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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自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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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我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后又察觉周围气氛有些沉重,微微奇怪再往上看,惊见正与几位大人商议事情的君上脸色难看的很,背了拐他心肝儿子的嫌疑,一时叫我心里有鬼,不由有些忐忑。

压下各种心思,我推了轮椅上前,俯身,“君上。”

不想君上见了我,却神情微缓,点点头,“无须多礼,子敏身体怎样?可还好?若不适还需多多休息。”

“让君上忧心,”我笑了笑,“臣已无恙。”

“你就是这样,自己有事也都不见言语,小病拖成了大病,”君上似是还忧心我的身子,见我只是笑,便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寡人说了你也不愿听,还是快来一同分说,又要让你费心了。”

我心头微微一讶,双手接过君上递来的表折。

“似是已在城中留了几日,不知为何今天才递了上表求见。”

蜀中来使?翻了翻手中东西,见了其中领兵将军的名字。

李林?唔,这倒是与我同姓。

却在往下看后不禁蹙了眉,越拧越紧。

当初领命前往蜀中查探毕竟是张贺,那人素来缜密的紧,如今使者已来,怎么先头竟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而且咸阳城的护城军难道都吃干饭去了?人都已经来了,竟是对方不言语,此刻也不得发现,这要是来窃取机密,或是刺杀……

不由吸了口冷气,“此事十分蹊跷,”顿顿,看向旁坐的大鸿胪与执金吾,“廖大人与孔大人也不曾听了讯息?”护城禁军自改革后军令昌明兵士精悍,向来防守严备,怎会突然出了这种大过?

在君上的凛冽目光中,郎中令韩离早已是一脸惨白简直快歪到一边晕过去,中尉孔任额上皆是冷汗,但不愧是军旅出身,此刻还能说话,“回先生,举重确实不知。”

“现下人都在哪?”

大鸿胪廖言答道:“已安排于郊兰殿。”

“君上,”将调查来的表折还回去,正言,“不如遣了职方司去查探一二,能瞒下这许多人马悄无声息便进了都城……”

我长长吐了口气,看看旁边几位在君上更加寒锐的压迫中又开始提心吊胆,便出来顶了责,笑笑,“看来蜀中来客都是一群不凡之人,军容整饬出自臣之手,臣于此处还是有几分信心,”虽此刻君上只怒责他人,想知信任仍在我这处,可若是此事办得不好,却说不得我也是该掉脑袋的,“如今不想还叫人窥见了疏漏,这倒是叫臣好奇的紧,想要会之一会。”

见君上终于露了情绪,气氛有所松动,思量了一下,便又笑道:“君上何不请来使一宴,亦可让众大人与榕得以观之言行,再琢后法。”

“司马之言大善!”这几位附和的真快,想是已经在君上这股冷气压里挨了许久折磨。

君上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其他几位似是终于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抹额上的汗,“一切由子敏调度。”

我躬身应道:“诺。”

“万事有劳司马,司马辛苦。”

“榕之职,不敢言累。”

几位军中的向来接触多,也熟悉的多,称呼便更见亲近,“先生若有事情,尽管吩咐。”

“好。”

终于与几位忧心重重的官人告了别,想招呼荀石一同回去,却不知那小子这会子又跑了哪里去,竟一时左右寻觅不见。

死小子,宫中之地岂是可以胡乱瞎逛的!也不怕出了事!

“先生,”正头痛的按按眉心时,就听有宫中侍卫近前,约莫是看我在此处呆了许久不见动换,便俯□恭敬的问了我,“可有吩咐?”

我顿了下,向他道:“麻烦大人,”由人推着我向外走,问了,“可曾见了我那……”

话语刚起,却有一阵轻风而过,带起微微清雅迎了鼻。

摇头笑笑,秋日中花草早开始凋零败落,这般自然之香,许是也只能于集了四海之富的王宫中……

心中不知为何突地一跳,似是有什么紧紧勒了紧了扯了,不知因为何方的一股子劲道作了祟,竟怦怦作响。

抓着扶手的手指都抠着了力气,微微颤了起来。

我慢慢转过头去。

只见几人似是由另方宦官领了向正殿君上那处走,其中为首一人此时察觉什么缓了步子,侧首移来视线,下一刻却仿若遭了狠狠一击般震了身形,驻下了足。

那一袭映了万千出尘风华的青衣静立于不远处的纷黄秋叶下,只怔怔的看着我,几分痴然,几分涩痛,几分恸伤,全部缱绻在柔和如水的目光中,缠绕不散。

任凭旁边人如何催促呼唤他,却再不肯动。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家里出了大事,心情十分低落难受,恐怕码文效率也高不了,对不起大家了

