似感慨:“多少年了……又见到先天出手的情景。”
“这是你自愿放弃的道路。”魔主一手淡然举起,四面八方的气旋汹涌而来,聚为漩涡。他的声音好似从仰不可及的高处附落:“柳泽,阎浮渡者,你放弃了先天修为,堕落到这被神抛弃的世界,渡了这世间的谁,又泽被了这世间的谁?你什么都没做。数百年漫长的光阴,你是白白辜负了。”
柳泽道:“我与人有约,不正面交锋。他不动,我不动,平衡就是和平,这才是不变真理。”
“哈,他不动,你不动,中原魔界依然战乱不断。该说你是太愚蠢,还是太天真?” 
柳泽听着他的讽刺,瘦削的脸孔上是冰冷的双眸,只是细细看去,或许能发现那其中涌动的暗涛。
“我救不了所有人。”
“我存在的意义,只是——杀先天!”
先天,御剑飞仙,遨游三界之先天。
多少后天武者想往的目标,各派弟子膜拜与供奉的传奇。
只是在柳泽毫无温度的双目之中,此刻对先天只有一字:
杀!
柳泽话语出口,魔者忽觉脚下滞涩,低头之时,但见四面忽现闪耀图案。
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四大圣兽分守东南西北四方位,一则盘旋,一则振翅,一则作势欲扑,一则隐而待机。
这是……术阵?
柳泽是何时布下了术阵?
魔主微讶,望去之时,但见脚踏金莲之人,慢慢地打开了手中折扇。
折扇正面,一个金色的“卍”字,伴随着青朱白黑四色从扇中射出,与地面四色图案交相应和,乍然爆起冲天光束,灿如霞光。
“都说了罗长风是我的继承人,我当然是术法一脉。”
褐袍的修者一手拈诀,口中沉喝:“先天本就不该存在这世上,所以——死吧!”

59、

徐云帆望向铁柱上。
铁柱上有一道符咒图案;正是镇魂所用。下面又压着一个黑色圆球;发出点点幽光。
徐云帆靠近,见上面有文字。细细读来;道是林沧海之魂魄为祭司法术所震;封锁在法器之内。他暗忖,若解开封印,取走法器;再找回林沧海之躯体,便可令他复生。
“徐师兄;徐师兄!”
他这边看着;那抹魂灵用力扭动着;尖叫和哭喊,声声句句“救我”,令人恻然。
当初何等意气风发,而今却落得这样惨状。躯体为人占用,灵魂不生不死地吊着,受怨灵吞噬。这种痛苦,稍加想象便知何等煎熬。
魂灵疯狂地喊叫着,发泄着,徐云帆心中虽然涩然,却只是沉默不语。
好半天,那魂灵终于累了,不再发出声音,静静地靠在铁柱上不动。
徐云帆这时方开了口。闹腾了这么久,倏然寂静,他温和而透着严厉的声音便分外清晰:
“林沧海,你知悔了么?”
魂灵略微颤了一下。徐云帆感到他向这边望来。
当初的那一幕,仿佛又在脑海里复活。
'魔教可以给我更好的前程,你休要再拦阻!'
'六年同门情义,当真不如魔教几句许诺?'
魂灵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长嚎。是受伤的孤狼,是行至绝地终于发觉彻底走错的旅人,悲哀和悔恨,让他终于发出了忏罪的声音。
“我知悔了!我错了,我错了!”
徐云帆叹息:“错在哪?”
“我不该背叛门墙,不该随便听信魔教法王的花言巧语……”
“还有呢?”
“我,我不该仗着自己有好武骨,就目空一切,不听师兄教导!”
“还有呢?”
“我……”往昔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师父师兄对他都是和颜悦色,师弟对他亦十分尊敬。曾经何其幸运,却被他弃之敝履,而今失去,才终于懂得情义二字,原是贵比黄金。
他颤抖着声音,发出由衷的忏悔:“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师兄弟……对不起所有曾经对我好的人……” 
听到他说出此语,徐云帆右手擎剑,剑气分水劈波,化为千百点璀璨剑芒:“古华精义?百鸟朝凤!”
剑气狂飙,猛然撞在封印之上。
便闻怒吼之声如猿鸣虎啸,猛烈摇晃之中,血池沸腾翻滚,便见那魂灵倏然附着在黑色圆球上,脱离铁柱,飘然落在徐云帆手中。
御武台上,魔主赫见己身被困阵法之内,表情微讶,却无慌乱:“在先天眼皮底下作弊,你是第二回了。但我很好奇,这四关的规则是我所制定,四圣兽是受我驱使,如何被你利用?”
“术法的极致境界是就地取材。”柳泽道,“没有这种本事,怎敢挑战先天高人?”
折扇划开风雷,四圣兽受到驱使同时出击,空间似被撕裂,天际风雷齐鸣,声音几乎要将耳朵震聋。
但见魔主,仍是随意的一挥手。
四圣兽扑至离他丈许距离,便无法再进!
整座山峰早夷为平地,两人皆凌空立身。柳泽身上浅浅地渗出鲜红,正不知是何时又在哪里流出的血。
发掌:“慈航渡世卍莲舟!”
招式过处,四圣兽尽数化为金色,周遭漫天金色花雨,随即变为大篇梵文。由道入佛,似佛非佛之景,并非修为不纯,而是已脱桎梏,运化随心。
魔主的应对,却只是胸膛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呵然吐出气息!
冲向他的金光乍然止住,风云倒卷,金光爆裂。褐袍的修者周身迸出鲜血,竟在瞬间蒸腾为大团血雾。
魔主双袖鼓风,手掌推出一股气浪。
气浪落地即成火海,炎流滚滚如天降灾厄。触及的山石草木无不融成粉末碎泥,山间鸟兽惊惶奔跑,只与气流一撞变成灰烬。
魔主喝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你们中原道家老祖说过的话,便让我以毁灭中原来见证吧!”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扭曲。
一瞬间猝不及防的动摇,令他动作慢了一慢。
猛然醒悟:“是那个姓林的小子……可恶!你休想作弄于我!”
柳泽趁势发招:“莲华圣耀照世途!”
如有他人旁观,必要为此招惊诧,因为这正是前盟主慕容成名之招,当年海宁战上曾与祭司决战,不想此刻,竟在柳泽手中重现!
他双手如转金轮,随着旋转的动作,地面再现硕大金色“卍”字。倏尔绽放成两朵金莲,又化作数道金色圣烛,烛光照耀九天,半空现出佛祖圣像!
仿佛神明低头注视,见证人力极致的毁灭!
战场之外,荀微等人正在此时赶到,被天空中这幅场景震惊。
天机阁主侯春生一脸想往,竟是回手从囊中取出纸笔,铺开宣纸,就在上面画了起来:“如此天人之姿,百年难遇!既然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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