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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 作者:西岭千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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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如果南烛不被逼得走投无路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选择性忘记那个跟他拉过勾的小丫头。而不用像现在这样难过。
“怎么办?好像被困住了。”南烛摸了一圈周围冰冷坚硬的石壁。阴霾的飘雪天空在头顶的前斜方化作一个大饼般大小的灰暗圆镜。这样的距离,呼救等于跟自己的喉咙过不去。压根儿不会有人听见。除非看见人走过。
洞底不大,只够两个人将将走上几步。倒是比地面暖和,不远处的石头上响着雪水溶化的滴答声。
“嘶。”到处乱摸的南烛似乎碰到了伤口。手一缩,疼得轻轻吸气。
尽管她忍着,但是她的吸气声在这不大却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明显。更逃不过秦子敬的耳朵。
秦子敬摇摇头。现在的南烛总是不经意地逞强。
他的夜视能力远在南烛之上。所以他能看见南烛手上的伤口。
秦子敬一伸手,一把将南烛拉了过来。拉过来时他发现,这段时间太折腾,南烛比在军中时又清减了不少。
记忆里的小圆胖脸已经长成了美人。却不再依赖他。
“干嘛?”南烛看不清,自然反应不过来。
秦子敬霸道地按住南烛的手,撕下一条布带,蛮横地缠上南烛的小爪子。
谁知南烛却笑了。她道:“原来你是来还东西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上回见面是秦子敬受伤,这回是南烛,还真有几分像是来还债的。可是谁会还这个!
秦子敬为之气结。
南烛这家伙没心没肺起来真是能要人跳脚。
谁知这时南烛伸手,摸上大头娃娃的面罩。秦子敬心里一紧。立刻挡开她的手。
“没事,我看不见。我只是想要你取掉,舒服些。放心,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丑也好,伤疤也好,我都看不见。看见也无所谓。萍水相逢已经是缘分,一遇再遇,就是哥们。”南烛笑微微地说。
秦子敬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他是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但是这张引得京中无数小姐们朝思暮想的脸,似乎不再讨南烛喜欢。甚至形同透明。
秦子敬想了想。缓缓地摘了下来。
没有大头娃娃面罩的保护,却隔着一层浓浓的黑暗。黑暗里的秦子敬与南烛面对面。
秦子敬看得见南烛,南烛却看不清眼前人。
若是在地面上。南烛是不会这样笑微微地看着他笑的。秦子敬有一种莫名的悸动。
“你放心,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然后救我们出去。”南烛安慰秦子敬。
秦子敬心里有些酸涩。“他们”是指鲁杜若沐王吧。这份信任本来应该全部属于他。
一时寂静。
秦子敬看着南烛。南烛似乎有些疲倦。敛了青衣缩在一角。黑夜是个有趣的东西,人们以为自己有了掩护,反而什么都不知遮挡。这时的南烛褪去了一向的自信飞扬,渐渐缩成小小的一团,悲伤而无助。
“我的手麻了。”南烛说,“杜若做的好事。”
“他是我的好兄弟,可是今天却跟我拔刀相向呢。我好像被好兄弟背弃了。”南烛难过得说。
她不去难过她的手,而是难过杜若。
秦子敬不说话,因为南烛一直以为大头不会说话,这也是大头被她信任的一个原因吧。因为“不会说话”,秦子敬就只能看着她。
一窟石壁,困锁两人。明明很近,却像隔着一万座翻不过的山。
“其实没关系,被背叛也不是一次。上次被退婚更可怜呢。”南烛小心翼翼地将两只伤手窝在腿窝里。
看到南烛自嘲的模样,秦子敬心中酸楚。
他一直欠南烛一个道歉。他曾经派人送去一车财帛礼物。可是南烛一件都没要。那时的自己还不懂南烛骨子里的傲气。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愿意追回那封退婚函。回到大槐树下,接过当年的小新娘。
如果是那样,南烛会不会愿意一直笑着跟他一起游玩灯市?
