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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医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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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财性子随和,也不是较真的人,听杨氏这么说,他便在桌上铺好纸,提起笔来准备记药方。
王平安道:“罂粟壳四钱……”
王有财啊了一声,笔悬在空中迟迟不能下落,王平安后面说的什么,他便没听清,直等王平安把药方说完了,他才老脸憋得通红地道:“平安啊,罂粟壳是什么,头两个字怎么写呀?”
王平安一愣,心想:“难道唐时还没有罂粟这味药?不对啊,做为鸦片那是后世恶物,这时候的人不知也便罢了,但作为药材这可是很早很早以前就使用了的,不该不知啊!”
他忙道:“罂粟壳便是阿芙蓉的壳。”见王有财还是茫然,他又道:“就是御米!”这是罂粟的另一个称呼。
王有财还是不知,杨氏却道:“御米就是皇上吃的米吧,这个不难求,为娘这就派人去长安,花钱托人给你弄上几石回来,尽可我儿放开量的吃。”
王平安笑道:“母亲误会了,御米是种药,就是罂粟,也就是米囊,也被称为囊子!”他又说出罂粟的两个别名。
王有财还是不明白,叹口气,道:“儿啊,看来你的方子确是良方,用的药材为父都没听说过,就是不知城里的药堂有没有这种药。”
王平安硬起头皮,道:“这味药也有人称之为象谷的!”要是再没听过这个名字,那他也真就没法了,只好换方子了。
象谷二字一出口,王有财啊了声,脸上现出喜色,王平安心底一松,看来唐朝人管罂粟叫象谷,这时确实是有这味药的,这就妥了。却听王有财道:“这两个字为父倒是会写!”弄了半天,他面现喜色,不是因为听说过这味药,而是因为他会写这两个字。
王平安心想:“看来二老是真的对药物半点不懂。嗯,也对,如果真的懂,也就不会让我一直病着了。”他又把后面的药物说了遍,其它药物倒是普通,无非是山药、秦皮、干姜、地榆、白头翁、石榴皮等药。
最后,王平安道:“父亲,你派人抓药时要告诉药堂伙计,这个方子是仿桃花汤的,是加固涩之品,所以煎药时要用煎桃花汤的方法煎药,这点可别弄错了。”
王有财点头道:“为父亲自去城里抓药,再将药堂伙计请一个回家来,让他按方煎药,咱们让他怎样煎,他便怎样煎!”说着,将药方上的墨迹吹干,放入怀中,要亲自去城里抓药。
王平安道:“父亲,还是派人去吧,何需你亲自进城?”
王有财回头道:“别人为父信不过,还是亲自走一趟吧。平安你好生养病便是。”说罢,出了书房,招呼仆人套车,进城去了。
见丈夫走了,杨氏轻轻抚了抚王平安的头发,让他重新躺好,又替他掖好被角,道:“我儿说了这许多话,想必累了,歇息一会吧。想吃什么,娘叫厨房给你做?”
这世的父母如此关心自己,王平安心中感动,可这世的身子却是久病不愈,只说了这一小会儿的话,便感疲惫。他道:“娘照顾儿子,这几日都是不眠不休,自然更累,娘也回房休息吧,莫要为了儿子的病,将娘也累倒了。”
杨氏这些天来照顾王平安,真可谓是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现见儿子病情有所好转,还出言安慰自己,做母亲的心中欢喜,当真是无法形容,直感这些日子不管多辛苦,都是值得的。她又拍拍了王平安的被子,嘱咐一番,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王平安确实累了,闭上眼睛想睡上一会儿,可迷迷糊糊的却似睡非睡,这是久病必虚的表现之一,好在没有恶梦缠身,否则更加难受。似睡非睡之间,听到屋中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他的床前。
王平安轻轻嗯了声,心想:“母亲不放心我,又回来了?”他慢慢睁开眼睛,侧过头去,却见床前站着的不是他的母亲杨氏,而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少女中等身材,乌发如瀑,脸蛋白皙,模样十分清秀,穿着一身丫环的衣服,却又比丫环的衣服多了些小小饰品。少女正用漂亮的杏仁眼看着自己。
前世的记忆被唤了起来,王平安轻声道:“是丹若啊。”
附:十全大补汤
原料:党参、灸黄芪、炒白术、酒白芍、茯苓各10克,肉桂3克,熟地、当归各15克,炒川芎、炙甘草各6克,猪肚250克,猪肘250克,生姜30克,葱、黄酒、花椒、食盐、味精适量。
方法:以上中药入洁布袋内,扎口备用。猪肘、猪肚和中药袋同时入铝锅内,加水适量,放入葱、姜、花椒、料酒、食盐、置武火烧沸,后用文火煨炖,待猪肚酥烂时改刀入汤中,捞取药物不用。服用时将汤和猪肚装入碗中,早晚各吃一碗,伤风感冒者忌服。
功效:“双补气血”适用于气血双亏,有大补之用。
第四章 治热痢疾的药方
前世的记忆被唤了起来,王平安轻声道:“是丹若啊?”
