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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私奔吧-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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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颛孙毓指挥士兵们杀上山坡,取下所有人的性命。
旗度守军们眼见叛军杀上来,手中弓箭齐发,箭雨不断的落下。叛军们一边冲上坡子一边挥刀格开乱箭,很快以人数上的优势,与旗度守军们厮杀在一起。
“妄自尊大,欺人太甚!不过如此的埋伏还想赢我们?可笑!我现在就让他们统统去死!”颛孙毓按耐不住心头的燥怒,抬头看天色已不早,于是留下一部分人马,率其余人等加快速度赶往旗度县。
一路上,随着离旗度越来越近,颛孙毓的情绪愈加激动,他现在只想以敌人的鲜血来浇灭心头的怒火。
“嘭嘭嘭”,接连三声惊天巨响在身后响起,伴随惨叫和战马嘶鸣声,颛孙毓闻到一股血肉烧焦和火药的气味,他猛地勒马回身望去,只见二十丈外浓烟滚滚,大火熊熊,在风势助长之下很快连成一片,将他、还有身边不到一百的军士,与后面的人马阻隔开来。
“这……”众人皆是怔住。
哪里能想到先前两道埋伏居然都是诱敌之计!
当浓烟冲上天际,更远的地方传来喊杀声,气势震天。
一直悄无声息的山坡上,犹如天降一般出现无数严阵以待的旗度守军,袭击叛军队伍中间,紧接着山谷外的树林里也涌出大批旗度伏兵,杀向叛军队尾。
原本整齐的队伍被分割成几段,在突袭的措不及手以及火攻的包围之中,慌乱的叛军肯本不是旗度守军的对手,很快横尸遍地、血流成河,剩余的叛军在求生的本性趋势下,找寻一切可以逃跑的办法,互相推搡践踏,很快崩溃混乱。
浓烟弥漫,根本看不清远处的情况,颛孙毓只觉得嘴里涌出血腥的味道,他攥紧衣襟,飞快的寻思着应敌之策。惊慌的军士们噤声不语,不敢上前惊扰主将,只能呆呆的望着阻断的回路的大火。
该怎么办,怎么办……颛孙毓内心极为慌张,可是他不敢表露出现。
只剩一百人不到,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颛孙毓仰头望天,痛苦不堪。
正寻思着,他忽然察觉到不远处的高坡上,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入他的眼中。那人一袭青衫,温和的笑容依旧,淡然的望着纷乱战火。
“谢容淮!”颛孙毓怒吼一声,提起银枪,策马奔去。





、一骗到底

“将军!快回来,小心埋伏!”一看主将跑去追敌方的谢容淮,众人大叫着赶紧跟上,顾不上大火另一侧哭叫求救的士兵。
颛孙毓的眼里心里只有谢容淮一人,愤怒到极点的心头又有奇怪的感觉在蔓延,让他不由自主地催马加鞭。
谢容淮很快发现向自己奔来的颛孙毓,当下二话不说,连爬带滚的跳下高坡,爬上他那匹绝世好马就逃。
“谢容淮,你给我停下!否则待我破城之日,要在你面前杀光所有百姓!”颛孙毓嘶吼道,通红的双眼犹如可怕的妖魔,令人望而畏惧。
谢容淮丝毫没有停步就擒的打算,反而连抽三下马鞭,骏马如飞腾一般,一路荡开尘埃,很快与颛孙毓拉开更远的距离。
颛孙毓气得脸色更加狰狞。
“将军。小心有埋伏啊!”后面的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颛孙毓全当没听见,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怕的?他只想抓住谢容淮发泄心头之恨,然后再去面对江逸师那帮人,反正他贵为皇室血脉,那帮人只有奉承拥护他一条路可走,否则就真成了谋逆的乱臣贼子,有谢容淮在手,他乐得在后方看别人拼死拼活,坐享其成。
奔出山谷,谢容淮没有往旗度的方向去,走上一条荒野小路。
颛孙毓松开缰绳,取出弓和箭,向谢容淮的背影连射三箭,箭箭擦脸而过。
谢容淮抬手一抹脸颊上温热的液体,不以为意的笑一声,继续策马狂奔。
三箭警告没起到任何作用,甚至有隐隐的笑声随风飘进耳中,颛孙毓抽出最后一支箭,这次瞄准骏马的后腿,最后的希望让他额头冒出细汗,迟迟没有发箭。
“将军啊,不可再追了!”后面的人锲而不舍的苦苦相劝。
颛孙毓眯起眼睛,终于松开执箭的手。
眼见利箭将要穿透马腿,谁想那骏马似有灵性一般,带着主人腾空跃起,利箭“嗖”的一声扎进前方的泥土中,躲过了危险。
“可恶!”颛孙毓骂道,狠狠的摔烂弓箭。
奔出十里地左右,谢容淮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树林中,颛孙毓的将士们此时终于追上主将,大口喘着气不懈的劝说道:“将军,请赶紧回去带领弟兄们杀出重围吧!”
