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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自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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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比起前一刻的功夫,现下的雪虽也算不上小,却是缓了速度,开始一片一片的慢慢落下。
飘飘荡荡的各自舞动,并不见参杂。
虽近几年也住在北方,可就算是降了雪,也多半夹杂了雨,阴冷湿气,更不用说到了地上,经了车轱辘的摧残的结果,只能说是一团乱泥,又脏又滑。
如我这等工薪阶层,遇到雪天恐怕骂街的情况绝不会少。
像这样与小时候记忆里一般干净的雪,根本不多见了。
眼前极近的地方,若是等着雪花贴到了身上再仔细看看,还能勉强分出六角上有几个叉叉。
而且,果然没有两片是完全一样的。
尤其是伴着一点点透过重云的可怜微光,更是有了些晶莹剔透,惹人喜爱。
唔,视力真好。
这要搁在以前,不戴眼镜的话,我如今恐怕只能看见茫茫的全是白,跟瞎子也毫无区别了。
现在,由着地上高低起伏阴影,竟还能在心里闲极无聊的稍稍估摸一下,那头到底是掩了石头,还是遮了浅坑。
一朝醒来脱了十几年的高度近视,这算是福利?
想稍微动动已经没有知觉的脚,不得,又忍不住的想叹气,嘴也张不开。
目前唯一能听使唤的,也只有此时可四下乱溜的一双眼珠子了。
但雪景却是打半个小时之前就开始看,此时就算再美,也早就腻了。
更何况随了雪间或吹过来的冷风打在身上,活像挨着鞭子,又没有防寒服,这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雪仍旧不停的下。
真是,可怜,可叹。
只可惜身体因素,我叹不出来。
现在想想,我本人工资虽是没挣多少钱,养活自己一人也正堪堪勉强,但小市民也有小市民的物质享乐,放松的法子无疑就是跟着一群猪朋狗友结帮搭伙的去大吃大喝。
实在不行就自己一个人去也成。
毕竟无奈,我实在不是能忽略自身感受,只去一心赞叹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主儿,就连旅游,若不是单位组织,放了假我也只会窝在家里开听啤酒边喝边逛贴。
可以说我天生没有附庸风雅的细胞,还是没长那根神经?
怪不得小学时音乐课总不及格。
所以盯雪片盯的烦了,我就又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怀里。
怀里躺着的这个女孩。
这女孩的样貌,以我的审美来说,算得上是美人,加之年龄不大,此时眉目舒缓的入眠姿态,便更是体现出了一股那种小家碧玉的恬静。
虽然我目测后,心里认定了她的年龄还未能成年,但却不代表人家人小志也小。
至少在看见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之后,我觉得除了被寒风吹的皮肤一直刺痛,我的胃也开始疼了。
自打认命了自己与常人不同的特殊性向,天知道我与女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不分彼此紧贴的次数,那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其中母上大人就占了整整两个巴掌。
这还是因为我这几年为了躲家里逼着相亲,回去的次数少了,母上大人每逢到车站接人都得给我个爱的拥抱的缘由。
否则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会没事总往母亲怀里蹭?
还有这风一吹就往脸上抽的长头发。
这些事实,更让我认清了不久前的车祸,与现在经历的事情,都不是梦。
如今,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二老了。
心中酸涩,又想叹气了。
当然,还是未能得逞。
双膝跪在地上,现在的两只手臂紧揽着人,姿势上小心又轻柔,通过观察,完全可以给这一情况来个简单的解释。
抱住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愿放手。
而且还是妇人髻。
由此来看,不仅这女孩跟我这身体本身关系匪浅,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脱不开这点。
啊,我这孤魂可能上了一个准爸爸的身。
前提是这个女人现在没死并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活着的话。
虽因着落雪掩盖了一些,但我也不是故意忽略她身上的那一条条长的让人眼皮直跳的刀口,以及,染红了雪的,浓浓血迹。
毕竟刚恢复意识,就直面如此惨淡景象,谁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瞪着眼睛移不开视线。
恐怕还是仇杀。
通常我这种反应,可以称之为惊吓。
在愣神呆住的那段时间里,当然也好好的消化一番自己不仅附了个死人身上,还正抱着一具尸体的这一认知。
其实要接受这一点,真的是十分困难。
我是不懂什么衣料之类的东西的,至于朝代特色,分得也不清楚。
不过有了一堆电视剧的狂轰乱炸,多少还是能知道些知识。
虽然现在的片子越来越妖魔乱舞了。
还没有一个朋友,好到要这么大手笔的换古装买尸首来开玩笑。
当然,也没有什么仇人,要不惜巨资的如此折腾我。
又不是瞎子,这女孩衣服上的绣花是明明白白的手工绣上去,甚至在衣角被风吹起来时,还能看见与正面繁复图案同一处地方的反面衣料上,样式相仿且对称的碎花。
我虽认不得这花具体属于哪个种类,但这双面绣,且还是一丝破绽都没能看出的东西,恐怕也不会便宜了。
当初被来玩的表妹拖着进古文化街给她的买礼物的深刻印象还没能忘。
一张半米来长的双绣屏风,张嘴就要四万。
真黑啊。
那东西有什么好?