少女正是杨氏美少女养成计划的杰作,王平安的童养媳丁丹若。丁丹若见他醒了过来,小脸刷地就白了,小小声音地道:“少,少爷,奴婢吵到你了吗?”
虽然她是王家的童养媳,但地位比普通的丫环也高不到哪去,事实上就是个丫环,只不过是能在关键时刻,也就是王平安病得快不行时,能有冲喜这个“特殊功能”罢了。如果王平安以后病好了,那么杨氏必会向别的大户人家提亲,给王平安明媒正娶个妻子,那么她顶多只能做个妾,要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个厉害角色,醋劲奇大的那种,那她连妾都做不成,只能当一辈子的使唤丫头。
以前的王平安由于总生病,脾气也就不是很好,对丁丹若更没有另眼看待这一说,呼喝打骂倒是没有,但斥责却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少女见他醒了,以为是被自己的脚步声吵醒的,心中害怕,规规矩矩地低着头站在床边,等着少爷发脾气。
此时的王平安已非彼时的王少爷,脾气好得很,更没随意斥责别人的习惯。见少女有害怕的意思,王平安微微笑了笑,道:“你没吵着我,是我一直没睡着,身上有点难受,你把窗子打开,让我透透气。”
丁丹若连忙摇头,小声道:“窗子可不能打开,会着凉的,少爷的病怕见风。”
王平安笑道:“谁告诉你这病怕见风的?普通的痢疾如果治得快,倒是没什么,可要是病得时间久了,痢疾迁延,便会正虚而邪恋,转为休息痢,中医上管这个叫‘关门留寇’……唉,说了你也不懂!”
丁丹若见他态度和蔼,和以前大不一样,心中虽然纳闷儿,可还是不敢照他的话做,只是摇头道:“少爷看的书多,明白的事理就多,奴婢是万万及不上的。可窗子要是打开了,夫人就会打奴婢了。”
“你是怕挨打呀!”王平安笑了笑,他坐起身子,道:“那就不开窗子。你打盆水来,我想洗洗脸。”
丁丹若忙答应一声,书房里便有洗漱用品,还备有热水,她从壶里倒出热水,调好水温,端了脸盆和手巾过来。王平安身子虚,洗脸有点吃力,少女让他坐着,她则用湿手巾给他擦脸擦手,服侍得要有多周到,就有多周到。
王平安见手巾擦完后,一点都不脏,估计着天天都有人给他擦。他又道:“我想解手,你……你扶我去吧!”记忆中他可是知道自己上茅房也要被小姑娘伺候的,可他必竟不是以前那个大少爷,所以说出这话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丁丹若忙道:“奴婢这就去给你端马桶。”跑到书房的角落里,提了个红漆马桶过来,放在床边,扶着王平安下床。紧接着,小姑娘面对着王平安,蹲下身子,去解他的裤子。
王平安吓了一跳,心头砰砰,他的记忆里可是有“蹲马桶的全套流程”的,可这套流程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他连忙道:“我我,我自己解就成,你忙你的去吧!”
丁丹若啊了一声,抬起头,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满眼全是不解,她道:“少爷不要奴婢伺候吗,是奴婢伺候得不好吗?”
