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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上君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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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众人都在他面前一一排练一遍后,顾岸满意地领着皇家一行人走进大草原会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西项人,顾岸有十成十的把握他的舞步一定是最标准的。
顾岸带领着自己的“舞队”,趾高气昂地来到篝火边,那里已经里三圈外三圈地围满了人。
嘿哈节的司仪是全镇最壮实嗓音最嘹亮的小伙,一是西项崇奉武力,二是做不到声如洪钟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司仪看了看天色与越发密集的人群,深吸一口气,一声令下:“来吧!亲爱的乡亲们!让我们以最高的热情迎接最美的未来!我们是?!”
“大地的孩子!”
“我们是?!”
“苍天的子民!”
“来吧!告诉我!我们要做什么?!”
“嘿哈舞!”众人嘶吼!
“奏乐!”
“嘿!哈!”
熟悉的口号一出,顾岸与他的三人组们顿时热血沸腾了,多久没有听到这个来自家乡的声音了,多久没有听到这声来自故乡的呐喊了!
顾岸身临其境,情不自禁地跟着嘿哈声乱吼,投入地晃动着身躯,感动得眼睛都要喷出泪花。
尚武帝:……
清莲:……
小太子:……
小多子:……
“嘿嘿哈!嘿嘿哈!嘿嘿哈哟!”随着前奏结束,伴奏声渐入佳境,全场的人们都开始了尽情的舞动,顾岸这才发现僵直在身后的众人。
动了真火的顾岸可是连尚武帝都要退让三分,更加上周围乡亲们投来的异样目光,众人终于迫于压力伴着节奏扭动起来。
然而渐渐的,所有人都忘却了一切。
嘿哈舞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上千人如邪教一般恣意摇摆,连尚武帝清莲都深深投入进了众人齐舞的魔力中。
明明没有酒要做出狂饮的豪态,明明没有马要骑出驰聘的潇洒,明明没有肉要吃出饕餮的疯狂。
“要结束了!跟着我一起喊——!”顾岸形象尽失地冲他的舞队声嘶力竭地狂吼。
顾岸,尚武帝,清莲,武一,小太子,小多子纷纷蹲出标准的马步,齐齐仰头朝天发出响彻云霄的呐喊。
“嘿哈!”



、贰拾玖 终是离别时

尚武帝做了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梦。
换了地点,换了时间。却是同一个床榻,同一个枕边人。从梦的那个梦中惊醒时,身侧冰冷,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信,是张诀别书。
随后便真真正正地苏醒了。
宿醉的脑袋疼得他有一刻睁不开眼,胸闷地几乎窒息。
“宝宝……”尚武帝呓语。
没有人回应,尚武帝蓦地清醒过来,惊慌地喊道:“小多子!”
“陛下您醒了?”
“顾岸呢?!”
“顾公子一早就出去了。”
“他去哪了?……不必说了,朕知道他去哪……”
尚武帝头疼得厉害,被小多子灌了一杯不知什么东西舒服了一些,便匆匆忙忙披上外衣,走出客栈。
天阴阴沉沉地下着薄雨,眼前的路变得灰蒙看不清晰,但尚武帝的脚步简直带着记忆,一步一步往镇外走去。
几年来,顾岸不仅一次带尚武帝去过师傅的坟前,那时候的顾岸尚武帝还记忆犹新。不像他的顾岸宝宝,严肃地近乎是另一个人。
第一次来的时候,顾岸站在师傅坟前一直到天黑,滴水未进。尚武帝陪在他身边一句话未说,但那一刻才真切地感觉到这个男人认真地接受了他。
雨下得绵密,眼睫上沾满了细细的水珠,尚武帝抹了抹眼睛,那熟悉的墓碑前赫然站着他的爱人。
小多子替他撑着一柄油纸伞,他没有走上前,就这样看着顾岸安静的背影,和早已被蕴湿的发丝。
时光仿若倒回到若干年前,他沉默地缅怀,他便静静地相伴。
不知过了多久,尚武帝几乎快忘却了时间,突然听到顾岸在说话,声音很轻,却一字不落地,如一颗颗雨珠滚入尚武帝耳中。
“师傅,您曾告诉徒儿,别人对我好一份,我不需还人家十分。但是……”顾岸说着顿了顿, “但是师傅,宗淮对徒儿有十分的好,徒儿该怎么办?”
