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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有西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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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当事人严君浑然未觉,他皱着眉,只顾使劲想着刚才脑中闪过的灵光是什么,好不容易才眼前一亮,记了起来。
马掌。
严君不确定古代是什么朝代开始使用马掌的,但依稀记得在一个电影里看到说唐以前没这东西。他又回忆了一番,不论是五叔家的还是四爹家的挽用马,脚上都未见马掌。犹豫了一下,他才道:“阿易,你们……这里……有没有给马脚上钉那种,嗯,保护马蹄的东西的习惯?”
“哎?”田易先是一愣,“你这是指的什……”紧接着却想起什么,“哎,等等,我像是曾在哪听说过。好象是我一位同窗,提及北方有些民族惯来骑马打仗,他们的马脚上,似乎会钉上你说的马掌?”
“大概就是这了。”
“这真能护着马蹄?不知京城那些大地方是不是有了,我们这倒没怎么见过。阿君,你知道得多些,说说看?”
“我尽量。”严君绞尽脑汁地找着词来描述,“据说是马容易把蹄子磨损,要用这么个东西来保护。应该是铁做的,样子跟马蹄差不多,用钉子钉到马的脚上。”
“那找铁匠能做吧。”
“应该能,不过……”严君之前想起还没什么,此时细细一琢磨要在马脚上钉钉子,那真的不疼么,于是道,“你既然听人说过,不如去打听清楚,说不定能找到会做的人,免得凭我这点印象,要是弄差了,遭罪的就是它了。”
“少爷,君哥儿,这事交给我吧。”成伯没等田易答话就揽下了这个活,“县里头顾家商队里有我认得的老伙计,我去问一问,只怕顾家本来就有做这个的匠人,要知他家的商队可都走陆路。”
“行。”
这事便说定了,而家中这匹马的蹄伤经过一番治疗,很快便好了,严君也用不着再去麻烦五叔了。只是从县里回来的成伯面上却挂着一丝冷笑,“我去问了,顾家还真有,只可惜说是那匠人专属顾家,不可外传,怕万一被人学了去,还说要是我们想用,就得少爷先成他顾家的一份子!”
田七一听可就恼了:“这怎么成!少爷可是秀才,怎么能去做奴仆!”
“嗯。”严君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他心中重视田易,又怎么能忍受其他人对田易的态度这般鄙薄?
最后还是田易打圆场,“成伯,田七,阿君,你们想想,这也是难免的事。既然这马掌大有用处,又不曾传开,自然会被人当成宝。像顾家商队都要用马匹运送货物,生意一直这么好,说不定就是沾了这光。成伯,你看清那马掌的模样了么?”
“看清了,我年纪虽大,眼可不花,我还看见那马掌怎么钉了。我那老伙计还把他那马脚给我看了,可不就是个铁掌么,我还摸了好一会。”
田易眼中掠过一丝狡黠,微微笑着道:“那正好,咱湾里不也有铁匠么,成伯,您去同二林叔分说分说,也许能叫湾里大伙都沾上光,还说不得能再给家里添些进项。”
铁匠二林经验极是丰富,在成伯和严君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下,经过一番尝试,田家大湾的第一只马掌成功出炉。这马掌乃是将铁煅烧成片,再打造成马蹄的形状,最后再给马脚钉上。马喜欢尥蹶子,大家又想出个法子,做出个正好将马牵进去固定住的木头架子,人在外面,马就算再不老实尥蹶子,也不会打到身上。
待到田家这匹马的四蹄也钉了马掌,已经又过了好几日。钉掌时尽管马很乖顺,而且成伯还告诉他马蹄那跟指甲一般,并无血肉,不会痛,严君看着还是有些心疼,只是一想这样也算一劳永逸,就感觉好多了。更让他惊喜的是,自从铁匠二林和自家的马匹用上马掌,十里八乡有马匹的人家全都跑来找二林打马掌。趁着眼下法子尚未传开,两家人也小小赚了笔银钱。


章四三 上汜正好卖吃食
转瞬间一日比一日和暖,离三月愈近,倒真有些阳春的光景显现出来。冬季时铺盖的被褥,穿戴的衣物,到如今就有些嫌厚。一大早看了看天色估摸着今日晴朗,严君便打算把夹袄一同去了,并被褥到院子里晒着,待回来收进柜里。