谢谢上章几位亲的鼓励,抱抱你们





57、五七 。。。

师父教导,向学做务素来须谨记专于一意,不可因外物轻引滞涩,不可因外事相扰钝木。
我从未想过,其实自己还是有那一心二用的本事。
而且境界颇高。
“先生,流程……”
“先生,君上与储君……”
“文武大臣……”
“还需请哪些贵胄……”
“歌舞之事……”
“先生,这席面……”
“护卫警戒怎样,可需禁中加人……”
一个个的来问,一个个的又急忙忙而去,我却已然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就算面上带了平和微笑,镇定淡然的细细叮嘱各方事项,胸腔里跳动的那颗东西,却早已经不知感觉。
只能朦胧中,眼前不断回现起刚刚所见的那落叶下的寥寥青衫,凝注着我的双眸,接着便能加恍惚。
上辈子仿佛已经是很远的事,那般物欲横流的环境下,情爱之事早已不复纯澈,我也从未料到自己如今得福重活一次,会甘愿为了一人舍弃性命,只求一生一世伴他左右。
不是没期待过再见时的场景,我以为,到了那一刻,无论周遭如何境地,我总是能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埋入他怀,得了他暖暖的回拥。
然而当时我却未能动,僵硬着阵阵发冷的身体,直至被人推了轮椅离开,也未能过去。
性命可丢,生死可弃,然而肩上的重任,君上珍重相托的大业,一国百姓安泰之责,又怎能不顾。
“先生,君上有言,请先生入席。”
听见宦官的话,我怔了下,才愣愣的转过眼睛看向上首正位,却见君上不知何时已至,我竟是一时未发现先头的唱诺,大大失了礼仪。
赶忙俯身至礼。
君上此刻见我注意过来,笑了笑,微点了下头,然后侧首与低了一阶坐着的王子鸿说了几句什么,王子鸿闷闷的答了几声,瞧了我,小幅度的动了下,就立刻遮掩的将视线投了他处,过不了片刻,又偷偷看回来,觑着我的神色。
我只好做个木讷迟钝的,维持着笑容,装作无事。
君上见状竟又笑笑,后又抬头向我招招手,叫我过去。
此地不是荀石的身份能进来的,我便自己推动了轮椅上前。
“君上。”
“子敏坐那里就可。”君上抬手就指了个位置。
“这……”与王子鸿相应,坐在他的另一侧,就算再是宠臣,这也不合适吧?
笑了一笑,“怕是于理不合。”
君上摇头,“子敏素来也是个洒脱的,怎的此刻却顾忌上了虚礼?”
“总不可让外地之臣……”敛下眼睛,说出这话却哽了下嗓子,自己心里倏然钝搓了下,漫上一股子疼痛,极慢的呼出口气,才能稍微缓缓,掩袖喘咳了几下,“看了笑话。”
“这样……也好,”君上未再坚持,“那就寻个离得近些的,也 好说些话。” 
“诺。”我按着胸口,轻轻应了,由人搀了坐到蒲团上。
“先生身体,可还不爽利?”王子鸿见了我的动作,关切看来,微微向着我这方向挪了下,似是想过来。
“臣已无碍,”这可怎么行,“劳储君惦念,臣惶恐。”
王子鸿眼中失望,蹙了眉,“先生……”
君上似是也发现什么,微微挑了眉,我不能接口,心头多了更多无奈。
正当尴尬,却突然听了君上声音,“哦?长辽也来了?”话中带了些笑意,“听闻这几日他只闭门不出,仿若正惧着什么躲了,子敏可知其中一二?”音落时,已看向我。
我脸上也漾出笑,想必是极为温柔的那一种,“臣亦不知。”转眸看着如黄花鱼一般溜着边悄悄进座的于远,察觉什么向这方看来,对视了我,竟微微一僵。
笑意更重,眼中冷嗖嗖射出刀子的瞪着那已经躲闪到他人身后的于远,“臣正想着何时能得了空闲,”咬牙切齿,“好好问问于将军。”
君上看看我,又看看于远,竟哈哈大笑了起来,“寡人明了,寡人明了。”
旁边的王子鸿也忍俊不禁,刚才还有些郁郁的,现在却笑弯了眼睛,我起先也绷了片刻,却终是被他们笑声所染,也不由笑了。
“蜀臣到!”
门口又一声唱,也硬是断了所有笑意。
