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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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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赤眉冲他呲牙笑笑,想这样就把他吓跑是最好了,不料这镖师人虽然落魄,胆子却不小,他冲李赤眉点点头,举起杯子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一时间,李赤眉倒是觉得稀奇了。自己一身边军的将官服饰,老百姓见了都怕三分,那些江湖人物更是避之唯恐不及了。这个镖师倒是有趣,居然敢邀请自己过去吃饭,这还真是少见啊。

他走过去,在那镖师的对面坐下,大咧咧地说:“兄弟,打扰了,没座了,和你拼张桌子凑合下吧,不介意吧?”

镖师望李赤眉一眼,心平气静地说:“大人客气了,四海之内皆兄弟,您请自便就是。”

镖师语气平静,李赤眉不由望了他一眼。他发现,虽然胡子拉碴、衣裳邋遢,但这个镖师其实年纪并没多大。他有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眉清目秀,眼光明澈而深沉,眉宇间凝结着沧桑。这男子有一种正气而明朗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很“稳”,看到就觉得很安心了。

李赤眉不禁来了兴趣,他问:“这位兄弟,你是哪家镖局的?”

那镖师诧异地望望李赤眉,像是奇怪这位萍水相逢的军官怎么这么多事。但他还是答道:“我不是镖局的,我是商队雇请的武师,自己给老板干。”

“喔?”望着这镖师腰间那生锈的铁剑,那破烂的皮靴,李赤眉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他笑吟吟:“单干的武师?不多见啊!这样,兄弟你的身手一定很不错吧,混得不错啊!”

“马马虎虎,懂两手庄稼把式罢了。”

“挣不少银子了吧?”

“勉强养家糊口,自然比不得军爷您。”

对答的时候,镖师一直低头吃饭,回答得不紧不慢,很悠然的样子。

一直以来,李赤眉已经习惯老百姓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充满敬畏的模样了,骤然碰上这个不卑不亢的镖师,他觉得很有趣,还想再问。那镖师抬起头,看见李赤眉眼角边上的伤痕,他先说:“军爷,你好像受伤了?刚才打架了?不去找郎中包扎下?”

“嘿嘿,刚才被疯狗咬了一口,小事一桩。”

“疯狗?饭馆里怎么会有疯狗?”

“呵呵,有些疯狗是穿着人的衣服、跟人一样说话、走路的。对这种疯狗,你若是把他当人,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咬上一口,咬得你骨头都痛。”

镖师露出深思的表情,他叹道:“这样的疯狗,我也碰到过的。那时,我明知那是一条疯狗了,却没想到它会那么狂,没把它提防好,结果。。。”他摇摇头,不愿再说,只是脸上流露出强烈的痛苦之色。

看着就知道,面前的这个镖师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伤痛,李赤眉很豪爽地拍拍他肩头:“过去的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是汉子的,把那条疯狗宰了下酒就是。就象今天这样,咬我的那条疯狗,我也没让他好过了!来,喝一杯,消消晦气!”

看到李赤眉举杯敬酒,镖师犹豫了一下,慢吞吞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酒,抬起来与李赤眉碰了一下,看他那勉强、很不情愿的样子,李赤眉看得好不恼火。

“你这汉子,看着也像模像样的,怎的象个婆娘般这么不爽快?莫非,与军爷我喝杯酒,这还辱没了你?”

李赤眉发火,镖师也不怎么害怕。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倒没有瞧不起军爷的意思,只是明早我还要跟商队出发,喝了酒怕误事,会挨东家骂的。”

李赤眉吹胡子瞪眼地喝道:“大男人的,喝两杯水酒会误什么事!军爷跟你喝酒是看你顺眼,瞧得起你!你可不要以为我是什么人都肯随便喝酒的,今天有个家伙想敬我酒,别看他还是五品官呢,可他姥姥的,老子就是看他不爽,一滴酒都没跟他喝!来来,我看你这个人蛮清爽的,看着顺眼,你喝了这杯酒,有啥事军爷都帮你解决了!你笑?你以为我吹牛?在武川地头上,谁敢不给我李赤眉两分面子的?你是哪个商队的,报上名来,你们老板敢欺负你,我找他算账去!”

听到李赤眉的名字,镖师微微一笑,他也不做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赤眉在旁边鼓掌叫好:“这才是好汉子,来,喝,继续喝!”

