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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私奔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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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字还没出口,被震耳的雷声打断。
与此同时,燥闷的空气中,弥漫开新鲜血液的腥甜气息,宛若一条毒蛇吐着信子,悄声游走,在无声中置人于死地。
杀机骤起。
尖利的呼啸声,精准的钻过门扇花纹的空隙,破空而来。
速度之快,足以瞬间取命!
颛孙毓抱着谢容淮堪堪躲开
,眼角余光瞥向颤抖的箭羽,眼底闪现出厉色。
若非稍微快了半步,那没入墙中的箭尖,会毫不留情的洞穿谢容淮的身体!
他仍抱着谢容淮,另一只手抽出架子上的宝剑,寒锋在雨夜灯火下折射出嗜血的杀意。
想要当朝太子殿下死的人,最有嫌疑的是小皇子身后的谢家。谢容淮在手,那些杀手多少会有所顾忌,一旦有了分心的,便有活命的空隙。
谢容淮注意到那支羽箭,一向从容淡定的神色,经不住内心的骇异,顿时大变。
颛孙毓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门扇上映出的模糊人影,没有注意到怀中之人异常的神色。
“砰”,八扇菱形格子雕花的黄花梨门板轰然倒地,血腥气息更浓了,从屋檐上落下的雨珠似乎都是红色的。
檐下,站在五名黑衣蒙面人,眼神如鹰般锐利,行走间如鬼魅般无声无息,一看便知是一等一的高手。
蒙面人无言,提剑便上,颛孙毓目光一凛,挥剑砍碎旁边案上的定窑刻芙蓉花花口瓶,只听细微的“喀拉”声后,机关启动,利箭飞刺向当前的蒙面人。
蒙面人几近轻蔑的冷笑,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利箭折断在脚边。
“谢先生,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颛孙毓镇定自若,留意着他说话时蒙面人的眼神变化。
虽然背对杀手,但谢容淮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知道阿毓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箭杆上一圈金色的花纹,那是谢家培养出的死士所用的羽箭。
不死不休的谢家死士。
容璎还是按耐不住,动手了。
蒙面人的目光依然冷锐,身形如幽魂闪到身前,不管不顾挡在太子身前的谢侍郎,极快的挥剑劈下。
就在剑锋即将刺入皮肉之际,颛孙毓侧身提剑挡住剑势。
利刃相撞,激起火花,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颛孙毓改为握住谢容淮的手腕,将他护在身侧,一边拼尽全力抵抗蒙面人,格开接连不断的杀招。
虽然他年少时起拜武林高手、阅武山庄庄主为师,阅过剑法秘籍无数,至今仍每日练功从不懈怠,但一次面对五名高手又要保护谢容淮,多少有些吃力,很快狼狈不堪,蓝灰色的圆领袍被剑锋撕裂。

孙毓紧紧的攥住谢容淮的手,像是怕丢了似的,如同一头发狠的雄狮拼力将杀手避开数丈,两人趁空隙奔出房间。
雨还在不停的下,雷声仿佛战鼓一般奏响。
杀手们穷追不舍,切瓜剁菜般轻松的劈开颛孙毓一路上丢来的花盆。
谢容淮看到太子影卫的尸体躺在空地上,撕裂夜幕的闪电下,那些死人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谢容淮打了一个寒颤,尽管杀手假装对他也下手,意图洗脱谢家的嫌疑,但是届时谢家定然会被拉进浑水之中,指不定要翻出怎样的惊天骇浪,他不能容忍局势脱出自己的掌控。
很快,几个鬼影忽闪,颛孙毓和谢容淮又被杀手们包围在院子中央,周遭死一般的没有声息。
雨水淋湿了全身,雨幕遮挡了视线,但遮不住浓浓的杀气。
杀手再上,颛孙毓横剑格挡,不容他们碰触到谢容淮一丝一毫。
谢容淮听见远处有疾奔而来的脚步声,有很多人,应该是太子府的侍卫。
