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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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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姑娘?是不是那个一脸冷冰冰的象全世界人都欠她银子的臭婆娘——蕾蕾,你帮我拿一下风雪斗篷过来。”
江蕾蕾飞快地取来了斗篷:“大人,您真是过分,怎能这么说美女的?昨晚若不是那个姑娘把您送回来,您就得在黑牢里过夜了,那里的味道可不好闻呢,臭死了!”
“哼哼~那个诡计多端的臭婆娘,就会来阴的!”孟聚气鼓鼓的,想着自己怎么也算半个瞑觉师了,却两次输在柳空琴手下,第一次是没有防备,第二次输得真是太冤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孩子居然随身带着**药!
“昨晚的事后来怎样了?边军退了吗?
这件事,江蕾蕾实在说不清楚。她只知道昨晚孟聚一夜没回来,陵署里乱糟糟的,打斗震天,喊杀阵阵,几栋建筑着了火,火光冲天,吓得江蕾蕾和苏雯清关紧了房门缩在角落里索索发抖,一夜没敢合眼。天快亮时,打斗声才平息下来,有人将孟聚送了回来,她们才稍微安心。
九十九 出走
九十九 出走
“局势已安定下来了?”
老实说,孟聚是不怎么相信的。
申屠绝和易小刀二人联手,他们拥有三百七十多名久经战阵的精锐铠斗士,这样的实力,不是靖安城里的任何势力能抵御的,不要说叶迦南,就是军方名义上的最高统帅元义康都不行。
没达到目的,申屠绝的骄兵悍将们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目前的平静,大概只是双方暂时的妥协吧?只要申屠绝不死,大患一日不除,报复迟早会来,战事随时可能再起。
“蕾蕾,你叫雯清过来。我有点事跟你们说。”
当苏雯清和江蕾蕾来到孟聚的房间时,孟聚正在写信。听到声响,他抬头说:“你们先坐,等下,我写完就好。”
两个女孩子依言坐下,安静地看着孟聚写信。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孟聚轮廓分明的脸上,连唇边淡淡的胡子茬都看得清楚。没梳整齐的一缕散发披在孟聚的额头上,遮住了他的眼,年青武官白皙的脸显得有些苍白。
男人在专注工作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魅力,看着日光下的英俊书生,两个女孩子都是心头小鹿怦然跳动。
她们也不知道孟聚在写信。给谁,但显然这封信很不好写,孟聚神色严峻,双眉紧锁,边写边涂改,不时还将稿纸撕掉重写——不知为何,看到孟长官如此焦虑,两个女孩子都预感不妙。
过了好一阵,孟聚才将信笺写好,。他从头看了一遍,终于满意地点头,将信封好。他望望苏雯清,又望望江蕾蕾,看着两个女孩子脸上的担忧和关怀,想着二人家破人亡,身世飘零,孟聚忽然觉得心头难过,要出口的话是如此艰难。
“蕾蕾,雯清,你们是什么时候到我家的?”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越发觉得不妙。
“孟长官,九月初六,那天蒙您大。恩搭救我们,从那天起我们就一直叨扰在府上了。”
苏雯清的头脑还是那么清晰和明智——孟聚也奇怪,。原来两个女孩子只在家里住了十来天?怎么觉得她们好象住了好久好久?大家相处得那么亲切而自然,根本不象刚认识的人,仿佛她们生来就一直住在自己家中似的?
当自己喝醉酒时,就是两个女孩子服侍自己睡好,。帮自己擦身换衣服;身为大家闺秀,她们毫无怨言地服侍自己的衣食住行,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想到再也不能享受到这么周到的服务了,孟聚不由心生感叹。
“还是雯清脑子好,记得清楚。苏小姐,江小姐,我是。个性子疏懒的人,生活邋遢,这阵子,多有蒙二位照顾,辛苦你们了。”
孟聚郑重地对。二人拱手道谢,两位少女急忙起身道福还礼:“大人这么说,可当真折杀小女子了。您对我们是救命大恩,相比之下,我们的一点微薄之力算得什么?何况,倘若不是孟长官您收留,我们还不知沦落到哪去呢!”
