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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私奔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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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师不解,“你要它做什么?”
“咱不能高贵冷艳的等着太子上门来求娶吧?”江若晴蹦蹦跳跳到门边,望着万里无云的大好晴空,“多少官宦家的小姐眼巴巴的求着太子妃的位子呢,女儿虽是见过柴左丞,但总得保个万无一失。女儿不愿给人家做妾室,哪怕是太子的。当今圣上又只有两个儿子,那个小的,女儿可等不起他长大。”
江逸师望着自己娇俏美丽的女儿,应道:“好,随你吧。”
江若晴扑过去搂住父亲的脖子,笑颜如花,“爹爹最好了。”
、散尽千金
夏日,晴空万里,花开正盛,小巧精致的荷影院里宁静祥和。
席衍秋将一只木盒递到谢容淮的手中,无奈道:“你真心舍得?”
谢容淮看眼盒中的各类契约文书,无所谓道:“千金散尽还复来,再说这丁点留在帝都的东西也不值什么,关键是我想要的作用与结果。”
“好,你路上小心。”席衍秋一边说,一边打开床边衣柜,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去吗?”
谢容淮没有急于回答,将衣柜最底层的箱子挪到一旁,接着依次掀开底板,地毯和一块石板,露出一条台阶,通往漆黑的地道。
席衍秋明若秋水般的眸子眨了眨,露出浅淡的微笑。
谢容淮已跨到台阶上的脚缩回来,抬手抚上席衍秋的脸颊,轻轻的吻在他的唇角,“乖乖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共度春宵。”席衍秋神色柔软如流水,声音低沉慵懒足以魅惑人心。
谢容淮捏捏他脸颊,嘲笑道:“如今是夏日,傻瓜。”说完,挥挥手,滚下地道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席衍秋的脸色随之恢复淡漠,墨色越发深沉。他默默的将一切复原,关上柜门,脚下无声的来到地坪窗边,顺手摘了一支开得正好的荷花。
香气清雅,花瓣娇嫩鲜艳,他轻笑一声,一瓣一瓣的扯下,随意的丢进池中。
粉白的花瓣像是失去生机的蝴蝶,轻飘飘的跌落在碧色池水上,无声枯败。
对面走廊下,赵元瞧见这一幕,瞪大眼睛,挥舞着手臂,大叫道:“衍秋公子快住手!国舅爷会杀人的!”国舅乃是惜花之人,绝不允许他人破坏池中一叶一花,这要是给国舅爷看见了,非得……他缩起脖子。
席衍秋没抬头看他一眼,随手将光秃秃的茎杆掷出。
只见半空中绿光一闪,差点晃花了赵元的眼,等他明白过来,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支茎杆竟是深深插入木柱子里,他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再废话。
此时谢容淮揣着大半家当,举着烛台,慢悠悠的走在狭长的地道里,丝毫不知正有人毁他的莲池。
密道很长,他很有耐心。
大约快半柱香的功夫,谢容淮才来到密道尽头,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门,门后是一间石室,布置的十分
简单,一张石床,一个上锁的木柜,再没别的东西。
锁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谢容淮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钥匙,宁静的石室里响起细微的“咔哒”声,锁应声而开,偌大的柜子里只放了一样东西,一块系着红色穗子的玉牌,确切的来说是半块。
镂空的吉祥云纹玉牌,通体莹润,毫无瑕疵,虽只有半块但拿到市上去卖,亦是价值连城。
谢容淮拿起来直接揣进怀里,仿佛那只是一件毫无价值的玩意儿。
接着,他推开另一扇石门,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这次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尽头。
门外,是一件寻常布置的房间,空无一人,隐隐可听见窗外鸟鸣。
谢容淮关上机关,让密室的门隐于架子之后,随后推开房门,绕过屏风,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人正坐在窗边,对镜束发,姿态如同姑娘家似的,还翘着兰花指。
谢容淮对此见怪不怪,坐在那男人对面,慢条斯理的倒茶喝。
“唉哟,国舅爷,您怎的这么早就来了。”孟小柳插好玉簪,起身给谢容淮行礼,“您看,我这都还没收拾好呢,让国舅爷见笑了。”
“这不是不影响你晚上做生意么?”谢容淮掏出一张银票递到对面,“别废话了,带我过去看看吧。”
孟小柳收起银票,笑得比阳光还要明媚,拿起扇子给谢容淮扇风去热,“好,国舅爷您这边请。”
谢容淮闻着随风飘来的浓浓脂粉香气,斜眼瞪孟小柳,“你下次再涂抹这样的脂粉,别怪我把你丢进粪坑。”
孟小柳讪笑,领着谢容淮出去,走过一条走廊,再左拐,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此时正有十数名各色打扮的少年一字排开站在屋子中央,个个微垂着脑袋,规规矩矩的站在,不说话。
谢容淮轻车熟路的坐在首座,面含温润平和的笑意,而少年们依次从他面前走过,自报姓名,年龄和身世等等。这些少年,有的温文尔雅,有的活泼可爱,有的清冷孤傲……总之高矮胖瘦,不带重样的。孟小柳笑着陪在一旁,得意洋洋的看着新培养出来的小倌。
随着等候的少年越来越少,谢容淮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下来,脸上犹如罩上一层霜气,苍白中带着令人惊惧的冷峻。
当最后一名少年退到一旁,一直以亲和温柔形象示人的国舅爷变得让人觉得陌生
。
深沉的翠眸仿佛寒冬里的湖水,薄唇紧紧的抿起。
孟小柳神色不改,有条不紊的让紧张的连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的少年们出去。
一名紫衣少年偷偷抬头看眼国舅爷,忽然一个箭步扑到他脚下,眼中含泪,神情凄切,轻轻的扯住谢容淮的衣角,哭道:“大人,我什么都会,请您带我走吧!”
