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五谷撞桃花-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对沈瑜来说,“林舟“这两个字,就代表甩不脱的包袱。本来随着时间久远而淡忘的记忆,又被面前这张包子脸唤醒了。
“你不是……在京城,做官?”沈瑜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自然地说。
“嗯,”林舟还握着沈瑜的手摇,“礼部员外郎,这回来洛阳有公务在身。”
沈瑜一想,这不就是个打杂的官,一定是他又缺心眼被排挤了,还傻乐。
话虽如此,他也没有替林舟抱不平,只想着怎么把他赶紧打发了。
正在此时,殷远买完东西从店里出来,一眼就看见沈瑜在跟个长相颇和善的陌生人交谈,心里有些不悦。
眼神落在两人紧紧相握的双手上,殷远的目光更是不易察觉地锐利了一些。
他正要说什么,冷不防林舟恰好转头看见了他。
包子脸上的褶子因为林舟的惊讶舒展了一瞬,紧接着,他十分喜庆而欢快地喊了一声:“小侯爷好!”
食之无味(上)
脆生生的一句叫唤,直接把殷远的话堵在腹内。
他僵硬了一瞬间,下意识将目光移到沈瑜身上,脑子里已经过了七八个想法。而后者脸色茫然地看着林舟,眉头微皱,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宇青看缩在后面,看看沈瑜,又看看殷远,恨不得自己透明了才好。
只有林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也没觉着此刻几人之间的气氛有那么一点诡异,还一脸“我好幸运”地看着殷远,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下官礼部员外郎,林舟。见过小侯爷。”
他大小是礼部官员,京城内大小庆典活动少不了诸多皇亲国戚,因此认得殷远。只不过像这样面见对话还是头一次,因此倍感激动。
殷远目光已经黏在沈瑜脸上,只对林舟胡乱点了个头,极力装作平常地对沈瑜说:“纸墨已经买好,你可还有其它要置办的?”
沈瑜仍然一脸迷茫地摇头。
林舟眨眨眼睛,忽然转向沈瑜道:“沈三,原来你认识小侯爷!”
他的语气三分惊奇七分敬佩,好似认识小侯爷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一般人听到这样变相的夸赞,虽然不至于当真,心情也应当是非常愉悦的。可殷远此时怎么看那张包子脸怎么碍眼,而对方总是有仇一样重复“小侯爷”三个字,更让他觉得分外聒噪。
小侯爷面皮上一派平静,内心却恨不得把那包子扯过来,揉吧揉吧扔远了,让世界清静些,自己才好和沈瑜解释。
提到沈瑜,殷远不得不承认,他这些年练就的宠辱不惊的内心,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忐忑。
而沈瑜作为众人的焦点,却像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充满疑惑地问:“谁是小侯爷?”
林舟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来回看了看,心里开始打鼓。他不通人情世故,遇到这种情况便不知如何是好,但多年前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第一时间回答了沈瑜的问题,干脆利落指着殷远:“这便是静王府的小侯爷啊。”
沈瑜这回听懂了,他转头去看殷远。
身材颀长,面容俊秀,温文尔雅却又风度翩翩,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至交好友;可什么地方好似又有些不一样了。
沈瑜并不是在乎身份地位的人,他在扬州的时候,三教九流都有朋友。他私下里也想过殷远的身份,但仍旧觉得不管对方是何人,总还是殷远。若他有什么隐瞒,必然是出于不得已的理由。
他早就隐约觉察出殷远出身不凡,不说宇青祈蓝都是百里挑一的,连在洛阳富甲一方的陆虎也对他十分恭敬,可见一斑。
但沈瑜还是没想到他是静王府的小侯爷,正宗的皇亲国戚。
这身份被一语道破之时,沈瑜并没能有像从前一样洒脱,置之一笑,反而纠结不已。
此时的沈瑜还没能意识到这种纠结到底因为何而来,只是隐约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另一边,殷远见沈瑜的神色从迷茫到纠结,看向自己的目光闪烁不定,心中焦急不已,只想跟他将所有的事说清楚。
并非刻意隐瞒,只不过最初是没有必要,而后面他自己都几乎忘了这个身份。
奈何罪魁祸首还杵在一旁,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让殷远许多话都无从出口。
宇青心中默默叹一口气,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公子,时辰不早,近晌午了。”他在殷远身侧躬身道,说罢用眼睛瞟了瞟林舟,心想这下再没眼色,也该知道告辞吧。
