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陶然自乐-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叫侍书的女子闻言好似怔了下,随即又幽幽叹了口气,“奴家去给荀少爷拿些被褥来,夏日虽热,夜间却还是凉意不减的。只是少爷行动轻些,切莫惊扰了老爷。”
“有劳侍书姐姐,石知晓的。”
荀石待人走了,放松的吐出口气,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他反身带上了房门往卧室内里走,刚绕过了外屋与内室之间相隔的屏,再一抬头,却忍不住就愣了下。
只因他目及之处的那人,此刻竟不是他以为的在床上好好呆着,反而下了地。
此刻屋中窗正半敞着,夏日里头清朗的月华正透过窗扇洒了一地,清清幽幽的,而李榕就简简单单的披了件外衫,懒散的倚靠在窗旁沐浴在这片笼光中,手中斜斜执着酒樽,晃动的碧波映着弯月,他未束的发披了满肩,几缕乌发丝甚至被轻风吹着,微微拂动。
荀石嘴角抽动了下,咬着牙压了声音低喝道:“师父,谁准你喝酒的!”
一会儿有人进来了,看见他这幅悠闲样子,一切谋划都付之东流了可怎么办!
他在外面忙个累死又给人装孙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李榕闻声回过头去,见到荀石,竟微微笑了笑,他笑着叹了口气,“管三管四的人刚走,就又来了个管七管八的,”他边说,还边慢悠悠的拿着酒樽走回床边,“一个个都如老妈子一般,还如何讨得到媳妇儿……”
荀石深深吸了口气,握了拳,松开,又握了下,再松开……
他定力的修炼果然没他那位已成了精的师伯好,还有很大的空间可待提高。
荀石想,现在动手把人打昏,再塞到被子里捂严实了不叫发现,是不是就能掩下欺师灭祖的行径了?
反正外边儿的人本来就认为这家伙已经睡了,对不?
65、番外 金蝉脱壳(四)
日头渐至中天,不要本钱似得洒下一片暑热,几只不知名位的鸟啾啾而鸣,忽而近了耳侧,忽而又远远的飞了,倒是好一派悠闲。
孔玉此刻却悠闲不起来,哪怕额上的汗珠滚着流下来湿透了衣衫,他依旧挺着背如直杆般老实的呆着,膝上的疼痛实在难熬时,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微微挪动,将重心从这个膝头悄悄的移向那个膝头,待得片刻又忍不得,再移回来。
往常也不是没遭了这等罪,但实施者通常也都是他老爹,不需他等了一时半刻准有娘亲兄长过来救难,可眼下这晾着他一个多时辰,到现在腿都已经麻木无感的人,却是让他连撒泼和顶撞都不敢的。
幸亏旁边还有个谈涛一同陪着他倒霉,能让他心里头稍微舒服点。
坐在上头那人显然也不觉得如此惩罚人有什么不好,手里的折子用朱笔不急不躁的细细批了,放置一侧,又从案头上拿了另一个摊开,慢慢的看。从头至尾无论哪个折子,里头写的东西要紧不要紧,好事还是坏事,都没见他表情有过变化。
“起。”
秦王鸿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但这突然出来的一声,还是让孔玉忍不住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直至身旁谈涛谢恩,才反应过来叩首,再想站起时膝上却是一痛,不禁一个踉跄就往旁边歪,幸得谈涛扶住,但不想那位也是个受了苦的没撑住,两个险些倒在地上滚成一团。
好不容易狼狈的站好,却发现秦王鸿连看都没看他们,只淡淡吩咐道:“看茶。”
一直守在门口垂目做死人的宦官,立刻从左侧一直燃着火的小炉子上提了外壁刻着喜鹊登梅的紫砂壶小碎步走过来,孔玉见状连道:“末将不敢,末将不敢。”
孔玉不想秦王鸿这回却有了反应,脖子与下巴仍保持着低头看东西的弧线不动,只抬了抬眼皮,扫了孔玉一眼,继而悠悠的抬手自己掀了自己案几侧的茶碗的盖子,那小宦官立刻凑上去给他蓄满了杯,然后便见他自己拿起茶碗,浅浅抿了口。
会错了意的孔玉饶是脸皮再后也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简直就想刨个坑给自己埋进去。
他旁边的谈涛也连咳了几声,似是要费力的忍住笑。
孔玉这下不窘迫了,他想杀人,杀的就是他旁边这位毫无朋友义气的家伙。
“先前可曾有过军功?”
