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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私奔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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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观海不再迟疑,抱紧谢容淮。
、开棺
皇上中毒了,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谢容淮在阅武山庄帝都分舵躺了四天,刚出分舵大门就听见人们在议论。
解毒药草在先皇后棺椁一事,无异于在这件事上火上浇油,人们纷纷猜测皇上会不会即刻下令开棺取药。
世人皆知帝后情深,泰常二十三年先帝下旨册立太子三日后,皇上立刻迎娶先皇后,且专宠于先皇后。虽然另有几名被贵胄王公硬塞进宫来的妃嫔,以及雍启十六年册封的谢皇后,但皇上宠幸后宫的次数寥寥,相比较于端国历代先帝,当今圣上的后宫荒凉冷清的惨不忍睹。
世人觉得这是皇上深爱先皇后之故。
曾有戏言道“宁做贫家妇,不入天子家”,皇上的心谁也抢不走,宫里的日子没盼头没指望,寂寞孤独到终老,锦衣玉食又有个屁用。
谢容淮摇摇头,感情深没用,天子龙体安康最大。
“麻烦小哥转告薛堂主,我身有要是,必须离开几天。”谢容淮对守门的说道,阅武山庄做为武林上第一大门派,有皇家做靠山,自然是大小事务繁多,薛观海陪了他一天一夜后,不得不前去临近几个县办事,此时还未回到分舵,而他在皇上病重这个紧要时刻,不得不进宫去。
守门小哥上下打量一番面前这个胡子拉碴、衣衫陈旧的男人,这副打扮的人深得薛堂主看重,如今又说要事在身,真心好奇他是什么身份。
“别忘了。”谢容淮笑眯眯的拍拍小哥的肩膀,离开阅武山庄分舵,爬上巷口一辆马车。
“国,国舅爷……”赵元听见响动,猛得一回头看见谢容淮,吓得差点后仰栽倒,“您不是被薛大侠拒绝了吧?”
国舅爷从来不蓄胡须,以温文俊雅的形象示人,如今下巴上小胡茬一片,加上一身带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平添了几分粗犷,让人看着很不习惯,会不由地联想到情场失意之类。
谢容淮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刚长出来的胡子短而硬,摸着有些扎手,但有种难以言明的舒服和乐趣。他想起自己以前不喜欢薛观海拿胡茬扎人,现在倒是变了,失笑出声。
“国舅爷,您不会是伤心的傻掉了吧?”赵元深感惊悚,慌忙的组织起言词安慰谢容淮,“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您丢了一根草,脚下还有一大片草原,所以不用太难过,赵元陪着您奔跑在草原上……”
正忙着换衣服的谢容淮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说什么呢你?”
赵元顾不上礼数,手掌按在谢容淮的肩膀上,坚定无比的道:“放心吧,国舅爷,您一定会找到属于您的那根草,您尽快忘记薛大侠吧!”
谢容淮眯眼,“我为什么要忘记他?”
赵元怔怔,“您不是被拒绝了吗?”
谢容淮一股脑的将脱下来的衣服盖赵元脑袋上,“闭上你乌鸦嘴。”
“诶?”赵元双手乱舞扒拉下衣服,瞪着国舅爷,惊讶道:“您没被薛大侠拒绝,那为什么要蓄胡须呀?平日里虽有懒懒散散的,但也不见您蓄起来。”
谢容淮慢条斯理的戴好官帽,让两旁细长的锦带妥当的垂在耳旁,这才答道:“改变下风格。”
赵元像看怪物一样注视着自家国舅爷,心想一定是和薛观海那个不靠谱的大侠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国舅爷也变得不正常了……
“还有多久到大兴门?”谢容淮踢踢正发愣的赵元。
赵元连忙掀开帘子,“刚巧到了。”话音刚落,马车停下。
谢容淮用宽袖遮住大半张脸,连连咳嗽着,在小内侍搀扶下出现在聚集于两仪殿的众同僚面前。众人一瞧称病告假在家的谢宰辅出现,纷纷围在他周围。
“谢大人,您这是……”首先发问的是瞿太师。
“惊闻圣上中毒,我怎能不来。”谢容淮垂下手,刚才咳嗽了半天,脸色变得苍白,看起来确实显出些病态来。
瞿太师惊讶的看着谢容淮的下巴,拱拱手,道:“谢大人病中不忘圣上,着实令人感动。”旁边几位官员跟着点头称赞。
谢容淮拱手回礼,“身为臣子,该为之事。太师,皇上现今如何了?”
