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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映晴空 作者:酥油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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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未明(二)

花淮秀逗趣道:“你这样子,倒像我在调戏良家妇女。”

“表哥。”樊霁景支支吾吾道,“你莫要这样子。”

“这样子?”花淮秀倒是被他的反应激起了兴趣,不由上前一步,像登徒子般轻挑了下他的下巴道,“还是这样子?”

樊霁景抬起头,一双眼睛竟然闪烁几许水光,配上那张大红脸,仿佛水灵灵的红苹果,着实可爱至极。

花淮秀觉得自己胸口被撞了一下,几乎想扑过去大咬一口。

樊霁景突然转头看向来路道:“有人来了。表哥。”

花淮秀不自在地挪开目光道:“你我都穿着衣服,怕什么人来?”

樊霁景低下头,看看他鞋尖和自己鞋尖的距离,然后退后两步道:“你站得太近了。”

“你我都是男子,何须避嫌?”花淮秀无辜地看着他。

樊霁景讷讷道:“可是你刚刚……”

“刚刚如何?”花淮秀故作邪恶地挑了挑眉。

樊霁景脸色突然一正,转过身去。

来路,一个九华派弟子正匆匆赶来。

花淮秀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刚才也算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他竟然这么远就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九华派弟子走到近前,恭敬道:“樊师兄,师父有请。”

樊霁景认出他是宋柏林门下,连忙道了声谢,跟着他朝后宅走去。

花淮秀虽然恼怒那个弟子不识相,打断好事,但心中仍不住对宋柏林的打算生出几分好奇之心,便一路跟在他们身后。

到后宅大堂,便见宋柏林、吴常博、关醒、朱辽大、上官叮咛和施继忠等人都在座。

宋柏林见他与花淮秀进来,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花公子。我们要谈的是九华派内务,还请回避。”

其实花淮秀早在远处看到这番阵仗,便有预感要谈之事恐怕非同寻常,只是不想他竟然说的这样直接。他虽然心高气傲,但也知门派内务最忌讳旁人在场,因此拱了拱手,便转身回房。

他走后,樊霁景在施继忠身边落座。

宋柏林见众人都看着自己,缓缓道:“师兄的遗体不能再存放下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低头不语。

身体恶臭已经渐渐从灵堂弥漫开来。给尸体下葬是悬在人人心头的一句话,但是谁都不敢先提出来。毕竟杀步楼廉的凶手还逍遥法外,现在将他下葬,就是让他死不瞑目。

吴常博沉吟道:“还是缓一缓吧?毕竟凶手还没有找到。”

“来不及了。”宋柏林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龙须派送来书信,说要我们联合起来对付魔教。”

吴常博皱眉道:“魔教回睥睨山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并未有劣迹流传于江湖啊?而且前阵子它不是还给朝廷围剿了么?怎的又要联合起来对付?”

宋柏林道:“江湖中事哪里有对错可分,不过立场不同。之前魔教扩张生意,惹得不少门派怨声载道。如今它遭遇朝廷围剿,实力大不如前。那些门派自然要赶着来打落水狗。”

吴常博道:“我们九华派向来自给自足,与我们有何关系?”

宋柏林意味深长道:“有没有关系,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要掌门来说。”

“掌门?掌门师兄不是已经……”吴常博微微一怔道,“你想李代桃僵?”

宋柏林道:“李代桃僵是旁门左道,非解决之道。”

吴常博听他说自己的猜测是旁门左道,心中不悦,冷哼道:“那你有什么好提议?”

宋柏林道:“人生谁无死?掌门之位交替本是人之常情。”

吴常博道:“但是杀掌门的凶手还没有抓到!”

“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掌门是遇害?”宋柏林冷冷地看着他。

吴常博皱眉道:“你看我作甚?”

“没什么,只担心有些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吴常博勃然大怒道:“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一天到晚就在九华山上下晃悠,我要对谁管住自己的嘴巴?”

他的气话倒是让宋柏林放下心来,“嗯。记得别出九华山。”

“你……”

吴常博刚想反驳,宋柏林却已经将脸撇向了关醒。“你是本门大弟子,掌门师兄的后事便交由你处理。”

关醒起身恭敬道:“是。”

朱辽大望了他一眼,眼中颇有不甘。

宋柏林又问樊霁景道:“案子可有眉目?”