孔玉倒是也听见了秦王的问话,可他这回不开口了,只听谈涛躬身道:“于将军领出兵入韩的宜阳围城之战与年前平定葭萌之役,末将等出过些薄力。”
其实这些说也是白说,谈涛不相信秦王召见他们之前没查过,此刻问出来,想是要引出个话题罢了。
秦王鸿闻言,果然并无太大反应,他手上的朱笔仍旧在折子上写着字,“陵江上潜水偷袭,抢了头功的,就是你们?”
谈涛扯了孔玉的袖子一下,孔玉虽还是有些别扭,却也知道好歹,“队里练过凫水,李相定的规矩,末将勉强还算合格。”
何止是合格,海陆军拢共不过千人,各个俱是万里挑一的精英,出兵时也不过每路大军只配上百人,十人为一伍,中间各司其职,一个队长一个参谋,联络的,突击的,善近战与长远攻的,再加上火炮兵与军医,这些人完美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阵营,其能耐与功绩,简直让各国闻声而胆寒。
这种队伍,平素训练自是严苛到恐怖,直让人心颤的地步。
单说下水这一个,就是将人脚脖子上绑了巨石沉到河底,掐着你快死的时间,刚浮出只能喘一口气的时间就又沉下去,随后又一遍遍的加长时间,如此往复,孔玉毫不怀疑,凡是万幸熬了过来的,大概也真能当自己是个鱼了。
就这,还只是各种要求中的一个小项。
所以能坚持活下来,并且还能当了个小头目的孔玉,也就不让人奇怪他为何尤其切齿制定这些个无耻法子的李榕。
大概这队伍在训练的时候没在心里头暗骂过李榕的,恐怕早已没有还能喘气的机会。
秦王鸿这次却沉默了一瞬,“先生之法,如何?”
孔玉虽然不满李榕,可也不会昧着了良心,答道:“秦之兵大勇无惧,所向无挡,大善。”
秦王听罢,又静了片刻,然后放下手中的朱笔站起来,走到身后一排书架旁。只见他抬手在其上拿了个造型并不醒目的檀木盒子,垂着眼睛轻柔的抚摸了许久,不知想了些什么,过了一好会儿才转身过来,将它交给了孔玉。
“此乃先生今日一早就派人递的折子,”秦王鸿坐回座位,闭上眼睛遮住其中显出的情绪,神色上却可以看出几丝伤痛与疲累,“你们可以看看。”
孔玉听令,打开盒子将其中用丝绒垫着的折子拿出,小心的展开凑过去与谈涛一同低头看去,却刚读了不至百字,就已是心神俱动,猛地变了脸色。
“此次破鲁,务必要护好李相。我予尔等密旨,战事可不顾,只求让他安然回来。”
秦王仍旧闭着眼睛,他顿了顿,又轻轻道:“我大秦,离不开先生。”
孔玉深深喘了几口气,才能勉强压下心中剧烈的起伏,他转眼看了下谈涛眸中同样激烈的情绪后,便双手托着木盒子,与谈涛一同向秦王拜下。
“末将遵旨。”
等他们从宫中出来,日头的暴烈已经缓解了不少,可孔玉的心情却早已被搅成了一团乱麻,纷纷扰扰的各种念头不停的转过,魂儿都似出了窍。
谈涛平素虽也沉默寡言,但此刻却也有种出奇的状态,让人能觉出他此刻不同于往日的翻滚思绪。
孔玉一路上也没了往日的憋不住话,直到快出了宫门也不曾与谈涛说上半个字,可当他不经意的一抬头,见到那个在宫门外来回走着的人时,却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介璞?”
荀石闻声转头看来,见了他们后似是松了口气,疾步走近,站在他们面前停下打量了一番后,才松了口气,笑道:“你们没事就好。”
谈涛问道:“你怎么来了?”
荀石笑着拉了他们向外走去,“老师不放心,怕因为他的事牵连了你们被君上罚惩,特嘱我来瞧瞧,如今见了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他们确实被罚了,而且现在他的膝盖还在疼呢,孔玉忍不住腹诽着,心中却还是有些感谢荀石特意跑的这一趟,“没什么大事,君上不过吩咐了些事情给做。”
荀石似是有些惊讶,“怎么?二位可是得了升官的机遇?”
孔玉与谈涛都点了点头,谈涛道:“不需几日后君上似是有意攻鲁,我与玄玉侥幸得了垂帘,可任个副将。”
荀石笑道:“这可是好事,今日不妨我做个东,可要至阳春居上开桌席面,为雅川与玄玉好好庆贺一番才是。”他说着,还招手叫来了一旁侍马的下人,将马匹牵来。
孔玉接过缰绳,一时却没有如同荀石那样翻身而上,只顿了一刻,“介璞。”
“嗯?”