镖师摇头:“军爷您多喝点,我量浅,不能奉陪了,您请慢用就是。”

李赤眉一愣,随即笑道:“呵呵,你这个人,真是不爽利!多少人想请我喝酒,老子都懒得睬他!偏偏,老子不知怎的就看你顺眼,你却敢给我端架子——嘿嘿,真是有趣了!”

李赤眉自斟自饮,几杯烧酒下肚,醉意上涌,他顿觉飘飘然地爽快,忽然哈哈大笑。

那镖师很是乖巧,很配合地问:“请问,军爷为何发笑呢?”

“哈哈,我今天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痛快事!我狠狠揍了申屠绝一顿,我打得他鼻青脸肿,连他**都认不出他来了!”

镖师不动声色地倾听着,只是听到申屠绝的名字,他眼中寒芒一闪,嘴角微微抽搐。

“那一拳揍过去,那狗贼当场就惨叫起来,血都飙出来了,被打得嗷嗷惨叫啊——哦,我忘了,你还不知道申屠绝是谁吧?我告诉你,那人是个卑鄙的贼子,最是无耻的反骨仔!咱们边军跟魔族对仗时,他居然捅自己人刀子,害得我们大败特败——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打?”

镖师凝重地点头:“不但该打,还该杀。”

李赤眉哈哈大笑:“哈哈,你比我还狠!杀他,我暂时还不敢,那贼在上头有人,我暂时还动不了他。不过这次出战,不知有多少人想从背后给他捅刀子啊!”

“说得也是,这样作恶多端的家伙,一定很多人想他死吧?”

他举起杯子对李赤眉:“李将军,你是条好汉子,我敬你一杯。”

虽然衣着破烂容色憔悴,但那镖师神情严肃,举杯的姿态岳沉渊停,身躯挺拔傲然,自有一股凝重的气度,令人不敢对他有丝毫轻视。

李赤眉愣了一下,他笑道:“好家伙,你真是吓了我一跳,若不是知道你身份,就看你这气势,我还当你起码是个镇帅呢!来来,咱喝一杯!”

两人碰杯,都是一饮而尽。李赤眉眯着眼睛望那镖师,问:“老弟,咱们在此相识,也算是有缘,认识一下吧。我姓李,大家都叫我李赤眉。你叫作啥名字?”

“我——我叫孟思叶。”

“啊,你姓孟啊?你们姓孟的有个本家,很有名!有朝一日,我倒想与他照照面,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大人,你一定会见到他的。”

李赤眉酒意熏熏,他眉飞色舞地拍着对方的肩膀:“孟老弟,我看你本事不弱,何苦在民间厮混?不如投军了吧,你跟我混,回去我就让做伍长,不用两年,我保你做带到管领!”

镖师好脾气地笑笑,他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给李赤眉倒酒,说:“大人您喝多了吧,这种话,怎能随便乱说呢?小民也没当军官的福分。”

“真的,我不骗你!我是旅帅!你知道旅帅是干什么的吗?旅帅是五品官,统带一百五十名铠斗士和三千士兵,你跟我回去,我让你做个伍长,有我关照,你升官很快的!”

“大人,我没动过手,你怎么就知道我本事不弱呢?如果我武艺差劲,那岂不是丢了大人您的脸?”

李赤眉大笑:“孟老弟,这个你就放心罢了,我李赤眉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一个人有多大才能,成就多大本事,看气度就知道了。金子就是金子,哪怕在烂泥里也一样发光,兄弟你有大才干的人,干保镖护院这种活,岂不是浪费了?怎么样,跟我干吧,我包你前程无量!”

李赤眉说话的时候,镖师露出深思的目光。他笑道:“干完这趟活计再说,我收了东家的钱,不好半路扔了车队不管,做人得有头有尾。”

“咳,孟老弟,你也忒把细了,不爽快,太不爽快了!”

两人边喝边聊,甚是投机。这个萍水相逢的酒友没喝多少,说话也不多,但跟他聊天,李赤眉觉得很是舒畅。无论自己在说什么,对方总是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自己,目光深沉明澈,就象蕴含了无数的故事。

这男子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即使胡子拉碴衣裳破旧,却是依然掩盖不住他的光芒。第一眼望去,他并不起眼,但越看越觉得有味道,细看之下竟是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缺陷,哪怕他那拉碴的胡子和邋遢的衣裳都显得好看。当他笑的时候,嘴边会泛起一道好看的笑纹,显得特别动人。

李赤眉赞道:“刚才没发现,原来孟老弟你长得这么俊,比我老李还要俊!只要你梳洗一下,啧啧——你在江湖上闯荡走镖,一定招惹了不少姑娘吧?”