尚武帝有些不明白顾岸的话,但双腿似乎生了根,如何也挪不动一步。
许久,他才听见顾岸重新开口。那声音不似先前的迷茫,反而带着一份微不可察的决绝,仿佛在这段时间内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师傅,徒儿不忠不义不孝。”
说罢,他听见顾岸跪倒在地的声音,认真地磕了三个响头,每一声都如沉重的石头砸在地面。
他继续道:“师傅最疼徒儿了,肯定不会怪罪徒儿的,对吧。”
顾岸一直跪着便没有再起来,尚武帝虽然不明白顾岸心里究竟想了什么,但与自己一定脱不了干系。看着心爱的人跪在潮湿的泥土上久久不起,尚武帝的眼圈不知不觉湿润了。
心疼,又恨自己无能。
深夜的时候尚武帝还是吩咐小多子做了一碗蛋羹,亲自端到那个撑着脑袋看窗外的人面前。
顾岸转头看见尚武帝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下意识地弯了眼。
顾岸笑得弧度不大,却莫名带着些缱绻,清清冷冷的人顿时流露出柔情。
尚武帝扛不住地低下微微有点发热的脸,舀了一勺带着虾仁的蛋:“宝宝,吃点东西。”
顾岸就着尚武帝的手吞下,蛋羹入口即化,虾仁弹滑爽口,唇齿留香,撒上几滴香油,更是令人口舌生津,胃口大开。
顾岸却没再咽下第二口,反而一把抓住尚武帝的领口,用力一扯,那腹上有一道新鲜的,刚刚愈合的伤疤。
尚武帝惊慌地扯弄着衣服,但被顾岸抓住的衣物纹丝不动。顾岸垂着眼帘,尚武帝看不清他的神情,越发的慌张起来。
“陛下是个笨蛋。”
尚武帝尚未反应过来,突然被顾岸一把抱住,他听出自家宝宝今日的一丝与众不同,还有声音中那几乎察觉不到的不稳。
或许因为是这家伙最敬重的人的祭日,从来不露悲伤的他由此变得格外脆弱。
尚武帝微笑着抚着顾岸的背,安慰宝贝一般轻声道:“没关系,朕在这里,朕会保护你的。”
顾岸沉默不语,藏在尚武帝颈后的嘴唇缓缓抿在了一起。
笨蛋,明明是我没保护好你。
===
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不知不觉便到了道别的日子。
X梅竹菊三人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望着顾岸,那模样仿佛是生死离别一般。
顾岸尴尬道:“你……你们别这样,若是你们还在都城的话,我会出宫来看你们的。”
尚武帝偷偷捏了他一把。
三人组还是抽泣个不停。
顾岸改口道:“或者,或者你们进宫来吧,虽然宫里也没什么好玩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三人异口同声地打断顾岸的话,最后情深意重地与他一一拥抱才终是不舍地离去。
“哎。”坐在马车上,顾岸轻声地叹了口气。
尚武帝蹙了蹙眉,没说话。
行礼都搬上了马车,马夫正准备挥鞭赶路,突然一声震天的吼叫截住了他的动作:“慢着!”
顾岸一愣,随即眼角眉梢柔和起来:“春春来了啊。”
尚武帝翻白眼。
顾岸撩起马车的帘子,蹦出去,笑着看那巨型犬一样的大汉飞驰到面前,停住,抬起手去摸摸他的头。
刘春来一脸享受地顶了顶脑袋,不一会儿就哭丧了一张脸:“你,你不走行不行?”
顾岸放下手,摇摇头。
刘春来眼泪都要流出来:“老子不想你走啊。”
顾岸不知道怎么接话,被刘春来一把抓住了手,肥肥的大掌异常厚实:“老子等了你二十年,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顾岸偏头想了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早晨藏好的馒头,递给他:“有空我会来看你。”
刘春来一看那雪白的面团就再也忍不住了,彪悍的汉子顿时哭了个稀里哗啦。
顾岸不知所措地捧着那个馒头,拿着也不是,收走也不是。
刘春来狠狠得抹了两把眼泪,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馒头,感动得一塌糊涂。
“当马贼也要做个好马贼,不能欺负平民百姓。”
刘春来重重地点头:“老子从来不干伤天害理的事!”