瞿太师看眼大门紧闭的两仪殿,和周围明显比往日多了的侍卫,摇头叹道:“皇上昏睡不醒,太医们拿不出别的法子。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侍疾在侧,没人敢做主到底开不开启先皇后棺椁,生怕等皇上醒了,要怪罪起对先皇后不敬之罪。”
谢容淮大惊道:“太子殿下不顾圣上安危了吗?!”
他的声音挺大,周围的人忙连声劝慰他,瞿太师道:“谢大人莫急莫急。我们都尽力劝说过太子殿下,可毕竟是叨扰先皇后安息,太子殿□为人子,总有所顾忌,感情上一时无法接受。”
谢容淮一甩袖,气极,“荒唐,太子殿下岂能如此愚昧!难道先皇后在天之灵,愿意看见皇上身陷危难吗?”
在场之人听见谢宰辅当众骂起储君,倒吸冷气,有的担忧,有的等着看戏。
柴忘庸听谢容淮字字句句都在责备太子殿下,按耐不住,阴阳怪气道:“能决定是否开棺的,可不止太子殿下,还有皇后娘娘呢。可谢大人您每句话都在责备太子殿下,甚至当众辱骂,是何用意?”
谢容淮冷然扫眼柴忘庸,向着两仪殿拱手行礼,“敢问柴大人,圣上闭关于清徽苑时,可曾要求皇后娘娘监国了?再者,我身为臣子,自是事事为皇上着想,太子至皇上安危于不顾,行事有错,难道不该骂吗?!若是一意任由太子殿下妄为,同奸佞有何不同?”
“你!”柴忘庸想怒指谢容淮,瞬时转念一想先如今自己与对方的身份,只得作罢,暗暗愤恨不已。
“容淮,你冷静些。”袁璟山走过来,按住谢容淮的肩膀。
“如何冷静?”谢容淮瞪他,顺带愤愤的环顾一圈周围官员。
品级低的官员们纷纷低下来,生怕撞上谢宰辅的目光。谢宰辅一向温和待人,朝堂上不论面对何种状况,从不见他动怒生气,今日忽地发起怒来,犹如地动山摇,让人不敢直视。
“雍启六年,皇上钦点我为状元,有知遇之恩,而且又是我亲妹妹的夫君,是我的妹夫!如今皇上病危,我怎么冷静?”如此解释,算是合理解释了情绪的异常。
“呃……”袁璟山无奈了。
尽管谢宰辅话到这样的份上,但众人却只能依旧待在原地,没人敢上前叩两仪殿大门,劝劝太子尽快下定决心的,谁也不敢担起将来圣上的责怪。
“唉,希望太子殿下能听见你所说的话。”瞿太师捋着胡须,长叹一声。
刚才,谢容淮的嗓门很高,两仪殿内该是能听见的,可是仍不见太子殿下有反应,多少让这么老臣失望。
“我还是当面劝劝太子殿下吧!”谢容淮等不住了,他有个奇怪的想法——太子殿下似乎在拿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故意拖延时间。
袁璟山在谢容淮行动之前,拉扯住他的袖子,“你别冲动!两仪殿的大门是你能砸的么?”
