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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有西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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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过会就去睡。”
严君嘴上应的很好,可当田易再回来时,就见他依然坐在桌前写写画画。面上看不到丝毫表情,目光专注且认真,浑然未觉自己和田七的出出进进。
瞥了一下那纸,上边是与他熟知的有些相仿又不尽相同的字,凌乱而潦草,田易也没多说,轻轻出门去做剩下的活。
然而等他第二次进门,却发现严君下巴搁在支起的手臂上,眼睛闭着,脑袋跟磕头似的一点一点,分明已睡着了。
胸口浮起一丝近乎于怜惜的情绪,让田易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到严君身边,俯下身子把桌上散得到处都是的纸收拾好,才拍拍他的脸,“醒醒阿君,阿君?醒一醒,在这睡当心着凉,去床上睡。”
他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眼睛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表明了这些日子他有多累,可却又意外的沉,被喊了好一会才勉强撑起眼皮。视线茫然地乱飘,好不容易才落到田易脸上,“怎么?……好。”
田易有些好笑,拉起他往外走,“这事情啊,总是忙不完的,今日做不了就明日做,用不着这么着急。”
“可是……”严君想分辩几句,无奈脑中只剩一片混沌。最后他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懵懵懂懂地回了屋,躺在床上睡下。一闭上眼,浑身的疲倦就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几乎只是一个眨眼,他已进入黑甜的梦乡。
“阿君?睡着了?……”连着叫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田易便知他已睡熟,不由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出去掩上门,极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
从这日起的两天后,严君的摊子总算是要在县里开张了。地点并不十分热闹,也没有固定下来,但根据他的实地考察,判断出这里人员流动相对集中,而且小孩子特别多,很符合目前对这个摊子的定位。而针对价格他也做了一番调查,最后将没有花样的小蛋糕定价为两文钱,不过是两块饴糖的价格。寻常人家应是能接受,哪怕不满足想多吃几块,这钱都比较好拿出。有花色的蛋糕,则按花色和精细的程度也区分了价位。
若非眼下资金有限,严君倒是很想像丰乐楼那般做广告。
等到把摊子支起,他看看四周,就发现即便这里并非最繁华的地段,也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商贩。左右有卖火钳火锹熨斗铁汤瓶的;有卖交椅衣架的;有卖碟碗蒸笼并水缸的;有卖小玩具和针头线脑的;还有卖花的,那花玲珑又洁白,闻着挺香;当然更有同他一般卖吃食的,或是熟的猪羊肉,或是风味小吃。人来人往,很是喧闹,他注意到小商贩们个个扯着嗓子招揽客人。
严君张了张嘴,面上慢慢涨红,好一会都一个字也没能发出。尽管他心知肚明这样矜持要不得,但想和做有时候,还真是两码事。
远远瞧见他傻愣愣地站在那,手脚都像不知该怎么放,田七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唉,严少爷这样可不成,你看香味都散开了,人家一见他傻子似的杵在那,谁会去买呀!不行不行,还是我去吧。”他才刚一迈步,衣领就被扯住了,转头却见是田易拽的,他纳闷了,“少爷,你干嘛不让我去啊?”
田易朝他摇了摇头,“这是阿君自己的事,别插手。”
“但是……”田七想不明白,自家少爷分明就挺关心这事,帮前帮后哪曾清闲?为啥眼下却……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啊对,袖手旁观呢?
田易也没打算同他解释,会悄悄跟到这来看看,只不过是不放心而已,压根没想让严君知晓。田七的确能帮得上忙,这小子惯来是伶牙俐齿的,但不能帮这个忙。他很清楚,严君对这个摊子有多认真,因而他愈加不能插手。这摊子是严君一心要开的,无论做成什么样都须得严君来承担。而吆喝客人,只是第一步罢了,若是连这第一步都踏不出去,倒不如早早回家算了。
与此同时,这条街的另一边,有个瘦削的少年同另几个人朝这走来,视线一扫,竟拧着眉毛愣在那里。
接着他就被身旁一个极壮实的少年使劲拍上肩膀,“青头,你看啥啊?那边有什么好看的?桂花姐也不在这啊!哎?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青头朝严君的方向努了努嘴,“不就那么。”
“那是啥小吃?我从来没见过啊,可这味道当真好闻。”
“你去问问价钱,买几个呗。”
“那成,我去买,要不要给你妹也捎带几个?”
