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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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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连老天也在嫉妒瞑觉师的好运气,所以给他们设置了致命的缺陷:凡是有瞑觉天赋的人,体质都是很弱的。他们无法修炼内力和真气,无论怎么努力也不行——就象平常人怎么练都没法成为瞑觉师一般。
同样道理,能修炼真气或者内力的斗铠士,他们也不可能具有瞑觉天赋,无法成为瞑觉师。瞑觉师与斗铠士,那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族群,几乎从没有过交集——唯一的例外就是斗暝双xiu。
斗铠士与瞑觉师,谁更强?——三百年前,这两种职业诞生起,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了。人们讨论了三百年,学者和将军们争论不休,相互矛盾的说法层出不穷,却是至今还没个定论。
但有一点,却是所有人公认的:瞑觉师与斗铠士单打独斗,胜负难测,那得看斗铠士的手更快还是瞑觉师的精神力更强;但若是换了斗暝双xiu,无论对上斗铠士还是瞑觉师,不用问,他赢定了!
斗暝双xiu具有双重优势。对上单纯的斗铠士,他可以用精神攻击令对方失去五觉——再强的斗铠士若是落到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的地步,那也只好任人宰杀了;
若是对上单纯的瞑觉师,他又有精神抗力,不会被对方的精神攻击迷惑——失去了精神攻击手段,体质虚弱的瞑觉师在斗铠士面前简直是一碟送上门的菜。
所以,与一个斗暝双xiu对阵,这是所有斗铠士和瞑觉师的噩梦。他们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同时具备斗铠士和瞑觉师双重天赋的人出现机率极低——瞑觉师罕见,百万人当中未必能产生一个瞑觉师,但斗暝双xiu更罕见,一万个瞑觉师中也未必产生一个斗暝双xiu。
自从斗铠士和瞑觉师诞生的这三百年间,有过很多攀至武道巅峰的斗铠士,也有过不少呼风唤雨的天位瞑觉师,但是能斗暝双xiu的,迄今为止,加起来也不过三个。
阮振山不明白孟聚的恐怖,但刘斌却是知道的。他熟读史书,知道那三个人的名字:北朝的慕容冲,南朝的谢东山、陈白马。
这三个人,活着时无不是撼动天下的人物,他们或是力挽狂澜,安邦定国,权倾朝野;或是铁骑驰骋,一生不败;或是暴戾好杀,伏尸百万,烈火焚城,流血漂橹。
现在,北疆的东陵卫小武官刘真,即将成为这三百年间的第四个斗暝双xiu。
望着孟聚消失的方向,刘斌默默地想:“刘真啊刘真,你将给这个战乱的天下带来什么呢?倘若有可能,真不愿有你这样的敌人啊!”
可惜的是,被刘斌默想的对象目前还丝毫没有掀动天下的自觉。繁星满天,孟聚拖着疲倦的脚步回到家,打开门,他连蜡烛都没点,靴子都没脱,一头栽上chuang上,从骨髓里泛出的疲惫浸透了他的每一根毛发,他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在床上躺了一阵,他才缓过气来,挣扎着起床,点上油灯,洗漱脱衣服。在脱衣服的时候,他听到清脆的“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孟聚拿油灯在地上寻了一阵,发现了一个金属牌,是今天在那个死者身上搜到的,当时自己没看就匆匆揣进口袋里了。
孟聚将金属牌凑到油灯前查看,手忽然一颤:令牌上有着虎头图案和清晰的小字:“左营前卫伍正吴山”。
孟聚不知道左营是哪支部队,但令牌的样式和花纹却是他是很熟悉的。他自己也有一个同样款式的令牌,只是花纹是白狼头,字样则是“靖安署侯督察孟聚”。
他在口袋里翻了一阵,又搜出了一叠银票,也是从那个死者身上搜到的,粗粗一点,竟有八千多两银子。
“大魏朝的边军怎么跟灭绝王扯一块去了?现场还有两具新的斗铠,又有这么多银票——难道边军正在卖斗铠给灭绝王却被我和刘真撞破了?难怪要杀人灭口了。”
孟聚想起那军官向余书剑禀报勘验的情形,越想越觉得可能,只是他还疑惑,边军纪律虽然松弛,但斗铠是军国利器,区区一个伍正小军官就敢盗卖?这未免也太猖獗了点,日后上级盘点时如何收场?
