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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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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背对着他,月色的光辉洒落在他的发丝间,泛着银白的光亮。

、第五十三章:纯黑的瞳眸

离得很远,素骨看不真切,就站在这边喊:“师父!你在哪里做什么?”
师父没有应他,半晌道:“骨儿快些回去。”
素骨转了转眼睛,师父这么晚独自一人来到这方湖畔,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或者要见什么重要的人,可他四处的遥望,也没见到第二个人影。
随即,他看到师父的身形蓦然晃了晃,从背影看好像是用手按住了胸口。
莫非师父受伤了?素骨一下就慌了,然隔着宽阔的湖面,他又过不去。
“师父你怎么了?莫要吓唬徒儿。”
师父仍是没应他,就那么一只手捂在胸前站着,正待素骨还要说话之时,蓦然一阵风过,一道影子若惊鸿般掠过水面,旋即消失在湖中。
师父自杀了?素骨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想都没想就朝湖中央奔去。他也不会水性,然此刻心里并无他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师父救出来。冰冷的湖水没过膝盖,没过腰间,没过肩膀,没过颈间,眼看着就要没顶时,素骨深深的吸了口气,猛地沉入湖水中。冷澈的水波涌得他睁不开眼睛,湖下一片墨蓝,月光从湖面透过来,随着他愈发下沉越来越暗淡。
素骨拼命的睁大双眼搜寻着师父的踪迹,然周围除了幽沉的湖水再无其他。
他觉得肺腔一阵阵的裂痛,感觉快要窒息,这时忽然有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素骨回转身,还未看得清楚,一抹温凉触上他的唇瓣。一切一如幻梦,在那一刹那,一缕水泽般温润的气息流入他的肺腔,他看到师父丝丝缕缕的墨发在水中如丝缎般旖旎。
随即,那双手用力一提,将他带出了水面。
“骨儿为何这般不听话。”师父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声音却一丝寂然。
“师父,你……你的眼睛怎么了?”素骨觉得呼吸都瞬间凝固,是自己眼花了么,他使劲的眨了眨,没有!为什么师父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不再黑白分明,而是深不见底的黑,带着一抹诡异的光亮。
“骨儿不要看。”师父别过头去,“快些回去!”
素骨现下哪有还心思回什么去,他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使劲的晃着师父的肩问:“师父你是不是中毒了,是不是血渊在酒里下药了?是不是他想跟你争武林盟主?!”
“骨儿在胡说什么。”师父仍扭着头,看向一边道:“骨儿莫要再问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素骨也顾不得师徒之礼了,急急地问。
“骨儿又不听为师的话了。”
“徒儿没有……”
“那就快回去。”
说罢,师父轻轻的一推他,素骨就若乘风一般飞去了岸上,师父在水中央背对着他的方向道:“骨儿可认得回去的路。”
“师父……”素骨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心酸的不行,师父都病了,还担心自己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徒儿认得。”
“那就快些回去。”语落,师父又沉入了湖中。
素骨想再唤师父,但半张着嘴好久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师父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眼睛全变成了黑色的,难道看不清东西了?素骨越想越害怕,沿原路狂奔了回去,可他并没有回去自己的住处,而是朝另一座宫阙跑去,大门前暗红的马车昭示着血渊就住在那里。
“血渊舵主!血舵主!”素骨在门口大声的叫喊。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血渊,而是血浮屠的弟子,“哪里来的在这里大喊大叫!”
“我要见你们舵主!”素骨态度也不怎么友好。
“你是谁呀就要见我们舵主!”
素骨不再搭理他,朝着里面大喊:“血渊!你给我出来!”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竟然敢在这里撒野!看招!”
一抹剑光朝他肃杀而来,却在下一秒落在了地上。血渊跟疾风似的就出现在了眼前,看样子貌似没睡醒,“你们都退下!”
“是。”血浮屠的弟子见状赶紧撤了……
“嗳我说重华的小徒儿,真是不怕死啊,若是本舵再迟来一步,你的小命恐怕就葬在剑下了。”血渊倒没跟他计较,撇着嘴角道。
“血舵主,方才得罪了。”素骨草草的道了个歉,毕竟他是武林前辈,自己委实有点过分,“素骨前来,是有要事请问血舵主。”
“何事?”
“你刚才跟我师父喝酒,可有在酒里加什么东西?”
“小徒儿,你这是何意。”血渊的脸色沉了下来,“我跟你师父是故交,我血渊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如果没有,我再次得罪前辈了。”素骨看着血渊道:“可为何我师父的眼睛变成全黑色的了?”
“什么?你说什么?”血渊大吃一惊的样子,“重华的眼睛怎么了?”
“就是没有白眼仁,都是黑的。”
“怎么会这样?”血渊若有所思,“重华现在何处?”
“我师父他在湖水里呢。”
血渊摸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声叹息。