他才换了衣服出来,却听田易道:“阿君,你怎的把袄子去了?现下虽说开春了,可是常言道春捂秋冻,你还是把夹袄穿上,当心着了凉。”
严君不以为然,“我哪那么容易生病,再说我这几天忙起来总觉得热。”
然而田易意外的坚持:“那也不行,你至少得把衣服带着,你那可是在外头,没个遮风挡雨的东西,真要冻着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吧。”严君其实也没打算不答应,很快就顺水推舟了。田易的这般举动让他打心眼感到高兴……毕竟,若是毫不关心,也就根本用不着如此细心叮咛。
家中这匹牝马自从钉上马掌之后,跑起路来似乎更加带劲,扬起蹄子竟硬是比原来要快上一线。想着再也不会遇到它伤到蹄子的情形,严君才觉得当时狠狠心没做错。这日他赶车回家要比往常更早一些,一是今天客人比昨天还多,二是如今他这摊子在过往的人群中依稀有了些名气。买蛋糕的人除了小孩,连好些大人也来了,像昨儿的一个年轻人,便是给他媳妇捎的。因而连着几日,备好去卖的糕点没到下午便卖了个精光。他最近已经在努力做得更多,可是好象依然有些供不应求。
还有件事他也在思考,像他这样独自一人一驾马车,尽管每天在刨除成本后都还很有些进益,但相较于湾里其他人家每每要装满一整车人才跑一趟,严君觉得挺亏的。马每日都要食用草料,加上买马的钱,马车的费用,合在一起绝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要计算成本和收益,哪怕他没学过经济,也多少接触过一点。怎么算,都是他在县里待的时间越长,这段时间越忙收入越多,效益才越大。
看来还真是时候去找个跟旁边卖馄饨的大爷那一样的炉子了,再把原料也带在马车上随走随用,至少时间定能不再有丝毫空余。
他赶着车拐了个弯,往平日早已走惯的道上行去。
春光正和煦,照在田间地头,让那些肆意开放的野花都透着一丝明媚,尤其是地里成片成片金黄的芸薹。严君如今已经差不多可以确定,这芸薹其实就是油菜,而它与油菜之间微小的差距,大概是经年累月不断进化所造成的。
偶尔能见蝴蝶在田野间翩翩飞过,衬着午后的阳光,金灿灿的芸薹铺满视野,如同一幅极是绚烂的锦缎。
有只蝴蝶一点不顾忌人,大喇喇从严君旁边穿过,歇在道边的篱笆上。穿梭的枝条上绽着几朵袅袅娜娜的淡黄小花,这花他本来并不认识,只记得田易告诉他叫做连翘,于是记了下来。盯着连翘花上蝴蝶,严君心里忽的一动,想起另一件事来。
于是等到到了院子里,他迫不及待地就跑去问田易,“阿易,我之前不是说过要蜂蜜来当蛋糕的一种原料,你弄到了么?如果买蜂蜜,需要多少钱?”
“哎?你给我的那些钱很是足够。”
“我不是这个意思。”哭笑不得之余,严君莫名有些不高兴。田易的话就好象在急着撇清关系一般,可他从来都不曾想过把两人之间的帐算清。而且不管怎样,亏欠更多的都是他才对,“我是问你,蜂蜜是什么价,买来要多少钱?”
“蜜浆稍有些贵,一百文一罐,不过用也能用好久。”
“这样算来……”严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阿易,你说,为什么我们不尝试着自己来养蜜蜂呢?”
“自己养?”田易先是一愣,随即也有些意动,“我倒是从未想过此节,不过也未尝不是个法子,只是养蜂这档子事,我可从来都没做过。”
“我也没有。”严君睨他一眼,“谁还不是从什么都不会开始学的?就像包粽子,我不也是现学现做?”
田七在一旁听得郁闷,心说你一包就会,明明比老手还老手!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严君的话让田易有些动摇,他仔细地考虑了一番养蜂的可行性,发现还真不低。
“我回来时看到外面的油……芸薹花开得很好,这不是一个正好能让蜜蜂采蜜的场所吗?你不还说过,过些日子湾里的果树也要开花。这里有哪家养了蜜蜂吗?没有吧。这就叫做……天时地利人和!”严君好不容易想起以前课本上学过的词,拿来显摆了一下。
“哎?这样说来还真能养蜂,我且去寻成伯问问,再找些书来瞧瞧,你要的蜜浆我已买了,放在厨里。”田易顿了顿又道,“你也见着那芸薹花了?确是开得好,幸好还有得开,要是都同那冬麦一般,大伙可就难受了,阿君你的钱也就难得收回了。不止芸薹,便是那边的桃树梅树,都已在开花。”
“嗯,还有连翘……野花也都开了。”尤其是他今日回得早,看得清楚。
“哎!”田七先一步叫了出来,“三月三上汜节快到了嘛!少爷少爷,我们要不要也去踏青啊!”
