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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 作者:西岭千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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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烛笑得像个孩子。
沐王微笑,他也从没见过像南烛这般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而且,如此好看。
烟花照亮了南烛的侧脸。粉雕玉琢般的侧脸上有一层淡淡的华光。唇瓣上有一点湿润,那是酒的滋润。这上面的酒,滋味又会是如何呢?
“看我干嘛?”南烛侧头问。
沐王心神一凛,在刚才那一刹那,他竟然有一种错误的冲动。
“没什么。”他答。别过脸,收敛了心神,耳旁的“嗖嗖”声已经响成一片。索性与南烛一起抬头看满天烟花。
夜有些凉,沐王不再说话。只觉得这样坐着,感觉挺好。
“要是一直这样的好了。”南烛突然说。
沐王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他说什么?
“今朝开,明朝落,韶华一瞬,眨眼芳华落尽烟消云散。二哥说得对,人跟烟花真的很相似呢。要是能花开不败就好了。可是该走的迟早会走,该凋谢的迟早凋谢。开过总好过不开。”南烛突然说。
原来南烛说的是烟花。
“烟花这么美,二哥却总是笑着说他不愿意看烟花,他说这话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那他如今,是不是很恨我?”南烛道。
沐王没听懂南烛的话,他侧过头,看到南烛眼底似乎有波光在动。
沐王没来由地想起南烛拼了命也要护住的小玉坠。
“喝酒。”沐王道。
南烛接过酒,一饮而尽。
“我也在想,他们会不会恨我。”沐王道,自己斟酒,自己喝。或许是因为酒,他觉得自己的话比平时多。
“谁?”南烛问。
“很多年前,我的伙伴。我答应过他们同甘共苦生死一起,我们一起骑马一起杀敌,不打战时一起喝酒一起吃肉。他们中有人舞剑舞得很好,每次醉了便舞剑。那些人,跟着我从京城走了出去,却为了救我,留在了雪地里,再也没回来。”沐王说。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这个结,结于他懵懂的少年。以至于他解了很多年,却解不开。碰上了南烛之后,他更是常常梦见当年的伙伴。他已经长大,也已经成熟得能一眼知道南烛这种人不适合战场,却仍不由自主地靠近南烛。因为南烛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让他想起自己无知无畏的年代,让他难得的心安。
这个人,骨子里并不绝情。
“有时候,我做得不好或者吃了败战时,我就会看见他们,他们很生气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争气。说我没有哭泣的理由,因为我还欠着他们的命。说如果不是我不够强大,也许他们就不会死在雪地里。我不可以软弱,我也不想再欠人命。”他说。
失去过才会害怕。这大概便是沐王拒人千里的原因。
这么多年,这个男人一直活在自责里。少年时的那些身影,让他真正看清世态炎凉,却也封闭了自己的心。他沉稳,强大。因为他已经把自己的天真软弱锁在了那年的冰雪中。
那年的雪花,跟今天的烟花是不是有相似之处呢?
“剑。”沐王说。又是一杯喝尽。
南烛将小剑艰难地递过去。
沐王持剑,跃身篝火前。“魂兮归故乡兮,壮士守月河,莫辞千里远兮,谁人寄寒衣。愿为金戈战兮,必守故园土……”
沐王舞剑。
这是否就是他年少时的朋友舞过的?
舞毕,沐王欲坐回台阶。脸上神情莫辩。
“给。”南烛突然道。伸手。
“什么?”沐王问,他看见南烛缠着白布的手里什么都没有。
“你不是说过要我为你卖命吗?我就借你用用。放心,你不欠我,我只是借给你。我只是觉得,似乎你这人还不算太坏,跟你一起活上一场说不定挺有意思的。”南烛道。
漫天流光中,她笑得眉眼盈盈。
沐王一愣。他想起南烛初进军营时自己问过他愿不愿意为自己卖命。“以心换心。”那时的南烛骄傲地回答说。
南烛的手上什么都没有,事实上,里面是满满的信任。就像他从半空跌落时那样。
这份信任,他该不该收?
