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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爱过傻逼 (完结)作者:夜弦辰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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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泽趴在他胸口蹭了蹭,问:“你,很担心?”
李京溺爱地用拇指摩挲下他的脸:“傻瓜,没事了。”
凌泽靠在李京胸前四处搜寻着许辉的身影,却只见穿着消防衣的消防员到处跑,哪有许辉半点影子。凌泽刚放松的神色立马紧张起来,忙问李京:“许辉呢?许辉呢?!我看见他爬上来了……”
李京转头看了眼那火势渐小的火海,没吭声。凌泽脸色煞白,声音忍不住颤抖:“你们没找到他?……”
李京垂下头遗憾地说:“他死了。”
凌泽正握着李京的手一松,着急赶来的顾国泰恰好听到这仨字,呆愣愣地问:“你说什么?谁死了?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下一秒李京就被顾国泰一脚掀翻在地,顾国泰扑上去不要命地扯住他的领子,那表情骇的凌泽不敢正眼看。
“你说谁死了?!你再说一遍!你他妈再说一遍!”顾国泰仿佛一只失去配偶至亲的野兽,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嗓子嘶哑的像经年不用的破风箱。
李京的脖子快被他勒断了,脸憋的发青。顾国泰的情绪彻底失控了,此刻他只觉得身体里面空荡荡的,就像全身的骨节都错了位,风轻而易举地刮进去,心头空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国泰勒着李京脖子的手松开了,他呆愣愣地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前两天还真真切切地把他抱在怀里,怎么说没就没了……
李京躺在地上喘了好大会才说出话来,他说:“顾国泰,许辉死了。”
李京的话像醍醐灌顶,顾国泰踉跄着爬到那片废墟前,拼命地去挖那些被烧成黑色的灰烬。以前相处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划过,从两个人认识到在一起到分开到现在,分分秒秒都侵蚀着他的神经。顾国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那片废墟里,混着灰烬的水穿透衣服慢慢贴上皮肤。他以前总笃定地认为他跟许辉不管拐多少弯都能回到从前,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两个人之间能有多长的路走,七弯八绕后又几个相惜如初。
凌泽死死咬住嘴唇看着顾国泰,他愣愣地问李京:“他们两个是怎么闹成今天这样的?”
李京也朝顾国泰看去,只见那挺拔伟岸的身体倒在一片脏乱里,原本的嚣张跋扈在这刻都变成了无助。李京说:“他们俩都很要强,两个人相处,感情的事,任何事,总要有一方先低头。”
凌泽推李京:“你把他送回去吧,等会救护车来了我自己去医院。”李京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但凌泽一再坚持,李京只好把他送上救护车,等救护车开走后他才朝顾国泰走去。
大火已经被扑灭,后续工作还要向上面申请,消防车和警车陆陆续续离开。李京在顾国泰身边坐下来,掏出根烟递给他。顾国泰不接,李京点着自己抽起来。李京本来话就少,更何况这种时候。他张张嘴,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回去。
斟酌了许久,李京才说:“他那样的性格,是最不想看到你这样的。”等了半天顾国泰没有动静,李京接着说:“他心里装了很多事,有的说出来了,有的可能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他做错了事心里会内疚很久,这样下来他就没办法坦然的再去接受,他觉得自己不值得。”
顾国泰静静听着,心口难受的都快没办法呼吸了。李京说:“许辉很偏执,只要他心里认定的事,连他自己都过不了那道坎。”
过了很久,久到李京以为顾国泰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突然说:“我觉得他没死,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的,不可能,我不相信。”
他从地上爬起来拽住李京的领子,急切地问:“你说会不会是林溪,他在嫉恨我害死唐路声,是不是他故意把辉子藏起来了?”
李京叹气道:“顾国泰你冷静点,凌泽他说他亲眼看到……”
“看到什么?!是不是有人把他带走了?不然怎么连尸体都找不到?让我接受他死了可以,可尸体在哪?!”顾国泰指着身后那片废墟质问李京:“可没人发现他的尸体!你让我怎么相信?!”
