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义父-第6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陆雪征低声问道:“你自己的东西,你还嫌?”
金小丰睁开了眼睛:“要是您的东西,我就不嫌。”
陆雪征压抑着声音嗤嗤发笑,知道对方这话发自真心。怀里的金小丰热烘烘沉甸甸的,他真想搂着这家伙睡上一觉,不过和这么大的干儿子同床共枕,说出去总是不大好;原来还可以找出种种借口作为遮掩,现在可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天下太平,哪里还用在房内放一个干儿子做保镖?
午夜时分,金小丰回房睡觉,心满意足之余,又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也没有办法了,隔壁的陆云端梦里哼了几声,他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实在是干不了什么。
来来去去
杜文桢在家闲得心烦,一个电话打到陆宅,让陆雪征过去陪他老人家聊天。陆雪征心不在焉的答应了,让他在家等着自己,顺便预备晚饭。
电话放下后,陆雪征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研究手中那份长长的账单。从头到尾的细读了一遍,他抬头望向丁朋五:“家里开销这么大?”
丁朋五垂手站着,这时就是一点头:“干爹,可不就是这么大么?家里人多啊!”
陆雪征低头再看账单,心情几乎有些沉重。来到香港已经有五个多月了,平均每个月的生活费竟要一万港币,细算下来,却又是笔笔都有出路,并无差错。凝神心算了片刻,他忽然摇头说道:“不对,汽车的钱,怎么没有加上?”
陆雪征在抵达香港之后,为了出入方便,自己买了一辆汽车。可是账单上细细密密的一笔一笔罗列清楚,却是并没有汽车款子。
丁朋五凑过来,也将账单浏览了一遍,然后惊讶的骇笑了:“哎哟,汽车也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笔钱家里怎么没出?”
陆雪征抬头问她:“汽车是谁去提的?你还是李绍文?”
丁朋五思索着答道:“都不是,是李纯——也许是李纯把这笔钱垫上了!”
陆雪征摇了摇头:“他个小崽子能有几个钱?我不占他的便宜。你把这件事情记住,下次李纯过来,提醒我把钱给他。”
丁朋五答应一声,正当此时,陆云瑞带着苏家栋从外面回了来。
天气热,两个孩子都是短衫短裤。那陆云瑞灰头土脸,汗衫衣领扯了个大口子,半边脸颊通红,仿佛是被人扇过一个大嘴巴。苏家栋哭哭啼啼的跟在后方,身上倒还干净,然而下巴那里破了一块,已经流了血。
陆雪征见状,不禁一怔:“这是怎么了?”
陆云瑞停下脚步,满不在乎的答道:“爸爸,没什么,我在外面被人家揍了一顿!”
陆雪征一皱眉头,却是并没有心急动怒:“为什么会被人揍了一顿?”
陆云瑞站在原地,侃侃道来——原来也没什么具体原因,就是他和苏家栋在不远处的小街上淘气,和街头一帮十二三岁的本地孩子起了冲突。双方语言不通,越闹越僵,最后就动起了手。陆云瑞以一敌三,将为首一名孩子打的口鼻流血,同时也少不得挨了一顿胖揍;苏家栋六神无主,在旁边扯着嗓子号哭片刻,眼看陆云瑞被人骑在身下痛捶,他一时情急,飞身扑上,哪知脚下绊了石头,导致他撅着屁股扑倒在地,先把自己的下巴磕破了。
陆雪征得知是小孩子打架,便不放在心上,只让陆云瑞和苏家栋上楼洗澡换衣。丁朋五有心出门去为小弟报仇,结果被陆雪征吆喝回来:“小孩子淘气,大人不许插手!再说没人逼着他打,是他自己受不了气,主动要打。本领不济打输了,这能怪谁?”
丁朋五笑道:“干爹,您不知道,街边那帮小崽子,野得很呢!”
陆雪征把帐单往茶几上一拍:“我护得住他一时,护不住他一时。他有本事就去报仇,没本事就躲在家里。你别跟着凑热闹!”
