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重生之谁人与共-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重生之谁人与共
作者:独孤皇甫
世间百种纠葛,谁能理的清。
他负了她,她又让他负了他。(三个“他”人都不一样)
单薄的身影一路狂奔,从十年的记忆里奔向雨夜,又从那个混乱的雨夜一路狂奔出发,却是被迫舍了旧爱,得了新生。
他独自一人狂奔,最后,无意撞入谁的怀抱?
谁人,与共?
Ps:【桃花】(我这样称他)某日说他做了一个梦,醒了之后为梦写了歌词,让我根据梦、歌词写一篇文,于是几个月后,此文诞生……故而,此文赠给亲爱的桃花。如果能有人帮忙谱曲,感激不尽。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豪门世家 怅然若失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木兮然君风 ┃ 配角:木秦轩寒霜 ┃ 其它:
快递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各种东西散落一地。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在缓缓将它们整理,动作轻柔而仔细。
一声清脆的铃声响起,传来门房太太慈祥的声音:“小然啊,有你的快递,快下来收下吧。”
削瘦的身影动作顿了顿,随后缓缓走到对讲机跟前:“您先帮我签收一下吧,我这会儿不是很方便。”
门房太太应了一声,说:“没问题,那签了之后就放在我这里,你待会儿下来拿吧。”
“好。”林悉然轻轻颔首回应,下巴尖削。
转身面对着一室凌乱的时候,顿时茫然无比。看着看着,就愣住了,愣着愣着,忽地喉头哽咽的难受,本就少见阳光的脸上血色一层一层褪了下去,靠着墙,身体渐渐滑了下去。
分明一点一滴都是两人当时约好要珍藏的回忆,可是现在,为何只有一个人在整理、珍惜?为何整理之后的目的竟是,分批定装后,便雪藏,再也不拾起?
脚边的纸盒被滑下的身体碰倒,倾倒出来一整地的小纸片,大小不一,颜色各异,句子长短不一。
那些是他们默契的保留下来的,所有的悄悄话。
有上课时偷偷传递的纸条,有贴在冰箱上互相提醒多休息、吃水果的便利贴,夹在书页里记录的心情签……如今,都不过只是废纸、过眼云烟而已。
当初写下这一笔一划的时候,他到底是如何想的?为何明明才一个转头的时间而已,故人心已变?
淡色的唇被咬出血,单薄的身影一侧,手紧握成拳。
借身后墙的支撑缓缓站起,手臂因为用力过度,青筋清晰可见。
将纸条一个一个重新放回盒子里,直到视线模糊,才恍然发觉盒中的纸片被落下的晶莹液珠打湿了些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削瘦的身影一怔,缓缓抬起手臂,指尖所及,一片冰凉的液体。
猛地起身,眼前因为缺氧而出现刹那的白芒,男人踉跄一下,忽地转身迈向阳台,极目远望,以此分散注意力。
当自己因为所爱变得卑微的时候,自己就不再是自己。
林悉然就该是林悉然,足够独立,一如多年以来的那样,哪怕,以后的路已经少了某个人的参与。
侧身,林悉然回头看了一眼四散堆积、等待整理的各种物件,像是在学习微笑一般,努力扯开一个僵硬的弧度。然后,拿起钥匙、钱包、身份证以及银行卡,缓缓带上门。
“哟,小然下来啦,来来,这个是你的快递,拿好了啊!”门房太太从桌子上拿起快递,微笑着递给林悉然。
林悉然感激的笑了笑,笑意却被苍白的脸色衬得虚无缥缈:“这几天状态不好,我出去走走,旅个游,钥匙就先放在您这里吧。”
门房太太打量着他苍白的脸,接过钥匙,视线却不曾离开他的脸:“嘶,小然啊,我看你这几天脸色却是不怎么样,怎么,出什么事儿了吗?要不要紧?”