“其实想想我还该多谢他,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世上有这么多有趣的人。”南烛的性子向来善于苦中寻乐。
有趣的人,指的是沐王他们吧。
秦子敬垂下了眼。南烛小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他。一纸红鸾的约定像是一个魔咒,让南烛总将秦子敬想象得无比美好。总愿意粘糊在秦子敬的身边。与其说她喜欢的是秦子敬,不如说她喜欢的是她自己编造的一个梦。这个梦,圈住了南烛。而打破这个梦的就是秦子敬自己。如今的南烛,从梦境里跳了出来。看得更远,看见了更多的人,却像是再看不见他。在军中也好,在王府也好。南烛明显不愿跟他相处。
哪怕跟一个不会说话的“大头”,南烛也比面对秦子敬要亲切得多。
或许是“大头”因为不会说话吧。南烛潜意识里把不会说话的大头当成一个树洞。
“小的时候,我也掉过一回深洞。”南烛突然说。
“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一位邻居哥哥跟我说,会带我出去玩。我信了。谁知他把我丢在了井里。自己跑了出去玩耍。还不许我告诉别人。说他会在天亮前回来接我。偏巧那天下起了雨。我差一点就被水给淹死。后来是二哥找到了我。”南烛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
二哥,二哥,原来每次在最需要时候出现的都是你。
弱不禁风的二哥究竟是怎么找到的南烛的?南烛现在都不知道。南烛只知道那一定很辛苦,可自己却没听过二哥的抱怨。只记住了二哥伞下的白袍跟指尖的微凉。
秦子敬沉默。他就是那个邻家哥哥。小的时候放过南烛太多鸽子。以至于他如今已经记不清南烛说得是哪一次。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时的他已经开始为父亲跟太子奔走。他的爷爷不喜欢他为父亲做事。或者说爷爷压根就不喜欢他父亲却很喜欢南家。于是当他找不到借口出门的时候。南烛总是傻乎乎地帮他当靶子。
“烛儿,我带你出去玩!”
“好!”
“烛儿,我带你去抓蝈蝈!”
“好!”
“烛儿,鑫源家的花开了,我带你去看!”
“好!”
一次次,南烛被丢在院子里的角落。可是南烛真的从未告过状。不知不觉,他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他总是在利用她。
天渐渐黑了,似乎有一场大风雪。
“天色亮了,就好了。会有人发现这个洞的。”南烛说,“我们一定能出去。”
一定要出去。
当年伞下的白衣少年如今正在远方等她。
秦子敬抬头看天,他有点不希望天色转明。
他利用过她很多次,却连这次都不会例外。
“烛儿,对不起。”
父亲啊父亲,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110

“很多年前,有一个农夫。天寒地冻,他在路上看见了一条被咬伤的蛇。蛇已经被冻僵,蜷曲在路边。只需须臾,这条蛇就会死。农夫动了恻隐之心,他怜惜这条蛇的遭遇,怜惜它的性命。于是农夫将蛇捡了起来,回了家。为了救它,农夫将它放在最靠近胸口的地方。用自己的温度去化解它的寒冷。一天天,终于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蛇也从冬眠中醒来。醒来的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咬死了农夫。”白絮说。
“为什么?农夫好可怜。”赏心嘟了嘴。
白絮却甜甜地笑道:“不为什么。这就是对糊涂人的惩罚。所以在世为人,不可以一味地当好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过是长着人皮的蛇。”
“小姐是在说谁呢?”
“我是在说天下那些自以为是的好人。”
白絮笑着,一抹笑容像是冷梅吐蕊。
狂风劲起,带着吹枯拉朽不可一世的气势——大风雪终于来了。
秦子敬看着昏暗的洞顶,心里泛起一丝苦笑。原本想在南烛面前上演一幕苦肉计,谁知竟会跌进这里。这洞顶不过两三人大小,竟然会刚好跌进去,他俩的运气真是“好”得让人无话可说。
事实上,抢雷震子杀“暴民”的就是他秦家的人。父亲如今的做法他是愈发看不明白了。不是说为了江山社稷吗?那为何为了栽赃沐王对普通百姓可以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他本没有理由来的。哪怕只眼睁睁地看着南烛死去。是白絮突然派人告诉他,天下第一画师死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应该是南烛。也就是说让成国人心慌慌的皇城图很有可能就在南烛身上。
他要取得南烛的信任。
爹爹要那幅画。
他又要欺骗眼前人。
“大头,你冷吗?”南烛问。
秦子敬摇头,又想起摇头南烛看不见。南烛摸索着靠了过来,挨着他道:“取个暖。”
背靠背坐在洞下。偶尔有雪花飘进,变成雨滴落下。
秦子敬微微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叹什么。或许是在叹,让这时光缓缓过去。留不住的时光像是一条丝线,慢慢地割着他的伤口。
农夫收留了蛇。蛇迟早会咬死农夫。
訾云英收拾好东西,她该去找秦子敬复命了。
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她不介意再多拿点东西。只可惜杜若是个穷鬼,她搜罗了一圈,也不过两个不太值钱的玉坠以及一包碎银子。书箱里的书倒是挺多,却都不入訾云英的眼。
訾云英拍拍手,正打算走。却觉得肚子一阵绞痛。这痛来得古怪。訾云英丢了东西捂着肚子汗如雨下。怎么像是是中了毒?訾云英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手按住自己的脉。却发现袖子一退,手腕处就有一抹紫黑。訾云英脑中想起杜若递过来的水杯。
杜若此人,心思缜密。却很是痴情。以他的个性,他也有可能只是想留住她。不想让她离开。
“王八蛋。”訾云英又急又怒。杜若现在不知道是生是死,如果还不走,谁知道等会沐王会不会找她算账。
她必须得走出这个院子。她不想功败垂成。她该怎么办呢?杜若的药这么多,有没有解药?哪个才是解药?
