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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尘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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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病人了?”他面露惊讶。
回心点点头,不多作解释。尹怀佑见她们行得匆忙,提剑追了过去。
谷口树丛繁密,只有一条小道通向外边。回心望不见人影,刚欲问红荷,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一个踉跄,差点摔下来,低头一看,不由怔怔一呼。
方才那个绊到她的东西,竟是一只血淋淋的手。循着手往回看,草丛里赫然躺着一个半死的人,呼吸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啊。”惊诧之余,她飞快地走过去替那人把脉,一边念念道,“真是的,趟在这里吓唬谁啊,还绊了我一下……”
话没说完,她轻轻抬头,讶然望向不远处。
在离她仅有数尺的草丛边还倒着另外一个人,一个褐色头发的老人。他侧摔在地上,浑身都是血,剑伤遍及全身,像是被前面那人给背来的,却因那人没了力气而一道摔了下去。
她本能地感觉到什么,将老人的身体摆正,惊得抽了一口气。
尹怀佑站在一旁十分不解,见得红荷也睁大了双目,指着老人道:“是他……”
回心颦了颦眉,探了老人的脉象,摇头叹道:“已经死了。”
说罢,她挪了两步,接着给先前那人把脉,面色并不太好。一旁的红荷问:“小姐,怎么样?”
“伤得不轻。”
她轻声应了句,将盖在那人脸上的草丛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还有一头深蓝色的长发。他大约二十五岁,已经昏厥了过去,衣服也被血染得一片猩红。
“西域人。”注视着那人的脸,尹怀佑脱口道,“是受伤的西域人爬到这里了么?”
回心不答,又探了探那人的身体,心想这个人该是受了一身伤,又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才会如此没有生气。
她将那蓝发青年的身体摆正,然后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尹怀佑见状,立即接手上去,“让我来吧。”
她望了望他,轻轻点头,叮嘱道:“要小心,他骨头断了几根,不是开玩笑的。”
尹怀佑应声,还没来及说话,便听见一个轻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低头一看,从那个蓝发青年身上掉下两个东西。一块令牌,一块玉佩。
两人同时一惊;尹怀佑看的是令牌,回心看的是玉佩。
“魔教!”不等她反应过来,尹怀佑低呼出声,下意识地松了手。红荷惊忙上去一扶,才将蓝发青年扶稳。
未料到他会如此动作,回心顿时狠瞪他一眼:“我不是说了要小心么,你松手做什么!”
尹怀佑仍低着头,默不作声地从地上拾起那块染血的令牌,举到她面前。
令牌之上,赫然刻着“明镜”二字。
“他是魔教的人。”他面色隐隐不好。
“我管他是哪的人。”回心没好气地咄道,“你别没事给我添乱。”
“别救魔教的人。”尹怀佑定定望她,意外地坚定。
她更加生气了,脸色霎然一沉,“我说了你别给我摆什么武林正派的架子,尘音谷我说了算。你要是不爽,就立即走。”说罢她指向了出谷的路,冷冷示意他离开。
尹怀佑紧握着令牌,坚持道:“这块令牌是白夜宫的领主才有的东西。他是魔教之人,当年……”他没说下去,改了口:“总之,你别救他。”
“和你没有关系。”回心漠然望他,“你要是不高兴,就给我走。”
话毕,她俯□,拾起地上的玉佩,仔细看了看,眉间顿时一紧,喝道:“红荷,把他带进去。”
红荷应声回谷,尹怀佑半晌不动,“回心!”他大叫一声,“魔教的人,会对你不利的。”
纵然他一副黯然的模样,回心并不理睬,“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哀然站在原地,咬牙,“你不是说,没有诊金你就不救么?”