顾岸笑了笑,刘春来眼睛都直了。顾岸把手收回来,眉眼弯弯地道:“回去吧,乖了。”
刘春来闻言,难以掩饰他的悲伤,低下头有些怯怯抬起眼皮,看顾岸还是笑笑的,一壮胆虎头虎脑地冲过去将他抱了个结结实实。
顾岸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刘春来就忽的松开了,一弹身躲了老远,挥着手赶他,小声道:“你快走吧。”
刘春来偏着头不看他,顾岸无奈地转身上了马车,从窗内望去,那家伙还站在原地偷偷瞟他的马车。
尚武帝伸手一把放下帘子,遮去顾岸的视线。
顾岸没有反抗,转头看见尚武帝一脸讪讪的表情,微微一笑,然后满意地看见陛下生了两秒闷气,又凑了过来,与自己十指相扣。
顾岸彻底把目光从外界转移到马车内小小的内室,眼中再无一丝留恋。
从成亲开始,自饮下“长相厮守”之后,他要学会扼杀一切可能威胁未来的危险,同样学会断绝所有的优柔寡断。



、叁拾 信任与取舍

危险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马车一个大前倾,尚武帝和顾岸几乎都快滚出车去,随后两辆马车的顶如开了花似的裂成四瓣,“轰”地一声炸开。
尚武帝神色大变,寻常刺客多数寻着他一人疏于防备时展开攻击,但这次毫不顾忌的架势竟有赶尽杀绝的兆头。
尚武帝心凉了一大半,饶是暗卫武艺高强,来者并不是好相与的货色。
“宝宝!”尚武帝惊呼一声,被侍卫护着便要拉了顾岸走,一直相扣的掌心却被甩开,尚武帝眼睁睁地看着顾岸飞身跳起,而自己被越拉越远。
大风吹起顾岸的乌发,此刻的他立于高处,一脱往日憨态,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森然威严。
“宝宝!”尚武帝声嘶力竭地喊道。
“主子有令!顾岸活捉!其余一个不留!”领头的黑衣人突然厉声道。
尚武帝挣扎的动作忽的一顿,随即又拼了命地想回去。
顾岸毫不理会那人的话,沉声命令道:“小多子,武一,带殿下清莲走。”
清莲闻言一怔,突然一脚踹向武一屁股,把他踢到顾岸身边,叫道:“如果顾岸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一向纵容清莲的顾岸这次却从上向他投了一个清清冷冷的眼神,清莲倏地僵住了身躯。顾岸拔出剑,看也不看武一,淡淡道:“搞清楚谁是你主子。”
随后顾岸随手捻起方才捡入手中的一颗石子,激射而下,尚武帝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侍卫身上。
训练有素的侍卫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即使人数不多,不消多时,在顾岸的断后下,飞快消失在视野里。
黑衣人头头咬牙切齿地盯着顾岸,眼中快喷出了火,使出致命的杀招,高呼一声:“活捉了他!”
顾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轻而易举挑落了一人的武器,剑锋一转,侧身刺入背后袭击之人的腹部,随后纵身一跃,躲去黑衣人从天而降的一砍。
黑衣人头使出了十成的功力快速飞近顾岸,带着划破风声的力度直取顾岸心口。
然而顾岸只是疾退三尺,并不闪躲,从容地从袖子掏出一块东西,亮于身前。
黑衣人见那东西大惊失色,使出去的狠招硬生生收了回来,受不住内力反噬,呕出一口鲜血。
十几名黑衣人纷纷揭下面罩,跪倒在地:“主子!”
顾岸冷哼一声,从高处飞落。
顾岸看了看手中的物事,道:“传令下去,尚武帝回途中不许再出现一次刺杀。”
黑衣头抬起脑袋,为难道:“可是……”
顾岸睨着他。
“是!属下遵命!”那人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随即一只不大的红隼在天上盘旋两周,落在黑衣头肩上。
黑衣头模拟鸟类的声音说了几句暗语,那红隼像是通人性一般点了点脑袋,飞快地消失在天空中。
黑衣头毕恭毕敬地跪着,不敢有丝毫差池:“属下已发出信号,主子请放心。”
顾岸点点头。
“属下不明白。”黑衣头忍不住开口,“回途是尚武帝保护最薄弱的时候,主子也一直想趁此机会一举杀了尚武帝,为何又……”
顾岸勾起一边嘴角:“哦?我一直想杀了宗淮?我怎么不知道?”
黑衣头恨恨地咬牙:“主子您一直恨尚武帝入骨,难道……难道这是大人的意思?”
顾岸挑了挑眉,思忖着答道:“尚武帝在朝中还有用。”
黑衣头见顾岸没有否认,暗自为解不了恨忍气吞声的主子咽下一口恶气:“主子!都说大安人信不过,果然个个狡猾奸诈!”
