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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门 作者: 徐公子胜治-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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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名小道童端来五个杯子,成天乐看见这杯子时怔了怔。并不是什么传世的名贵古瓷,而是精致又简单的玉杯,竟然已炼化为法器。杯中装的不是水,也不是茶,更不是酒,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饮料?
此饮微微呈淡紫色,清澈透明不带任何杂质,以神识感应其物性也是如此纯净,散发着透人心脾的清香。就连那半透明的玉杯也微微映透出淡紫色的光泽。和曦真人端杯道:“也到午饭的时间了,各位远道来拜山恰好走到我这里。山中条件简陋,此杯瑞玫调神露,既代茶亦代酒代餐。请用!”
成天乐是来拜山的,又是一派之尊长,尽管是晚辈。在和曦面前也有座位,二人分宾主落座。其余弟子本应侍立一旁。但是和曦为人非常随和,招呼众人“吃饭”休息。于是履世、史天一、姜璋三人也都在两侧坐下了。
成天乐举杯缓缓饮尽瑞玫调神露,他可是玄牝妖丹大成之修士,又服用过五枚陆吾神仑丹洗炼形骸,神气运转间自然擅化各种灵药。瑞玫调神露入喉而下,只觉形骸百脉形容不出的舒泰,全身一片暖洋洋也是一阵懒洋洋,舒服得简直想伸懒腰。
他还真的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舒展形骸神气,感觉立时神清气爽。他在题心壁前写下那一篇法诀并与和光问论,确实消耗很大,假如在路上没有完全恢复的话,此刻饮下这杯瑞玫调神露,只要定坐调息完全化转了药力,也该精气神健旺如初。
和曦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诸位晚辈端杯,履世等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却忽见成天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就像吃饱了发饭晕的样子。他不由得微有些发怔,紧接着眼中流露出惊诧以及赞叹的神色。这瑞玫调神露可不是凡品,但它的药性绵和不伤人,普通人也可以饮用。
只是普通人饮此露,若无高手帮助化转吸收药力的话,可能需要好几天时间才能吸收灵效,而且这几天确实不用再吃饭了。而修士饮露,更知其灵效珍贵,想完全化转吸收也需凝神入定运转神气一段时间。可是成天乐倒好,缓缓一饮而尽,片刻之间就完全搞定了!
又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履世与史天一才先后长出一口气缓过神来,而姜璋仍然坐在那里凝神入定连眼睛都闭上了。史天一叹道:“今天真是托成总的福,我来了正一三山好几次,还是第一次饮到这瑞玫调神露。”
履世笑道:“史道友正好赶上饭点了,这也是机缘,你今天不也是第一次去了题心壁吗?”
和曦也问道:“史道友在题心壁前,听我和光师兄讲述了题龙山祖师往事,不知有何感触?”
史天一欠身答道:“感慨万千,一言难尽!”
和曦收起笑容微微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的感觉,三言两语确实说不清楚。你进正一三山,羡慕正一门千年气象传承兴旺,我都看在眼里。但道友可知我师尊守正真人当年,那一代守字辈弟子曾有几人?”
史天一:“晚辈确实不知。”
和曦答道:“只有他一人!”