“李榕……李相他今日递的折子,其上写了何事,你知道?”
本是要轻夹马腹的荀石似是僵了下,过了许久,才听他静静的“嗯”了一声。
孔玉深吸了好几口气,却还是压不下心中的烦躁,那折子何止是个言辞恳切,委婉劝诫的出师请兵表,浓重真挚,字字泣血,就是傻子也能被其情绪所染,简直就是封遗书了,“他……他那身体……”
荀石沉默着并不说话,只是控了马,慢慢的向前走去。
孔玉怔怔的上了马,谈涛看了他一眼,又向荀石道:“辛苦你了。”
荀石抿了一个笑,“有何可苦?最苦的是老师,如今还是好的了,当年初改军制,牵扯了几何利益,多少人使下绊子,上面为了精兵总要核实人员,不想下面就敢钻着空子给你谎报军额,欺占百姓充数抢亏空,险些激了民变……”他说着,缓缓吐了口气,“后逢先君突然病逝,藩王作乱,真不敢想,若无老师坚持守住,我等如何能熬过来。”
孔玉半晌无声,“所以你就做了御史?”
荀石淡淡道:“我无甚大能,唯有一双眼睛能帮老师盯住了百官,自不可让那些渎职漠责,贪婪鄙薄之人,坏了老师的变法。”
他顿了顿,又道:“老师入秦十余年,无日不兢兢业业,勤苦治秦,自受命之日,便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如今,老师不过也是想在临终前再为秦做些事,好不负先君与君上的一番知遇之恩。”
孔玉紧抿着唇,此刻他对李榕与荀石的印象可是大为改观,堪称天翻地覆。他完全可以想象,荀石平日若是真的做事不糊弄,得罪的人也定不会比李榕少到那去,整日里参这个告那个,还要提防背后有人出暗手,名誉还要受到攻歼,年纪轻轻便这番作为还能好好活着,怕不止有李榕为靠山,想必也是甚得君心的缘故。
秦王自不是个昏庸之辈,之所以重用荀石,估计也不是因为李榕揽权夺政而顾忌,反是为了让他帮李榕分些负担。
孔玉勒了缰绳,“介璞,阳春居先不急,如今李相的病可是好了些?我能去看看?”
荀石微微讶异的看了眼孔玉,点头道:“当然,我出来时老师已经能起身了,想必见一面应该无碍。”
“这就好。”
孔玉此刻在担忧李榕病情,却不想李榕此刻却不是在卧床养病。
正确的说,在门窗紧闭的卧室中坐在床上的人不是他,李榕如今正站在床头,平素随和安逸,在秦王面前仍旧能沉静微笑的气度完全消失于无,反而恶狠狠的掐着那个坐在床上的人的下巴,压低了声音低喝着,“谁叫你来的!谁叫你来的!不知道相府是个什么地方!你也真敢闯!这里处处都是眼线,若是被他人知道了该怎地办!你死了可别指望着我给你收尸!”
真难得,看他掐着对方的苍白手指,指节都已经狰狞了。
若是孔玉见了自认为平和帷幄的李榕如此暴躁的景象,心里头肯定是更加的天翻地覆。
坐在李榕面前的这人反而只是静静的笑,好似李榕凶狠的态度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知道,你自是不会为我收尸,你会陪着我一起死,”只听他低低的,温柔的声音启唇而出,就如同一股清泉,带着润人心神的清透,连魂魄都能被他迷住,他抬了手,轻轻抚上李榕的脸颊,就连眼中也蕴着丝丝缕缕的情,直勾勾的吊着人。
“榕儿,我想你了。”
李榕的反应却很直接,他想也没想直接一巴掌拍开了对方的手,揪起他的领子依旧凶恶,“别再来这套!多少年了我早已免疫!”他知道自己好色,可绝不承认好色到能将正事也给忘了的地步,“瞧瞧!你可真好意思!说!跑了多远的路!还敢把这张脸给晒了!”他直搓着对方的脸颊,恨不得将对方的皮都给搓下一层来,“明知我最爱的就是这脸蛋!你居然敢给它弄黑了!你可真好大的胆子!”
那张白皙的美人皮相可心疼的他呦!都捶胸顿足了!
给上点黄瓜蜂蜜能抹回来不?
对方却似是脸上的神经都统统罢工,完全没有感觉一般的淡淡的“啊”了一声,随后就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李榕一巴掌打开的手,再也不说话。
李榕见了他的反应,往下一扫,不想脸色却变了几变。
他刚刚只顾着生气,一下没注意力气,那只被他打开的细嫩手背,已经染上了一层的红。
李榕轻轻的咳了一声,牵了对方的手,小心且甚重的裹在自己手心里,轻轻的揉了揉。
“疼不疼?”