、第五十四章:心头血

“请血前辈告诉我实情。”素骨从他的神色中猜到他定是知晓其间原委,“素骨也问过同门师兄,可他们都不告诉我。”
血渊貌似也挺为难的样子,半晌道:“小徒儿你放心,你师父死不了。”
……就这还说跟师父是故友呢,亏他说得出口。素骨一拱手道:“请血前辈明示,该如何医得好我师父的眼睛。”
“这个……”血渊犹豫不决,转而道:“你师父的眼睛并非看不见。”
“那是怎么了?”
“哎!这个本舵也不好……”血渊盯着素骨道:“有些事重华不让说的,你师父的脾气你是知晓的,要是我告诉了你,回首他不得找我算账啊,我的功力可不及你师父呀。”
“哼!就这你还信誓旦旦的说跟师父是挚交,就因为怕我师父找你质问,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痛苦下去么?”
……血渊被他说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遂叹气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即便告诉了你又有何用?只能给你师父平添烦恼罢了。”
“血舵主,你到底告诉不告诉我?!”
“不,不告诉……”
“好!”素骨忽然一撩衣袂跪了下去,“你若不告诉我,我便在此长跪不起。”
“你这是……唉!”血渊上前拽他,素骨却执拗的不动,最后血渊也没了辙,只好让步道:“好好好,我告诉你,都告诉你行了吧,跟你师父一样一样的!无外重华收了你,跟他还真是如出一辙!”
“那你说。”素骨拍拍衣襟站起来道。
“此事说来话长,前因我就不跟你讲了,只讲后果,你不是最想知道如何医好你师父么。”
“嗯,请前辈明示素骨。”
血渊望着远处的夜空一字一顿道:“心头血。”
“什么?”素骨有点难以置信,轻声的重复道:“心头血?”
“是,正是此物,再无他方,除非琉刖肯将赤血龙珠拱手相让,若不然……”说罢,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朗朗星空,素骨和血渊都许久没有言语。心头血,即便他肯给师父,也只能是一次。就在素骨纠结之时,血渊忽而望向他道:“小徒儿,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即使你想帮你师父,你的血也不行的,不过……呵呵,也不一定。”
血渊的话含糊不清,素骨问:“你是何意?”
血渊却没回答,转而扯起他的衣袖一角抖了抖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浑身湿透的。”
“我去湖里寻我师父了,我还以为他要自杀……”
“哈哈。”血渊爽朗一笑,拍了拍素骨的肩道:“放心吧,你师父他不会的。”顿了下,“有你在,他怎么会去死。”
“你方才说我的血不行是什么意思?”素骨一丝疑惑的问道。
“这个……嗯。”血渊沉吟了下,“小徒儿,你与本舵说实话,你跟你师父到底有没有。”
“有什么?”素骨更加迷惑了。
“有没有过事实啊。”
“什么事实?”
血渊抿了抿嘴,眼睛顿时成一条线了,颇为无奈,“看来是没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素骨心下焦急,匆匆道:“血舵主,我真的很着急,就请你别再和我绕圈子了行么。”
血渊挠了挠眉梢,“言外之意就是说,要是与你师父心有灵犀之人才行。”
“何谓心有灵犀?”
“重华的小徒弟呀,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啊!”