不能吃不能喝,挡不了风遮不了光。
再者说,不过是孔雀发|情么,想要的话自己画一个不就成了。
虽然,成品越看越像鸭子。
但还是想着法补偿,决定带了她去逛逛动物园。
现场版的,总比画影有吸引力,毕竟母孔雀在旁边了嘛。
此时想来心里忍不住笑笑,随即又有些纠结。
因为合着女孩头上的首饰,我此时又得了个简单的结论。
此身体的姘头,可能很有钱。
至于我这身体,在皮肤没恢复知觉之前,恐怕一时还无法体会身上的布料是否柔软。
雪又开始大了起来,风也更急。
刚刚天上冒了一下头的微弱阳光又十分不给面子的消失了过去。
四周反而开始黑沉沉的。
有乌云,还是,到了晚上?
一直来闲七杂八的努力让自己想了一堆东西,其实现在的思维已经有些滞涩了。
眼前的视野也开始往重蹈近视覆辙。
坚持,一定要坚持啊。
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睡过去的结果会是什么。
前次被混蛋司机撞飞时没能反应,这时候却直面着一点点剥夺着的温度与意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死亡,不是不恐惧的。
这种诡异的情况,莫名其妙的处境。
虽然放弃也许是个解脱。
我心里头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只是,说不上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有些不甘心。
至于不甘心死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如今也分不清楚。
反正,现在唯一还认定的,就是要瞪住一些东西转一下注意力,努力的睁着眼睛。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但,并不想放弃。
对自己的贪生怕死心里头有些自嘲,刚忍不住苦笑一下,视线里似乎就出现了一点亮光。
我心中一跳,霍然的死死盯向那个方向。
灯光黯淡了下,随即又更加亮了些。
甚至,还越来越近。
不,不是幻觉。
遽然的狂喜冲击上了心头,待听到沙沙的踩雪声时,一直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似乎也在我拼命的催动下有了点响动。
被雪吹的一片迷茫的视线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人。
前面一人慢慢过来,后面还有一人,正为其执伞持灯。
“痴儿,痴儿,红颜泪,英雄殁,人世苦多,仇怨无休,不过都是执念罢了。”
耳朵接收到从近处传来的苍老声音,我一直紧绷着的心神瞬间就放松了下来。
失去意识前,其实挺想跟他说句话,给自己澄清一下。
大爷,我没这么愤世嫉俗的。
这世上除了“执念”二字,毕竟还有“冻僵”一词存在着了。
不过,您老是和尚么?
虽然出家人慈悲为怀我应该高兴,但我目前恐怕还正凡心鼎盛,庸俗不堪度化了。
所以,您救了人后,不会让我也当和尚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这回绝对不是上一篇那么纠结了的(说实话那篇真把我给写伤了)
虽然可能信用度会受到质疑,但是,这篇真的是轻松的种田文的T T
请大家多多捧场啊》《
2
2、二 。。。
脑袋昏昏沉沉的,对外界的感知并不明显,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膝盖也疼得要命,端得难受。
其间似乎还大哭大闹了半天,至于喊得是娘还是爹,这个当然也分不太清楚。
偶尔清醒片刻的时候,倒是能知道身边有人在仔细照顾,翻身擦汗灌药什么的,还是能明白到一点。
毕竟滚到舌头上,那种不断抹杀味觉的苦涩味道,想让我没印象都不可能。
吐了又灌灌了又吐,真个好一通折腾。
也亏得对方的耐性了。
反正这事儿要是搁在我身上,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这辈子,是真不想再来第二回。
按着我心里头的估摸,照顾人的这位大爷经了这回,怕也是彻底领教了一番什么叫“难伺候的大少爷”,今后他想要忘了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
我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但也是从小被父母宠养起来的,说是毕了业就独立了,却从没挨饿受冻过,现下想来,确实没吃过什么太大的苦。
如今这等罪,真是是平生头一遭。
造孽哟。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而且从透过窗纸的亮度上来看,绝对的阳光明媚,天晴气朗无限好。
这算什么?
