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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私奔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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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忘庸把偷盗内库的事儿撇的一干二净,说是在户部金部司郎中那里看到的,十分爱不释手,所以拿来收藏,并未多想。皇上念在他是老臣,以
及太子殿下的情面上,给他失察的处分,具体的责罚还没下来。
门下侍中眼神奇怪的看眼谢容淮,又垂下头。
谢容淮不予理会,抖抖手展开名单,都是些贪了小物件的官员,其中谢氏一派的人不少,罪名不算大,砍头罢官什么的还不至于。
将谢氏一派的性命前途交予他手里,是在考验他的忠心呢。
谢容淮心里“嘿嘿”,先沉默装死。
殿内静的要命,宫女内侍们都候在外面,再也不用担心怕的会折寿了。
“皇上。”何公公敲敲门,走进来,手里捧着用竹筒封好的奏折,“谢中书令的奏折,到了。”
颛孙煦华看过后,让剩余几人传阅。
谢容恺说的是南边郡县的赈灾情况,目前大都差不多稳定了,但是灾祸之下,折损的不仅是百姓,还有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死了,位置都空着,需要吏部委派官员过去。
“去宣吏部尚书。”颛孙煦华吩咐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看眼埋头对着名单做沉思状的谢容淮。
谢容淮合上名册,规规矩矩的跪地行礼,“皇上,臣认为这名单上的人可以贬谪到南方这些空缺的位置上去。”
颛孙毓看他一眼,目光深处有一抹惊讶之色。
南方那些个郡县,穷山恶水,蛮荒之地。隔三五年总要闹闹灾荒,不是洪水就是瘟疫,且人多粮食出产少,鸟不下蛋,猪不产仔,年年问朝廷要钱要粮。每年吏部的考核,当地的官员全部是倒数排名,可以说永无出头之日了,升迁调职那是梦里才有的事。
记得有一年皇上把一位博识深渊、才能出众的官员派过去,结果仍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所以,一般人宁愿在一些小地方做做芝麻小官,都不愿意去。
贬为小官小吏留任在帝都,或是赶到富庶的地方去也就罢了,不想谢容淮这么狠。
这无异于要将谢家这帮人赶出帝都,永无翻身之日。
“哦?”颛孙煦华搁下笔,饶有兴趣的盯着谢容淮,“爱卿为什么这样想?”
“这不是南方缺人吗?”谢容淮解释的非常简单。
众人默默擦汗,这解释的未免太不靠谱了。
谢容淮咧嘴一笑,显得更不正经了。他说:“这些人啊,待在繁华富裕的帝都太久了,人太闲就容易有些毛病,南方诸郡县是个好地方,可以历练人的好地方,他们该去好好磨练一下。其实啊,要论凶险艰难,哪比得过帝都官场里,若他们连那里都待不住,帝都也不用混了。”
颛孙毓看到父皇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很淡的笑意,心里闷闷的。
“谢爱卿说的有道理
。”颛孙煦华说。
这时吏部尚书来了,颛孙煦华将罪臣名单与空缺职务一起让何公公重新誊抄一份,让吏部去研究研究如何安排,安排好了拿给他过目下,没问题就让这些人从帝都滚蛋了。
最后一帮人安排下去,颛孙煦华的目光落在柴忘庸身上,有几分失望和无奈,柴忘庸静心沉气准备听皇上的发落。
“柴爱卿,至于你……”颛孙煦华顿了顿,“失察之过,降为尚书左丞。”
柴忘庸由何公公搀扶着下跪行礼,“谢皇上恩典。”
至少还能留在帝都,不用跟着那一群人跋山涉水的去荒蛮之地。
颛孙毓叹口气,最支持他的柴忘庸被降职了,不过父皇已经挺给面子的了。
“何谅,你去帝都府衙传旨,”颛孙煦华再次开口,“事情闹腾已经够久了,为帝都稳定、百官同心、百姓起居着想,柴左丞遇刺一案,这个月过后暗中去查即可,城里总是这样人心惶惶的,不好。”
“这……”门下侍中和尚书右仆射想说些什么,但看皇上的神色,又乖乖的闭嘴。
颛孙毓发觉父皇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心中有数。
父皇不仅是明面上说的话有理,暗含的意思是不想查到最后把他给牵扯出来。
偷盗之事已经搅的帝都有些动荡不安,柴忘庸遇刺的凶手如同鬼魅,再没了踪影,事情继续揪着扯来扯去,这风雨不知要到何日才能消停,又要引发更大的动荡。
事情商议完,各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太子殿下又被皇上留下单独问话,无非是朝政见解之类的。
谢容淮乐得身边没人盯着,与袁璟山在两仪殿前散步,门下侍中等几个官员看看他,没说话就走了。
仿佛他们都不认识似的,旁人看来是他们几个不对付,可是世上的事有几个能看透彻的呢?