孟聚想了一阵,却想不起来哪支部队的番号是“左营”。北疆六镇延绵一千多里,营级部队数以百计,除非有六镇都督府的部署图,外人根本无法查找一支不出名的小部队。
孟聚也没心思追查此事。即使边军真的盗卖斗铠,但现在斗铠被自己藏起来,银票也落到自己手中,自己黑吃黑若还去招惹人家的话那真是笨蛋到家了。
把银票和令牌藏好了,孟聚安心地上chuang睡觉。在窗外呼啸的风雪中,他睡得香甜无比。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门外就有人“砰砰砰”敲门,孟聚睡梦中被吵醒,挣扎着爬起来开门,却见刘真可怜巴巴地冲自己谀笑着:“早啊,孟老大!”
“胖子,吵醒别人睡觉是犯法的,照律要判凌迟兼诛十七族。。。”孟聚呵欠连天,爬回床上把头缩进了被子里:“自己玩,自己找地方坐,我还得睡,不要吵我~”
“孟老大,我昨晚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里我成了武艺高强的大侠,杀了几个逆贼,还把红发贼给打跑了,梦里头,我甚至见到了叶镇督和你,她和省陵署好多当官的都夸我呢——你说,这个梦是不是很有意思?奇怪的是,今早一早起来,我还能把梦里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每个细节我都记得,象真发生过的事一般,真是奇怪啊!”
孟聚本不想理会他的,但这厮一直絮絮叨叨地啰嗦着,孟聚实在受不了,把头探出被子大吼一声:“不是做梦,这是真的!昨晚你确实立功了!”
“啊!”如同被人当面揍了一拳,刘真一下子呆住了。他失魂落魄地说:“原来这是真的,难怪这么真实。。。”
“嗯嗯,知道是真的,你可以回家去了,我还得睡个回笼觉呢。”
“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到底是怎么收拾那几个叛贼的?”
“一定是你当时情绪太激动了,过后就不记得了——余书剑说这种事是常有的,你去问他怎么回事好了。”
“可是,大家都说我是武林高手,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武功?”
“谁说你不会武功?你会黑虎掏心还会老树盘根呢,昨晚你都当着我面使出来了,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不过世外高人都是这样子的,深藏不露的高手,你要淡泊名利还要看破红尘隐世江湖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原因,结果深藏得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刘真你快出去帮我关门啦,冷死我了!”
先哲早就告诉孟聚了,人总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而且还会自动地找出种种解释。只见刘真很认真地点头:“原来这样啊,我平时深藏不露,武功只有在危难时刻斗志燃烧时才能发挥出来,越遇强敌我的斗志越高——孟兄弟,我觉得我真是太伟大了,虽然有着不平凡的身份和超凡的本领却甘愿做着平凡的一员。。。”
刘真眺望远方,做高瞻远瞩的庄重伟人状,胖乎乎的脸显得郑重又神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要重新考虑我人生的态度和目标了。。。”
“对对对,刘真大爷,您伟大透了,伟大焦了,伟大糊了!求您了,快把门关上吧,冷死我了!”
刘真梦游般恍恍惚惚出去,孟聚在被窝里差点被笑憋死,随后他就开始破口大骂,因为刘真那厮居然没顺手帮他拉上门,害得他只穿内衣冒着冷风爬起床又关了一次门。
赶走了刘真,孟聚刚入睡一阵,又有人敲他的门了:“哐哐哐。”
孟聚从被窝里探头出来大骂:“胖子,你这混账再不滚蛋老子剥你皮!”
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脆声:“孟长官,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我是小九。。。我来给您送早点来了~”
孟聚一愣,起床开了门,看到瘦弱的王九在门外怯生生地望着他:“对不起,孟长官,我。。。我。。。那个家里给您做了早点,打扰您休息了。。。真是对不起。”
飘雪的寒夜里,少年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脸庞冻得发青,手上提着一个篮子,手背冻得发白,孟聚微微蹙眉:“你——天还没亮呢,你怎么来了?”
“呃,对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孟长官,刚才我看到您的房门开了,我以为您起来了,所以我就赶紧过来了,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
飘雪的清晨,瘦弱的少年颤抖着,象一片刚刚被秋风打落枝头的叶子。
孟聚默默看了他一阵,让开门:“进来吧。”
五十五节 女犯
房间里燃着火炉,比外面暖和得多,进来以后,少年的身体却依然在颤抖不停。
孟聚让他坐到火炉边暖一下身子,可他只肯站着,将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到餐桌上,一个瓦罐、几个煮熟的鸡蛋和馒头、烙饼等面食。
“孟、孟长官,趁热吃了,好吗?”