唰拉一声脆响,李京的领子被顾国泰扯烂了。李京紧紧攥住他的手腕,皱眉道:“顾国泰你冷静点!这是瓦斯爆炸,不是单纯的火灾。”
顾国泰像魔怔了一样,来来回回地重复着那句话:“尸体在哪…我没看到他的尸体!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就这样没了!林溪呢?!我去找林溪问个清楚!”
顾国泰起身要走,却被李京死死拖住:“你现在这样,以后是不是要整天喝的烂醉,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味放纵自己沉浸在许辉离去的悲伤里?顾国泰你真对不起许辉,他如果爱你,如果爱过你,肯定不想看到结局这样。”
顾国泰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颓然坐到地上。他把头埋进膝盖里,想到许辉给他挂的最后一个电话,那沙沙的电流声深深刻进脑海。记忆的闸门被体内充斥着的情绪打开,许辉的音容笑貌,扬起的眉梢绷紧的嘴角都还历历在目,近的仿佛上一分钟才告别。
风裹着焦糊味和瓦斯味扑面而来,脚下一寸寸土地变得坚硬冰凉。顾国泰的手不知该往哪放,泄气地扒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深红的印子。直到过了许久,他依然不断重复那句话:“我不相信他就这么着死了,我接受不了……”
风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将顾国泰的话稀释如夜深人静时情人间的喃喃细语。所有的抱怨和不满在这一刻全随风而去,往日缠绵温柔的时刻袭上心头。许辉也曾安安静静地趴在他怀里,台灯的光水一样洒在他干净的脸上,像满月夜里的月光柔和地映在清澈的水面上,轻抚着水底交错的水藻。
顾国泰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似乎想用这痛去中和心口硬生生被劈开的口子。许辉的突然离去让顾国泰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他终于后知后觉地体会许辉得知他要去结婚时的感受。当你把一个人看得比全世界都重,当你把对生活的寄托和热爱全都押在他身上,那种得到又失去的茫然感,像彻底否定了之前所做的每个选择,所走的每步路。这样带着深深懊悔感的不可言说,人像个真空容器,甚至承受不住针眼大小的刺激。
李京坐到顾国泰身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知道你难受,但不能这样。”
顾国泰失落地摇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他……”顾国泰说不下去了,脑海里满是许辉的影子,许辉就像和他开了个玩笑,可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玩,甚至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李京问顾国泰:“你们相处这么久,你知道他最在乎什么吗?”
许辉最在乎什么?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顾国泰努力回想许辉说过的话,像什么‘我爱你’‘我想你’‘我喜欢你’这种话,他很少说,一年能听到两三次就格外不错了。
李京抬眼朝远处看了看,之后把视线移到顾国泰身上,话说的很慢,“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你让他这么难过,可他还待在你身边跟你纠缠。”
顾国泰苦笑:“那是他没法走,如果真放他走,天涯海角走的快着。”
李京反问他:“你觉得一个大活人真能看得住吗?”
顾国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使劲呼撸把脸,“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知道这样,早知道这样……”顾国泰沉重地叹口气:“我还不如早放他走,起码知道他在哪,想见的时候还能见着。”
李京说:“有用,他不想你这样送他离开。”
顾国泰摇头:“我还是不相信他死了,尸体呢,没人发现尸体!就连半块骨头都没有……他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他肯定是想看我难受。李京,我有感觉,他不会就这样死了的,也许爆炸前被带到别的地方也不一定。”
李京皱眉,见顾国泰这样他不忍再说什么。顾国泰掏出手机摆弄好大会都没反应,他着急扯住李京的手腕:“手机借我用用!”
顾国泰拔通武文的号码,武文刚知道这码事,语气听起来很沉重,不像平时的吊儿郎当。武文问:“顾国泰,二甲刚才说……是真的吗?”
顾国泰攥着手机的手汗津津的,“武文,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我不相信。你现在就带些人过来,把这翻个底朝天,就算只有一块骨头,也给我翻出来!”