听罢,她停下脚步,侧过身,将玉佩在面前摇了摇,“这就是诊金。”
她不再多言,转身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尹怀佑见劝她不住,快步接手,“我来。”
这一次,回心没再应他,只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怔然站在原地,心中隐隐刺痛。
并非是他想要做什么武林正派,只是这心中的仇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
该怎样告诉她,这一切的一切;又该怎样与她说明,他是如此,欣慰而又恐惧。
***
病房之中,药香沉沉。
卧榻上躺着一个蓝发青年,一身洁白的素衣,相貌俊俏年轻,眉间带着英气。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色苍白,吐息缓慢。
回心坐在一旁收拾药箱,时不时望一望病床上的青年。药箱旁,放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光泽透亮,造型独特。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忙活了足足两个时辰,终于把那个身上好几个窟窿的青年给救了回来。
谷里的丫头都来给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尹怀佑怎么也要守在她身边,直到她真的发了火,他才答应出去,只守在门外。
那个人与魔教究竟有何过节,她并不知晓;只是,他诵了那么多年的道德经,此刻却如此坚决地拒绝救人,实在是让人想不通透。
这样的厌恶之情,简直就像是有血海深仇一样啊。
她闷闷地晃了晃脑袋,拿起桌上放着的玉佩,仔细瞧了瞧。
两块玉佩的确是一样的,皆是圆形的外边,中间雕着一条青龙。
手指在花纹上轻磨了两下,她忽然想起了一个笑吟吟的老者,兀自叹了口气。
“姑娘,这个你就拿着吧。”
四年前,她刚刚接手尘音谷的时候,遇上了这么一号病人。那是个年约七旬的老人,身体一直不好,却总是乐呵呵的模样。他交不起诊金,遂递了块玉佩过去,“这是我唯一拿的出手的了。”
玉佩的质地并不佳,唯有花纹独特。头一回没收到银两,她不悦地撇撇嘴,“我只收银子。”
“我真没有。”老人摊开两手,“只有这块玉佩值点钱。”
她白了老人一眼,不情愿地接过那块玉佩,冷冷,“你养好伤就快些走吧,我不做亏本生意。”
“好,好。”老人依旧笑得明媚,不住地点头。
确认他痊愈后,她起身刚欲离开,却被身后的老人叫住:“姑娘,老夫——可否再拜托你一件事?”
所谓的得了便宜卖乖。她撇撇嘴,“何事?”
老人的笑容隐隐暗了下去,沉了沉,低声道:“老夫有一小徒,不太会处世,容易碰钉子。若是他以后到尘音谷来,可否请姑娘不吝出手相救?”
她悟了悟,不由瞟了对方一眼,“你就凭这块玉佩,还想叫我再救一个人么?”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默默道:“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若不是这次病得厉害,也不会千里迢迢到尘音谷来求医。姑娘,若我的小徒以后真的来求医,麻烦你帮帮他吧。”
提及徒儿之时,他总是一脸不舍,仿佛命不久矣。回心颦了颦眉,“你既这么担心你徒弟,又何苦总是打打杀杀?”
“有些事,实在没有办法。”老人苦笑,“既是做师父的,总不能再把徒弟推向火海。”
说到这里,他苍老的眸子里蒙了一丝哀伤。回心琢磨片刻,问:“你说的‘再’……是什么意思?”
老人微微一惊,轻叹,“都是过去的事了。”
见他不愿说,她也不再多问。老人望了望她,微笑,“我这小徒身上也有一块玉佩,和这块一模一样,姑娘看了便知。只是——”
“只是什么?”
他颔首,有些尴尬,“这玉佩是我送他的,他向来宝贝得很,怕是不愿拿来当作诊金。”
回心沉了半晌,不悦,“你的意思是,让我白救他一回咯?”
老人轻轻点头,笑得温和,“麻烦姑娘了。”
“不要。”她偏过头,刻意拉长声音,“尘音谷不做亏本生意。”
老人并不惊慌,继续笑,“我这个人没别的本事,看人倒是不赖。我与你师父风尘子也有过一面之缘,她和你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姑娘既然收下了玉佩,那就劳烦你了。”
“你这是强买强卖。”她厉声一咄,却在望见对方浑浊的双眸时软了心肠,挥挥手道,“罢了罢了。”
闻她这样说,老人欣然一笑,“那姑娘是答应了?”
回心摊开手,耸耸肩,“那就看他来的时候我心情好不好了。”
注视着面前的两块玉佩,她凝神想了想。
诚然,她此刻是心情不好的;诚然,那蓝发青年是分文不带的;诚然,她救了这个人。
当初,她认为那个老人不过是个开玩笑,谁知四年后的今天,他的徒弟还真的上了尘音谷来。
只是,谁又能想到,那个总是一脸慈和的老者,已经躺在了棺材之中。
听见身侧有什么响声,她回过神来,只见尹怀佑正端着茶壶走进来。她扭过头去,并不看他,耳边听得他在倒水,“喝水么?”