孟聚点头,坐到了餐桌前。
王九打开瓦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从橱柜里找到了碗筷,给孟聚盛了一碗鸡汤,小心翼翼地端到孟聚面前。孟聚说声“谢谢”接过,喝了第一口,他赞道:“好香的鸡汤,小九,是你妈做的吧?真是好手艺。”
“呵呵,只要孟长官您喜欢就好。如果长官您喜欢,我让她每天都做鸡汤!”
听到孟聚夸奖,王九笑得十分开心,他给孟聚剥鸡蛋:“长官,把鸡蛋放进汤里热一下可能更好吃。”
“嗯,好。小九,你拿个碗来一块吃吧。”
王九吓了一跳:“孟长官,这怎么可以呢?您是长官,我是您的勤务,怎能可以跟您一块吃东西呢?”
孟聚不悦道:“让你吃你就吃,别啰嗦了——快点,这是命令。”
孟聚语气严厉,王九也害怕孟聚真的发火,只好犹豫着坐下了,屁股只沾着椅子一点边,战战兢兢的,象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样子。
孟聚瞪了他一眼:“快点啊,自己动手倒汤喝啊,你还想我帮你倒啊。”
“啊,不用了,我吃点烙饼就行了,长官您喝就是了。。。”
“别啰嗦了,这么多我怎么喝得完。你也帮忙吃一点。”
孟聚吃了两碗鸡汤和一个鸡蛋,逼着王九也喝了一碗汤和一个烙饼。他摸着圆圆的肚子,看着王九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收拾碗碟,问道:“你今早什么时候来的?”
王九欢快地收拾着忙碌着,随口应答着:“长官,我怕误了您起床,卯时就过来了。不过那时你还没起来,我不敢打扰,就在外头树下等着。后来有位胖子长官来你找您,我以为您起床了,就过来了——我没打扰您睡觉吧?”
“没有。”
漆黑的拂晓,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这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就这样提着一篮子早餐在寒冷彻骨的雪地里等自己睡醒起床,再看这煮得浓浓的鸡汤和冒着热气的鸡蛋、馒头和烙饼——为了准备这顿早餐,为了儿子的前程,王九的母亲怕是熬了一个通宵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
想到这些,孟聚心头有种酸酸的感觉。从王九的打扮和衣着上,他能猜出王九的家境不是很富裕。这顿丰盛的早餐,可能是他家里整整一天的伙食了。
他很想给对方报酬,但又觉得王九是绝对不会收的。想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三两碎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下:“小九,你过来。”
“哎,来了,孟长官您有什么吩咐?”
“天气冷了,我要加一身衣裳。靖安的街我不是很熟,你照我的身材买一身厚点的衣裳回来。”
“好嘞!不过孟长官,银子多了点,买身厚衣裳有个三、四百个铜钱就够了。”
“多的话,你就拿着,也买身好点的外套。天气冷了,你穿得这么单薄,以后跟我出去,人家说我不体恤部下的,那也是丢我的脸——剩下的银子,你拿着,以后我有什么要买的你帮我跑个腿。”
王九一愣,他望望孟聚,象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下来了,低声道:“好的,孟长官,等街市开了我就去办这个事。”
“好。今天太冷,我在家里猫着了。你等下去军情室那边帮我跟曹长官说声,上午我就不过去了,有什么事通知我就是了。”
“好的,孟长官。您这边有什么衣服要换洗了吗?我拿过去洗了吧。”
“啊,不用了吧,我习惯自己洗。”
但是王九还是坚持,他说这是勤务该做的活,硬是搜走了孟聚的几身脏衣服。想想少年诚惶诚恐的心情,若是不让他洗他反倒会更不安,孟聚也就随他去了。
两次被人吵醒,再睡也睡不着了,孟聚干脆起来了。他从窗户里看看外边天色,乌云密布,飞雪密集,寒风呼啸。这是今年北疆的第一场雪,倒是下得蛮大的。孟聚估计,这么大的雪,陵署里也不会有人工作了吧。
他半倚在床上,捧着一册新买到的小品文看得津津有味。外面北风呼啸,雪花飘飘,屋子里燃着暖和的炉子,躲在暖和的被窝里看书是一件很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洛京雅墨堂新出的小品文故事很有趣,孟聚看得津津有味呢,门外又传来了粗犷的吆喝声:“孟主办!孟兄弟在吗?”
