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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门 作者: 徐公子胜治-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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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正面是三层楼的办公室及厂房,两侧是加工木器的车间,并不杂乱显得非常干净整齐。到院里停车,吴桐招呼人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搬下来,一直抬到了办公楼的接待室里。这里布置得古色古香,颇有修士往来的场所气氛,也放着一对清代酸枝木多宝格。
吴桐可真给面子啊,当场命人将原先的多宝格搬走了,换上了成总送来的这对。这里在普通人眼不过是木器厂的会客接待室,却也是天下同道拜访坐怀山庄通报的门房。放上这样一对格架显得更有气派,若是有人问起,则是成总拜山时所赠。既然成总送此贵重礼物,吴桐当然不吝惜留此缘法。
他们却没有在接待室停留,直接穿过办公楼进了后面的庭院。一进庭感觉就不是工厂了,央有一株参天大树,翠绿的树冠如华盖般展开笼罩住整个庭院,环境有一种精纯的生发灵动气息,两侧有回廊和很多房间。据吴桐介绍,这里平时是普通弟子的修行静室,若逢坐怀山庄举行大典、来的客人太多,此处也是待客的客舍。
穿过庭又走进了后院,成天乐本以为与他住的那座古宅一样。后院是一个风景园林,大名鼎鼎的坐怀山庄门户就在园林之。等进了院却大吃一惊,这里就是标准的木器加工厂的后院,四处堆放着各种木料、加工机械、有新有旧甚至还有一些废品、坏掉的机器等,显得杂乱无章,东一堆西一堆有两人多高,有些东西上面还盖着塑料布防雨。
假如不明情况。无论谁都不会认为坐怀山庄在此处,可它偏偏就在这里!
在吴桐的带领下穿过这些散乱堆放的杂物,成天乐又发现这些东西竟隐然形成了一个迷踪法阵。假如一般人在里面乱钻,怎么走都会走回到庭那边去。他们当然不会迷路,最终穿出了后院门。
这道门一打开。就如梦幻般场景一变,迎面是一片洞天斑竹林,宛如一道屏障挡住了视线。这道门就是坐怀丘的山门,有一块红边蓝底金字的大匾,上书“坐怀山庄”四字,它居然挂在门内的梁上,要进来后回头才能看得见。
左右有两条岔路绕过竹林又合二为一,出了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居然出现了一片山谷。坐怀山庄是白少流所创立,论历史当然远不及那些传承数百上千年的大派久远。这处道场的规模也不能与太行洞天或连云秘境相比。但在成天乐看来也不小了。谷地连两旁的山梁,大约有百丈方圆,地势呈怀抱的形状。
在斑竹林的边缘,一道清澈的溪流从左侧山梁流下,绕过谷地流向右侧的山脚。小溪上有一座整块白石雕成的小桥。正面远方是一座山丘。离得这么远,也可以看见削平的山壁上以金粉书写“不乱”二字,每个字都有一人来高、竟是一笔挥成。
这座山丘就叫“坐怀丘”,白少流闭关的静室就在那书写金字的石壁下方山。坐怀丘左右两侧各伸出一道弧形的山梁,如两只手臂环抱着这片幽谷。麻花辫就笑眯眯的站在白石桥上,迎接成天乐的到来。
吴桐陪客只到桥头为止。当即便拱手告辞,麻花辫则领着成天乐走入山谷,一路说说笑笑,谈的大多是最近关于成天乐的江湖传闻。谈笑间走到了左侧山梁上那道泉流的发源处,这里有一个泉眼,泉眼下方依地势在山石上凿成了几层错落的连池。
连池旁的花树掩映间,有一座角凉亭,却非常见的木柱瓦顶结构,所有构件皆白石雕成,亭石桌旁放了两个石墩,桌上还有一壶热气清香的茶。
成天乐刚刚坐下,茶壶就自动离桌而起,给他斟了一杯,就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拿着,然后元神就听见了白少流的声音:“成天乐,别来无恙!我听闻你入太行洞天送寒针翠,入连云秘境送炼形龙髓,如今到我坐怀山庄门前,又给家具厂送家具。
成总行事之缘法玄机,确非常人所能测。我了解你的脾气,你这人既大方又节俭,今天送了这么贵重的拜山礼,一定是有事相求又觉得不好开口。你我之间就不必顾忌太多,尽管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了?”
