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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家丁-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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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的意思是说;要跨过贺兰山;禄东赞必须从草原深处调集粮草!”左丘恍然大悟。
林晚荣微笑点头;赞赏的看他一眼。
“这就是胡人地先天不足了;”徐芷晴接着分析道:“他们从前征服其他部落。都是在草原大漠里打仗;粮草可随时调配;供给尚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但此次则大为不同。胡人虽勇猛;却从未集结过三十余万的重兵;此次尚是他们首次如此大规模作战;又是南下中原;耗时日久。在各方面必然有所欠缺。这样大规模的作战;不仅比拼双方将士的勇气;更是国力的大比拼。而我可以肯定的说。在攻陷兴庆府之前;这三十万突厥人绝不可能从我大华获得一粒粮食。因此;后勤保障;将是突厥人最薄弱的一环。”
徐芷晴说话井井有条;分析合情合理;诸将心里都有了底;胡人人多力大固然不假;但也要看到他们的短处。
林晚荣耸耸肩;无奈道:“听徐小姐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我在五原砍了五千匹战马;那岂不是送给了胡人许多口粮?”
帐篷里大笑响起;左丘拍着他肩膀笑道:“无妨。五千匹战马对胡人的三十万张嘴来说;杯水车薪;也就一顿饭而已。但林老弟你留给胡人心里地阴影;只怕一辈子都抹不去了。”
林晚荣哈哈大笑;帐中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于宗才不服道:“就算禄东赞要调集大量的粮草;那也是在他们后方草原进行。几十万胡人横亘在我军面前;难道我们能插上翅膀飞过去偷袭?”
徐芷晴点点头:“于大哥说的很对;这也是我难以理解地地方;但不知林将军要如何奇袭?”
这的确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想从几十万突厥人中穿过去;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众人都把目光放在林晚荣身上;听他怎么说。
林晚荣走到地图前;默然凝望良久;忽地长叹了口气:“徐军师;各位大哥;你们怎么看这贺兰山的走势?”
他这贸然一问;倒叫大家伙都愣住了。这贺兰山能有什么走势;不就是一座巨大地山脉么?它横亘南北;乃是大华与突厥的天然阻隔;也是两种文化的分水岭;除此之外;还能看出什么?
“贺兰山峰高千韧;最高地地方叫做敖包圪垯;乃是大华西北的最高峰;绵延八百里;巍峨壮观;峰峦重叠。立于贺兰顶峰;往东;可俯瞰黄河河套和鄂尔多斯高原。往西则先陡后缓;直入阿拉善草原——”徐芷晴细心解释着;取过红色小楷;在地图上标出她所言的各处位置。
林晚荣对她感激笑笑;望着地图上标注的浩大山脉;神情专注;竟是有些发呆。
徐小姐离他最近;只见他眼中神光闪闪;口里喃喃自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贺兰;伟大的贺兰——”
他又念诗了!徐芷晴心里突突急跳;面颊发热;忙轻声道:“你在说什么?”
林晚荣目光扫过众人;长声大笑:“贺兰是一个伟大的地方。我们不仅要守住这贺兰山;更要从这里攻出去。”
攻出去?徐小姐盯住地图沉默半晌;忽地面色疾变:“你;你难道是想自东向西、横贯贺兰山;杀入阿拉善草原?”
徐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帐中诸将齐齐面色大变。要知这贺兰山脉天然险峻;唯有两条大峡谷贯穿南北;也是历经万年方才形成;且地势险峻;极难通行。而那东西向则是一望无际的崇山峻岭;原始森林;山下刮大风;山顶下大雪;气候恶劣多变;自古以来就没有道路可以通行。要想东西贯穿贺兰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难道不可以么?”林晚荣神色淡淡;手指直直指向贺兰山麓西北方向:“徐军师;这里是不是叫做巴彦浩特?”
徐芷晴咬着牙点点头:“不错;这里就是巴彦浩特;位于贺兰山西北方向。平原开阔;擅产滩祟;其滩羊毛色细润;卷曲如云;便是名闻遐迩的‘千金裘’。突厥人的补给;大多是经此周转而来。
“就是它了!”林晚荣重重一掌拍在地图上:“突厥人的咽喉!”
帐中诸人噤若寒蝉。良久;左丘才道:“林兄弟;你是不是疯了?胡人明知巴彦浩特依着贺兰山西北麓;却仍是放心大胆的将补给中转站设在这里;你可知这是为了什么?”