“没没,你伺候得……那个很好,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出去吧,我解手……那个很臭的!”王平安尴尬地道。
“哦,可以前都是奴婢伺候你的呀!”丁丹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恐惧地道:“少爷是嫌弃奴婢,要赶奴婢走吗?”她是个孤女,最怕的便是被赶走,一想到少爷嫌弃自己伺候得不好,她顿时小嘴一扁,两眼红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王平安一咧嘴,你看我这一客气,反倒把小姑娘给吓着了!好吧,那我就奢靡一把,当一回唐朝大少爷。他道:“好好,还要你伺候,你继续,继续吧!”
丁丹若这才破涕为笑,小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奴婢了,还以为少爷不要我了呢!”她素手轻挥,解开了王平安的裤子,一脱到底儿,王平安的下半身就清洁溜溜,非常凉快了!
少女扶他在马桶上坐好,怕他着凉,还在上面加盖了一条小小的毯子,看毯子的大小,竟是专门在蹲马桶时用的。
王平安难得脸红一次,这事如果放在现代,解手时有小美女全程如此伺候,那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别说让小美女伺候了,就是跟她说一句,都有可能被抽;可在唐朝,这却又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不让小美女伺候,她还不愿意呢!
王平安心想:“幸亏这身子虚,要不然小小平安非得立正不可,那丢人可丢大了!”他蹲马桶,而丁丹若就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王平安终究不是唐朝大少爷,在有人旁观的情况下,没法做到“心无旁骛”,为了缓解尴尬,他道:“丹若,丹若,你知道丹若是什么意思吗?”
丁丹若伺候他解手,丝毫不觉尴尬,可听王平安这么一问,小脸立时红了。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丹若是石榴的别称,石榴多子,夫人说,说……”
王平安忽然明白了,他刚才是觉得丹若这个名字很好听,很文雅,所以没话找话,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勉得自己拉臭臭的时候,少女旁观,让他太尴尬。可这一问,更尴尬了。丹若是石榴的别称,石榴多子,杨氏给丁丹若取这个名字,自然是希望她以后能给王平安多生儿子,话题转移到了生孩子上,尴尬程度也不见得小多少!
过了一会儿,王平安道:“好了,给我草纸吧!”
丁丹若嗯了声,将他膝盖上的毯子拿掉,又将他的内衣撩起,让他稍稍起身向前弯腰,露出屁屁!
王平安忙道:“别别,还是我自己来吧!”
丁丹若觉得少爷今天怪怪的,她道:“还是奴婢来吧!”拿起草纸,把王平安的屁屁擦了个干净。小手温柔,服侍得非常到位!
王平安脸红脖子粗,心想:“太奢靡了,实在是太奢靡了,我都成了纨绔子弟了!”
丁丹若又给他穿好裤子,扶他重新躺到床上,这才出去倒马桶,临出去前,将檀香炉的香火调得大了些。
看着少女忙碌的身影,王平安长长吐出口气,小姑娘模样可爱,只是有些胆小,可能是平常总被人呼来喝去的关系吧,要换在现代,这年纪这相貌,正是朝气勃勃,青春靓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好时光。没想到自己一穿越,竟混上了旧社会地主老财的生活,有了这么个漂亮的小童养媳供自己压迫,人生真是让人感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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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财拿了药方,让仆人驾着马车进了徐州城,直奔城里最大的药铺济生堂,济生堂便是成神医开的,成神医名叫成济生,称得上是徐州第一名医,他家的药铺自然也是最大的,药材最全,如果某种药材在济生堂买不到,那么在徐州其它药铺就也买不到,只能去洛阳或者长安买了。
来到济生堂,王有财问小伙计成济生是否在家,小伙计说不在,成神医出诊了,现在只有坐堂医生在,医术也不差,王有财便让坐堂医生出来。
唐时没有象现代一样的医院,医生都兼开药铺,外堂抓药,内堂看病,而不出诊的医生,则称为坐堂医生。“坐堂”二字来源于名医张仲景,因为他在自家堂上给病人看病,所以世人称之为坐堂。宋朝开始则称药铺里的医生为坐堂大夫,而走街窜巷给人看病的医生称为铃医。“医生”二字便是源于唐朝,而“大夫”或“郎中”这种称呼是宋代以后才有的。
能在徐州最大的药铺里当坐堂医生,那医术肯定是不弱的,而且是成济生的本家,王有财想让他看看儿子开的药方,到底好不好使。
王有财是大财主,坐堂医生自然巴结,听说他是来抓药的,坐堂医生笑道:“王老爷,您家要是用药,派个人来便成,何劳您亲自跑一趟呢!”