白少流本人并未现身,应该仍在闭关之,可是他的声音出现在成天乐的元神时,感觉就像人也坐在了成天乐对面,伸手连茶都倒上了。成天乐甚至能感应到白少流的生机律动特征,这位老朋友就似坐在那里,声闻如见形容。
成天乐惊叹道:“老白,你不是在闭关吗,这又是何种神通?”
白少流笑道:“十二品莲台化身之一,并无其他神通法力,只是能与你相谈。若是凡夫俗子,自以为是见我真人,但在你面前,倒不必多此一举幻化形容。”
原来白少流只是声闻相见,其实他也可以在成天乐面前变出形体来,普通人见了就以为是真人,但在成天乐这种修士面前,白少流倒是很坦然的没有这么做,只是以声闻相谈。而麻花辫很恭谨的侍立一旁,就似白少流坐在石墩这里。
成天乐又惊又喜道:“白总,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出神入化的手段我还是第一次领教,以前只是想象而已!原来我送家具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来意我就直说了吧,我的修炼遇到了问题,已勘破妄境却未得大成神通……”
他原原本本讲述了自己的修行经历,当初如何得到了妖修法诀、又如何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步法诀完全修成、最后得到一位明代大妖的神念讯息又寻至洞府,结果才发现那是一个陷阱。除了于道阳洞府的所在,成天乐把别的事情几乎都交待了。虽然看不见白少流,但他仿佛能感觉到这位白庄主坐在对面直眨眼,神情古怪哭笑不得的样子、好半天没说话。
成天乐又说道:“老白啊,我来的路上见到你座下的狼金刚吴桐,也听说了他的修行经历。他最初所修炼的法门和心性都有问题,是你指引他重归修行正途。而我嘛,也是将法诀练错了,以人身习妖修之法,破妄之后却无法凝结玄牝珠而大成。你既能指引吴桐,应该也能指引我,不知有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法?”
白少流似是苦笑道:“我曾听石盟主提起,二零一二年夏天,他游山塘街时无意间发现石狸像有妖物所留之修行法诀,在那人烟繁华地祸福难料,本想将之抹去。谁知他尚未动手,已有人取得此法诀。既然有人得此缘法,石盟主便没有多插手,只期望得法诀者好自为之,原来那人就是你啊!”
成天乐惊愕道:“原来石盟主和我同时发现了山塘街石狸像的秘密,我就是那天被同学骗到苏州的,当天晚上就进了传销团伙,在那里认识的你和沈四宝。”
白少流:“你所遇的问题的确匪夷所思,恐怕各大派的传承典籍恐都没有提到过,能得到那法诀也就罢了,更难得的是你竟能一步步修成,直至勘破化妄之境,只到最后关头才明了。说实话,假如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妖修法诀,心存疑虑,恐怕也就练不成了,更别提勘破妄境。
但我该怎么说你呢——傻人有傻福?假如你不是此等心性,恐怕也得不到那第一步法诀,有不少人都曾走过那座石狸像,他们都与之无缘。可你有如此福缘,也伴随了莫名惊险,我很为你捏把汗啊!还好此番遭遇有惊无险,如今你仍安然无恙。
那于道阳五百年前是咎由自取,五百年后本有福缘脱困,可仍然自作自受落得这个下场。至于他所说的三种方法,理论上看似皆可行,但前两种有重染心魔之患。那魔境劫你虽已度过,但重重劫数考验贯穿修行始终。
至于最后一种方法倒是正途。你来求我,若按常规,散尽妖修之神通法力,我传你净白莲台**,让你重新筑基修行,便是解决之道。但我也要告诉你,于道阳的判断仍不准确,别说一成机会,你连半成机会都没有!或者干脆说几乎不可能。”
成天乐前倾身体道:“这么难?”
白少流解释道:“难?修行本就艰难!那于道阳有些话说得是没错的,你若散去神通法力,不过相当于寿数已过半百、被打回原形、形神受损的普通人而已。唯一有所区别的是,你还拥有突破重重考验的感悟心境。但你不是重修原先的法诀,而是另入法门。你看看山外人烟,找这样一个人来传他道法,此生能修至大成真人之境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别说半成,只怕是万无一!所以对你而言,此法看似可行、实不可行。
415、转陌巷,回绕天主堂
成天乐追问道:“那究竟还有没有可行之法?”
