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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骨匠 作者:新品蟠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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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鸿雁来找过方丽娟,希望看看收藏室里的灵骨,被方丽娟严词拒绝,甚至赶出了门。方丽娟无法忘却,就是为了救他冯家双再也回不来,她心中的恨只能发泄在蒋鸿雁身上。蒋鸿雁又何尝放得下长久以来的仇恨,鼓起勇气示好却遭到冷遇,甩袖离开。只是,听说许久以后,蒋鸿雁在冯家双家中喝到一杯阿华亲手泡的茶,茶叶是方丽娟提供的……
整整一年时间,方丽娟跟着阿华在炎帝陵附近寻找冯家双,始终无果。罗伟这段时间一直默默看护着她,跟在她身后走过了所有冯家双可能出现的地方。当方丽娟终于意识到冯家双再也回不来,痛苦绝望的时候,罗伟给了她最需要的拥抱,就这样,她回去了。为冯家双将剔骨匠代代传下去是她的责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有了依托的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坚强。
最后,只剩下阿华,他应该回去照顾他的女儿的,但是,在方丽娟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将菲菲交给方丽娟照顾,毅然决然继续寻找冯家双。方丽娟叹息着说,你们都是灵骨,他身上有你两颗牙齿,或许真的只有你才能找到他,说完就走了。
阿华不相信什么灵骨之间的感应,他只是放不下,想起这些年与冯家双一起生活的日子,终于找到亲人的他不甘心瞬间又变成一个人。他放不下,他想找机会问清楚冯家双的真实想法,把他臭骂一顿然后再回去给他煮饭。所以,一年后,他始终在坚持寻找,哪怕找到的只是一堆溃散的骸骨和血肉,他也要带回去,让方丽娟复原人型,等他许多年后醒来亲口告诉他,不是为了菲菲,为了冯家双这个人,他会一直留在破屋子里一起生活,弥补他们之间错失的时光。
——完!——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结局,声明,不是开放式结局。不写下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主要是考虑作为剔骨匠,冯家双的故事的的确确是结束了,他经过对自己的剔骨,已经是灵骨一具,如果故事还要继续,也是作为全新的骨种出场。
由于目前还在哺乳期,空闲时间有限,还有一篇文正在努力更新中。剔骨匠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完结。冯家双的后续故事会出现在其他卷中,但肯定不是主线了。谢谢大家的捧场和支持。下载本作
、第90章 番外续章 1
炎帝陵;广袤的原始森林中;一个行装简陋的瘦个儿男人正在披荆斩棘行进中。他手持小刀手法熟练将挡路的植株砍去;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行走自如;如履平地;整整一上午行走速度没有下降过;间或在树干或横穿的荆条上摘下果实;花瓣甚至是肥厚的叶片塞进嘴里咀嚼;吐出上头沾染的泥土苔藓类杂物;边走边补充着水分;是个丛林探险的老手。
经过一片松树林,他抬头看看天色,嗅嗅空气中的水汽,露出喜悦的笑容,变化了方位加快速度。很快,即使不用仔细分辨也能感受到空气湿度大增,树叶上纷纷挂着晶莹的水珠,继而隐约听见磅礴的水流击打声。他索性收起小刀,腰身一矮,四肢并用在林中腾跃起来。如果被人看见必定会惊讶万分。他的动作敏捷如猿猴,攀着枝干间藤蔓荡过一片荆棘丛,细弱的藤蔓居然没有受力似得微微一晃,他早已腾空落到一株斜长的小树上,噌噌向着树顶疾奔,承受不了孩童分量的小树居然也纹丝未动,男人早已攀到了顶端。起身发觉还未够高度,吸气蹲身又是一跃,抓着前方粗壮松枝回环一周,腰间发力凌空飞腾,稳稳踩到高处枝干上,一个动作拔高二十米,视野清晰起来。
前方是个小型瀑布,四周绿色环绕如双手微合盖于上方,即使在空中也不易发现它的踪影,却是男人此行的目的地。找准了方向他不消片刻就来到了瀑布底部,挑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他放下背包,取出生火的道具,堆砌一路捡拾来的干燥木枝,燃起一个小小的火堆。弯腰,伸手入水,随手就抓起一条大白水鱼,鱼身滑溜拼命挣扎也摆脱不了他的抓握。驾轻就熟开膛破肚刷洗干净,串在木条上架上火堆。午饭有了着落,他洗干净手,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打开,细细看起来。
“阿华:
一月不见你还好吗,至今未归想必仍然没有收获。野外生活不易,你独自在外一切小心,如有困难,随时回来。知道你担心女儿近况,我如期写信告知于你。菲菲依然沉睡,并无苏醒迹象。我每日替她洗浴,熏香养精安神,并在设法配置新香药,看能否唤醒意识。虽在努力,你不可抱过多期望,附上近照,以聊你思女之情。
另,蒋鸿雁前日又来借看手札,我虽不乐意,想起家双嘱托,终是如他所愿。这几日我夜夜梦到家双,都是他剔骨成血骨醒来再不复从前面貌,醒来后心痛如绞。这一年多来,只有你我还惦念着他,我身负剔骨匠传承大任,不能远离藏骨,只得竭力教导多吉剔骨刀法,盼早日完成传承重任。小子悟性一般好在还算勤奋,一年来也小有成绩。可我心系家双,总盼他归来,教授刀法有所保留,明知不该却无法自控,依你之见我当如何?
