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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欲孽(胤祯重生) 作者:红萝卜-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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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行下船后,队伍并不急着赶路,而是先绕道,去附近一处城镇的庙会,胤禛、胤祺等人长那么大,还是头一会赶庙会,胤禌、胤祥兴奋得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无论是卖面人的货郎,还是卖胭脂水粉的摊档,胤禌、胤祥都想挤进人群中,好把所卖的东西一一看个清楚。这就苦了护在他们左右的侍卫们了,而原本与他们一起的胤禛、胤祺、胤祯三人,逐渐就落到了后面,越往前走,人流越密集,胤禛看到情况不对,当即命随行的侍卫即刻去把胤禌、胤祥二人带回来。
胤禛怕胤禌和胤祥未必听侍卫们的劝,还是他亲自一同走一趟的稳妥,可旁边胤祺拉住他就说:“四哥还是我去吧。你留下陪十四弟。”胤祺把陪字说得特别重,胤禛知道五弟想说的字,其实是‘看’,想想也是,他们这三个弟弟,一个比一个倔,如果说十一弟和十三弟还能劝着点,那十四弟就真是头九匹马拉不回头的倔驴,兄弟里唯一压得住他的便只有自己,要现在自己去了前面,留下五弟和十四弟,要十四弟看上个玩意要走开,五弟肯定拿他没办法。
结果还是胤禛和胤祯留在原地等候,胤祺到前面去接人。胤祯望着四周喁喁嚷嚷的人群,触目所见人人面上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些笑意,胤祯心里竟生出几分羡慕,若今生他投生在普通人家,他会不会也像这些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虽然没了锦衣玉食,一年到头也就只有在庙会上,才能见识几分繁华景象,可日子却能过得塌实安详,可若是如此他便遇不到四哥了。
弟弟面上神往的表情,让胤禛看得惊讶,内心突然升腾起份,连他都不明白的担心,胤禛当下不再想,拉着胤祯走向人流较少的另一侧。
“四哥,怎么了?”胤祯不解地问道。
胤禛不知该如何回答,幸亏这时他们旁边有人插嘴道:“二位可要算命?”
胤禛、胤祯两人回头一看,原来他们这时站在了个算命摊档前,这个算命先生看起来,也就刚过而立之年,没有半点道骨仙风之感,怪不得摊档前门可罗雀。
算命先生也看出胤祯他们的怀疑,首先开口说:“本仙先给你们指点迷津,不灵不收钱。”说着他把胤禛、胤祯二人的面相仔细打量了一番,惊疑就开口道:“二位应是由北而来,现要往南方去,可看你二人皆是副印堂发黑的样子,这南方是断断不能去了,要不是必将大祸临头。”
胤祯好笑地看着这算命先生,前世他因这些江湖术士招惹过不少是非,到如今他早就半点不信,不过看这算命先生可怜,摆手让侍卫把几文钱摆在算命先生桌前,就想与胤禛离开,可算命先生见胤祯给钱,还以为胤祯信了他的话,一下来劲道:“既然我们今日有缘,本仙就破例为你们再算一算,这摸骨秘术可是本仙师门不传之秘。”
这算命先生唠唠叨叨的,胤祯听得直感好笑,想到现在横竖是要等人,不如看看这江湖术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想如何引他们兄弟上当。
算命先生摸过胤祯的骨后,开口便赞叹道:“果然是个天生富贵的命,只是可惜阳寿不长,无法尽享人间富贵。”
胤禛听了脸色刹时变黑,正要发作算命先生,胤祯在旁把他按住,一脸趣味的问算命先生:“那先生能算出,我的阳寿到底有多长吗?”