白少流沉默了很久,仿佛是在做什么决定,终于开口道:“应该是有的。”
成天乐:“什么办法?”
白少流:“不在我这里。”
成天乐:“在哪里?”
白少流语气竟变得有些古怪:“成天乐啊,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就告诉你一个法子。你按我的话去试试,或许能碰到运气,但你别问我原因。……如果试过了还不行,你再来找我,咱们另外商量,看还能想什么别的办法?”
成天乐赶紧答道:“我当然信得过你,否则怎么会求上门呢?有什么法子你就说吧,我一定去试。”
白少流:“你就是大连人,七七街那边有一家教堂,你知道吗?”
成天乐一头雾水道:“我当然知道啦,但是从来没进去过。”
白少流:“知道地方就好,这几天你就去那里碰运气。”
成天乐更加愕然道:“什么!去教堂碰运气,难道让我去求上帝?……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找座庙去求菩萨行不行?唐山街那边有一座松山寺,我也是认识的。”
白少流笑了:“不是要你进教堂去求上帝,就是借那个地方用一用,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一连三天,就绕着教堂周围转。早上天一亮就到,晚上等天黑了再走,也别问我是什么原因,总之,可能会碰到缘法。……但你要注意点哦,不要搞得行迹太可疑,别被巡警或者执勤的便衣盯上了。”
这番话说得成天乐直发懵,来之前他想过各种可能,可是想破头也想不到白少流竟然给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绕着教堂乱转碰运气。这是哪门子秘诀啊!
他的眼睛眨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白啊,你这是在掐指一算吗。算到我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碰到什么事情。”
白少流依然笑道:“算命的人可不是我!让你别问就别问,先去试试看吧。三天之后如果还不行,再来找我商量。”
……
晕头转向的成天乐告辞离去,白少流的气息也在石亭中消失。麻花辫正准备收拾桌上的茶盏。突然感应到身后有人出现,转过身来惊讶道:“白总,您怎么出关了?”
来者正是白少流,此刻并非什么化身,就是他的本尊。白少流看着桌上成天乐喝过的茶杯,叹了一口气道:“我原先不知是什么事情,所以只用声闻化身相见。没想到却是这么个难题。他既然登门相求于我,我是非出关不可了。”
麻花辫:“成总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难怪他能指点我修行,也能指引身边的众妖。但他这种状况,你就没办法吗?吴桐不也是修错了法诀出了问题,后来您出手帮吴桐,也没要他散尽神通法力重来啊!”
白少流摇了摇头道:“成天乐和吴桐的情况不一样。吴桐是当年心性有偏,修证方式也出了问题。但他求证的道路并非不可行。我只是解决其患,将之引入另一条门径,他绕了一条弯路。但也得到了相应的特殊成就。比如人有病或有错,那就有病治病、有错改错,难不难且不说,解决问题的方式总是清楚的。可是成天乐根本没病也没错啊,他的修行很正常,甚至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无错可纠、无病可治,叫人怎么想办法?”
麻花辫不解的反问道:“无错可纠,无病可治?可是他的修行分明遇到问题了啊!”
白少流:“那就要看你怎么理解这‘问题’二字了,在我眼中。他的修炼确实遇到了难题,但修行并无问题。就以你举例,假如一头狼终生没有成为狼妖,这有问题吗?假如一位狼妖终生无法修得玄牝妖丹大成,这有问题吗?这些都很正常。在各派弟子中,就有很多人此生突破不了大成真人之境。但他们无错亦无病,既无病又有何药可医呢?
成天乐的情况只是比较特殊而已,他以人身修习妖物法诀,误打误撞竟然炼成了,这本已是福缘。一个普通人得到了神通法力,也有了修为成就,这是什么错,又是什么病呢?而且他在修炼途中,每一步都没有练错,只是这套法诀对于他而言到破妄止步止,所以与吴桐的情况完全不同。……要想办法的话,恐怕不在于有多难,而在于解开其中的玄妙,所以我要他先去碰碰运气。”
麻花辫:“在教堂能碰到什么运气,您既然已经决定要出关,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相见?”
