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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领证吧(古穿今打丧尸) (完结+番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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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丧尸迟疑着,有的畏缩后退,有的蠢蠢欲动。
小婴儿吱吱地叫着。孟怀感觉体内灵魂在燃烧着愤怒。
“魔鬼!我要毁了它们!毁了它们全部!”
提诺迈捂着眼睛站起,嘴角狰狞,把离他最近的两个丧尸的脑袋拧下来,然后抓住其他丧尸猛砸。地上很快就满是尸骸。成功地又吓一部分丧尸跳海了。
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歪斜着倒在船舷旁。感觉孟怀的身体快要坏掉了。本来瞬间的爆发,就给孟怀增添了极重的负担。他这么不吃不喝,超速供血近十二小时,只怕所有的能量都烧完了。
丧尸们却没有给他机会,趁机蜂拥而上,小婴儿尖利的吱吱声在海风里依然清晰。它给孟怀颈脖上留下的牙印已经泛出黑色,那似乎是一个信号,对其他丧尸昭告着:看吧,咬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孟怀的血让丧尸们很抗拒。它们用指甲掐进孟怀的手臂里,撕开他的肌肉,拉出他的血管,汩汩鲜血蔓延的地方,就仿佛鲜红的野火烧过。把丧尸们都烧得跳脚。可是血液再强力也会放干。
这些天孟怀待在胶囊舱里给病人提供抗体,也消耗了他部分抵抗力。他就像一团浑身喷火的烫山芋,只是喷的是血。不一会儿孟怀的脸色就迅速灰败下去,全身都是伤口,大量失血的晕眩下。他清晰地感觉死亡是如此逼近。
人的身体一旦失去了超过一定量的血液,即便是神仙在世也难以救活。
可是孟怀发现更加可怕的事,痛到极致的地方失去知觉不久后,就涌上来一股空白的念头,就仿佛有一只巨大的虫在吞噬着他的手脚,他的腰腹,吞下去的地方都被和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但是这种感觉却并不难过,反而有些舒服得让人无法抗拒。就仿佛把自我意志交出去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吾血……绝不交给……恶魔……”脑海里断断续续的刺痛,让孟怀神智恢复了不少。可当他看清拱在他身边的几十只丧尸,用尖利的手去撕自己的皮肤,榨干最后一点血。他又恨不得立刻昏倒。
“别……变得和他们一样!”
孟怀猛地一震,舒适感破碎成无数刺激身体的刺痛。他不要变成丧尸。可他血都流失了大半,根本动弹不得。他用自己的意志抵抗着,因为他感觉提诺迈的灵魂碎片随着血液的流失,逐渐变得微弱。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意识到,只有他了。没有什么一呼丧尸就会退避三舍的王者了,没有抢夺他意志的家伙了。只有他这个普通的工程师,要赚钱养家糊口孝敬父母的……平凡人。如果说抗体是他的护身符,此刻已经流得差不多了。此刻他还没变成丧尸,完全就是那一口气撑着心不被吞噬。
机枪扫射的声音似乎隔得很遥远,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他的父母到底转移到安全区域了没有?女娲之心快启动隔离吧,七八个小时充电应该完成了……怎么还没有把这一半全是丧尸的甲板丢到大海里,快让他死吧……他不要变成丧尸,不要,可是全身的细胞都在诱惑他,这种折磨再坚持一秒都仿佛不可能。
身边丧尸啃他扯他的沙沙声逐渐小下去,孟怀模糊间,看见面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让你看见我这样了。孟怀想努力笑一笑,嘴唇边却僵硬得抬不起来。
求求你,忘记你看到的,好不好?我的将军。
“孟怀!”岳云俯□把血肉模糊的孟怀拥在怀里,泪水布满了脸颊。
“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我?孟怀想抬起手,被扯送的手指整根掉了下来,在甲板上咕噜噜地滚远了。
那是岳云一生最痛苦的记忆。当他从小艇攀到甲板上,四处点火射杀丧尸,看着他们拱在地上一堆血肉里。他把丧尸全都扫干净,才看清。那躺在血泊中,浑身血洞,肌肤被撕扯开,正是他最爱的人。
岳云双膝一软,跪在孟怀身边。孟怀说不出话,眼中涌出泪水。他的目光还是那样清澈纯净,带着此生未尽的深情眷恋,仿佛要看进岳云的灵魂深处。天上惊雷阵阵,忽然哗然一声,倾盆大雨浇下。
岳云抱紧了孟怀嘶声哭泣,青年将军坚毅的眉宇融化在断肠苦雨中。孟怀静静靠着他的胸膛,还能感受了些许的温度。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他转动眼珠,瞥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指甲上开始长出白毛。
果然,这具身体,血被放干后,会变成丧尸吗?看着岳云痛苦,孟怀心中难受。如果岳云知道他会变成丧尸,还会那样对他吗?