袁璟山感叹道:“我说,你要是想改朝换代,必定无人能敌。”
谢容淮踢他腿肚子,“我可没这份操劳心。”
“哈哈。”袁璟山笑起来,“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么?你看,第一局棋你现在是稳赢了,可以啊,连什么人查得出来,什么人查不出来都能操控的了。你还有多少暗桩,我是不知道的?”
谢容淮淡淡的笑了笑,“记的事情太多,你不得埋怨我把你当老黄牛使。”
袁璟山真想一巴掌拍在谢容淮的后脑勺上,“你比我想象的更早之前,就在准备对付今日的局面了吧?”
“未雨绸缪罢了。”谢容淮望着宫墙上探出一枝来,开的正灿烂的紫薇花,长吐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轻了些,“事情在
自己的掌控中,才能省心,不然我如何高枕无忧的过逍遥日子。”
也亏得皇上让太子去查账,太子手下的人又忙着查他底细,搜他老巢,顺带查那个深的没底的汇贤楼,他才能抓了缝隙去布置安排,比如去找老旧识吏部尚书唠唠嗑什么的。
袁璟山摸摸下巴,“不过南荒之地,这群人去了,以后要怎么办?朝廷里的空缺谁来补?”
“被谢氏一派挤压下去的清流一抓一大把……我给了他们机会,只要以后好好的听我的话就好。”谢容淮说,此时他们快要走到大兴门了,“至于南荒之地,自然有他的用处,衍秋差不多该安排好了。山高皇帝远,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意味深长的看眼袁璟山。
若不是之前说起对改朝换代没心思,袁璟山真的会以为谢容淮准备爬上大殿上的那把金龙椅。
大兴门前,柴忘庸还没走,尽管伤病未愈,又刚被降职,但在宫门前他仍挺直了后背,一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不卑不亢,不屈不饶。
他抬头看到袁璟山,感激的拱拱手,“多谢袁大人今日帮老夫说话。”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袁璟山客气道,“柴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今日真够折腾的。”
柴忘庸爬进轿子,走了。
袁璟山摇摇头,“官场摸爬滚打三十年,再混两年当上尚书令,就可以拜为次辅,光宗耀祖了,谁料到一把年纪了被降职。”
“皇上不会让他坐上尚书令的,甚至左仆射的位置也不想让他久留。”谢容淮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绪,“他是先皇后的人,皇上绝不容许太子殿下背后的势力太大。”
他又轻笑一声,带着讥嘲。
“更何况我看他不爽。”


、有的事,多年不变

颛孙毓从两仪殿出来,先去中书省官署,听闻谢容淮没回来过,又急忙忙的奔到宫门口,侍卫说谢侍郎已经走了。
颛孙毓心里万分的失落,看着地上孤零零的影子,不是滋味。
琭桢让侍卫牵来马车,殿下辛苦了好些日子,这时候最想的肯定是回去好好休息。
“殿下,太子殿下。”有人在不远处大声喊道,侍卫上前阻拦那名意图不明的女子。
颛孙毓抬头看去,是林嬷嬷的女儿何氏,他示意侍卫让人过来。
何氏是来送梅子酒和自家做的糕饼,她温和慈爱的目光,让颛孙毓恍惚间想起去世多年的母后,眼睛微微酸涩。
“殿下神色不太好,是太劳累了吗?”何氏轻声问道,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过颛孙毓的头发。
掌心温暖柔软,但颛孙毓猛地一个激灵,稍退一步,避开何氏。
何氏一怔,讪讪的垂下手,“梅子酒送到了,奴婢告退了。”说完,从袖口抽出帕子,抹着眼泪带上丫鬟,脚步匆匆的离开。
颛孙毓没管她,上车,让车夫赶快走。
在车上,颛孙毓看了琭桢给他的小纸条,又掀开帘子问道:“琭桢,席衍秋的下落查到没有?”
“殿下,除了城外的宅子,其他都搜了个遍,没有席衍秋的影子。微臣已经让人赶紧的查城外的宅子了。”琭桢小声说道,一边注意观察道路两旁的行人,“至于席衍秋的身份……只查到他四年前开始跟在谢大人身边,之前出自哪里,一点确切的消息都查不到。您看……荷影院周围的侍卫是否不要动了?”