白少流:“成天乐自己去教堂外面转,别说三天,就算三年也碰不着这种运气,结果只能是被警察带走盘问。我是听完之后才决定出关的,不是为了见成天乐,而是为了请人吃饭。”
麻花辫:“您要以本尊出关请人吃饭,难道是去找风先生?”
白少流苦笑道:“是啊,以我和成天乐的交情,这个忙也没法不帮,只有先试试了。……我若仍然闭关,仅以化身请风先生喝酒。就怕他喝高兴了拍我一巴掌,不小心把我的化身给拍回来了,到时候谁结账啊?”
说着话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说道:“风先生,您起床了吗?忙不忙?……今天有人给我送来一对明代黄花梨多宝格,如果有空的话,想请您来鉴赏鉴赏。”
电话那边答道:“最近事情很多啊,忙得都快冒烟了!明代的黄花梨多宝格?你很会交朋友啊,出手这么大方!……我又不是开家具厂的,不着急研究这些东西,等哪天清闲了再去看看。”
白少流:“其实请您来鉴赏多宝格只是个引子,主要是好久不见了,想请您吃顿饭。我这里准备了一小坛极品陈年花雕,还没启封呢,想请风先生帮着鉴定鉴定——这酒到底好不好?”
风先生笑了:“好啊!把酒留着,哪天有空一起喝。”
白少流只得又说道:“风先生啊,还有一件趣事想告诉您。我有个朋友叫沈四宝,沈四宝有个朋友叫梅兰德,梅兰德有个朋友叫成天乐,就是今天送我多宝阁格那位。梅兰德曾见过成天乐的一幅画,画的是姑苏山塘街景象,那幅画好像是从您的朋友那里买过去的……”
风先生打断他的话道:“你是说李万在上海文庙淘的那幅画吗?”
白少流:“是的,他天天背在包里逛街呢!”
风先生:“白少流啊,你不小了,也该从小白成老白了吧?怎么说话不知道先提重点呢!”
白少流做无辜状:“风先生,您要我先说什么呀?”
风先生:“先说……你那儿到底是什么酒?”
白少流:“女儿红,窖藏的原浆,市面上根本买不到。风先生若有雅兴,今天晚上就请您小酌几杯。”
风先生:“时间、地点!我可要告诉你啊,酒虽好却不能贪杯,不要喝多了,也千万别开车。”
挂断电话后,白少流吩咐麻花辫道:“传令坐怀山庄弟子,立刻去找我刚才说的酒,务必晚饭前送到!”
……
在国庆长假的一个多月后,成天乐又回家了。妈妈看见他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道:“乐乐,你怎么留了这么个发型,该不会是被抓进去了吧?……怎么有空突然回家了?”
成天乐伸手摸了摸脑袋答道:“换个发型,换一种心情。最近参加的高端研讨会比较多,也该适当注意一下形象,应该打扮得像个学者,别搞得像个艺术家。这次是出差办事,恰好顺道回家。”
妈妈说道:“你想剃平头或者留板寸、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也不必这么短吧?差点就是秃瓢了!……原先你刚留长发的时候,我看着有点不适应,但后来是越看越习惯,越看越觉得你帅。现在你突然把头发剪了,我又看不习惯了。”
……
闲话少叙,接下来的三天,成天乐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宝贝当然还是随身带着,手串在右腕上,拂尘与画卷在背包里,就在那间大教堂周围来回转悠。收获倒也不是没有,绕着教堂四周围的街巷转了这么多圈,还捡到了好几块钱。
虽然国家有明令禁止在非宗教场所传教,但上帝的信徒们还是想了各种办法,在有红绿灯的路口、人行天桥下面、教堂门前及旁边的绿化带里,三三两两的向着行人散发各种传单,并宣讲信仰基督的种种好处。成天乐收到的小册子包括、、、等等。
成天乐修炼御形之道早已圆融无碍,在这个地方转了这么久,附近一砖一石、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在元神中皆已清晰毕现。可他不明白白少流究竟让自己来这里找什么,难道那些老太太递发的册子中包含着解决修炼问题的秘诀吗?或者那些老太太拉住他要讲的话中又包含着玄牝大成的要旨吗?