素骨转了转眼睛,“莫非你是说?”
“是了。”
“那没有,我师父怎么会跟我做出那等事来,成何体统!”
血渊很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角,“就怕你师父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胡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
“啧啧,行行行,我不说,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个小家伙可不许再纠缠本舵了。”
“血渊,你怎么这样!”
“哎,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在这武林上还没几个人敢直呼我血渊的大名,不过看在重华的份上,原谅你了,赶紧回去吧。”
素骨不依不饶,心底很是不满忿然,“你口口声声说与我师父是故交,可你一点都不担心他!还在这说这些风凉话。”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你师父的眼睛瞎不了。”
“那会怎样?反正一定是不如从前的,他都不让我看他的眼睛。”
“那倒是。”血渊叹了口气,“是不如从前。小徒儿,你若是真想帮你师父,也未必非得取自己的心头血,你可以去取那个与重华有过一夜之缘的人的血嘛。”
“与师父有过一夜之缘?可我不知道谁跟师父有过那档子事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血渊翻了翻眼睛,冥思苦想状,“认识重华这么多年了,还真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女人,别说女人了,就是男人也没有。”
难道这么多年来师父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么,素骨忽然心里酸酸的,当下笃定道:“若是取我的心头血给师父,可以取几次?是不是只能一次,我也就死了。”
“你还真要干呐,小徒儿。”血渊盯着素骨的眼睛,深深的注视着他,“重华有你这么个徒弟,也算值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
“是。”血渊沉声道,“你的功力尚浅,恐怕难以为续命数。”
“那师父饮一次就可以痊愈么?”
“不可以。”血渊的神色也愈发严肃起来,“须得一段时日。”
听闻血渊此言,素骨有种彻底绝望之感,幽然的道:“我这条命是师父捡回来的,师父待我如父,此等恩情无以为报,可,就算我舍了性命,也还是帮不了他。”
“哎。”血渊负手而立,仰望夜空又是一声长叹,“重华真是让人看不透。其实他完全可以风流潇洒,一夜一人,快活了之后取其性命,饮其心血。可他就偏偏不!杀人对于你师父来说形同家常便饭,但他却从来不肯滥杀无辜。明明已经被江湖冠以天下第一刺客的称号,他还非得图个好名声,真是让人想不通。”
“那是当然的,即便我师父是冠绝天下的刺客,可那并不代表他是坏人。”
“好好好,你师父好人行了吧,你师父大好人一个。”血渊无可奈何,“那他这也不肯,那也不肯,就只能自己受着了,若是随便谁的心头血都能医好他,还用你站在这里与我说么,我早就给他弄人去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误会血渊了。这点委实让人头疼,那档子事非得师父自己肯不可,若不然是任谁也勉强不了的。