心里暖了,鼻头就酸了,林悉然忽的笑了,眸里水光晶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唉,没事儿,您别担心,就是最近心情不好而已,不碍事儿。我出去转一圈就好了的。”
门房太太闻言稍稍放下心,赞同的点点头:“嗯,也是,那就痛痛快快去玩儿一趟吧,啥事儿都别多想!我看你啊,成天呆在家里,就没怎么出去过。”
强行吞下喉头呼之欲出的呜咽,林悉然眯起被热液充斥的眼,轻轻颔首。
有时,萍水相逢的人会对你关心备至,而至亲之人却对你的伤痛毫不在乎。
转身走出门房太太的视线,林悉然靠在院墙上,仰头狠狠喘息,眼角一颗水珠落入鬓中,消失不见踪迹。
半晌,终于恢复平稳呼吸,林悉然沿着街道缓缓迈步。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是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旋律,熟悉的一串倒背如流的数字。
林悉然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做何反应。没一会儿,手机屏幕黑了下去。又是一愣,一种难言的失落及悲哀慢慢从心底的空洞升腾。
突然,铃声再次响起。
手一抖,按下接听键,林悉然努力克制双手的颤抖,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小然……是我。”电话那头的低沉嗓音,曾唤过他无数次,跨越的记忆长达十年之久。
林悉然沉默一下,缓缓迈步沿着街走,敛眸轻轻说道:“嗯,我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沉默。
林悉然等了一会儿,先开口:“有事儿?”
“……快递……收到了吗?”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顾左右而言他。
林悉然这才意识到手里还有一张因为过于用力而捏皱了的快点,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又是沉默。
林悉然并没有打开看看的意思:“里面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气息一滞,许久之后才轻轻叹口气:“请帖。”
握着手机的手一颤,林悉然已经猜到了。另一只手中的快递因为手的颤抖而轻轻飘落到地面,似是秋叶一般寂静,落地无声。
“所以,你终于要结婚了吗?”林悉然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连贯的问道,沙哑难听。
“对不起。”电话那头的男人吐出经典认错、道歉三字箴言。
林悉然弯腰缓缓拾起落在脚边的快递,冷下了声音:“我不想听见这三个字。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就不会去结婚了。”
视线已然模糊,林悉然狠狠咬住舌尖,不让软弱的象征落下。
“我是真的没办法!我爱的是你,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可是我、我欠她的太多了,我还不了!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只要我娶她,你让我怎么办?!”那边的男音有些愤怒,有些焦躁,还有些……心虚。带着一股如同笼中野兽般的暴躁气息。
针扎般的密密麻麻的疼痛直从心底往上蹿,直疼到骨子里去,林悉然缓缓蹲下身来,抱紧自己,想要驱逐痛楚。他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一字一句地回答电话那一头的男人:“没有什么还不了的。如果,你欠她一条命,就立刻了解自己还给她;如果你欠的是钱,我可以帮你,哪怕你去借高利贷,换给她;如果她对你动了情……那是她的事,与你何干?以你现在的实力,她没有办法整垮你,轩寒霜,告诉我,你在顾忌什么?你不用冲我嚷嚷,也不要再说爱我,我听够了,也不想当小三。婚礼我会准时参加,祝幸福。”
终究还是说不出,祝你们幸福。
“什么叫小三,你怎么会是小三?!”那头的男人有些诧异林悉然的想法。
林悉然埋在臂弯里的脸扯出一个苍白而讽刺的弧度:“你要结婚了,爱的却不是你的新娘,却说爱我?那我不是小三是什么?如果你结婚,我以后……不会再见你。”
那头的男人气息突然沉重,努力压制怒气:“小然,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
“逼你?”林悉然失笑,唇边的笑意温润不再,心缓缓地沉下去,冷了声音:“轩寒霜,十年了,没有人比我更加懂你。分明是你在逼我离开。十年了,我才明白原来我们的感情在你的心里根本不算什么。比不过万众瞩目的荣光,更加比不上你的明星梦。”
“我没有!”林悉然的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男人急着争辩的声音,欲盖弥彰。
马路上汽车呼啸而过,带过一阵风。明明在盛夏光景,这样的风景在靠北方的城市应该是柔和而凉爽的,但林悉然此刻只觉得彻骨的寒冷,就算是一阵微风,却也好似寒冰划过肌肤一般,让人无处逃遁的疼。
“够了。”林悉然觉得缺氧,“你想我说的更难听一点儿?”