你为了寻找家双,整年未曾归家,菲菲是你亲女,居然也不闻不问。即使心中再愧疚,这许久也该放下些了。回来吧,哪怕只是看一眼,跟我说说话,也好过一个人在林子里吃尽苦头孤独寂寞。家双若知晓你轻贱自身,又要怪我糟践玉骨。
望归,甚念!
方丽娟”
抽出信封内的照片,男人细细抚摸照片上小女孩恬静的睡脸,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但很快,又被愁容替代,他自言自语:“菲菲,再等等,等爸爸找到冯叔叔就回来。”
这个男人正是在外寻找了冯家双整一年的阿华。当初他从地穴把众人救出,却再未见到剔骨后的冯家双,他的生死成谜。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人突然失踪,寻常人都会伤心难过,尽力寻找。但冯家双对阿华而言,却远没有这么简单。
最初的交集只是一场交易,冯家双替他们父女剔骨,阿华留下主持家务偿还债务。在阿华心目中,冯家双就是个势力小人,是空有皮囊的冷血怪物,没有常人的情感。满嘴珍贵骨种,对他百般爱护只因为他身为暖玉骨,稀有之极。他也只当冯家双是债主,尽心服侍。同住一处却貌合神离,饱经风霜的阿华从未付出过真心。他冷眼冯家双剔骨,怒斥冯家双草菅人命,人与骨,身份本质的迥异成为他们交往的屏障。直到,冯家双当着他的面慢慢变成肉骨,亲口道出过去他们之间争执的原委,才发现,冯家双并非无情,而是顾虑着自己命不久矣,不敢显露对周围人的关心。回顾往事,冯家双对他的照顾不可谓不周全,说着无情的话语行为却处处为他着想,守护着他。
事到如今,阿华才明白冯家双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是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就去了。肉骨与血骨的融合,从所未有的剔骨过程,在场的人都明白冯家双其实就是死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他也不再是人,甚至可能不再是冯家双本人,血骨凶残,冯家双仅仅二十多年的意识根本无法与千年血骨相抗衡。阿华就带着无尽的悔恨……看着冯家双从他们面前消失无踪,与铁骨一同消散于无形。
胡飞从此不再提及冯家双,与剔骨匠正统一脉再无瓜葛。如果不是常来借手札看的蒋鸿雁,那个曾经住着天才剔骨匠的屋子就要被人遗忘,连方丽娟,都不愿再踏足那里。伤心人怕临伤心地,阿华自己又何尝不怕睹物思人?连面对菲菲,都会想起那个嬉皮笑脸伪装脆弱内心的男人。他毅然决然坚持寻找,一定要找到人才算完。
方丽娟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阿华自己也说不清,他控制不住寻找的脚步。方丽娟多次劝导无果后突然兴奋起来,她说冯家双有他两颗牙齿,灵骨之间或许真的存在感应,令阿华下意识知晓冯家双还活着,支持他继续找寻。阿华根本没想这么多,他只是遵循着本能踏足森林的每个角落,然后尽量不让自己去思念菲菲,去胡思乱想。
一股子香味传来,将阿华从回忆中拉回来。他小心把照片放回信封,贴身收起来。取下火堆上烤得半生半熟的鱼,祭起五脏庙。这一年时间来,他对自己非人的身份有了新的认识。疾奔不用喘气不会累,跳跃能比常人高出两三米,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来不会拉肚子,甚至于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只要他想,几乎就是个超人。但他毕竟曾经是人,会想吃饭睡觉,满足心理需要。就是不用太讲究,吃东西无所谓生熟,应付即可。等嘴馋了再好好料理吃食。
阿华边吃边观察周遭环境,这里地势隐蔽,植被茂密,全无人际踏足,依旧保持着山明水秀的原生态。这段时间他几乎将炎帝陵附近的森林找了个遍,自己画地图把走过的地方都标注出来。要不是仔细检查发现自己画的一小块区域线条断连不清晰,下方的水流又找不到源头,他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个几乎环境封闭的瀑布。仔细打量,上头一堆乱石中冲出急速的水流,乱石被高耸的树木盘根错节地固定住,不会被水冲下,树木宽展的树冠也成了阻碍视线很好的屏障。落差10米左右瀑布下游一个水潭子,没等溪流蜿蜒而下又被鹅软石截断,硬生生分注为细小水流浇灌山下的土壤。这个地方布局得巧夺天工,绝佳的避世场所。