、第五十五章:师父,徒儿怕鬼……

从血渊处出来,素骨一路心事重重。也不知师父回去了么,是不是还一个人沉在冰冷的湖水中。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暂且不说自己功力如何,就单是云雨之事,恐怕就做不来。虽然此前也跟师父有过些许暧昧,可很明显师父不想把他怎么样,每次都是蜻蜓点水,戛然而止。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师父定是想的。若不想的话,那晚在客栈不会那般冲动。
左思右想的,就回到了住所门口。素骨抬头望着朗月下的斗角飞檐,蓦然眯了下眼睛,随后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大步走了进去。他一定要想办法帮师父,无论付出何等代价。
在经过师父房门跟前时,里面漆黑一片,想必师父还未回来。素骨轻叹,一丝绕绕的剥茧抽丝般的纠葛缠上心间,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竟也这般挂念师父了。
他轻轻的推开自己的房门,猛然见到黑暗中伫立着一个人影,顿时吓得他一跳,厉喝道:“哪来的大胆狂徒!”
随即,听到一抹幽幽的声音,噙着一缕似笑非笑,轻声重复着他的话,“大胆狂徒?”
“师父!”素骨这是接二连三的闯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请师父恕罪,徒儿不知道是你。”
师父静默了半晌,道:“骨儿去哪了。”
“呃……哪也没去,就是半路走丢了。”素骨真心不想欺瞒师父,可也别无他法。
“走丢了?”师父在幽暗中靠着桌边,一只手支在上面,望着他道:“那骨儿走到哪里去了,与为师说说。”
“徒儿也不知道是哪……”这一跟师父说起谎来,就委实不利索,“师父怎么跑到我房里来了,不是,我是说,师父你怎么来了……”素骨咬了下嘴唇,一当着师父的面,就不会说话。
师父静静的在椅子上坐下,叠起双腿,姿态优雅的凝望着他,却没言语。
素骨心里起伏不定,魂不守舍,莫非师父知道自己在撒谎了?不行,得淡定,越是这种时刻越要装作没事一样。
“骨儿还真是心大得很。”师父幽幽的道,“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初到蓬莱,就在人家的地盘上睡着了,这回又走丢了,一丢就是好几个时辰,却不慌不忙的。”
这下真完了,师父当真生气了,若不然是不会这么说自己的。
“徒儿知道错了,请师父责罚。”素骨说着就跪在了地上。
师父没有像每次那样叫他起来,也没有叹气,更是什么也没说,就那么任凭他跪在面前。
素骨深深的低着头,想要不要跟师父主动承认错误,把实话告诉师父,可转念一想,不成,若是跟师父说自己去见了血渊,师父定会问起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那可如何讲得。
时间若月光般在暗夜中缓缓流过,师父始终不言不语,素骨偷偷的抬起眼睛瞄了一眼师父,却正好跟师父那双细长潋滟的眼眸撞在了一起,又连忙低下,小声道:“师父,要不要徒儿将蜡烛点上?”
“不必。”师父道,随即移开目光,看向窗棂外苍茫的夜空。
素骨望着师父颠倒众生的容颜,却是觉得一抹孤寂。深深的,幽幽的。就像这许多年的往事都凝固在那翰海星空里一般,他望着满天星辰,就仿若看到了从前。
看得素骨一阵戳心,强忍住抱住师父大腿含泪认错的冲动,低声道:“师父,徒儿真的错了,师父不要不理素骨。”
“骨儿哪里错了?不过是不小心在湖边睡了一觉,又不小心走丢了。”
……“师父……”素骨双膝往前蹭了蹭,可怜巴巴的拽了拽师父的衣袂,“徒儿错了。”
“骨儿,不是为师有意为难你,可你自己想想,怎么就能心那么大!”
“素骨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这江湖之上不都是为师的朋友,不是每个人都是血渊,玉隐真人,为师的友人是不少,可想置为师于死地的也不占少数。”
素骨的头更低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让师父这般生气,都怪他神经太大条,凡事欠考虑,“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万不敢有下次了。”
师父终是幽幽的一声轻叹,道:“起来吧。”
素骨默默的站起身,心里的愧疚更深了,而那个念头也随之愈发清晰。“师父回房休息么。”
“嗯。”师父应了声,“为师真的有点乏了。”
“那,那素骨也想,想去。”
“骨儿想去哪?”
“去,去师父房中。”
师父轻然的眨了眨细长的眼睛,“为何?”
“呃,方才,方才徒儿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古怪的东西,心里怕得很。”
师父原谅你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吧,素骨顿了顿,继续道:“像是,鬼……”
师父蓦然就笑了,“哪有什么鬼,骨儿是自己吓自己。”
“徒儿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轻飘飘的,浮在半空,一直跟着我好远。”
师父轻蹙眉目,问:“真有此事?”
“真的,徒儿万不敢欺瞒师父。”你这欺瞒的还少么?也不差这一回了……
“或许是山间瘴气,蓬莱山万载千年,尤其到了夜晚,深山中的瘴气总是很重的,骨儿不必害怕。”
“可,我还是害怕……”
师父再次轻笑出声道:“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那就随为师去房中睡吧。”