天快亮了,武文看了眼窗外安静的街道,把那声叹息吞回肚里:“在路上了,就到。”
黎明的天是墨蓝色的,像旧时被染色的粗糙布匹。那略有些扎手的质感侵蚀着一夜未眠的疲惫神经,顾国泰站起来走到那片废墟前,低声自言自语:“辉子,如果你真睡在里面,看到我这么狼狈会不会开心点?”回答他的只有风,顾国泰蹲下来,满脸颓丧:“辉子,我错了。如果你好好的…要我怎么样都行,只要你好好的。”
顾国泰抬手去抚摸那片黑色的灰烬,动作却温柔的像抚摸情人的脸,喃喃自语:“我知道你把我放心上了,但为什么非逼你说出来?我明明知道你向来嘴硬心软,干嘛要逼你……”这种失去的情绪像刀子般压在脖颈处的动脉血管上,清晨的风凉的仿佛刚从冰水里浸过。顾国泰转头看了眼东方渐亮的天色,泪从眼角滚落,滴到布满划痕的手背上,晕开不知何时沾染的炭灰。
武文下车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脚下一滞,李京转头看他,武文走上去问:“许辉,真死了?”又指指顾国泰问:“还好吧?”
李京点头,伸手拉住正要朝顾国泰走去的武文说:“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吧,别打扰他们。”
武文满脸不相信:“怎么会闹到这一步?我还以为,还以为……”
李京看了他一眼问:“以为是开玩笑?”
武文促狭地点头:“我以为和山西矿井那次一样。”
李京没说话,武文直勾勾地朝顾国泰看去,才几天没见,原本嚣张跋扈的背影此刻满是憔悴。武文认识顾国泰这么久,头一回看到他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顾国泰才起身走回他们身边。他指指那片破败不堪的废墟,对武文说:“找,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找出来。”
武文拍拍他的肩膀,顾国泰抬头看他,一双眼睛红肿不堪,眼角充血看起来格外恐怖,武文到嘴边的安慰又咽回肚里。
45、第四十五章 X
武文带着人找了整整一天,直到夕阳西下,一无所获。从许辉出事起顾国泰就没吃过东西,他终于支持不住,倚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武文紧皱眉头,长叹口气:“这他妈叫什么事!”
顾国泰心事重重根本睡不沉,激灵一下子醒了,扶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问武文:“怎么样?有什么蛛丝马迹吗?”
武文泄气地摇摇头,“顾国泰,你别太难过……唉!”
积压在心头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袭来,顾国泰双手覆在脸上,久久没说话。武文低声问他:“你一天一夜没睡,要不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事情已经这样,你还是……”
顾国泰没等武文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让我静一会好好想想。”
夜幕低垂,武文找人装了照明设备。西边的天空呈现钴蓝色,飘着几朵青灰色的厚重云彩。顾国泰透过车窗看了一眼,那阴沉沉的色调像某种庄严的告别仪式。其实他心里知道许辉凶多吉少,但他接受不了许辉这样离他而去。过去的是是非非谁对谁错都不再重要,顾国泰突然很可笑的想:以前怎么会在乎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顾国泰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夜里实在熬不住在车里睡着,半梦半醒间总觉得窗外的风像许辉在跟他低声讲话。他沉迷在这种若有若无的幻觉里不舍得醒来,每每心口难受的无法呼吸。
后来新闻上提起这次事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伤亡人数,然后切入下条社会热点。李京搂着脸色苍白的凌泽,用唇轻轻蹭蹭他的脸:“送你去国外留学好不好?”
凌泽茫然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他真死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好好做朋友,我……”凌泽想到许辉跟他说的话,满心疑惑地问李京:“他活的很辛苦吗?”
李京把许辉跟顾国泰之间的事,把唐路声的死全告诉了凌泽。凌泽屏息听完,问道:“你是说他爱唐路声?”
李京拉过凌泽的手贴到胸口上,慢慢说:“不是,只是感情比较特殊,他们俩应该都没想过会闹成今天这样。”又问了一遍:“送你出国好不好?”
凌泽摇头:“我不喜欢国外,我也觉得许辉没死,那么一个人,怎么会死……”
李京说:“可是顾国泰找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找到。”
凌泽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况,他最后看到许辉的时候,许辉应该马上要爬出来了,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半点都不记得了。李京见他皱眉,轻手轻脚地帮他抚平,没想到凌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突然抓住李京的手腕,李京一愣,垂眼看他:“怎么了?哪不舒服?”