瞿太师倒劝起袁璟山了,“袁大人,事情紧急,我们不如一道去劝太子吧。”
“……”袁璟山深深的觉得谢容淮演戏演得太逼真,感染到了一直沉稳的太师。
正当袁璟山准备放手的时候,有几名官员跑上来拦住他们,大叫着“成何体统”,死活不让谢容淮去砸门。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侍卫急匆匆由宫门方向奔跑而来。
“禀告各位大人,周国丈来了。周国丈说,同意开启先皇后棺椁。”
众人一听,大喜。
有先皇后的亲生父亲支持,还有什么好担忧害怕的?
谢容淮和瞿太师联袂爬上台阶,推开两仪殿大门,疾步奔进内室,众位太医正聚在床前,而太子殿下神色阴晴不定的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父皇。
“哥哥!”双眼通红的谢皇后扑过来,抱住谢容淮的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求求你们,快想办法救皇上。”
颛孙毓转过头,盯着谢容淮,语气阴沉道:“怎么?”
瞿太师拱手行礼,“太子殿下,周国丈同意开棺,现在就在大兴门外。老臣恳求太子殿下尽快下决定吧!”
颛孙毓脸色一变,不甘从眼底一闪而过。
文武百官在瞿太师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城郊皇陵以东的映山,先皇后便埋葬在此。
因皇上性命攸关,故而省去一大堆繁文缛节,直接从墓中抬起棺椁。
谢容淮看着棺盖缓缓的开启,长舒一口气。
“砰”,沉重的棺盖放置在地上,站在近前的几位朝廷重臣不约而同的看向棺内。
去世十数年的皇后依然如生时一般,容貌美丽,安详如沉睡。
“那是……”不知是谁小声惊呼。
在先皇后的身旁,有一只小小的襁褓,襁褓中是一个婴儿的尸骨。
众人大惊失色,一时忘记去取魂栖草。
、一声大哥,好可怕
两仪殿内,寂静无声。
重重幔帐后,颛孙煦华放下喝了一半的药汁,有意无意的看着心事重重的何公公,轻声问道:“何谅,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朕?”
拨弄着炭火的火钳子顿住,何公公赶忙对皇上说道:“皇上,微臣只是一想到清徽苑里的小道长居然是逆贼余党乔装打扮来谋害皇上,微臣就惊的一身冷汗。”他继续拨弄起炭火,让殿内更暖和一些。
颛孙煦华的目光转向炭盆里越加耀目的红色火光,喝下剩下的药。
见皇上不再追问,何公公偷偷的松口气。
他哪里敢在皇上面前嚼舌起现如今帝都里的传言,只怕皇帝要是知道了,以现在的虚弱状况来看,非得气晕过去不可。
“皇上,您再歇息会儿吧。”何公公起身,接过空碗,拿温热的帕子给皇上擦擦嘴。
颛孙煦华不愿躺下,“谢容淮何在?”
“回皇上,谢大人一直与另外两位宰辅大人总领政务,您请放心。”
颛孙煦华深深看眼何公公,“太子没有再插手政事了吧?”
何公公心头一惊,强压住慌张,答道:“未曾,太子殿下一直在延辉宫中候旨。”单单延误皇上医治一事,已够太子殿下受一顿重责了,再加上开启先皇后棺椁后惊现的秘密,太子这次必定要经历一场九死一生。
这时,外面有内侍来通报“瞿太师求见”。
颛孙煦华精神一震,但何公公觉察到他眉头深锁起,竟是少见的露出些微的不安来。
很快,瞿太师神色匆匆的走进来,“老臣拜见皇上。”
看太师面色不佳,颛孙煦华心中了然几分,微叹一声,眉间平展,让何公公搬来锦杌给老太师坐,“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吧。”
尽管皇上看起来一副无论什么打击皆能接受的模样,但瞿太师仍旧踟蹰难安,一时不知要将事情从何说起。
颛孙煦华沉默着耐心等待,何公公轻手轻脚的给皇上加一件外衣。
随着时间的流逝,殿内的气氛如同越烧越旺的炭火,开始沉重起来。瞿太师心知早说晚说都是要说,不如现在便说开了,省得自我折磨,也磨掉了皇帝的耐心。
“启禀皇上,老臣打听到两件事情。其一,先皇后身边的林嬷嬷之女何氏曾于雍启元年八月初五生下一子,可惜因身体孱弱,一日后婴儿便夭折了。”
何公公深深的垂下脑袋,掩饰住惊愕的神情。
太子殿下出生于雍启元年八月初六,由此看来很有可能是一出偷天换日之计。
夭折一事是假,平民家借身份之便利,将自家婴孩与皇室血脉调换,好让自己的骨血得以安享一世荣华富贵,甚至能够登上九五之尊!