“撤走一部分的人。其他的,继续查!”颛孙毓轻喝一声,丢下帘子。
他心烦意乱,揉了揉额头,觉得自己现下要好好休息。
这几日帝都里乱糟糟的,要死人要罢官要贬职的,最终还是谢氏一派最惨,其中一些人不得不收拾包袱滚到荒蛮的南边郡县。
这是一件舒心的事,他可以稍稍感到轻松。
回到荷影院,令颛孙毓意想不到的是谢容淮居然站在门口迎接他,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身上的紫袍已换成青衫,看上去清爽亲和。
“阿毓肯定饿了吧?”谢容淮抬手抚过颛孙毓的头发,满眼皆是宠溺,“我让厨娘给你煮了碗面,这时候吃面条最舒服了,吃完了
呢,泡个澡,上床睡觉。”
颛孙毓盯着他,小声试探道:“谢先生不为家人贬职到远方而难过吗?”
谢容淮揉揉他的头发,“咎由自取,有什么好同情的?自己埋下的祸根,该去偿还。”
语气风轻云淡,毫不在意,却又说的在理。
颛孙毓不想再多问些什么,与谢容淮一起走进正屋,桌上摆着一碗鸡汤面,面上撒了些小葱段,闻着令人食欲大增,另有两碟酱菜,都是他爱吃的。面条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端上桌没多久。
颛孙毓吃口面,抬头对谢容淮笑道:“面条是先生做的,我记得这个味道。”
六七岁时,后宫里一位婕妤怀了身孕,有消息说是男胎。那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自此之后他一日三顿饭都出自谢容淮和钟修媛之手。那时候状元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只会做最简单的面条,于是每天变着花样做给他吃,竟是怎么也吃不腻的过了大半个月。
后来婕妤娘娘的孩子不仅没了,还被赐死,他又重新吃起御膳房的东西,倒挑剔起来了,钟修媛笑说他这是被谢大人养刁了口味。
如今再想起随着时光流逝被埋藏在深处的记忆,颛孙毓愣住了。
再后来,他长大了,从钟修媛口中得知,当时婕妤觉得他会阻碍她的孩子荣华富贵,串通御膳房的人在他的饮食中下了无色无味的毒药,连续服用几个月会死的悄无声息,谁都查不出原因,所幸被谢容淮及时觉察出来。
若谢容淮不想他挡了谢家的锦绣前程,完全可以不管不顾的让他每天吃下毒药,有朝一日毒发,世界也就清静了。
可是谢容淮没有这样做。
“过了这么久,阿毓居然还记得。”谢容淮的笑声将颛孙毓从回忆中捞出来。
琭桢看着这幅场景,只觉得十分温馨,让他回想起殿下年幼时,他们两人在一起的快乐,心中忍不住暗暗感慨。
“与先生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不曾忘记过。”颛孙毓说,牵住谢容淮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探寻些什么。
谢容淮依然在笑,与窗外的荷花,像是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面条吃完了,也沐浴过,谢容淮看着躺在床上的颛孙毓闭上眼睛,又小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刚起身,手腕被拽住。
“谢
先生,别走。”
他回头,看到颛孙毓睁开眼睛,带着期盼望过来,像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谢容淮又坐回到床边,理顺他散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温柔如面对珍宝。
困意袭来,但颛孙毓不想睡,瞅着谢容淮的脸不放,目光越发的软了。谢容淮“噗”的一声笑起来,一边说着“阿毓还像个孩子似的”,一边脱下外袍,爬上床来。
颛孙毓往床里侧挪了挪,给谢容淮让出一些地方来,然后他被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小时候,他在空荡荡的宫殿里睡不着觉,谢容淮必定会留下来与他一起睡……
谢容淮轻轻拍了几下颛孙毓的后背,“快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
那一句话,仿佛是催眠的咒语。颛孙毓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待颛孙毓醒过来,已经是掌灯的时候,这一觉他睡得极为踏实。他抬头就看到谢容淮的脸,那双翠色的眸子正含着笑意注视着他,手里拿着扇子,轻轻的扇着风,驱走夏日的热气。
鬼使神差的,颛孙毓蹭过去,在谢容淮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完了,他一愣,心中惶惶。
谢容淮大笑起来,没有半点的尴尬或是厌恶,伸手捏捏颛孙毓的脸,“还和小时候一样。”