顾岸不置可否。
他看着在脚边跪了一圈的一颗颗低着的脑袋,脸上突然出现一抹不明意味的浅笑,眼中不经意露出一丝怜悯。
黑衣头察觉到空气中的诡异,刚一抬头,表情瞬间变得极度惊骇,目眦尽裂。
===
尚武帝在御书房里发起来呆。六年来,挑拨离间顾岸与自己的话语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但没有缘故的,有种奇异的感觉盘旋在心中几日都没有消散。
那日,顾岸毫发无损地回来,身上没有一个伤口,但不可避免地充斥了血腥气。
尚武帝不是不信任顾岸的武功,但他还是紧张到无以复加,他前一天才承诺要保护好顾岸,第二天就令他独自陷入险境。
尚武帝思及此处,暗自唾弃了自己一把,多少折辱自家男宠的话他没听过,还有数不清的折子没看完,哪有时间揣测那些莫无须有的东西。
尚武帝顺手拿起桌上一本奏折,正要翻阅,便听小多子朗声道:“陛下,李维求见。”
“让他进来。”尚武帝翻开折子,随口答道。
“陛,陛下……”
“李大学士有事直说,不必行礼了,小多子,赐座。”
“陛,陛下,微臣实在不敢起身。”
尚武帝揉揉额角,也不为难他,调笑道:“好吧,你又有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要与朕分享?”
“微臣不敢!”李维重重地一磕头,“微臣这次实是为了正事而来!就是陛下要了老臣的命,老臣也一定要禀告陛下!”
有人开始倚老卖老了,尚武帝只好收了玩笑之意,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有什么你就直说。”
“陛下可否记得今年科举舞弊之事?”
“哦?李爱卿查出了真相?”尚武帝微笑道。
李维闻言突兀地抖了抖,随后长吸一口气,大义凛然道:“陛下!买通考官的考生微臣都已一一审问,微臣发现这些人居然都是原西项人士!”
“他们为了将人安插|进朝堂,才组织稍有学识的人混入考场,意图舞弊夺取功名。”
“纵是微臣细心盘查,居然还是放过了一条漏网之鱼,就是新科状元如今礼部侍郎关修远!如此有计划有规模的行动,分明是有造反之疑啊!”
尚武帝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关修远本是西项人,却从小在大安游学,因此并不多人知其真实身份。”李维说到此处,顿了顿,然后大声道,“据微臣调查,此人曾与顾岸同窗共读,且在关修远高中状元后,据老臣听前往状元府贺喜的同僚叙述,曾经看见顾岸手提礼盒出现在状元府前!”
气氛有一刻的凝滞,尚武帝缓缓放下茶杯,慢悠悠地道:“李爱卿这是什么意思?”
李维顿觉气氛的冰冷,想拼着一口气继续说,但尚武帝如芒的目光刺在他的上方,竟让他一位三朝老臣如鲠在喉。
尚武帝见他不答话,从口中冒出轻飘飘地冒出一句:“谁准许你直呼他的名字?”
李维蓦地惊出一身冷汗,突然心中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莫非尚武帝早已……不可能!尚武帝即使再在意那个娈|宠,也不可能是如此昏君!
李维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些勇气,压了压惊,颤声道:“微臣逾越,为了大安子民,为了陛下,微臣……暗自查看了几具刺客的尸体。”
尚武帝指尖一抖,他突然想制止李维的话,但终是没有开口。
“臣发现,好几具尸体的左肩处都有一个掌印!臣寻了精通武艺的人,那掌印……分明是西项的噬骨掌!大安宫中除了关修远外从未有过西项官员,而那个时间的的确确是关修远中状元之前,普通宫女太监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刺客尸首,唯一有机会,又是西项身份的只有……只有……”
李维哆嗦着嘴唇不敢说出那两个字。
“是吗?你的意思是,朕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顾岸其实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还藏匿与朕身边帮刺客销尸毁迹,并且意图谋反?”
“微臣……微臣只是怕陛下看不清此人的本质,以为他是无害纯良之辈,让人寻了可乘之机啊!”
尚武帝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李爱卿真是好大的权力呢,不仅可以私探刺客身份,连顾岸的底都能挖呢。”
尚武帝蓦地一拍桌子,浑身的暴戾顷刻迸发:“毫无证据污蔑他人,滥用职权玩忽职守,李维朕看你这把年纪是活够了,朕的尊严脸面不放在眼里是不是?好,很好,滚出去给朕打五十大板!”