但林舟从小就是个倒霉孩子。
他看见宇青瞟了自己,心中一激灵,想起有位关系尚可的同门说自己不懂投人所好,不懂话中之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暗示?小侯爷的侍从到底想说什么呢……
忽然间福至心灵,林舟对着殷远躬身一礼,笑道:“下官疏忽了。前面有个馆子菜做得不错,还请小侯爷赏脸。”
宇青欲哭无泪,连思绪纷乱的沈瑜都无语了。
殷远忍不住想暴躁,偏偏这林舟是朝廷官员,又是沈瑜故人,他只能耐着性子,带着温和的笑意推辞。
但林舟的执着劲儿是沈瑜也甘拜下风的,更何况殷远的微笑也被他直接解读为鼓励,于是更是十二分地殷勤。
来回几次,殷远屈服了。
一旁沈瑜沉默不语,林舟不疑有它,只当默认。
于是面色各异的一行人跟着林舟往他说的“悦和楼”去。
悦和楼也是洛阳有名的馆子,但跟生风楼比起来要逊色不少。
林舟不知道这些,不过被人带着来悦和楼吃过一次,觉得十分美味,方才一下子就想到了。虽说比起他的俸禄,悦和楼着实有些太贵了,不过请小候爷吃饭,放着生风楼在前,还是有些不妥。
好在众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是真想吃饭,自然没空计较这些,都沉默着,只有林舟不断夸赞悦和楼菜品的声音响了一路。
走了没多久到了,小二将几人带到二楼空位坐下,噼里啪啦报了一堆菜名,让林舟当场傻了。
沈瑜本来应该是最兴奋的,可是此时却一言不发地坐在位置上,无精打采地。
殷远见他这样有些心疼,想着还是他眼睛亮亮地等着上菜的模样最好看,便想着叫几样好菜,兴许能叫他高兴些。
“要一道煨鹿筋,金边火腿,八宝鸭,再拣几样新鲜素菜上来。”
他曾来过悦和楼数回,又是精于此道的,点的都是最精到的菜。小二一听,也不敢怠慢,恭敬地上了茶水点心,叫几人稍侯便退下了。
林舟看小侯爷这样有兴趣,竟然亲自点菜,更是欢喜无比,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便拉着沈瑜凑在一起悄声说话。
殷远看着,脸上笑意愈发温和:“你叫林舟,是……?”
小侯爷主动和自己讲话,林舟受宠若惊:“下官是礼部员外郎,小侯爷有何吩咐?”
殷远看了看垂着头的沈瑜,笑道:“无事,既是沈瑜同乡,此次上京他也好有个照应。”
林舟本来就是很亲近沈瑜,小侯爷一发话,自然更是点头不已。他心想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礼部员外郎,竟然得候爷亲自询问,显然都是沈瑜的面子。
他在京中多受排挤,自己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现在和小侯爷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后想必仕途能顺畅些。
这么想着,林舟心中对沈瑜更是感激,握住他的胳膊摇了摇。
沈瑜心中有事,也提不起劲儿应付,只勉强笑了笑。
菜很快上来,果然色香味俱佳。厨子知道来了行家,做的十二分用心。
煨鹿筋是道功夫菜,提前三日便要准备,先将鹿筋反复捶煮,好将腥味除去,也让鹿筋更加软烂。随后用肉汤煨一日,再用鸡汤煨一日,最后加酒跟秋油收汤,盛在盘中,加葱末和花椒细末即可。
鹿筋软烂入味,汤汁浓稠鲜美,里面并不搀他物,要的就是这份醇正。
金边火腿要选用云南产的火腿,先用上好的蜜浸透,稍稍沾一点粉,用油炸后切成薄片。这道菜讲究刀工,片出的火腿片薄如蝉翼,大小均匀,粉红的肉配上金黄色的边,扮相漂亮,正好应了金边二字。
这样做出的火腿甜味正好,火腿的香味也很浓很细腻,比起别的法子要高明得多。
而八宝鸭是悦和楼传统招牌菜,要将整只的泸州肥鸭去骨、留皮,选上好的莲子泡发,并鸡粒、菇粒、咸蛋炒出油,塞进鸭腹内。整只鸭炸透再炖,要花数个时辰,非重要客人而不能得。
吃的时候将配料的汁收浓卤一碗,淋在鸭上,或拆碎,或薄刀片,都很不错。
其余菜蔬,也都新鲜脆嫩,惹人垂涎。
这么一桌美味佳肴在面前,沈瑜总算活过来几分,脸上有了神采,但仍不似往日那般活泼。
殷远伸手夹了片火腿放在他面前的碟子内,沈瑜这才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
食之无味(下)
两人对视的一刹那,沈瑜不禁愣了。
从前他读过很多描写眼睛的词句,但总以为那不过是只存在于文人骚客笔端的,而殷远的眼睛,却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深不可测。
那里面有太多的话想说,却欲言又止,满是痛惜与无奈;想喷薄而出,但却被压抑在深处,小心翼翼地露出来一点点。
沈瑜看着,像被吸引住一般再也挪不开目光,那浓烈的情绪像山一样沉重,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凝滞。
先前的诸多猜疑却在一瞬间通透了。
“殷远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沈瑜默默问自己。
是谁一路照顾自己到无微不至,又是谁不厌其烦带自己四处品尝美食,甚至因为一句话亲自动手?这些情分难道是假的么?
