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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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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烈的寒风刮得脸庞生疼,大片地雪花击打在脸颊上,风雪中,孟聚不停地向前走,走着,他不敢停下,因为一旦停下,胸口激荡的热血便要将他烧死,他浑身滚烫,每一根毛发都被怒火滚滚灼烧着,血管里流淌的已不是血液,而是火焰!
“申屠绝,给老子滚出来!申屠贼子,出来受死!黑风旅的咋种,统统出来受死吧!”
茫茫风雪中,孟聚横提着大佰刀,杀气腾腾地高呼狂吼,旁若无人。在这纷乱的战场上,大伙低调保身还来不及,有个魏军铠斗士竟如此嚣张,无论敌我都大为吃惊。
走不多远,雪幕里冲出了一伙魔族铠斗士。他们见到有个魏军铠斗士落单,兴奋地呼喝一声,朝孟聚猛扑而来。
“滚开,老子要找的不是你们!”
魔族兵听不懂华族语,哇哇怪叫着扑近身,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道凶悍的刀光,一刀横过,三个魔族铠斗士连人带武器都被斩成了两截,冲天血雾喷天而起,激溅得方圆数米内都是一片血红。
三个被腰斩的魔族兵一时没死,半截身子在地上辗转翻滚着,凄厉的惨叫声撕裂耳膜。
孟聚一手持刀,杀气腾腾地踩着魔族兵的尸首走过,看都没看旁边的胡人兵马一眼,直是把他们当做了草鸡木偶。他周身散发着如如狮如虎的凶悍杀气,浓厚得有如实质。
看着浑身是血的魏将在面前毫无戒备地走过,魔族士兵没一个人敢稍微动弹,也没一个人敢出声说话,他们恐惧地看着他,手中的兵器在不断地颤抖着,空气中有一股臭气,有人已吓得屎尿齐流。
待他走得远了,胡人兵才敢大口喘气,惊呼纷纷:“煞神,这当真是一尊煞神!”
孟聚提着大佰刀,在风雪中茫然地走着,哪里有人影他都要走过去看一番,发现并非申屠绝,他才失望地掉头离开。
仿佛也知道这名血迹斑斑的魏将不好惹,孟聚这样到处乱闯,竟也很少有魔族向他邀战。即使偶尔碰到些不长眼的叛军或者魔族,孟聚总是很不耐烦地将他们一刀砍了,然后在对方同伴恐惧的眼神注视下失魂落魄地走开。
“申屠绝,出来受死吧!孟聚就在这边,出来杀我啊!”
一路不断地吼叫着,孟聚的嗓音已变得沙哑难听。他圆睁了通红的眼睛,象喝醉酒的人一般在战场上到处梭巡着,寻找着那个高大魁梧的人影。在刚才,申屠绝的身形已象刀刻一般铭刻在他心中了,他坚信,只要看到,自己就一定能认出他来!
向南走了一段,孟聚陡然站住了脚步:前方茫茫的风雪中,伫立着五个漆黑的身影。
五名王虎铠斗士并肩而立,明亮的刀剑在风雪中闪烁着亮光。一个穿着漆黑铠甲的魁梧身影越众而出,他喝道:“孟聚,你便是不来,我还要去找你呢!你自寻死路,那真是太好了——跟叶迦南一块去死了吧!”
看到这个身影,听到这个声音,孟聚瞳孔猛然收缩,一股热血上涌,冲得他眼前一片模糊。这一刻,天地消失了,风雪消失了,茫茫天地间,他只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色斗铠的男人。
申屠绝挥挥手,四名王虎斗铠士拔刀应声扑出,这四人都是黑风旅中的菁英高手,四人各使绝招,朝着孟聚扑去。
自始至终,孟聚始终盯视着面前的魁梧大汉,他连眼角都没望向扑来的几个人。
“哭鼻子的东陵卫小狗,受死吧!”
“滚开,别碍事!”