“是啊是啊,敌军一定在前面布置了埋伏,您这么过
去简直是自投罗网!”
“闭嘴!”颛孙毓暴躁的吼道,惊起林中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走,几位部将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几名将士互相看看,脸上闪过失望至极的神色,渐渐的放慢了速度,然后掉头离去。
颛孙毓一路快马加鞭,顺着地上的马蹄印追赶,穿过树林,一片广阔的湖泊展现在眼前,清澈蔚蓝的湖水如一面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青山绿树,一匹无主的骏马闲适在湖边寻找嫩草,此地静谧安宁的仿佛世外桃源。
离岸边七八丈远的湖面上停着一只小舟,一人盘膝坐于舟上,悠然自得的垂钓。
颛孙毓跳下马,奔到岸边,一只靴子踏进水中,溅了满衣摆的水,脚下湿滑陷入的感觉,让他没有再敢迈进一步,左右两旁,没有其它船只。
“谢容淮,你到底想怎样?!”他气急败坏的吼道。
“毓儿,收手吧。”谢容淮心平气和的说道,“你被江逸师骗了。”
颛孙毓冷笑,“明明是你骗我才对吧?为了你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卑鄙目的,你在我母后的棺木中放置婴儿尸骨!阳奉阴违的给你们谢家安排好一切退路,因为真正的谢家家主是你!明明是你谢家的死士按耐不住来刺杀我,被你硬说成是北齐刺客!枉我当日为你焦虑担忧,决定相信你!最后,你暗中和太医令交易,揭破父皇中毒一事,强硬的要求开我母后棺木,只为让你早埋下的尸骨呈现在世人眼前!你让我失去权势地位,又假惺惺的将我监视在一座小小县城里,然后你享一世高官厚禄,高枕无忧!”
说到最后,情绪已然失控,他举起银枪用力掷向谢容淮。
这一次如同之前发出的五箭,并没有对准谢容淮。
银枪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银光,正中谢容淮手中细长的鱼竿。
鱼竿碎裂,与银枪一道坠入湖中,溅开圈圈涟漪。
谢容淮拍了拍手,掸掸衣摆,望向颛孙毓的眼中是满满的悲哀无奈之色,叹道:“正有你这一番认识,我才说你被骗了。”
颛孙毓仰天狞笑,“谢容淮,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会不懂?你的堂兄谢容恺已经告知我一切,你别再狡辩了!”他把江逸师找到他那日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谢容淮,看看这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要再骗他到什么时候!
很快的收起
对谢容恺未死和江逸师居然暗中调查出他所做布置的惊讶,谢容淮颇为惆怅的望天,“谢容恺与我打小就互相看不顺眼,江逸师因我夺他状元之名,怀恨至今。他们联合起来的片面之词,你相信,只能说明……”他意味深长的看眼颛孙毓,没把“你蠢”这两个字说出口。
颛孙毓不信,“江逸师会因为你夺他状元之名,而心怀如此大的仇恨?”
“我原本也很好奇他为何针对我,直到我从皇上口中得知他出于私心,钦点我为状元,才明白。事实上,我的才学见识确实不如江逸师。江逸师是什么样的人?他能在三十多岁时坐上节度使的位置,足以说明他怀有野心,绝不甘愿屈居人下。正因如此,明明不如他的我竟然位居他之上,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你仔细想一想,江逸师一切所作所为,是否即取信于你,又能陷我于难堪。”
“……”仿佛被一语点醒某处要害,颛孙毓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
“毓儿啊,你只是被妄图借你之手权倾天下的江逸师所骗啊。”谢容淮缓缓的摇头叹息,“就此罢手,别再错下去了,为枉死的数万无辜之人赎罪吧。”
“我不信!”颛孙毓拔剑怒吼,被冲过来的将士拉扯住才没莽撞的跌入湖水中。
谢容淮眼睛眨都不眨,坚定不移的说道:“没有骗你。”
“那你送给我的玉佩算是什么?!我既然不是母后的亲生孩子,你送给我做什么?!”被人拉着的颛孙毓冲不过去,只能状如疯癫般的挥剑。
“虽然不是亲生,但你与周皇后好歹有五年母子亲情,我答应周皇后保护的是你。”谢容淮面不改色,“周皇后留给我的,仅有这一件遗物,我转赠于你,是给你有个念想罢了。谁料到今时今日你当做是我在骗你的证据之一……”
眼前青色人影变得纷乱模糊,颛孙毓倚在旁边将士的身上才勉强站住。
谢容淮负手望天,翠色的眸中泛起一丝波澜后,又恢复古井之水般的深邃宁静。
“妘儿,阴错阳差之下,落到如今境地,我对不起你……”他无声而语,缓缓的闭上眼睛。
不能揭开真相,那无疑是给毓儿看到希望,置他和无数人性命于绝境。再者毓儿绝不是储君的好人选,万里山河落进他手中必会崩毁。唯有一骗到底,残忍的将真相永远埋藏。
颛孙毓稍稍的平静下来,紧盯着谢容淮,一字
一句的说道:“告诉我,你在骗我!”