“咚。”门开了。楚风荷款款而入。她身后是益发肆虐的风雪。
“你为何骗我!”楚风荷冷冷道。
訾云英却是眼睛一转。泪落如雨。“我,有苦衷。楚大夫,救救我!”
言毕,软软地倒在地上。
楚风荷愣了一下。她到底有一颗治病救人的心,走了过来。
把脉,楚风荷转身寻药。
“找到了。”楚风荷轻声自语道。
地上的訾云英睁开眼睛冷冷一笑,手从掉在地上的包裹里掏出一把匕首。
蛇,伤人是天性。
风雪已经刮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去。
訾云英将血淋淋的楚风荷放倒在地上。窗户口便传来一声咳嗽。
“谁!”訾云英握紧了匕首。
“是我。”窗外的声音道。
訾云英听出来了,像是秦小公爷。只是声音比平日里粗很多。联想到那两声咳嗽,大约是感染风寒了。
訾云英心里有一丝喜悦。
“你做得很好。”秦小公爷的声音说。酷似秦小公爷的声音说完后又咳嗽了两下。
訾云英道:“托小公爷洪福。”
她还是知道不居功才能讨人欢喜。
“只有一事,还需要你去做。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就再去讨要一颗。方便以后用。拿到后吹响这个,我自会跟你联系。”一个东西从窗户纸里被丢了进来。像是一根管子。
訾云英心里已经乐不可滋。立马点头道:“诺!”
白絮在剪灯花。
看不见月亮时,她就会很没有心情。不知不觉,已是黄昏。风雪不但不停,反而愈发张扬狂暴。这雪,怕是一晚上都不会停了。
“小姐!小姐!”赏心跑了进来。
“说。”白絮淡淡地说。
“訾云英跑来找您了。说是要药。”赏心道。
剪子一下掉在地上。
白絮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要药?她没说过这个。訾云英为何会来找她?巧合吗?
“她在哪?有人发现吗?”白絮问。
“在花阶下,没人发现。我看见她衣服上有血。”赏心道。
“我们出去会会她。这个女子还真是够聪明。”白絮道。
一边走一边问:“赏心,她还说了什么吗?”
“她说要留一颗药以后好用。”赏心如实转告。
“想得挺美。不过也不是不可以给她。”白絮边走边道。
“不用了,不如我们来找你吧。”一个阴阴地声音说。
白絮暗道不好。偏过头,只见暴雪中花丛后,两个人影从天而降。
不是别人正是鲁冰花杜若。
鲁冰花乱发飞扬,邪意盎然的蛇形剑背在身后。
杜若白衣儒衫,傲立风雪。
一黑一白犹如黑白双煞。
“是你们!”白絮吃惊,后退了两步。
“哎呦,我们不是应该死翘翘了吗?怎么办,让美人儿失望可不是我的作风呢。”鲁冰花一笑,犹如花间妖孽。
杜若不说话。眼睛里一片冰冷。
这种冰冷也说明他回归了一向的理智。
“呵呵,真是没想到。”白絮没想到鲁冰花杜若不但没吵起来,反而冰释前嫌一起出现在她面前。她最后的面纱,算是被撕破。
“你们怎么发现的?”白絮淡定地问。
“你不是有人傀吗?我们的一位朋友,刚好是北地傀师。人生就是这么巧。以牙还牙的滋味怎么样啊姑娘?”鲁冰花道。
“傀师!”白絮一愣。
“嗯哼。这个人其实你也认识。”鲁冰花笑。
胖子,羌无水国的特使。他一喊话,他的下属就一起喊号子。整齐得像是一个人。是的,一个人——因为那些人全是人傀,而胖子是一位傀师!
