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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少侠遇到魔教团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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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侠看了他一眼,慢慢道:“我们是叶家的。”他只是收起了那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脸,说话间神情气质迥异,俨然是世家子弟一般清贵的气派,连一旁站着的慕公子都要认不出这是与他一路同行之人了。
叶家也是洛阳的名门,尤其是他家结的姻亲更是名满江湖。管家一听是叶家,连连作揖,他原本已为这少年公子的风仪所折,也顾不得看着眼生,就忙请了进去。
两人走到为客人准备的院落前,只见一个秀丽的侍女迎了上来,盈盈一礼,“不知两位公子是何门派,吟秋可为公子引路。”她见两人年纪轻,想来是哪派的后辈弟子。
谢少侠微微一笑,“在下谢三,这位么……”他转头看了同伴一眼,“是好友慕紫,先前已和管家说过,我们兄弟不喜与人结交,只需个僻静之所,静等大会之日。”慕公子在一旁含笑而立,虽说这名字有些似女子之名,但自他懂事起,就知道世上再无比自己的本名更难以承受的了。
那少女见了他笑容,竟愣愣了片时,方才低下头去,霞飞双颊,“是,公子请跟吟秋来吧。”
吟秋引他们到了一处带院子的清静屋子里,又端上了茶点这才退下了。
谢少侠坐下,斟了一杯茶,正要放下,抬头却见那人还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侍女离开的方向。
他一皱眉,“你伤势初愈,长途跋涉恐有反复……”原本劝他好生将息的话未及出口,见那人笑了笑,就势接过他手中茶杯,却俯□来道:
“我怎不知你也可以那样笑,对着那小姑娘?”



、十

谢少侠淡淡道:“怎样?”
慕公子已坐下,听他这样问,失笑道:“你不知道自己方才哄骗了一颗芳心么?”
谢少侠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是人都会笑,难道唯独我笑起来有什么不同?”
慕公子险些呛了茶,忍不住叹气:“你真应该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笑的时候的样子。”
谢少侠看了他一眼,略略皱起了眉,却转过头去不知道想什么。
慕公子瞧见他的神情,好奇起来,笑道:“难道你真的对着镜子瞧过?”这实在比他会笑这件事更令人无法想象。
谢少侠已有些不耐,语气却依然淡淡如常,“如果你对着些莫名其妙的人笑上多遍,看不看镜子也都一样了。”
慕公子也不由愣了。
谢少侠瞧了瞧他,耐住了性子道:“自从懂事起,该习的诗书礼仪,家塾里先生会教。等到年纪渐长,虽不曾出过家门,但各家往来应对的章法,亲朋交谈的礼节,都略有所知。衣食住行,言谈仪容,概莫如是。”
他说着,又如之前那般,泛起一抹温文尔雅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位谦和可亲的翩翩公子,言语却淡淡道:“不过是扯着皮做出些假象,如同时时带着面具一般,难道还真有人会觉得好看?”
说道最后已有些意兴阑珊,笑容仍挂在嘴角,却有几分疏散,瞧着却是另一种潇洒风姿,然都与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判若两人。
慕公子也呆了半晌,忽然低声笑道:“谢兄果然家学渊博,只是不知……可是连那行周公之礼都有教习?”
谢少侠伸手去倒茶,却险些打翻了茶杯,他挣扎了一下,低声道:“家父让我专心于剑,到十八岁后他方才会物色……”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也不会说出离十八岁还剩一年之时,他就一个人跑来了江湖。
慕公子瞧着他耳朵根都已绯红,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悄声笑道,“是么?”谢少侠手中的茶杯颤了颤,一点两点溅了出来。慕公子眼底眉梢俱是笑意,“谢兄可想知道,那……究竟是何等滋味?”杯子倾倒于桌上,却再无人有心顾及。
绿纱窗外,翠竹疏影摇曳。
谢少侠醒来时,只觉身上酸软辛苦更胜幼时练剑。他呆呆地躺着,瞧着窗外的日影,应是早已错过了晌午的饭点。
慕公子却此时捧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紫袍儒衫,瞧上去神清气爽得很。见他醒来,笑意愈发温柔,到了榻边坐下,“醒了?先喝点粥。”他们才到此地,不知他怎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厨房的。
谢少侠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粥碗,又瞧了他一眼,转过了头去。
慕公子笑容略略僵住,说道:“我方才也喝过一碗,你先尝一口?”