镖师笑着摇头,这时,他望了一眼门外,脸色一沉。李赤眉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见几个身形剽悍的汉子正从饭馆的门口走进来,神色不善地四处张望着。在他们肋下,夹着一包用衣裳裹起来的东西,看那轮廓,谁都知道是兵器了。

这几个家伙满脸戾气、横眉竖目的,一看就不是善类。打头的刀疤脸壮汉眼神凶悍,浑身肌肉崩起来,看样子是身手不弱的练家子。他踮着脚四处张望,左顾右盼,客人们都不敢与他对视。

酒楼的伙计硬着头皮上前招呼:“几位客官,可是要来用餐?小店这边有。。。”

刀疤脸壮汉一挥手,只听“啪”一声响亮地耳光,伙计就一下子被打飞出去了,撞翻了一张桌子歪着脖子躺在地上,口中鲜血直流,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这群恶汉凶悍又蛮不讲理,正在用餐的客人们无不害怕,但这群人堵住了门口,客人们想跑都跑不掉。大家都不敢做声,都怕惹祸上身,刚才还热闹喧哗的酒楼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几个壮汉四处张望着,当看到李赤眉这桌时,他们顿时眼前一亮。几个人围起来嘀咕了几句,他们朝着这边大步走了过来。

看着镖师那凝重的神色,李赤眉猜想,这伙人多半是他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他顿时来了兴致,笑道:“孟老弟,你的好兄弟们来了!要帮忙吗?”

镖师淡淡说:“谢了。长成这副模样的好兄弟, 我从来不认识。”

说话间,那几个壮汉已经走了过来,他们一字排开地站在二人桌边。那个刀疤脸壮汉盯着李赤眉,问道:“喂,红眉毛的家伙,你就是李赤眉?”

李赤眉目瞪口呆,看着新认识朋友脸上淡淡的笑意,他连钻进桌子底的念头都有了。刚才还出声问人要不要帮忙呢,不料这伙人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错,爷爷就是李赤眉!你们几个,找爷爷做甚?”

刀疤脸壮汉唇边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冷笑:“没啥事,你的嘴太臭,有人想要你一只手,你最好自己砍了送上来吧!”

说是让李赤眉自己砍手,但话音刚落,大汉们已是纷纷从包裹里抽出寒光闪闪的砍刀、斧头等利器,劈头劈脑就往李赤眉的头脑砍去。

李赤眉是来酒楼赴宴的,身上没带兵器。看到对方出手凶狠毫不容情,他破口大骂道:“操,申屠绝,你居然真敢玩阴的,老子跟你没完!”

说话时,他已抄起了屁股下的板凳持在手中,“当当当”地连续挡了几下,转身就想逃——不奇怪,虽然是驰骋沙场的武将,但李赤眉可不是不知进退的白痴。在这种小酒馆里手无寸铁地被仇家堵住了,这事的凶险可不比战场上孤身一人撞见了大队魔族斗铠来得低。但无奈酒楼只有一个出口,对方追得又紧,李赤眉想脱身都找不到机会。

听到李赤眉的呼声,镖师霍然站起:“大人,这帮人是申屠绝的爪牙?”

李赤眉忙着抵挡刺客们的刀剑,手忙脚乱地喊道:“不是他还没有谁?奶奶的,这家伙动手的还真快啊,刚刚跟他打了架,马上就找人来堵我了。。。唉哟,你小子,我记住你了!”说话间,他胳膊已经挨了一刀,虽然躲闪得快,但还是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留。

镖师眉头紧蹙,犹豫着一直没动手,但打手们看见他与李赤眉坐一桌,却是把他当成李赤眉的同伙了,一个打手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朝他开砍,那镖师闪开一步,眉目间尽是无奈。

“留两个活口下来吧。”

李赤眉还以为孟思叶在对自己说话,他嚷道:“留活口?你开什么玩笑,现在是这帮兔崽子不留我们活口!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快跑吧。。。”

话音未落,“哧”的一声轻响,刀疤脸胸口陡然露出了半截金属的尖头,那刀疤脸陡然愣住,他僵立着身子,脸孔因为痛楚而狰狞地扭曲起来,他想转身,但背后有人凶狠地一脚踢在他背脊处,只听“格拉”一声骨头脆响,背脊被人踢断了,刀疤脸凶汉象个装满水的麻袋一般瘫倒在地上。