四下声音蓦然一静,投目过去,只见三人从外缓缓而入,领先那人直裾长袖,步行中自有一番风华临世,直让观者屏气凝神,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秦王。”行近位前,揽袖一揖,如画眉目中有些疏离的谦和,然礼数周到,挑不出半分错。
“李将军快起,看座。”
“谢秦王。”
他直了身,仍旧敛垂着眼睛,由人带至我的对面,又谢了,才撩起衣摆,悠然坐下。
灯活下苍白的脸色,失血的唇,还有从头至尾,未曾看我一瞬的眼睛。
铺在正道上长长蔓延至正殿大门的红毯,那样炽烈的红,左右相隔,虽只短短几步便能过去,却于这一刻仿若天堑峭壁生生阻在路上。
突觉呼吸都有了些困难,嗓子又起了痒痛,死死的咬住牙,方咽下喉咙上漫上的甜腥。
闭上眼睛,案几下慢慢攥起的拳,指尖刺入了掌心,微微痛楚,移了心绪能注意下他献礼恭祝之词。
却不至一会会儿功夫,伴着歌舞礼乐,听了他与这宴上大臣言辞交锋,游刃其中,自己思绪又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唯记那番梦中之景,仿若又进了眼前,琴声幽幽。
不想耳边忽闻君上一喝,震得我吓了一跳。
“李将军究竟何意!”
宴上气氛凝滞,静可闻针落。
君上之声已沉了下来,带着上位杀伐的威压,眯了眼睛看向对方,往日只要 被他此刻这般冷厉眼神所视,众臣少有能挺直背不下冷汗,腿不哆嗦的。
再观王子鸿与其他几人,脸色竟也都变得有些难看。
真不愧是顾宁,我这才走了多少时间的神,他就已经搅风搅浪了。
我也抬目看去,然而那人却仍旧未看我,只淡淡一笑。
“秦王莫不是还有不明?”他目中光亮熠熠,朗声如玉,“昔年灭六国者得六国仇,世代累之,虽时事已变,然他国存惧留恨之情并未曾灭,此刻若想逐鹿争鼎,不得外人之助,如何成势!”
君上脸上又难看了几分,几个年老的大臣胡子都开始气得抖了,甚至居后有几位将军,已经隐有蓄力。
“李林!秦之大殿,还容不得你猖狂!” 
顾宁却毫不见怯懦,反以笑迎。
我叹了口气。
虽不知他们先头都因何吵了起来,但现下只听了这两三句,哪里还不能推敲些。
这家伙应是最善易势而变,任为己用,这回竟怎就显得毛躁了起来。
他身处他国,先头那般突然出现早就遭人忌惮,自己的安危已是悬于峭壁,又怎好再去树敌。
“外使不居秦地,不知秦之国事,”我举了杯,向他的方向笑了笑,道:“自商君入秦之日起,百年间唯有秦之法能胜六国,唯有秦之力能平乱世。”
我顿了顿,见他终于沉默的看向我,略微平复了下有些不稳的呼吸,“榕至秦几年,已观田良农富,边境险固,此秦之地利,兵壮锐甲,士者显才,此秦之人利,关中众国主享乐安逸者多,忧患大志者少,此为秦之天利,若想重修此世太平,非寡君莫属。”
顾宁静了许久,才带了丝恍惚喃声道:“你选了秦……”说罢,又轻轻重复了句,“你果然选了秦……”
胸口忽的疼了起来,一扯一扯的鲜血淋漓。
他沉默了下,又道:“观之此言,司马倒是忠于秦。”
命道坎坷磨人,我怎会想过,我与他,也有这日须得算计言语,争锋相较。
掩着痛咳,我又喘了声,笑着轻声道:“李榕素来爱秦,榕心中,他国虽不乏优者,然与秦较之,却如浮游苍鹏,存云泥之别,终失了鸟瞰于天之势。”
顾宁抿了唇,微微笑了起来。
“李林孟浪,出言失礼,”他向着君上方向俯□,“请秦王莫怪。”
君上淡淡道:“无妨,”抬手示意,“李将军快起。”
顾宁却依然向下俯了显出谦卑,就算他旁坐那人悄悄扯了他的衣服,仍旧未能让他直了身子,“林代吾主之命,奏请秦王联秦伐楚,今确见秦中能者在,必可得胜。”
他从袖中拿出一叠折子,双手托上,由人拿了放置君上案上后,又微笑道:“望秦王莫怪李林试探,还请允外臣之请留秦,共商大业。”说着, 还微微抬了盼,向我看来。
我静了下,却终是挡不住心中激烈的想望,亦向君上俯□,“还请君上留外使于臣家,往来便捷,好细商大业。”