“五十五载年华,雾里看花。”算命先生说道,胤祯乐得直发笑,前世他差点就活到六十九岁寿辰,这算命先生居然说自己只有五十五岁阳寿,原本还以为他真有什么看家法门,这时看来倒不折不扣是个骗子。
算命先生见胤禛兄弟不信自己,伸手又抓住胤禛的手,才摸了几下就惊叫道:“你原本阳寿足有七十一载之多,可你却把自己的阳寿借给他人!十三载阳寿,就此付诸东流。”胤禛再无法忍受他的疯言疯语,将手一把抽回,拉着胤祯转身就快步离开。
开始听算命先生说‘十三载阳寿,就此付诸东流。’时,胤祯还觉得那算命先生又在胡说八道,可等他跟着胤禛转身跨出几步后,胤祯突然想起三岁那年,胤禛和胤祥在兆祥所东路给自己点长命油灯,当时十三哥胤祥觉得胤祯桌上那三盏油灯太少,四哥胤禛随将自己桌上那十三盏油灯全放到了胤祯那桌上去。前世,四哥是雍正十三年驾崩,用那年的岁数再加十三,刚好整整七十一,而用他前世的阳寿六十八减去十三,得出的数就正好是五十五。
胤祯顿觉头皮发麻,通身发凉,抬头想叫住胤禛,却怎么也叫不出声,还是胤禛转头看到他的样子,还以为他被算命先生吓唬到了,忙安慰他说:“江湖术士都靠骗人吃饭,弟弟不要被他吓着。”胤祯顾不得避忌,伸手抓起胤禛的手腕,珍而重之道:“四哥放心。”
这句话叫胤禛听得莫名其妙,正好这时胤祺几人也回来了,会合以后,他们由侍卫前后夹护,上马便要离开,离开前胤祯朝算命先生的方向望了眼,弯腰细声吩咐了玉柱好几句,这才打马跟上胤禛几人,一同离开。
、第九十二章 总有代价
夜阑人静,大街上突然传来阵马蹄声,滴答滴答响不绝耳,睡梦中被惊醒的人里,虽然也有平素好事的,可就连他们也不敢随便往大街探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要知道入夜便开始宵禁,此时敢如此大张旗鼓骑马穿行必是朝廷中人,看这些人的热闹搞不好是会惹火烧身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客栈里早已睡下的伙计们吵醒,他们一个个从通铺中坐起,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都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开门,被伙计赶过来的掌柜,见伙计们一个个愣在那里的样子,气急败坏就跺脚道:“还傻愣在这干嘛,赶紧开门去啊!”
伙计们才把店门打开一扇,几个衙役已经抢步入内,衙役三两下功夫店门大开,一个身着鸂鶒补褂,头戴素金镂花顶凉帽的官员陪在个全身裹在斗篷中,连脸都被兜帽挡去大半的人走了进来。
原本还是点头哈腰样的官员,转头面对客栈掌柜时,即刻趾高气扬起来道:“在城东摆摊算命的李大仙,可是在你这投的店?”
掌柜的也算有些见识,看到官员身上的补子已经猜出,此人必是此地新上任的县令,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答道说:“回大人的话,是在这,李大仙就住这后头,小的这就去把他给找出来。”
县令不敢自做主张,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人,全身裹在斗篷里那人,那人当即转身朝店外微微弯下腰,似乎在等指示,掌柜的这才注意到,店外大街上还有数人未曾下马,被簇拥在最中间,骑在匹骏马上的人,同样是全身裹在斗篷中,也看不清容貌,可当掌柜偷偷朝他打量时,就兜帽下那双眸子寒气逼人,掌柜全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忙把目光移开。
马上的胤祯冷冷道:“不必,进去看看是不是他。”
“是。”玉柱话说间,又有数名个裹着斗篷的蒙古侍卫进了店,掌柜得提心吊胆的带着这一行人去到客栈的第二进,这里除了有马棚,还有间大通铺供来往客商歇脚,通铺里的人还在呼呼大睡,玉柱命掌柜让伙计进去,把所有人叫醒,将其余无关人等送至客栈最后一进的上房去。
掌柜听了急瞪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亏本买卖吗?玉柱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挥手就有侍卫上前,递出两锭十足成色的银子,说:“他们的房钱,我们来付。你们一会也随他们一起退到最后一进去,今夜这大通铺,我们包了。”说完侍卫再送上一锭白银。
对着白花花的银子,掌柜那还管其他,眉开眼笑就连声答应,等伙计们领着半梦半醒的客人离开时,玉柱眼尖的就从人群中把那算命先生给认了出来。他一边命人不动声色的把算命先生拦下,一边令人去向店外的胤祯禀报。
李姚既有些害怕,也有些莫名,对于这群将自己困在屋里的人,他是全然不认识,又因为是在半夜被突然被叫醒,他甚至觉得有些发困,干脆坐到大通铺上。这时第二进里除了李姚,就只剩下蒙古侍卫与胤祯,连县令也被请出了外面。
胤祯跨步进屋,随手将自己的斗篷解下,又命侍卫把他们带来的红烛点上,借着烛光李姚很快就把他认了出来,伸手指着他诧异道:“原来是你!怎么,知道本仙的厉害,想来求我指点迷津了?”说完李姚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嗯,信了。”胤祯坦率道,摆手就让人把一口大箱扛了进来,李姚两眼发光,几步跑到箱前,伸手就想开箱,胤祯却笑着摇头,按住那箱面说:“大仙不想知,我到底是想请教你何事吗?”