新生的希望?
扯。
当初怎么不让我直接穿到这时刻了?
动了动手指,还好还好,算是灵活,没有被冻废掉。
而且看了下手掌,又白又细,嗯,果然是没吃过苦的大少爷的爪子。
不怕人怀疑了。
至于腿……暂且忽略忽略,反正从那一扎一扎疼上来看,神经起码是没问题的,绝对还有得治。
还有胳膊与背上几处辣辣般疼的刀口。
反正包扎了,不动就没感觉,估计离好也不远。
揪了下盖在身上厚厚的被子,侧身躺好,往里缩,缩,缩。
呼,好暖和。
又想睡了。
我果然是个懒货。
闲极无聊的打量着四周,果然……简陋。
木质的门木质的窗木质的房梁。
还有这床,差不多是地铺了。
真不太习惯一扭脸就看见地面的情况。
墙角那里燃着炭盆,稍微担心了下一氧化碳中毒的问题,随即又想到要死早就死了,便只好笑笑。
不过这间屋子打扫的倒是干净,算得上是纤尘不染了。
窗沿上放着盆植物,现在是只剩几根秃得彻底,且是向着八个面分开的叉。
却也能猜上一猜,若是临了春日,想必定是枝叶盎然,翠绿欲醉。
视线右上前方,还有个半米高的小案几,我能认清,笔墨纸砚是一个都不缺的。
万幸万幸,这地方还没太脱离常识。
还有整齐的摞在一起的几本书,其中一本正平摊在案几上,想来恐怕主人尚未看完就突然有事,放下走了。
那位大爷果然是个博学的。
墙上基本上没什么装饰,除了几件长袍挂在了离屋门口不远的地方,就只有靠着案几那面挂了幅字。
什么笔走游龙刚劲有力之类的评价……我不懂。
但看上去,给人种颇有气势的感觉。
虽然是繁体,不过我也认得,因为实在太简单了。
“为公为民为天下。”
很好,那位大爷还是个有大志的。
又扭了□子转过头看看其他东西,猛然对上了一双明亮的招子。
嚯!吓了我这一跳!
来人见我的反应,似乎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却笑笑,“师弟,你醒了。”说着,一手优雅的抚着衣衫下摆在我面前端正的跪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托盘推到了我的面前,“想必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我一下子就想坐起来,又疼得一咧嘴,“嘶”了一声重新倒了下去。
屁股坐在头发上了,扯的。
一时忘了脑袋上已经长了一堆长毛。
我的头皮啊。
听见了一声低笑,发源地,自然是我身边的那个家伙。
我瞪着眼看他,添点更细节点的形容,是傻呆呆的瞪着他。
弯弯的眼睛,浅浅的笑颜,回眸转盼间的风流潇洒。
真乃清俊无双。
所以,经过大街小巷电视电影中各式美男帅哥洗礼过的我,此时竟很没出息的,看呆了。
他看着我,眼睛笑弯的,更厉害了。
祸水!
但我可不是被美男一笑就迷了心神的那种没见识的家伙。
至少性命攸关时,是绝不会耽于美色的。
因为,他刚刚叫了声……师弟。
默。
这家伙认识我?确切的说,难道是认识我这身子的原主儿?
这可要了老命了。
估摸着是看着我一直沉默不语,静了片刻,就听这人就轻轻的叹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包袱,一角一角的慢慢打开,放在了我手里,扶着我坐了起来。
“师弟,人死不得复生,你,万要节哀,否则弟妹与侄儿于地下,怕是也会忧心,不得清净。”
我呆愣了下。
看着手里头捧着的,几枚发钗,一个染了血的荷包,还有……一个专门给新生小儿戴的,麒麟小银锁。
死……死了?
就这么……死了?