她摇摇头,没说话。
感到有什么东西戳了戳她的肩,一转头,是他将茶杯递了过来,“多少喝一点吧。”
的确有些口渴。她一把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看也不看地将杯子放在桌上。
沉默良久,气氛尴尬。身后之人仍旧未走,低声道:“对不起,方才我不该那样冲动。”
转头一看,面前之人正埋着脑袋,看不见表情。
“不碍着。”她含糊应了句。
“我憎恶魔教,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什么武林正派。”他接着说。
“哦。”她轻轻一声。
“我……”他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我不会再惹你不高兴。”
这回她连吱都懒得吱,起身向门口走,还未迈步,就被尹怀佑一把拉住:“回心!”
那一声吼得极大,她怔然转头,望着面前微微发怒的青年,“干什么?”
她没有半点好脸色的样子,看得他心中一颤。良久,他平静下来,叹了口气,“你莫要生我气罢。”
“我没有生气。”她淡淡摇头,“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你。”
尹怀佑默默垂首,很是伤神的样子。她见势抽出手,走向门口,“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良久未得回答,关门之时,对面的青年仍旧不动。他的面容如往常一样淡雅安宁,只是眉间凝着深深的苦楚。这样的神色,全然不似平时那个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肉麻话的他。
“喂,臭道士。”
她拧了拧眉,沉了半晌才开口。闻她这么一唤,尹怀佑微怔,抬头。
那张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惊喜,还有几分哀然。她心中五味杂陈,清了半天嗓子,含糊道:“我……道士我都不喜欢。”她觉得自己的舌头打结了,“不是只有你。”
说这话时,她的脸不自觉地发红,眼神也不断往别处瞟。对面之人仍未出声,她不由疑惑地望去,只见他已然缓缓步来,眉间是欣然到极致的神色。
“我没有生你气。”他轻笑,“你不再气我就好。”
伤神之色全然不见,他的眼神额外明亮。她顿然极为后悔,方才怎就可怜他,怎就折回去与他搭话了呢。
她无奈地咂了半天嘴,瞪他一眼,“你……你耍我?”
“诶?”他故作无辜,“我何时耍你?”
“你你你、你分明……”她气得说不出下句,咬牙指他,“——哼!”
冲他吼了一声,她摔门而去。尹怀佑不紧不慢地跟去,笑容明媚,“回心,你去哪?”
“你管我。”她看也不看他。
“我和你一起去。”
她猛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直盯着他的眼,毫不客气地棱他,“我去茅厕你也跟着么?!”
本以为他好歹会避讳些,谁知他竟十分镇定地望她,不带一丝玩笑,分外正经的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她一口气没顺上来,后面的气还是没顺上来。深呼吸良久,她才扶了扶额,“你……你赢了。”
尹怀佑的嘴角划开一个大大的弧度,“那你不气我了?”
她边叹气边摇头,“不气了。”
“那就好。”
望着他额外明快的笑容,她只觉实在头疼。
这是遭了哪门子的罪,才会摊上这么个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天空一声巨响,男二闪亮登场(PIA)原谅我笔下男二出场慢(跪)表示要和言情君挥挥了,武侠君已经迈着步子来了》《
、「故人老者」
第二日,回心起得很早。
天气渐渐转凉,谷外落叶寥寥。
昨日她忙得有些累,睡得比较早;而她也意识到,只有在她休息的时候,尹怀佑才会老老实实地去做别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她深觉自己在重复一个循环。怒骂过去,望着他微哀的表情,然后一个不留神的心软,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话的确不多,但每句都有惊人之效;偶尔不说话时,那寂寞的神色,总是让她心中一紧一紧。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极为反常地,不想撵他走。
真是脑子坏了。
她咬牙,猛地拍了下脑袋。刚欲出门,就被冲进来的闻莺撞了个正着。
“闻莺!这么急做什么?”因正在气头上,她不由微怒。
面前的绿衣少女神色急切,全不顾她那气鼓鼓的模样,急吼吼地说:“小姐你快去吧,那个病人醒了!”