谢少侠听出果然是他做的,极不愿意转过头来,但听他言语温软,忍不住还是看了眼他,见他神情如常,也确实不像毒死自个儿未遂的模样。
慕公子见他不再推拒,笑吟吟地舀了一勺粥喂到嘴边。
白粥其实无甚滋味,但少侠张口就吃了,犹自看着眼前之人面目温柔眉眼含笑,默默想难怪书上有言秀色可餐。
两日转瞬即过,这一日已是八月初一。八月初二就是洛阳武林大会的正日子了。
这几日他们过得甚是悠闲,客居此地,侍女也对他们甚是殷勤,此地主人甚知江湖中人不愿受人拘束,他们在武林中又无故交,故而也无人来打扰他们清静。
慕公子自到了洛阳,却不像之前那样三步不离少侠,而时有独自外出之时,少侠自不会以为他在外滞留多时,是为带回的糕饼细点耽搁了时辰,却也从不多问;就如同慕公子也不曾问过,叶家既是洛阳的大户,谢少侠可曾想过冒名一事随时有被拆穿之虞。
许是天下豪杰齐聚洛阳,宵小之辈无不望风而逃,少侠照例去转悠了下,却发现生意清淡,且适逢其会,也少做些煞风景的事,索性就暂时放下了主业。
于是两人把臂出游,也不过是喝酒品茶悠闲惬意。偶尔揪住一个擦身而过的小贼,却发现是冀北赫赫有名的神偷;也有时在市集见疾驰的骏马惊吓了路边摊贩行人,伸手拦下却不想马上摔下一个山西金刀门的少主来。
又或者,正在喝酒之时,有些素有旧隙的门派等不及武林大会上切磋,先舞刀弄枪的比拼上了。
酒楼里一片狼藉,见多识广的店里伙计早已抱头和愁眉苦脸的掌柜一起躲在案下。只见边上还有两位青年在对饮,眼看他们这张桌子也要被波及,两人抱着酒坛,轻巧地翻了出去,坐到扶栏上自若饮酒。
等到酒楼里的混乱终于分出了胜负,也只剩一位老兄摇晃着站在那儿,拄着一把大刀大笑,冷不防从哪儿飞出来酒杯不偏不倚地打中了脑门,力道不轻不重,刚够他昏厥而已。
然后那两人慢吞吞地跳下来,见横躺了一地的人或僵直地卧着,或是躺地上□,倒也不致闹出人命来。到底是出门时都被师长嘱咐过,又或者是酒未下肚,还不曾被血气上冲昏了头脑,没搞到缺胳膊少条腿血流成河不可收拾。
他们随意地从瞧着领头的那两人身上摸出些金银,塞到惊魂不定的掌柜伙计手里赔作店内什物器具的费用,然后就走出门外,打发了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几个年轻力壮的去报案,想来不多时就能带差爷来锁了这群闹事之徒带回衙门监押着。
此间事了,两人悠然往他处逛去了,再怎么着也不过是江湖中的鸡毛蒜皮之事。然而曲折离奇的事也不是没有遇上,就像此时不知从何处忽然就跑来一个孩子,抱着那位紫袍公子的腿嚎啕大哭起来。
要说是孩子,也不是很妥当,那少年看上去少说也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且个子窜得快,站起身来大约也就矮他俩一个头,却一下子扑了过来黏在了慕公子身上,哭得像个被丢弃了的奶娃子似的。
身旁的谢少侠闲闲地站着,似抱定看戏的主意了。虽说他们没有走在市集热闹处,但也不乏往来行人,都投以好奇的目光,慕公子脸上一贯从容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那少年一边呜咽一边道:“少爷不要成玦了吗,呜——”
慕公子脸上掩不住尴尬的神情,就好像临安见到那名叫堇色的女子时,咳一声说道:“小玦,别闹了,你怎么跑出来的?”