对方由着李榕握了自己的手,冷冷淡淡的,依旧看着自己的手。
“逸之?”
对方没说话。
“师兄?”
对方还是没声音。
李榕这辈子会怕的事情不超过一个巴掌,其中最要命的一条就是顾逸之不说话,但凡是这种情景发生,他都很难预料自己下一刻还能有甚好果子吃。
当然,霸占了这第二条重要位置的还是顾逸之,具体内容为顾逸之冲着他笑,而且是眼带宠溺,柔情似水的笑。
李榕咬了咬后槽牙狠狠心,直接上去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脑袋闷在自己个的怀里,虽不敢看他的表情,但也不怕把他给憋坏了,“哥哥……”他直接开始肉麻,用了个秋风辞起头的调子一波三叹的咏出来,“我想死你了……”
这俩人之间的沉默压抑至极,直至李榕僵站得都快打了哆嗦,才感觉自己后腰被人轻轻揽了,并且在一个对他来说十分敏感的部位,轻轻的捏揉着,画了圈圈。
“不过是放你自个呆了些许日子罢了,你怎能又不乖了。”
对方仍旧是那清雅的声音,这回却带着一股子惋惜与幽叹的意味,轻轻道:“果然权势醉人,这般滔天地位,连我都不放眼里了,”他最后还象征性的发了个高高吊起的疑问音,“嗯?”
震慑中原,名赫九州的大秦相爷这回颤抖的更厉害。
可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气的。
66、番外 金蝉脱壳(五)
好不容易闯进去,额上出了些薄汗,顾宁微喘了口气,双手撑着床支起上身,看着身子下面玉体横陈的某人,轻轻道:“榕儿,你动一动。”
李榕依旧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只余个黑黝黝的后脑勺给他做个死人样。
顾宁忍不住就叹了口气,决定自力更生,板着李榕的膝盖分开来往外压,想让自己得个更加好受一些的姿势。
可还没等他如何,就觉得半挂在肩上的里衣襟子紧了一紧,已经被人死死揪住。
顾宁顿了下,毫不手软的继续使力,果然不到一刻刻,就听见某人开始踢着脚叫了。
“折了……折了……”
这叫声又弱小又清浅,就如同猫儿撒娇时微弱的声音一般,虽然不乏李榕怕外面人听见的原因,可也未免没有他自己个也动了情的缘由。
顾宁弯了弯眼,俯□贴着李榕耳垂,缓缓的柔声道:“要不……换个,你来?”
李榕却又没了声响。
顾宁又叹了口气。
蜀中令诸国闻风丧胆的定远大将军向来坚毅果敢,智虑深沉,讲究谋定而后动,决定了的也称得上敢作敢为,很少有事能让他后悔,可偏偏在每次好不易抽了功夫来会李榕时,都能让他感觉到后悔。
他现下无疑也是有些后悔的,并不是后悔在此处称不得多安全的地方办了李榕,而是在后悔十年前在秦刚刚与李榕重逢时,为何只因听了些李榕的“花言巧语”,就又心软又疼惜,没能狠心一手打晕了他,直接将人打包带走。
此种情绪这些年来愈发严重,尤其是在面对越来越“不听话”的李榕时。
顾宁从小就博闻强记,记忆力好的惊人,通常也代表有些事情他比别人都不容易忘掉。
记忆最深的,就是那段年少恣意的日子。
当然还有对他逆来顺受,百依百顺,跟前跑后端茶递水,捏肩揉背顺便吃点自己豆腐的李榕。
那时候,山中的翠景是美的,和风煦煦,花香遍野,他执手操琴,膝上总能躺着昏昏欲睡,唇瓣含笑的李榕。
那时的李榕心也小,没有什么国仇家恨与责任道义,满眼满心装的只有他这一个师兄,其他东西就如浮云一般,撇都不撇一下,既乖巧又懂事,他指东他就跟着看东,他走西他就跟着往西。
而现在……
真是年纪越大惯的脾气也越大。
手握重权说一不二的日子多了,秦国的那小君主也总将他捧着怕摔了,又生恐下人没照料到简直做了个神仙供着,养的李榕也愈发“娇贵”。
就连如今,他想让他稍微动动腰,都敢因着不满而反抗。
顾宁蹙了蹙眉。
这毛病得治,总归是自己的才对,得听话,将来的日子才好过的和美。
他这里还没想出具体的整治法子,就觉得自己脖子上又紧了一下,微微一怔低头看去,就见李榕双臂已经攀上了他的脖颈,眼睛也恶狠狠地向着他瞪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除了我,你竟还能想别的?”