心似扎进锋锐之物,谢容淮强忍着痛意,答道:“我没有骗你,毓儿。”
周皇后在天之灵看到一定怪罪怨恨他吧?可是,他不想再管再顾了,人生在世有太多无奈,人心难猜,互相利用,昨日尚逍遥,或许今朝便身死,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事情既成就没有回头路,眼下只要能拉毓儿回头就行。
颛孙毓发疯似的赶走身边的将士,抱着脑袋在湖畔蹲下。
他无心无力再去分辨真假。
往事在脑海中一一闪现,谢容淮长年的细心照顾保护和温柔的笑意话语,仿佛那些事就发生在昨日,又似一场虚无的梦,明明同样的人站在面前,却再也回不到过去。
“容淮,你是不是很厌恶如今的我。”颛孙毓勉强挤出一句话。
谢容淮轻声道:“我不知道……”
造成今日局面,怎可能没有他的过错,他有何资格去分辨是爱是恨。
如果没有周皇后一句“永远不要登上皇位”的托付,如果他在毓儿懂事的时候就告知皇后的遗言,如果他没有维护谢家的责任,没有答应晰华的请求,如果他安排在涟宝县的人手更厉害妥当,没有让江逸师带走颛孙毓……也许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
这时,树林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颛孙毓的将士们惊慌的环视四周,只见林子里黑影重重,不多时便涌出大批伏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住,领头的是鲁将军。
“将军,我们护着您杀出重围吧!”有人提议道。
颛孙毓抬眼看一圈,没答话。
水泄不通的包围之下,他们像安然突围难于上青天。
谢容淮柔声说道:“毓儿,他们不会伤害你,放下刀剑吧。”
如此温柔的话语如一道春风拂面,颛孙毓望着谢容淮,笑起来。
他知道被抓后,将面对怎样难堪的屈辱,恨他入骨的人太多太多,谢容淮再温和也不会罔顾他草菅人命的罪行。
谢容淮听出那笑声中的悲凉和一丝解脱的意味,低下头,盯着湖面上的倒影。
“你以后会记得我吗……啊不,像你这样只求逍遥快活的人,怎么会记不高兴的事情。”颛孙毓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长剑,收回目光,专注的凝望着光芒冷冷的剑身,“可是,我希
望你一辈子都记得我,记得我们六年前的过往。”
话音刚落,在众人做出反应之前,长剑已狠狠的划过颈子。
鲜红的血汹涌而出,溅落铠甲。
颛孙毓转眼望向谢容淮,保持着最后的笑意,跌跪在地,靠着扎进泥土中的长剑,支撑起身体。
“毓儿!”谢容淮失声惊叫,不敢置信的望着颛孙毓苍白的脸,和逐渐僵硬的笑。
“哈哈……”最后,喉咙里只能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笑,颛孙毓闭上眼睛,坠入无限的黑暗中。
眸中消散的神采,瘫倒在湖畔的躯体,谢容淮再想说些什么,却惊愕的发现自己说出话,只觉得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而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身体摇晃了两下,栽进冰冷的湖水中。





、私奔吧

雍启二十二年三月初四,叛军前军于旗度县守军伏击下,主将自刎而亡,伤亡四万余人,俘虏八千人。旗度守军以一万人对敌军五万,大获全胜,威震天下。
三日后,当今圣上颁下圣旨嘉奖旗度守军,并昭告天下“庶人博华之子早已在十年前身亡,江逸师为一己私利,陷百姓于战乱,谋逆之罪不可饶恕,天下共诛之”。
事隔五日,因江逸师滥杀不愿归顺的官员及其家眷激起民怨,当地百姓们自行组织起来,反抗叛军。后方大乱,致使江逸师停滞不前。