一个马夫模样的小伙子站在刀疤脸的背后,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短剑的血迹,神色轻松,浑没把地上的死人当回事。

在刀疤脸被人暗算的同时,几个打手也被人放倒了。坐在周围餐桌上的那些马夫、账房师爷、杂役打扮的食客纷纷从桌子底下抽出刀剑参战,李赤眉甚至还看到一个账房师爷打扮的长衫书生居然也冲了出来,拿把尖刀从身后捅死了一个打手。

这伙人动手很阴,刺客们动手之前起码还打个招呼问一声,但他们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在背后下手了,三两个对付一个突然冲上来,打手们没防备背后,措手不及之下,不是被刀砍了就是被剑捅了,一个都没逃掉,全部躺倒了。

大堂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突然看到这么多死伤,食客们吓得裤子都尿了。

这帮人恭恭敬敬地冲那镖师躬身行礼,镖师淡淡点头,吩咐道:“把活口带上楼去,好好问下。小九,你过去跟六楼他们说一声,既然出了这档意外,我们也不好再等了,让他们提前动手好了。”

一个趟子手打扮的少年很恭敬地应了一声,和几个人拖着刺客的活口上了楼。其他人又坐回了原位,照旧在那边吃喝。

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不敢相信,李赤眉目瞪口呆,抓着板凳半天没放下来:“孟老弟,你。。。你。。。你是黑帮头子?”

镖师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他说:“当然不是。李帅觉得我很像黑帮吗?”

李赤眉惊魂未定,他想了一下,摇头道:“你不象黑道的人,你没有那股凶悍戾气,黑帮里也不会有你这样的人才。你的样子,倒象是做官的,还是军队里的高官。你说你叫孟思叶。。。这个名字我怎么不知道?武川有哪个将军姓孟的?姓孟,思叶。。。”

念着这名字,李赤眉的脸突然唰的一下就白了,他陡然晃了一下,指着镖师喊道:“是你,我知道你了,你是东陵卫的孟聚!”


一百九十七 强袭

一百九十七 强袭

“李帅神目如炬。猜得一点没错,我就是孟聚。方才不便表露身份,不得已用了假名,请李帅莫怪。”

孟聚平静地娓娓道来,听在李赤眉耳里却不亚于震耳霹雳。他晃了下身子,凝神看着眼前的人,看着眼前落魄的武师,心中委实难以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清秀平和的年青男子,竟是就连拓跋雄也奈何不得的又一北疆巨头。

想起刚才的对话,想起自己吹足了牛皮,最后刺客杀来却是要靠对方救命,李赤眉羞愧无地。

“李帅,赤眉旅还没到乐平吧?”

“没有,他们还在道上——你待要怎的!?”

李赤眉随口答道,后半句陡然抬高了声调。这时,他这才醒悟起来,自己和申屠绝、张翼等人奉命调到武川来,就是为了对付眼前的人,他是自己——不,整个北疆边军的——大敌!

李赤眉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虽然不知道孟聚为什么离开靖安的老巢冒险来到乐平,但这肯定是非常秘密的事,现在却是被自己撞破了,孟聚十有八九要杀人灭口的。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才出虎穴又入狼巢,申屠绝还只是想要自己一只胳膊而已,这个煞星可是想要自己性命的!

孟聚点头:“您的兵马未到,这是李帅的幸运,也是我们的运气。”

李赤眉冷哼一声,他横刀立马地踞坐着:“孟镇督,你不必假惺惺的戏弄老子!今天老子运气不好落入你手,你要杀就杀,且看我李赤眉可会皱下眉!”

孟聚摇摇头:“李帅有些误解了,大家同为朝廷命官,我为何要杀您?”

李赤眉一愣。确实,孟聚虽然与边军你死我活的,但那都是桌底下斗的。但明面上,他却依然还是大魏朝的一名东陵卫镇督,确实没有杀自己的理由——但这只是理论上的事,李赤眉自问,换了自己是孟聚,自己也不会平白放过这个落入进自己掌握中的敌方将领。

“孟镇督,你别装了!你杀了长孙寿,那就是与我们整个北疆将门为敌!到这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虚话,瞒得过谁去?”

“李帅是李帅,长孙寿是长孙寿。我杀长孙寿,是因为长孙寿派人行刺我,他有取死之道。李帅您为人不错,很对我的胃口,我不会杀您。”

凝视着李赤眉,孟聚平静地说:“我无意与谁为敌,但若有人以我为敌,横加敌意于我——整个北疆将门也好,洛京朝廷也好,都无所谓,我不畏惧,也不退缩。天地之间,无非死生二字也!”