他回头看到有两名杀手同时来袭,气力耗费太多的颛孙毓不得不松开他的手,双手紧握住剑柄与他们抗衡,这时又有一名杀手从颛孙毓背后提剑杀来,目光雪亮,势在必得。
寒光平分雨珠,亮如夜幕上的闪电,却戛然而止。
谢容淮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握住利刃,任它割裂手掌,只为了不让它前进半分。
血珠从指缝间缓缓渗出,滴落。
颛孙毓被那两名杀手纠缠住,丝毫不知身后发生何事。
一直冷漠如冰、嗜血无情的杀手终于露出惊愕的目光,想收手,可眼前毫无武功的青衫人居然让他抽不回自己的剑。
“快走!”谢容淮已口型对那杀手无声而言,这些人一开始能干掉影卫,胜在他们有备而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今太子府的兵马就要到了,再强的人,遇到众多对手围困,只怕寡不敌众,万一杀手被抓住,可就麻烦了。
思绪在眨眼之间变化,谢容淮徒手将剑锋对准自己的胸口,没有迟疑的扎进去。


、身入黄泉,无人可归

雨夜里的两仪殿,碧玉饕餮纹龙钮香炉上轻烟袅袅,满室淡香,没有白日里的肃穆压抑,在这黑夜里显得宁静美好。
颛孙煦华坐在软榻上,身上披着一件深色常服,头发松散的束起,比起白日里古板威严的形象,柔软变化了许多。他面前放着一盘棋,黑白棋子错落,另一侧坐着左谏议大夫袁璟山。
袁璟山放下一枚白子,不经意间扫眼沉思中的皇上。
颛孙煦华正抬手摸着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袖子顺着手臂滑下去一些,露出缠绕在手腕上的一串京白玉珠子。
京白玉挺便宜,时常被奸商用来冒充好玉骗人。
皇帝陛下的内库里堆满稀世珍宝,除非近身侍候或是心腹如袁璟山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皇上偏偏喜欢这么一串不值钱的珠子,因为它从来都被宽大贴身的衣袖给遮盖住。
其中一颗珠子上刻着两个字,这世上,唯有两个人知道。
袁璟山低头,嘴角不可抑制的微微扬起。
颛孙煦华捏起一枚棋子,刚刚堵死袁璟山的棋路,何公公连滚带爬的翻过门槛,腿脚发软再也走不动,就跪在门口,脸上是惊惶的神色。
“启禀皇上,太子府传来消息,有刺客潜入,谋害太子殿下!”
京白玉珠子轻轻磕在棋盘上,不知怎地,串线竟忽然断了,珠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滚落满地,颛孙煦华的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
袁璟山注意到,皇上的手还没有离开棋盘,手指下的白玉棋子已化为齑粉。
他心头一惊。
在侍卫们杀进来之前,刺客如鬼影般跃开数丈,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侍卫们涌进院子,看到太子殿下一人站在风雨中,于是静默着等待殿下的命令。颛孙毓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缓慢的放松下来,他扔掉手里的剑,猛然觉得院子里安静的可怕,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回过身,看到谢容淮躺在血泊里。
“……容,容淮?”颛孙毓轻轻唤道,不敢相信眼中所见,心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捏住让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
他忘记了逃走的刺客,忘记了在场的其他人,空白的脑海里,只有谢容淮苍白的面容和血流如注的伤口,只知道自己未能保护谢容淮周全,让杀手有了可趁之机。
“容淮?”再一次唤道。
无人回应。
颛孙毓跌跪在积水中,将谢容淮抱进怀中,颤抖的手掌紧紧的按住胸口上的伤,不让鲜血涌出。
可是温热的血液疯了似的挤出他的指缝,染红了衣襟,颛孙毓惊恐的几乎无法呼吸。
“殿下!殿下!”琭桢跑过来,使劲的摇晃着颛孙毓的肩膀,“微臣已经让人请太医去了,您先让微臣扶谢大人进屋里,一直淋着雨对伤势更不好!”