丁朋五觉得干爹有点不疼孩子,但也不敢多说,笑着点头答应。殊不知陆雪征旁观杜家父子,得到很多教训,深知宠儿如同害儿;又艳羡易家父子——当然不是看上了易横涛,他是觉得易轻澜那人很不错,而且和亿崇德十分相像;自己的儿子要是能像易轻澜那样言谈有礼、进退有节,就很令人欣慰了。
丁朋五收起账单退下去,金小丰随之从外面归来了。
金小丰热的满头大汗,衬衫都贴在了后背上,不知是走了多少山路——他也对这房子很不满意,想要另觅住处搬家,可是现在香港房子紧俏,却是很难找到合意居所。前些天他经过联系,定下今天去半山看房,早早就出了门,结果直到此刻才回了来。
在陆雪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他并没有因为大汗淋漓而失态:“干爹,那两处房子都看过了。第一处是广告登错了,房东并不是要出租整座住宅,只想租出楼下几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那家房东是位非常美丽的内地青年,上午接待客人时,竟然还带着宿醉,开头便问金小丰:“你是喇嘛吗?”
然后他野腔无调的哈哈发笑,说是去年附近曾经住了一个喇嘛,金先生很像那位喇嘛哟!嘻嘻嘻。
金小丰见此情景,立刻撤退,并且怀疑房东是酒鬼兼精神病。
“第二处房子么……”金小丰忖度着说道:“格局还算好,地点也不坏,但是粗制滥造,楼上一半的房间都漏雨,墙壁上还生了青苔。这样的房子,修也不好修,如果买下来,大概需要推倒了重新再建——偏偏价格还高的离谱。
陆雪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这坐吃山空的生活还真是很有压力,便也无心多问房子事情。站起身来看了看墙上钟表,他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便决定出门前去杜宅,做一番消遣。
大热天的,杜文桢突发奇想,邀请陆雪征吃涮羊肉。
杜家的大师傅运刀如飞,在厨房里大切羊肉;而在等待期间,杜文桢和陆雪征谈论家计,说起每月的消耗,杜文桢也是摇头长叹。陆雪征开口一问,心里登时平衡了许多——杜家一个月的开销,至少要在五万上下;其中杜文桢在中风之后,每日都要服用高级药物,家里又少不得私人医生、按摩师傅、针灸师傅、以及护工。单是他老人家一人,每月就要花费两万港币左右。
佛爷似的歪在一张矮榻上,杜文桢掐指细算家中人口,算来算去,算了个一塌糊涂,末了摇头笑道:“乱了,乱了,前天我那内弟过来时,还和我论过这事。当时算的是三十二张护照,不知道他是怎么算的。”
陆雪征没听明白:“什么三十二张护照?”
杜文桢费力的坐直身体,转向陆雪征说道:“老弟,天下形势摆在那里,我这把老骨头肯定是不能埋在天津老家了;既然如此,那在哪里度过余生,我也都是无所谓了。外面的流言你也知道,说是战火可能会从内地烧到香港来,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听了都够让人心惊。所以我打算全家迁到法国去——我内弟的儿女全是留法学生,对那边非常熟悉。而且宝儿很愿意出国看看新鲜,家里跟着我的那几个小娘们儿,也要凑热闹。我想走就走吧,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这香港对我来讲,也和外国一样。”
陆雪征听闻此言,因为太过惊讶,所以几乎打起了结巴:“那你、你、你这边的产业怎么办?”
杜文桢笑道:“也就是这两处房子,哪里还有什么产业?房子留给老兄弟们住吧,我不管了!”
陆雪征猛然探身抓住了杜文桢的手:“别!大哥,你把这房子卖给我,我出高价!”
杜文桢一愣:“你不是有房住吗?”
陆雪征因为不肯在杜文桢面前落了下风,所以一直有所隐瞒;可是事到如今,他一着急,索性说了实话:“我那房子简直不成个房子。你不走就算了,你要是走,一定要把这房子让给我。”
他心里紧张,手上用劲,捏的杜文桢直咧嘴:“嗨!你有话说到,攥我的手干什么?”
陆雪征盯着他说道:“我怕你不答应!”
杜文桢气的笑了:“那我就不答应,你能怎么着?”
陆雪征答道:“你不答应,我就求你!”
这时,杜定邦懒洋洋的走了进来,忽然看到陆雪征,这才打起了精神:“咦?陆叔叔?”
陆雪征向他找了招手,等他走到身前,一把将他楼到了自己的大腿上:“我说老爷子,看看,你儿子也落到我手里了!”
杜文桢一扭头:“哼!我还没说一定要走呢!”