谢容淮似是没了知觉,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孟小柳暗骂一声,亲自上前揪起紫衣少年,顺手将帕子塞进他嘴里。
少年心知面前这位大爷绝对不会带他走,自己再挣扎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乖顺的跟着孟小柳离开。
安顿好少年们,孟小柳静悄悄的回到屋子里,将事先准备好的茶水糕点放在谢容淮旁边的小几上,也不说话,站在旁边装哑巴。
谢容淮喝口茶,沉声问道:“孟老板,你与我认识有二十多年了吧?”
“是。”孟小柳应道。当年他还只有十岁,跟随家人前往帝都,不想半道被贼匪截杀,幸得刚巧路过的谢容淮搭救才侥幸活命,后来谢容淮将他托付给一位好友,可是意外再次发生——他被人贩子拐走,卖进了汇贤楼。
等再见面时,谢容淮是皇长子身边春风得意的陪读,而他已改变许多,不愿离开汇贤楼,多年后,谢容淮便助他成为这里的老板。
他有今日富贵地位,全赖谢容淮所赐。
谢容淮顾不上孟小柳身上的香气,招招手让他靠近些,认真的问道:“你觉得这些年,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比如说,某段时间不太正常。”
孟小柳苦着张脸,“我汇贤楼里什么样的人没有?偏就没一个被国舅爷看上的,您说正常不正常。”
他冒着被国舅爷揍死的风险,大胆说出埋藏心中的抱怨,正等着被揍,确定旁边那人喃喃自语:“……确实不正常。”
“您没事吧……”孟小柳忧心道。
谢容淮的手不由自主地按在胸口,眉头紧蹙,“你还记得我十五岁时因何而病?”
孟小柳壮着胆子,伸手探探谢容淮额头,待确定正常后迅速的缩回手,“那年冬天冷的要命,河水都结冰了,您跑河面上想溜冰,结果冰裂开了,不慎摔进河里,救上来的时候都快没气儿了。谢老太师震怒,将您关在别苑里许久。”
“你看见了?”
孟小柳摇头,“后来听谢家下人说的。”
“你去看我的时候,没觉得我像病坏了脑子?”再问。
“没有。除了病歪歪的,吃喝拉撒睡读书写字认人样样没问题。”孟小柳觉得奇怪,国舅爷没事儿咋提起多年前的往事了?
谢容淮拿起茶盏,喝了两口,压住浮叶的茶盖遮住他半张脸。
待半杯水下肚,茶盏搁回小几上,谢容淮又恢复了往日温雅柔和的神采,他微笑着拍了拍傻愣愣的孟小柳的肩膀。
“今后,不用为我准备这些了。既然寻觅不到我想要的答案,不如不去想。”
这折腾的日子总算到头了!孟小柳差点给他跪下,感谢他十八辈子祖宗了。
“国舅爷,马车早在后门给您备好了。”孟小柳兴高采烈,不停的给谢容淮扇风,“我带您过去吧。”
欢欢喜喜的送走国舅爷,孟小柳回到屋子喝茶吃点心,半晌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他一直以为谢容淮不过是想挑个合眼的小倌处一处,就是眼光和口味上异于常人的独特,因此多年来没个符合的,可是谢容淮刚刚说实在寻觅一个答案……一群没身份背景的孩子身上,能有个什么?