然而他立即就失望的垂下脑袋,因为田易道:“我们不去。”
“为什么啊?”
“你看,阿君要顾他的摊子,我要念书,还要帮你和成伯做活,谁有空?”
“话可不是这么说!”田七振振有辞,“严少爷上回都说了,没时间可以挤出时间!”
“反正不去,你想去玩也不是不行,只是……”还没等田七乐完,田易就笑着道,“以后阿君做的蛋糕都没你的份,如何?”
“……不如何!”田七一听可真给急坏了,“少爷!少爷我一点也没想玩啊!我可是最勤快的田七!少爷!”
田易逗了一会田七,转眼发现严君微微拧起眉,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好奇,“阿君,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
“啊?……没什么,刚才田七说,上汜节是……要出去踏青?”
“是,莫非阿君你想?若是真想去,倒不如我们都空出那日来,一同去游玩一番。每年这时节,可正是湖光山色相映好,县里的人也喜爱到郊外来游玩踏青,或是放纸鸢,或是在树上结了秋千荡着玩。”
“……少爷你这叫差别待遇!”田七悲愤地想起曾经听严君说过的另一个新鲜词。
“那倒不是。”好在严君的答案让田七略感安慰,“我只是在想,既然大家都要出门游玩踏青,是不是可以专程制作一些便于携带又好吃的零食去贩卖。”
“哎?这个主意当真不错!”田易闻言先是想了想,继而弯眉笑道,“而且不妨换个地方开张,就不去县城里头了,改在外边的官道旁卖。那些人要出来游玩,定要途径那儿,想来生意决计差不了!”
“嗯。”见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严君极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雀跃让他忍不住的眉飞色舞,怎样按捺都控制不住,“我都已经想到了一些东西,原料也就是惯用的这些加上托你找的那几样,等会就能试着做做看。”
似乎只要提到制作餐点,或是亲自动手制作时,这人就跟惯常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活脱脱变了个人般,叫心中最初形成的印象被全盘颠覆。
不……田易望着他,心中却想起,其实如今这人早已不再是刚到家中的那副模样,敛去了尖锐,没有了刻薄,也难怪田七现下都颇爱往严君身边凑——当然,这其中起效的是不是因那些美味的甜食,谁也说不好……他微微一笑,温声道,“想到什么都能够做,要什么我都帮你找。”
“……嗯。”严君好不容易才努力让因兴奋扭曲的面皮恢复过来,回过去一记浅笑。只是在迎向田易的视线时,他的眼神又有些不自在地游移起来。
他托田易寻的原料倒也不复杂,一是蜂蜜,二是芋头,还有些红枣,并一只老柴鸡,可惜的是这时节水果稀少,只能退而求其次,用柿饼替代。
将红枣加水打成泥,又将柿饼切成极小的碎末,其间加上蔗浆,好一通搅拌,待严君认为足够了停下时,田七伸长脖子一看,就见那碗里的物事哪里还看得出是柿饼,压根就是一坨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由地咋舌:“这真能吃么?”
严君板着脸看他一眼,没吭声。
然后他就听自家少爷道:“你可以不吃。”
“……我啥也没说,少爷你听到我说话了么?”田七赶忙捂上嘴巴,表示方才他们听到的只是幻觉。
接着严君又用柿饼泥加上奶油和蛋清,试着制蛋糕糊,根据这段时间的经验来调整其中各项原料的比例。除此之外,他还尝试着变换了好几种方法,或是添些芋头泥,或是用上蜂蜜,或是加入枣泥来制蛋糕糊。一个多时辰后,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各色蛋糕,他才长长舒了口气。


章四四 香满屋
“严少爷,好了么?”田七探头探脑地问,生怕自个再讲出什么不合适的话,让先品为快的机会溜走。
“只差最后一样。”严君难得地搭了腔,而且还和颜悦色道,“那些蛋糕你想吃就吃,有什么想法等会告诉我,或者把三妮他们找来也行。”说完他又紧紧闭上嘴,最后他打算做的可以说是一种汤。首先要用已经处理好的老柴鸡放到沸水里焯熟,剔出其中的瘦肉,细细打成鸡胶。
田七闻言看那各色蛋糕盘算了一番,自家少爷定是不会谦让,这总数也没多少……他果断地决定不去喊三妮了!