一道漆黑的刀光毫无预兆地突兀地掠过空中,“霹雳格拉~”在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砍劈声中,飞溅的热血伴着被几个破碎的头颅同时喷上了半天高。
四名铠斗士三人断头、一人被腰斩,惨叫声中,四人全部倒地。
毫无花哨、堂堂正正、万军辟易的一刀!
漆黑佰刀含怒劈出,如泰山崩塌,如黄河决堤,避无可避,挡无可挡,摧毁一切,粉碎一切,这是绝世骁将的霸刀!
蕴含了无边的悲哀与绝望,蕴涵了刻骨的仇恨和冲天的愤怒,那呼啸而来的漆黑佰刀中,有种慑人心魂的恐怖力量,霸气充斥天地!
孟聚一刀劈碎四名迎战的铠斗士,也劈碎了申屠绝的斗志,看到这一刀,申屠绝立即就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世间根本没有能抵挡这一刀的人!
这个东陵卫小军官,他的刀已大成入神了!
死亡的恐惧控制了他,申屠绝转身就逃。
踩着遍地的血泊和碎肉,孟聚提刀急追,呼喝声如雷霆震怒:“申屠贼,莫走!受我一刀!”充满悲愤的呼喝声远远地传开来,让得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
孟聚比申屠绝跑得快,但茫茫大雪中,战场上十分混乱,要在纷乱的人潮中追住一个人并不容易,更不要说还有零散的魔族骑兵或者铠斗士不时出来捣乱搅局,孟聚几次都险些追丢了申屠绝,幸好还有雪地上的足迹可以辨认,两人一追一逃,转眼已奔出了数里。
风雪中,一名魏军王虎铠斗士全力奔逃着,而同样是魏军的一名黑豹铠斗士在后面提刀紧追不舍,一路见到的人都是十分吃惊。
风雪稍稍平息了,满天的黑云慢慢散去,靖安城那高大的城墙轮廓出现在前方。
看着几百步外奔跑的那个黑色背影,孟聚咬紧了牙关,拼命死追,现在,只要能杀了申屠绝,哪怕要他当场死都愿意!
“申屠绝,你跑不掉了,是好汉的,停下和我打一场吧!”
申屠绝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孟聚在身后越追越近,他心中大惧,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跑得更快了。
风雪停息了,天色渐渐明朗,视野越来越辽阔,在前方,一路大军的黑色轮廓渐渐浮现,风中传来了胡人兵马难听的鼓噪,黑云下,胡人的连绵的旌旗如飞鸟羽翼一般招展着。
看到前方出现魔族的大股兵马,申屠绝顿时大喜。向着胡人的军阵,他径直奔去,高举着双手,嘴里怪叫着孟聚听不懂的胡人话。
魔族军队也看到了这一追一逃的两名魏军铠斗士,十几名胡人铠斗士迎面冲了上来,截住了申屠绝。申屠绝丢下了武器,对他们急速地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回头指点着追来的孟聚,神情很惊惶。
那队胡人铠斗士分出两个人押着申屠绝往队列中走去,剩下的铠斗士一窝蜂地朝孟聚这边冲来。他们远远就向孟聚吆喝了:“呔,魏狗听好了,丢下武器,过来听候可汗的发落!”
眼见胡人兵马带走了申屠绝,孟聚大急,他咆哮道:“滚开!把那头畜生交出来,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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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 血战
一百一十六 血战
听得孟聚出言不逊,魔族铠斗士们顿时大怒。有人拦住了孟聚:“魏狗,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咯咯”一声脆响,一柄漆黑的佰刀从他口中捅了进去,黑乎乎的刀尖从他后脑戳了出来。
在那魔族兵瞪圆的双眼注视下,孟聚面无表情地抽回了血淋淋的刀子,横刀在腰,径直前行,旁若无人。
在他身后,那魔族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沉重地摔在雪地上,发出“噗通”一声闷响。
给这魏将的嚣张惊得呆了,过了好一阵,魔族的铠斗士们才如梦初醒:“就在我们大军眼皮底下,这魏将竟敢杀我们的人!”