“嗯。”
青头见同伴跑去买了,眉头却没有展开,他已经确定那就是当初那位大哥,只是极洒脱拿出那些钱来的人,怎的会在此地贩卖小吃?
对于第一个上门的客人,严君实是惊喜万分。这日的第一笔生意,总共不到十文钱,却足够让他回味无穷。这少年的举动让一旁观望的几个小孩也有了拢来的底气,你推我攮的也买了些走。
大约是这事鼓励了他,酝酿良久,严君终于叫出了第一声吆喝。
“新鲜的蛋糕!味美香甜!吃了……保准还想吃!哎,你是要这?哪种更好吃?,那要看你是爱吃什么样的,是甜些还是不那么甜。行,就这个……”
看他已然逐渐进入状态,田易微微一笑,转身道:“田七,回吧。”
“啊?少爷……”田七眼馋地望望严君,吸了吸鼻子,有点不舍,“现在就回?”
“放心,回去你自然有得吃。”一见他这德性就知他在想啥,田易好笑地敲了敲他的额头,“阿君定然会留些在家,而且……”他的眼色慢慢凝了下来,“我也该去做我的事了。”
田易所谓他的事,其实指的便是早计划好了的移栽桑树。
这事在正月里做最是恰当,不过眼下倒也算良机。水塘边自有土质松疏,容易打碎的土地,将地犁好后,就得开排水沟。这时便能看出在水边的好处,按行宽约莫两尺到两尺半施些肥料,又将泥土翻匀再拨平。要栽下的桑枝是托五叔制的,乃是去年正月时,用钩子压下枝条,让它们着地再用燥土覆盖。今年取出截下枝条,便能栽种。将桑枝剪成五寸长短,上边留着三四个芽,田易就将它们垂直摆在土里,让芽朝上,埋住,压实了泥,淋上水,定要保持二十日的湿润才行。
反正一天两天也干不完,田易每日就带着田七去浇水,待到这天回来时,天色已有些晚了。一进院子,成伯笑眯眯地提灯迎了上来,那神色叫田易悄悄打个哆嗦,“哎,成伯,您怎的出来了?”
“要出来啊,免得少爷你看不见脚下。”
“呃……”
未等田易说话,成伯又问:“少爷,你的功课,近来如何?”
“还、还好。”
“我见你这几日早出晚归,莫要太累了。”
田易听他还没自称老奴,暗暗松了口气,“不会,我有分寸。”
成伯意味深长盯他一眼,“还希望少爷你真有分寸才好。”
田易觉着自个冷汗都快流下来了,才又听成伯道,“我知道少爷你是在想法子,可只要告诉我,由我去做就是,犯不着你亲自动手。”
“那怎么成……”田易苦笑道,“您偶尔帮些忙也成,但您事也多,就算您腿脚再利索身子再健壮,按您的岁数,也总该享享我的福了。”
“只要少爷你考中,还有什么福是享不到的?”成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你有这个心我很高兴,但也希望少爷你别影响了功课。”
“成伯,您就放心吧。”
“好好好,成伯上了年纪,总要啰嗦些,不嫌我就好。夜了,君哥儿也早回了,你们啊都早些歇下,明儿还有得忙呢。”
“哎!”
成伯再没说什么,田易心想反正还要等过些日子那桑枝的芽才会出来,便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念了好几日的书。可他到底有些拘不住,又盘算起家中该添置猪崽的事来。


章四一 调虎离山
像寻常的庄户人家,一年上头辛辛苦苦喂得一两头猪,待到过年便要宰杀掉,得些猪肉或是过年吃,或是腌制起来,勉强支撑整整一年的需求,田家也不例外。虽说过些时正好是家畜配种的好时节,田易也只打算从湾里有种猪的人家那里挑几只回来养。他知四爹家才抱了一窝猪崽,便带着田七去买小猪。早上严君已去了县里,成伯在家中忙活,两人一道出门时,晨光熹微中还略有些凉意。
到了四爹家的猪圈,就见那竖着埋了个大的木车轮子在地上,露出上半边,正好将小猪和母猪隔开来。
见田易来家,四爹脸上的皱纹快笑成一朵花,“易哥儿是来挑猪娃的么,正好,你看这两只可都是顶子猪,包管长起来快!”