烟花下,沐王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手碰在一起。
南烛柔白的小手触到沐王的大手时,沐王心里莫名一跳。
“你,鲁兄,杜兄,我们一起。做彼此想做的事,轰轰烈烈活上一场。到老了、死了、或者哪里都去不了了都不会有遗憾。好兄弟,一辈子。”南烛说。
手掌变成弯钩,勾住沐王的指头。轻轻一摇,摇落心头许多冰霜。
“那……你的命先放我这。在我允许之前,你都不可以死。”沐王说。
南烛闻言嫣然一笑:“放心,我不要死,我的命还要留着救人的。我要去成国,要救一个很重要的人。”南烛说。眼睛看向漫天的烟花。
是的,这就是她现在的目标。好好活着,然后去成国。不管二哥恨不恨她,这是她欠二哥的。那时,她会跟二哥说很多很多她自己的故事。
很重要的人?沐王微微一愣。
“好侄儿,你过来一下。”老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我去一下。”沐王道。
不知不觉他换了称谓。
“嗯。”南烛微笑,“等你看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更正了一处笔误,谢谢“捉虫”的朋友们!
、92
沐王与老王爷一起走出小院,他们身后五米开外跟着左康高程。
两个人都穿着在风中飘扬的斗篷。灰狐斗篷将老王爷衬托得更加苍老;玄色的斗篷则让沐王像是这夜色一样深邃。
“喜欢看烟花吗?”老王爷问。
他找沐王出来,一定不是为了问烟花好不好看。
“还行。”沐王不是南岩风,不会因为烟花而欢呼雀跃。
“烟花这东西其实能教我们很多道理。很多人和事,保持一定距离更好。”老王爷笑着说。
“请叔叔明示。”沐王道。
“孩子啊。”老王爷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烟花,“你很聪明,但终究还是遇事少了些。而且你还不够狠,我说的狠,并不是杀人。我说的是心。”
沐王不发一言。
“身为皇族,你要记住,这一辈子,咱们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永远不要把心托在某个人身上。不管他是大臣还是太监。甚至你的妻儿子女。”老王爷说。
“皇叔……”沐王终于明白了老王爷的意思。
“为人权者,最难的就是理智与均衡。这个世界是一片撬木,我们就是那撬木的支点。如果被感情蒙蔽了眼睛,便会失衡。对游戏中的孩子来说,失衡不过是跌落后的哭泣,对我们而言,失衡付出的则是江山子民。你有本事成为一个好的领主,只要你永远不倾向于某一个人。自古以来,权臣外戚宦官都是为权者失衡专宠所致。”老王爷说。
沐王知道老王爷说的是金玉良言。
“不要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而且要培养制衡他的力量。这就是为权者的游戏。”老王爷说,“治人者,要信人,却不可太信;要亲厚于人,却不可太近。威严这种东西很奇妙,离得远时它强大,离得太近反而会冲淡。就好像看烟花,远的时候绚烂无比,近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是。”
“记住我的话,任何时候我们都是而且必须是自私的。”老王爷说,“比如南岩风,再或者你以后可能遇上的任何有才干之人。他本性纯良视你为友也好,他奸诈狡猾视你为依附对象也罢。你可用他,可赏他,可以让他们彼此争斗,也可以拉拢他们之间的关系。唯一不可的就是把心交给他们。”
沐王微微怔了一下。
他想起南岩风笑微微伸出的缠着绷带的手。“以心换心哦。”南岩风说。
“这是权术,也是帝王之术。保持距离,保持你的威严,保持你的戒心,该断时断,该舍弃的时候舍弃,不要有一丝不忍与心疼。这样才能得已平安一世。”老王爷说。
古往今来,有多少明君是毁在失衡偏听偏信上,有多少国家是毁于宠臣外戚手上。
“可是南……”沐王道。
“本王知道,这个孩子很特别。已经很少有孩子会像他这样没心没肺地去为朋友拼命。可是你是王,所以他只能是你的一颗棋,顶多是一颗有用的棋。若是有用,他能陪你一生;若是无用,或许哪天你就该让他便消失不见。对于一颗棋子,你不能放太多心在他身上。他刚才是说愿意为你卖命对吗?那么那把剑……已经够让他跟着你了。”老王爷道。
老王爷的话似乎不近人情,但沐王身为一个腥风血雨里走出来的不得宠皇子他深深明白老王爷的话是明理。
沐王闭上眼,半晌,道:“谨记皇叔教诲。”
“烟花,还是远远地看着就好。”老王爷道。
只是一颗棋子,何必真心。
廊檐下。
“南南!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了?沐王人呢?来,我们放烟花!”鲁冰花抱过来一筐烟花。
“他好像有事走了。被老王爷叫走了。”南烛回答。微微有点失落。
因为沐王一走就没过来。
“没事,有我们陪着你!”鲁冰花道。
南烛笑。
杜若跟在他身后,告状道:“南南,你不知道,鲁兄太过分了,他说答应了要陪你放烟花,就非要拿烟花过来。白絮小姐怕爆炸不给秘制烟花,他倒好,一着急就挥手带人抢了王爷寿礼用的烟花!”