他们齐齐亮出了刀剑,愤怒地朝孟聚涌来,一片刺耳的胡人鼓噪声扑面而来。
最先冲到的胡人铠斗士手。持刺枪,恶狠狠地朝孟聚胸口刺去。
孟聚冲前一步,一刀横削,枪断人也断。
第二个胡人铠斗士举刀过头砍。向孟聚脑门,急速的呼啸风声中,孟聚又是跨前一步,抢先一刀横削,砍断了他的脖子和握刀的双手。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胡人铠。斗士几乎同时扑到,他们分三面向孟聚发起了攻击,当中一个铠斗士双手持长枪,枪如毒蛇般捅向孟聚面目,又有两个同伴从身侧对孟聚出刀夹击,三人配合默契,动作迅捷,刀光枪影笼罩了孟聚身周的所有空间,让人躲无可躲!
孟聚根本没有躲,他跨前一步,一刀横削——动作是很。平常的动作,只是他实在太快了,快得让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那铠斗士一枪刚刺出,却是眼前人影一晃,失去了。目标的踪影。他还没来得及收枪,就象空气里生出来一般,那魏将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双方近得脸贴着脸!
魔族铠斗士大惧,脱口喊出:“不要~”那惊惧的呼喊。伴着他的头颅和一篷鲜血同时洒向了半空。紧着着,孟聚也来不及抽刀了,他猛然扭腰侧身,一个凶狠的横拳,硬生生地砸碎右边铠斗士的头盔和脑袋。
孟聚只向前走。出了三步,死在他手上的魔族铠斗士已有五个人了。
魔族铠斗士们纷纷散开来,他们恐惧地瞪着孟聚,手中的刀剑微微颤抖。没人敢阻挡他去路,刚才的打斗中,五个同伴已用性命证明了:挡住这个魏将,那就等于挡住死神。
无论前后左右,只要有人靠近他,只要在那把漆黑的大佰刀够得着的地方,便立即会被遭到雷击般丧命。那柄漆黑的佰刀有一种恐怖的魔力,杀人不用第二击,刀下无活口。
听到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呼声,申屠绝心头一寒。他回头一望,刚好见到孟聚快刀劈西瓜般砍倒了一个魔族铠斗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首——申屠绝立即明白过来:那几个魔族是拦不住孟聚的。他挣脱押解的两个魔族铠斗士,撒开腿就往魔族的军阵逃去。
虽然一路砍杀着魔族,但孟聚的眼睛始终盯着申屠绝。看到他要逃,孟聚大急,吼道:“申屠绝,有种的莫逃!”
抛下了残余的魔族铠斗士,孟聚发力奔跑急追申屠绝。
残余的魔族铠斗士们失魂落魄,心中却是充满了死里逃生的狂喜。跟着孟聚狂奔而去的背影,他们远远缀在孟聚身后,吆喝道:“别跑,魏狗,有种的停下!”他们喊得响亮,也做出了拼命追赶的架势,脚步却是很慢很小,与孟聚的距离越拉越远——看来没个三五年,他们是决计追不上了。
眼见孟聚杀散了魔族铠斗士全速追来,申屠绝吓得魂飞魄散。他慌不择路,猛然朝面前的一路魔族步兵冲去——他不敢奢望这群魔族步兵能杀死孟聚,只要他们能挡住一阵,能让自己逃得更远就可以了!
眼见一名魏军铠斗士突然朝队列冲来,魔族步兵们大哗,纷纷擎出了弓箭瞄准了他。
申屠绝不敢再冲,立即跪下,高举双手,嘴里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
弓箭手队列中奔出几员铠斗士,看样子是带队的军官。领头的一员魔族军官魁梧威猛,看到有一员魏军铠斗士在军前跪着,他显得很吃惊,细长的淡眉一竖,声如洪钟般响亮:“你这魏狗,可是活得腻烦了?竟敢扰我军阵?来人,拖出去斩了!”