虽说与我没什么关系,可到底也是在雪里冻了这么长时间,白茫茫一片里头没有一丝人气,那种绝望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唯一陪着的,也只有她了。
虽说在心里头就知道了她恐怕不会活着了,可,可到底还是存了些希望。
我都已经做好养儿子的心理准备了。
如今却……
我紧紧的攥着手里布料,手指都有些僵硬的疼痛。
哑哑的开口,“你……”
对方怔了下,随即微笑道:“我姓顾,单名一个宁字,字逸之,师父已经应了收师弟为徒,你唤我师兄便好,不知师弟的名讳?”
原来他们还是不认识这身体的。
这岂不是,连那女孩也都不认得?
甚至,连她的家在哪都不知。
我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东西,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我……我想去看……看她……”
顾宁顿了下,又是一叹,“也好,我带你去。”
自己勉强撑着床面爬了起来,膝盖简直软的不像话,还好顾宁及时发现给扶住了。
这里的衣服我自然不熟悉,手指头不知该怎么摆,只能强装镇定的缓慢套上袖子,顾宁似乎也没怀疑,帮着我穿上了。
估计是以为我伤病没好身体还没力气动换。
他又给我找了件暖和的披风,着了履,然后才被扶着慢慢的往外走。
踏出房门,蓦然见了阳光让我眯了眯眼。
雪自然是还没化,但门口倒是打扫过了,露出几通向不同方向个小径。
路上看了看四下的景,这里似乎是建山里的,其间大大小小的屋舍倒是有四五个,虽然没什么气派,但却胜在雅致,几棵高耸的大树种在外面,倒像是隐士隐居的地方。
呼哧呼哧的,看顾宁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忍,但我却没管这么多,也不管膝盖还疼不疼,迈着步子就艰难的往外走。
直走到了屋后一处低洼处,才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土鼓包,前面还竖了个木板。
我怔了下,推开顾宁快步了几下,脚上一软,已经摔跪在了地上。
阴差阳错的入了这身体,得了重生的希望,本是无可厚非的要替原先的主儿担了责任照顾妻儿,我自觉占了便宜,也没怎么怨过。
但现下,这责任似乎也不用担。
心里,却不怎么好受。
阴阳两地相隔,想我那世的父母,恐怕如今也是白发送黑发,老妈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老爸他,他身体行不行,能不能多出精力劝得住。
在大城市生活,物价高,房租高,自从挣了钱就只能养了自己,连孝顺的机会也没有几次,也亏的他们二老从不多要求我,只愿我活的开心,逢年过节的时候多回去些。
忍不住落了泪。
“师弟,总不好让弟妹就那样停着,未等你醒就匆匆葬了,师父也是怕你触景生情,你莫要伤心。”
眼前递过来一枚匕首。
“提些字吧。”
顿了顿,接过匕首,吸气,拔|出鞘,寒锋闪过,确是凛冽好刃。
此时我这异客到了异地,接管这再生的一次,无论酸甜苦乐,自是会去认认真真的对待,决不放弃。
爸妈,儿子会好好的活着,您二老千万要保重。
陌生人,谢你给我的机会,在此仅愿你一家三口如今团圆,来生幸福。
“吾妻子之墓——夫留。”
乱七八糟的刻了上去,比划难看,也不知对不对,却是让我就此葬了以往,埋了过去。
有顾宁陪着好好的哭了一通。
似乎,心里也不那么涩了。
现下是时候收拾心情,不再逃避,直面现实。
所以,谁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
也许,我应该说茅房?
生理问题果然是头一个要面对的一大重大困难。
希望这里的卫生条件不会太差。
行前,照着顾宁先前教的动作有样学样,跪叩了下去。
“弟子李榕,愿抛了前尘,不计纠葛,不念仇怨,继师承,传师业。”再叩了一次,接过顾宁递过来的茶碗,膝行一步,奉茶。
“师父。”
前方席地坐着的那位精神矍铄的大爷含笑抚了抚他的花白美须,非常装十三的接过茶碗,悠悠的抿了一小口。
幸甚不是和尚。
“起吧。”
“诺。”
一旁跪坐的顾宁眼中带着笑意,伸过了手来。
深吸一口气,回了一笑,握住,慢慢挺直了背。
除了手掌指尖上有些微茧,手背上的皮肤,可真是细腻光滑,溜溜的好不沾手。
嗯,这个师兄,可是个好物。
未来真是美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第二章了~
于是,咱们主角内心的猥琐本质,初显苗头了
某紫很不厚道的炮灰了小包子和美少女
不过,谁说以后会没有新包子可以捡来玩呢~
当然,本文不是生子文的,咳咳
====
至于旧坑,大家容我想想剧情,好久没看那文了,当初的构思都忘了,这几天会去更新的OTZ
修改一下,现在就去码新章,一会儿更新
3
3、三 。。。
晨,天尚未大亮。
屋外有人叩门。
“师弟。”
“起了起了!”
