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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情(禅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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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

男同学不安的挨近何平,何平抿唇咽了下口水,故作镇定把他往后挡,自己往前一站,向被附身的女学生喊话:「我知道这是你地盘,今天我不是来跟你吵的,你稍微教训过这票小孩也就算啦。以后他们绝对不敢再来打扰你的,放了那女孩吧。」

女同学开口,同时出现原有的娇细声音跟另一道粗沉的男性嗓音,反呛:「这一票不会,其他无知的人呢?之后呢?只能杀一儆百!」

「有话好说,你先冷静,附在她身上你也不舒服,干脆出来和我谈?」

古月参也搭腔说:「是呀,我们主上是三界出了名好脾气的,有什么想法都能跟他谈。」

「哈哈哈哈哈哈──」女同学用两道落差甚大的嗓音大笑起来,「你们主上是什么?神佛?仙人?他不过就是个侥幸吸收龙穴交会的灵气,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法宝罢了。」

古月参面带微笑,太阳穴的筋却浮了出来。取笑他选择的主人,等同于取笑他,这口气他不想忍,立刻用眼神刺了下何平。何平苦笑,他坏习惯改不掉,在开打前总要先摸清对方意图跟底细才行。

这似乎是人类最常有的通病,在妖魔界都是感觉对了先打再说,弱肉强食,公道在于实力!

何平清嗓道:「月参,你先带这位同学到外面避避,我来跟他谈。」

古月参很不情愿的接受命令,从暗处现身,在门口那里朝男同学招手:「先跟我到外面回避,这里留给他们谈。」

何平确认闲杂人等都走开之后露出和善的笑脸哄道:「好啦,好歹你是这附近的地头,你要我烧多少纸钱?」

「不是钱都能收买的,我们要杀一儆百,杀一儆百,杀一儆百,杀一儆百──」那声音越来越多,好像一只蝉鸣会引动无数共鸣似的,废工厂里卷起阴风,何平绑半头的发丝、浏海都被吹动,衣衫被刮出许多起伏。

「杀一儆百!」女同学青着脸张牙舞爪朝他冲来,何平一脚往前跺地重踩,双手一锁一扣箝制住她攻击,她张口吼得像要把下巴弄脱臼,何平则憋着口气眯眼打量她,发现她两只眼睛里各藏一只鬼。

似乎是脊椎受过伤的女孩,加上先天体质敏感,来这种地方无疑是欢迎众鬼上身,而且大学生办活动难免喝酒壮胆,何平低语:「退酒时容易被鬼气入侵,啧。」他咋舌,两方无声比拚力气,四周妖煞看到何平无法动弹,不怀好意聚了过来。

他早习惯这种类似渗透压的模式,乱七八糟的东西仅管放马来,他不会苟且处事的。

「临!」他齿间蹦出一字,眉心红光乍现,紧接着念道:「兵、斗、者、皆、阵、列、在──」

外头古月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听见何平又要用那招了。

整座工厂不久爆出白光,夜晚霎时被照得像白昼,但男同学无缘得见,因为古月参遮了他的眼。这座废工厂的鬼怪无一愿意妥协沟通,基于情节重大,可能危害女同学性命,所以何平采取净灵措施。

「发生什么事了?」男同学问。

「大概已经处理完了。」古月参说。

女同学走出工厂,何平也边拍衣服灰尘边走出来,男同学以为女孩会哭奔到自己怀里,结果她却挽着何平的手柔弱哭诉:「好恐怖!吓死我了!」

何平也被女同学吓了跳,试图抽手解释:「你容易被不好的东西跟上,有空去庙里求张护身符吧。」

「大师,你帮我写张护身符啦!」

「咳。月、月参,那个……」他尴尬的对女同学说:「其他同学都在山下等你们,我们快下山吧。你同学非常担心你哦。」他说着把女同学推给别人,自己急急忙忙逃掉了。

女同学问身边男生说:「喂,那个好像是那位作家对吧?哇,很帅耶。看起来有点忧郁。」

吃醋的男同学不予回应,迁怒般瞪了眼古月参。古月参装没看见,催他们离开偏僻的地方。

何平冲回车上碎碎念:「工作要专心,我可不是为了赚钱而已,虽然也是为了钱,可是也是积德行善、哇咧靠夭啊!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主动,吓死我了!」