樊霁景颓然地摇摇头。

关醒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吴常博终于抓到机会,讥嘲道:“一个月的时限未至,你这样着急做什么?”

宋柏林道:“早日查出凶手,也可早日找到掌门即位人选。”

“你这话……”吴常博眼睛往关醒一撇,嘴角动了动,未再说下去。

宋柏林一扫堂上诸人道:“如今门中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你们都要打起精神才好。”

“是。”众人应和。

樊霁景从大堂出来,便见花淮秀背靠墙壁,一手捧着烤鸡,一手拿着筷子,一点点地撕着吃。看他的速度,显然饿极,但看他的动作,却又优雅如行云流水。

花淮秀见他盯着自己的烤鸡,笑道:“趁你师叔们不在,拿个烤鸡未算是偷吧?”

樊霁景道:“你空腹吃鸡不怕油腻?”

“总比饿死强。”他眼睛往后一瞄,关醒、朱辽大等人都依次出来。

这是通往乐意居的必经之路。虽然宋柏林与他们表面上休兵,但谁心里头都知道这是暂时的。若樊霁景找不到凶手,或者他找到的凶手是双方中任何一个人,那么战火依然会燃起。

朱辽大走过来,拍了拍樊霁景的肩膀道:“查找凶手之事还要抓紧。”

樊霁景点头道:“是,二师兄。”

朱辽大叹了口气道:“想当初师父健在时,师叔面目何等和蔼可亲啊。”

言下之意是,如今实在面目可憎。

施继忠道:“师叔也只是秉公办事。”

朱辽大望了他一眼,嘴角不屑地撇了撇,意有所指道:“也是。毕竟师叔正在打算新掌门的继任人选。”

施继忠面色骤变,正欲发作,却被关醒轻扯了一下,只得按捺下来。

朱辽大犹不知足,对樊霁景道:“案发当日谁不在场,谁在说谎,都是极为重要的破案证据。”显然已经知道施继忠和关醒当时并不在房中,而在花园之事。

施继忠脸涨得赤红。

关醒淡淡道:“不肯说出事实的,又何止一人。”

他指的当然是当初朱辽大死活不愿说自己身在何处之事。

朱辽大自讨了个没趣,不禁有些悻悻。

天色越来越暗,连带门口众人的影子都模糊起来。

关醒突然开口道:“三师弟,我有话对你说。”

樊霁景转头看了花淮秀一眼。

花淮秀耸肩道:“你们九华派内务多。”

“花公子若有兴趣,一起来也无妨。”关醒说着,就要转身,却听朱辽大道:“大师兄,若我也有兴趣呢?”

关醒淡淡道:“你若有听墙根的本事,请自便。”

朱辽大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可惜夜间天黑,除了与他靠得极近的上官叮咛外,无人注意。

樊霁景与花淮秀一路跟着关醒,直到屋里。

“请坐。”关醒点灯,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樊霁景和花淮秀落座。

关醒道:“我知道你们心中必然还有疑问。”

花淮秀挑眉道:“你愿意说?”

“师父已死,有些事放在心中也无用。”关醒顿了顿,缓缓道,“你们不是问,为何师父要对二师弟五师弟保留最后一式吗?”

花淮秀问道:“为何?”

“为了不让他们与我争夺掌门之位。”

关醒的答案大出樊霁景与花淮秀的意料。

“其实二师弟有一句话并未说错。若非你出门在外,那么当初学习仙莲剑法,或许有你一份。”关醒的表情一直是淡漠的,即便说的是师父害徒弟这样耸人听闻的消息,依然脸无动于衷的模样。

花淮秀皱眉道:“步楼廉贵为一派掌门,他想将掌门之位传给谁就可以传给谁。难道朱辽大和施继忠还有能耐改变他的决定?”