“啊?正一门守字辈弟子,居然只有守正前辈一人!”连成天乐都忍不住插话惊呼。那边的姜璋终于回过神来,一脸陶醉的神色,紧接着又被众人的谈话所吸引,他不敢乱插嘴,只有瞪大眼睛凝神而听。和曦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讲述了正一门的一段往事——
和曦之师,正一门的前任掌门守正真人,生于清同治元年,曾于光绪年间考中举人,在当代人看来已经是古人了。和曦并没有见过师祖,当他拜在守正真人门下时,其师祖已坐化,但他还见过五位师叔祖。至于再晚一代的泽字辈弟子,都是见过守正的,却无人见更过上一代前辈。
守正于新世纪的二零一零年飞升成仙,在世总计一百四十八年。这位老前辈经历了中国历史上长达百年的乱世动荡与各种纷争,那一度也是最为黑暗与令人绝望的历史年代。
正一门守字辈只有这一名传人,守正拜师入山的时候,连他的师尊在内,正一门上代弟子共有十人。那是千年以来正一三山中修士最少的时候,两代正式门人总计只有十一名。
当时有十位前辈在世,却只收了守正这么一个徒弟,“守正”这个法号看似简单却大有深意。不是他们不能收更多的弟子,但乱世之中这几位前辈确实已身心俱惫,如今虽不能确知他们的一生有着怎样的多舛经历,但也可以去想象。他们晚年则隐于山中清修,除了守护祖师当年立下的散行戒与共诛戒,已不愿多入红尘再问世事。
在动荡的乱世中,人们看待世事的心境也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眼光也太高了,总希望将一生的愿望都寄托在传人身上,在这种情况下想看中一个满意的传人就太难了,守正是独苗。另一方面,这一代前辈也一致认为,有守正在就足够了,足以在乱世中守护正一宗门。
当然了,某方面也是因为守正成长得太快了,入门不到一年便破妄大成。这些前辈便乐得不再亲自收徒,而是让守正为师教授下一代和字辈弟子。守正和师父不一样,他一生有七名亲传弟子,先后为:和锋、和光、和阳、和曦、和霞、和尘、和卿。除了和锋是其师祖挑中的,其余六人都是守正从乱世中拣回山的孩子,根骨资质尽皆不凡。
说到这里,成天乐又忍不住插话道:“守正前辈一百多年来,就收了七名弟子吗?”在成天乐看来的确太少了,他短短五年时间,小小的万变宗就有十八号人了,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将来的门下弟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和曦答道:“传承贵在精专,那乱世之动荡可是你们这些孩子无法想象的。弟子要有守护宗门的大责大愿,而且能够证得了、担得起!”
这话也很有道理,守正座下别的弟子且不谈,就如今山中和锋、和光、和曦这三位,任何人哪怕只能调教出一位来,就比那漫山遍野的乌合之众强太多了。再想想守正真人上代的十位正一门前辈,虽然只有守正这么一位传人,人家却能将千年大派发扬光大,而且本人一世修行也飞升成仙了,这是什么样的成就!
见成天乐蹙眉而思,和曦又说道:“成总、履世、天一、姜璋,你们都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史天一说道:“可我一直觉得,这世道不是很好啊,虽宣称太平盛世,我看只是粉饰太平。”
和曦微微一笑:“也许吧,你说的话有道理。但你还能神清气爽的坐在这里,抱怨世道种种,就是历史年代的幸运了。你没有经历过另一种年代,感到无力挣扎看见的全是绝望,如果内心中的信念支撑,立身世间就会被绝望吞没。
当然了,你们有你们的时代,有你们的困惑也有你们的幸运,还有更多你们要去解决的问题。比如成总立万变宗,开千年以来昆仑修行界气象之先,也是因为如今世道新的趋势潮流。成总当初可能无心,但如今已是有愿,贫道也乐见其成。”(未完待续。)
593、传七子,守正一
这番话意味深长,而梅兰德与成天乐在日喀则也曾讨论过差不多的内容。成天乐将话题引回继续追问道:“守正前辈有七名亲传弟子,而如今正一门的太上长老却只有和锋、和光与您三人,还有其余四位呢?”
和曦又接着介绍。和锋、和光成天乐已经见过了,至于和阳真人,则在修行中陨落。一世修行本就是劫难重重,正一门弟子并不是一味避于山中清修,还有守护宗门以及祖师遗训之责,他们要比其他门派的传人付出更多。和阳是在出山代表正一门行事时身受重伤,回山后伤势未愈而坐化。
这种遭遇也可以想象,比如泽真前不久出山,跑到姜老板的农庄里查看和锋曾遇见过的三头豺妖如今怎样。假如他的修为不足、出手犹豫,又或者那三位妖修过于强大的话,泽真一不小心也有可能身受重伤甚至殒命。
至于和霞,是守正传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弟子,也是意外身亡。她是在世间行游时遇到了一位混入人世的强大妖王,此妖王声名显赫在乱世为一方霸主,却残暴成性双手血债累累。他在战乱中树敌不少,却屡屡躲过各种行刺与暗杀,与他作对的人下场都很惨甚至死的莫名其妙,而无人知晓其身份来历。
正一门传人和霞的眼力自然不凡,识破了他,起因是无意间撞见他离开督军府化为原身远遁百里外制造了一起血案。和霞欲斩此妖,这位妖王被惊动,又化为人形避入军营。领军以枪炮围剿和霞。和霞突围受伤,后来潜入军营将之逼入荒野。但最终斗法身亡。那山野妖王获悉和霞正一门弟子身份,也知道害怕。带伤而去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和曦叹息道:“若熟读中国近代史,就应该听说过这位妖王的名字,只是世人不清楚他的身份罢了。”
履世失声追问道:“此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那妖王究竟是什么人,他后来就那么逃了吗?”