“小然你……”
“我什么?好好听你解释?”林悉然打断他。一手扶住隐隐传来钝痛的额,嗓音蓦地沉下去:“轩寒霜,”他一字一顿连名带姓:“你解释了很多遍了,你爱我,但要和她结婚。我听懂了。”林悉然站起身,有些恍惚的看着脚下的路:“你甚至还给我送来了你们结婚的请帖。真是有够狠心。轩寒霜,你安心结婚去吧,不要再和我纠缠不清,在参加你的婚礼前,请让我静一静。”
“……”电话那一头出奇的寂静。
意外
十年。
正如林悉然了解轩寒霜一样,轩寒霜也一样了解林悉然。脾性温和沉静,但十分倔强,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容不得背叛。
“那我······”轩寒霜失力的靠向椅背,脸部表情印在阴影里,太阳穴突突的跳,“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林悉然苦笑不语,听着对方挂了电话才按下红色的键。这个习惯,也已十年。
太阳穴的跳动更加剧烈,耳鸣轰炸,头脑眩晕,而后便陷入白茫中。
“饮食不规律,精神状况差,可能刚刚收了刺激,而且,身体底子有点虚,再加上贫血和至少一天没进食,晕倒也是正常。”桌边身穿白大褂极速写着病历的男人说道,“啊,顺带一问,你不是个会顺手捡回街边流浪狗的人啊?”
站在窗边的男人头都没回,临床的身姿挺拔颀长,淡淡回答:“好像认识,顺手而已。”
门被推开的时候,林悉然正好悠悠转醒,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意思到四周是哪里后,连忙在口袋里左搜右翻,脸色依旧如昏倒前那般惨淡。
男人伸手一捞,将一旁椅子上的袋子扔给他:“你的东西。”
林悉然愣了愣,单薄的胸膛狠狠起伏:“抱歉,您·····我怎么了?”
男人优雅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你突然在马路中间晕倒,我路过。”
在路中间晕倒?
“···麻烦您了,医药费多少,我还给您,麻烦您一个下午,真不好意思。”林悉然轻轻掀开被子,却听见男人说道:
“不是一个下午,你睡了一天。”
林悉然愣了足足有三秒,脸色变幻了几遍,然后突然如梦初醒般立刻翻出手机查看时间。
出医院的时候,天边是火烧的红色。再正宗不过的,残阳如血。
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林悉然抿抿唇,缓缓撕开了本不欲看的快递。
一张火车票,一张手工制作、火红、滚了金丝边的请帖,结婚请帖。
密密麻麻的刺痛瞬间从拿着请帖的指尖,从心间,蔓延全身。
夕阳下,消瘦的青年在长椅一角,无法自制的颤抖。
婚礼的时间就在明天。上午八点。而火车票,是半个小时之后的。
林悉然猛地站了起来。
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只能这样收场。去吧,这会是最后一次见他了。从此以后,山水不相逢。
从这里到火车站,少说也要四十分钟,但是去那里的火车,这却是最后一班,这要怎么赶过去?
来不及多想,林悉然跑到路边,对经过的车辆招手希望有人能载他一程。但医院侧边本就人烟稀少,而来往的车辆多为私家车,许久之后都无人理会在街边手舞足蹈、面色苍白,眉尖深蹙的林悉然
时间已过许久,剩下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不远处一辆银白色的车从医院里平稳的驶出来,林悉然咬牙,心一横,纤瘦的身影直接冲到马路中央,挡住了去路。线条流畅的银白轿车猛地刹车,在离他不到一米远的地方险险停下。
林悉然慌忙跑到摇下的车窗边,对车主诚恳的说道:“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正好赶时间,还只有一会儿火车就开了,能不能麻烦您送···”
“先上来。”驾驶位上的男人打断林悉然,干净利落的吩咐。
闻言林悉然立刻从另一边上了车,侧头去看车主,才终于认出车主就是刚刚医院里那个男人,顿时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困窘:“啊,是您···真是不好意思,才见到您两次就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还剩多少时间?”男人再一次打断他。
林悉然看了一眼手机:“二十七分钟。”
男人颔首,干净利落打开油门,下一刻,银色的车辆便如闪电一般在路上飞驰。
手中的请帖以捏皱,可林悉然丝毫没有松手的意识,只目不转睛盯着前方,一身的紧张忐忑无处释放,都负于身上。
“到了。”男人漂亮的甩尾停车,道。
此时距离火车发车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林悉然愣愣的下了车。
“啊,嗯谢谢您,真不好意思,我把油钱给您吧···”林悉然慌慌张张伸手掏钱,但男人已重新发动车,扬长而去。
林悉然无言目送男人远去,急忙向站内跑去。
好在视力不错记下了车牌号,以后再报答他吧。
林悉然随着人群木然的向站内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们,眼里都是不一样的情绪,但总有一些人被欲|望充斥了本来明亮清澈的眼。
轩寒霜,现在的你的眼,是否已不再明澈如初?