孟小柳百思不得其解。
谢容淮坐马车又来到祯元楼,这次他没去包下的那间屋,直接来到园子最深处的听雨楼,不同于主楼里的热闹喧哗,今日的园子宁静的没有人烟。这两天,席衍秋帮他送出去十封信,每封信里注明不同的时辰和地点,分别寄送给谢家的人。
谢容淮推开屋门,屋内坐着一名老者,见到来人大吃一惊。
“怎么是你?!”
“二伯父,许久不见。”谢容淮和善的微笑,为了把人约出来,他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名号。
谢淳耀有点坐不住了,起身想走,谢容淮“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响声惊得他顿时停下脚步,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谢容淮,像是生怕他忽地变成老虎,扑上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谢容淮姿态从容的走到桌边倒茶,“二伯父何不坐下喝杯茶,侄儿想与您说说话。”
谢淳耀戒备的看着谢容淮的一举一动,这个长年不出现在谢家宅子里的嫡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多少听说过些,特别是从大侄子那里听到的,让他不得不
小心谨慎。
茶香四溢,白烟袅绕,缓和了房内紧张的气氛。
谢容淮再次开口,“二伯父一定认得这样东西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那枚云纹玉牌,纤长白皙的中指勾住系线,半个巴掌大的玉牌在谢淳耀眼前轻轻摇晃,流转绝世光华。
“这,这……”谢淳耀不敢置信的指着那块玉牌,随后望向谢容淮的眸子中再不见戒备与怀疑。
“好吧……”他长叹一声,所有人都以为谢老太师会将家主的位置交给谢容恺,可到头来象征家主身份的玉牌居然在与家人最疏离的谢容淮手中。
“希望二伯父能理解祖父的意愿。”谢容淮收好玉牌,“我身为家主,自是与谢家同生共死。”
谢淳耀睁开眼睛,冷静的问道:“你想怎样?”
“忠于家主便好。”谢容淮气态优雅温和,整洁的青衫不染半点尘埃,宛如湛湛秋水中的美玉。
谢淳耀低咳两声,“我明白父亲的意思了。”他望着谢容淮翠眸中泛起柔和的涟漪,觉得这样的人该是本性善良的,但是他知道世上有种人,叫“披着羊皮的大灰狼”。
“以家主的身份第一次见面,自然得备下薄礼一份。”谢容淮打开从家里带来的木盒,随意从中抽出两份文书来,“此乃我的两处宅子,三日之内带着这个过去,管事的会协助您办好接下来的事务,让宅子转到您名下。”
谢淳耀惊讶,早就听说谢容淮的那些个宅子无不是价值不菲的。
看来这位谢家嫡孙为了拉拢人心,打算下血本了。
“二伯父不用客气。”谢容淮见谢淳耀不接,提高声音道:“一家人,礼尚往来。”
谢淳耀活了六十多年,哪里会听不懂谢容淮的意思,于是不再犹豫,手下两份文书。
谢容淮笑的如流云轻风。
如此这般反复折腾,待谢容淮返回汇贤楼已是亥时过半,他看看手中空荡荡的木盒子,随手丢在旁边,随后看到孟小柳满脸焦急惊怕之色的站在房门前,看到他过来,犹如溺水之人看到救命稻草,直接扑过来。
“国舅爷哟,你总算醒了!有人在客房里等您!”说着,孟小柳抬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低声说道:“我和他说您在我这儿睡下了,他就一直没来打扰,坐等着呢。”
屋门半掩,露出一道傲
然的背影。
如墨长发一丝不乱的用玉冠束起,身着团窠纹蓝灰色圆领窄袖袍子,显得整个人英挺雍容。
那人显然是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唇角绽开笑意,“谢先生。”
、送你一张晚辈卡
孟小柳自觉退下,因为他能觉察到那名来客对此地的鄙夷与不屑,甚至吝啬于一个目光看到他。
谢容淮悠然淡定的迈步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门。
“阿毓怎么来了?”