最后在先皇后病逝之时,良心发现,将早已死去的真正皇室骨肉安放进先皇后棺椁中,好让亲生母子二人“团聚”。
自从皇上知道先皇后的棺椁中竟有一具婴儿尸骨的消息后,令瞿太师立刻彻查此事。
天家血脉不可混淆,既然有嫌疑,必定彻查清楚,天家本身与太子的一个交待,以及安定朝野上下的心,否则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含糊过去,将来必成忧患。瞿太师与皇上三十多年师生情谊,是能够委以重任与信任的人。
“第二件事,太子殿下册立之后,何氏曾找过太子殿下几次,有人瞧见何氏神情激动,对太子殿下疼爱有加。大兴门的侍卫也见到过,他们说……”瞿太师顿了顿,看眼面无表情的皇上,才敢继续说下去:“侍卫们说何氏与太子之情形犹如亲生母子一般,何氏甚至还抚摸太子的头发。”
颛孙煦华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膝盖,平整的白色衣料很快陷下去一点。
“何氏现今在哪里?您去找过她吗,太师?”
“老臣还未与何氏见面,只派人在暗中严密看守。”即使与皇上关系亲近,但最后的真相还是必须得由皇上亲手揭开,他决不能多嘴多问,瞿太师年纪有些大了,容易忘记些事情,想着想着蓦地记起,忙说道:“对了,何氏这些日子常常以泪洗面,神色忧伤难过,可老臣打听过她家近日并未出事。”
沉默片刻,颛孙煦华睁开眼,“谢谢老师。何谅,你带着人跟瞿太师,去将何氏带到朕的面前。”
没人答应。
瞿太师抬眼望向一动不动的何公公,装作清嗓子轻咳一声,恰巧此时皇上又唤一声“何谅”,终于引起何公公的注意力。
“皇上……”何公公心虚的弯下腰,听候差遣。
颛孙煦华何尝不知何谅在发什么愣,不过不想去提罢了,遂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是,微臣即刻去办。”
“等等。”颛孙煦华突然叫住正要离去的何公公,“召谢容淮过来侍疾。”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朕昏迷之时,他心急如焚,一派忠臣之态,不惜冒险责骂太子,那么朕继续给他表忠心的机会。”
何公公微囧,这侍疾怎么被皇上说的有种侍寝的意味呢?
不过这次,他没多想,赶忙和瞿太师离开两仪殿。
颛孙煦华随手取来一本书看,一目十列,书页翻得“哗哗”作响,没多久翻过大半本,外面传来行礼的声音,隔着重重叠叠的轻纱幔帐,只得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
“进来。”颛孙煦华随手丢掉书,盯着一层层掀开的幔帐,和随之越来越清晰的面孔。
最后一层幔帐落下,幔帐上的金角子跌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丁零”声,谢容淮恭敬谦和的出现在眼前。
颛孙煦华拍拍身旁床板,“大哥,过来坐。”
谢容淮震惊了,皇上不是给毒坏了脑子吧?就算他妹妹是皇上的妻子,可他身为臣下,哪有这样乱喊的……如果看他不顺眼,可以直说嘛,何必绕弯。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颛孙煦华不快的催促。
谢容淮慢吞吞的挪着步子,仿佛床上撒满扎人的针,犹豫着不敢坐,“皇上,如此太过失礼,臣坐杌子就好。”他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喜欢过两仪殿的锦杌,恨不得抱着不撒手。
颛孙煦华见谢容淮僵立在身前,笑问道:“谢爱卿是吃过熊心豹子胆了?”