三月中旬,丁衡将军手下的史侑抓住合适的时机,弃暗投明,于大帐中斩杀丁衡,宣布归顺朝廷,联合来自帝都的援军,以及北疆的谢容邦合围江逸师的叛军。
史侑是丁衡亡妻的表弟,早年也靠过谢家提携。丁衡在妻子去世后不久,很快另娶他人,引起史侑的不满,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么多年来只能忍气吞声。丁衡不仅不知道史侑对自己心怀不满,更不知道他是谢家安排在身边用来监视制衡的,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反叛。
同年四月二十,江逸师的叛军在四方合围下,全军覆没,江逸师本人在乱军中被人乱刀砍死。
一场叛乱,就此结束。
而谢容淮一直没有出现。
席衍秋踢了踢脚旁的尸体,转身坐到河边的石头上,出神的望着潺潺河水,不远处一群普通百姓打扮的青壮男子,有的在收拾地上的尸体,有的在整理马车上的行装。
“谢容淮啊谢容淮,我帮着你在叛军后方捣乱,帮助端国的军队一起剿灭叛军。刚刚呢,又帮你干掉谢容恺这条漏网之鱼。”席衍秋惆怅的说着,“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你却跑的没影了,真无耻。”
群山青翠,繁花似锦,温暖的春风吹遍大地,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节,可偏偏见不到最想见的人。
“殿下,”旁边的小侍从看自家太子颇为伤感的模样,忍了忍没看得下去,出声提醒道:“端国的谢宰辅已经死了。”
席衍秋望天,蓝天白云映在他清澈的眼眸中,望尽天际也看不到某人,真让人觉得忧伤。
据传过来的消息,叛军主将自刎后,谢容淮不慎落水。旗度守军打捞了好几日,无奈湖广水深,加上连着数日大风大浪,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谢容淮不通水性,因而被认为必死无疑。
席衍
秋摇摇手,“不不不,我相信谁死了,也不会相信他会死。他这种人就和打不死的蜚蠊一样,除非他自己想死……也不见得能死成。”
小侍从不服气的追问道:“那端国的谢宰辅会去哪儿了?”
是啊,若是活着为何一点音讯都没有呢?席衍秋想了想,一巴掌拍在小侍从的脑袋上,“我对你好些,你就上房揭瓦了是吧?还不去看看,什么时候能启程回去。”叛军剿灭了,他们这群伪装成端国百姓的北齐人,也该赶紧的回去了。
小侍从抱着脑袋,麻溜的跑开。
席衍秋抱臂面对河水,冷哼道:“你要是再不出现,别怪我不顾情面,举兵打进端国。反正你不在了,我遵守那道约定做什么?”
不多时,小侍从回来通知他可以上路了。
席衍秋回首望眼端国帝都方向,一笑,随后率人马离开。
雍启二十二年五月初九,重病缠身好些时日的皇帝陛下驾崩于两仪殿,明媚鲜艳的春色被缟素掩盖,沉重的丧钟声在宫殿楼台间回荡,伴随幽幽哀泣。
当梓木棺盖被钉好后,站前殿中央的颛孙晰华命所有人退到门外。
众人想着等到时辰一到,大行皇帝的棺木将要抬至陵寝下葬,虽然以前盛传大行皇帝兄弟两个感情不大好,但毕竟是同母亲兄弟,最后一面了,再好好的看一看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殿内众人依次退到殿外,轻轻的合上所有门扇。
殿内一片寂静,轻烟无声袅绕。
颛孙晰华随便寻了一块垫子盘腿而坐,盯着放置在桌案上的灵位,似乎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连棺木中传出一声轻响,都没觉察到。
要问这位即将成为九五之尊的皇太弟在想什么,其实很简单——他在思考自己的亲兄长是从何时起变得疯狂的令人难以置信。
试问哪个皇帝会甘愿在盛年之时,放弃帝位,伪装成死人,被人拾掇拾掇后安置在巨大华丽的棺木中?