是啊,小的时候,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顾忌,只有满心的信任、依靠和喜欢,会在那个舒服的怀抱中醒来后,抱住他的脖子,亲亲脸。
颛孙毓安下心,那里,似乎有一丝丝的甜蜜味道在渐渐蔓延开。
接下来行云流水般的日子,谢容淮踩着点去衙门办办差事,办完了回家喝茶睡觉钓鱼,日子过得潇洒的一塌糊涂,人人都说这世上唯有谢国舅爷最懂苦中作乐。
期间,吏部那边贬职的安排呈给皇上了,过两天那群罪名小的官员就得收拾收拾包袱,滚到南方去了。
去南方,不如抹脖子来得痛快。
不过这群人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小命最重要,俗话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人微言轻见不到皇上,但求爷爷告奶奶的总能找个法子留任帝都。
可惜一直坐镇帝都、手握乾坤的谢容恺不在,没人在皇上面前说话,派人赶紧的送信去南边问问,结果人出了城就没影没信了,而皇后娘娘又避之
不见,又少了个能说上话求个情的。
再去求其他人吧,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跑去触逆鳞,自寻死路。
这群谢家人琢磨着,看来只有找皇上亲自任命的中书侍郎谢容淮一条路了。
于是拜帖请帖,明堵暗截的找谢容淮,无奈谢国舅爷狡兔三窟,愣是连个发丝儿都抓不住。
谢容淮听闻谢家人找不着他的消息,喝着小酒,对桌子对面的人笑道:“现在他们肯定是快有想死的心了,这样的心情到了南方,再一看我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该感恩戴德了吧?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谢家人各种无奈、彷徨的忧心中,他们原本的官职已经被清流顶替上了,没了回头路,启程去南方的日子也到了,这时候有小道消息在这群人中传开——当初就是谢容淮提议贬职到南方去的。
谢家哗然的同时,皇后娘娘看在同族血脉的份上,赐了些东西下来,顺便让他们别多想。
众人像被寒霜打焉了的白菜,特别是听闻皇上恰好此时召谢容恺回京的消息,哭哭啼啼的上路去南方。
袁璟山嘲笑谢容淮,也不怕谢容恺那老匹夫不懂他用心,将来出手无情,难以收拾。
谢容淮无所谓的笑笑。
“谢容恺此人野心太大,不能为我所用者,留不得。”
他的兄弟情面早就丢的连个渣子都不剩了,谢容恺能狠,他会比他更狠。
然后,谢容淮捧着新买的上等狮峰龙井,乐呵呵的回家钓鱼玩儿去了。


、雷鸣雨骤杀人夜

转眼进入八月,帝都里的闹腾劲儿都渐渐平息下来,皇太子殿下的生辰也快到了。
崭新无比、富丽堂皇的太子府敲锣打鼓的布置好了,皇上下旨让太子殿下尽快迁入新府邸,能免的不该免的一切礼节什么的全都免了,让太子自己随意着高兴在新府邸办生辰宴,请客人。
皇帝那几日正好要去宫里的道观闭关,就不凑热闹了。
颛孙毓不高兴,他不想离开谢容淮的宅子,无奈圣旨难违。
看着侍从忙里忙外的搬运东西,谢容淮眯着眼睛瞧了瞧周围,前段时间荷影院的侍卫不动声色的撤走了一半,袁璟山还告诉他,每天尾随的影卫也撤了一部分,让他十分舒心。
无论颛孙毓如何与他示好,终究是不会全心全意的信任。
他不断有动作,让阿毓不时想起年幼时对他的依赖与信任,终于有了好结果——情势渐渐好转了。
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总得寻个法子让多疑的太子殿下放下戒心才是。
“谢先生。”颛孙毓负手走到谢容淮身边,与他并肩站好。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君臣之别,同进同出,没那么多讲究,是颛孙毓觉得很舒服。
“先生与我一起搬到太子府去住,可以吗?和先生住在一起虽然短短一个月,但我感觉这像是我一辈子的家。”
谢容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嘴角含笑低声道:“我是臣下,哪里能住在太子府,是坏了规矩的。阿毓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祖宗定下的规矩,犹如千斤重担,谁也搬动不了改变不了。
颛孙眼角发酸,似乎有人在拿凿子狠狠的敲打他的心,有不甘心,却只能化为嘴上的一句“好”。
因为是小住,所以东西本来带的就不多,很快搬完了,琭桢来请太子殿下。
看着颛孙毓依依不舍的模样,谢容淮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此生不见。”他走过去牵起颛孙毓的手,温情和煦的笑容在脸上毫无隐藏的展露看来,“隔着两条街,不远,我以后会时常去你那里走动的。而且我们天天不都在宫里见着么?”