“我想先生了。”颛孙毓站起身,抱住谢容淮,脑袋舒服的靠在肩头上,感受到温暖的体温,觉得心里特别踏实。
今天,他见了江若晴,与她在郊外赛马,那是个英姿飒爽的姑娘,确实挺让他刮目相看的。
不过,与江小姐一起吃过晚膳后,他趁着这次出宫,顺道去荷影院找谢容淮,最后被指路到汇贤楼来了。放在平时,他压根不会踏进这种地方半步,但是听闻谢容淮出来散步正好路过,累了在楼上客房休息,还是毫不犹豫的走进来,等他睡醒。
谢容淮的翠眸里流露出温柔的神采,笑着拍拍颛孙毓的后背,“阿毓还是同小时候一样。”
“是啊,像小时候一样,片刻离不开先生。”颛孙毓闭上眼睛,细细的嗅着谢容淮身上淡淡的药香,“谢先生,请你一定要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谢容淮面不改色,“好。”
颛孙毓将人又抱紧了几分,踟蹰片刻,纠结着开口道:“谢先生,父皇……父皇他说,想给我册立太子妃。”
他明显的感到怀中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心中顿时有种奇妙细微的喜悦感。
“选定了吗?”谢容淮的声音沉着冷静。
“尚未,但父皇与……属意于朔方军兼领河西节度使江逸师的小女儿。”颛孙毓像是犯了错似的,在谢容淮的肩头蹭了蹭,“我今日与她去郊外猎场骑马的。”
“哦?”谢容淮意味不明的一声,颛孙毓松开手臂,看到他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色,虽稍纵即逝,但仍是被他抓住。
心底的喜悦开始如决堤的江水,无可抑制的蔓延。
“阿毓可喜欢?”谢容淮轻声问道。
颛孙毓摇头,“不喜欢。”可是纵然父皇不允许他亲自对谢家动手,为了子嗣为了将来稳固根基,他必须选一位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妻子。
“嗯。”谢容淮的反应太简单,简单到让颛孙毓浮想联翩。
“谢先生不希望我娶妻吗?”颛孙毓小心翼翼的开口。
“这条路,太艰辛,”
谢容淮的翠眸中盛满悲哀,“至少陪在阿毓身边的,是你真心爱着的人。”
“刺啦”,烛火剧烈的颤抖下,随后光芒更盛,却亮不过颛孙毓此刻眸中神采。
谢容淮在颛孙毓灼热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脸,没来由地,他后退一步。
颛孙毓前进一步,谢容淮再退,直到后背抵在门板上,再无路可退,温暖坚实的胸膛贴着他,他可以感觉到那里面一颗年轻的心快速而充满活力的跳动着。
鼻尖几乎碰触到一起,谢容淮看到颛孙毓清湛如水洗过的眼眸深处,有一抹他看不懂的火热,灼的他不由地避开目光。
“我明白先生为我好,”颛孙毓低声开口,垂下眼眸,“可是天子之家,哪里容得我自有选择。”
他握住谢容淮冰凉的手,万幸此生尚能与谢容淮相伴。
谢容淮眼睛酸涩,明白在颛孙毓心中,为了皇位已是万事皆可抛。
望着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谢容淮,颛孙毓有话梗在喉间,“容淮……”
“嗯?”谢容淮不曾注意到颛孙毓直呼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抬眼。
颛孙毓感觉到自己失去规矩的心跳,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压在胸口,让他急躁的再也磨蹭、隐瞒不下去了!
“容淮,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早就想说出口,可惜造化弄人,竟是耽搁至今。
颛孙毓的目光变得热切,一扫平日里利刃般的锋锐,他的手掌捧住谢容淮的脸,指尖摩擦着他白皙干净的肌肤,殷切的期盼等待着答案。
“我也爱你,”谢容淮笑了,如明庶风般温暖,“毓儿。”
颛孙毓怔住,指尖僵硬的按在谢容淮的脸上,眼中溢出深深的失望,如风雨中飘摇明灭的烛火,黯淡下来。
原来,谢容淮只将他当作晚辈来看待……
他曾说过,“谢先生,我不要你喊我毓儿,父皇母后他们这么喊的……唤我阿毓好不好?”
从此以后,谢容淮便唤他“阿毓”。
他天真的认为他们之间不复存在辈分的牵绊与阻碍。
颛孙毓露出不甘和狠厉的神色,他知道谢容淮心里有个人,一个卑贱如蝼蚁的人,那样的贱人怎么配得到谢容淮的爱!
“谢容淮!”