带杀手抢劫烟花,鲁冰花实在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吓得一堆搬炮仗的小太监噗通噗通往水里跳,争先恐后地跳,湖边跟下饺子似的。”杜若描述刚才的情况。
南烛想想都觉得有趣。
“喂喂喂兽医,你少说我,你自己不也弄了一筐!”鲁冰花道。
兽医的筐明显比鲁冰花的筐还大。
“非也非也,我这是爱惜财物,子曰善待一草一木。小生是见它们孤零零地躺地上可怜。”杜若永远义正言辞。
“有区别吗!幸亏你没当官。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鲁冰花白了杜若一眼。
南烛便道:“放烟花吧!”
“好啊!”鲁冰花点燃火捻子。烟花腾起,在空中散开。
“真好。”南烛喃喃地道。对于烟花来说,是不是只要燃烧过,便也是无悔?
烟花漫天。三个人笑得开怀。
“南南,没有合适你放的烟花,要不你拿根竹签烧着玩吧!”鲁冰花道。
南烛便憋屈地拿根竹签子晃。
鲁冰花杜若两个孩子一般放得起劲。
南烛开始看他们不“顺眼”了。
“给我玩玩。”南烛道。
“不给!”杜若道。
“离我近点。”南烛道。
“不行!”鲁冰花道。
“那你们俩别放了,我们聊天吧!——等我好了放。”南烛存心的。
鲁冰花杜若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跟个小无赖似的。可是怎么自己还觉得怪亲切。
“不!”两人一起答复南烛。
“胖子应该很喜欢放,要不我答应跟他比美好了。”南烛坏笑。
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的。
“罢了,罢了——给你。”鲁冰花道。言语中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以他的精明,怎么会不知原则两字,但是有的时候面对有的人,原则这两个字根本无力抵抗。
于是一时间,南烛的笑脸被烟花照得如画。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双更哟!第一更送上!
、93
“这么近看,倒更好看了。”南烛笑道。
“还有更好看的。”白絮声音响起。她跟楚风荷两人翩翩而至。楚风荷已经换了装扮。一身乌鸦色换做彩花,风姿摇曳,颇有几分俏丽。
“嗯,楚姐姐确实更好看了。”南烛接口称赞。
楚风荷捂嘴一笑。
“真会说话。”白絮道。
“谢你在王爷面前为我说情,你一个故事,我才有今日自由之身。刚才鲁公子说你要玩炮仗,我怕他不会用又乱来,所以跟白姐姐特意过来送两个好的给你来玩。算是谢你的恩情。”楚风荷伸开手,里面果然是几个古怪炮仗。
“这几个瓷瓶儿烧的形状好奇怪,花纹也很特别,是……精卫鸟?”南烛辨认炮仗上的花纹。
“正是。因为这几个是在水里玩的。是我们小时候打的赌。”楚风荷笑吟吟地与白絮含笑说。
水火不容,能在水里放的炮仗,真是全天下独一无二了。
“玩玩去!”鲁冰花是个爱玩耍的。
“好是好,谁轻功好点?南公子又受了伤。这个要往水中放的。距离太近会伤人。”楚风荷道。
“会轻功的人,我有得是!”鲁冰花立刻道。
几个年轻杀手很主动地凑了过来。
正在这时,廊檐后走出一个人,“我来吧。”来者说。是左康。
“你?”鲁冰花上下打量左康。
“沐王要我给南公子捎句话,他忙,不过来了。”左康原来是来传话刚好遇上。
原来如此,他不来了。南烛淡淡一笑。
白絮楚风荷对视一眼。显然对左康有些忌惮。
左康没说话。在这个固执的男人是不是想来添乱?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南烛看着左康说:“好啊。谢谢了。”
鲁冰花微笑:南烛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心大。
左康冷冷地接过楚风荷手中的异状炮仗。众人一起半推半抬着南烛走到湖边。湖边的小太监们正抖抖索索地好不容易爬上岸。有勤快的已经在捡地上的炮仗烟花。这班小太监听见脚步声,一看,妈呀,鲁冰花又来了!还带着两放完了的空筐子!