君上翻了折子,沉默了许久,深深看了顾宁一眼,才点头向我道:“一切有劳子敏,照料李将军周全。”
我俯下更深,“臣……”自觉声音都打起了细颤,缓了缓,才接着道:“臣,定不负君上重托。”
“都起吧。”
“诺。”
我起了身,一手扶着案几,吃力的以脚踏地,慢慢站起。
“子敏!”
“先生!”
晃了□形,亏得旁边侍者及时上前才未落了个洋相。
“子敏?”君上蹙了眉。
“臣稍感不适,”向着君上方向敛袖,“望君上恕臣早离之罪。”
“身体不好,还是尽早回去休息,不可太过劳累。”
“谢君上。”
维持着笑容,看了眼王子鸿与于远的紧张神色,我微微点了下头,将视线落在对面那已是霍然站起的人身上许久,才敛了目,转身欲走。
往日走路,右腿上的旧伤总是一阵阵的钝痛,不过几步就能至痛不欲生,再难行进,然而此刻,却好似半分感觉都没有,仿若那条腿已经不存在了。
“秦王,外臣随行带了些药材,或可予司马之病有些用处,”我停了步子,他定定的看着我,“请秦王允林随司马离宴。”
君上顿了下,“准。”
“谢秦王。”
我微微侧身,见他过来,低首微笑,“将军请。”
他亦敛目低言,“司马请。”
几个宫中侍卫护送了一步一步的向外走着,过了殿门,楼曲小径,阡陌交错,却连周遭景色都一晃而过,入不了眼,也进不了心。
唯一注意的,就是那人跟于我身后。
无论转向哪里,一直,一直在我身后。
步子一下下的踏在心头,那般清雅的芬芳,就连呼吸都可闻。
只要我一转身,就能见到他。
一转身,就能靠近他。
出了宫门,早已在马车旁等着的荀石高声呼了声“师父”跑来,却在见了我身后那人,突地顿住跑势几欲跌倒。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也倏地大了不止一圈,端得蠢呆样子。
“顾……顾……顾……”
吓傻了吧。
“此乃蜀使李林李将军,”我起了车帘,打算爬进车中,“不可失礼。”
“啊……啊?”
因着腿上不得力,一脚踩空,我不禁趔趄了下,手腕上却突然被托住撑了重量。
触及皮肤的指尖上似是带了寒意,冰凉的紧,冷的我一颤,下意识的差点要抖开,却在下一瞬被紧紧的握住,力道几欲将手骨都捏断。
然而只是一瞬,那抹凉意就已经离去。
“小心。”
他低低的道了声,见侍卫上前,便向侧旁让开一步,看着他们扶着我进了车厢,自己却仍旧站在外面的寒风之中。
我呆呆的坐在软锦绸缎中,直至车轮欲起,我才急声道:“等等!”
“先生?”
被君上指派护我安全的侍卫长周柯问了声。
“秋夜天寒,李将军还是上车来,随榕一同回去吧。”
外面安静了片刻,“好。”
悉悉索索的一阵声响,那人已经进了车厢,坐在我身侧。
马车动了起来,徐徐而行。
车厢中,也只剩了我与他二人。
我怔怔的看着被风吹动的车帘,终是耐不得这死寂,开口道:“你……”只一个音,却已是哑声,硬邦邦的哽着喉,全都是酸涩。
“你……”我喘了几口大气,“你这几年……可还……”
身体一下被拥进了一人的怀里,死死的箍住。
暖暖的,随着他双臂间越发收紧的力量,越来越暖。
都是我的……
这些温度,都是我的……
我紧紧抓着胸腹上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眼前皆是雾气,视线都模糊了。
背后上被人埋着头,不至片刻,那处的衣衫外竟传来一点点氤氲了的湿气,散发了凉意,都黏在皮肤上。
我觉得痛,痛得直弯下了身。
泪水也顺了脸颊,一珠珠不停地滚流下来,滴到他的手上。
“逸之……”
我抓着他的小臂,指尖全部都陷在了那苍白的皮肤中,箍起的指节泛着惨白。
“逸之……”
我抱紧了他的胳膊,直欲如他一般,想将两个都揉到一个里去。
“逸之……”
虽听不见他声音,我却知道,他在唤。
颤抖的唇落在脖颈的皮肤上,发出微弱不清的喃呢声音,灼烧起的都是痛。
他不断不断的唤。
一刻不停的,是我的名。