闻言田易朝圈里看去,果真瞧见两头格外活泼的小猪崽,一个劲顶着其他小猪,抢食抢得既快又狠。所谓的顶子猪,便就是这般在母猪哺乳期间,最会抢到前边喝奶的猪崽。四爹边说边将豆栗散在里头,小猪们一拱一拱地在轮子间来来去去,一会巴住母猪吃奶,一会又抢豆栗吃,只有母猪隔了轮子过不去。他又看了一遍,找出两头身上毛十分稀疏的小猪,指着它们道:“这两头也要了。”
“哎!”四爹很是欢喜,因田易给起钱来极是爽快。
田易又同他商定好了过几日来带猪崽回去,到那时小猪已能断奶,若是太早拿了,反倒容易生病。
而起先他打算迁移猪圈的事,眼下却只能不了了之。一是因猪圈连着茅厕,颇要顶些用场,二是塘边离家里稍嫌远了些,往来不便,也不甚安全。湾里总有些游手好闲的货色,平时顾忌着秀才的名头不会惹事,但若隔得太远,又缺乏足够的人手,就算出了事也不知是谁干的。
回家路上,他却想起此时应在县里的严君来。也不知那人现在生意如何,想来应是比初时顺当多了。因那人虽然看得出来很累,可眼角眉梢的精神劲,却也是自从他来到自家后就没见表露出来过的。想想这样也好,成日拘在屋里头不是个事,哪怕严君从来都没说过,田易也体会得到那分不耐,便是他自个,也决计不愿时时待屋里温书的。如今总算好了,有时操劳,也能让人心里舒畅。
他可是还牢牢记得……守岁那日,严君未曾诉诸于口的怅惘。
田七可不知自家少爷边走边七想八想的,他一路大步流星,待进了门立马直冲厨房,从柜里翻出一碟子糕点,正要摸上去,却被田易拍开了手。
“少、少爷……我这叫情不自禁……”
他转头就迎上自家少爷似笑非笑的脸,“?那倒不妨事,只是你刚才摸了猪娃,可是没有净手,莫不是忘了下地回来吃馒头闹肚子的那次了?”
“啊!当然没有,怎么会嘛……”田七咕哝着赶紧跑去打水细细地洗了手,可是当他回来,却看到那碟子上的大部分糕点已被搜刮一空,他当即瞪大眼,委屈地控诉,“少爷!你怎的,怎的这样……你净了手么?”
“那是自然。”田易笑眯眯地将手里的糕点吃干净,“你莫非没瞧见么,我在四爹家已把双手都洗净了,你来闻闻,可还有股胰子味呢。啊对,田七啊,这是你最爱吃的,看少爷我多好心,还特地给你留了一块。”
看着田易推到自己面前那一小块蛋糕,金黄色也颇是诱人,可是……田七瞪直了眼,欲哭无泪,“少爷你明明知道我最爱吃的是你已经吃光的!”为什么自家少爷会这么狡猾,竟然来一招……调虎离山!
“?那是我没留意,下回我尽量记下。”
“……”你就装吧!田七委屈地眼泪汪汪,别以为他不知道田易最喜欢吃的也是那种蛋糕!
若是田易能听到他心中所想,只怕也会点头以示赞成。那内里是细腻的蛋糕,外边则裹了一层奶皮,正是他最爱的类型。他美滋滋地回味了一下满口余香,又斜睨一眼田七,心想那可是阿君留给我的,怎么能让给你……
与此同时,县里正将几块制成桃心模样的蛋糕递出去的严君,鼻子忽的有些发痒。他赶紧在喷嚏打出来前将脑袋转过来,心里却奇怪得很:这天也没变,自己也未着凉,怎么会打起喷嚏来呢?
于是等他回了家,便特地去厨房寻姜打算煮碗姜汤喝,正在那的田易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不舒服?”
“没有。”
“那要姜汤干什么?”
“以防万一,我打了喷嚏。”
“那是得喝,我叫田七煮。阿君,要不要……你明日先别去了?”