她一愣,不觉有些吃惊,“这么快就醒了?”
根据那人的伤势以及药效,她估摸着最快也要明日才能醒。现在足足提前了一天,确实没有料到。
她跟着闻莺一路来到病房,听得对方絮絮叨叨:“早上我去给他换药香的时候,发现他醒了。红荷姐姐叫我赶紧来找小姐你。”
回心悟了悟,问:“红荷呢?”
“红荷姐姐已经在里面了。”
还未到病房,她大老远地就看见尹怀佑正站在院子里。她一阵头疼,躲也躲不开,只好不看他,微怒:“你别给我添麻烦。”
“不会。”对方镇定地摇头,“我等你一起进去,有事就交给我。”
她瞄了他一眼,心中沉了沉。自从她那日在谷口发过火,尹怀佑就乖了许多,不再与她坚持魔教不魔教的事。
她没上过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所谓的魔教和那些武林人士有什么分别,但若真如尹怀佑所说,四年前那死皮赖脸的老人是魔教之人,她倒是觉得,这魔教来的人,比山下那些中原人要和蔼可亲多了。
青年住在第三件间病房;屋子里,红荷正坐在床边给他诊脉。听见开门的声响,她侧首望了望,道:“小姐,你来了。”
蓝发青年是醒着的,闻见人声时,身子不自在地动了动,但因药劲未过,使不上力气。
回心点了点头,走近,“他怎么样了?”
注视着榻上之人,红荷轻声道:“恢复得不错,就是还得再休养几日。”
她走到床边,端详了一眼蓝发青年,刚欲伸手把脉,却忽然被他的惊叫给怔住了:“——你!”
因身体虚弱,他的声音低哑,这一急叫险些呛住。
抬头一看,对方正十分惊恐地望着她,神色诧异到了极致。
回心不解地撇了撇嘴,轻拍他的脑袋,“喂,不会是脑子摔坏了吧。”
蓝发青年渐渐平静下来,但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脸上,嘴唇微微一动,吐出几个字:“你、你是……?”
虽恢复镇定,他的惊诧之情依旧不减。回心将药箱取来,漫不经心道:“这里是尘音谷。”
“尘音谷……”他琢磨一阵,小心翼翼地望她,“你是……尘音谷主?”
她轻轻点头,答:“你倒在谷口,我就把你带进来了。”
话毕是良久的沉默。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她在臂上扎了几针,忽然幽幽来了句:“……我竟被你救了。”
回心听不大明白,细细打量他一番。这样一看,他的确比刚进谷时好看了些,五官深邃清晰,深蓝色的头发显得额外独特。
她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之后,皱着眉问:“什么叫被我给救了?你认识我么?”
听罢,他再次诧然,盯着她半晌才回神,摇了摇头,“不。谢谢你。”
挪动挪动身子,他想要坐起来,却被面前的霜衣女子狠狠按了下去,“别动,你的骨头可是断着呢!想瘫痪么?”
被她吼了一句,蓝发青年乖乖地躺了下来,低头注视着臂上的银针,抿了抿嘴角,“我叫晨泠。”
回心愣了愣,轻道:“我叫回心。”
晨泠轻轻地念了念这个名字,淡淡问:“……你不认识我么?”
她蓦地怔住了,连旁边的尹怀佑也是一惊。她十分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怎么又来个跟我套近乎的。”
似是没听明白她说的话,晨泠未答。回心瞥了瞥他,琢磨着他定是因为身无分文而想讨个巧,遂道:“你别担心了,这次的诊金我分文不要你的。不用想着怎么讨好我。”
晨泠愣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点头:“多谢……姑娘。”
确定他的伤势稳定,回心将药箱递给一旁的红荷,而后走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两块玉佩,走回去放在晨泠手里,“这是你身上的玉佩,另一个是你师父给我的,你都拿去罢。”
轻轻握了握手中的两块玉佩,他腾地抬头,急切地问:“回心姑娘,我师父呢?”