过了好一会,严君手下的瘦肉才被打成胶状,直叫他额上都浮出一层薄汗。他又把那鸡骨头放进罐子里,添入清水炖上。
“这大概要炖……”严君换算了一下时间,“一个半时辰。”
“这、这么久啊。”田七边往嘴里塞蛋糕边含糊地说,他小心翼翼地没把手往田易面前伸,果然得到了田易赞赏的眼色。
“其实时间长就长在准备上。”严君看了看火,轻声道。
田七嚼着蛋糕,奇怪地望他一眼,觉得他今天特别有耐心。他倒是没有判断错,此刻严君的情绪的确高昂。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时日生意着实不错,今天又能把一直想尝试和推出的新口味蛋糕都顺利做了出来。另一方面,则是来自于田易的支持。严君莫名其妙地就想到了现代曾听过的一句话: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这里当然要换成男人。接着他就觉得被自己五雷轰顶了。尽管如此,他仍然觉得舒坦得不行。那种滋味就仿佛在云端漫步,叫人轻飘飘的。
“哎!严少爷,时间到了吧?”
田七将他叫得回神时,严君才发现自个走神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脸上不由一热,掩饰地偏头盯住那罐子。
火候确乎是到了,他便将汤底取出。早已备好的野山菌,并去县里买回的金虫草,先放到鸡胶中搅拌一二,再加进炖好的鸡汤底里,继续炖上半个时辰。
其间田七一直眼巴巴地看着,面上硬是带了十二分的好奇,就连晚饭他都没肯挪步,好在本也吃了蛋糕垫底,倒不怕被饿着。
“那些蛋糕怎么样?田七,嗯……还有阿易,有什么想法或是问题,可以直说。”见蛋糕已被一扫而光,趁着这会空隙严君问。
“好吃!”田七蹦出俩字,随即又在那抓耳挠腮地想要给意见,最后好不容易才挤出几句话来,“嗯,那种之前加蜜浆的好吃,还有个后来淋蜜浆的,我觉着总像太甜了些,而且有些粘牙。还有那放了柿饼的,那味儿有些怪,我说不好。当然严少爷,你就是放再多蜜浆也没得关系,都交给我,包准能帮你吃完!”
“……”什么叫帮我吃……严君又将询问的视线投向田易。
“我跟他的意思差不太多。”田易边想边道,“首先就是你那蜜浆浇的蛋糕,稍嫌甜了点儿,你知道我们这糕点未必是愈甜愈好,正是要那再甜一丝过分,差一丝又欠缺了些,才是最上。再有就是那柿饼碎,要是再少些更好。但是形状花样都很好,要我说,若是再同之前所做的品种混合,尤其是那奶皮蛋糕,定会有更多人喜爱。”
“嗯。”严君记下他们的话,边若有所思。事实上,田易说的他早已有了打算,这些口味与花色也只是初步尝试,离做成还远着呢。
此时那汤总算炖好了,严君再把鸡蛋清分离出些许,在嫩油中滚上一下,这一下得掌握着千万不能让蛋清变白,再加进汤里,炖第三次。这一次所需时间相较起前两回来,要短得多。只一会工夫便端走,盛出来晾上片刻,那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凝结起来,变成跟鸡胶一般的胶状。
田七小心地拿筷子戳了戳,见那凝胶般的物事还颇有些弹性,“严少爷,这是汤?可汤不都是水一样么?这要怎么喝?”
“很容易。”严君舀了一勺递给你,“你来试试看。”
“好。”田七把勺子送进嘴里,下一刻眼睛就一亮。原来这汤看似是胶状,到了嘴里就化开来,鸡和野山菌的鲜美互相混融,加上一丝若有似无的滑腻,实在美味。
田易也尝了一勺,点头笑道:“阿君你这汤很妙,一是名为汤却不似汤,定会有许多客人想要一尝为快,二是极符合这时节,现下还尚未热起来,凝成这般不费多少工夫,便于携带,三是鲜美之处妙到了巅毫。”
严君知他分明完全看出自己做这种汤的理由,忍不住也笑了,“还没开始卖就被你夸得找不着北,不管怎样还得等到卖的时候。”
“你就放心吧,我说的可没错。”田易挤了挤眼,“我先去温书,你是还在这试做,或是先到此为止?”