胖子言而有信,南烛救了他的美人儿,他就送出了意外抓获的“流浪”人傀。并顺道借了个人傀给鲁冰花杜若使用。这才让訾云英上当。鲁冰花杜若顺藤摸瓜,在訾云英的带领下摸到了白絮这。
“呵呵呵。你们想怎样呢?”白絮问。娇羞地像是被恶霸公子调戏的少女。
“您觉得我会怎么做呢?”鲁冰花笑得满脸邪气。
“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机会。”白絮冷笑。
“哦,说说看。”鲁冰花道。
“因为訾云英已经溜走了。你们没有证据。这是其一。”白絮道。訾云英确实聪明。
“其二,我会告诉南烛,这是误会。南烛未必站在你们那边。她会信我,还是你们,值得打赌。”白絮轻笑。
鲁冰花杜若对视一眼。鲁冰花收敛了笑容道:“听起来像是挑战。”
南烛喜欢她,对吗?
那她为何要伤南烛。
鲁冰花的眼中像是浸润了千年的寒冰。
“你可以当做是。”白絮道,“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把我杀了。只不过南烛会如何想你们,便是你们的事。”
她说得没错。
“我会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的。”杜若终于开口。
白絮只笑。这两个人会在乎南烛的感受。这是她的赌注。
鲁冰花按在了杜若的肩头,道:“接受你的挑战。如果我的直觉没错的话,我还有几笔帐要给您慢慢算。”
白絮心底一寒。
“不过你记着,我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游戏玩腻了,我随时会反悔。”鲁冰花道。
一阵风刮过。鲁冰花杜若消失不见。
白絮看了一眼雪地。杜若站立处有脚印,而鲁冰花站立处脚印全无。
白絮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鲁冰花,无武功时已经十分可怕。如今正式成为飞雪楼主人,更不是一个可怕了得。回想刚才的对话,以鲁冰花的聪明,他很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他母亲之死的猫腻。他现在之所以不动手,有可能只是想要自己死得更惨。
“这个人,真是难缠得紧。”白絮轻声道。如果说自己是蛇,鲁冰花就像是只游荡不定的鹰隼,随时可能要自己功亏一篑。
不行,她不能出错。
她必须赶紧搞定南烛。

、111

大雪翻飞,高程递上一件暖衣。
沐王拒绝了暖衣道:“搭建帐篷要多久?”
“无愁公子说恐怕需要两三日。风大雪大,不利于施工。”
沐王沉默,然后道:“跟他说,一日。我只给他一日。”
沐王这人冷酷不讲道理,谁能知道他是担心风雪中的百姓。
只可怜无愁公子听到这话怕是会跳脚。
“要是南岩风在就好了。他脑袋里装了许多世人想不到的点子。”沐王不由轻轻道。不知不觉想起初见时她打劫帅东四人时的淘气模样。青衣如画,眉眼盈盈。那日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那抹青影却不知是死是活。她若不为自己操心,大可不必险中求胜。沐王觉得一颗心被揪得难受。他不想南烛有什么意外。
南岩风说把命先借给他,那么他就不能死。
“王爷,成国来了消息。”一个亲卫走到屹立风中的沐王身边道。大风将他的声音撕成无数片。
沐王站在原地没动。他在等的是南烛的消息。
“说。”沐王淡淡地道。
“成国皇帝禅位二皇子。”亲卫道。
沐王哗地转了身。大氅卷起了飞扬的雪沫。
“改封太子为绥远王,二皇子将于一月后登基。各国都已经收到了消息。”亲卫道。
沐王不由一震。这个二皇子,好凌厉的手段,好快的速度。自从他出现,沐王就有种预感这个人会君临天下,却没想到这么快。快到像是在争分夺秒一般。
二皇子真的会如南烛所说向维郡动手吗?就在这个冬季?
抬头看天。
天色阴沉得像是刚研化的墨。最后一点朦胧的阳光也收敛了华光,阴郁的乌云下北风夹杂着雪花。今年的雪,特别的大。
这么大的雪,南烛究竟在哪?
身前不远,凛冽的寒风中,缩在白铜巷里的是南岩风为他争取来的百姓。
沐王知道他们很珍贵。可他发现自己竟然愿意用这些人去换南岩风,只要他还活着。尽管维郡王教导他,南岩风不过是一颗棋子。可是不知不觉中南岩风在他心里的位置却越来越重要。重要到他到今天才知道他愿意用整个维郡来换。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真是疯了。 
一座城,一个人的笑。什么时候自己开始拎不清轻重了呢?