颛孙毓恍然醒悟,对那些不明状况的侍卫嘶吼道:“快去找太医,所有的太医!”接着他甩开琭桢伸过来的手,亲自抱起谢容淮,大步回到因打斗而一团糟乱的屋子,所幸床铺是干净整洁的。
“快!还傻愣着做什么!”琭桢站在屋门口指挥,“还不赶紧的抓刺客去!你们两个,去宫里通报一声。”
可是,夜空下,刺客早已没了踪影。
太子府中,侍卫们各司其职,去抓刺客,或是继续守卫,一切井然有序。
正好有个太医就住在不远处,以为是太子殿下遇刺受伤,跑的比四条腿的马还快,等他气喘吁吁的跑进殿下的屋子,看到殿下安然无恙的坐在床边,刚准备放下心来,再一看床上躺着的谢侍郎……
虽然身处太医署,但是他清楚谢容淮是皇上钦点的辅臣,将来说不准要拜太子师的人。
“殿下,请让微臣为谢大人疗伤。”太医打算请太子殿下出去,因为殿下阴沉焦虑的脸色让他胆战心惊,估摸着要是太子不在身边,他才好伸展手脚。
琭桢附和道:“殿下,请您到外间卡你看是否受伤了吧。”
颛孙毓固执的不肯动,也不说话,盯着谢容淮苍白的面孔看。
疗伤之事刻不容缓,太医无奈,只得提心吊胆的扯开谢容淮的衣襟,刀伤细长,皮肉微微向外翻卷,离要害之处仅分毫之差。
“殿下……”太医的看着不停从伤口流出的暗紫色血液,脸色不大好,“谢大人中毒了,恐怕……”
两仪殿内,棋盘被孤零零的丢在榻前,香炉里仍旧散发出淡淡轻烟,颛孙煦华站在殿中央,望着门外连绵不绝的大雨,身后的御案上,京白玉珠子搁置在一只小锦盒内,在烛光下流动温润的光华,模糊了珠子上的刻字。
何公公被内侍架起,好好的站在门边
。他让御前的宫人们稍微退远一些,一两个月内帝都连续发生两场行刺,这一次还是新册立的太子殿下,他知道这是件多恐怖的事情。
外面又有人来通报,“启禀皇上,太子府的刺客已经脱逃,太子殿下受了些小伤,无大碍。”
何公公大着胆子,摸了摸胸口。
万幸太子殿下没事。
袁璟山却注意到皇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也揉揉胸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谢容淮谢侍郎当时也在府中,被刺客所伤,身中剧毒,太医说……性命垂危。”
颛孙煦华迈步走到门前,望着台阶下淋着雨的人,沉声问道:“谢容淮怎会出现在太子府?”
“这个……”那人浑身发抖,“小的不知情。”
袁璟山终于知道自己没来由地心慌的原因了,对皇上欠身行礼,“请皇上允许微臣前去太子府,一探消息,若有……”
颛孙煦华一挥手,“何谅,替朕更衣,朕要去瞧瞧太子。”
“皇上,如今刺客还没落网,外面危险呐。”何公公急了。
颛孙煦华冷笑,“朕倒是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刺杀端国的储君。”
凤和宫里,听闻消息的谢皇后手指一松,茶盏跌落在地,摔的粉身碎骨。她揪住女官的衣袖,惊恐万分的问道:“你是说我哥哥受伤了?!”
不等女官回答,已卸了妆,披散着长发的谢皇后如疯子似的冲到柜子前,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丢出来,奋力地翻找着什么。很快,她拿出一只小盒子,欣喜若狂的就要往外冲,被女官一把拦下。
“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女官望着面色煞白,长发散乱的皇后,在幽暗的烛光下,年轻美丽的皇后如同深夜里的游魂。
“我要救容淮!”谢皇后尖叫道,拼命的挣扎,“他没有武功,若不及时救治,很快会死的!”
女官幽幽的说道:“您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今晚太子府的刺客,是您派去的吗?”
谢皇后涣散的目光渐渐重新凝聚,她盯着面前的女官,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死士断然不会伤害到国舅爷,但如今重伤必是有国舅爷自己的打算。”女官柔声劝慰道,“娘娘,您请稍安勿躁,再寻他法将解药送至国舅爷手上。

谢皇后倚靠在女官的怀里,低声呜咽。
她真的很后悔……
御驾静悄悄的来到太子府,帝都城里仍像往日那般宁静平和,熟睡中的人们全然不知又发生了怎样的大事。
袁璟山跟在皇上身后,走进屋子里。太医们聚集在桌边正小声议论着,见皇上驾临,准备下跪行礼,颛孙煦华抬手止住,随后拐进内室,看到颛孙毓痴痴呆呆的坐在床沿,攥紧谢容淮的手。
仿佛没有察觉到脚步声,颛孙毓依旧一动不动的凝望着谢容淮,期盼着那双眼睛能赶紧的睁开,对着他笑。
他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害怕会失去谢容淮。
谢容淮在他生命中的地位与重要,是谁也比不上的,他不能没有他。
白发苍苍的太医令站在颛孙煦华身后,斟酌了半天,低声说道:“皇上,谢大人所中奇毒名为‘黄泉无归’,一旦中毒便是身入黄泉,无人可归。毒素会在三个时辰之内,经由血脉侵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最终剧烈疼痛、七窍流血而亡……”
颛孙煦华面无表情,袁璟山一听差点脚软,扶着旁边的柱子才勉强站好。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他抓住太医令的肩膀,“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们还没想到办法?!”
被朝廷上凶如恶虎的左谏议大夫抓住,本就叫人惶恐不安,再看现在他怒目而视,步步紧逼的模样,太医令张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之前已经听太医说过一遍的颛孙毓,恍惚的听他们说话,失魂无措,唯有泪水快要从眼中决堤而出。
“袁大人,您听我说完!”好半天,干涩的喉咙终于稍微活泛了些,太医令砸吧下嘴巴,继续说道:“谢大人身无武功内力,伤口又在心口附近,气息衰弱,脉象迟缓无力,本撑不住这么久,下官与其他太医给他灌了药汤,吊着命,解毒之法还在商量之中……”
袁璟山追问:“还得多久!”