轩寒霜举行婚礼的城市,在这个国度的首都,古老的付玉。那是轩寒霜一直梦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
林悉然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眼神飘渺,漫溯回忆。这十年,一路走来的种种琐碎往事。
十年。一起寒窗苦读,躲老师躲同学的日子都过来了,怎么就偏偏这个坎儿过不去?
这一坐就是半夜。此时火车已经行驶了四个小时,已见不到人烟,窗外夜色早已降临,只隐约可以看见绵延的群山。
七月,正值雨季,车窗上阴影有水珠划过的痕迹,不一会儿,大颗大颗的雨滴冰雹一般狠狠砸下来。
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的人将目光锁定在车窗上,看雨滴汇在一起,顺着车窗流下来,像是无声的哭泣。
林悉然无不自嘲的想,果然人在情绪起伏大的时候,看什么都带感□彩啊。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床头的灯突然被打开,瞬间照亮这个小小的车厢。对面的床铺,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对林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儿子睡不着,起来玩儿会儿。”
林悉然还记得微笑是个怎样的弧度,弯出来一个回答道:“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
小孩子都很调皮。
小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大大的眼睛转动个不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
林悉然微笑看着这个孩子最后瞪圆了水汪汪的眼打量自己。
他也很喜欢孩子,只是心里十分清楚,这辈子可能无缘了。
对面的女人看林悉然一直安安静静,渐渐放下了戒心,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小心的开口,打破了车厢里沉闷的气氛:“小兄弟,你去付玉干啥啊?”
嘴角的弧度散了几分,略显苍白无力,林悉然侧过头看着车窗,轻轻回答:“参加婚礼。”
女人只顾照看着怀里的孩子,并没有注意到林悉然埋入阴影的表情:“啊,听起来挺有趣。参加老同学的婚礼?”
钝痛随之而至,心脏的位置突然猛然抽疼,林悉然置于身侧的手不露痕迹抚上心口:“嗯。你呢?”
“我啊···”女人顿了顿,声音里洋溢幸福的气息,连怀里的宝宝把手放入嘴里都忘记阻止,分明是陷入自己的思考中:“我去找我爱人。他一个人在付玉打拼挺累的,我过去搭把手,顺便照顾他。”
没有人自愿将伤口赤|裸|裸放在阳光下供人观赏。林悉然闭了眼不说话,静静休息。
车厢里没过多久又安静下来,对面床铺的灯也熄了,一切重归寂静。
雨声却不安生,越来越大,砸在车窗上咚咚作响。
“一阵强降雨突然来临,据预测,本次强降水来势猛,雨量大,将会集中降落在付玉南部北河省,预计将于次日清晨结束。请各位居民···”
泥石流
“快起来,所有人都快起来!”火车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随许多高低、音色各不相同的嗓音。
随后,所有车厢里的灯都刷的一下被点亮。
本就没睡安稳的林悉然被惊醒,走下铺位站在车厢门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来往急速穿行奔跑的人。
“各位乘客,大家稍安勿躁,请先听我说。”列车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强降雨自两个小时前开始就没有停过,雨势反而越来越大,大家也知道,在北河省山特别多,叫醒大家是因为,”列车长顿了顿,继续道:“在二十分钟前,列车尾部遭受到了两次泥石流的冲击,但所幸对列车的影响并不大。但不可否认形式十分严峻,所以希望大家做好逃生准备。”
列车内的所有人都不由摒住呼吸,手仅仅抓着身边人的手或者衣袖以寻求安慰。
“求救的信号已经发出,工作人员会尽最大的努力保障各位的生命及财产安全,所以,也请大家配合工作人员的工作。”
“请大家认真阅读窗边安全锤的使用办法,必要时请用安全锤打开窗户,向垂直于泥石流方向的地方逃生!”