空气沉沉,三人无一答话。许久,她默了默,“他已经去世了。”
晨泠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哀伤。轻咬着嘴唇,他黯然道:“还是……没来得及么。”
“他走得……”她本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至少你还活着。”
他别过脸去,头轻轻点了两下。回心起身出门,却被尹怀佑拦住。她不解地转头,只见对方将一块令牌递给了榻上之人。
“这个令牌是你的么?”
他的面色不似方才一般温和,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严肃,叫人看了有些害怕。
晨泠一看,猛然抬手夺过那块刻着“明镜”二字的令牌。这一动作剧烈,痛得他低吼了一声,但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手中之物。
“师父……”他轻唤。
见他反应如此强烈,回心不由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伤成这样的?”
晨泠沉默片刻,淡淡开口:“……是白复。”
“白复?”她想了想,“那是谁?”
未等他回答,尹怀佑琢磨道:“是那苍羽领主?”
晨泠有些惊讶,“都传到这里了?”
回心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你们打得你死我活,那些西域的平民百姓都涌到中原来了。我们之前已经见了不少。”
听罢,他静默一阵,唇边轻叹,“白复他……半路偷袭了师父。我记得师父说过尘音谷的神医会救我们,就一路背着他来了。”
她不解地问:“你们既是同门,为何自相残杀?”
“我不知道。”晨泠摇头,神色渐哀,“师父与我素来与他不熟。他莫名其妙地想杀了我们,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露出不经意的憎恶。尹怀佑低头沉思一阵,神色琢磨不透。回心估摸着他大概又是在想歼灭魔教之类的事,于是猛推了他一把,怒道:“别杵在这儿,让他休息吧。”
他踌躇片刻,心知她不愿提这些,只好点点头。与红荷嘱托几句,回心走向门口,听得身后的晨泠低低一声:
“对不起。”
“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惊讶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那个蓝发青年仍是半躺在榻上,像什么也没说似的,嘴角抿了抿,“没什么。谢谢你。”
“不客气。”她随口应了句,一歪脑袋出了门去。
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屋外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不时卷来阵阵微风。她未走几步,只觉臂膀被人一拉,还没来及反抗,尹怀佑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你真想让他留在这里么?”
回心耸耸肩膀,“他伤好了我就让他走。”
尹怀佑想了想,犹豫少顷才点头,正色道:“我就在谷里,你若是来探病,将我叫上便好。”
他比往日要严肃许多,眼神分外坚定。回心瞟他一眼,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猛推了他一把,“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他微微颔首,“他……是魔教之人。”
她不悦地努了努嘴,“你总说什么魔教魔教,我却看不出那人有什么坏。我不知你之前受了什么刺激,但你若再这么小肚鸡肠,别怪我不留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半点没有说笑的模样。尹怀佑眉间一紧,拿她没办法,“你听我一次罢。”
回心白他一眼,冷笑,“好。那你说,你为何不让我与魔教人接近?”
他默了默,轻声道:“魔教心狠手辣,我怕你被他们反咬一口。总之,你听我一次,别再和魔教扯上关系了。这是最后一次。”
这般认真恳切的样子,让她吃惊不小。望着他关切至深的眼神,她顿然有些烦闷,脑袋里也阵阵疼痛。
刺痛轻微,但持续良久。她扶了扶额,紧闭双目。尹怀佑很是紧张,忙问:“你怎么了?”
“我头疼。”她揉了揉眉心,开始往回走。身后之人紧跟过去,关切道:“我扶你回房间吧。”
“不。”她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神色疲倦,“我看见你就头疼。”
双手僵在半空,他愣在了原地,许久不出声。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楚,他慢慢道:“那……我去叫闻莺来照顾你吧。你若有事找我,我就在房间里。”
他的声音虽没什么起伏,却让人听来凄楚得很。回心听着怪怪的,刚欲转头叫他,发觉他已然走向远处,去找闻莺了。
她轻叹一口气。
刚才她所言,倒真真不是气话。头疼的毛病她先前就有,可自从尹怀佑来了以后就开始加重,脑袋一侧频繁作痛。
她想他方才该是误解了她的意思,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可因这头疼实在厉害得很,遂决定不叫他,独自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一个勤快的孩纸啊(PIA)主线君终于从坟堆里爬出来了言情君还在诈尸(跪)基本上就开始说主线了 前面的温馨小支线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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