老头子被吓的快哭了,叫道:“您听我说完呀!毕竟是奇毒,我们不敢乱来,得仔细研究。”他心里也没底儿,当世奇毒,哪里是一两个时辰内能找寻到解毒方法的,可是皇上、太子都在,他现在说出实话,只怕得陪伴谢大人一起走黄泉路了。
袁璟山揪紧他的衣领,瞪视,“等你们研究完……”
太医令缩着脖子,逼开灼灼逼人的目光,双手护在脑袋前,生怕左谏议大夫气急败坏的动手揍人。
一直沉默的颛孙煦华平静的看着长子眸中泛起的泪光,语调毫无波澜的道:“放心,这世上再无毒药能取谢容淮的性命。”


、帝后定情物

“诶?”事情转变的太快,袁璟山松开太医令的衣领,茫然而惊讶的望着皇上。
颛孙毓猛地抬头望过来,露出欣喜的神色。
太医令也傻愣愣的看着皇上,一副仰望神明似的模样。
“皇上,齐老先生请来了。”这时,何公公扶着一个老头慢吞吞的走进来。
太医令回头,看到那名老态龙钟、行走吃力的老人家,再次怔住,“大哥,你怎么来了?”
齐老先生没理会他,转而向皇上作揖,“草民叩见皇上。”
颛孙煦华虚扶一把,“齐老先生请去看看吧。”接着看向床边的长子,用不容拒绝的口气说道:“毓儿,你过来。”
父皇的命令不容违抗,颛孙毓看眼昏迷中的谢容淮,松开他冰冷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到父皇身边。
太医令的兄长在何公公的搀扶下,迈着艰难的步子来到床边。
太医令左右看看,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在他上任太医署长官之前,太医令的位置是兄长的,后来因为兄长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二十年前就辞官回家养老了。
论起医术来,他们兄弟二人不相上下,实在没必须老兄长出马。
“刺啦”,烛火猛然跳动一下。
太医令恍然想起二十多年前,谢容淮可不就是当时还是皇长子的皇上的伴读?被大家当宝似的谢家七少爷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找太医去给瞧的,估摸着当年兄长给谢容淮诊治过,最清楚他百毒不侵的原因。
那边厢,齐老先生向皇上拱拱手,“启禀皇上,谢大人体内的毒未扩散,还有的救,不过……”他在颛孙毓和袁璟山迫切焦急的目光中捋了捋胡子,沉吟片刻,“草民需要一味药草,否则谢大人就算苏醒过来,恐怕今后也是个沉疴缠身的废人。这草药世上仅有一枝,在宫中。”
“是什么?”颛孙毓抢着问道。
只要能将谢容淮从阴曹地府拉回人世,不管是什么东西,他都要去拿来。
齐老先生答道:“魂栖草。”
颛孙煦华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
旁边的袁璟山暗暗倒吸口气,魂栖草乃是一种并蒂红花的异草,据说有让游离的魂魄回归的奇效,通俗的说法就是能起死回生,在药行生意中是有市无价的珍宝——这草生长
在端国西北边陲的云珀山上,只有在高达一千五百丈、常年积雪的山顶上才能采摘到,且不说这种草极其稀少,陡峭崎岖的山路、彻骨的寒冷加上一步不慎足以引发大雪崩的危险,非绝顶的武林高手,上去就是送死。
当年,皇上迎娶先皇后时,皇后的陪嫁中罕见的有两枝魂栖草,因为云珀山被当地百姓认为是纯洁无瑕的神圣之山,所以生长于其上的并蒂红花草更有“白首不离、情深意笃”的寓意。
先皇后去世后,一枝魂栖草随同棺木埋于地下,另一枝藏于两仪殿——这样做的意义,再明显不过。
袁璟山正琢磨皇上肯不肯交出稀世珍宝的时候,就听旁边响起低沉的声音,“何谅,去将魂栖草拿来。”
齐老先生松口气,又说道:“草民需要为谢大人施针逼出毒血,另外需要熬制汤药,时候恐怕要很长,请皇上、太子、袁大人到外面等待吧?”