“阿鲁提将军,莫要动手!”这时,负责押解申屠绝的两名魔族铠斗士才匆匆赶到,他们解释道:“将军,这人是今天阵前倒戈的魏军将领,对我军有功,我们正要带他去见可汗。”
听闻是今天倒戈的魏军将领,阿鲁提脸色才稍和:“你,魏狗,刚才你可是为何喧哗?”
“将军救命啊,煞神来了!煞神来了!”
阿鲁提一愣,随即怒道:“你这魏狗胡扯!光天白日里,哪来的煞神!”
“启禀将军,有个魏军正追杀他,他现在已冲过了巡哨队,正向将军您的阵列冲过来了。请您做好准备吧。”
“竟有这等奇事?有魏狗敢到我军中来杀人?”
单身魏军竟敢冲击千人的军阵,听闻这样闻所未闻的奇事,阿鲁提将军顿时大感兴趣。
他打起眼帘张望着,只见皑皑白雪上,一名黑色的铠斗士正在急速接近着自己的军阵。
他啧啧赞叹:“勇士,当真是勇士。一人敢闯千军!魏军之中,原来也并非只有这样的魏狗啊!”
阿鲁提扫一眼依然跪在地上的申屠绝,眼中满是掩饰不住的轻蔑,他喝道:“魏狗,那是冲着你来的!我给你兵器,放你出去与他斗一场,如何?”
申屠绝跪在地上连连作揖:“将军救命,将军救命!我有要紧军情要禀报可汗殿下。。。”
两个押解的铠斗士也出声帮腔:“阿鲁提将军,此人是魏军的高官,可汗应该对他很感兴趣的,现在还不能死。”
“哼!你们快带了着这魏狗走,他的懦弱散发着屎一般的臭气,把我熏坏了!”
对着奔来的那名魏军铠斗士,魔族弓箭手们匆匆列阵,他们擎弓亮箭,无数尖锐的箭头瞄准了他,只要军官一声令下,来人便要立即变成刺猬。
但阿鲁提却不愿意。扎营在此等了大半天,一直没有敌人来厮杀,他早等得无聊手痒,好不容易见一个单身魏将冲过来,这么有胆色的勇士,他怎肯随便让他随便被弓箭射死了?
“这是难得的豪杰,不该用弓箭来侮辱一名勇士!你们不要放箭,且等我与他交手玩耍一番!”
“将军小心,这员魏将十分凶悍,他杀了好几个巡哨!”
“哈哈,”阿鲁提豪迈地大笑:“阿鲁提,约特邻族高贵的勇士!难道会害怕一个单身的魏将?你怎能把我与那些胆怯的巡哨们相比?”
阿鲁提驱动斗铠,跃然出阵。他伫立在阵前的雪地上,白色的斗篷如飞鹰展翅一般招展。他身材高大魁梧,一手持着方形铁盾,一手握着长柄弯刀,横刀当胸,一身银白色的斗铠反射着雪光灼灼发亮,威武又漂亮。
看到约特邻族第一勇士如此风采,整个军阵轰然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魔族士兵齐声呼喝:“阿鲁提,战无不胜的豪杰,天神宠信的勇士!”
听闻部下的呼喝,阿鲁提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他向着军阵挥挥手,于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个黑色的铠斗士,狂风中,他在快速地奔近。
看到来人,胡人士兵在心中打个颤。这战士简直是刚从地狱的血池里跑出来的,他浑身都是鲜血和碎肉,铠甲上还没凝结的血腾腾地冒着白色的热气。他的斗铠多处破裂,肩甲、护臂、护胸等地方都被打裂了。
他双眼通红,茫然地盯着前方,双手握着一把血渍斑斑的漆黑大佰刀。这个魏军铠斗士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连远处的弓箭手都能感到有如实质的恐怖压迫。
士兵们窃窃私语:“天神在上,这个魏军铠斗士该不会是吃人血肉的吧?他该杀了多少人啊!他该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变化的吧?连看他一眼,我都觉得害怕。”
“别担心,阿鲁提大人会收拾他的!”