王有财也不费话,直接拿出药方,道:“我儿子得了热痢疾,就是你们成神医给看的,这事你知道吧?”
坐堂医生陪笑道:“我自然知道,小公子的病情可有好转?”
王有财哼了声,道:“如有好转,我何必亲自跑来?你替我看看这个方子,可用不可用?”
坐堂医生接过方子看了看,抬头问道:“王老爷,这是谁给您家小公子开的方子啊?这方子完全不对啊,您可千万不能用,药可不是乱吃的,需知庸医杀人不用刀啊!”
王有财一听,嘿了声,心想:“这话怎么跟我儿子说的一模一样啊!”
附:明目药膳——枸杞明目茶
原料:枸杞子9g,菊花少许。
做法:将枸杞子、菊花洗净,加适量热水冲泡即可。
功效:消除眼睛疲劳,有明目之功效。
第五章 一剂见效
王有财一听,嘿了声,心想:“这话怎么跟我儿子说的一模一样啊!”他心中对儿子开的药方终究还是有些疑虑,必竟以前王平安从来没开过药方,这是头一回。
王有财问坐堂医生道:“这么说,你看这药方是有点问题?”
坐堂医生嘿然道:“这哪是有点儿问题,问题太大了!”他指着药方道:“贵公子得的是热痢疾,我家成先生开的那剂药用的是内热外达法,要把体内的邪热泄出来啊。可你看这个方子,这根本就是固涩的,体内的邪热本来就够多了,泄之唯恐不及,哪还能留在体内呢?吃了这剂药,小公子的病别说好了,有可能更重,这方子绝对不能用!”
坐堂医生说得斩钉截铁,就差当着王有财的面撕药方了!
王有财皱起眉头,道:“我儿子也说了,这药是仿桃花汤的,确实是用来固……固什么来着,反正不是固本!”他不太懂医学上的说法。
“是固涩,收涩固脱之义!”坐堂医生嗤之以鼻,摇了摇头,把药方还给王有财,道:“还是照我家成先生开的药方抓药吧,再吃几剂,保准见好!”
王有财也摇了摇头,道:“成先生的药方自然是好的,可我儿子越吃病情越重,我看还是换药方吧,如还是不行,那再请成神医给看。就按这个方子抓药,还有找个小伙计跟我一块走,让他到我家煎药去!”
坐堂医生脸露难色,当医生的最烦的就是这种病患,自己特别有主见,不听医嘱,自己乱吃药,吃坏了身子,反会怪医生当初为什么不劝他。可王有财却不是普通的病患家属,那是徐州有名的大财主,坐堂医生不好说难听的,只好道:“王老爷,要不然你看这么着,你在这等会儿,我家成先生说不定这就回来了,让他给你看看这方子,岂不更好?”
王有财眼睛一亮,问道:“莫非成神医还有更好的方子,上次没给我儿子用?”
坐堂医生连忙把脑袋摇得象个波浪鼓,苦笑道:“那怎么可能,我家先生已经把最好的药方开给你了,哪可能用差的糊弄您呢?”
“那还是算了吧!既然没有更好的方子,我又何必在这里等?你快快叫伙计抓好药,我还要回家照顾儿子呢!”王有财道。
坐堂医生见劝不动他,气道:“王老爷,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您家小公子要是吃了这方子上的药,病情加重,出了不忍言的事情,您到时候可别怪到我们卖药的头上,我们只卖了你药,可没出方子!”
王有财迟疑了,俗话说关心则乱,这事要放别人身上,他绝对可以很硬气地说:“不关你们的事儿,一切后果我自行负责!”可得病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实怕方子不好使,害了儿子性命,那他自己非得后悔得上吊不可!
见他犹豫,坐堂医生道:“要不然还按着我家先生开的方子,您再抓几剂药,回去给小公子服了?”
王有财当即摇头,儿子王平安开的药方好不好使尚未可知,可成神医开的药方好不好使,他却清清楚楚,差点把儿子吃得咽气,那能叫好使吗!