殷远并不曾欺骗过他,只不过没有将身份和盘托而已。他们相识不过月余,他又身份特殊,不愿张扬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自己根本没有问过吧……
他所做过的事,对自己的恩情,就因为隐瞒了身份便一笔勾销吗?
不是这样,绝不是!
沈瑜看着面前那双眼睛,心下有些释然。
他知道殷远对自己是真诚的,这一路点点滴滴,绝无可能作假。
“那你又在难过些什么?”
他默问。
有些什么要呼之欲出,却又挡在重重思绪之后。沈瑜终于无法再面对殷远,低头将那片火腿加起来,默默放进口中。
如预想的一样,火腿薄而不烂,韧而不柴,肥瘦恰到好处,滋味也是一等一的好。可是沈瑜嚼着,如同嚼蜡,感觉只不过是吃了一道好吃的菜,心中一点兴奋也无。
他见林舟正托腮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显然是等他评价。虽然对这位旧识没什么好感,沈瑜也不愿在此时拂了他的面子,勉强笑道:“果然好功夫,火腿烧得入味,鲜美得很。”
林舟听了,笑得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完全没看出来他根本不在状态。
殷远却听出来沈瑜的言不由衷,轻声叹了口气,也不再逼他,只是不断夹菜到沈瑜面前。这举动落在林舟眼中,只觉得沈三和小侯爷关系亲厚,非同寻常。
虽然不知为何,多年不见的沈三变得沉默寡言,小侯爷话也不多,不过席间还是很融洽的嘛!
想到此处,他虽然也不善言辞,却奋起承担了活跃气氛的重任,一时介绍菜品,一时断断续续讲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有时忘了还要停下来想半天,然后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逼得沈瑜不得不干笑两声附和一下。
宇青站在一旁,觉得这是他一生最折磨的时候,更恨不得冲过去将林舟脑袋剖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能叫他长成这样。
一顿饭就在林舟一个人的声音中结束。
等他说着“公务在身,不便多耽搁”向殷远告罪辞行的时候,宇青在心里将观音菩萨太上老君都拜了一遍,管它是佛教还是道教。
林舟一走,场面马上冷下来,宇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寻思着还是不要留在这里碍眼才对。
想着原本打算买好了东西便上路,被林舟这么一耽搁,只能在多留一日,他便十分有眼色地说:“公子,时辰已晚,今日怕是赶不了路了,不如我先回去跟陆虎说一声?”
殷远点头同意,宇青便带着刚才采办的东西先行离去,只剩沈瑜和殷远两人,慢慢往别院走。
一路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沈瑜虽然已经对殷远隐瞒身份的事有所释怀,但仍觉得有什么地方想不通,便高兴不起来,低着头走在前面。
殷远只当他还在生气,也不出声,默默跟在身后。
快到别院的时候,殷远终于忍不住,一把拽住沈瑜的胳膊,让毫无防备的后者身形一个趔趄。
“阿瑜。”殷远情急之下叫了一声,托着沈瑜的腰让他站稳。
沈瑜一激灵,站定了,却低着头不知什么表情。
“阿瑜,阿瑜……”殷远像是上瘾一样,如叹息一般唤着他名字:“你不知我视你为何……”
沈瑜不懂他的语调为何如此隐忍压抑,只是心中有些莫名胀痛,这感觉和他纷乱的思绪搅合在一起,让他原本就理不清楚的内心直接成了一团浆糊,什么也说不出来。
殷远见他毫无回应,自然当他还不能释怀,眼神一瞬间便暗淡下来。
他自小便懂得“不争”,除了厨艺之外也从未对什么这样看重。
但越是看重越是情怯,如果沈瑜不愿再和自己有牵扯,难道要逼他么?殷远叹一口气,放开沈瑜:“先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别院,却见陆虎迎了出来。
“你怎么又过来了。”殷远道。
不知宇青和他说了什么,陆虎有些小心翼翼,看了看沈瑜,又看看殷远:“听说小爷要多留一晚,也好。还是原先的房间……?”