关醒摇头道:“他怕的不是二师弟和五师弟改变他的决定,而是怕他们影响我的决定。”

花淮秀道:“我不懂。”

关醒道:“二师弟对掌门之位早有野心。师父说他私底下经常有意无意地数落我。”

花淮秀虽然没亲耳听到他说什么,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那么五师弟呢?”樊霁景突然开口。

关醒凝眉。

樊霁景道:“五师弟对大师兄一直都是尊敬有加。”

“五师弟没有错。错的是我。”关醒缓缓地吐出一句令花淮秀和樊霁景瞠目结舌的话,“是我对他有非分之想。”

真相未明(三)

樊霁景傻乎乎地追问了一句,“怎么样的非分之想?”

关醒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然后看向花淮秀。

花淮秀干咳着撇开头去。

樊霁景茫然地望着两人,突然恍然大悟,赶紧补充道:“其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要不妨碍他人,是男是女也不必太过介怀。”

他刚说话,就见花淮秀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顿时画蛇添足地解释道:“大师兄和五师弟若是两情相悦,也是很好的。”

“可惜师父知道之后,雷霆大怒。”关醒叹了口气,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剑伤,“这道伤就是师父留下的。”

花淮秀道:“因为你执意不肯放弃施继忠,所以你师父要杀他?”

关醒瞳孔微缩,隐隐有自责之意。他摇了摇头道:“不。我当天就对师父发誓说,从此之后一定对五师弟断念。”

樊霁景疑惑道:“既然如此,为何师父还要传授五师弟不全的仙莲剑法?”

花淮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感情之事怎会说放下就放下?”

樊霁景道:“可是大师兄已经发了誓。”

花淮秀道:“我若是对你发誓说我以后不再喜欢你,也一定骗你的。”

樊霁景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关醒对花淮秀突如其来的表白倒是半天不惊,“不错。我发誓是怕师父对五师弟不利,但师父若真要对五师弟不利,又岂会因为我小小的一个誓言就放弃?后来他说要同时传授我们三个人仙莲剑法,我便觉得其中有蹊跷。”

花淮秀忽而擦嘴道:“如此看来,你对你师父似乎一直都有提防之心?”

关醒别有深意地望向樊霁景。

樊霁景叹气道:“师父对门下素来严格。”

他说得委婉,但在场两人又有谁会不懂?

关醒道:“师父是分开教我们仙莲剑法的。他说是为了考验我们三人的学武天资,但我知道,事情绝非如此简单。所以私底下找五师弟让他将所学的招式演练一遍,这才发现师父少教了最后一式。我向师父几番旁敲侧击,才知道最后一式是收式,若是练时不学,极容易走火入魔。”

花淮秀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额头,“这样说来,你师父也算用心良苦。”

樊霁景道:“用心良苦?”

花淮秀道:“一个师父要害自己的徒弟还要拐这样大的一个圈子,难道不是用心良苦?”

关醒道:“师父向来看重自己的名声,莫说杀徒这样的罪名,就连平时的一个小小误会也要再三解释,直到对方再无以后才肯罢休。”

花淮秀缓缓放下手,搁在桌上,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徐徐道:“但是如此一来,你弑师的动机就十分明了了。”

只要步楼廉在世一天,关醒和施继忠不但不能在一起,而且施继忠还会有生命危险。在这种压迫下,关醒也好,施继忠也好,都有杀步楼廉的动机。

关醒面色不改地点头道:“我在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是凶手,但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一定不是凶手。”

花淮秀神色突然一松,笑道:“我倒是愿意相信你的。”

关醒道:“对我而言,掌门之位不过是鸡肋。说不想要,我又的确期待过几年。说想要,它又是个烫手芋头。”

“烫手芋头?”花淮秀竖起耳朵。

关醒道:“掌门之位只有一个,觊觎它的人却不止一个。”

樊霁景道:“二师兄或许是一时糊涂。”

“并不止他一个。”花淮秀道,“你莫忘记,我说过还有你的师叔。”

关醒沉默,等同默认。

樊霁景茫然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关醒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师叔和二师弟一样没有。”

花淮秀心头别地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两条秀眉立刻扭成一根麻花。

关醒视若无睹道:“继承掌门之位刻不容缓,又不能让有凶嫌的人得逞,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选择。”

花淮秀突然出声道:“不行!”

关醒淡漠地看着他。

花淮秀道:“就算你同意,你师叔也未必会同意。”

关醒悠悠然道:“你不是我的师叔,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不会同意。”

花淮秀道:“你适才不是说他们也有野心?”