严君立刻摇头道:“那不行,现今生意慢慢好了,事先备好的差不多能卖光,我还琢磨着该弄个锅和炉子,就跟我边上卖馄饨那摊子一样,现做现卖。再说要是什么都不讲就不开张,我怕会影响生意。”
“那……”田易仍不放心,“后日如何,你看你接连忙活了这许多天,可别真把身子累坏了,你不都有些不舒服么。”
“……我没有不舒服。”
不管他怎样分辩,田易都坚持他应当好生休息,加上严君思考一番,觉得不管是总结经验还是开拓创新,都需要一定的空余时间。正好他那番茄也该栽种出来了,最终他便决定在明天挂个牌子说明后日暂歇。
然而到了第三天,田易就一脸无奈地看着严君明明说了是在家休息,却依旧脚不沾地地忙个没完。
番茄的适宜栽种时间正是现下,约莫从正月里到阳春三月的这段时间。既可以育苗出来再进行定植,也能够直接播种,严君打算选择前者。
把收好的种子拿出,先用干净水浸泡一番,边揉搓着去除杂物,漂去秕粒。接着在温水中浸泡,使种子充分膨胀。这样要浸上约莫两个半到三个半时辰,之后再拿热水烫。这热水不能太热,摸上去绝不能烫人,将种子在其中烫上半刻钟,就拿起放到冷水里降温,最后就可以用来催芽了。
他找田易要了一个瓦盆,盆子的底部和四周都要垫上稻草,这样是保证温度。将种子捞出,用纱布包好放入盆中,再盖上一层打湿的麻布片。然后严君将瓦盆抱到阳畦上。这阳畦他开始以为没有,不料才一提出,田易就表示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时代已有农书记载了阳畦,其实就是苗床。设在向阳之处,四周用土培成框,还要在北面或四周安上风障,利用阳光加温。做法简易,畦框的北墙装土夯实,用锹一点点铲修。畦框做成了还要在北墙外挖一条约莫一尺差一些的沟。还要找来芦苇或是秸杆,与畦面弄成半个直角。随秸秆茬花也能插入数根竹竿,以此抗风。北面更要加披草苫,再覆上披土用锹拍实。
剩下的事,就该等芽出来了,急也急不来,严君便拜托田易帮他进行下一步,“催芽的时候白天温度……,就是太热了要遮阴,现在好象无所谓。如果下雨了,你就把盆子收到屋里。土壤得保持湿润,要是你看上面颜色变浅了,就浇点水,或者覆盖草苫来保湿。至于以后……等出了苗再说。”
田易一一记下,又道:“似乎不难,和其他蔬菜瓜果没什么两样啊。”
“……番茄本来就是蔬菜瓜果啊。”只是这年头被错当成盆栽观赏罢了。
趁着这日有些空隙,严君还要将想到的点子全列出来,并判断其可行性。客户意见簿就算了,虽然也有大人光顾,可更多来买蛋糕的都是小孩,但根据这些时日的反馈,也能更好的做出未来的规划。他想到的另一点,却觉得着实可行,那就是生日蛋糕。
他不太清楚在古代孩子们如何过生日,但现代生日时有生日蛋糕吃,那真是无限的幸福……至少父亲尚在时,他一直这样觉得。
待到春雷渐息,更为忙碌的时节就来到了。春大豆首先得浸种下种,还有好些菜也要在这时栽到地里,更紧要的是牲畜在这时很容易生病,比如牛会生疫气、中热、腹胀等病,马会生喉痹、黑汗等病,需要投入十二分的注意。倒是抱回家的四头猪崽,安然度过了刚断奶时常拉稀的日子,虽是瘦了些,可也有长膘的迹象了。
这日严君又是早起,天还未亮,连自家的鸡都还安安静静地在笼里。他用昨晚备下的原料制好今天的份,只待听到鸡叫就好上路。谁知连几只母鸡都咯咯嗒地扇着翅膀出笼了,往常早开始打鸣的公鸡却一声不吭。
仔细听时,他才发现并非那公鸡未叫,只是声气格外低弱,怎么听都不对劲。田易见他到了点还没走,过来一问,也拧起了眉。
将公鸡摸出来,就见它连冠子都蔫蔫地垂着,无精打采,动都不愿动弹一下。严君这下可急了,“它这是生病了?生的什么病?”
“阿君,莫急,你容我先查看一番。”田易却好象已有了计较,伸手摸上鸡嗉,神色立时舒展开来。


章四二 马掌
“不严重?”早留意他的神色变化,严君连忙问,在得到田易摇头回应后,才勉强放了些心,“你认得到底是什么病?是鸡瘟吗?”
田易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公鸡提起,用另一只手压在它胸前的嗉囊上,稍稍用力就见鸡嘴边冒出了脓黄色还带些泡沫的黏液,隐隐散发出一股腐坏般的味道。他才道:“不是瘟病,是软嗉。也不知它在外面吃了什么玩意,让它的嗉囊生了病。这病说轻不轻,若不理会它可就死定了。说重倒也不重,更不会像瘟病那样弄成一大片。”
“那要怎么治?”