孟聚听出是王柱的声音,连忙起身开门。门刚打开,王柱就带着一阵冷风和飞雪奔进来了,他脱下了身上的风雪斗篷,扑打着斗篷上的雪:“好大的雪!”
孟聚接过斗篷,帮挂上了衣架上,然后递过去一碗热汤:“来,王哥,坐过火炉这边,喝口热鸡汤暖暖身子——这么大的雪,王哥有事找我?派个小厮过来叫一声不就得了?何必劳烦王哥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呵呵,王哥找你,自然是有好事啊!”
在火炉边上烘了一阵,王柱喝着鸡汤,却不说是什么好事,孟聚也不催他,只是随意地和他闲聊着,谈论着昨晚的事,他以为王柱是叶迦南派来询问昨晚事情经过的。
但王柱似乎意不在此,他打量着孟聚的房间:“兄弟这房子,似乎小了点。孟兄弟你现在可是堂堂八品主办了,陵署这边就没打算给你安排好点的馆舍吗?”
“王哥你知道的,我这个主办当上还没三天。再说我也习惯了,房子小点不要紧,反正我一个人住也不嫌挤。”
“哦?孟兄弟,你可是马上要觉得挤了啊。”王柱冲孟聚挤眉弄眼,笑得十分暧mei。
孟聚不明所以:“怎么了?”
“孟兄弟,哈哈,给你个小小惊喜,所以事先没通知——来人,带进来吧。”
房门又被推开了,两个陵卫士兵出现在门口。看到他们,孟聚的第一反应就想伸手拔刀。但士兵并没有进来,他们冲孟聚和王柱行了个礼,让开门口,只听“叮铃叮铃”的一串细碎脆声响,两个手上拷着锁链的女子被推进了房里。这么大雪的天里,她们只是披着一身宽袍,发髻凌乱。她们没穿鞋,赤裸的脚被冻得青紫。
两个女子都很年青,瓜子脸窈窕身材,想来必然是不错的美女。只是现在的她们可没有半点美女的风范,脸和衣裳都脏兮兮的,冷得哆嗦成一团,半蹲在地上,慌张地望着孟聚和王柱子,眼神里透着惊惶和绝望,象两只受惊的小鹿。
王柱对士兵们吩咐一声,士兵依令上前将两个女子的手铐和铁链解开了。王柱又在衣襟里掏出两张折叠起来的纸交给孟聚:“孟兄弟,这是卖身契,这两个女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小心藏好了。”
“王哥,这是干什么?这两个女犯又是谁?你怎么把她们带我房里了?”
“呵呵,孟老弟,敢情你可是忘了?我们做敢死队的那天,你看上这两个女的,一个叫苏雯清,一个叫江蕾蕾,现在可是认不出来了?——不过也是,在黑牢里待过,十分姿色顶多也就剩下半分而已,难怪你认不出了。
孟老弟,你的事老哥我可是放在心上啊!我特意找到管监牢的老赵,让他抓紧把这两个女的卖了。可老赵是个胆小鬼,说秦家的案子还没结,不敢卖,逼得我揍他两拳才肯松口。今后,老孟你可就是她们的合法主人了,呵呵~~”
见孟聚脸色越来越难看,王柱愣了一下,问:“孟兄弟,可是老哥我做得有什么不妥?你好象不是很乐意?”