“无所谓,本仙还没有办不到的事。”李姚夸下海口道。
胤祯激赏道:“好。”再说:“今日你说我兄长,把阳寿借了给他人,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帮他夺回,那十三年阳寿。”
李姚愣了愣,才抬头支支吾吾说:“按我所相,你兄长是自愿……”
“不管那是否是我兄长心中所愿,我只要问你,你能不能帮我兄长夺回阳寿,还是大仙其实力有不逮?”
被胤祯如此小瞧,李姚当下不忿就道:“谁说本仙办不到,只是那办法太损阴德,原本受人阳寿便是逆天而行,若再被人夺回,那人怕会连自身的阳寿也活不到的。”
胤祯的目光一下放远说:“这样说来,你是的确有办法了?”
“当然有。不过这事于我也是桩业障,弄不好会损我阳寿,所以帮不帮你,还得看……”说到这里李姚的目光已经移到箱子上。
胤祯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然后弯腰亲手把箱子打开。箱子打开后,李姚惊呆了,定定地看着箱子里面,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翻脸指着胤祯说:“你当本仙是任你耍的猴子啊!”其实怪不得李姚愤怒,因为诺大的箱子里,除了装了个扁平的小盒子外,便空空如也。
“我有求于大仙,又岂敢戏弄大仙。”胤祯诚恳道。
李姚被胤祯弄得糊涂不已,说“难道里面那小盒子里装的是银票?”如果那一个盒子都是银票,那这笔交易还是能做的。
谁知道,胤祯摇了摇头说:“非也,虽然那盒子里装着的,的确是我送给大仙你的一份礼物,可它并不是银票。”
“那你还说不是在耍我!”李姚这下可真是气跳脚了。
胤祯脸上笑容不改道:“现在这口箱虽是空箱,可我能将你所想要的任何东西,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功名利禄,只要你想,我就能给你,满满一箱,绝不食言。”
李姚有些被胤祯的口气吓到,底气不足地问道:“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当朝的皇十四子。”胤祯说完,掏出块腰牌递到李姚面前。
李姚瞪大眼,傻愣着望着那块腰牌,不一会双脚发软跪到地上,用颤抖的语气道:“草……草民磕见十四皇子 。”
胤祯双手把他扶起说:“我要夺回阳寿的办法。”
李姚对上胤祯双眸,然后突然转头盯着箱子里那扁平的小盒,顿时面如死灰,回身躲过胤祯的目光,拈手算了算,才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师傅一直不许我们用,果然泄露天机是要遭天谴的。”
“大仙。”胤祯再次提醒他道。
李姚露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回身从自己包袱里拿出文房四宝,就着通铺的床面,写了页纸,然后从包袱里摸出个香包,摸着上面的刺绣,留恋道:“这是我娘子给我绣的,我出门时,她已经怀了五个月身孕,要不是前几年洪水泛滥,叫我家断了生计,我也不会不顾师命,做了个江湖术士。”
他说着把刚才写好的纸,放进香包当中,拉紧系上说:“这里面写的,便是夺回阳寿的办法,不过你现在还不能看,必须等这香包被毁之日,才可以看里面写的东西,你要贴身带着香包,并且不能刻意去毁了他,要不是里面的办法便帮不了你。”
胤祯双手接过香包,捏紧后慎重地放进怀里,接着问李姚:“这口箱子,大仙想送给何人?”