“臣不吃那些个玩意儿。”谢容淮笑的比哭还难看,“臣是觉着与皇上同坐,福泽难受,反倒折了臣的寿命。”
颛孙煦华眉梢扬起,一言不发,直接抓住谢容淮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身侧,紧挨着坐下。
谢容淮顿时如同被针扎了似的,浑身难受,但是被皇上那只对他来说烫的同烙铁似的爪子按住,又乱动不了,备受煎熬。
“皇上,您如此体贴臣下,实乃贤明君主!臣有幸侍奉您,三生有幸!”既然行动上占不了好处,只有逞口舌之快了。
这次,颛孙煦华对于谢容淮的奉承话没有表露出不适,反而好心情的问道:“谢爱卿与朕说说,朕做了快二十二年的皇帝,都有哪些地方体现出朕之贤明了?”
果然是毒坏了脑子,奉承话也喜欢听了。谢容淮偷偷翻眼,干巴巴的答道:“圣上任贤使能,恭俭爱民,约法省禁,亲征河西,平定内乱,令四夷臣服,天下太平,百姓殷昌。”
这番话说完,谢容淮最近一段时间再也不想狗腿皇上了。
颛孙煦华觉得好笑,“谢爱卿一番话,和当日责骂太子判若两人。”
“啊?”谢容淮茫然。
颛孙煦华的双眼如同寒冬里的河水,语气平静的说道:“朕听何谅说,开启先皇后棺椁之日,你当众责骂太子。像你这样喜欢阿谀奉承的人,实难想象责骂太子的模样。更何况……”他之后的话没说,但他知道谢容淮是明白的。
“皇上,您要是说臣这是在阿谀奉承,那真是诛心啊。”谢容淮低着头,装模作样的用袖子擦擦眼角,“臣一字一句皆是基于事实之上的肺腑之言。而对太子,乃是殿下行为有错,臣怒其罔顾伦常,忧虑圣上安危,故怒急之下当众指责,唯盼望殿下及时清醒,省得将来追悔莫及。”
“哦?”颛孙煦华语调微扬,似是仍不相信。
他确实不信一向沉静温和的谢容淮,那日会没有任何目的的忽然暴跳如雷起来。
相比较于太子的不愿意,谢容淮看似有些急于开棺,揭露深埋于地下的秘密。
谢容淮忧郁道:“臣言尽于此,皇上若是不信,臣也无能为力了。”
“皇上,喝药的时候到了。”何公公的得意徒弟尤三宝在这微妙时刻,端着药出现了。
谢容淮呆坐着不动,直到注意到皇上的眼神,这才磨蹭着接过碗,里面的药汁浓稠苦涩,光闻着就觉得嘴巴里泛苦,太医开的方子每天要服两味药,每次必须间隔半个时辰。
“皇上,请用药。”谢容淮低着头,双手奉上碗。
颛孙煦华没接,“谢爱卿,朕记得何公公通知你来是侍疾的吧?”
“呃……”谢容淮又茫然了,他这不是正侍候在一旁么?
“喂朕。”颛孙煦华冷冷的命令道。
这脑子坏了的混蛋……谢容淮在心底默默的骂道,一勺勺的喂药,看着皇上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的咽掉药汁,又有点佩服,猜测起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撑着皇上。
药喝完了,谢容淮如蒙大赦,赶紧的将空碗交给尤三宝。
“谢爱卿,朕又不是猛兽,何故在朕面前胆小的低着头?”颛孙煦华继续挑起话题。
谢容淮只得抬起头,在咫尺之距的墨色眼睛中看到一脸傻笑的自己。
颛孙煦华盘弄着谢容淮腰悬的玉佩,叹道:“谢爱卿,你说,现今的端国足以令后人称赞为盛世吗?”