苏雯清秀眉微蹙,她温柔地问:“孟长官,可是出什么事了?那晚,那位女长官过来找您,她看到我们好象不是很高兴——孟长官,可是我们住这里有什么妨碍吗?倘若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向那位女长官解释的,搬出去也行,请您莫要为难。”
提起了那晚叶迦南的到来,孟聚心头微痛。
“这与叶镇督无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陵署可能要派我出一趟公差,这一趟要跑不少地方,要很多时间。我怕你们两个女孩子单独住这里会害怕,所以想你们去我朋友那边寄居一阵——很可靠的朋友,你们不用担心。”
知道只是出一趟公差,两个女孩子都松口气。
江蕾蕾笑道:“大人把我们的胆子看得忒小了。您既然不在,我们是您的丫鬟,自然要帮你看好门户,打扫整理房间,怎能离开呢?何况,这里是陵署里边,又怎会有贼人来?这几天,诸位长官都知道我们是您屋里的人,对我们都很好,在这里住,我一点都不害怕的。大人您安心公干就是了,我们在家帮您看着房子就好了。”
孟聚笑笑,他将刚写好的信放桌上:“出公差的事,现在还说不定。但倘若晚上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带这封信去省陵署那边找慕容毅副管领——倘若不知怎么走,就让王九或者刘真带你去。慕容长官你们也是见过的,把信给他,他自然就明白,然后你们听他安排就是了——对了,这里有五百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你们带在身上,帮我保管吧,我出门在外怕弄丢了。”
他拿出了银子交给二人,深深地望着二人:“切记,午后倘若我不回来,你们就马上带着信找慕容毅,知道了吗?这银子,可要拿好了,一人一半帮我保管好啊!”
江蕾蕾笑道:“知道啦,孟长官,您好啰嗦!您给这么多银子我们保管,难道不怕我们偷走了?”
孟聚笑笑,他发现苏雯清一直在不出声地注视着自己,眉宇间深有忧色。
孟聚望望她:“雯清,怎么了?”
苏雯清迅速移开了目光,目光游离不定,她的眼神有些忧虑:“孟长官,您出去公干的时候,我们留下来帮您看房子,不必叨扰慕容大人了——这样不行吗?”
“不行!”孟聚的语气坚决,他厉声说:“我再重复一遍,晚上倘若不见我回来,你们马上要去找慕容毅,让刘真找蓝长官派人送你们过去——听明白了吗?”
孟聚很少有这么疾声厉色地对她们说话,江蕾蕾有点吃惊,但苏雯清却是脸色一黯。
她起身一个鞠躬:“是,小女子知道了,会照您吩咐做的。”
江蕾蕾在一边大惊小怪:“啊,孟长官您好凶喔~你欺负雯清姐,我抓你的啊~呀~”
知道孟聚要出远门,两个女孩子帮他收拾了包袱和衣物。孟聚穿好了铠甲,穿好了皮靴,绑好了军刀,外面罩上了一身黑色的风雪斗篷。
收拾整齐,临出门时,孟聚望望房间,心中感慨。在这简陋的屋子里,他经历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刻骨铭心的初恋,经历了很多或悲或喜的故事,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
平时,孟聚对这屋腻烦得不得了,不是嫌它破就是嫌它旧,但在快离开时,他忽然有了一丝不舍:虽然简陋老旧,却也是自己遮蔽风雨的家啊!
最后看了一眼,孟聚摇摇头,大步走出去。
“孟长官!”
孟聚停住了脚步,望着身后站在屋门边的少女:“雯清,怎么了?”
“孟长官,我不知道您要去办什么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当女孩子的,实在很没用,唯一能做的,只能帮孟长官您祈祷,孟长官,您是个好人,老天一定会保佑好人的,不管您去办什么事,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平平安安地回来啊!”
少女对孟聚深深一个鞠躬,抬起头时,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少女无暇的脸庞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丽,仿佛水晶般美丽,她凝视着孟聚,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着。
两人对视一阵,孟聚微微颌首,他清晰地说:“保重。”然后,他转身大步前进,不再回头,黑色的斗篷在风中招展飘舞,犹如雄鹰展翅。
望着那个越行越远的孤独背影,苏雯清眼神迷离,泪水盈眶。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日头从云层里露出了头,寒风吹过,和煦的阳光洒在孟聚身上,暖烘烘的。他心情舒畅,眯着眼睛看日头:“这样的好天气,当真适合杀人。”
昨晚折腾了一夜,天亮时大家都回去补觉休息了,陵署里人影稀疏。孟聚顺着道路走过来,一路居然没见几个人。
孟聚腰挂雁翎军刀,在衣裳的袖子里还藏着一把短剑,两把利刃在手,他胆气足杀意浓,心中决断已下:只要再见到申屠绝,半句废话不说,马上动手!
但刚到黑牢,牢头高仁就给他泼了一盘冷水:“申屠绝?孟长官,您说的那个案犯,不是被提走了吗?”