他吼道,手掌抵在门上,限制住谢容淮的动作,“我是真的爱你。”说罢,一个霸道而强硬的吻落下。
微凉而柔软的嘴唇,被他轻易的撬开,唇齿交缠。
谢容淮没有反抗,他的顺从,反而让颛孙毓觉得索然无味。
凝视着那张麻木而漠然的脸庞,颛孙毓的心像是跌进了冰中,他顿时小心起来,体贴的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谢容淮唇角的银丝。
谢容淮毫无顾忌的与他对视,翠色的眼眸仿佛望不着边际、看不到底的湖水,万千心绪百转千回,最难以让人看懂,就好像脱线的纸鸢,看的见,碰不到。
“容淮,”颛孙毓卑微的哀求,“请不要再将我当晚辈一样看待。”
谢容淮轻叹,早该觉察到颛孙毓对他的心思绝非单纯,可他竟迟钝至此。
“毓儿,我这一生,注定漂泊,如飞絮浮萍,”他目光坚定,不容任何人有半分反驳质疑,“永远不会困顿于一地,更不会困于那红墙黄瓦的牢笼里。”
停顿了一下,他决绝道:“如若有朝一日,我只能身陷其中,不得解脱。要么……”唇边露出无所谓的笑意,“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要么我选择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颛孙毓震惊,踉跄后退几步。
他难以想像谢容淮竟坚决到生死不顾。
“毓儿,你会娶江逸师的女儿,或者是其他女子吗?”谢容淮又问。
颛孙毓看到谢容淮眼中有一抹讥嘲,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颛孙毓的沉默在谢容淮眼中无异于是默认,他抬手止住颛孙毓的欲言又止,“我明白了。明日仍要早朝,现在宫门落锁,你是回不去了,早些回太子府吧。”说完,趁颛孙毓退开而让出的空隙,开门离去。
望着谢容淮青衫儒雅的背影,颛孙毓攥紧拳头,指尖扎的他掌心生疼,似乎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渗出,可是再痛也痛不过心中,那种剖心般的疼痛让他窒息。
恍然间,他明白了谢容淮那句“掌天下权,百年孤寂”的含意。
谢容淮正在下楼梯,一阵撕裂般的头痛让他晕眩,险些让他从台阶上滚下去,幸好孟小柳眼疾手快的搀扶住。
“国舅爷您怎么了?”
谢容淮神情恍惚,良久才笑道:“没什么。”
孟小柳仍是担心,“幸好我差人去您府上通知了一声,他们派了马车来接您。”
“哦?”说话间,已行至汇贤楼侧门,车辕上坐着个头戴斗笠的青年。
许是听见声音,青年抬起头,露出掩在帽檐下的素净清俊的脸庞,对谢容淮淡淡一笑:“容淮。”
谢容淮恢复往日的温文清雅,揽住席衍秋的腰,一同坐在车辕上,感叹道:“衍秋对我最好。”
近处才发现谢容淮的脸色苍白,不禁关切道:“看你脸色不佳,事情办的不顺利吗?”
“很顺利。”谢容淮说,“衍秋,回去后将我的官袍找出来,我明日要进宫一趟。”
“诶?”席衍秋惊讶,却没有多问,静静的驾车。
与此同时,在谢家大宅,谢容恺的书房里,烛火明亮,却照不亮人心中的黑暗,谢容恺捏着那一纸文书,几乎想将它撕个粉碎。
他左下首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见长兄眉宇间的厉色,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谢容恺狠狠的将文书摔在桌上,恨声问道:“还有谁去见过谢容淮?!”
中年男人揪着衣角,声音颤抖,“没,没别的人。七……谢容淮只约了我一人,我临走时特意看了看,也在祯元楼附近瞧过,没家里其他人。”
谢容恺双唇紧抿,怒火中烧。
谢容淮居然玩起了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把戏。谢容恺自嘲的一笑,不过他何尝不是虚情假意,但是他更憎恨的是祖父居然将家主的位置,交给了心思从未真的放在自家身上的谢容淮!
枉费他真么多年来为谢家的付出,若不是他,谢家哪有今日权倾朝野、呼风唤雨的辉煌。
中年男人战战兢兢的劝解道:“大哥,您息怒。眼下,该想办法对付谢容淮,保不准他今后会对其他人下手。”
谢容恺无法平息不甘的怒火,他低下头,看着那份文书。
这是谢容淮名下最大、也是帝都里生意最好的茶铺,他有钱买那么多宅子,全赖它。
蓦地,谢容恺想起那日去荷影院,谢容淮说过的一句——
“其实无商不奸,这年头做买卖难,谁不想做做假账,少缴点税银?”
这是谢容淮在说他,也是在说自己?
谢容恺心生一计,他冷笑
着捋胡须,既然太子殿下意欲拿他的铺子做文章,他就先把谢容淮推到台面上,让他们自个儿好好头疼一番。
、捣乱
翌日,谢容淮算准了时间,趁着两仪殿内没有议政的官员,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臣听说您打算册立太子妃,臣自认为与太子殿下感情深厚,所以进宫来凑个热闹。”谢容淮直入正题,斜眼瞪下袁璟山。
颛孙煦华搁下奏折的手一滞,“爱卿想怎么凑?”
袁璟山暗叹,这两日皇上的心情挺好,谢容淮这架势摆明了是给皇上找不痛快的。
“回皇上,臣有一女推荐。”谢容淮拱拱手,看到皇帝目光清亮,带着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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