凌泽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渴求:“李京你多派些人再找找好不好?他是为了救我才没出来的,要不是他,困在里面的就是我。”想到那天的惨烈情景,凌泽的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
李京轻轻拍拍他的背说:“我会的,还有很多事要查明白。”
陈河得知许辉遇难的消息时正吃着早饭,江成越沉重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陈河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要不是江成越及时扶住他,陈河准瘫在地上。江成越感觉握着他的手抖的厉害,手心里全是冷汗。江成越焦急地喊他:“陈河,陈河,你怎么了?”
桌子上的豆浆被打翻在地,陈河额头冒着虚汗,嘴唇不当家的颤抖:“顾国泰……他妈的……”
江成越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像没了半条命。”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陈河疼的浑身冒汗,江成越一看这情况不对,立马拖起人去医院挂急诊,医生一看立马下了诊断:急性肠胃炎。江成越在医院陪到深夜,陈河醒了眼神空茫茫地看着他。
江成越从保温桶里盛了些粥喂到嘴前,陈河摇摇头:“我吃不下,怎么会这样……”
江成越把粥放到桌子上,俯下身抱住他:“我知道你跟他感情浑厚,我知道的时候也接受不了。”
陈河的眼圈刷一下红了,嘴唇颤抖,像努力压抑着体内喷薄而出的情绪。江成越帮他擦干从眼角渗出来的泪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许辉是他最好的朋友,甚至更亲密。
人就是这样,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内心有多受不了。陈河哽咽着问江成越:“尸体找到了吗?”
江成越摇头:“是爆炸,估计找不到了。”
话音未落,陈河就挣扎着要从病床上爬起来,被江成越狠狠按住:“你干什么!医生说你情绪不能激动!”
陈河死死拉住江成越的袖子:“给顾国泰打电话,我有话想问他。”
江成越把陈河弄乱的被子掖好,这才拔通顾国泰的电话。足足打了五次,顾国泰才肯接。顾国泰的声音格外憔悴,应该是喝了酒,嗓音沙哑。江成越说:“陈河有话跟你说。”说完把手机递给陈河。
陈河接过手机贴到耳边,只听到电话那头粗重的喘息声。陈河说:“顾国泰,你对不起许辉,你现在最好心里充满惭愧。”实在强忍不下去,陈河的声音颤抖起来:“你怎么下得去手把他逼到今天这步……”
顾国泰把手里的啤酒瓶狠狠甩到地板上摔的粉碎,他这边的动静陈河听的一清二楚。手机里传来阵阵忙音,陈河手一松,手机滑落到枕边。
江成越拿起手机搁到桌上,低声劝陈河:“他心里也不好受,听说都没怎么吃东西。”
陈河的脾气从来没有这么臭过,他狠狠地瞪着江成越说:“他难受,他妈的怎么不想想自己痛快的时候辉子多难受!他难受都是自找的活该!江成越你是不是也觉得在床上给人压的就得处处安于弱势?都他妈的长心了吗?”
江成越急的冷汗刷刷往下淌,这没我什么事啊,怎么扯上我了?陈河嚷完疲倦地摆摆手:“你回去吧,在这杵着我看了心烦。”
江成越都快哭了,赶紧接了盆温水帮他擦脸,陈河冷言冷语,满脑子都是跟许辉相处的情景。江成越实在看不下去,轻抚着后背安慰:“他不希望你这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河冷冷打断:“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我……”江成越也没‘我’出个什么,这时候他说什么错什么,只好装空气陪着陈河。
俩人到大半夜都没睡,门突然‘啪哒’一声被从外面打开了,江成越转头就看到浑身狼狈一身酒气的顾国泰。“你怎么来了?”
顾国泰指了指陈河问:“没事吧?”声音沙哑,不知道的还以为嗓子天生就这样。
陈河迷迷糊糊刚想睡着,听到声音后机灵一下醒了,翻过身来看顾国泰。顾国泰说:“我要把许辉放你那里的东西拿走。”
陈河悲哀地看着他嗤笑:“他在的时候你不珍惜,这时候又装什么情圣?”
顾国泰垂在两侧的手死死攥紧,手指节卡得发白。陈河嘲讽道:“听到这话受不了了?顾国泰,这都是你自己作的,你活该!”