孟聚一惊,随即大怒:“我抓的人,怎么让别人给提走了?老高,你竟敢私纵要犯?你不要命了?!”
看孟聚脸色不善,高仁大惊,慌忙解释:“孟长官,天大的冤枉啊!天亮时分,省陵署的长官们把他给提走了,蓝长官陪着他们一起来的——他们没跟您说?
唉呀,孟长官,卑职只是一个看监狱的,蓝长官都说让他们带走人了,卑职有什么办法啊?卑职还以为您是知道这事的,所以一时糊涂就答应了。。。啊,啊,孟长官您别走啊,真的不关卑职事啊。。。您别生气啊。。。”
孟聚怒气冲冲地从黑牢出来,心头烦恼不已:申屠绝落到了省陵署手上,要下手就困难了——都怪柳空琴那个婆娘,昨晚若不是她横插一手阻挠,自己早得手走人了!
在陵署门口,孟聚看到昨晚激战留下来的痕迹。附近大段围墙都塌了,伤员和尸体都被扛走了,但那断墙碎砖间,激溅的血渍、断裂的刀剑和箭矢随处可见,可见昨晚战斗的激烈。
一百 意外
一百 意外
靠近大门的几栋建筑都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尤其是刑案科和廉清署的官署,被烧得只剩半截漆黑的墙胚,成了一片废墟。虽然火被扑灭了,但靠近时还能感觉一阵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
在漆黑肮脏的火场废墟中,陵署的官兵正在清理现场,士兵们拿着袋子搜寻火灾中残余的文书、档案等各种物品,被烧焦的桌子、椅子、柜子等杂物在空地上堆积如山。
看到这一幕,孟聚对柳空琴更加恨得咬牙切齿。昨天晚上,部下们为了抵御叛军而浴血奋战之时,自己正躺在床上昏头大睡——虽然自己亲身上阵也未必能阻挡这一切的发生,但起码自己觉得心安不少。
想来现在,整个靖安署肯定把自己昭著的臭名传遍了。
孟长官当众信誓旦旦地宣布说要血战到底的,一转眼他就失踪不见了!
孟长官惹来祸事却自己逃。了,让大家来帮他挡祸,被叛军围攻,真不是东西!
看着自己引来的这场大祸,再想。想众人的议论,孟聚心里直发虚。他不敢靠近人群,将斗篷的领子拉得高高的遮住半边脸,低着头快步走过,只盼偷偷出门开溜就算了。
但偏偏世事就这样,越不想发。生什么就越会有什么。孟聚刚出陵署门口,迎面就碰见吕六楼正要进门,二人刚好撞了个面对面!
吕六楼欢喜地朝孟聚打招呼:“孟长官,这么巧!孟长。官,卑职正想去找您呢。孟长官,您这是要去哪啊?孟长官。。。”
“嘘!你别嚷,小声点!”孟聚飞身扑上,一把捂住了吕六。楼的嘴,飞快地将他拖到了街边僻静处。他气急败坏:“吕六楼,少叫一个孟长官你会死啊?!”
“孟长官,您干什么啊?”
“我在办很重要的事,所以要低调,低调,不能引人。注意,明白吗?”
“但您这打扮。。。还有包袱。。。难道您要准备出远门?”
“哦,这个。。。我收拾。了几件旧衣服拿给个穷亲戚,天气冷了他们不好过。”
“哦,孟长官您是洛京来的,在靖安也有亲戚?”
“吕六楼,你能不能学笨一点?你就不能学学刘真吗?”孟聚在心底怒喝,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为部下太过精明而愤怒了。
“唉,是刚认的远亲,是我姑**表哥的侄子的外甥女的弟弟的连襟妹夫——没办法啊,当了个小官,八竹竿打不着的远亲都找上门来了,烦死人了。”
看着吕六楼满脸疑惑,孟聚生怕他再追问,连忙岔开话题:“昨晚的事,后来怎样了?黑风旅后来卷土重来了吗?”
吕六楼顿时来了精神,他挺直了腰杆,满脸红光地说:“启禀孟长官,在省陵署的正确领导下,在您和蓝长官二位大人的英明指挥下,在全体参战官兵的英勇奋战和省陵署友军的大力支援下,我破海营将士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成功打退了叛军部队的多次围攻。在此次战斗,有多位将士表现神勇,他们是。。。”
“停停停~六楼,说重点,说重点!我们靖安署伤亡如何?”