“乖乖,他他他他他又来了!”
“跳啊!跳啊!”
“嘿,你挡着我的跳水路了!”
一群小太监再次玩命的往水里跳。
“王爷家的人就是爱干净,一见人就往水里跳。”鲁冰花感叹。
这跟干不干净好像没有一点关系吧。
怪只怪上午飞雪楼出手太狠,在这些太监眼中,鲁冰花的可怕程度恐怕不亚于阎王。
“少丢人,快出来!”左康阴沉了脸道。
太监们摇头。活像一只只经过训练的人性拨浪鼓。
太监们不上来该怎么办呢?
“要不我们进去?”鲁冰花笑微微地问。
于是一帮子太监狼哭鬼号得连忙从水里爬出来,速度不比跳进去时慢。
左康跃起,在离水岸三米左右的地方丢下花炮,然后回来。只听得“噗通”一声,水柱冲天而起,隐隐有一瞬即逝的彩光。尽管短,却十分特别。水面在一刹那犹如七彩琉璃一般华光流转。
“有趣!”鲁冰花乐了。
一个念头从南烛脑海中闪过,却没抓住。
“从此之后,你便自由了。”白絮突然拉住楚风荷的手说。
鲁冰花闻言侧过身,看着眼前一幕。
“嗯,没想到我曾近刚以为一辈子走不出的地方,其实只有短短几步路。”楚风荷笑道。
“相信我。只要你肯去做,任何事情都会离你很近。对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白絮说。不知为何,她有意无意地看向南烛。
“我娘已经死了,京城我也不想回去。或许我会开家医馆,悬壶济世。若是你要远嫁,我便做你的医官,随你去看看成国风景也不错。现在的我,是‘心无挂碍,身亦自在’。”
“你不嫁人了?”白絮嗔道。
“除非……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要是遇不上,不如知恩图报,嫁’给南公子好了。”楚风荷拿南烛打趣。南烛女儿家的身份她自然清楚不过。
两个女子拉着手看着南烛微笑。却吓了南烛一跳。
搞什么搞!天呐,白絮究竟在想些什么!
左康愣愣地站在一边看着楚风荷。又看看吓得连酒壶都差点掉在地上的南烛。突然走上前两步,冲动地拦在楚风荷身前,可是他站了半天,嘴巴动了动却只说出一句:“别后……保重。”
楚风荷对左康恐怕很是失望,半天只挤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左康悻悻然转背离开。
南烛心里则有些触动。这个左康,似乎有许多话不曾说。
白絮经过南烛身边时,轻轻地道:“若有回信,便放心交给我。”
“好的白姐姐。”南烛终于回应。
白絮与南烛擦肩而过,姣好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森的微笑:她计划中重要的一步又已经完成。
左康也离开,萧瑟秋风中,他跟楚风荷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左康与楚风荷年龄相差六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康左敏事实上算是楚风荷带大的。是亲人又是朋友。据苦菜头说,左康小时候常为楚风荷打架。如今左康不让楚风荷走,恐怕除了固执,更多的是舍不得。只可惜,如果左康不会表达,如果他这毛病不改,他们之间的距离,这辈子怕是填不上了。”杜若道。
有种东西叫做颜面,它不止一文,又价值千金;它轻飘飘没有重量,却足以压迫得人不能呼吸。好端端的一条路,会因为它分作两半,蔓延到远方,再无交集。
“喂,南南,离那白家的姑娘远一点。”鲁冰花在白絮走后突然说。
“她是好人。”南烛说。可怜的好人。若是大哥不死,她现在应该是南烛的嫂子。
“你怎么知道她是好人?这年头好人都喜欢在脸上写字?”鲁冰花问。
“能全心全意对自己朋友好的人,坏不到哪里去。”南烛答。
“那可没准。……信哥哥我的话,这个女人心思深得很。”鲁冰花说。
“没错。”杜若补刀,“像刚才那段话,楚风荷说话发自真心,她却明显是在演戏给你看。”
白絮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抓住了南烛年少,轻信易感动这个弱点。她会对人好,但是不是没有目的的。包括对楚风荷。
“保持距离吧。没坏处。除非,你实在喜欢她。”鲁冰花说,夜色朦胧,看不清他的脸。
南烛一口酒噎住。
绣阁里。
白絮对着月亮独饮。
“她现在应该很喜欢我了呢,若谷,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很快我就能拿到她的第一封信。”白絮道。
“小姐。有密函。”赏心道。托起一个极细小竹筒。这么小的东西恐怕放在地上都不会有人在意。也不知这么小的东西是如何传递的。
白絮打开了密函。一笑。“二皇子的信,要我送南烛去成国。不用着急,着什么急呢?现在她若去了,可就没我什么事了。这把火既然烧起来了,何妨让她烧得更旺些。”
白絮将灯罩拿开,二皇子的信瞬间在烛火上化作一缕青烟。
“回信:她不走。”白絮笑道。
“诺!”