何妈妈之前还误会他跟朱莉娜交往,幸好朱莉娜不怎么避讳被出柜,其实她跟程程才是一对,每次相亲式的饭局何平也是敷衍过去,能闪则闪,次数一多,何妈妈也放弃了。

他越来越讨厌接触感情这一块,解释起来很麻烦,干脆都别碰。

「开慢点,虽然这是高速公路,不过开快危险。」古月参不知何时出现在后座提醒他安全驾驶,何平一语不发,瞄都不瞄后面一眼。

古月参又径自聊了起来:「你不说话那张冷脸,跟我死对头刑先生还真是像。」

「不要提他了!」一提就气,一肚子气。

「你肯死心?」

「……所有人都说他消失了。我还能怎样?」

「不会舍不得呀?」狐狸坏心的反问。

「舍不得,又怎样?」这话好像颇耳熟,何平说着,突然惊觉自己有点哽咽。

古月参摇摇头,稍微凑近驾驶座说:「可怜的主人。如果你不嫌弃,我很乐意安慰你哦。用任何方法。」

何平对着后照镜冷冷白他一眼,戳破这只狐狸的意图:「你还不是想偷法。当我白痴吗?」

「呵呵呵呵,好嘛。不逗你,开车小心,我会在后座看着。」

「不必,你滚远点。」

「可惜呀,真的不要我安慰哦……」

「滚啦。」

「我想留下来跟你打情骂俏。」

这回换何平爆青筋了。

「诛……」

「好好好,我不吵你。」古月参真怕他直接诛邪,连忙逃得无影无踪。他清楚何平只是脾气、个性单纯,但不代表真的没脑袋,面对复杂的人,何平挑重点处理,面对同样单纯的人,他更是随性应对。

除非有必要,否则何平不想将思考也复杂化,实际上何平却是个比谁都还有器量的……小人,因为太有自知之明,所以专挑简单的路走,不过当他知道有些东西怎样也避不掉,也只能大方接受。

毕竟是个写畅销书的男人,古月参很清楚何平的城府不浅,但备而不用,更懒得去用。只是那个老会露出半吊子蠢样的何平,很难让人有什么防备心可言。

古月参料想刑玖夜也是因此失了防备,栽在何平手上。

「到头来还是自欺欺人啊,唉。」何平握着方向盘,又是叹气。虽然因为灵气的缘故,陈初说搞不好他七老八十还是会长这副样子,到时可能得想办法少露面,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心已老了好多。

他曾经闪过一个念头,干脆忘了刑玖夜,反正人鬼殊途,他们谁都不能奢望什么。可是,缺了那片拼图,他觉得自己将失去最喜欢的部分拼不完整,好像心里将永远缺了最美好也最丑陋的一部分。

「要是能获得想要的美好,那么拥抱它之中的丑陋缺陷,也是值得的。」他很想去清一清名叫刑玖夜的那条大水沟,可是找不到了。

手机又响起,何平挂起耳麦疲倦的应声:「喂?」

『阿平,后天要不要烤肉?』是肥熊吴铭。

「……白痴铭,鬼月还没过,你现在烤肉会不会太早?」

『很快就要到啦,日子在过很快啦。你要不要来啦!中秋不是你说要回老家吃火锅,所以我要先约烤肉,厚,拎北马洗就唔营耶溜(老子我也是很忙的耶)!』

「先算我一份。」

日子还是要过的,能爱能恨的对象早就不存在了。话是这么讲,何平却不愿面对,他心中仍相信刑玖夜会来找他,他死心眼的等待着。

何平心里晓得他们要他认清现实,表面上他也办到了,扎实过日子嘛。然而心里的那份感情却渗透得更彻底,比以往任何一段爱恋都还要折腾。

有时何平不禁思考,如果他自己也消失的话就不会痛苦,但这么一来世上就没有谁会刻意去记着刑玖夜了。再痛也想记着,再寂寞也要记牢,他想好好记着他。

「呜呃。」视线快速的模糊,他连忙揩掉泪水,这手抹完换那手,重新握好方向盘,终于撑到休息站的停车场停车,他坐在驾驶座,独自放声大哭。

真是难为情,都这把年纪还哭得这么夸张,但是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听见那声音来骂他一声蠢蛋,叫他别哭。

阴历七月下旬,何平新买的公寓刚入厝。

夕阳余晖落进屋里,何平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电话一响把他吓得摔落地上。他胡乱摸索眼镜戴好,电话那头是一堆杂讯,何平按下录音后重新慢播,跑出的声音是个非人类的腔音:『何先生,鬼门这里游魂暴动,管不过来,已经向壹玖申请鬼部加派支援了。请你快点来帮忙──』