“我又何尝不是?但该认输的时候就该认输。”关醒望着樊霁景,“三师弟,你意下如何?”

樊霁景看看花淮秀,又看看他,呆了半天,才道:“大师兄,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由你继承掌门之位。”关醒说得铿锵有力。

花淮秀心下一沉。

一前一后走在花间小道里。

夜色已深。

花淮秀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却发现樊霁景始终没有跟上来,最终忍不住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他。

樊霁景也站在原地,无辜地看着他。

花淮秀道:“为何不走上来?”

樊霁景道:“路小,会压倒路边的花花草草。”

其实这条道虽然小,若两人要并肩而行也不是不能,只是少不得肩碰肩罢了。

花淮秀撇嘴道:“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樊霁景求饶般地低声叹道:“表哥。”

“你真想当掌门?”花淮秀心头一紧。

樊霁景脸上出现一刹那的空白,随即讷讷道:“我不知。”

花淮秀自嘲地转身道:“身为九华弟子,又怎么会不想当掌门呢?”他原以为樊霁景会反驳的,在他印象中,他并不是那种觊觎名利权势的人,事实上,他心目中的樊霁景一直都是呆傻的。但这次,身后却久久没有回音。

他望着道边的花。

红花绿叶藏在夜色里,竟浑然成一色,分不出谁是谁来。

急促脚步声从那头赶来,尽管只是依稀身影,但樊霁景和花淮秀都认出是宋柏林的弟子。

花淮秀眼珠子一转,将心头一刹那涌起的幸灾乐祸压抑了下去,低声道:“可能是你师叔手收到了消息。”

樊霁景也低声回道:“表哥不希望我当掌门?”

当然。

这两个字差点就冲口而出。

但见那弟子已经走到近前,花淮秀只好含糊地改口道:“只是担心你难以适应罢了。”九华派内部关系复杂,怕是樊霁景难以驾驭的。

那弟子走到花淮秀和樊霁景面前,行礼道:“樊师兄,师父有请。”

花淮秀挑眉示意。

弟子恭敬道:“师父只请了樊师兄,并未请花公子。”

花淮秀道:“我只是想问,这么晚了,宋大侠还不睡?”

弟子道:“师父还在等樊师兄。”

花淮秀道:“说起来,我正想去后宅走走,宋大侠应当不会介意吧?”

那弟子愣了下道:“可是这样晚了……”

“宋大侠不也没睡么?”

弟子求助地看向樊霁景。

樊霁景无奈地唤道:“表哥。”

花淮秀斜眼睨着他。明艳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出几分平日难见的清冽。

樊霁景已经涌到喉咙的拒绝被硬生生改成邀请,“一道走吧。”

花淮秀扬起嘴角,说不出的得意。

樊霁景缩着肩膀,从他身边擦过,走在前面带路。

花淮秀嘴里说的是随便走走,但是两只脚却不停地绕着宋柏林居处的前后左右打转。

樊霁景从进屋到现在已经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换做平时,倒也不觉得如何。但关醒前脚刚刚说要推举他当掌门,宋柏林后脚就急不可耐地见他,虽说他未必知道关醒与他们的对话,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气氛诡异的九华派里。

他脑海中不禁闪过很多念头。譬如,宋柏林真的是凶手,要杀樊霁景该怎么办?又譬如,樊霁景在里头呼救,最好的营救方法是什么等等。

就在他胡思乱想到越来越不安之际,门咿呀一声从里打开了。

樊霁景从里面缓缓走出来。

花淮秀心情一松,正要从角落里走出来,但在举脚的刹那,身体猛然定住了。

月光下,樊霁景背对着宋柏林的房门缓缓朝外走,眼睛和嘴角都带着极浅的笑。

他说不出那抹笑里的深意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与憨厚没有任何关系。

真相未明(四)

夜风吹过树梢,拂出一片沙沙声。

樊霁景的背影慢慢走远。

花淮秀的脚步依然定在原地。心跳声掩藏在树叶声中,闷乱沉重。

宋柏林房间的灯光突然灭了。

天地陷入沉寂。

四周找不到樊霁景曾经留下过的痕迹,只有那突兀的笑容依然久久地留在他的心里。

花淮秀突然伸手拧了自己一下,把自己从繁杂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然后故作镇定地沿着樊霁景走过的小道,往回走。