“报告孟长官,很遗憾,我靖安署阵亡两人、重伤三人,轻伤十五人。”
知道只死了两个人,孟聚松了口气,这个伤亡还在他的心理承受范围内,总算没出现血流成河的惨剧,自己算是对得起大家了——当然,死者可能不那么想。
他叹气道:“叛军是老兵,经验比我们丰富,人也比我们多,我们打输是很正常的,六楼,不必难过,打起精神来!这个仇我们将来迟早要报的!”
“呃。。。长官说得很是。报告长官,昨晚我破海营斗铠队共计杀死叛军斗铠士八人、杀死普通叛军官兵二十五人、俘虏叛军铠斗士四十八人、俘虏普通叛军士兵二百二十五人、俘虏叛军军官二十一人、击毁叛军斗铠六具、缴获叛军各式斗铠共计五十副、缴获叛军刀剑兵器总共五百三十四件。”
孟聚:“。。。。。。”
孟聚望望天空,太阳还在半空;他又跺了两脚,脚下依然是坚实的大地,他捏捏自己的手,自嘲地笑笑:“看来真是不行了,人没老耳朵就不中用了——六楼,你给我讲的是天顶星的故事吧?”
“大人,您说什么啊?”
“没什么。快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干掉了五十多名铠斗士!?难道你昨晚把红色内裤外穿了——哦,这句话你也不用管——你快说,说简单点!”
“大人明鉴,卑职走过去,把叛军铠斗士的铠甲都给剥下来,然后就赢了。”
孟聚瞪着吕六楼,两人对视好久一阵。
孟聚气愤地说:“六楼,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气死的。好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给我说详细点的,要经过。”
其实吕六楼倒也不是喜欢啰嗦,只是他天生的老好人性格,刚做军官小心谨慎不敢得罪任何人,在表功时几乎把所有人都给点了名——听他说有功人员名单,孟聚等于复习了一遍靖安署全体在编军官名单——吕六楼赞扬蓝正的英明指挥,孟聚能理解;他称赞叶迦南大将风度,孟聚也能接受,只是孟聚拼了命也想不出,昨晚躲在家里不敢出来的刘真到底怎么为胜利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说完报功的套话后,吕六楼的叙述倒还是正常的了。他告诉孟聚,四更时分,叛军再次复返,这次,他们携带了军用刀剑和弩机等战阵杀伤兵器,攻势凶狠,接战不久,因为孟聚失踪,靖安署的执勤武士队缺乏士气和指挥,很快就溃垮下来。
叛军大队涌进来,到处打人放火,到处乱搜寻找申屠绝,情况非常危急。
眼看着叛军恣意横行,靖安署的铠斗士队终于忍不住了。虽然一直没有得到命令,但吕六楼和一众铠斗士还是自发地出击。他们都只是新手铠斗士,但用来对付步兵却也恰恰有余,将入侵叛军打得落花流水。
孟聚奇道:“吕六楼,你们出动了,难道叛军的铠斗士在外面眼睁睁看着不理吗?”
“谁说不理?他们也出动了!一百来架斗铠同时开动,越过大街向我们扑来,密麻麻一片,他们不走门也不走缺口,就这样撞破围墙突了进来,那声势铺天盖地,看着都吓人!一百多具斗铠这么横冲直撞地杀来,我当时都吓坏了,更不要说小伙子们了——好多人都吓得尿裤了!”
“那你们到底是怎样。。。”
吕六楼深呼吸一口气,他的眼中露出真诚的崇拜:“多亏大人您去请来柳姑娘出手相助,不然,只怕我们斗铠队要全军覆灭,我也没命了。”
孟聚大吃一惊:“柳姑娘?柳空琴吗?我请她出手?”
“卑职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蓝长官叫她柳姑娘或者柳大师。”
“哦,那就是这个婆娘了!这婆娘又阴又诈,专门使坏整人,当真狡猾——她干什么了?”
听孟聚肆无忌惮地说柳空琴坏话,吕六楼脸色一黯。
他肃容道:“孟长官,卑职不知道您与柳姑娘有什么恩怨,但她毕竟是卑职的救命恩人,所以,长官您这样说柳姑娘,卑职实在感觉很为难——请原谅,长官。”
这还是那个小心谨慎的吕六楼吗?为了那个阴毒的婆娘,他居然敢跟上司我顶嘴了?
孟聚吃惊地望着吕六楼好一阵,摇头叹道:“唉,你不知道柳空琴那婆娘的阴毒,被她蛊惑了——算了,我不说了,你的柳姑娘到底干什么了?”