他道:“你还是按着这个方子把药抓了吧,然后派个伙计跟我走,要不你跟我走一趟也成。”
坐堂医生叹了口气,道:“我是走不开的,不过我派店里最好的伙计跟你去一趟吧!”离了内堂,亲自去外面配药。不多时,他提了三串药包进来,递给王有财,道:“王老爷,您不听劝,那我也没办法。这是您要的药,另外两剂,一剂是泻药,一剂是呕吐药。如果小公子服了药后,身子不适,你赶紧给他服另外两剂,把体内的残药排出来。不过小公子病了这许久,上吐下泻的,怕是也难受得很啊!”
王有财接过药包,叹了口,道:“多谢你想得周全,要是真有意外,我派人快马来请成神医便是!”付了药钱,出门上车,回转五里村。
坐堂医生送到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摇头叹道:“真是应了那句话,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乱吃东西都不行,何况乱吃药呢!好好一个孩子,摊上这么个爹!”回了内堂,想了想,提笔将刚才的药方默写下来,准备等成神医回来,给他看。
王有财坐着马车,一路急赶,回了自家大宅,一进门便问儿子如何,自有仆人上前通报,说少爷一切安好,不过好象又泄了几回。
王有财让跟来的济生堂药铺伙计去煎药,他则回了卧房去见老妻,把坐堂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杨氏听罢,也开始害怕起来,怕儿子开的药方不妥。两人一起来到王平安的书房。
王平安此时难受之极,他得的是痢疾,泻腹是难免的,何况他吃错了药,泄得更加严重,泄过一回之后,又泄了两回,第一回还能下床,后来两回竟连床都下不了,直接泄在床上被中,幸亏有丁丹若在旁伺候,给他擦洗换被,要不然他可有得罪受了。
王有财和杨氏进了书房,见儿子脸色苍白地躺着不动,眼睛闭得紧紧的,忙问丁丹若。小姑娘把情况一说,王有财和杨氏的脸色也都白了,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姓成的给开的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吃了!”药不好使,成神医立马儿变成了姓成的。
杨氏虽是女子,行事却比男人还要干脆,道:“老头子,就按儿子开的药方吃药吧!如果儿子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随儿子一起走,到阴间去照顾他!”
王有财气道:“你说这话干嘛,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两人不顾腥臭,坐在床边,看着王平安。王平安听到他们说话,睁开眼道:“爹,娘,那药抓回来没有?”
杨氏忙道:“抓回来了,你爹叫人煎着呢,一会就好。”
王有财却道:“平安啊,那药方你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是否真的有效,以前有没有人用过啊?”
王平安躺在床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身子太虚,想要好好笑笑都不成。他道:“岂止有效,我服了这药,一刻钟便能止泄,四个小时……两个时辰就能下地进食,此后两天每天两剂,不出三天这病就好,这是速效方子,肯定没有问题。”
痢疾在唐朝确是要命的恶疾,可放一千多年后,传统医学早把这种病研究个透彻,经典名方无数,如果王平安连速效方子都开不出,他哪还有资格被称为小神医。
杨氏擦了擦眼泪,道:“但愿如此,我儿吉人自有天相,小病小灾的哪能……”声音哽塞,说不下去了,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王有财唉声叹气,他可不信儿子说的话,病了一个来月了,吃药无数,连徐州城里最好的大夫都失手治不好,儿子自己开药方,竟说三天就能全好,这怎么可能?莫非吃的不是汤药,而是天上的仙丹不成?
过了好一会儿,济生堂的伙计煎好了药,叫仆人端着进来,他也跟了过来。小伙计站在书房门外,不敢进来,只是说道:“王老爷,王太太,中间那碗是你们要的药,左边的是泻药,右边的是呕吐药,可别服错了!”
王平安被丁丹若扶了起来,他轻轻哼了声,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开泻药干什么,我不吃这个都拉到床上了,吃了还不得把直肠拉出来!”几大口把自己开的药喝下,又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小伙计摇头叹气,心想:“惯孩子也没这么个惯法,他自己开药方,说好使,你们还真敢让他吃?乱吃药,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王家上下仆人都守候在书房外面,仆人们都听说少爷自己开药方的事了,而且似乎开的药方还不对头,可老爷夫人却真肯让他吃,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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