“愿闻其详。”林晚荣抱抱拳。
左丘摇摇头;叹道:“不仅是因为此处物产丰美、距离五原路程极近;更为重要的一点;乃是因为这贺兰山自东向西北;千古以来就是死路一条;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过。若非如此;突厥人早就杀过来了。把补给的中转站设在这里;他们比我们更放心那!”
“是啊;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于宗才附和道:“林将军;你莫非是想做英雄想疯了?若这条路通了;我们和突厥;还有什么天险可以阻隔?”
林晚荣长长吁了口气:“于老弟;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有突破的可能。这条路你没有亲自走过;你怎么就能断定它是一条死路?”
“无数的先人传说的事情;难道还会有错?”于宗才哼了声。
“先人未必每件事情都是对的;路是要人踩出来的。”林晚荣叹了口气;悠悠道。
帐中一时安静之极;仿佛落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众人地目光都落在徐芷晴身上。看她怎么个说法。徐小姐盯着地图;咬着红唇沉默良久;方才轻轻开口:“走这条路;你有多大的把握?”
林晚荣郑重摇头:“没有把握。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贺兰山的东西麓;必定有路相通;只是我们一时还没有找到而已。”
他神情笃笃地样子;叫徐芷晴一阵迷惑。以她对林晚荣的了解;这人小事上无真话;大事上无假话;尤其是这种关系着大华命脉的时刻;他绝不会无的放矢。“那你怎能如此笃定?”徐芷晴压低了声音;轻怨道。
林晚荣也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说我以前来旅游过?事实上贺兰山脉确有数条东西走廊。但在这个世界能不能走得通;他也没有几分把握。
林晚荣摇头苦笑:“不是我笃定;实在是情势所逼。如果哪位大哥能想出更好的办法。鬼才愿意去深山老林里旅游呢。”
众人皆都沉默着。确如林晚荣所说;现在大军驻扎在贺兰山脚下;突厥人正在稳扎稳打向此推进;一场血战势所难免。如果想不出其他办法;就只有与突厥人决战到底了。
徐芷晴自也知道这个道理。一时很是踌躇。沉默良久;方才叹道:“今日先议到此处吧;待我好生想想。”
众人知她为难。便皆告辞了出来;林晚荣还未走出几步;却被徐小姐拉住了:“你先等等——”
“徐小姐;找我有事?”看左丘他们走出老远了;林晚荣转过身来;嘻嘻笑道。
徐芷晴自衣衫里取出一封书信;也不言语;默默递给他。林晚荣拆开信封扫了眼;只见那首页画着个清淡如仙的女子。端坐小亭之中;秀眉微蹙;神情楚楚;小腹微微鼓起;却是个心怀思念的闺中少妇。
“青旋!”林晚荣大喜;这竟是京中寄来的一封家书;首页便是肖小姐的自画像。肖青旋一字未着;这轻轻的一副素像;却已将千言万语全数寄至。
第二页又是个女子。这女子坐在马车中;掀起帘子露出个美丽动人地脸颊;眉间英气中带着淡淡的幽怨;那莲足不经意伸出车厢来;脚踝上一截鲜艳的红线轻轻飞舞。
“大小姐!”林晚荣喜不自禁;这又是萧玉若地一副自画像;那疲惫奔波中的刻骨思念一览无遗。
接下来便是凝儿、巧巧、玉霜、仙儿……几位夫人每人都自画了一副肖像;情形场景各异;姿态模样更不同;却与各自脾性本能暗相符合;更把那无尽的相思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尤以凝儿这丫头最有创意;横卧在牙床;神情慵懒;丝被裹着娇躯;微微露出个粉嫩的肩头;一只洁白皓腕伸出衾被;轻挑着鲜红的火烛;红润小脸上笼罩着层淡淡地粉晕;娇媚的连那烛火都要压了下去。
整封家书除了诸位夫人的画像;剩下地一个字都没有;却叫人看的心头火热。这真是世界上最有创意的家书了;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实在太特别、太有才了!
凝儿这丫头;干嘛要盖被子呢!林晚荣恼火的哼了声;目光在每位夫人身上都留恋半晌;口水不知滴落了多少。
“看完了么?!”徐芷晴悠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林晚荣一惊;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徐小姐呢;忙抹了嘴角口水;打个哈哈道:“看完了;看完了。青旋她们几个;这画画的真不错;就是衣服穿的稍微多了点;等我写个信回去叫她们改进;下次画几张红妆沐浴图送来;要带桑拿的。”
徐芷晴脸上泛起股淡淡地红晕;柔道:“你家有娇妻美眷;深情款款、关怀厚爱;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横贯贺兰山、扼住胡人的咽喉;这般危险的事情;你还要去么?!”