“我没事儿……”孟怀福至心窍,忽然能开口说话了,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偷偷试着活动了一下脚,已经感觉不到,麻木了。
岳云丝毫不知,捧着他的脸,颤声道:“孟怀!……对不起,让你一个人!”
孟怀温柔地缓缓抬起手,果然手也麻木了。他脸色僵硬半天,终于挤出来笑容,却固定在脸上收不回去。
“听我说……被感染的只有几百人,都是在实验区这边。”孟怀脸上动弹不得的笑容有些恐怖。却不能做更好了。
“先前女娲之心是在充电,准备把这个区丢到海里,这样就不会留下感染源。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去逃生通道那边,离开这里。”
本来岳云是想着直接把孟怀抱上小艇的,但是想到带来的小艇在刚才的进攻中已经损失过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北斗舰队那边。
岳云抱起孟怀朝甲板和船舱连接处走去。在风雨中穿过廊桥,走到一扇小门前。门很窄,旁边有密码盘。岳云上去按了按钮。
孟怀道:“等几分钟,现在那边系统都是人工的。”
岳云把孟怀放下来,握着他的手,船身开始微微倾斜,从女娲之心的主区域传来了轰隆的巨响。他们依偎在一起,被大雨淋得湿透。岳云把衣服脱下来盖在孟怀身上,孟怀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得岳云莫名心慌。但是孟怀表情却不像是有什么痛苦。但是岳云还是有那种强烈的不安,仿佛这人马上就会消失不见,他紧紧抱着他,是那样的用力,却控制不住微微颤抖。
岳云握紧了他的手,相贴的掌心传来熟悉的温度。尽管后怕,他想幸好还有这个人,纵使故土沦陷,亡命天涯,人类的命运即将踏上未知的末日之舟,但是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就不会孤单寂寞。
“应祥……”孟怀微微偏过头,似乎是被勒痛了,岳云连忙换了个方向,让孟怀头枕在他腿上。孟怀却缩着手脚,撑着身体慢慢爬开。
“孟怀!”岳云凑近,却听到孟怀急促而沙哑的喘息。孟怀一心想离远点,他胃里已经开始分泌可怕的酸液,再这样下去他要咬岳云了。可是如果在这时候告诉岳云,岳云没准会任他咬,两人一起变丧尸。
该怎么办?此刻孟怀眼中晃着的就是岳云□在外的脸和脖子,麻木感从腰腹逐渐蔓延上来。如果到胸腔,把心都吞噬了,自己肯定会失去理智,变成行尸走肉。
度过了比地狱还漫长的几十秒,只听“叮”的一声,系统激活了。孟怀松了一口气。
“应祥……我的上衣口袋。”孟怀虚弱地撑起身子。岳云一手搂住他,一手伸到他的口袋中摸索,拿出了一张金属的铭牌和孟怀的手机。
“门禁……一张铭牌只能一人过,你先过去,然后把牌子丢出来给我……”
那门的确开得奇小无比,连抱着人都走不过去。岳云把孟怀抱到门边,不疑有他。蹲□道:“好,你稍等。”
“应祥!”孟怀眼泪一下子涌出,控制不住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真有把岳云啃吃的冲动,太可怕了。
“孟怀,我再也不会丢下你。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岳云凝视着他的双眼,说出了他这辈子最悔恨的话。
孟怀只觉得相握的手分开,冰冷还是温暖,已经感觉不到了。
“嗯。”他扯起那个凝固的微笑,看着岳云转身,跨入了门禁。
那一瞬间,门口放射出激光,女声响起:“验证ADFF,欢迎登入方舟四号。铭牌归位,封闭开始。”
孟怀的手脚在瞬间干枯,苦撑的脸终于凹陷下去。就仿佛人肉枯骨,瞬间湮灭。破损的衣服下面露出了皲裂的皮肤。
小将军,你不知道方舟上的名额都是怎么来的,正如你不知道,门禁隔离的激光有多锋利。没有铭牌,谁都进不去。
孟怀起身,象征性地往门里迈了一步。咔嚓一声,他干枯的脚就被绿光切成了两半。
岳云大吼一声,猛然冲过来,却似撞上了一顿无形的墙,任他如何捶,如何砸,就仿佛那时候看着孟怀在胶囊舱里,他在外面一样,一样的痛苦绝望,一样的无能为力,不一样的……只是生离死别罢了。
“孟怀!孟怀!”岳云双臂紧紧抵在门上,撕心裂肺。“你骗我活,我就能活吗!”