“是,卑职失礼了。老实说,柳姑娘到底干了什么,卑职也不知道。眼看叛军大群斗铠扑来,大家都吓慌了,突然一个柳姑娘出现在我们中间——也不知怎么回事,她一下子就这么出现了,好像空气里突然变出来似的,我们那么多人,竟没一个看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时,卑职还担心交战会伤着了她,冲她叫道:‘姑娘,快跑!危险,快跑!’——唉,说起来真是丢脸死了,我居然叫柳姑娘逃跑?
柳姑娘转头过来,冲我笑笑。然后,她走到了我们队伍的最前头,就那样静静地望着那边的叛军,唉,柳姑娘就那么一站,衣襟迎风飘舞,那种气势和风度,真是。。。卑职怎么也形容不出,反正真是好看!
她做了几个怪怪的手势,也不知怎么回事,叛军斗铠士忽然就像喝醉酒似的,歪歪扭扭地走不动了,摇摇晃晃地在原地打着转。只听柳姑娘叱了一声‘破’,就象风吹草低一般,叛军铠斗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倒下了一大片,他们一个个烂泥般瘫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我们上去捉他们容易得象捉田螺,只有离得远的铠斗士摇摇晃晃地逃掉了——唉,太可惜了,若不是这样,我们差点就把黑风旅的斗铠队来个一网打尽了!”
听吕六楼描述,孟聚脸上变色,激动得心头砰然直跳:“心灵风暴,这分明是心灵风暴!柳空琴居然能使心灵风暴?”
他忽然想起昨晚,柳空琴淡淡说:“有我在此看守,谁也救不了他。孟督察,这点,您尽管放心就是。”在叛军重重包围下还能镇定自若,自信能保住人犯不失——故老相传,天级瞑觉师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支军队,难道,柳空琴真的是传说中的天级瞑觉师?
叶迦南的实力真那么恐怖,居然能拥有天级瞑觉师当手下?
看着孟聚脸色变幻,吕六楼却误会了他。他同情地望着孟聚:“大人,弟兄们都知道了,为了请柳姑娘出手,您受了一些委屈。但这毕竟是救了很多的弟兄性命,昨晚的事您就不必介意了吧——柳姑娘说了以后,大家才明白,原来孟长官您走开就是为了求救兵啊。”
“呃——呃?”沉思的孟聚被陡然惊醒:“六楼,你说什么?”
吕六楼自知失言,左右张望:“呃,呃。。。大人,这个就不必说了吧。。。蓝长官叮嘱过的。”
“吕六楼,你想找死吗?老子成全了你!”
吕六楼被逼得无奈,只好告诉孟聚:“柳姑娘告诉我们,她专心修炼,本来是不想理会打打杀杀的琐碎事的,只是孟长官您找到了她,苦苦哀求好半天,还跪下来求她,跪了一个多时辰,说她若不答应就不起来了,还答应她。。。呃。
没办法,她只好答应了你,但要罚您跪她家门三个时辰,还要帮她。。。唉,柳姑娘人好,就是脾气怪点,谁没有点古怪癖好呢?昨晚的事,大人您、您还是节哀顺变,尽快忘了吧!反正,蓝长官已经叮嘱了各位主办,主办们也吩咐了各自的部下,以后靖安署上下谁都不会提起这事的,您就放心好了。大家还是很钦佩大人您的,能伸能屈,方为大丈夫啊!”
孟聚一再追问,但这次吕六楼真的不肯说了,打死也不肯说:“孟长官,这事关系您的尊严,您杀了我都不会开口的!”
孟聚呆若木鸡,突然爆发一阵愤怒的咆哮:“柳空琴,你这臭婆娘!给老子记住了:此仇不报,老子绝不走人!”
靖安署那边打得天翻地覆,虽然只隔几条街,省陵署这边却是依然平静安宁。温暖的阳光照在葱葱的草木和建筑上,显出一派宁静而和睦的气氛。
孟聚在进大门时,特意向看门的卫兵打听余书剑的下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余长官他们今早就回来了。”
知道余书剑安然无恙,没有在乱兵中丧生,孟聚松了口气。
他径直跑去叶迦南的官邸,想找王柱打探一下风声,不料王柱没找到,但是在楼下见到一个熟人,靖安署总管蓝正。
靖安署的两位总管却在上司的官邸外相遇了,不知为何,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互相讪讪地笑着。
还是孟聚脸皮厚:“蓝总管来了?真巧啊。”
蓝正老脸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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