殷远“恩”了一声算是应了。
沈瑜忽然想起最初见面时,陆虎那一句“小爷”,现在想来,恐怕原本要叫“小侯爷”。这样明显的事,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也只能说太笨了。
果然只记得吃啊!
他自嘲一番,却一下子笑了出声,把本就心虚陆虎吓的抖了抖。
后来便各自收拾收拾新添置的东西,又到了晚饭。
陆虎特地叫了生风楼的厨子来,但因为谁都没有心情,随便吃了两口,好容易挨到时辰便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沈瑜却辗转难眠。
殷远最后的眼神不断在他脑中闪现,扰得沈瑜心神不宁。自和殷远相识以来,他从未见过他那样失望和难过的样子。
沈瑜心知殷远想多了,只是一时半刻,他也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么折腾了小半夜,沈瑜觉着腹中有些空虚。
中午跟晚上由于心事重重都没怎么吃,后来心情慢慢平静,夜里又有些思虑过甚,他终于饿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怎么也收不住。越是压抑,感觉越清晰,最后沈瑜的肚子索性叫了个震天响。
虽然知道身为客人这么做有些失礼数,他还是爬起来,往厨房摸去。
穿过大半个院子就是厨房,门没锁,沈瑜进去翻了翻,便看见被盖着的几个碟子。
他先开一碟,见下面是没吃完的包子,便拿了一个坐在旁边开吃。
包子已经凉了,皮有些硬,馅儿也有些咸。沈瑜一边吃一边挑毛病,不自觉又想起殷远给自己做的那些吃食,口水立马下来,手中的包子更加难以下咽。
他又翻了翻,找着了几块米糕,捧在手中,却没有立刻动口。
殷远晚上也没怎么吃饭,想必也饿了吧。方才路过隔壁房间,见里面尚有微微的烛光,他大概还未入睡……
沈瑜想着,脑中又浮现起殷远那时的目光,不知不觉有些入神。
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肯用心思研究美食的人,怎么也不该是坏人啊!更何况,他还欠自己一顿饭。
沈瑜想起牡丹宴猜鸽子那次,端着米糕在厨房内来回走了两圈,扭扭捏捏往殷远房间去。
到了门口,他却又有些犹豫,手抬了几下都没敲下去。
反复几次,沈瑜觉着自己这么着有点太蠢,正准备离去,门却开了。
“阿瑜?”
殷远出现在门口,一脸不敢置信的惊讶。
“我……”沈瑜一时间愣住,舌头都有些打结,四下乱飘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中捧的碟子上,可算得救了:“我想着,你也许饿了……”
说着把碟子往前一递。
殷远没有接,低头凝视着他,直到把沈瑜看得耳根通红,讪讪着要往回收,他才一把握住沈瑜的手,将碟子拿了过去。
“多谢……真有些饿了呢。”殷远轻声说,已经带了微不可查的笑意。
这下沈瑜脸红透了:“哦,那……我先回去了。”这么说着,脚下却又没有动。
“还有事?”殷远略微低下头问。
“呃……你上回说,任我点一样东西,你亲自做,可还作数?”
殷远这回是真笑了:“你想吃什么?”
原本就只是借口,他当下这么一问,沈瑜哪里回答得出,支吾了几句也没说出个一二三。
殷远握着沈瑜的手紧了紧,沉默半响,就在沈瑜开始忐忑不安时,他认真地开口:“无妨,你慢慢想,想多久都行。”
沈瑜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没等他细细思索,殷远道:“阿瑜,时辰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赶路。”
目的达成,沈瑜红着脸应了声,就回去了,甚至忘了自己还没吃饱。
他躺在床上,后知后觉地回想起那声“阿瑜”,觉着透着股与众不同的亲昵劲儿,让他莫名其妙有些得意。
果然至交之间都是要有昵称的。那自己要怎么办呢?