突发案子,何平挂了电话抓起椅背的外套就往外跑。车子开到县市交界处,有座半长不短的桥,鬼门就在桥下,他停好车子观望情况,原来是某一殿最帅的那对左、右判官这天也要出鬼门找老友,那些花痴鬼全部跑来凑热闹。

牛头马面和那些鬼差气愤的阻挡他们,不时大骂:「不要在鬼门正中央拍照啊!」

「守秩序、守秩序!」

「身高太高的往后站!吼吼!」

「哞──放下那只小马!」

何平哭笑不得,这什么混乱的追星场面嘛。有点不想管,趁机溜好了。

「何先生──快来啊──」谁啊,眼睛也太利了,这样藏在桥旁边看戏都被逮到。

何平扫视过去,发现是之前常帮忙他的土地公在招手,他只好硬着头皮比了一个手势,重重踩地三下,那些数以百计的鬼被何平的足力震得往鬼门外弹开,纷纷瞪向他。

何平吓出一身冷汗,尴尬道:「各位好,放假过节啊,快点回家吃好料,附近宫庙也有吃有拿,祝你们佳节愉快。」何平扯着满口瞎话,两手负在身后朝土地比手势:『只叫我来吗?』

鬼门里涌出更多鬼潮,何平已经有趁乱溜走的打算,很快的他也被鬼海茫茫淹没,其间瞥见传闻非常帅的左、右判官一起出现,还搭着高级轿车咧!

帅是很帅,不过长得太健康开朗,太光明了。

何平一脸纳闷,他原先就喜欢开朗好孩子,怎么还嫌东嫌西,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刑玖夜的影响真是太深远了。别的鬼往明星般的判官挤过去狂拍照、举牌高呼,只有何平努力的往外钻动。

用凡人的肉眼看的话,只会见到何平一个人凭空做滑水动作,样子滑稽可笑。

「对不起、让一让,借过,借过,借、过!」

何平哀怨叹息,连鬼节都要被判官们闪,唉。

他放弃挣扎,站在茫茫鬼海中随波逐流,土地公也不晓得被冲散到哪里去,这种乱象只要等判官车子开远就会没了,大概是壹玖怕他太闲会胡思乱想就替他接了工作。

四年来他早就独当一面,不必搭档,独自生活。

只是还要寂寞多久,他才会忘了寂寞呀?

还要挣扎多久呢。

他低头看到一株被阴风吹得倒头的小花,印象里他知道它的名字。灵光乍现,何平想起它的名字,乐道:「这是繁缕嘛。」他忽然开始左顾右盼,月牍正好端端站在桥面笑着俯视他。

「你还没等到他吗?」月牍问。

何平露出怅惘的笑没有答话,但他知道月牍能懂他人心情。

「你不是有写个故事。回家去写结局,写完之后你就晓得了。」

他拱手对桥上喊:「哪个故事,我写过的这么多。」

「有个故事你一直没给结果,去写吧。在你获得红玉前,你也是因为写了那篇故事才召到红玉的,你不是叙事者,而是隐性的预言者。」

「噫?」

月牍朝他笑着挥别:「我刚才去收成果时路过附近,就来跟你打招呼。有缘再见,到时好好喝杯茶聊天,嘻。」那孩子笑着化作雪花被风吹散,融入夜空。

何平在原地呆了半晌,然后冲上车开回家,打开电脑开始挖自己过去的文章,终于让他找到一篇里头有关键字「红玉」的,是篇在写鬼仙的故事。以前他觉得这故事没头没脑、莫名其妙,所以它就这么无疾而终。

他对着空白画面发呆,不知道该给怎样的结局,很久之后他将十指轻放到键盘上,手指慢慢敲出几个字来,敲键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何平心脏也跟着加速跳动,莫名紧张。

祂无法肯定会在何时,何地找到他,但祂相信会找到,只要存在就一定有机会相遇。如果遇不见,不是因为对方不存在,而是因为自己并不相信。

祂决定在将来相遇时告诉对方所有过程中的喜怒哀乐,还有祂是如此开心能和祂见面。他什么都不稀罕,就贪恋着那份感情。

只要存在总会相遇,相见不得是因为心里不信。

何平存好档也不见有什么事发生,心里却有了转变。他要等刑玖夜,虽然他不是很想赢王宝钏,但哪怕是八百年他也会等。何平挠颊,失笑道:「嗯,八百年啊,目标设这么高有些过头,最好再过个八秒就达成比较好。」