孟怀咧开嘴,无声地张口。小将军,你看着我就知道了。孟怀全身的皮肤开始破碎,一团又一团的白毛飞速从指甲上长出来。身体像是僵硬的树枝,发出啪啪的脆响。
他的血干了,他的身体毁了,他的心也被吞噬了,他只剩下那个微笑。尽管很难看,他仍然站在门前,与岳云咫尺相对。他多想再握一次他的手,可是今生已经不可能了。
“再见,我的将军。”早已麻木的心跳,此刻正蔓延着从未有过的刺痛。他眼中闪现着光芒。原来最后想着你的时候,我还是人类……
轰地一声,门外的区域向外塌陷,逐渐倾斜没入水中。
岳云嗓子已经哑了,干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像一只动物蜷缩在门口,趴着看不见的屏障,看着那个已经完全变形的青年,只能从脸上看出曾经的容颜。在风雨声中离他越来越远。被剥离出他的余生,那个即便是击退丧尸,安居幸福的未来里,永远没有他。岳云闭上眼睛,忽然觉得万般皆空。
“我再不要丢下你一个人,孟怀。”
“我爱你,孟怀。”
“我会保护你,孟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岳云失控地哭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可怜到这种地步。多少情深,都变成一场半途而废,被骗至死的笑话。
60、第五十八章 。。。
三年过去:
五大洲丧尸潮爆发之后,人类寻找最后的净土。世界上先后有六个联盟,迁居到北极圈附近的群岛上,组成了新的联盟军。
随着巨舰的到来,联盟也划分出势力区域,除了中国的女娲之心,还有印度的菩提梵天树,美国的诺亚方舟,中东的巴别之塔,欧洲的阿尔戈船与拉美的玛雅之舟。
如今,人类联盟军的总部,正设立在北极圈附近的斯瓦尔巴群岛上。整片陆地是火山岩积淀,被冰雪覆盖。
新的联盟军按国家划分了防区,中国负责的防区是东部亚速尔群岛和北部的冰岛。
冰天雪地中,几条雪橇犬将一个青年拉到营地门口。陈辉朝门口的卫兵礼貌招呼。
陈辉是军队中的翻译官,主修英语,辅修日语。丧尸潮爆发后,他一直苦于找不到能做的事。直到新人类联盟军的成立,才让许多翻译重新有饭吃。
其实中国军队中会英语的将领也很多,即便是欧盟口译司的金牌议员,陈辉也深感世道艰难。何况军队将领更偏好赏心悦目的女译员,像陈辉这样不会战斗技能的斯文男,其实可有可无。
“岳少校还好么?”陈辉问门口的卫兵。
“今早头疼症才犯过。”
陈辉走进房间,作为一个翻译,遵守的准则之一就是要绝对客观,不加入自己的见解。不过岳少校没那么难伺候,陈辉也就乐于根据自己的文化背景知识提出建议,减轻他的负担。年纪轻轻就染上头疼症,可不是什么好事。
岳少校三年来战功卓著,从中尉到少校,火箭一般的速度晋升。尽管年纪轻轻,他领导的军人,战斗力强悍,在对抗丧尸的一线战场上,曾经创造过三百对五千的奇迹。
岳少校曾经是中国顶级特警,猎鹰的成员,在女娲之心启航后,猎鹰的其他队员都被分派到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去,只有岳少校留在了女娲之心上,后来跟随联盟军来到冰岛。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脱离编制,本来女娲之心的名单是没有他的。但是他手上有另一人的铭牌。据说,那是他最好的朋友,为了救他而死。
岳少校从来不愿多说。只是每次做任务,都跟拼命三郎似的,丝毫不顾惜自己的命。他带出来的兵也是这个风格,常创造魔术师般的奇迹。
有次在庆功宴上,联盟军的高官别有深意地说:“今日的胜利,少不了‘岳家军’的参与。”
这句带着政治双关意味的话,当时明指岳云所指挥的战役,私底下却针对国防部长岳擎天,‘岳家军’究竟是岳云带领的部队,还是含沙射影岳擎天有割据军阀之意,就难知道了。
不过私底下,岳云听到这个称呼,倒是愣了很久没回过神来。
陈辉基本上是岳少校的专属翻译。也不知道岳少校为什么不用那些高贵优雅的女译员,却偏偏喜欢找他,存在感极低的男翻译。
陈辉觉得岳少校很不一样。联盟军人喜欢的消遣方式,他从来不沉迷。头疼症犯起来的时候,也不会像其他军人一样大哭大吼,只是蜷缩着躺在沙发上。外界有不少他的热议,说他是国防部长私生子,说他不近女色,说他油盐不进。但是陈辉却觉得,岳少校他心里装着很多事。