第五二四章 剑指要塞
徐小姐脸上微笑;脉脉望着他;神情淡雅。
她轻柔的话语不断在林晚荣耳边回荡;倒叫林晚荣愣神了半晌。是啊;我傻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都揽到自己头上了;这不是我的风格阿!他思前想后;恍然有种直觉;在那保家卫国、血火交融的战场上;但凡流着热血的男儿;都会身不由己的投入其中;这是潜藏在每个人心底的渴望。即便是他这样狡猾奸诈、从不吃亏的人;也没有例外。
见他久久不说话;徐小姐嫣然一笑:“这和你平日里的性子不符;要舍下如花美眷;去做那生死未卜之事;你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林晚荣长长唉了一声;无奈道:“你以为我想去么?可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最可恨的是;偏偏我还是最适合去做这件事的人——除了自认倒霉;我还能做什么。”
他摇头晃脑;说的凄苦不堪;那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他决意要去了。
徐芷晴呆呆望着他;忽然想起许多的事;玉佛寺中躲雨初逢;京华学院二度相见;相国寺里说兰赞幽草;微山湖畔撒网捞白银;这一路走来;他嘻嘻哈哈玩笑不止;该占的便宜一样也没落下;那痞痞的轻佻样子早已深入心怀。哪知上了战场;他却也是铮铮铁骨的豪迈男儿;连凶猛如狼的突厥人;也要惧他三分。豪迈与轻挑;两种极端的性格;却出现在同样一个人身上;让人欢喜让人忧。却不知更喜欢哪一个他。
见徐芷晴盯在自己身上;脸上颜色时红时白;时喜时忧;也不知是个什么症状。林晚荣急忙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徐小姐;你怎么了?哎呀;看你的样子;好像是染了风寒打摆子;快把双手伸出来;我来为你号个脉。”
“你才打摆子呢;”徐芷晴白他一眼;脸颊发烫:“我是在思虑你的提议;也不知你说地是真是假。”
“是吗?”林晚荣盯住她脸颊嘿嘿道:“徐小姐;教你个窍门。人说谎的时候。耳根一定会红的;不信的话;你摸摸看。”
徐芷晴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方要触到耳根;忽地清醒了;急呸道:“你做什么?!又来唬我;你才是红耳根!你天天都红耳根!”
嘿嘿嘿嘿;林晚荣望着她得意淫笑。徐芷晴急急低下头去;耳根热的像火烧;二人一时无语。气氛却是旖旎温馨。
“你早些给她们回个信吧;”望着他将诸位夫人的画像紧紧抓在手中;恋恋不舍的样子;徐芷晴幽幽道:“翘盼生华发;相思催心肝。那离别的滋味最是难过;你莫要轻待了这些好女子。”
林晚荣笑道:“当然要回信了;待会儿我就回去烧水洗白白;然后画一副写真送回家;是凝儿最喜欢的那种。”
“轻佻。”虽然他说的隐讳。但徐小姐与他相处已久;观他贼脸便知他的写真会个是什么样子;忍不住红着脸啐了一声;哼道:“你说的这东西向横贯贺兰山的峡谷;到底是从哪里听来地?”
说起正事;林晚荣也不笑了;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徐小姐;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
徐芷晴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幽幽道:“我相信凝儿。”
这丫头说的倒隐讳;林晚荣嘿了声:“那就行了。胜向险中求;收获与付出是成正比地。在当前的形势下;不管这条路存不存在;我们都必须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守在这里;坐等胡人来攻要强的多。再说了;万一真让我找到——”
徐芷晴脸色苍白;截断他话;轻道:“可若这是条绝路呢——”
绝路?林晚荣愣了愣;望见徐小姐蕴满泪珠的眼眶;他忽地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家二小姐常说;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我对此深信不疑;我地好日子还长着呢。”
看他心意已决;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勉强;徐芷晴沉默半晌;终是咬了咬银牙:“好;我这就向元帅禀报;命你领军自东向西横贯贺兰山;奇袭胡人要塞巴彦浩特。”
林晚荣点了点头;心里顿起沉重之感。这贺兰山的东西走廊只存在他地记忆中;对于能不能走通这条路;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形势逼人;突厥铁骑步步进逼;过不了几日便要兵临贺兰山下。奇袭巴彦浩特;是最出人意料、也是最有效的的一着棋;当然与之相伴的;是那重重的危险与困境。
“以胡人目前的行军速度;三日之内必到贺兰山前;与我军展开大战。这两条南北向的大峡谷;便是兴庆府前的最后一道壁垒;也是我军防守的屏障。我向你保证;自胡人到达山下算起;十日之内;贺兰山绝不失守。”徐芷晴秀眉轻扬;柔荑握地紧紧;坚定说道。
南北向的大峡谷有两条;徐芷晴要分兵而守;任何一条都不能松懈。而突厥人手握主动;却可集中兵力选其一而攻之。为了给他奇袭巴彦浩特争取时间;徐芷晴要率军坚守贺兰山十数日比原来预想的足足多出了一倍;其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都到了这个份上;除了点头外;还能说什么。林晚荣深深一叹:“谢谢你;徐小姐。”
徐芷晴眼眶微红;轻道:“你这人;没有来由的道个什么谢;这抗击胡人;还是你一家的事不成?”