等待心情稍微平复,何平进浴室洗澡,他猜想会不会连月牍都想给自己加油打气,才会那样冒出来跟他聊天。他心里有点感动跟不好意思,但那念头没绕太久。

再出客厅时,何平只穿了条宽垮四角裤,边哼歌边绕去开冰箱拿饮料喝,紧接着听见客厅有些怪声音,像是玻璃碰撞声,他冲去客厅,整个人都傻了。

「我……我的酒……」他摆在柜子上的洋酒,连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洋酒,居然被人开起来倒着喝了!那个人倾靠在沙发上,仅露出一边的肩膀跟后脑勺,是个男人。

何平瞪着沙发背后,暗骂这年头的鬼怪太不知分寸,他好心没有设结界,结果一堆乱七八糟的不速之客跑来闹,气死他了。

「欸,你这只恶鬼,不要脸──」

对方一回头,何平吓得饮料摔在地上洒了一地。

「你就是何平吧。我是壹玖最近到任的职员,也是你将来的新搭档,算是半个鬼仙,请多指教。」男人将头发俐落往后梳,发梢在耳际率性微翘,他扬起饱满而性感的唇自我介绍,替何平也倒了杯酒递上。

何平差点忘记呼吸,半晌才出声说:「噢。我,何、何平。」他楞楞瞪着对方五官,由头打量到脚,再由脚扫视回脸,怎么看都是、都是刑玖夜啊!

一样爱穿高级订制西装出现,一样这种高傲嘴脸,跩死人不偿命的欠揍样。

「地上……」他瞄了眼摔破的饮料杯说:「不要紧吗?」

何平还死死瞪着他,心思早就不在饮料。「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刑,刑玖夜。」

何平指自己,眉头揪结成一团,表情怪异的问:「请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刑玖夜轻轻点头,浅笑答道:「刚才说过了。何先生,你名字很好记,我当然知道。」

「你叫我何先生?」

刑玖夜的客套令何平失落,何平有点埋怨的看他,两手垂在身侧沉默下来。

「你坐。我去拿抹布擦。」何平逃进厨房,他确定那是刑玖夜没错,可是竟然是这种陌生的态度,该不会是有什么原因吧。

他擦到一半,抓着抹布蹲在沙发后面讲:「欸。我不需要搭档,你到底是人是鬼,突然冒出来是什么意思。」

刑玖夜换个优雅的坐姿继续品酒,悠哉的说:「是不需要搭档还是不想看见我?小蠢蛋。」

何平的瞳孔一放一缩,立刻站起来瞪他:「你、干嘛装不认识我!」

刑玖夜眼神一沉,冷冷发话:「因为我生气。」

「气什么气,你有什么好气,你气我?气我什么?」何平踹了沙发椅背一脚,自己痛得皱眉抓脚丫。

「你为什么收那么多护法,连那只畜生都收……你让姓古的家伙跟了你四年,这些年你就这么无防备的任人亲近是吗?」

对方的气势依旧充满压迫力,何平吓得呆呆往后退,涩声回答:「也、也没有毫无防备。」

「平,你如果有防备,这屋里起码设一层结界。刚才我要是想杀你一百次都行,你还想象上次那样被弄死?」

「没有。」何平讷讷反驳,心里低骂:『烦耶,这家伙到底是想杀人还是在吃醋,干嘛那么凶狠!』

「过来。」

「你叫我过去就过去哦。」他也有脾气的。

「你不过来,是要我过去?你想好要我过去还是你自己过来。」

「噢,那我过去。」切,又妥协了。何平紧张的走向他,抹布往矮桌搁着,抬头问:「干什么啦?」

「我没想过会被雷电轰了两次。」刑玖夜说。

何平心虚了,听来这家伙似乎是回来算账的啊!「我、我只害你被轰一次。」何平认为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可不能把帐全算在他头上。

刑玖夜居高临下看着何平头顶,暗自好笑,这蠢蛋还真的没什么变。「我是想告诉你,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现在不是恶鬼了。你摸看看。」他拉起何平贴在自己心口。

何平的掌心确实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动,以及真切的温度跟触感。

「你、阿玖,你的身体……」何平呼吸急促,模样比刑玖夜本人还兴奋。

「这身体是从混沌里夺来的,算是和月牍借的时间,代价是拘猎一万只无名恶鬼。所以我又能以刑玖夜这个身分重新在人间生活。」

「为什么?」何平还理不清头绪,脑子塞满一堆问号。

「不为什么。」刑玖夜瞟他,说:「我们不是约好了?」

很少有人挨得住一次五雷轰顶,所以第一回,刑玖夜被雷劈死化作恶鬼。而后因何平再度遭劫,本来注定刑玖夜的存在将被彻底消磨殆尽,但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无情的刑玖夜了。