我一手抓着脑袋上的头发缕到一边,胡乱的套上袖子。
一层又一层,拉出藏在里面的衣带系好,将外面的另一条衣带也系上,再拿另一件。
这衣服怎么就这么麻烦?
“师弟?”
“等等!快好了!”
我一手抓着头发,另一手满床的翻弄,扔了枕头,掀了被子。
发带呢?发带呢?
昨天刚撕好的,就放这儿了啊。
“我进了,”门被推开,“在找什么?”
人转着圈,头发也跟着转,挡了视线,顺过去顺过去,“头发……”抱怨了一句,“太麻烦了。”
顾宁笑了笑,也四下里看了,指着床头的案几,“簪子。”
“我不会用。”不是没学怎么盘,曾经试了两次,但凡是幅度大点的一扭头,准掉,根本就固定不住。
该说这身体的头发太滑了么?
尽给我惹事。
啊哈!找到了!
五指齐开的抓住头发往上捣,拿过布条贴上就是绕了几圈。
动作,恐怕颇为粗鲁,十分不雅。
因为顾宁蹙着眉过来了。
经了这几天的接触,足够让我明白这家伙有多吹毛求疵。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龟毛。
没办法,谁让他是个雅士呢,跟我这种俗人不同,品味要求就是高。
正要系结时接手换人。
“坐下。”
“哦。”
头发被重新打散,用梳子轻轻的顺着,又被手指轻挠着头皮仔细拢了。
我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真舒服。
顾宁一手攥着我的头发,一手拿过案几上的发簪,两三下束住,插上。
微微一笑,“好了。”
站起身甩甩脑袋,果然不掉!
高人呐!
叠了床正了衣,甩着宽袍大袖跟顾宁着出了门。
走向外面时侧头看了眼最先醒来那会儿呆的隔壁,那是顾宁的屋。
透过半开的窗子,里面果然已经收拾完毕,整齐净洁。
要按真正年龄来说,他并不比我大,但这效率,绝对比我高多了。
嗯,要反省,反省。
静室里,顾宁一手敛了袖,一手拿起水瓢舀了热水,又从另一个水缸里兑了些冷水。
试了试温度,抬头示意我,“师弟。”
我凑过去看着水盆。
里面映出了现下这身体的样子。
现在还不太习惯,总觉得不是自己的脸。
要评价一番的话,算不上顶好,不过中上之姿,但眉清目秀的,十分耐看。
而且年纪,也就十六七岁。
青春期的身体正在发育拔高,长个儿不长肉,又因前几日生了场大病,便也显得,有些瘦弱。
怪不得顾宁总喜欢照顾我。
这也太小了。
十六七的鳏夫啊……
这世道……真是,让人无语。
“师弟?”
“哦哦。”接过盐巴木枝水杯,挽了大袖子,开始刷牙洗脸。
七拐八拐的穿过小径,简朴的小院,衬着尚未化干净的白雪,还不曾长出新叶的枯枝,显得有些萧条。
倒是有一两株红梅开了可怜娇小的两三朵,增了些艳色。
目及处三间敞轩,均挂着竹帘,深垂于地。
在外面向竹帘里瞧过去,隐约可以看见盘膝端坐在地上的人影。
庭院寂寥,风吹雪屑舞,翠竹长帘上,斑影流动。
与顾宁一同脱履掀了帘子进去,案几后跪坐下来,俯身。
“师父。”
“师父。”
轩内燃着薰香,味道清雅,不禁心情畅然。
“嗯。”
直了身子,便听见唤。
“榕儿。”
激灵灵的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称呼,还是不能适应。
老妈也真能起名儿。
得赶快想办法起个字了。
但今天可是学习的第一天,决不能让我搞砸。
压下心头的感受,上前一蹭步,低头,“在。”
“以前可曾读了书?”
“读了。”读倒是读了,不过可能跟您老要求的不同。
其实这几日养病,趁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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