那倒也是;林晚荣笑了笑;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回营安排去了。为了争取时间;明天一早;我们就动身。”
徐芷晴嗯了声;没有说话。林晚荣转身行去;方要迈出营帐;却听徐小姐轻唤:“林三——”
林晚荣回过头来;只见徐小姐眼眸如雾;脸上红晕点点;纤纤素手缓缓取掉头盔;露出满头青丝乌发;恍如江南最美的绸缎;柔顺的垂至肩头。
雪肤;凤眼;柳眉;樱唇;身段便如湖边轻垂的杨柳;去掉戎装的徐芷晴娇俏妩媚、温柔秀美;刹那间的芳华盖过了大漠的风霜。
“徐小姐;你——”林晚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直直呆住了。
徐芷晴羞涩轻笑:“好看么?!”
“好看;好看。”林晚荣傻傻点头。
徐芷晴望着他柔声细语:“还记得我与你讲过的葬沙的故事么?”
“狠得;记得。”
徐芷晴眼中水雾缓缓升腾;喃喃轻语:“我把每一生的思念;换做上天洒下的一粒轻沙;于是;就有了那浩瀚的塔克拉玛!”
这葬沙的故事再次听来;真的是动人心魄;望着徐小姐沾满泪水的脸颊;林晚荣嘴唇嗫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芷晴忽地嫣然轻笑;无比的凄美:“林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好;好;”林晚荣忙不迭点头:“不要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应。”
“我只要一件。”徐芷晴凝望着他;长长的睫毛颤抖;豆大的泪珠无声滴落:“请你记住;一定要回来!!若是不然;我最漂亮的衣衫穿给谁看?我的身躯;又要葬在哪里?”
望着徐芷晴晶莹剔透的泪珠、美丽纯净的笑容;林晚荣无声的愣住了;他心里仿佛灌入了空气;飘飘荡荡;刹那间;连自己都忘却了……
——————
落日下;一匹白马;如疾射的利箭般穿透风沙夕阳;直往右路大营驰去。余晖下的影子;拖成了一条长长的斜线。
“林将军回来了!”杜修元刷地站了起来;眼神急切。
胡不归动作更急;窜上两步拉住那已经入营减了速的骏马。疾声道:“将军;军师可应允了?”
林晚荣翻身下马;淡淡点头:“允了。”
“允了?”胡不归大喜:“太好了;这次要叫突厥人吃不了兜着走;***。”
高酋眼神极好;盯住他奇道:“兄弟;你怎地了;眼圈都红了?”
“哦;我骑马走的快;风沙太大了些。”想起美丽地女军师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林晚荣又是甜蜜又是揪心。他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驱散心中杂念;拉出胡不归道:“胡大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着落?”
胡不归点点头;自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祟皮递给他:“这两日我走访了贺兰山中残存的几家猎户;听他们所言;的确曾有传说。有人横穿过贺兰山脉;还亲眼见到了巴彦浩特的金毛裘。只是年代久远了;又都是猎户的传说。我们无从考证。这张祟皮是在一名猎户家中找到的;我看这箭头似乎往西北方向;就取回来了。”
那祟皮年代久远了;上面用焦炭画的记号;除了几座用三角标注地山脉;大部已辨别不清;但是箭头的最终方向;确如胡不归所说;是往西北而去的。林晚荣看了几眼。对照记忆中地地图;只觉似是而非;模糊远比清晰多。
但这张羊皮最起码证明了一点;的确曾有目敢的猎户做过这方面的探索。照西横贯贺兰;并非远不可及;林晚荣心里安稳了些。
“胡大哥;兄弟们都召集齐了么?”他将那祟皮收入怀中;沉声道。
胡不归竖起大拇指;激动道:“八千兄弟;是我精心挑选的;都是个顶个地好汉;只听说此行九死一生;却没有一个人皱眉头的。”
“我大华从来不缺好汉!”林晚荣拍拍他肩膀;欣慰一笑。
杜修元望着他的笑容;不满地哼了声:“林将军;为何老胡能去;我就去不得?”