“啊,不是。”孟聚回过神来,拱手道:“这是王哥的一番好意,是对兄弟的照顾,我怎么会不开心呢?只是兄弟现在还是单身,连宅子都没一处,怎么养得起女人?实在不方便,王哥的好意,我只好心领了,让王哥白跑一趟,我很过意不去。”
没想到孟聚会拒绝送上门的美女,王柱愣住了。想了一下,他恍然大悟:“可是孟老弟担心价钱太贵?你放心好了,这两个妞姿色都不错,放到外边去确实能卖个五百一千两银子的,但我既然出面了,岂能让那帮黑心的这样坑你?我就告诉老赵了,他要是不卖我这个面子,我就每天在叶镇督面前讲他的坏话,他当场吓得就软了,什么都答应我了。
告诉你,孟老弟,价钱绝对低廉:五十两银子一个,两个妞加起来才一百两银子,呵呵,很便宜吧?想想你也不缺这么百来两银子,老哥我就做主替你拍板买下了,你看,手续齐全,官契也出来了,你若是手头不便,以后再还我也不迟。”
孟聚望着两个女子一眼。两个女孩子甚是机巧,知道眼前这两个武官的谈话将决定自己的命运,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孟聚。
“这个价钱确实很实在,王哥辛苦了。但我一个人住惯了,爱清静,不喜欢身边有人妨碍——这个,王哥花费了银子,我倒是可以给王哥补上的。一百两银子,我这边还有。”
“不会吧?孟老弟,这么娇滴滴如花似玉的小妞,你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谢谢王哥了。”
第五十六节 警钟
见孟聚确实不想要,王柱很失望:“唉,这样就算了。来人啊,把她们两个带回去。”
士兵们进房来,拖着两个女子出去,两个女子也不敢反抗,只是哀求地望着孟聚。孟聚避开了她们的目光,对王柱说:“王哥,你花了一百两银子?我手头恰好有,我给你拿去。”
“孟老弟,这个就不用了。这两个女的,你不要,大把人抢着要。几家窑子都开出了高价,说宁愿千两银子买她们,一百两银子不算什么,卖出去以后我再从那边拿就是了——唉,老赵都说这么水灵的妞可不多见,你不要,真是可惜了。”
孟聚一震:“卖给窑子?不是说按律逆犯女眷都是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佣仆吗?”
“道理是那么说,但大户人家买个丫鬟能出多少钱?百把两银子就顶天了。这两个妞姿色好,几个窑子的老板都看上了她们,他们出手肯定阔多了,老赵那厮是个见钱眼开的,肯定偷偷把她们卖窑子去了——这种小事,谁会管?”
听了王柱的说话,两个女子都是脸色惨白。一个女子,孟聚也不知道她是江蕾蕾还是苏雯清,突然挣脱了士兵的手,“噗通“一下跪倒地上了,她冲着孟聚和王柱连连作揖,泣声道:“求求大爷发发慈悲,不要把我们卖窑子去,求您了~”
士兵正要上前将她拖走,王柱心念一动,摆手让士兵们住手。他慢条斯理地说:“姑娘,人说善有善报,我也想为自己积点阴德,打心眼里不愿送你们去那龌龊地方去啊!但这位孟老爷不肯收留你们,我也没办法。”
听王柱口气松动,那女子又望向孟聚。她也不说话,只是拼命地磕着响头,另一位女子跟着也跪了下来,对孟聚哭道:“孟老爷发发慈悲吧!只要不把我们卖那里去,我们愿一辈子做牛做马侍候老爷您~求您了~”
此情此景,孟聚已是无法推脱。他叹息一声,从袖子里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出来交给王柱:“王哥,这两个女的,我买下了。”
“好,好!这两个小妞跟了你,那也是她们的福气啊,孟老弟,我们也是做善事呢!”
王柱笑吟吟的,象是此事早在他预料之中。他看看手上的银票:“只是孟兄弟,你给多了我一百两银子。”
“这一百两,你代我谢谢赵班头。他这次给我这么大折扣,不感谢一下过意不去。”
王柱眼睛一亮,接过来笑笑也不说什么。他明白孟聚的意思,这一百两银子其实就是酬谢他的,只是大家称兄道弟的,怎么好意思收他银子?现在孟聚说是答谢老赵的,那王柱接下来倒也不尴尬,至于日后王柱给不给老赵——难道孟聚还会去查问吗?
也就是这个原因,王柱很乐意与孟聚交朋友,读书人与当兵的粗鲁汉不同,人家办事细致妥当,照顾了大家的面子,比那些赤裸裸递银子行贿的莽夫真不是同日而言。跟他相处,真是很舒服。
把官契交给了孟聚,办完了正事,王柱闲聊几句,起身也告辞了:“午后是我当更,现在不好耽搁了,得回去准备一下。这个,孟老弟,这个。。。”他踌躇着,象是有些为难的话难以启齿。
“王哥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们兄弟之间,不妨直说好了。可是手头紧,短了银子?兄弟手头倒是还有一些。”
王柱挥挥手,先把士兵们打发出了屋,才说:“不关银子的事。这事上次也跟孟老弟提过的,就是天香楼那事。。。不知有点眉目了吗?”
孟聚一愣,随即恍然:“是欧阳。。。那事吧?”
见孟聚记得,王柱十分高兴:“对对对,就是这事~”
孟聚哭笑不得:“王哥,你前晚才跟我提这事的,昨天一天我都忙个不停,晚上又碰上了灭绝王那桩事,还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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