雪纷纷下着。越来越冷。
洞穴里的南烛开始怀念小时候温暖的被子。
突然,洞口响起了声音。洞口离洞底远。可是南烛身在其中时,只要洞顶有动静,还是听得分明。这道理大约就像小时候玩长竹竿传音,里面清,外面轻。此时此刻,有人正在洞口!
“喵!”猫!熟悉的猫叫!是她那只腿受了伤的肥猫!
“乖乖你可别乱指路,南南要不在这里面,本少爷今晚就吃炖猫肉当夜宵!”是鲁冰花。慵懒的语调,不急不慢的语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劲。
“多放桂皮八角。”杜若补刀。
南烛一下笑了,鲁冰花来了,杜若到底也还是来了。
“南南!”杜若喊。
“我在这里!”南烛道,“还有……”
她本想说“还有一位朋友。”,秦子敬却轻轻摆了摆她的手。她明白了秦子敬的意思——大头兄弟似乎并不想被人发现。
“还有,我没受伤!就是麻了!”南南改口道。
“是我不好。”杜若轻声自责道。鲁冰花拍拍他肩膀,朝他眨眨眼。
“南南你放心,我马上把兽医丢下去赔罪,你要几块!”鲁冰花打趣道。手在杜若身上比划。杜若不寒而栗。
“先记账吧!把我拉上去。我好冷啊!”南烛道。
须臾,一根绳子垂了下来。
南烛竭力在腰部打了一个结。
绳子带着她缓缓升上去。
南烛轻声对秦子敬道:“回见大头。我会留绳子的。以后可要来找我。”
秦子敬拿着南烛的头摸了摸自己的头,他在点头。可心里却在说:对不起,烛儿。
他会去找南烛的,却是为皇城图而去。
南烛升到雪上。鲁冰花三人相视而笑。
“喂,你敢不敢不让我操心啊!”鲁冰花怒道。手敲向南烛的头。
南烛却抓着鲁冰花的护腕贼贼地躲过,笑着对鲁冰花道:“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眼中,是能溶化冰雪的信任。
鲁冰花捂了脸。摊上这么个人真是他倒霉。合着他堂堂飞雪楼楼主是收拾烂摊子的命吗?可是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时自己还很开心。
“兽医,你别动!你欠我的!”南烛抓了把雪飞过去。
杜若不走才是有鬼,杜若转身就走。
鲁冰花看着两人嬉闹,没有参与,只是嘴角浮上微笑。有南烛在,就算是风狂雪骤,也能暖人心。
“少主出关后妖魅不减,性子却沉静阴冷了很多呢。”一个飞雪楼的人说。这样的鲁冰花,只在南烛面前嬉闹,却更可怕。
“家里突生大变,又有四位长老的功力过渡在身。性子不变才是怪事。”
“少主之前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只不过自己给自己的束缚太多。这应该才是少主本来的性子。”
是的,是他原本的性子。已经不需要掩饰的性子。没有了牵绊的东西,没有了掩藏的理由,反倒无拘无束。在南烛杜若面前也好,在世人面前也罢。现在的鲁冰花,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鲁冰花捡起雪堆里一把扇子,掸了掸雪,站起身。昏暗的风雪里,他像是一个复苏的幽冥王者。
他默默地看着在叽里呱啦“教训”杜若的南烛,杜若则一脸歉疚地给南烛清理伤口。嘴里却说:“别说了,再说我就找不到口儿了!”
风急雪骤,他却不在意这样看上一辈子。
“王爷,人都抓来了。”帅东几个人道。
沐王抓了负责处理郡北事务的官员。
不但他们来了,维郡的大小官员也齐刷刷地站在风雪中。沐王没有打伞,他们一个个都不打伞。只是这些人表情各异。有的人一副看戏模样,有的人却很恭谨。
“沐王这回真的生气了吧。听说连带南公子不见了呢。”有人说。
搞丢了南岩风,半个维郡的姑娘们都惊动了。
“再生气能怎样,整个天下都是这样。说好不说坏,报喜不报忧。不说好话,不搞点‘业绩’,怎么升官啊?他再生气能怎样?难不成能翻了这天?对不对林老哥。”有人满不在乎。尽管如此却慑于沐王的威势。声音极小。
“呵呵呵呵,也许,该换换风气喽。”林节度使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一批年轻人跟以往的大不一样。
只见沐王手一挥,厉声道:“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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