颛孙毓想上前帮忙,颛孙煦华一掌拍在他的肩头,按住他。
“毓儿,让外面太医看看你。”
“父皇,儿臣……”颛孙毓撞上父亲沉静的目光,后面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老四,你别走,留下来帮我!”齐老先生把准备开溜的太医令叫住,打开身边的医箱,开始忙活。
颛孙煦华的目光将内室中的人,颛孙毓、袁璟山和齐家两兄弟一一看过,冰冷的说道:“谢容淮百毒不侵之事,决不可外泄,包括他本人,谁都不可以泄露半个字!”
气氛有些凝重,没人敢问一句“为什么”,该出去的出去,该救人的救人。
外间早有人收拾干净,犹如压根没有发生过行刺,颛孙毓让太医诊过脉,琭桢又服侍他更衣,颛孙煦华和袁璟山免了君臣之礼,各自随意找了椅子坐下,喝茶。
何公公快马加鞭的取来魂栖草,寂静了许久的内室终于响起齐老先生喘着气的笑声。
袁璟山松开眉头,谢容淮总算有救。他看眼颛孙煦华,发现他无动于衷的望着门外,指尖无意识的抚摸着手腕。
“皇上,时候不早了,请您早些回宫吧。”他建议道,这尊大神在场,所有人都得提着口气、缩手缩脚的,特别太子殿下保持着僵硬的坐姿已经好久,怪可怜的。
颛孙煦华的指尖停顿住,目光飞快的掠过颛孙毓,“无妨,朕想看看魂栖草的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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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璟山真心觉得无边忧伤。
当暴雨停歇,天际曦微,齐老先生一声长吁,接着是太医令惊慌失措的叫声“你怎么了,快醒醒呀”,惊得颛孙毓跳起来,几步奔进内室,袁璟山继续跟在皇上身后过去。
齐老先生歪在圈椅中,一脸疲倦之色,双眼紧闭,额头尚有未来得及擦去的细汗。太医令紧张兮兮的蹲在身旁给他把过脉,放下一颗悬起的心。
颛孙毓奔到床前,谢容淮仍在昏睡中,不过脸色不似昨夜苍白如雪,唇上稍微有了抹血色,敞开的衣衫露出胸口,被纱布厚厚的包裹着,衣襟和身边床单上有星星点点的黑色血迹,床边的水盆里,凉水早已是污浊之色,到处是浓重的血和药草混合的气味。
“容……谢先生?”他忙转头问清醒的太医令,“谢先生他怎么样了?”
“毒血都吐出来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魂栖草果真奇异。”颛孙煦华叹道,转而又问:“太医令,谢容淮现在的状况是否适合挪地儿?”
太医令摇头,“谢大人身体虚弱,最好别挪地方,起码要静心休养两月余。”
颛孙毓手指微微用力的弯曲,父皇话中含义再清楚不过,他觉得臣下住在太子府,甚至就躺在太子殿下的床上,不合礼数规矩,想让人抬回谢容淮自己的宅子去。
颛孙毓暗恨,谢容淮重伤如此,规矩算得了什么,他愿意就好!
可为什么偏偏就有人要阻碍在他们之间?!
颛孙煦华注意到长子微妙的神色变化,垂眼看看床上的血迹,“先让谢容淮在此养病。何谅,拟旨,中书侍郎谢容淮,英勇护主,忠心可嘉,赏……”他顿了一下,“免其早朝三个月。”
袁璟山偷偷笑,就算赏白银万两,都不及休假三月对谢容淮的诱惑大。
皇上还挺懂臣子的心。
“是。”何公公半躬身,又问:“皇上,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颛孙煦华定定的看着颛孙毓,“毓儿,随朕进宫。”
“可是谢先生……”颛孙毓不由地反驳父皇的意思。
在微亮晨曦中,颛孙煦华的身影仿若一尊神只,他一挑眉,“怎么?”
颛孙毓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何谅,你送二位齐爱卿回府
休息,各赏白银百两。”颛孙煦华转开视线,“璟山,你暂且留在此地照看。”
颛孙毓十分嫉妒袁璟山,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他揪心的痛,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谢容淮身边,可是父皇轻轻一句反问,让他无力反抗。
待皇帝大驾离开,袁璟山拍拍胸口,朝天翻个白眼,等侍从替谢容淮换上干净衣衫,又收拾过床铺,便搬了锦杌在床边坐着,削苹果吃,本来他爱吃梨的,但是想着梨音同“离”,意义不好。
太医令留下一名太医,守在外间。
吃完苹果,又吃了两块糕点喝掉一碗冰镇酸梅汤,看着一队官兵跟抄家似的把院子和外间搜查一遍,因一无所获而忧心忡忡的离开,袁璟山背着手晃到外间,在偷偷打瞌睡的太医脸上画上猫胡子,逗得趴在桌上吃面条的赵元“吃吃”的笑。
一晃,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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