陆雪征在杜家吃了两斤肥嫩的羊肉,然后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去。回到家中之后,他并没有吐露杜家意欲迁法的新闻,因怕杜文桢说走不走,自己会落得一场空欢喜。
他走到书房内,陪着儿子坐了一会儿。陆云瑞已经显出了鼻青脸肿的模样,然而泰然自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脾气还大,所以活该挨揍。
苏家栋在下巴上贴了一小块纱布,围着陆云瑞转来转去;陆雪征见他越长越像苏清顺,只是个子不高,而且奔头笨脑,便暗暗生出许多感慨。把苏家栋叫过来抱到腿上坐住,他伸着脖子旁观陆云瑞画画。陆云瑞一丝不苟的下了笔,刷刷点点的画出一幅幼童群殴图,其中有一个破衣烂衫呲牙咧嘴的,他用笔一指,告诉陆雪征:“爸爸,这个就是我了!”
陆雪征眯着眼睛看清楚了:“嚯,这么惨?”
陆云瑞摇头叹息:“爸爸,你教我两招,我得报这个仇!”
苏家栋这时怯生生的出了声:“少爷,别打了。”
陆云瑞一挥手:“唉,你懂个屁!”
如此又过了几日,金小丰挑三拣四,并没有找到合意的房子;这天下午,陆雪征却是意外的接到了一封快信。
快信是俞振鹏发过来的,信上说天津那边的形势有了大变化,林逢春等人已经被抓起来公审枪毙了,罪名中除了杀人放火之外,还有“欺行霸市”等等几项,手下人马也全进了监狱。他跑的最快,逃过一劫,现在已经到了广州,正在想办法前来香港。
陆雪征读完这一封信,嘴上没说什么,然而接下来的一顿晚饭,他并没有下楼去吃。要放十几年前,干儿子死就死了,他才不会动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当初是二十多个干儿子,这回余下的数目彻底清除了——就剩下了五个,只有五个!
当晚,陆雪征向金小丰说了这件事情,让他带人去把楼下一间储藏室清理出来,留给俞振鹏。
俞振鹏并没有即刻到来,而在这漫长的等待期中,杜家确定了赴法日期,杜文桢也的确是把那所半山中的白房子卖给了陆雪征——杜文桢豪气惯了,甚至打算白送;然而陆雪征满心感激,万万不能如此接受。况且杜文桢和他相斗相伴,也是许多年的朋友了,如今一旦离去,他那心里当真是空落落的难过。
陆雪征封了五万美金,也不提这是房钱,只说:“你老爷子年纪大了,半边身体又不灵活,脾气还不小,肯定是越老越讨人厌。我给你一只大红包,你留在家里镇宅,你不惹人爱,钱惹人爱嘛!”
杜文桢看清钞票数目,立刻不要:“你干什么?你既然有钱,自己买豪宅去!我这小房子不值这么多!”
陆雪征笑道:“这钱和房子没关系。你这个老家伙要出远门了,我没什么好礼送你,干脆送点钱吧!我不和你客气,你也不要和我客气。当年在天津,我抢了你的码头,还打了你十几顿,这个的确是我不对。当年我不能道这个歉,我是大老板嘛,我得绷住面子。现在我和你实话实说,我知道那是我不对,我当时没钱,所以耍了无赖,我向你道歉。”
杜文桢听到“码头”二字,回想自己在天津卫白手起家时那一份辛酸,功成名就时那一份威风;事到如今,年纪大了,身体病了,却要背井离乡到那异国,一把骨头不知要埋在哪里,便不由地垂下头去,落了眼泪。
他自从中风之后,情绪变得很不稳定,眼泪刚刚流出,随即就忍不住哽咽出声。陆雪征没想到老头子还激动了,连忙上前进行安慰。而杜文桢眼看左右没有旁人,爽性由着性子大哭一场——这么多人都仰仗着杜老板生活呢,他平时没机会哭。
哭完之后,他痛快了,摸出手帕满脸乱擦,顺便还抬手摸了摸乌黑的大背头,生怕发型凌乱。陆雪征坐在一旁,斜眼看着他:“哭够啦?”
杜文桢用力一擤鼻涕:“哭够了!”
然后他探身向门口望去:“我儿子没来吧?可别让他看到我这德行,要不然孩子该害怕了!”
陆雪征嘲笑一声:“你这哭的梨花带雨,我都害怕了!”