和曦很伤感的答道:“都已是历史往事,我一生不想再提此人的名字。和霞殒落,我从未见过师尊那么的悲伤与震怒,他老人家下了一道严令,命我与和锋、和光二位师兄出山斩杀此妖。不完成师命永不得回山。整整七年时间,我们师兄弟三人必有一人在外,每三年轮换一次,每人每次一年。就连长年于山中清修不问世事的和光师兄,也在前后在外奔波了整整两年。”
姜璋颤声追问道:“最后呢?”
和曦:“最后还是和锋师兄一直追查到国境之外,在东南亚一带找到了他,亲手将之斩杀,我们的任务才算结束。……经此一事,师兄深恨在世间作乱的妖修。我也一样。”
话说到这里,厅中完全安静下来,大家不知道怎么接话。成天乐如今就是个妖修头子,难免觉得有些尴尬。而姜璋身为妖修,更不知道把手放到哪儿才好。见他们如此反应,和曦又补充了一句:“成总不要怪罪。我说的不是你与你的门下。我恨是的世间作乱的妖修,而非妖修。此与行止有关而与出身无关。就像世间也有大奸大恶之人,但我等应恨的却不是世人。”
成天乐赶紧解释道:“晚辈哪敢有怪罪之意。前辈今日之语,是对我、对万变宗的警醒!……守正前辈的七名弟子中,你方才已提及五人,那还有和尘与和卿前辈呢?”
和曦本已伤感的神情变得更加伤感:“正因为我等三人出山斩妖,师尊便命师弟和尘驻守齐云观,后来他就一直是齐云观的观主。他做错一些事情,因小错又酿大错,有违正一门的门规,且是知错而错,受到的处罚将极为严厉。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主动回山在师尊面前领罚,已入了生死关。这一世要么寿元已尽、要么超脱成仙,总之不会有人再见到他了,生与死无别。他入生死关已有二十七年,连我也不知他如今的情况怎样了。”
成天乐闻言深为感憾,他终于明白自己问起如今正一门究竟有多少位大成真人时,履世为何会回答说不清楚。他也不禁想起了于道阳,这只蛤蟆妖困于辽东洞府中,某种意义上也在闭生死关,要么寿元已尽、要么能伤势全愈脱胎换骨成功。
但于道阳的情况与和尘前辈又不一样,和尘自行领罚,入的是真正的生死关。没有想到以守正真人之能,亲手调教出的弟子中还有人能犯下这样的过失。如此说来师徒传承确实是很重要的,但最终的际遇成就也要看个人自择,为师者不能解决弟子的一切问题。
接连谈了和阳、和霞与和尘的往事,和曦真人是越谈越伤感,眼圈都泛红了,成天乐怕他再谈下去眼泪就会下来了,赶紧又岔开和尘的话题道:“那么和卿前辈呢?”
和曦的神情终于恢复了一丝暖意:“他是我们师兄弟中最特别的一个,在山中学道数年,却对师尊说此非他一世所求,于是离山入芜城不再为正一门弟子。从一九四七年开始,他就在芜城中学当老师,一九七九年,被评为第一批国家特级教师,也是芜城的第一位特级教师。
他离休之后还主动要求学校反聘了好几年,直到一九九六年才放下教鞭,一辈子教了四十九年的书。……嗯,而若是减去被打成右派、关牛棚、挨批斗、靠边站、下放劳动的那些年,满打满算他应该是教了四十年的书。”
成天乐目瞪口呆道:“世间还有这样的修士!”
和曦微微露出了笑意:“很好,成总,你仍称他为修士!和卿离开正一三山之后就恢复了俗名,也与昆仑修行界再无关系,当时皆以为他学道不成才如此。而我师尊飞升之前却提到了和卿,称其人另有修行,虽只做了一辈子的中学教师,却堪称当世一代大儒,且桃李满天下。”
史天一很感兴趣的追问道:“和卿前辈都有哪些学生?”