无论白日里的九华派如何闹腾,入了夜,都安分下来。

青石板铺成的长道上,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表哥。”

花淮秀愕然抬头,只见樊霁景正站在道前的五六丈处等着他。黑夜蒙混了他的面容,看不真切表情。但花淮秀头一个浮现的,就是宋柏林房门外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表哥?”樊霁景又唤了一声,朝这边走来。

花淮秀心头微乱,眼见他走到近前,脸上却依然还是那敦实憨厚到经常让他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等了很久?”樊霁景问道。

花淮秀突然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们谈这么久!”

樊霁景双眉微拢,低声道:“我们回去再说。”

“我们”两个字让花淮秀心头莫名一暖。

连带之前的笑容都被冲淡少许。

或许,刚才是他眼花,又或者是他多想了。

花淮秀越想越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不禁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一身轻松地追了上去。

两人到花淮秀的房门前,已是半夜。

樊霁景看了看天色,道:“不如明日再说?”

花淮秀道:“好。”

樊霁景正要转身回房,却被花淮秀一把抓住胳膊道:“来我房中等到明日吧。反正不过两柱香的时间。”

樊霁景愣了愣,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进屋去。

屋里很黑。

月光只照到门后的那一小片。

花淮秀熟门熟路地点起灯,然后冲仍站在门边的樊霁景道:“把门关上。”

樊霁景犹豫了下,仍是照做。

花淮秀坐在桌前,随手倒了两杯清水,“离明天约莫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不急。”

樊霁景苦笑着在他面前坐下,“我只是怕你太累。”他不等花淮秀回答,又接下去道,“其实,九华派发生这么多事,早日离开才是上策。我已经和宋师叔提过了,他答应让你下山。”

既然决定公开步楼廉之死,那么花淮秀是否留在九华山已经不再重要。

花淮秀面色一僵,淡淡道:“你要赶我走?”

樊霁景望着他冷淡的神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迟疑了许久,仍是痛下决心道:“我原本就不该将你卷入这些纷纷扰扰中来的。”

“你将我卷入?”花淮秀挑眉道,“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我只是来九华山游玩,顺便遇到这些事情的而已。”他特地将“而已”二字的读音拖长。

樊霁景肩膀微垮,“总之,若非你是我的表哥,也不会被宋师叔勒令不许下山了。”

“你以为我真的要离开,你宋师叔能拦住我?”花淮秀傲然道。

樊霁景虽然没点头,但诚实的眼神已经出卖他的想法。

花淮秀自尊心大为受挫,赌气道:“好歹我也是花家三少,只要我告诉父亲愿意回去成亲,父亲一定会立马派人上九华山。”

这倒不是大话。花家虽然不算是江湖上的一流大派,但影响力却比大多数的一流大派更大。

樊霁景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表哥说真的?”

“你说呢?”花淮秀不答反问。

樊霁景低下头,仿佛冥思苦想,半天道:“人生苦短,我不想表哥做不愿意做的事。”

花淮秀心头一动。

樊霁景却转移话题道:“宋师叔做出了和大师兄一样的决定。”

由于他的话题转移太快,所以花淮秀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师叔也同意你继任掌门?”

樊霁景无声地点头。

花淮秀怔怔地坐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于私心而言,他绝对不希望樊霁景继任掌门。但这个私心不但说不出口,而且就算说出口,樊霁景也未必会听。事实上,从他表白到现在,樊霁景还未有过正面回应。

“你想当掌门?”他只能委婉地试探。

樊霁景这次并没有像上次那般迟疑,而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尽管之前隐约猜到些许,但真正看他承认,又是另一番感受。花淮秀沉声问道:“为何?”

樊霁景道:“我想继承师父的遗志,将九华派发扬光大。”

花淮秀没好气道:“你怎么知道这是你师父的遗志?”

樊霁景道:“师父一直都很在乎九华派的名声,我知道的。”

“贪恋权势和光大本门是两回事。”花淮秀见他要反驳,知道争论起来难免面红耳赤,不欢而散,立刻接下去道,“何况你还有大师兄二师兄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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