阿鲁提有点失望,来人奔得很快,但奔跑间身子摇晃,踉踉跄跄,远远就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这分明是个强弩之末的伤兵啊!跟这样一个伤疲交加的战士交手,有损自己百战百胜的赫赫勇名。
“呔,魏将,你且站住了!吾乃约特邻族的勇士、万夫长阿鲁提,给你公平交手的机会。你可以坐下休息。。。”
“交出申屠小贼来!”
被打断了说话,失去了展示勇士风度和气魄的机会,阿鲁提很不满。他喝道:“打败我,你要什么都行!”
“好!”
魏将一阵风般扑向阿鲁提。在接战的瞬间,他的动作陡然快得惊人,凄厉的破风声中,漆黑的佰刀朝阿鲁提的脸面一刀横砍!
伤疲交加的对方还能使出如此威猛的招式,阿鲁提微微吃惊。但身为约特邻族有数的高手,他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急忙提盾格挡,同时弯刀斜劈回击对方的脖子。
但他弯刀刚提起,眼前突然一黑,头脑一阵昏厥,动作缓了一下。待他恢复过来时,第一眼便看到漆黑的大佰刀已经呼啸着扑面而来了!
“不~”
盾牌挡不住漆黑佰刀的凶狠一击,当场被击得粉碎,银白色的斗铠护颈纸糊一般被砍断。鲜血喷溅半天高,了不起的约特邻族勇士、万夫长阿鲁提无头尸身突兀地伫立在雪地上。
一阵令人震惊的寂静之后,魔族军阵一片哗然。在那尊漆黑的煞神面前,闻名遐迩的勇将竟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砍死,亲眼目睹这情景,魔族士兵恐惧至极。不等军官喝令,他们纷纷拉弓放箭,凌厉的风声中,数以百计的箭矢扑头盖脸地朝孟聚飞去,密密麻麻。
但孟聚的动作更快,眼看魔族阵前一排排亮出的弓箭,他急冲到阿鲁提无头的尸身后,将佰刀背在身后,他举起了阿鲁提的尸身,架在前头朝魔族军阵头冲去。
无数的箭矢劈劈啪啪地射在阿鲁提的尸身上,箭矢强劲的冲力一阵阵地传到孟聚手上,震得他手腕发麻。阿鲁提的身体加斗铠的重量十分沉重,孟聚觉自己手腕疼得要断掉了。
虽然阿鲁提的尸身挡住了大部分箭矢,但还是有不少从侧面飞来的箭矢射中了孟聚的身躯。魔族的箭矢不如魏军强劲,近距离下也足以刺破贪狼斗铠了,一转眼,无数的箭矢插满了孟聚的左右侧身,利矢刺破皮肉的剧疼一阵接一阵传来,鲜血一股股地流出,将斗铠浸得滑腻腻的,孟聚紧紧咬着牙,咬得嘴唇都出了血。
“镇督,我真的要与你团聚了!”
无数的箭矢雨点般打来,想到了叶迦南的笑容,孟聚心如刀割,脸流热泪。顶着死人的尸首艰难地前进着,漫天的箭雨中,他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了滴血的脚印。
突然,想到申屠绝,孟聚陡然怒火勃发:“孟聚,你这个废物!大仇未报,你怎能此时就死?”愤怒的火焰化作了力量,犹如被困笼中的狮子发出慑人的震吼,孟聚不甘地咆哮着:“啊啊啊啊啊~申屠绝,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绝望而嘶哑的咆哮声中,孟聚步步逼近魔族军阵,十步、九步、八步、七步。。。五步、四步。。。三步。。。两步。。。
看着这个浑身是箭却坚持着一步步接近的魏军铠斗士,魔族兵都看得呆了,他们紧紧地抓住手上的猎弓,吃惊得忘了放箭:“世上当真有打不死的人吗?”