顾国泰难受的心口都揪起来了,看向陈河的目光说不出的颓丧:“是,我自己作的我活该这么难受,我活该受到惩罚!陈河,我求你,让我把他的东西拿回去,给我个念想。”
说到这里,陈河的眼圈又一次红了,江成越伸手去握他的手,被推到一边。陈河胡乱擦擦眼角:“想拿回去?他允许了吗?顾国泰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现在是你缠着他不放,不是他倒贴你!”
顾国泰突然垮下肩膀,酒劲上来让他头有些晕眩,他泄气地苦笑:“对,是我缠着他。陈河我求你,让我把东西拿回去。”哪这么低声下气过?
原本看起来好脾气的人却执拗地坚持,陈河摇摇头:“你走吧,我不会给你的。”
顾国泰刚要往前走两步,却被江成越拽住胳膊:“他急性胃炎犯了,有什么事过几天再说。你喝了这么多酒,我开车送你回去。”
顾国泰挣了几下没挣开,江成越使劲把他往门口拖,顾国泰半点不肯配合。陈河问顾国泰:“你这是想动手打我吗?”说着便挣扎着下床,江成越夹在中间活像被拧作一团的麻花。
江成越把陈河护在身后,顾国泰看起来凶煞的很,这么个节骨眼上陈河可别再激他了。陈河丝毫不领江成越的情,横眉冷眼地强调刚才的话:“东西我不会给你的,你走吧。”
这俩人江成越哪个都得罪不起,他拼了命的往外扯顾国泰:“他还病着,有什么事出去跟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江成越被顾国泰推了个踉跄,差点没磕在桌子楞上。江成越还没稳住身形,就听‘扑通’一声,顾国泰的两只膝盖磕到地上,竟然跪在陈河面前。
别说江成越吓了一跳,陈河只觉得脚下虚浮踩不到实处,差点没摔倒在地。顾国泰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我求你,让我把他的东西带走。”
陈河的太阳穴被激的‘突突’跳,顾国泰身上的酒气随着呼吸潜入他的身体。陈河突然觉得心脏像被根针狠狠戳着,疼的他口干舌躁什么都说不出。
顾国泰说:“我到底该做什么才能改变这结局?只要他能回来,我做什么都行。可我已经没这个机会了,不管你们觉得我错的多离谱,我都没这个机会了。”
顾国泰神情沮丧,是在痛苦吗?陈河的情绪波动太厉害,胃又抽痛起来。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睛酸涩的难受,他垂眼看着顾国泰的膝盖:“这是你欠他的,你心里得记着。”
陈河把家里的钥匙丢给江成越,门‘啪嗒’一声被从外面带上,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陈河翻了个身却怎么都睡不着。
46、第四十六章 微粒
顾国泰倚在副驾驶座上望着车窗外的路灯发呆,江成越偷偷瞧了两眼,过了一会又用眼角的余光瞥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顾国泰,你别太难过,以后的日子总得过下去……”
顾国泰瞪了他一眼,江成越无奈地垮下肩膀:“行,好,我不劝你了,唉。”
许辉的东西不多,零零散散的几只箱子,干净利落。江成越帮顾国泰把箱子抬到车上,看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又把人送回家去。这来来回回折腾两趟,江成越离开的时候顾国泰的酒已经醒了大半。
顾国泰把那几只箱子挪到卧室,坐在地上一个个打开。箱子里收拾的很整齐,一样样东西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箱子最底下躺着个相框,是他俩以前的合影。顾国泰伸手摩挲着照片里许辉微微扬起的嘴角,巨大的痛苦如海啸般卷上心头。他突然想起俩人闹分手的时候,许辉面无表情地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看上去无所谓的像从未开始过。顾国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辉当时应该是难过的,如果那会他走上去抱住他求他别走,还会是今天这局面吗?回答他的只有懊悔的叹息。顾国泰挑了几件东西摆在卧室,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暴躁的大呼小叫了,好不好?怀里的被子被揉成团,可最后也只是一个人的温度。
顾国泰一直没提给许辉办葬礼的事,许辉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有耳闻这些事的人也不过是当茶余饭后的琐事顺带感慨下世事无常。许辉的突然离去对顾国泰的打击异常巨大,出事之后的一个月几乎没人见过他。陈河来找过顾国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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