叫成玦的小子抬起头来,“少爷怎么都不回家来?还有他们说……”说着眼睛滴溜溜地瞧向公子身旁那人,慕公子见了,当机立断地一手把他拖起来,另一只手捂上他那没个遮拦的嘴巴,一边拽走一边道:“如果是那两丫头教你的话就不必说了……”
邙山洛水之间的千年古刹,宝塔肃穆,古木郁郁。缓步而行,由南而北一路到清凉台前驻足而观。
此时八月的天气,天高气爽,桂香盈鼻,甜香中带着沉静幽然,足以让人忘却世俗烦扰——如若不是旁边还有个小子一路聒噪。
“了空大师也来了洛阳,我想见他一面……可是跑慢了几步,只看着他进了白马寺,我猜想是去见此处主持了,就站在寺口想要不要等着。后来有两个眼生的人进寺,我瞧着他们是外乡人,也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江湖人士,不过多看了两眼,其中一人瞪了我一眼,素日里烧香拜佛的香客从不见目光那么凶悍的,而且他的相貌有些奇怪,与常人大不一样……”
慕公子知道成玦素来机灵,想来那两人行迹只怕是有可疑之处,心中一动,抬起头来,与谢少侠对望了一眼,还不及说什么,就听成玦“咦”了一声,探着脑袋向下张望。
借着地形之利瞧去,大约百步之外,有两人拣了僻静之处正在那里说话。
成玦嘀咕一声,“隔这么远看不清楚,只是身形有几分眼熟……”
话音未落,谢少侠就动了。未见他耸肩抬脚,就已掠了出去,身法轻灵之极。成玦看呆了眼,拉着他家公子道:“少爷,他学的是哪派的功夫啊?”
那边说话的两人,未曾提防忽见有人近前,而他们竟毫无所觉,惊骇之下一人的独门暗器本能地出手,却见那少年用剑鞘就挡下了那几枚细针。
趁这功夫,另一人已缓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谢少侠身后,然后一扬手,两粒弹丸状的暗器就越过少侠,直直向他身后打去。谢少侠微微一怔,不及上前,当即想回护身后之人,就听到成玦“唉哟”一声惊呼,然后是一声轻笑,“小子原来也怕死啊。”
谢少侠心中方定,只见那两人已趁隙隐没在绿树红墙之内。回头见慕公子提着成玦赶到,那小子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夸张模样,直拍着胸口喘大气。
慕公子一抬手,指间扣着两颗黑色的弹丸大小的暗器,他目光微凝,又望了望那两人逃匿的方向,方才只打了个照面,匆匆一瞥间却也看出其中一人高鼻深眼,形貌似西域之人。



、十一

他们顺路而行,拐过几间厢房,遇上了接引的小沙弥,把他们引到了上香的正殿中。那两人已不见踪影,于是他们在寺中捐了些香火钱,然后被小师父们恭敬地引至静室中用斋。
折腾了半日,成玦也是饿了,此时见了桌上糕点,也不客气,一人抓一个,塞得满嘴都是。
慕公子叹气,倒了一杯茶给递过去,含笑道:“怎么还是见了吃的就什么都忘了。”
成玦咽下糕饼,大口灌下半杯茶才缓过来,听了这话倒想起了之前惦记的一件事。他眼巴巴地看着谢少侠,到底不敢冒昧开口,低头向慕公子救助,“少爷,您这位朋友收徒弟不?”
慕公子倒不知道他私下转了这念头,看了谢少侠一眼,心知其中诸多为难,只微微一笑,“这才初会,你这小鬼倒会打主意。”
却见谢少侠淡淡地瞧了过来,慢慢道:“小子性狡,于剑不合。”他也知成玦不过是顽童性子,然心性不定,其意难诚,在剑术上难有精进。
慕公子噗的笑出声来,小成玦一脸茫然,拉拉他家公子的衣角,问:“少爷,什么意思?”
他家公子笑吟吟地饮茶,“性狡若狐,说你是只小狐狸呢。”
成玦茫然道:“狐狸?我没见过……锦姐姐她们倒是说起,少爷小时候自己猎到过一只火红狐狸,个头小小,却可爱得紧,她们每日里最喜欢逗弄那小东西,尤其是看它眼珠滴溜溜地转的时候,像极了少爷……”
话未说完,就被一块桂花糕堵了嘴巴。慕公子抹去手指上的糕屑,却见一旁的谢少侠转过头去,肩头微微耸动。
慕公子苦笑道:“你要笑就笑,也不用刻意避着……”
谢少侠从善如流地转过身来,眼睛清亮,毫不掩饰的笑容中,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慕公子与他一路同行已有数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也有这样合乎年龄的神情。
不由地心中一动,才想说什么,就听一旁一阵咳嗽声,成玦好容易咽下那块糕,嘟囔着嘴道:“少爷你下黑手……”
于是收敛了心思,回头看去,看那小鬼有些怏怏不乐,微笑道:“让豫哥儿教你时,却只知道贪玩,今天怎么就想起拜师来了?”