孟聚平静的话语里,蕴含着一股顶天立地、不为任何人低头的冲天傲气,李赤眉不禁悚然动容:此人意志坚定,胸怀雄心,此乃今世枭雄,难怪拓跋元帅要不惜出动重兵将他除之而后快了。

李赤眉冷哼一声:“孟镇督,我为鱼肉,你为刀俎,要怎样。你说就是了!若要我李赤眉投降,孟镇督,你却也太小觑人了。这样的话,你最好免开尊口罢!”

李赤眉嘴里嚷着“要杀就杀”,一副已经认命的样子,但孟聚却能看出,这不过李赤眉放的烟雾弹而已。看眼神就知道了,这个年青武将,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一手抓着铜勺子,另一手按在桌面上——这架势,摆明就是一旦谈崩他就要掀桌子砸孟聚,然后趁乱冲出去的。

豪迈爽直,能屈能伸,谋勇双全,胆色过人,无怪乎对方年纪轻轻就成为了一代北疆名将,孟聚越看李赤眉越是欣赏,这年青人的才华怕是不在易小刀之下。

自己认识不少的边军将领。肖恒、易小刀、李赤眉,申屠绝,关山河,他们与自己或敌或友,或是豪迈深沉,或是足智多谋,或是飞扬洒脱,或是老谋深算,或是胆大心狠,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北疆边军,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在北魏腐败的体制下。却涌现出了这么多堪称一时之雄的雄才,这也不知道是朝廷的福气还是祸事了。

“李帅说笑了。您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伟男儿,孟某何人,岂敢要您投降?这样吧,只要李帅您许下千金一诺,保证不与我为敌,我也保证您的安全,李帅觉得如何?”

听说不用投降,李赤眉松了口气,他马上说:“行,我保证!孟镇督,您要干什么,只管自便就是了。只要您放我一马,我马上带队回沃野去,从此不跟您为难。”

“好,李帅一诺千金,我信李帅的人品,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孟聚说着站起身,周围那些伪装的护卫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夜中的半弦明月,孟聚说:“他们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李赤眉不知道孟聚在说什么,但马上,他听到一阵沉重的轰隆从漆黑的夜色中传来。他是经过战阵的人,当场脸色就变了:这声音。分明就是大群斗铠在快速接近!

斗铠的轰隆声越来越接近,越来越响,最后竟是震耳欲聋。饭馆里鸦雀无声,人们僵硬地坐在座位上,脸露惊恐之色。

“打开窗看下吧!”

有人打开了窗户,铺天盖地的金属轰隆声如潮水般涌入饭馆大堂里,震得人们个个抱头。有大胆的食客从窗户里望出去,只看了一眼,他就象被火灼伤了眼一般,惊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李赤眉探询地望了孟聚一眼,后者点头,用目光示意他:“李帅请自便。”

于是,李赤眉小心地走到了窗边,看到外面的第一眼,他发出了轻声的呻吟:“老天啊!”

一幕极其恐怖的情景呈现在李赤眉眼前。淡白的上弦月光辉下,一路黑色的钢铁洪流正滚滚涌过酒楼前面的街道。铠斗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步伐整齐地轰隆跑过街头,朝街的尽头涌去,那巍峨的声势,就象一群山峦在飞行着。

斗铠队列浩浩荡荡,一队走完又来一队,前不见尽头,后不见末尾。在队伍中,李赤眉看到了豹式、虎式、狼式等各种强力斗铠,大军行进,势不可挡。一路上的房屋、杂物,凡是阻挡在军队前进道路上的东西,统统被撞飞、粉碎、碾压,无数斗铠就这样浩浩荡荡地滚涌而前,奔向城西的军营。

李赤眉是知兵的人,立即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多的斗铠,又是新的强力斗铠,即使乐平的三个旅边军有了防备,正面交战之下也是输多胜少,何况是半夜里的突然强袭?

乐平边军完蛋了!

想到这里,李赤眉的第一反应不是痛惜,而是庆幸:好在赤眉旅还没到,这场祸事与我们无关。又想到申屠绝的屠锋旅这次多半要被打残了,他竟觉得痛快无比。

从窗前走回来,李赤眉沉声问:“孟镇督,您是要造反了吗?”

“怎么会?”

“你杀长孙寿,还可以说政争冲突长孙寿有错在先,但这次,你擅调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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