当他看到原本卧病在床的皇兄忽地回光返照似的,气不虚、腿不软了,好好的站在面前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有那么一瞬间在甚至在想皇兄的装病是在试探。
皇兄一句解释都没,交待他处理好政事,然后带着几个心腹跑了。
他猜到皇兄是去追谢容淮,但从探子口中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惊讶了半天,揣测
到皇兄装病的真正目的后,不由地觉得皇兄不是一般的疯狂。
七哥落水失踪的消息传来不久后,皇兄一言不发的回来了,除了继续装病外,一边跟他交待朝政,等到叛乱结束,心无牵挂了,“驾崩”的时候也到了。
他的兄长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许从前有皇帝这么干过,只是知情者寥寥,又守信的将秘密守了一辈子。
就在颛孙晰华胡思乱想的时候,漆黑的棺木中,颛孙煦华麻利的扯下一身累赘的衣服饰物,然后触动某处机关,只听身下棺板发出“咔”的一声,他顺着倾斜的棺板滚出雕刻这繁复华丽纹路的梓木棺材。
面对“诈尸”的大行皇帝,颛孙晰华反而笑了:“皇兄啊,快给臣弟一些封口费。”
颛孙煦华正好瞧见身上还有串没取下来的玉佩,于是顺手摘下来丢给弟弟,“给你了。”接着,忙着去重重幔帐后面搬早准备好的石头。
颛孙晰华看了看那枚稀世珍贵的玉佩,哭笑不得,上前帮忙。
两个人将石头塞进棺木中,又收拾好滑落出来的陪葬品,然后用力扣上棺板,一切看上去与之前并无两样。
颛孙煦华换上侍卫的衣衫,略易了个容,满意的看了看全身上下,又回头瞧眼写着自己名字的灵位,郑重的对弟弟说道:“这大好江山,千万子民就交给你了。”
颛孙晰华正色道:“兄长,您放心吧。”
“好。”颛孙煦华知道弟弟必定会将这繁华盛世延续下去,甚至能创立更高的霸业。有这样的继任者,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时辰快到了,颛孙煦华不能再多逗留片刻,他向后退了一步,微笑道:“我走了,晰华。”
颛孙晰华眼睛微涩,今日一别,或许此生再不能见面,但是雍启帝已“驾崩”,兄长去寻找七哥的心坚定不移,任谁也不能回头。
可是为何皇帝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已久,七哥始终不见回来?
再不来,兄长可就要离开了啊……
满心的忧愁,最后他只能勉强笑道:“保重。照顾好七哥,不然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追过去揍人的啊。”
颛孙煦华笑了,眉目温和,他向弟弟挥挥手,身影消失在重重叠叠的白幔后。
颛孙晰华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快步走去打开殿门。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出发前往陵墓,黑龙纹的白旗迎风猎猎,遮天蔽日,皇亲宗室、文武百官、卤簿仪仗及其他送葬者队伍井然,宽阔的街道两旁百姓跪伏在地,哭声和哀曲缭绕不断,响彻整座帝都城。
这时,一人策马自另一侧街道奔驰而来,散乱的长发半遮呈现病态的苍白脸庞,掌心被缰绳擦出几道血痕,青衫也染上尘埃,显然是因为赶路而致。恰巧从面前经过的柩车映入他一双翠眸中,不由地身形一个不稳,差点马背上跌下来。
道路旁边皆是跪伏的百姓,此时一人骑于马上显得十分突兀,引起送葬队伍中的文武官员们的注意。
“是谢宰辅!”很快有人认出那是失踪数月的谢容淮,可是前行的队伍不容他们停步,只得一边回头看一边继续往前走。
谢容淮没有出声,出神望着越走越远的柩车,在白旗的阻挡下,渐渐地看不见,翠眸中泛起波涛,有泪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青衫上,晕开。
从前没人见过谢宰辅哭泣,今日此情此景,众人唏嘘,大行皇帝和谢宰辅的情谊真是相当深厚,可惜君臣从此天人永隔了,而且竟是最后一面也没能瞧上。
待送葬队伍远去,谢容淮跳下马,一边用衣袖擦去眼泪,一边快步穿过人群,脚步随着跳动地越快的心而快加,最后直接狂奔向皇宫,连发簪从头发上滑落,他都浑然不知,就这么像个疯子似的奔进宫门,摸出当初和煦华讨恩典时弄来的龙纹玉佩,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的宫殿安静的像无人一般,寂静的让人觉得惊恐。
谢容淮在空旷的两仪殿前停下脚步,慌乱的举目四望,没有人出现。他开始害怕了,怕自己到底是迟来一步,煦华已经先走了。
一阵风起,披散下的头发遮住他的双眼。
他抬手去拂发时,指尖碰触到另一个人的手,心头猛地一跳。
乱发被拂到两旁,一个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但熟悉的眼神让谢容淮知道,这人是煦华。
“我就知道你没死。”他笑着哽咽道,眼泪又不禁的涌出。
刚才,文武百官都以为他因皇帝驾崩而哭,其实不然……
颛孙煦华温柔的轻轻擦去谢容淮脸上的泪水,神色颇为严肃的问道:“谢容淮谢国舅爷,你可愿意和我在一起,离开
这里,远走高飞?”
谢容淮扭过头,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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