做完了公务,他会久久盯着一个地方很长时间,或者是带着他的北极狐大半夜去冰岛山上跑圈,最诡异的,是岳少校在听的英文歌。
永远只有那一首,反复循环,还不是原唱,只有片段。每当岳少校用那个旧手机放出来,陈辉都会隐隐尴尬。他很后悔给岳少校翻译了那几句歌词。
陈辉走进房间,岳少校和一位日本大佐坐在茶几旁。
岳少校身着联盟军的绿色军装,肩上纹章是两枝松柏和一颗星,面若冠玉,坐姿俊挺,当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却没有丝毫媚气,相反,阳光英俊,眉宇坚毅。让陈辉这个看惯了各国俊男美女的翻译,也暗暗心动。对面坐的那个三级残废的日本将军,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除了岳少校那一头银发。
少年白头,青丝成雪,不管面容再如何英俊,满头白发,也给人沧桑唏嘘之感。
陈辉坐在岳少校身后,拿出纸笔,日本的大佐连珠炮似的说了五六分钟还想滔滔不绝,岳云竖起一只手制止他。陈辉很感激,没有几个大人物记得这些背后的翻译,常常自己说得唾沫横飞,完全不顾标准的五分钟规定。岳少校人真的很好。
陈辉翻回几十页笔记前,流利地译出来。日本人想要运几十船冻鱼进冰岛,需要通过岳少校的防区,检查时有几个工作人员感染了。岳少校就把鱼全都扣下来,日本皇家卫队的大佐前来交涉此事。译到最后一句:“我们天皇都没肉吃了。”的时候,陈辉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在逃难的时候还不忘带上皇室,即便自己人天天啃树皮也要伺候好那些什么都不会做的废物。小日本真不是一般奇怪。
岳少校对日本人没有好感是出了名的,当年人类联盟军成立时,比武大会上岳少校从来都点到为止,只有对日本的将官下重手,一个个全都揍飞下台。
犹记得岳少校那时候还不是少校,只是个从中国防区出来的中尉。身穿红色武袍,银发飞散如雪,袖口和裤脚紧扎,如御火踏云,朝晖漫天。就像一支流光溢彩的金箭,刺瞎了陈辉的眼。
日本人悻悻离开,岳云自然是不会同意放走那批可疑的货。陈辉收拾好纸笔。
“少校,这份笔录我明天给您送来。”
岳云摇头:“不用,芝麻大的事,不劳你辛苦了。”
陈辉只得告辞,心里十分遗憾。
走到半路他终于忍不住往回返,守卫揶揄道:“陈先生,您怎么又掉东西了?这马虎的性子。”
陈辉赔笑,其实他从来都是故意的,万幸守卫还没起疑。
不知什么时候这种疯魔般的念头就在心中滋长,制造一切机会,哪怕多看他一眼……岳云,他暗地里念过那么多次的名字,和历史上的少年英雄同名,或许就算真的历史上的那人和岳少校比,也不能更好吧。
陈辉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岳少校从来没表现出特殊的意思。可是他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他不找女译员,为什么那么多将军女儿跟他示好他从来不答应,为什么他对自己照顾有加,最让他心神不宁的……那几句歌词……
岳少校并不在客厅中,陈辉捡起东西,颇为遗憾。他不死心地凑近那扇紧闭的休息室门前。手搭在门上,弯□子,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向前偷看的姿势,朝锁眼里窥探。
他什么也看不清,却听到了极低的声音。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陈辉手心满是汗,想要赶快逃开,却被好奇心折磨得动弹不得,僵硬在门前。
声音极力压抑着,断断续续,仿佛是喘息,陈辉脸色泛红,一瞬间脑补了很多糟糕的东西……禁不住握紧了门把手,忽然手上一松,感到失去了支撑。
这这这,为什么不锁门呢!陈辉来不及站稳,哐啷一声随着门砸进了房间。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陈辉一瞬间有种跳大西洋的冲动,以这种丢脸的方式出现,他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虽然岳少校从来没生过气,但如果真的被发现什么秘密,难保不会发作啊。