小成玦垂下头,却没有掩去眼中的黯然,“就是看了豫哥前些天那样子……心里难受,如果我能变强了,就不用豫哥为我出头。”
慕公子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叹道:“你若明白他为何替你动手,就莫要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成玦张了张口,像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是默默垂下了头。
趁着天色犹明,三人回到了王家,少侠忽的惦记上了昨夜喝的杜康酒,于是乘兴往酒窖的方向拐去。不过数日间,慕公子除了摸熟了掌厨大师傅的拿手菜外,还顺道为少侠找到了王家藏酒的地窖,然后才发现论到酒窖偷酒的功夫,少侠才是真正家学渊博。
走到十几步远开外,恰好见有家仆捧着酒坛离去,小成玦揉了揉鼻子,皱眉道:“好奇怪的药味。”慕公子虽无所觉,但知道成玦当年体弱多病,被何叔调养多时,不但体格健壮了,而且对药毒之物的敏锐异于常人。
他们随后走进酒窖中,二人眼光何等之利,稍加留意就发现了几坛酒被搬动过的痕迹。慕公子随手拍开了一坛,浅尝了一口,沉吟道:“似乎并无问题。”
王家主厅中,众掌门人齐聚一堂,正在议事。正值武林盛会之期,偏是魔教复出的传言四起。现今执掌武林盟的朱家还未能有人前来,然天下十大门派掌门俱已到此,王焕之也心中大定。
华山派掌门方才说道“近日魔教屡有异动,恐又将为祸武林。”就听得外面一声瓷瓦破碎的脆响,夹杂着守卫弟子惊喝之声。
王老爷子方待唤人询问,就听得耳边一声冷笑,如附骨随形一般,令人汗毛耸立,他犹不及出声求援御敌,一道凌厉无匹的掌风已自暗中向他袭来,一时却是避无可避。
正此时,主座上一位老僧,忽抬起了右手,三指拟拈花之态,姿势优美闲适,一道无形劲气径直打向那暗里偷袭之人。
那人哼了一声,认得是少林绝技之拈花指,暗暗惊讶几乎从不下嵩山的少林住持竟会在此,又此时,余光瞥到那老和尚下首坐了个老道,手抚长剑,按而不发。他心中暗凛,一击不中就抽身而退。
在座余下的各位掌门虽反应稍慢了一瞬,但见那人身形诡异疾若鬼魅,已然出厅而去,当即一齐掠了出去,他们修为原在伯仲之间,因而至厅门前抢到了一处,又慢了一步。
及至待他们赶到,之间人群中央,一位神色淡淡的少年持剑而立,一边上还站着一位青年牵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王焕之举目看去,守卫的弟子们都呆立一旁,看上去也对适才发生之事茫然不解。
原来一众弟子正在门外守卫,见一位送酒的仆人才走近,手中所捧的酒坛忽然被不知何物击碎。众人陡然吃了一惊,正待四下查看,忽见一灰影从厅中出来,转瞬已至跟前,竟无一人能及时出声或阻拦。
众人还未及看清来人形貌,那人一路掠至厅外,心中犹在暗骂“这老秃驴和牛鼻子居然在此地现身”,却在此时瞥见了携成玦而来的慕公子,于是积怒之下牵起旧恨,尚隔了数尺,就一掌拍出。
慕公子早已瞧见,挥袖挡下,那人还不罢休,却只听一声清啸,斜下里一道剑光忽现。示警在先,递招时长剑也未指要害,只在迫他退后。那人却托大得很,眼中不过慕公子一人,左手屈指就欲弹开长剑,却不想一招落空力道顿失,那人始料未及,身体一僵,当下远遁而去。
要说这番交手只在一刹那间,以那些弟子的修为,都未能瞧个真切,且转瞬已不见那灰衣人身影,这般身手若说是人,莫若说是鬼神。
华山掌门道:“适才那人是谁,我们竟无一人发觉他暗伏于室,难道就是……”
昆仑掌门颔首道:“必是应从劭无疑了。”
这个名字,却是年轻一辈弟子也曾听师长们谈论过的,闻言更是心悸,一时竟无人说话。
王老爷子沉吟半晌,抬眼却见场中还站着几个眼生的人,才待出言询问,就听那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叫道:“了空大师,我终于见到你啦。”
王老爷子身旁站着两位老僧,一人就是方才惊退应从劭的了因方丈,他多年未曾下山,故而见过他真容之人并不多,然与他一道同来的师弟了空,负责少林俗务,多有在外奔波行走之时,与各派掌门都有所交情,也深为武林中人敬重。
了空大师闻言,走了出来,细细看了成玦一番,不由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拉着他的手道:“小施主可好?老衲寻了你多时,幸而今日得见施主无恙。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成玦看着大师的慈容,也不觉眼眶红了,“那日走散,不见了大师,幸而遇到我家公子收留,但时时感念大师恩情,于是央求我家公子带了我前来,只望再见大师一面。”