416、路指仙,与人孰乐乐
那些小册子拿回家之后,成天乐都仔仔细细的看过,那些老太太宣扬天主、拉他入伙的话也认认真真的听了,还在那里反复琢磨其中的奥妙,似有所悟但仿佛也并无所得。
成天乐就在疑惑中晃晃悠悠的逛着,每天直到天黑才回家。白少流让他先别问是为什么,还真搞不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两天半过去了,成天乐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一直心中暗暗琢磨,难道白少流真是掐指一算、让他跑这里来瞎碰运气?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道:“小伙,请留步!”
以成天乐如今之修为定力,居然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几乎不用看路,一花一叶皆在元神中,却猝不及防听见了迎面的声音,方才怎么毫未察觉面前有人?他本是低着头的,站定脚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写着字迹的白纸,他不由自主的就念出来了:“路指人仙?”
只听坐在白纸后的那人笑道:“嗯,这么念也是可以的!……我要是不叫住你,你差点就踩上去了。……干嘛呢,走路也不看着前面,是丢了什么东西在找吗?”
白纸上的这四个字怎么这么眼熟呢?再抬头看说话的人,也是非常的眼熟。此人穿着银灰色对襟唐装,左手无名指带着一枚翠绿的指环,唇红面润、却两鬓银丝染雪,正坐在教堂一侧绿化带边的石头上。成天曾见过此人两次,此人说话的声音他也听过两次。
第一次见面。是在苏州玄妙观前。出售那幅画的李万陪着一帮朋友去游玩,其中就有此人。通过他们的谈话成天乐才得知,原来李万是在上海文庙附近一家旧书店淘到那幅画的,就是此人劝李万买下的,当时上面画的还是唐代的山塘街景象。
后来成天乐春节回家相亲,约了一位姑娘在一家西餐厅见面,曾看见此人穿着中装坐在那里吃牛排。先用刀叉切好,再用筷子夹着慢慢吃,却没听见他说话。再后来成天乐应邀去宁波岸达公司项目工地‘施法’。在机场候机厅里偶遇宋召南。他听见宋召南在打电话,电话那边就是此人。
此人当时还送给宋召南一张不知什么符,上面写的就是这四个字。宋召南当初那张纸上的字迹非常潦草。而今天这张纸上的字迹却要工整得多,左右写法也不一样,成天乐刚才还给念倒了。
成天乐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白少流要他来碰的运气?同时赶紧答道:“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神。我叫成天乐,以前见过您,您是不是宋召南院长的朋友,名叫风……”
那人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不必叫出我的名字,很多人听见会感到很亲切很高兴;可是也有人听了又会跳梁乱蹦的,一直就在等着受刺激呢!……小伙,你在这里干嘛呢?我注意你好半天了。就围着这家教堂一圈又一圈的转悠,不头晕吗?”
成天乐:“风先生,我是来碰运气的,您又是来做什么的?”
风先生呵呵笑出了声:“你还真算有运气,碰到我了!看见这张招牌。还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吗?难得今天有兴致,出来摆摊算卦,江湖大、天下小,相见就是有缘。成天乐,你也别乱转了,坐下来算一卦吧!”
算一卦?摆摊算命的成天乐见过不少。比如在公园里、各大旅游景点门口,可成天乐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成天乐莫名又想起第一次看见此人时,就是在苏州玄妙观三清大殿前,当初有一位大婶神神秘秘的拦住这位风先生说道:“算一卦吧,来到这里就是与佛有缘;算上一卦,今生大福大贵!”
成天乐忍不住呵呵笑了,是他一如既往的标志性傻笑,多少天没笑得这么开心了,他笑着问道:“风先生,我第一次见到您是在苏州玄妙观,那是二零一二年夏天,您恐怕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您。当初有位大婶要给您算命,说什么来到那里就是与佛有缘,您说她搞错了地方,前面是三清道观。没想到您也会干这行,可是这旁边就是天主教堂啊,您是不是也把招牌放错了地方?”
风先生也笑了:“你的记性还真不错,看来我们真是有缘!……但我又没说你和上帝无缘啊,这两天收了不少小册子拿回去看了吧?……招牌放在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什么人会看见。”
成天乐再傻,此刻已然确定,这一幕恐怕就是白少流让他来碰的运气了。这位风先生是李万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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