作者有话要说:隔了这么长时间才更新,真对不起。
唔,这文其实我已经开始要完结了,剩不下几章。
不会再虐,大家放心吧。
另,谢谢送给我霸王弹的筒子们,抱住乃们蹭一个





58、五八 。。。

马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师父,到了。”
缓回了神,淡淡的应了一声,我却仍旧紧拥着顾宁,抵了他的肩头,未曾动换。
突然想要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抛了国家大义,抛了责任重托,只呆在这里就好,这里有顾宁,那就只呆在这里便好。
“师父?”外面的荀石听起来似是有些着急,想说些什么话,“顾……咳……外使他……”
周柯约莫也有些奇怪,问了,“先生?有何处不妥?”
头发被顾宁一下一下的轻轻顺了,又举了衣袖,轻柔的挨蹭着我的脸颊,拭掉了水珠。
“榕儿。”
他低低婉婉的唤了声,声音里依然有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睁开眼睛,呆怔了片刻,才又垂了眼睛,抬起手握了他停在我脸上缓缓摩挲的冰凉手掌。
精神有些疲惫,身体也似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倚在顾宁身上由了他半扶半抱的下了车。
“先生!”
“师父!”
有几个看过来时似是惊住了,荀石最快,一把扶住我的另一边撑了重量,小手紧紧的抓住我,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周柯也立刻上前,“先生可还好?”
我摇摇头,“子舆放心,不过有些累了。”然而见他抬手过来,我却忍不住更往顾宁身上挨了,攥紧了他的胳膊,不想将旁边这人放开。
顾宁也紧紧回握住,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荀石只眼睛一动,便笑嘻嘻道:“师父您别乱动,我快顶不住了,”他素来聪慧机敏,平素往来我府中的不少有身份地位高贵之人,见的人多,又总是在我病疾卧床时管了家,察言观色也早是炉火纯青,“外使大人可能帮了搭把手,扶师父进去?”
他盯着顾宁不移眼的看,顾宁则微微侧首,带动披在肩上长发都滑落了些,如几年前教导荀石时的那般,向着他浅浅的笑了笑。
“小少爷吩咐,林莫敢不从。”
他虽说的谦和,但我看的明白,那双弯了的星眸中,分明就满是嘉许。
荀石脸上的笑更发灿然,神色中都是喜意,边扶着我进府,边道:“如今先生初到,府中客房尚未准备妥当,倒是要委屈先生将就一番。”
周柯疑惑的看了荀石,我闻言一愣,随后又眨了眨眼,目及正前方未严责荀石。
他见我没说话,皱了下眉,又看看顾宁,自己也插不进手,便抱了下拳,“先生,柯先告退,有事还请吩咐。”
“好,有劳子舆一路照料。”
“柯不敢。”
我面上做出八风不动的样子看着周柯带了人离开,荀石觑了下渐渐露了笑意的我,又向着顾宁亮出八颗白牙好不讨喜。
“先生与师父都是谋大事业的,知己一见,想必也有许多话可说,正巧了师父房中前不久刚 刚重新修葺了,放的都是好东西,吩咐多床被子亦不麻烦,”一路走回正房,荀石推开了门,我们进了屋,“不如先生今个晚上就留了师父那里,再温上一壶酒,彻夜详谈?”
喂,虽然我也想,但有你把自己师父就这般容易的给卖出去的徒弟么?
顾宁笑得更加和煦,这次眼神变成了欣慰,竟夸了句,“小少爷果然思虑周全。”
荀石嬉笑颜开,一把子撒开了我,让我一个没防备险些踉跄栽倒在顾宁怀里,故意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道:“我去准备下,定不会叫人无故打扰了先生雅兴。”
话音还未落,就已经当先一把跑到了外头,拦住听见声音带着笑意从旁屋中出门过来的倚墨侍书,一连声的“好姐姐”甜腻腻的叫了出来,将两个不知是见了顾宁这生人,还是对荀石态度莫名其妙的丫头给拉着走了。
“臭小子!”
若不是窜的太快一下没能够着,我非要敲疼了他不可!
我抓住顾宁的袖子才勉强站好,就听他轻叹了声,“榕儿教徒弟,果然颇有一套。”说着还将我揽住的腰往里拉拉,环住,“仔细些,别摔了。”
“没事。”
许久未曾如此近的相依过,我静了片刻,又挨进他怀里,抱了他的腰。
顾宁一手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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