湖边。
“南南,你在看什么?”鲁冰花发现南烛在看着天空发呆。
南烛最近似乎有点古怪。
“我在看星星。”南烛轻轻道,“你说星星知道吗?”
天色阴冷,寥落的几颗寒星躲在云层里明灭不定。这样的天气,二哥可还会在弹琴?
隔着万水千山,如果一起看星星的话,是不是距离也会缩短?
“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是知道了,万一一感动就掉下来了怎么办?”鲁冰花笑。
南烛跟杜若都笑了。
“你帮我收着这个吧。”南烛将一个精卫炮仗递给鲁冰花。“我要留着给哥哥。”
“诺,我没见过世面的神仙。”鲁冰花无可奈何地接过。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
、94
烟花散尽的那天晚上,一向躲着南烛的无愁公子突然来找南烛。
南烛如今没睡小车,而是独自在一间船室内,方便楚风荷诊治。画舫上有不少飞雪楼的人。
跟无愁一起来的还有睡眼朦胧的鲁冰花杜若。
如果不是大事,无愁公子绝对不会主动招惹鲁冰花杜若两人。
“我妹妹想见你。”无愁公子说。
南烛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裳。她如今是愈发畏寒了。
“少动为妙。你今天折腾得够多了。”作为一个大夫,楚风荷很尽责地道。
“我妹妹快不行了。”无愁公子说。相信自从竹婉清受伤他便有了迎接着一天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天终究还是太快了些。无愁公子说话间有一丝哽咽。
“谢楚姐姐,”南烛含笑对楚风荷说。又转头对无愁等人道,“走吧。”
楚风荷摇了摇头,道:“怎么这么固执呢——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落小院里。小院里住着的是竹婉清跟无愁公子之前的六个女护卫。
另外林烟岚也在,她这些天经常来这照顾竹婉清。王爷见她与竹婉清投缘,便让她暂住这院子,一则方便,二则也让竹婉清有个伴。林烟岚这个女子,不论她是真心还是很有心,都是一个很懂得处事又不会让人讨厌的女子。尽管她长得没有她姐姐美貌,却自有一种魅力。
美貌这东西对女子而言重要,却不是唯一重要的。这个道理,许多女子都懂,偏生许多美貌太过的反而不懂。
或许是因为林烟岚的关系,林大小姐也在。林大小姐看见南烛,脸便是一红。
“怎么样了?”南烛问。这句话是对林烟岚说的。裹着布条,仍勉强行了一个礼,南烛对女子,尤其是自己欣赏的女子都特别尊重。
林烟岚便也微微回礼答道:“赶紧去吧。”四个字温婉地暗示了竹婉清现在的情况。
南烛闻言便要进去。却被无愁公子拦住。无愁公子轻声道:“南岩风,等等!”
“什么?”南烛疑惑。
南烛微微转头,就算裹着布条,这张脸仍是好看得让人有月下观莲之感。无愁公子只得硬生生收回自己有些发怔的视线。然后才道:“我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的妹妹,但是她如今已经要走了。她说什么你都听着,不去做就是了。千万不要伤她心,让她走得踏实点,不要留遗憾,好吗?”无愁公子道。
这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就算我欠你的。”无愁公子道。他知道南烛跟南若谷不同,南若谷深明大义,而南烛还有些淘气。
南烛没来得及答,就听见鲁冰花道:“他会说,放一万个心。再应我一件事。”
南烛嘿嘿一笑。鲁冰花亦笑。鲁冰花真是她的知己。“本半仙功力如何?”鲁冰花眨眼。
“半仙不如再屈指算算我有何事要求无愁出马。”南烛轻笑。
“他要真算得出来,我立马下药。”杜若严肃地道。
“下药?”无愁公子接不过这三人的话。疑惑不解。
“对,下药。驱虫药。肚里的蛔虫都成了精了。这么大的瘦高条,药可得费不少。”杜若认真地说。
无愁公子终于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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