和曦答道:“你不认识的也就不必说了,告诉你几位可能感兴趣的。我和锋师兄的末徒泽真与泽真之父,这一对父子都曾是和卿的学生。如今昆仑修行界的盟主石野以及石野之师,这一对师徒也曾是和卿的学生,甚至还是同班同学;而在他们那个班,还有芜城广教寺葛举吉赞前辈的衣钵传人尚云飞。但和卿与他们都是世俗学校中的师生关系,并非昆仑修行界中的师徒关系……”
成天乐叹道:“这位中学老师,简直太牛了!……可是芜城广教寺又是哪一派宗门,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史天一也说道:“我在芜城这么长时间,也从没有听说过啊!”
和曦再度叹息一声,反问史天一道:“你经常提起履世曾在二十六年前的正一三山会上于我师尊身后捧玉净瓶,可知那法会中央的高台上当时有几人?当时共有三位前辈在座,分别是葛举吉赞大师、家师守正、昆仑盟主石野的师父忘情公子。与成总交好的三梦宗弟子丹游成,当时也站在忘情公子身后,手中捧着一把紫砂壶,里面还有一壶刚泡的茶呢……”
芜城有座广教寺,据说最早建于唐代,几经兴废近代唯余几面残墙及无顶七层双塔,塔中石砖上有苏东坡手书遗迹。
明末清初,著名的苦瓜和尚石涛年轻时曾在广教寺中作画六年,留罗汉图百幅。民国时期,这一珍贵的艺术瑰宝流落日本。到了一九九九年,又被收藏家崔如琢以一亿元人民币购回,就是著名的《石涛罗汉百开册页》,曾在国家博物馆展出。那每一幅罗汉图上,都有广教寺的朱砂印记,也是广教寺的曾经的历史侧证。
到了近代,黄教活佛葛举吉赞自川西来道芜城广教寺升座,一度只有残垣孤僧,直到改革开放之后风气转变,重修香火又见兴旺。在二十五年前,葛举吉赞活佛虹化涅槃,并留遗言“七入人间,此去不回”,意思就是他不再转世了。
世人皆知他是一位黄教上师,因此供奉香火者甚众。差不多的场面,成天乐在雪域高原也见识过。可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位葛举吉赞也是昆仑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当年的正一三山会中央法台上只有三位前辈落座,其中就有他,可见其地位尊荣。
葛举吉赞大师有一名衣钵传人叫尚云飞,在大师虹化后远走海外,结交政商各界成了一名实业家和社会活动家。尚云飞在昆仑修行界身份地位不低,但是呢,昆仑各派同道并不怎么待见这个人,只是表面上的礼数还算尊敬,原因当然是因为其人行止。
后来尚云飞非但行止有偏,而且结党乱法犯下重罪,被世间高人查出了罪证。他让警察带给走了,这就是前几年的事情,他如今仍身在牢笼。其人虽还在世,但广教寺这一支传承在昆仑修行界已相当于绝嗣。这件事情各派同道都不太愿意提起,所以史天一也没听说过。(未完待续。)
594、人宏道,不在山
讲完葛举吉赞前辈及其弟子尚云飞的往事,和曦真人看着史天一说道:“你曾多次夸过我的徒孙履谦修为高超,但那尚云飞的修为可比履谦高多了。就算履谦之师、如今正一门的掌门泽仁,若不凭雷神剑的话,也不敢说就能将之擒下。”
史天一震惊道:“修为如此高超!那警察能带走吗、监狱能关得住吗?”
和曦:“世间法便是牢笼,人的所作所为亦是自己的牢笼,修为越高越是如此,有什么关不住的?……想当年警察带走他时,就有好几位前辈高人在旁边看着,连九林禅院的神僧都惊动了。认罪伏法是最轻松的选择,牢笼是他自己走进去的。”
史天一彻底愣住了,一时不知做何感想。成天乐追问道:“那么广教寺一脉的传承,就这么断绝了吗?”
和曦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话锋一转道:“成总在山那边见到我和光师兄,他可曾说过自己是山中人、而成总是世间人?”
成天乐:“是的,告辞时和光前辈就是这样说的。”
和曦:“和光师兄长年在正一三山洞天中清修,很少涉足红尘,他可以自称山中人。但我师父守正却不是,自从我们这些弟子大成之后,他便长年居于芜城市郊昭亭山下的石柱村行医。其在世间行医的岁月,比我和卿师弟在学校教书的时间还要长。
我告诉诸位这些往事,只是想说——传法在人不在山。成总曾去过喜马拉雅山深处莲花生大士所留下的小须弥遗迹吧?和锋师兄回山后也对我详细介绍了。那小须弥已毁,深山世外桃源中早无人烟。可是莲花生大士的世间传承断了吗?”