顾宁微侧了下头,看着李榕的“凶残”表情,忍不住缓缓的弯了眼睛,笑而重复。
“除了你,我竟还能想别的?”
李榕呆了一呆,本就因着情潮红润起来的脸颊更显剔透,这回是直接连腿也攀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他。
“师兄。”
顾宁“嗯”了一声,一手拖着他得腰坐起,一手箍着他的后脑,轻轻的吻上了李榕的下颌。
“且再等等……”
李榕扬着头,发出微弱的喘息,将他抱的更加的紧。
“用不了多久了……逸之,我就能随你走……”
顾宁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就又听见将头搭在他肩上的李榕,抚摸着他后背狰狞的旧日里留下的伤疤,喃喃的声音。
“师兄,我只愿跟你走……”
顾宁闭上了眼睛,浅浅笑着,直接用行为在李榕的惊喘声中,回应了他。
从皇宫大内到相府的路程称不得有多远,按说孔玉他们就算没有急赶,此刻也应到了,至于为何如今也未能来凑个热闹撞破某二人的好事,完全是因为他们在路上,又遇见了个熟人。
说是熟人,也仅是指荀石较为熟悉罢了,他在对街一见到对方,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才疑惑的唤了一声。
“叔重?”
孔玉与谈涛闻声转头望去,就见正在相府大街口原地转磨的人闻声抬了头,见了荀石,眼睛一亮,立刻笑着走过来。
“荀哥哥。”
此人十七八的年纪,一身衣衫虽看着并不华贵,料子却都是好的,加上体态修长却无妖娆,眉黛悠远,眸盼含情,一观望去,倒是让人忍不住赞一声好个风流少年。
荀石此刻也下了马,看着他走过来,问道:“你怎来了?可是南山侯那里有事?”
许慎闻言摇了摇头,“爹爹无事。”他说着顿了顿,看了眼孔玉与谈涛。
荀石见状,只略一思索,便指着孔玉与谈涛向许慎笑道:“这是孔玄玉,谈雅川,出身海陆营,”孔玉与谈涛向着许慎拱手为礼,荀石也看着许慎,语气中含了些深意,“他二人皆乃吾友,现下正要往老师那里拜会。”说罢,有对孔玉他们道:“这是南山侯世子许叔重。”
许慎眨眨眼,会意的笑了起来,也向着孔玉与谈涛拱了拱手,“许慎见过两位哥哥。”
孔玉在听了他来历后立刻侧身,只受了半礼,连道:“小将不敢。”谈涛也还礼不敢受。
虽然他家在秦也算个不大不小的门户,可却如何也比不得当年征楚时归降大秦,有献策定邦之功,被秦先君封为南山侯的许安地位高,因而多有谦逊。
许慎对他们的疏远仿佛有些不满似得,几不可查的卷了卷嘴唇,显出了几分孩童的稚气。
荀石却笑了,“你还未说,到底有何事?”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相府大门,“既然来了,怎不进去?老师也想你的紧,前日里还念叨你了。”
许慎也笑了,缠了荀石道:“小叔叔有想我?怪不得最近我总是爱打喷嚏,娘亲还以为染了风寒紧张个不停,我就说没什大事,不想原竟是这,他想我可有给我准备了礼物?吃食呢?”
荀石好笑的曲了食指敲敲许慎的脑袋,“吃,就知道吃,你个吃货,来看老师也不带些东西,还想着又从这里顺了好的带回去?君上赏了你家的东西何曾缺了,至于你巴巴的来这里讨。”
孔玉见状,与谈涛对视一眼,心里不禁都有些讶然。
传闻中因为灭国之仇,那位南山侯与李榕关系绝称不上有多少,几乎是到了有你无我的地步,公开场合除非君上特别吩咐,俩人从来就不曾在一处呆着超过一个时辰,他从未想过,南山世子竟然与李榕与荀石的关系这般好。
许慎听闻荀石的话后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扭着脸躲避对方的手,“君上赐的自然是有,可都收置于库房中又有谁敢轻易动?那些外地供奉的就更没有多少了,爹爹从不收礼,多少好东西都被他看也不看的扔至门外,我哪里能寻到好玩的。”
荀石听罢叹了口气,他自是知晓许安此番作为的缘由。
许安本就是他国降臣,就连秦国赐下的爵位,多少也是因为许安在楚势力颇大,多有安抚之意,如此境遇,以那人智慧,自然要守成自保,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