李姚惨然说:“送回我平东家中,并咐我妻,无论生下的是男是女,日后绝不许孩儿,再染指术数。”
“大仙是明白人,既然大仙如此爽快,胤祯也向你保证,必叫你妻儿,一世容华。”胤祯保证道。
“谢,十四皇子。”李姚咬紧牙关逼出这句话后,跌跌撞撞的走到箱前,摸起那扁平小盒,打开里面装着的果然是三尺白陵。
胤祯转身出了屋门,候在门外的玉柱,跟上胤祯小声就说:“阿哥不打开来看看,怎知他没有使诈?”胤祯没答话,而是任由其他两名侍卫伺候披上斗篷,他们身后屋子的窗面白纸上,影着两道拉长了的影子,啪一声,长凳落地,两道影子合二为一,就那样凌空吊在那屋梁下。
隔着衣袍,胤祯用手摸了摸,贴身放着那香包,细声似乎是在对玉柱说:“他没必要使诈,他也没让我好过,他知道将会付出代价不止他一人。”可惜这时玉柱已经领前走出,并没有听到胤祯说的话,也许胤祯也并不是真的想叫他听到。
接着胤祯回身抬头,望着那道拉长的影子心里道:“只是,你以为我会退缩?想着到时看我的笑话?可惜,今生,我早已做了决定,宁可他负我,我也绝不再负他。”
、第九十三章 真正启蒙
那夜的事情,也不知道胤祯是如何瞒天过海,胤禛、胤祺一行竟无人问起,好比那夜胤祯从未离开过一般。上岸透过气的胤禌、胤祥等人回到船后,个个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皇帝这才叫放下心来,船队一路并无担搁,直取杭州。
这日早上扬帆时,天就下起了毛毛雨。近午,雨势骤然变大,船队前进的速度开始放缓,这几日因快到杭州,几个阿哥几乎都留在了龙船上。外面雨势变大,雨滴打在甲板上,滴滴哒哒响个不停,船舱里的玄烨想到,雨季尚未来临,便已经开始阴雨绵绵,雨水太丰,年内黄河也不知再次泛滥,若是泛滥那两岸百姓又将流离失所,想到这里玄烨心里是沉甸甸的,只觉得这雨好生烦人。
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批奏章的玄烨,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对外屋里候着的胤禛、胤祥二人说:“四阿哥你出去看看雨势。”
“是,皇父。”胤禛领命出了船仓,旁边就有太监撑着油伞跟上,为他挡去雨水。
胤禛走到第二层甲板最前方,仰首望着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想起刚才皇父玄烨那声叹息,心情也不禁沉重起来,他知道玄烨必是在担心今年黄河再次泛滥。前几年黄河泛滥,两岸百姓流离失所,哀鸿片野,洪水退去后,田地上的作物也毁于一旦,百姓断了生计,虽然朝廷广开粥厂,可仍是有百姓活活饿死。当时他去乾清宫请安,无意中撞见皇父望着那些从黄河下游沿岸,五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折偷偷拭泪,那时皇父发红的眼眶,深深刻进了胤禛心中,当时胤禛心里就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天下百姓做出一番功业。
“啊。”胤禛听到身后撑伞的太监,突然传出阵惊讶声。
胤禛回头就问:“怎么了?”
太监垂眸回道:“回王爷的话,您瞧船头那边。”
胤禛不解地转头朝船头方向看去,方才雨势太大,他又只记挂着往看,所以没留意到船头竟站着个人,单是看打扮,胤禛就知道,那人必是他们兄弟中的一个,如此大的雨势,那人也不知道撑伞,就这样定定站在船头,站得笔挺。
胤禛带着太监匆匆下了第一层,还未走出就见到王伯益手里拿着把伞,站在船仓廊下,胤禛又是急又是怒,王伯益见到他,根本不敢吭声,整个人怕得几乎缩成了一团,胤禛那还顾得理他,跨步就朝船头走去,叫跟在后面为他撑伞的太监追得吃力,也不知道是雨势太大,掩盖住了胤禛的脚步声,还是胤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连胤禛已经走到自己身后都不知道,嘴里正哼唱着首歌谣,胤禛站定仔细一听,才发现胤祯反复唱着的歌谣,其实只是四句。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春有百花……”胤祯反复吟唱着这四句歌阕,歌声空灵,传颂着一种宁静,叫人听了之后,内心不觉沉淀下来。
这歌声合该属于个看破红世,修行多年的大和尚,如今却由自己弟弟口中唱出,胤禛忽然觉得就连弟弟的背影也连带着模糊起来,便像要就此消失于天地之间一般,他着急地伸手就把胤祯拉进自己怀里,也不管胤祯这时是不是全身湿透,只念叨着:“弟弟别唱了,别唱了,不要去些四哥够不着的地方!”
胤祯愕然抬头,见到搂住自己的是胤禛后,诧异叫道:“哥哥。”
船头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胤禛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抱着胤祯的手又再收紧几分,胤祯能感觉到胤禛心中的不安,只是不明白胤禛为何不安,只任由他抱着,转而问道:“哥哥怎么此时会这?”