、第五十六章:赤果果的勾引

素骨心里窃喜,若是师父知晓他原来是这般诡计多端,不知会气成什么样。遂乖乖的跟在师父身后,一同进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的卧房要比他的宽敞了许多,空气中弥散着丝丝缕缕的淡淡香气,一如暗夜悄然盛开的桃花。师父亦没有点起灯火,在幽暗中一边卸去腰间的扣带一边道:“骨儿就不怕为师么。”
“徒儿为何要怕师父。”素骨明知故问。
师父挑了挑眉梢,凉薄的唇角向上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却没说话。
“徒儿有一事想请求师父。”
“何事。”
“师父可不可以先把素骨变回自己的样子,本来徒儿就心里后怕,现下这般模样更是雪上加霜。”
“呵呵。”师父坐在榻边,宽松的长袖拂过床面,望着素骨悠然的道:“为师倒是觉得不错。”
“师父还是把我变回去吧,等明早再变回来也不迟。”
“也好,就依骨儿。”师父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隐隐的宠溺,朝素骨招了招手,“骨儿到为师这里来。”
素骨走到师父近前,师父轻轻的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嘴角晕开一抹笑意道:“好了。”
素骨心里舒了口气,其实自己看着堵挺慌倒不是关键的,他是想让师父看他顺眼些。接下来就是挑战自我的时刻了,要想达成心愿,必须先抛弃脸皮。活了十几个春秋,还从未做过这等投怀送抱的事,虽然面前的人是师父,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纠缠。
蓦然间,素骨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一抹惊诧之色,道:“师父,你的眼睛好了!”
“不妨事。”师父说着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时好时坏,骨儿不必担心。”
素骨心下一阵欢喜,看来还来得及,此事须尽快!于是他掩住嘴打了个喷嚏,道:“徒儿方才落进湖中,衣服还未干透,有些冷,师父可否借徒儿一件先换上。”
师父定是没有换洗的衣服,他来的时候,并未带随身细软。
果然,师父蹙了蹙眉毛道:“为师并未带多余的衣服过来。”说着,伸手抚了抚素骨的额头道:“骨儿莫不是伤风了。”
“可能有点吧,没事。”素骨吸了吸鼻子道。
“都怪为师大意了,怎么就没想到替骨儿把衣服弄干,你现下快些脱下来。”
素骨的心砰砰的乱跳,他就等着师父发话呢,然而又莫名的紧张,手心直冒冷汗。看来做坏事也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他委实差得远。就这样,他默默的在师父面前将外衣褪去,然后于心底深吸口气,开始解里衣的带子。
为了师父,脸皮不要了,豁出去了!素骨一咬牙,将里衣脱下来扔在椅子上,只剩下一条亵裤。
用尽勇气做完这件事后,才发觉师父正怔怵的瞧着他……
“骨儿不冷么。”
……“冷,师父。”
“那还不快些到床上去,把被子盖上。”
“是。”素骨深低着头,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师父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该浮想联翩么。
盖上被子觉得暖和多了,素骨道:“师父你也来一起休息呀。”
真是有点主动过头了,素骨干咽了一口,原来自己不要脸起来是这般有潜力。
没想到,师父却坐在床边没动,背对着他,半晌低声道:“骨儿先睡。”
……素骨觉得有点打击,难道师父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不应该的。或者是自己脱得不够彻底?不足以引发师父的情绪?其实这几年在王爷府,与琉刖的侧妃争宠斗爱,他早已磨练出来那些明争暗斗的后宫伎俩,可他不想那样,尤其是面对着自己这般尊敬的师父。
可只要师父的眼睛能恢复如初,他今个当真不管不顾了!
要想风情万种,就要风骚起来,就要凌乱起来,于是素骨将束发的簪子轻轻的卸下放到枕边,又用手撩了撩柔顺的发丝,漆黑如泉的青丝旖旎在他清瘦的肩头,蜿蜒在他白皙的胸前,那双水雾蒙蒙的灰色眼眸,在暗夜之中波光流转,当真风情无敌。他深吸口气,扯了扯师父的衣袖,喃喃道:“师父,徒儿还是冷。”
师父下意识的侧过头,一时间怔怵,轻轻的暗哑的道:“骨儿……”
“师父可否将外衣借徒儿穿一下,若是怕弄皱了,里面的也行。”素骨想,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向师父讨衣裳穿。
师父目色犹豫了下,望着他的神情深不可测,然后缓缓的褪下自己外面的玄色云裳道:“骨儿就穿这个吧,无妨。”
素骨接过,衣裳上面还残留着师父淡淡的桃花香,他将质地柔软垂感极好的云裳披在身上,拢了拢衣襟,然后一咬牙将亵裤脱了。在他做这些的时候,师父一直望着他,去没言语。
素骨的心狂跳不止,简直一张口就能蹦出来,师父的衣裳他穿起来有些大,袖子也长,活像戏子,“徒儿谢过师父。”
“没事。”师父仓促的答了句,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第五十七章:初夜

然后,素骨就躺下了,用手按着胸口,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的发出空洞的回响,震得他的四肢百骸都微微颤抖。月光温柔的倾洒在师父雪白的里衣上,覆上一层银辉。素骨侧卧在里侧,今天他是要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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