顶着箭矢,孟聚来到了魔族的军阵前,他咆哮一声,用力一掀,将插满了箭矢的阿鲁提尸身砸向弓箭手队列里,当场将几个魔族兵砸翻在地。
看着惊恐得四处逃散的魔族弓箭手们,孟聚狞笑着抽出插在后背的漆黑大佰刀。
“兔崽子们,现在该轮到你们了!申屠绝,出来受死吧!”
一百一十七 可汗
一百一十七 可汗
在靖安城下的开阔平原地带,包围与突围的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魔族大军攻势如潮,对残余的靖安守军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猛攻。
溃败后,魔族骑兵抢先一步截断住了守军回城的道路,撤退中的靖安守军夺路不成,被赶来的魔族主力追上,无奈之下,魏军部队唯有在原地组织抵抗。
包围圈中的兵马并不少,东平都督府的亲军和易小刀的横刀旅都在里面,更不要说还有来自东陵卫、守备旅等各个部队的零散兵马。但是面对排山倒海的魔族斗铠,失去斗志的各部魏军都成了惊弓之鸟,一击即溃。
黑风旅叛变,东陵卫旅至今未能突围,包围圈中的部队已是靖安最后的守军了。倘若他们被歼灭,那魔族都用不着攻城了,直接派一队骑兵就能把防卫空虚的靖安城拿下了。
易小刀和元义康都明白,这是生死一刻。倘若再保存实力,大伙只有抱着一块死了。他们派出了所有能战斗的斗铠部队,匆忙组建了一道不是很坚固的防线,抵挡着魔族斗铠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两军交战激烈,厮杀声一阵接着一阵,斗铠激烈冲撞的声音远远传出,震撼大地。
此刻,魔族军阵中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上,银白色斗铠的武将和衣着华丽的贵族们侍立如林。在他们头顶,一面巨大的褐色飞鹰旗迎着狂风猎猎飞舞,旗帜昭示,柔然部族的可汗正在此地。
柔然可汗阿迪瓦如今正当盛年,。他舒服地倚躺在铺着五色斑斓虎皮毯的软榻上,臃肿的身躯几乎盖满了整张软榻。两个穿着薄纱的美貌女奴捧着银盘装的蜜枣跪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侍奉着。
一个武将跪在可汗面前,战战兢兢地报告。
“什么!国师被魏军杀了?”
可汗勃然大怒,他陡然坐起,夺。过女奴手中装枣子的银盘,劈头劈脑地向武将没戴头盔的光头上砸去,砸得他头破血流。武将不敢避让,连连磕头求饶。
“国师是天神的奴仆,他神通广大,能召来比拳头还。大的冰雹,能呼来覆盖草原的风暴,还有数百精锐铠斗士护卫着他,怎可能被魏军杀死了?护卫国师的阿奎孟呢?叫他来见我!”
“尊敬的、全能的、伟大的可汗殿下,阿奎孟也死了,他。和国师一起被魏军砍了头颅。整路护卫兵马,一个也没逃掉,甚至连旁边几路过去救援的突厥部人马都遭了殃,他们被杀得落花流水,兵马陨落有如夜幕的繁星!连天神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勇士陨了命!”
“天神在上啊!”阿迪瓦可汗十分吃惊,他拍着自己。的胸口,胸口的肥肉如波浪般在衣裳下荡漾着:“领着那路人马,国师曾迎战上千魏军铠斗士不落下风,如今他们竟是一个没逃脱?阿鲁大,你告诉我,他们到底遭遇到了多少魏军?难道是整整一个镇吗?”
“尊敬的﹑伟大的﹑。全能的可汗殿下,逃回来的突厥部战士报告说,那路魏军只有几十人,他们杀掉了国师,杀掉了所有的护驾兵马,还杀掉了约特邻部的千夫长勇士阿罗辰!”
“天神在上!”可汗的眼睛瞪得圆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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