“皇父命我出来看雨势。”
胤祯听了胤禛的回答,点了点头,反手叠在胤禛手背上,乘机又将身体更加贴近胤禛几分说:“哥哥放心,这场雨很快就会停。”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上天也听到了胤祯这句话,在胤祯说完没多久,雨势真的开始变小,并且很快停住,太监收起油伞后,胤祯仰头指天际,笑着对胤禛说:“哥哥你看天开了。”
胤禛沿着胤祯指着的方向望去,就见原本黑压压的云层,这时开始逐渐朝两边散开,万丈光芒从云层裂缝透射而下,照到江面上波光粼粼,他们的船正朝着那道光芒迎面驶去。
“十四阿哥,刚才你唱的那四句歌阕出自何处?”从身后传出的声音,叫胤禛、胤祯二人大吃一惊,待二人齐齐转身,他们的皇父玄烨正站在他们身后几步处,左右侍立着胤祥、梁九功等人,所有人皆屏息静气。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胤祯内心早已经慌了,既然皇父听到他唱的歌阕,那刚才四哥把自己抱个满怀,肯定也给皇父瞧见了,更别说转身以后,四哥下意识地住自己的右手不放,他想把右手抽回,可四哥怎么也不肯放手,就这样在皇父面前把自己抓得死紧,若被皇父看出分端倪,那他便是死百次也难偿其过。
胤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叫胤祯方寸大乱,见弟弟一直愣着不说话,还以为弟弟被突然出现的皇父吓怕,连忙小声安抚胤祯:“弟弟别怕,皇父只是问你歌阕的出处,不是在责怪你。”
这时胤祯心里那还顾得上什么歌阕,不过有了胤禛的提醒,还有两世所受的皇子教育,让他即便心中大乱,面上还能装个镇定的样子说:“回皇父,这四句乃是,黄龙慧开禅师纂集的《无门关》中,第十九则公案的诗偈。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法海曾在朕面前,夸过你们两兄弟勤奋好学,朕之前不是很以为然,十三阿哥用功,朕是知道的,可十四阿哥你向来顽皮,朕以为法海的夸奖,只是顾及朕的脸面,不过朕今日知道了,十四阿哥读书的确用功。”玄烨含笑夸奖道,说话间,还转头看了胤祥一眼。
若换做平时,能听到皇父这难得的夸奖,胤祯必定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只担心自己的心事是否看穿,他心虚得甚至不敢望玄烨的眼睛,还是胤禛再轻轻推了下胤祯,胤祯才想起要谢恩。
雨过天晴,站在皇帝身侧的胤祥,前方行驶的船只望去时,发现前面的船只开始避让龙船,原来一字排开行使的船队,即将变阵,最后会变成龙船居中领前,其他船纷纷避让到龙船外侧,最前的一张船也落到龙船半个船位后,其余船依次再次一字排开,跟随龙船缓缓前进。
这时船上,掌管船务的官员来到船头请旨,玄烨允准后,龙船的主帆,开始缓缓收下,龙船开始减速,为即将进入杭州地界做准备。胤祯朝岸上望去,就看见沿河岸,有骑兵骑马,朝前奔去,不一会便只剩下飞扬的尘土。这是杭州驻防八旗中的骑兵,在接力朝前送出圣驾驾临的喜讯,前方不远处,杭州的大小官员,应该已经齐集等候接驾,他们一行终于来到此次南巡的最后一站杭州。
玄烨令胤禛三兄弟下去更衣后,独自站在船头目光放在前方水面上,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梁九功望了望外侧慢慢落后的平头船,婉转提醒说:“万岁爷,这该快到杭州了,是不是传四执事伺候龙袍?”
梁九功的话,玄烨似乎根本没听到,久久没有答话,就连梁九功都以为皇帝不会理会自己时,才听到皇帝道:“传。”梁九功刚想退后,去传四执事太监准备,玄烨突然再开口说:“传朕口谕,回京给诸皇子师傅。皇子功业最要紧是四书五经,其余的杂书可不必读,以免荒废学业。”
刚才胤祯唱什么,玄烨其实根本没听真切,只是歌声里透出的感慨,玄烨还是能分辩出来,这歌声分明出自历尽苍桑,看破世情的人,而不应该是自己这个还未真正好好活过的孩儿,玄烨突然有种如果不好好把这孩儿看牢,他会失去这个儿子的预感,他想起多年前失去的六阿哥,无论他都不允许这情况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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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杭州数日,看惯了西湖妩媚的景致,看多了彩棚,与杭州处处满布的张灯结彩,胤禌渐渐开始有些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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