“杜大哥;我们之间还要讲究这些么?”林晚荣神色淡淡:“此次奔袭巴彦浩特;以战力为首;而我右路大军;则需一足智多谋之人镇守;观我军中;除你之外;何人能当?况且五原之战;我把你放在最危险的城中;你之勇谋有目共睹;早已不需证明了。”
林晚荣的威严是血战打出来的;手下之人哪个不服?杜修元虽面有失望;也唯有领了将令。
出发前的这一夜是最难熬的;面对生死未卜的旅程;谁能安然入寝?缓缓抚摸着诸位夫人的画像;想起与她们相知相交的经历;一幕一幕浮现眼前;温馨浪漫;记忆犹新;林晚荣悲喜交加;有一种难以言说地压抑感觉。
本想回封家书;奉上林郎的潇洒裸浴图;只是下起笔来;却不由自主了。高高的贺兰山顶;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将军;手扶长剑;仰天怒号;昂扬身姿;震彻了胡人胆。这便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将这林将军震颤敌胆图装了信封;看看天色;已是五更时分。高酋、胡不归和八千弟兄早已整装待发;齐齐等着他了。
一张张年轻的面颊;充满了对林将军的崇拜和信心;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精神力量;叫林晚荣看的心潮澎湃。他奋力一拨马头;火喝道:“目标贺兰山西北麓、巴彦浩特;出发——”
嘀嗒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黎明到来前贺兰山的沉寂。一队壮硕的大华军士;沿东麓蜿蜓而上;身形渐渐没入悠悠的山谷。
低沉优雅的马头琴声;如大漠的迷雾般缓缓飘过;不知从哪里传来女子清越凄凉的歌声;凄凄沥沥回荡在人心房:
“故乡风啊抚摸着我脸庞;
牧草香啊沁透了我心房;
成群的牛祟;牧童还坐在马背上;
长调声悠扬护送你去远方……”
第五二五章 行路难
悠悠清唱传入耳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与哀伤,深深触动这些即将远征儿鄱的心房。
“林兄弟,你看,是徐小姐,她送我们来了!”高酋小声道。
林晚荣回望东麓,朦朦胧胧的红日中,徐芷晴美丽苗条的身影,像是山顶上一朵挺立的花枝。旭日映照着她洁净的脸庞,闪烁着淡淡的金光。两行晶莹的泪珠无声滴落脸颊,仿如贺兰山中最纯洁的晨露,婉转凄美,断人心肠。
想起徐芷晴讲的那葬沙的典故,林晚荣淡淡叹了口气,喜悦和忧愁同时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马鞭一挥,奔腾的骏马绝尘而去,再不回头。
万张霞光喷薄而出,徐芷晴的身影呆呆凝立峰头,仿佛是凝固了的望夫石,久久不能移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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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东向西进入贺兰山,天气便渐渐的转寒,初时道路尚宽阔,两旁高耸入云的油松、云杉棵棵林立,千里云海,一眼望不到边。嫣红的樱桃、结紫的丁香、粉色的扁桃,各种独有的美丽灌木遍布山谷沟壑。层层林海色彩斑斓,与那花香鸟语、小桥流水交相辉映,风景美丽异常。难以计数的各种岩画分布在沟谷两岸,日月星辰、牛马祟驴、狩猎、祭祀、婚娶,五彩斑斓的贺兰石壁,便是一条贺兰山史的艺术画廊。
有如此美景可赏。初时还不觉疲累,大队人马蜿蜒向西,踏破岩石森林,行进甚疾。
一口气前进了七八十里的路程。眼前地风景却陡然一变,森林越来越茂密,山岩越来越陡峭,沟谷中满是散落的碎石,或大或小,突兀嶙峋,战马踩在石上,不断的打滑深陷,根本无法骑行。众人唯有翻身而下,拉着缰绳牵马前行。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林晚荣抬头仰望,山高林厚,郁郁葱葱的树枝遮住了太阳地光线。林中朦朦胧胧时亮时暗,竟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山中行路,最怕的就是迷失方向,林晚荣自然深谙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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