他刚一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岳少校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冰冷如霜,手上竟然拿着一把烧红的尖嘴钳。太狠了,要杀人灭口么?这跟平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岳少校,陈辉心中发寒。
陈辉瑟瑟发抖,抱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少校您饶我一条小命。”
岳云用极冷的声音,迸出两个字:“出去。”冷硬的声线下,压抑着隐隐的波动,就像……哽咽。
陈辉暗自心惊,狼狈爬起身,忽然看见岳少校的腕上,有块红色的痕迹。
看得清楚,那团皮肤血肉新绽,还冒着冉冉的气。岳少校手上拿的尖嘴钳,还粘着皮肉。
他变了脸色。
这太颠覆他的认知了,岳少校原来你喜欢没事儿烫自己,从完美的少年将军到变态的□爱好者能不能不要转变的这么猎奇。小心肝承受不了啊。
陈辉脑内在吐槽,表面上还是被吓住了,结巴道:“少校你你你你的伤……不要紧吧?”
岳云冷着脸盖住手腕,把尖嘴钳放在一边。拿起绷带熟练地把手腕包扎好。语气依然冷淡:“没事。”
陈辉禁不住道:“岳少校……那个,您要是压力太大……可以请专门的咨询来看看……这也没什么……”
陈辉脚下发抖想着尽快溜,但是情感上还是舍不得走。岳少校的动作轻车熟路,难道……已经习惯自虐了么?
“什么人都治不好。”岳云一手扶着头,头疼症又发作了。他闭了眼睛,雪白的发梢遮住他的双眼,靠在窗边,喘道:“出去。”
岳云那眼水迷离,意识恍惚的模样。是陈辉从未见过的。岳云无意识地拿起尖嘴钳,又朝自己的手上按去,似乎已经忘记陈辉在场。陈辉猛地冲上去抢他的钳子,大概岳云没想到会有人偷袭,手上并没有使多大力气,陈辉捏着尖嘴钳中段,烫得他直叫,岳云把他往外一推,他直接摔在地上。果然文科男是毫无武力值可言的。
他这么一闹,让岳云清醒了点,钳子掉在地上。他茫然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疼狠了。”
“头疼么?”陈辉道:“那也不能伤害自己。”他正欲起身,忽然看见脚边的尖嘴钳,那钳子头并不是尖的,而是扁平方形,像是一个……印章?
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烧得通红的印章上,刻着一个名字。
中国字反着刻,陈辉还是能认得。
孟怀。
据说那就是岳少校牺牲朋友的名字。
朋友?
陈辉忽然有些明白了。岳少校对女人不感兴趣,岳少校会发呆地盯着远方,岳少校战斗如此拼命。岳少校一夜白头。
死人真是最大的,你争不过啊。那一日的恍惚错觉,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刚给岳云做翻译的时候,陈辉也是找借口回来。碰巧听到旧手机里传来的歌声。是理查德马克斯的《Right Here Waiting》,旧手机音质一般,唱歌的人也是清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辉跟着唱。
岳云就问他:“这都是什么意思?”
当他在孤夜辗转难眠,孟怀留下的三样东西,铭牌,手机还有脖子上的观音玉,被他抱在怀里,仿佛赖以生存的氧气。
尽管岳云从来不会用手机,天天把玩一个玩意儿,也很快能把里面存的东西扒拉得一干二净。
他看孟怀的短信,想象他的嬉笑怒骂,那是他没有机会见到过的孟怀,他们错失了二十几年,他们有千年文化的隔阂。可是直到失去了孟怀,看着那些数以万计的短信,岳云才意识到,孟怀有那么多事,他不知道,不明白,没有参与。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电话薄,那些陌生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他一个个地拨打,没有几个接的。除了孟怀的父母。
而岳云除了确保他们安好,已经无法再去面对他们。尽管他常常来到民居外围,看两位孤独的老人相互搀扶,满面风霜地散步。他们并不清楚儿子真正的死因,岳云只说是为了救他,孟怀的父母并没有全怪他。但这笔债,他要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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