“……”谢容淮觉得早知道今天会有如此一遭,不如继续装病在家,“皇上,臣不是神仙妖怪,无法预知后世之事,请恕臣无法回答。”
外面响起一阵响动,接着是何公公的声音,“皇上,微臣回来复命。”
“你回去吧。”颛孙煦华松开玉佩,看着谢容淮与何氏擦肩而过,却如同陌生人般没有丝毫言语眼神交流。
“民,民妇拜见皇上……”何氏战战兢兢的跌跪在地,脑门抵在地面上,不敢抬起来。
颛孙煦华冷声道:“你若不实情相告,朕会杀了太子。”
、流言猛如虎
延辉宫中的气氛犹如凝固住,沉重阴霾的让宫内所有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砰”,长久的惊心安静被碗碟碎裂声打破,罪魁祸首吓得魂飞魄散,特别是见到面色阴鸷的太子殿下,更是双腿一软,跌跪在冰冷坚硬的卵石小道上,顾不上生疼的膝盖,颤颤巍巍的连声求饶,如临大敌一般。
琭桢偷看眼太子的面色,忙挥手呵斥那闯祸的内侍,“还不赶紧的收拾了,滚下去。”
内侍感激的连连磕头,慌乱地收拾地上的碎片,也不管锋利的碗碟边缘会划伤手指,抓起来就往卷起的衣摆上扔,只盼望着能尽快远离太子殿下的视线。
“来人。”阴冷的声音响起,指尖的碎片滑落,内侍惊恐的看着没有离开的太子,以及包围过来的几名黑衣侍卫。
“将这废物拖下去乱棍打死!”颛孙毓的命令声刚落,侍卫上前架住内侍,将他拖到外院去。
“殿下!太子殿下饶命啊!”内侍撕心裂肺的大呼。
琭桢看眼拼命挣扎的内侍,忙劝太子,“殿下,罪不至死啊。再说……”
“别废话了!”颛孙毓喝道,背着手转身离开。
琭桢只得闭紧嘴巴,虽然他知道随意杖杀内侍的事情传出延辉宫,对现今形势下的太子殿下极为不利,可是太子心情差到了极点,恐怕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弄不好连他都会杀。
他陪伴了太子殿下十几年,太懂得殿下的杀伐狠戾之心了。
连亲生父亲都敢下毒手,他一个非亲非故的阉人又算的了什么。
回到屋内,颛孙毓已经在桌边坐下,面对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却提不上半点兴致,只呆呆的望着。琭桢见饭菜都冷了,微微摇头,生怕屋内人多,太子见的心烦又要杀人,于是没唤来宫女,自己亲手轻轻的收拾起来。
“琭桢,你说,母后棺中的婴儿尸骨到底是谁?”颛孙毓忽地发问。
悲切而发颤的声音,让琭桢不由的叹气。
不等回答,颛孙毓又说道:“外面都在传言,我并非父皇母后亲生……琭桢,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有人要害我!我怎么可能不是母后的孩儿!”语气越说越激动,到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住内心的波澜,狠狠的一手掀翻桌子。
巨大的响声,让外面的宫人无不心惊胆颤。
琭桢垂首站在一片狼藉旁,轻声细语道:“殿下,请您不要多想,流言而已。皇上一定会彻查清楚的。”
“彻查清楚……”颛孙毓一声苦笑,厉声道:“证实我并非皇家血脉么?!证实我怀念了十几年的母后并非亲生母亲么?!证实到最后,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他不甘心,明明再拖延一小会儿,父皇必会驾崩,他就可以登基为帝,可以将谢容淮牢牢的禁锢于手中!
结果荒唐而可笑,父皇被救,母后棺中惊现秘密,他再次禁足在延辉宫,并且成了流言中的“野种”。
唯一可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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