李维七十多岁的身体,五十板子简直是活生生要了他的命,李维难以置信地望着说出这般偏袒之词的尚武帝。然而仅听命于皇帝的侍卫们面不改色,拉起李维两只胳膊也不顾其身份,昂首往外走。
不复年轻的老人在被拖到门槛处,发出了一声哀嚎。尚武帝鼻子一酸,挥挥手道:“李爱卿意外受伤,带他去看太医吧。”
“陛下!陛下不能执迷不悟……”李大学士不屈不饶的声音渐渐远去,字字如利刃,尚武帝心里难以言喻的酸楚愈发沉重。
“小多子。”尚武帝把头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奴才在。”
“没事,你出去吧。”
“陛下,顾公子若是有谋害之心,不必如此费尽心思。”极少见到尚武帝无助的模样,小多子不免有些心疼。
“朕知道……朕寒心啊……”
“朕对他们还不够好吗?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他们又是怎么对朕的?呵,朕乱过朝纲吗?朕罔顾过朝政吗?他们怎么就一定要把顾岸从朕身边夺走呢?……” 
“陛下……”
“你出去吧。”
“是,陛下。”小多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听命退了去。
“宝宝……他们可真够狠的……”
他不停地呢喃着爱人的名字,彷徨迷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明白人在最无助之时念着的只会是心底最信任的那个人。



、叁拾壹 若只如初见

尚武帝的过去没有任何值得回味的东西。他像每个没有童年的皇子,在攻下西项前,他甚至是铁血的。
他的父皇子嗣不多,三个皇子,一个公主。
如同所有家庭中的老|二,皇家也不能例外,尚武帝从小就是最不受宠的那个。
但是他聪明,圆滑,会伪装,会心机,他唯一不会的就是讨好自己的父皇。
凭借着超乎其他兄弟的才能,他机灵地将这种劣势转为了优势,露拙,暗藏势力,装聋作哑,成为别人眼里最无害的那个,也成为蓄势待发的那个。
皇家没有人是不贪图权势的,这或许是种本能,尚武帝有时候不明白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坚定不移地继续下去,甚至为自己的能力而自得。
直到逼父退位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他那永远猜不透的父皇,自始至终诏书上的让位之名写的都是宗淮。尚武帝忙活了一大圈,才发现自己是个笑话。
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已经杀了大哥,圈了三弟,就连小妹也……
他果然从头到尾都是最不受宠的那个,连继位都是荒谬的。
他怀疑自己的父皇是不是恨他,但他丝毫不想去求证。
“陛下……四公主在殿外闹,扬言宁肯削发为尼也不嫁去西项。”
尚武帝回想起他七零八落的血亲,突然心里一软,抬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就送去安国寺吧。”反正总有一天他要灭了西项,和不和亲不过是个借口。
也就是这么一瞬的心软,后来差点让尚武帝丧了命。
从还是皇子的时候,尚武帝就没有留下西项的打算。他虽然在朝堂上总是温和地微笑,认真地倾听,但始终是个决绝的人。
战争永远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即使有再威猛的将军,再聪慧的军师,再充沛的粮草,也无法掌控变数的发生。
然而在攻打西项的大战中,最大的变数没有发生在沙场上,它发生在了尚武帝自己身上。
他看上了西项丞相的大儿子,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要杀他,一个一开始就与他站在对立面的男人。
但是有些人总是一眼就心仪的,即使被那人用剑直指心脏,你还是想对他微笑。
===
“宝儿!你怎么把誉儿一起带回来了!你这叫娘怎么办啊?!”丞相夫人拼了命的尖叫,两个长大成人的儿子一起站在萧条的丞相府时,这位顶起半边天的女人几乎快崩溃。
“西项有难,孩儿怎么可以让娘亲与爹爹独自留在西项而不顾!”
顾夫人扶住门柱,颤着声道:“那,那你怎么能让弟弟也一同涉险?”
顾岸眼神一黯,随即笑眯眯地弯了眉眼:“娘亲,别怕,孩儿会保护全家的。”
顾誉闻言看了一眼兄长,低头不语。
“你……”顾夫人望着笑得天真无邪的大儿子,那埋怨与心疼交替地纠结着,终是叹口气,落下一滴清泪,“你有什么本事保护咱们呀……罢了罢了,一家人一块儿走也是天命。”
顾岸稍有不满地蹙眉,却还是柔声与母亲说道:“娘亲别说这些垂头丧气的话。”
“哎。”顾夫人终究除了认命地叹气,别无他言。
大安大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睡梦中似乎都能被轻微的声响神经质地吵醒。顾岸打着轻呼睡得香甜,顾誉却缓缓坐起身,再也无法入梦。
顾丞相是宁死不屈的忠臣,不到最后时刻绝不离开西项一步,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至于到大义灭亲的地步。顾誉的脖颈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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