喜迁新居
俞振鹏背着个小包袱,穿着短衣短裤以及一双露脚趾头的破鞋,狼狈不堪的出现在了陆雪征面前。
陆宅这时上下齐乱,众人都在筹备着下个月搬家。陆雪征见了俞振鹏,也没多问,只说:“来了就好。”
然后就让人带他上楼洗澡,又把自己的衣裳找出一套,给他换上。
俞振鹏收拾的焕然一新了,坐在餐厅里吃热汤面,吸溜吸溜的吃了一大碗,又来一大碗。丁朋五过来作陪,低声询问天津情况;俞振鹏一一述说了,听得丁朋五不住的摇头叹气。
吃饱喝足之后,他去客厅又见了陆雪征。讲起自己这一路的逃难情形,他那话语中顿了好几次——没命的时候只想着逃命,现在确定是能保住命了,却又心痛起了自己的钱财。
他在码头混了这么多年,混的家大业大。然而仿佛是在一瞬间,他变成了一名一无所有的难民。
他是个坚强的人,不愿在干爹面前为钱落泪。可是想起往昔种种,他的确是难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规规矩矩的坐在陆雪征面前,他的双手搭在腿上,不由自主的就攥了拳头。
陆雪征心里明镜似的,见了对方如今这种模样,心里也不好受。探身抓过俞振鹏的一只手,他把那拳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然后握在手里揉了两揉,末了一拍手背:“行啦,小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就没了,没了再赚。赚不来也没关系,干爹养活你,有云端一口饭,就有你一口饭。”
俞振鹏从来没和干爹这么亲近过。僵硬的手指感受着干爹的体温,他低头抹了一把眼泪,心想您不是我干爹,您是我亲爹。
厨房整理出了一大箱暂时用不上的杯碗碟盘,丁朋五闲来无事,决定开车把这一箱子易碎品先行送去新居。
他让哑巴开车,自己坐在一旁看风景,一路走的心不在焉。良久之后他回了家,对金小丰笑道:“丢人,走错地址了,差点没落下私闯民宅的罪过!”
金小丰莫名其妙的问道:“你走到哪里去了?”
丁朋五颇为尴尬的答道:“我没去过新家嘛,就知道是白房子带草坪,结果看见白房子就停了汽车。我和哑巴抬着那么一大箱瓷器走上台阶,发现门口有人守着,开口一问,里面住着什么何将军——嗬!我和哑巴抬着箱子又下去了,差点没累死。等到上了汽车往回一走,原来是哑巴走岔了路。金哥,你下次去的时候也小心一点,别像我似的认错了门。”
金小丰嘴上不言语,心里暗想:“我怎么会像你一样愚蠢!”
然后下午他出门前去新居查看房屋,连白房子都没有找到,干脆就在山里迷了路。
晚上回家之后,他不肯实话实说,只告诉陆雪征道:“干爹,新房我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明天您再去瞧一眼吧,趁着没有搬进去,要是哪里不合意,还来得及改建。”
第二天早上,金小丰让丁朋五的哑巴开车,自己则是和陆雪征共坐后排。这回顺顺利利的抵达新居,金小丰和陆雪征下了汽车,两人用钥匙打开大门,并肩走入了绿草如茵的院内。
陆雪征环顾四周,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觉得环境很美:“小丰,这里不错吧!”
金小丰睁大眼睛,觉得眼前风景宛如一张画片,不禁暗暗惊叹:“非常好。”
陆雪征推开前方的玻璃大门:“楼里也很好,处处都新,格局也很别致。”
金小丰随着陆雪征走进去,发现楼内家具齐全,装饰的简单高雅,不怪陆雪征先前时常赞美杜宅。
这时,陆雪征转弯走进了小客厅。
小客厅内俨然还是旧模样,只有沙发上罩了一层白布,以防灰尘。茶几上面摆着一张玻璃框子的小照,上面是杜家父子的合影——杜文桢留给他的纪念。
陆雪征拿起照片看了看,杜文桢平时看着脸太长、鼻子太高,上了照片却是堪称英俊。想起这位冤家似的老友如今大概已经在法国开始了新生活,陆雪征叹了一口气,用手抹净了相框上的薄灰。
弯腰把照片放回原位,他转身询问金小丰:“你说,这墙壁还用不用再粉刷一遍?”
金小丰思索着答道:“干爹要是不急着搬家的话,粉刷一遍也好。”
陆雪征迈步向外走去,径自上了二楼。里里外外的细看了一圈,他下楼回到小客厅,掀开白布坐上了沙发。伸长双腿向后一仰,他很惬意的说道:“粉刷一遍吧,要说搬家,也不急在这几天。”
金小丰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出声唤道:“干爹……”
陆雪征扭过头来看向他:“怎么?”