广播就此结束。
走廊里有人互相拥抱,肩膀轻轻颤抖。
“呜……”第一声努力压抑的低泣被不小心泄露出来。
林悉然头皮发麻,心中警铃大作。
这种时候,一个人的情绪崩溃会引起连锁反应,让周围的人情绪失控,这样扩散下去,阵列火车都会弥漫绝望的情绪。
“不要哭!”走廊里传来厉喝,一个一脸肃然的男子走出自己的车厢,铿锵的说道,“我们离付玉越来越近,山也越来越少,所以我们是越来越安全,大家不要担心!就算泥石流来了,只要逃生的方向正确,我们一定可以活下去!”
林悉然看着那个男人坚定的侧脸,心底慢慢踏实。
自己绝对不可以就死在这里,还差最后一面,还有那么长的岁月,自己怎么可以就此止步。
列车上众人视线都集中于方才说话的男子身上,他不自觉的挺直了背脊,嘴唇抿出坚定的曲线。
慢车的寂静、凝重。没有人再说话,低泣也已停止。片刻之后,所有人默默回到自己的车厢,清理行李。
所有人耳边只有列车行驶时与轨道撞击的“吭”“吭”声,似是人们紧张的心跳。
林悉然微微侧身,面朝窗站在车厢里看着窗外。
他没有带行李,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十分钟,二十分钟,四十分钟。他们距离付玉市,距离首都、距离安全越来越近。
突然,光线明暗闪烁不定,紧接着,是列车长努力控制情绪吼出来的声音:“各位乘客,请立刻跳窗逃生,向垂直于泥石流的方向,也就是列车的西南方向跑!”
车窗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通过车窗跳下去,纷纷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一定要活下去!
林悉然想着,从车窗里跳了出去。
跳出车窗后身体在湿滑的泥土中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一稳住身体就立刻站起来,然后感受到左脚脚腕处顿顿的痛。但是没有时间停留,林悉然一刻不停,拖着扭伤的左脚迅速向列车的西南方向跑去。
奔跑时用以支撑身体的左脚似乎扭得不轻,无法用太大的力气,不然,脚踝处就如挣扎般刺痛,已有用有家奔跑,努力的抬起,迈开。但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却与踩在棉花上并无二异。
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雨水滑入眼中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不清眼前、脚下的路。
湿滑的泥土让他步履维艰,甚至不得不手脚并用,摔倒了再爬起来。
有多久没有这样疯狂的奔跑了?
他们的故事从雨中一路狂奔开始,由找到同一个避雨场所正式拉开帷幕。
第二次这样狂奔,是在得知了奶奶去世的消息的时候。他们从学校出发,穿越小半个城市,心急之下都忘了叫出租车,足足在大街上没命的跑了二十分钟,等到了医院,早就累得爬不起来了。
那是生命中痛楚与甜蜜交织最密集的时刻。第一次有超出好兄弟情谊的感觉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扭伤的左脚似灌了铅一样沉重。
林悉然忍不住从荷包里抓出那张火红湿透了的请帖,奋力抬脚。
他还记得第三次一起狂奔,是在陪他奔赴最重要的一场艺考的时候。
当上明星是才华横溢的他一直以来的梦想,林悉然从来都知道,而且,在林悉然的心中,很少有人能有他那么完美的表现力。那天路上堵车,他们情急之下从出租车上跳了下来,一路跑到考场。
而今已事隔多年,只剩他一个人狂奔。
却没想过,这第四次狂奔,是生死争夺。
远处天机依旧漆黑,距离黎明还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蓦地,身后传来别人的尖叫:“这个方向错了——!!”
然后,一切都被掩盖。
所有回忆也到此结束,一切喧嚣嘈杂也到此结束。
雨,又下了三个小时才停下,而火车站内焦急等待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火车已经晚点了四个钟头。
“他没有来。”袁玫推开门,走进房间。
房内,宽大的书桌后,一个男人正在浏览网页,听见这句话,面色不甚明显的白了几分,却依旧沉默不语,继续浏览网页。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你在等他,等林悉然。”袁玫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鲜红的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了一个个泥土脚印,袁玫浑身湿透,原本精致的防水妆容却怎么都掩盖不住她�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