成天乐答道:“当然没有,就连晚辈都曾习练莲花生大士传下的灵热成就法。而在世间不论是否是修行人。以这一脉传承为正法修持的修士还有很多。但莲花生大士的境界,尚是晚辈无法想象的。”
和曦喟叹道:“修为超脱世间。成就若金仙、菩萨者,宏法已在其道,尚是我难以妄言的。”
在法柱峰东侧拜见和曦前辈,所谈的话题有些沉重,告辞的时候感觉也有些凝重。和曦也很明白这些晚辈的感受,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说道:“履世,我今日说的有些往事,连你这位正一门弟子以前也没听说过。开口便是机缘,假如换在平日。就算我告诉了你,也不会像今日这般有感触。”
辞别和曦前辈,仍然是履世引路,几人走下法柱峰,来到那开阔的清幽山谷中。在峰顶上望这片谷地一览无余,但走下来却置身于郁郁葱葱的花草林木环绕中,看不清全貌。林间有一条两人宽的野花簇拥的小径,注意观察的话,这些野花中有很多世上罕见的瑞草灵药。而周围的山林疏密不等。地气灵枢也有很巧妙的过渡与变换,将这千年以来的天然环境与人工的打理培育融合得毫无痕迹。
前行三、五里,听见流水声,转出山林来到一条溪流旁。这条谷地中的小溪约有三丈宽。由山中各条泉流汇聚而成,大部分地方清澈见底,可见水草和游鱼。溪流还在所经过的山谷中留下一个个水湾和水潭。水势急缓深浅不一、充满灵动之感。
在小溪的这一边,是疏密不等的起伏山林。而溪流的对岸,是一览无余的开阔草地。点缀着很多不知名的奇花异果,放眼能看见远处的方正峰,山谷因这条河流被分为景致迥然不同的两个部分。
头上的蓝天白云,身边传来各种奇花异草的清香,河对岸是绿意如茵、奇峰显秀,沿溪而行感觉真是走在人间仙境中。但成天乐等人却很沉默,自从走下了法柱峰,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皆是若有所思的神情。包括在前面领路的履世道友,仿佛都沉浸在某种恍惚的思考中。
那一杯瑞玫调神露的灵效,成天乐化转得十分轻松,但是和曦真人今日所说的话、介绍的那些往事,包含的信息太多太复杂了,其中深意一时半会儿不好消化啊。
和曦前辈最后提到了葛举吉赞大师的往事,这位活佛想当年可是在正一三山会上与守正真人平起平坐的人物,这样的绝顶高人,其衣钵传人尚云飞竟然是那样的下场。
而尚云飞读中学时,曾是和卿的学生,与如今的昆仑盟主石野同班。和卿教了一辈子书桃李满天下,他的学生中自然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却也有尚云飞这种败类,一样的水土养百样的人啊。
而和卿又曾经是守正的弟子,守正这么一名道士,却能教出和卿这样一代大儒,而他的七名弟子各有经历,行止风格以及如今的归宿也各不相同。强如已飞升成仙的守正真人,其亲传弟子和阳、和霞也意外陨落,和尘犯过自罚入生死关,而和卿做出了另一种选择。
守正真人与正一门尚且如此,那么成天乐与他的万变宗呢?万变宗众妖,成天乐迄今为止都照顾得很周全,唯恐他们出什么意外,几次结阵出手对敌都务求稳妥。但万变宗开宗立派发展下去,其弟子行走世间必然也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凶险甚至会陨落。
这还只是一方面,树大有枯枝,时间是最好的也是最严厉的考验,无论成天乐多么慎重,也难以避免万变宗中出现败类。这些都是成天乐所不希望看到的,届时会是什么感受呢?现在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和曦还讲了正一门上两代人的往事,也是在提醒成天乐,开宗立派并非一世之事,真正的传承宗门不仅是属于哪一个年代、哪一股潮流的。一方面它要融入到这人间,另一方面又要超脱出所处的年代之外,甚至不是一朝一代的事情,这才真正的修行宗门,而不是聚众一时显扬天下。
成天乐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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