“很容易,你捉着它。”
“。”严君将公鸡捉在手里,看田易取了些蒜瓣,在碗里捣烂了,将捣出来的汁液喂给了鸡,边告诉他,“就这样每日两回,连着喂两三天即可。”
听他说的果然简单,严君彻底宽了心,看时候不早,就匆匆出门往县里赶了。田易过了会却有些不放心,又去查看了一番家中的其他牲畜,都没什么问题。小猪看上去已适应了豆糠制的料,拉稀的情况再未出现,反倒一见田七拢到槽边,就哼哧哼哧一窝蜂地涌来,眼巴巴看着他,等料进了槽,吃得不亦乐乎。吃完小猪多半要睡,偶尔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有时也会滚来滚去,滚得一身泥水,成了彻头彻尾的泥猪。
田易采取的法子十分见效,待到三天一过,早上严君起床后没多会,就听到了公鸡喔喔喔响亮的打鸣声。
只是这日他高高兴兴地出了门,下午却板着脸提前回来,一将马车赶进院里,就叫起田易来。成伯离得近,听他语气焦急,赶忙过来,“君哥儿,出啥事了?”
严君指那匹牝马,“马……”
“马也生病了?是怎的不好?发汗?喘不过气?还是……”成伯心想虽说眼下牲畜容易患病,可也没道理这么频繁啊。
“我觉得是蹄子。”严君已然回答了他,虽然不太确定。他只是见这马没平日那么安稳乖顺,又记起田易曾提到这些天牲畜容易病,才会早早回来。不过这些日子的生意不错,早起备好的糕点都卖了个一干二净。他已在考虑下一步是否该做些新鲜玩意了,当然在那之前得先改造一下车子。
成伯闻言往那一看,就知果真有些不同寻常。惯来温顺的牝马有些烦躁地刨着蹄子,鼻子里也时不时打着响鼻,连明澈的眼睛都似覆上了一层难过的薄雾,肚子上都汗津津的。待到他将马脚捞起来一看,便立时明白过来。它大约是被硬石子伤了蹄子,有一只后蹄既红又肿,虽说还未流脓,但若不赶紧治,就定会化脓,到那时,便更难治了。
“这是瘙蹄之症?”田易不知何时已出得屋来,在旁边看了看道。
“可以治吧?”严君现在完全是凭借他们的表情来判断情况如何,好在这办法还真是一用一个准。
成伯点了头,“自然能治。”又叫田七,“到后边那地里取些咸土,用水淋着,到锅里煎好了拿过来。”
田七应了一声,等煎好了端来时,成伯已将马蹄四周的毛全剪干净了,取了洗米水来细细清洗。待到蹄子干了,又拿田七端来的汁液洗。成伯还叫他去拿些杏仁跟猪脂捣碎,再敷到马蹄上,拿布裹住。
这马似乎也知他们是在帮它,一动不动地任由摆布。
严君看看那一坨包好的东西,“这样就可以了?”
“还没完,再要洗上三次就差不多能愈合了。君哥儿,这几日最好让它养着,不能用它就得辛苦你了。”
“没关系。”严君摸了摸马的鬃毛,倒没有打算把治疗的原理想通。他早已明白这些不过来源于经验,真要说个所以然,大家可都不是兽医。那马蹄的样子,他觉得应该算是受伤发炎,但他很清楚这时代没有抗生素,何况就算有,是不是能用在马身上就算回到现代他也搞不懂。
他只是看着这匹向来温顺的马,有些心疼。它虽不像家里的鸡一般被他从小养到大,他却能从这些日子的相处看出它颇通人性。可不就是如此,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马晃了一下脑袋,在严君身上蹭了蹭。
“喵——”
恰在此时,小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说它小,如今它的个头其实也不比大花猫小多少了,只是现在站在马的面前……
让严君霎时想起那回田易叫他把马当做放大版的小猫,心情有些复杂。
小猫仰着头看马,舔了舔前爪,又喵喵叫了两声。大概知道主人们都在一旁自己很有靠山,它丝毫没见一丁点的害怕,蹲着打量了会,再绕着马腿转了几圈,脊背弓起来,很有跳到马身上去的架势。
直到被严君一把捞在手里,它才安分下来,也在严君身上蹭了几下,接着再冲那马长长地叫了几声。
“……小花这是在示威?”田七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也许。”田易好笑地看一眼窝在严君怀里得意洋洋的小花,又看看那匹马,发现两者之间好象还真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
反而是当事人严君浑然未觉,他皱着眉,只顾使劲想着刚才脑中闪过的灵光是什么,好不容易才眼前一亮,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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