金小丰微微低着头,垂下眼帘轻声说道:“干爹,现在这里……没有别人。”
随即他抬起头来,嘴角含着笑意,眼神中却又透出一点孩子气的紧张。目光炯炯的盯着陆雪征,他像一只幼稚的巨兽一样,庞大而又可怜了。
陆雪征望着他,不由自主的就露出微笑,觉得自己心都软了。
抬手摸上胸前纽扣,他从上到下的解开衬衫,然后微微欠身,把衬衫下摆也拽了出来。金小丰屏住呼吸俯□去,把面颊贴上了他的胸膛。陆雪征的胸膛是结实而又温暖的,金小丰闭着眼睛蹭了两蹭,忽然觉得自己很像一只撒娇偷腥的大猫。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情事,不知为何,进行的嘻嘻哈哈。两人躲在这一处童话世界一样的白房子里,干爹不是干爹,儿子不是儿子。金小丰把陆雪征抱在了自己身上,竭尽全力的向上狠顶:“嗯!”
他“嗯”,陆雪征故意逗他,也跟着“嗯”。一唱一和的“嗯”了半天,金小丰忍不住笑了出来,笑的还挺不好意思,把脸埋到了陆雪征胸前:“干爹……我一笑……就使不上劲……”
陆雪征把金小丰按在了沙发上:“那你就给我躺下!干爹有劲!”
金小丰扭开脸去还是笑,笑着笑着,身体忽然一抽搐,又“嗯”了一声。
良久之后,两人离开新居,乘车回家。
到家之后,陆雪征和金小丰占据书房,拿来一根铅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分配新居房间。这回房屋大了,楼后还有专门的仆人房,大家也可以住的疏落一点,不必终日隔着一层薄墙共处。陆雪征展望未来,十分兴奋,立刻就打算让丁朋五出门买猫——正经过起日子来,家里应该有花有草,以及一只喵喵乱叫的小猫。
金小丰觉得这事不必着急,想要劝阻,可惜没劝住。丁朋五带着哑巴出了门,晚上抱着三只小猫回了家。将这三只小猫放在客厅茶几上,他对着陆雪征笑道:“干爹,您看这猫崽子,挺漂亮吧?”
陆雪征提前预备了一只篮子,里面垫了两层毛巾。把三只小猫放到篮中并排趴好,他兴致勃勃的大吼一声:“儿子!下来看猫!”
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陆云端、金小丰、俞振鹏一起跑出来了。众人慑于陆雪征的威严,不得不在茶几前站成一排,齐声对猫崽子做出了赞美。
陆雪征得意洋洋,快乐极了。
一个月后,陆家连人带猫,喜迁新居。
当晚家中大摆酒席,庆祝乔迁之喜。陆雪征心中欢喜,痛饮威士忌一瓶,当场酩酊大醉。
午夜时分,卧室床上,水漫金山……
【正文完】
番外
安闲的一天
陆雪征搏命半生,如今能够平平安安的全身而退,心中十分庆幸知足。若换了旁人,前半生都在惊涛骇浪中弄潮,此刻一旦落得风平浪静了,定然会若有所失、无所适从;陆雪征却不然,他在喜迁新居之后,大肆养花养草,将家中装点的花团锦簇、生气勃勃;又想自己饱读诗书,只是读的杂乱、不成体系,现在闲了,正好在家做点学问,也不辜负了自己这名士一般的生活状态。
他让丁朋五开车下山,去给自己买一部《二十四史》回来。丁朋五领命而走,在外面逛了一天,又吃又玩,末了晚上回来了,超额完成任务,一鼓作气卖了三十多史,全是精装封皮烫金字,翻开来纸张雪白,十分讨喜。尤其是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中时,长长一排,好看极了。
陆雪征甚为惊讶,摸着下巴站在书架前,数了一遍,又数一遍,嘴里喃喃的说道:“哎呀……怎么这么多啊!”
丁朋五站在一旁,陪笑说道:“干爹,多总比少好,您正好可以慢慢读,多读一阵子。”
陆雪征明白这干儿子也就是认字而已,所以懒得和他交流;同时心中暗暗烦恼,因为自己也不知道二十四史是哪二十四部,这连挑都没法子挑。
陆宅这回空间宽敞,仆人又都被打发到了楼后仆人房去,所以楼中人口越发有限。金小丰占据了楼上靠边一间房间,隔壁便是陆雪征的卧室。这两间屋子当初本是杜家父子的卧室,乍一看上去平常无奇,其实中间有一道房门相通——杜文桢自己病的老天拔地,夜里还时常惦念着要去看看儿子,生怕儿子梦中受凉。陆雪征不肯让金小丰留宿自己房中,金小丰无可奈何,只好想出了这个折中之法。
陆雪征的卧室紧邻书房,书房这回布置的十分舒适,经过几次采购,顶天立地一面墙的大书架也被新书渐渐填满。书房的斜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