颛孙毓其实不太喜欢在宫里与谢容淮走在一起,因为那时候他要顾着太子的身份,有许多拘谨和约束,不能像在家里似的随意。
“嗯,我会让琭桢备着
先生最爱喝的茶。”千丝万缕的心绪,颛孙毓最后只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送走太子爷,谢容淮回到湖边钓会儿鱼,吃了赵元带给他的隔壁街上的豆花,眼瞧着天色渐渐暗了,又吃了一碗阳春面配酱瓜,躺床上会周公去了。
半夜,外面下雨了。
瓢泼大雨,配上轰隆隆的雷声,老天爷不遗余力的让人睡不好觉。
谢容淮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下,随后一骨碌爬起来,散开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他赤着脚走到窗边,雨幕如同幔帐似的,阻隔了视线,劈天裂地般的闪电割裂夜空时,才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池塘里被雨珠砸的不成样子的荷叶。
他抓了两下头发,猛地折身跑到门口,摇醒外面打瞌睡的赵元。
“去,套辆马车,陪我去趟太子府!”
赵元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谢容淮一脚踹去找马车。
谢容淮回屋里穿好衣服,梳好头发,那边赵元已经备好马车了,几名黑衣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马车两旁,檐下的灯笼照亮他们袖口上银色的团云纹,显示出他们身份——太子直属亲兵。
管事撑着伞将谢容淮送到门口,但肆掠的风雨仍是湿了衣服。
“轰隆——”,一声犹如山石炸裂般的雷声响彻天地,赵元吓的抱头鼠窜,还没逃两步,被谢容淮揪住后领拖回来。
“国舅爷,大雨天的半夜还到处跑,您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赵元拿袖子掩面,哭声呜呜呜的响起。
“阿毓怕雷声。”谢容淮爬上马车。
原本有段时间夜里打雷,阿毓没有来找过他,他以为人长大了再也不会怕了,谁知道不见面多年后再相见,却还是怕的。
想来,当时是不愿意让他太操心吧?
赵元还在呜呜呜的哭,“国舅爷,我也怕打雷。”
“行了,”谢容淮揉揉他脑袋,“我这不是在么?”
赵元抽搭两下,乖乖的驾车。
到了太子府,门口侍卫见是谢侍郎,没拦,谢容淮如入无人之境地,穿过游廊,一路奔向颛孙毓的房间,赵元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自家主子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没追的上,加上第一次来太子府邸,不认得路,他很快就杯具的发现自己不知身在何处了。
屋子还亮着灯,琭桢站在门
口,焦心的劝说太子殿下尽早歇息,当他听见身后动静,看到是谢容淮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谢,谢大人……”他结结巴巴的叫道。
颛孙毓猛然转过身,看见门口衣衫和头发半湿的人,睁大了眼睛,怔住。
水珠顺着谢容淮白皙俊秀的脸庞滑落,一缕散发还垂在额头上,衣服下摆已经全湿了,缓缓滴着水。
“阿毓,我来了。”
谢容淮嘴角扬起的笑意比阳光还明媚,温柔的包裹住颛孙毓惊恐而焦虑的心。
琭桢合上门,悄然退下。
颛孙毓一个箭步上前,不顾衣衫的超市,抱紧谢容淮,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茶香。
谢容淮略微惊讶,但很快又笑起来,手抚过颛孙毓的后背。
颛孙毓咬咬牙,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先生,今晚留宿在我这里好吗?府邸里都是我信的过的人,没有人会议论您在这里。”自懂事后,除了谢容淮,他再也没有对谁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谢容淮揉了揉颛孙毓的头发,“我来,就是陪你的。”
颛孙毓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个人的体温,如此的安定和舒服。
也许,这个世上他真正能依靠的,不是寡情冷性的亲生父亲,不是力求位极人臣的柴忘庸,也不是忠心耿耿的琭桢,而是给予他最朴实真挚关怀与情感的——
谢容淮。
以谢容淮的智慧,怎会猜不出那些关于他们之间情爱的流言,他当街教训谢六少爷,又或是提议贬职的消息,是他刻意为之,离间他与家人的关系,可是谢容淮从不在意。
当谢容淮众叛亲离之时,他们唯有互相依靠。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阻碍他?
颛孙毓在谢容淮的耳边,低语道:“先生,我……”
第四个字还没出口,被震耳的雷声打断。
与此同时,燥闷的空气中,弥漫开新鲜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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