“我继续做,你快去吧。”
待到田易念完了今日的功课,作了一篇文,看成伯应已睡下,他才蹑手蹑脚地出来,一看厨房,果真有光从虚掩的门缝间漏出。
推门便是吱呀一声,里面正在打蛋糊的严君立时扭头看来。大约是油灯的光线实在有些暗淡,又或是现下过于晚了,他竭力撑着眼皮,眼里依稀能见红丝。只是在瞧见田易后,他眼中却蓦地蒙上一层光彩,“阿易?你还没去睡?”
“自然没睡,我可是才做完功课,你不也还没睡。”
“嗯,我想把几种口味确定一下。离你说的那个上汜节没几天了,我也不能老在家待着做这,不如先弄好了。”严君打了个呵欠,扯了扯嘴角,“你用了一晚的功,肯定累了,快去睡吧。”
“我来帮你,你看,你一个人怎么判断这些蛋糕的口味?我帮你这叫天经地义。”田易说着就见严君眼睫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他抬手想擦,手上却沾满了蛋清。他微微一笑,“我来。”随即帮他把额发撩起,擦了擦眼睛。
等擦完,严君就立时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好半晌都没吭声,只顾着做手上的活,直到耳根的一抹红色消散,他才道:“也好。对了,我想该给摊子取个名字,这样别人都知道是哪里卖的蛋糕。”
田易眯了眯眼,收回盯着他的视线,“这个主意好,有了名字才好有口碑,前朝陆放翁曾有诗言‘滑欲流匙香满屋’,虽不是说的蛋糕,倒也适合,便叫做——香满屋,如何?”
“你觉得好就这个吧。”反正他也取不出什么好名字,脑子里想到都是现代各色西点的招牌,放在这里可不恰当。
明明一个人独自做来既吃力又疲劳的事,轮到两人一起做,还真是要轻省许多,似乎驱散了疲惫,让时间都过得更快。
*
几日后正值三月三,上汜出门踏青的人就跟韭菜一般,一茬接着一茬。县城外的十里八乡,县里的各户居民,都趁着这春光明媚的好时节出得家门,四处游玩。时常能见携了三五好友的年轻人,又捎着纸鸢,往城外行来。别说严君,这官道上的摊子当真如潮水一般,连绵成片,可见大伙都看准了这商机。
只一会,严君的摊子前就光顾了好几拨人。这其中也有老顾客,是在里面常来的,都让他打了八折,于是好些小孩当即吃了又买着带上。更有些是得了推荐而来,也在那选着自己心仪的口味。不论垂髫幼童,或是青年男女,对于蛋糕的细腻香甜都十分喜爱。他这摊子支在此地,连带着两旁卖小玩意的货郎生意都节节高涨,喜得那几个货郎也跑来问价,一问不贵也买了几块,说要带回去给孩子吃。
又送走一拨客人,严君心里很是欢喜,不知不觉就想起了那天。他和田易不断尝试又改进,一直忙到凌晨,还是田易发现离严君平日起床都不到两个时辰,才赶他去睡。那时两人都红着眼,活象兔子。可最叫他心中喜悦的,是往往用不着自己说话,那人就懂得了他的意思。
他知自己心里对田易的想往更近乎于奢望,可他也想同那人靠得更近些,哪怕是“心有灵犀”的假装也好。
“香……满屋?这名儿倒是不错。”
这时摊子前又来了一群人,一马当先的便是一个年纪比三妮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严君见他们都穿着缎面春衫,连身后的仆从都比寻常人家衣料要好,而更远处停了两辆马车,拉车的马比起自家这马来就更显神骏,那马车上的车蓬也装饰华丽,哪还不知这应是县里大户的家中子弟。
不过不管什么身份都是客人,如今他也不怕应对买卖,便笑道:“多谢夸奖,姑娘是要哪种?都可以先尝一尝再买。”
“还能先尝?”小姑娘兴致勃勃地就要上前,却被身旁的丫鬟拉了一把,她这才扁着嘴停下,“不如你说说哪种好吃?”
“姑娘的口味我也不清楚,我这卖的最好的,是这白色的玉包金,外面包裹的是一层乳皮,吃起来细腻,闻起来浓郁。还有那种里面夹杂了柿末的散红碎,有果香也有**。另一种则添了甜枣……”


章四五 动容
“听着倒都不错,那个又是什么?”小姑娘下巴一抬,视线环绕一圈,却又落在另一面淡黄的球状物上。
“那是凤凰汤。”
“汤?”小姑娘惊讶地凑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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