此刻正在月牍茶坊喝茶赏月的陈初忍不住问起月牍:「为什么?师弟都该灰飞烟灭才是。」

月牍笑弯眼,应道:「是呀。那是在天机里一个可能的结果。但,成仙也是另一个结果嘛。一个存在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老天就会用天火打你,熬过第一个五百年,就成了精。再个五百年,便用地狱的雷电业火烧你,若是又熬过,那就脱胎换骨,算是半仙。」

陈初点头附和:「成精时要是食了血气受污,就会堕落到妖魔界,过程中实在有太多崎岖冤枉路可走了。但我还是没想到师弟他能这样,是不是你帮了他?」

月牍耸肩否认。「我从来不会主动帮谁,这里的我和白矢虽能孕梦、斩梦,但想从我这里有所获得,还得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错,我的确拿了刑玖夜的精神碎片,那个满是黑暗的腐败物里藏了种子,我用它来孵不错的梦。但,成仙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不关我的事。」

陈初仰望月亮,懒得再钻牛角尖深究什么了。他只知道那个师弟真是个可怕的狠角色,这样天打雷劈都没被抹煞掉。

说回何平这头的情况,他在自家客厅里跟刑玖夜抬杠,并同时有了和总袐书陈初一样的结论。

「欸欸,我觉得你很像欧阳锋耶。就是走火入魔、发疯了,乱练功也照样练出一套可怕的武功来,太变态了。欸唷,干嘛打我头!」

「因为你欠揍。」

何平抱着头委屈回瞟,什么小别胜新婚是骗人的,他们一见面就斗嘴互给脸色!

虽然他本来决定要先向刑玖夜告白,但何平还是赌气的先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居然打我头!」

刑玖夜端着酒杯倾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拉长音回他:「爱……爱……你还不快点感动得痛哭流涕。」西装男子一派敷衍。

「那有什么了不起。」何平可怜的拿着抹布绞出茶液,咬牙切齿大喊:「我也爱你。也爱你啊!」

到底为什么告白要搞得像在呛声一样,唉。

但是不这样,何平会害羞得讲不出来,不可否认他有些时候缺乏男子气概,因为他还是很卒仔,尤其是面对刑玖夜的时后。

「擦干净点。」刑玖夜很自动的拿起电视遥控转开节目收看。

何平斜瞪他,发脾气吼道:「喂,你回自己的地方啦,你家没电视哦,干嘛来我家!」

刑玖夜盯着电视的视线斜飘到何平气红的脸上,有点邪气的笑说:「刚才忘记告诉你,我回壹玖登记职员证办手续时,他们让我先住你家,我刚回人间毫无资产,而你有这荣幸收留我,可以趁机回报我的恩情,我真是替你设想周到啊。」

何平满脸黑线,背过身嘀咕:「你重生后的这世莫非是想改行当强盗,靠。」

「只针对你的话,我想陈初不会有意见。」蓦地,刑玖夜踱到何平身后,双臂紧搂住他:「先劫色,再劫财。」

「屁话,被你上还要付你钱的意思?」

「你可以劫回来,我不介意。」

「喂喂,你的手规矩点!」

公寓外面,古月参提了一袋咸酥鸡要找主人聊八卦嗑食物,还没走进管理处就察觉那个死对头在骚扰何平,他认真的踌躇了会儿,转身又离开了。

「哼,偶尔我也还算识相的,久别重逢就不打扰了。」古月参回头仰望公寓某层楼,笑得有点淘气:「但我不会这么简单把主人让给你,臭术士。」

《完》

番外 杠上开花

阴魂不散的刑玖夜回来了。

他从地狱返回阳间,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炼成仙体,再世为人。本是恶鬼的家伙,就算曾经遭五雷轰顶,到底怎样修了肉身回人间,连陈初都觉得耐人寻味。

何平更不可能晓得缘由,但他少根筋并不在意,也懒得探究,反正刑玖夜现在是个有心跳、呼吸、体温,活生生的男人了。

实际上,刑玖夜的存在真是谜团,偶尔分隔两地需要网聊时,何平还是习惯性的把「他」打成「祂」。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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