了空大师凝目而视,成玦身旁站着一位眉飞入鬓、温雅如玉的翩翩公子,于是双手合十,“公子宅心仁厚,必有福报。”那青年公子也谦然回礼。
了空大师又抚了抚成玦的头,长叹一声,转身对了因大师道:“此子就是明州成家的遗孤。”
一年前,海南剑派弃徒凌天客,在明州行凶,致使成家满门遇难,只余一稚子幸免。又因月前凌天客惨死临安,众人印象深刻,此时被提及当年惨案,皆是动容。
那青年公子温尔尔雅,看上去不似江湖中人,他牵着成玦的手道:“小玦方才受了惊吓,我先带他回去,改日再来拜会大师。” 
人群中忽一人指着那执剑少年道:“此人又是谁?也是一道的吗?” 适才一番动静也惊动了府上之人,陆续有各门各派中人先后赶至。
谢少侠神色淡淡地回头看去,却在转身之际轻勾嘴角,无声地吐出了一个“酒”字,他表情微不可辨,只有慕公子瞧清了,似笑似叹,带着小玦悠然离去了。
当下众人所见的情形,似乎这少年与另二人毫不相识,且有少林大师作证,也无人敢质疑那一大一小的两人来历,只得把目光都放到那持剑少年的身上。
王老爷子既是此间主人,诸位掌门都在等他先开口问话。他的目光落到打碎的酒坛上,皱眉道:“那送酒之人呢?”众弟子一愣,才发现适才一阵混乱,早不见了那仆人踪影。
王老爷子再细细追问方才情形,那些弟子略略答了几句,他们眼力有限,不知酒坛何人打破,那仆人何时逃匿,适才慕公子与应从劭暗劲相较,他们也毫无所觉,众目睽睽下所见也不过这少年出剑、灰影远遁而去。
人群中有人冷笑一声,不屑地指着那陌生少年道:“这娃娃就算是吃奶时就开始练武,也未见得能挡得住应老魔一招半式吧?”这说话之人眼神中带着狐疑之色,显是在说这少年身份大有可疑,许是与魔教一路的也未可知。
那少年却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似众人四下议论都与他无关一般,也不出一言辩驳。一个初出江湖的年轻人,却好像视天下武林为无物,难免看着扎眼。



、十二

了因方丈侧旁一直站着位腰悬长剑的老道,此时呵呵一笑,捻须道:“若要知这少年剑法深浅,老朽愿为一试。”
诸人耸然动容,这位老道不是别人,正是武当掌门守缺真人,他剑术卓绝,已多年不曾与人动手。他这般的声名地位,竟出言考较一位默默无闻的后辈剑法,难免让人惊讶。在场的也有听他话外之音,猜疑他莫不是想维护这少年的,然在守缺真人的德望之下,也不敢无端妄议。
王老爷子抚掌道:“守缺真人剑术通神,放眼天下也无人争锋,想必无人再有异议。”
守缺真人摇头道:“不敢当,老朽昔日也曾败于一人剑下。”说着缓步走到人群间的空地上。
那少年听了他这句话,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与平素的淡漠不同,看向与他对阵之人时,竟有着无比的炽热与专注。
他的剑犹在鞘内,他却似听到了剑的龙吟清啸,也听到了十七年间在血液里压抑不下的沸腾叫嚣。
这是他终也逃不开的宿命,择剑一生,也许只是为了此刻,遇平生未遇之对手,一招胜败,生死荣辱不计。
然而,纵然心中无比虔诚,有着对剑前所未有的热诚,也不过都凝在了瞬间明亮起来的双眼中,随即又隐没无踪。愈是热血沸腾,面上却愈是平静,竟无人能从他的表情气息中窥出半点。
只有守缺道人神色一凝,收起了之前的轻松姿态,缓缓抽出长剑,摆了个剑势。诸人一见,更是讶然,那竟是平辈过招的起势。
少年却不动,仍是初时那副淡漠神情,似乎什么都不在他眼中。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握着剑鞘的手都为心中的激越而微颤,不过转瞬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稳定。
只听道长笑道:“少年人,难道要老朽抹下老脸先进招吗?”
于是,他抬头,出剑。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凝神注目。少年的剑招,竟无一人识得,早已跳脱了门派招式的束缚,浑然天成不拘一物。侧面而观,他们甚至不知如何判断他的剑招是疾是缓,因为发现他们已然看不出这少年剑招上的变化。
众人眼中不过一瞬,然在守缺真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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