“阿远”听起来怪怪的,还是殷远好听。沈瑜纠结了一会儿也就把这个问题丢到一边,抱着枕头睡死过去。
梅花汤饼(上)
第二日众人起了个大早。
宇青跟在殷远身侧,看他家公子面色甚佳,心中刚松一口气,就见沈瑜从内院出来,马上又绷紧了头皮。
“阿瑜,饿了吧,”殷远笑吟吟招呼,“过来用早饭。”
前面那声“阿瑜”把宇青惊得嘴都合不拢,而沈瑜面含羞赧地低声说“也不是很饿”的模样,更叫他下巴直接掉到了地上。
昨日还相互不说话,怎么一晚上起来两人就要好成这样?爱称都叫上了……
宇青觉得世界很疯狂。
另一边殷远和沈瑜浑然不觉,在一起亲亲热热地用了早饭。
等一切收拾的差不多,两人并宇青上了陆虎备好的马车,一路西行离开洛阳。
陆虎挑的车夫都是老把式,车赶得又快又稳,沈瑜一路活蹦乱跳没有一点不适。这么着七八日,众人到了义马,殷远道:“赶了几日路,便在这里歇两天吧。”
沈瑜自然欢迎,宇青便去寻了房子,安置下来。
一路劳累,休息了两日也去了七八。
这些天忙着赶路,虽说宇青已经尽量寻了好馆子用饭,但出门在外到底不比家中,沈瑜的嘴又被养刁了,勉强吃了几日已是极限。
一在义马落脚,沈瑜肚里的馋虫又不安分起来,寻思着什么时候叫殷远再露一手。
他这点心思怎么能逃过殷远的眼睛。此人心知肚明,但偏偏不说,只等两日后沈瑜忍无可忍,蹭到他面前。
“怎么了,阿瑜?”殷远看着沈瑜欲言又止,便含着笑意问。
沈瑜自己也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奈何他向来以食为天,挣扎了一会儿就豁出去了:“殷远,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便说吧。”声音温和,笑意款款。
沈瑜越发觉得自己没出息……没出息也认了:“就是,这几日车马劳顿,好容易歇下来,那个,不如弄点可口的东西?”
殷远见他说得磕磕绊绊,也就舍不得再逗他:“我曾闻有种东西叫‘梅花汤饼’,想来有趣,你觉得如何?”
沈瑜听着,只觉名字甚为雅致,便有了兴趣。再加上天气日渐炎热,也想吃些带汤饼,便点点头。
于是宇青奉命上街置办制作“梅花汤饼”所需材料。义马不比洛阳,他费了些功夫才采办齐全,等回了住所已是酉时。
沈瑜午饭只吃了六七成,打算等着下午一饱口福,却没料到宇青回来的这样晚,早就望眼欲穿,偏偏又有苦难言,只拿诚恳的目光一路跟着宇青。
后者被沈瑜看得发毛,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惹了他,躲闪几次都甩不掉,只能看向殷远。
“好了,你去把东西放好吧。”殷远看够了,终于开口。
宇青长舒一口气,随殷远往厨房去,而沈瑜好奇,也便跟着。
住所的厨房不大,东西倒还齐全,宇青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墙边的木桌上,一样样掏出来摆好。
沈瑜凑过去看,只见一包干制的白梅,一包檀香末,一个梅花形状的模子,几个鸡子,还有枸杞、菇,跟数样不认得的香料。
末了宇青对殷远道:“鸡已经拿去后院,我这就去洗。”
沈瑜听了,心生感慨,看来不光是殷远,他身边的侍童也是杀鸡的好手那!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宇青把洗好的鸡送了过来。沈瑜上前一看,不光毛褪得一干二净,鸡内脏、鸡爪、鸡屁股等部位都已经除去,洗得干干净净。
他“咦”了一声,殷远听见了,解释道:“这些地方多异味,若不除去,会影响汤的成色和味道。”
见沈瑜点头,一脸恍然大悟,他又补充说:“新宰杀好的鸡若能放置两三个时辰味道更佳,不过这回只能将就。”
沈瑜想若是真等两三个时辰,恐怕他会饿死,便也不苛求了。
殷远将整只鸡放进锅内,里面倒满方才备好的淘米水,浸泡片刻,加姜片上火煮。待煮沸,鸡表皮收紧时立刻取出,浸入一旁盛满冷水的盆中。
沈瑜看他拎着鸡来来回回数次,终于开口问““这又是做什么?”
“此法能使汤清亮不混浊,肉也不容易散烂。”殷远一边将冰好的鸡捞起,放于一个小口广肚的陶罐中,一边回答。
沈瑜点头表示明白,接着他看殷远又添水,又加各种香料,便感慨道:“只是鸡汤,也有这般讲究。”
“食不厌精,总要下功夫才行。”殷远一边说,一边盯着罐子,等汤再次沸腾起来,便用一柄木勺撇去表面浮起的细沫,又减了灶底的木炭,使罐内保持微沸。
“行了,”他将枸杞和菇尽数放入罐内,盖紧盖子:“这般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