阿华一愣,自己怎么会想冯家双藏起来了。他如果还有意识,早就自己走出来了,哪里需要费劲寻找。如果被血骨侵占了意识,早就大开杀戒引起轰动了。所以找不到他唯一的解释就是失去意识在哪里沉睡,或者已经……
叹气,阿华吃掉烤熟的鱼肉,再咬开半生的那一半。恩?咀嚼间鱼肉口感微甜丝毫没有腥味,居然比寻常新鲜生鱼片有弹性,非常好吃。森林里大小湖泊的鱼他都吃过,没试过如此好吃的白水鱼。他不禁又到水里捉了一条,举起活蹦乱跳的鱼身在阳光下查看,这鱼鳞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拿到手里背着光,又是普通的无色鱼鳞。鱼整体更大些,挣扎起来更有力。
舔舔嘴唇,阿华掏出小刀把这条也料理了,直接切成生鱼片,坐在潭边慢慢享受自然原味。难得的惬意时光,吃着鱼肉,听着悦耳的鸟鸣和流水声,他靠躺在被烘烤得温热的石块上,手枕着头昏昏欲睡起来。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叫声,夹杂在庞大的水流声中很不起眼。如果不是他听觉异常灵敏,又头脑放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仿佛婴儿哭泣的声音。声音来自瀑布的水潭下,不可能是落水的婴儿,阿华又仔细听它叫了两声就了然了,是娃娃鱼吧。
透过花白的水雾,阿华很快就发现了趴在潭边的漆黑色娃娃鱼,有趣的是,扁平可笑的娃娃鱼头顶居然长着两棵碧绿小草,上头有叶有茎,叶片是小巧的圆形,贴梗生长,顶端还开着白色的小花。在瀑布底部如此激荡的水流冲击下,娃娃鱼头上的小草剧烈摇晃,可是叶片和花朵没有损坏分毫。
阿华好奇心起,顺着滩涂石块慢慢爬过去,想抓它起来。不想娃娃鱼异常敏感,似乎感觉到阿华意图不轨,停止叫声,尾巴一甩转身钻进了浪花中,往瀑布里头去了。
哎,阿华遗憾地叹气,打算放弃时忽然想起,自己是不用呼吸的骨床,那么进入瀑布里头也能行动自如的吧,不如趁着抓鱼的机会锻炼下极端环境行动力吧。玩心重的他当即脱掉身上的衣裤,把行李都留在外头,慢慢涉水跨进了水潭。还好,水潭只有齐腰深,初秋的水温凉了点,但可以忍受。他深呼吸,闭目调整呼吸,开始进入冥想状态,很快呼吸减弱,直到消失。
拍拍脸揉揉眼睛,以便适应水下环境对眼部的刺激。然后睁着眼睛扎入水中,前方花白的水沫子形成的帘幕出现在眼前。阿华左右观望,水潭中水质非常清澈,底部以鹅软石铺就,长满了水草,水鱼游曳其中,对他不闪不避,全无防备,就是没瞧见刚才的娃娃鱼。果然是钻到瀑布后头去了。
阿华小心靠近水幕,伸手寻找瀑布后头的岩壁,却怎么也捞不到固体物,只有水流把胳膊都冲麻了。他索性钻进去,一边用手在前方试探着。渐渐深入却始终摸不到该有的高耸岩壁。后头另有乾坤!阿华兴奋莫名,当即放弃寻找娃娃鱼,转而探索瀑布后的世界。
五分钟后,他成功突破水雾,眼前一暗,恢复平静的水中没有光线,一片昏昏然。赶紧出水,等眼睛适应黑暗,阿华惊呼,果然有个洞穴在里头,内外水潭相接,以瀑布隔离,进深不可知。
上岸,阿华抖落一身鸡皮,洞穴里头温度骤降,不比外面艳阳高照,阴冷又潮湿。还没来得及借着外头的光线打量洞穴,他又听见了娃娃鱼的叫声。暗笑,果然是躲到这里来了,不错的避难所啊,寻常生物很难突破水幕来抓它,把窝安在这里是明智之选。嘿,还不只一条,似乎感受到有陌生访客到来,洞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婴儿哭泣声,陡然响起,颇为惊悚,这里原来是大鲵聚集地。
一条娃娃鱼阿华尚有兴致与它捉迷藏,被一群娃娃鱼围观就没这么愉快了。鲵是很温驯的动物,不会攻击人类。可刚才发现的鲵头上长草,长相奇怪难保习性也不同,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暂时没有深入洞穴的打算,还在踌躇间阿华很快又听到了另类的声响。“吉,吉,吉!”伴随着叫声,一条硕大的鲵从水潭露出头来,缓缓爬到水潭另一边的岸上,头上长着一大捧嫩绿花草,仿佛花冠似得托在脑袋上,格外壮观。
阿华惊呆了,仅凭叫声,他脑海接就连响起几个名词:“谷虫”、“清田”!居然被他无意中闯进了炎帝陵原始森林的清气聚集之地,生机勃发的源头,清田!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开始,产后第一次更新,哎,生娃养娃真不容易。充分体会到那句话,养儿方知报娘恩,太有道理了。忙得死去活来,累得活去死来,反正就是一个词,作死!
下章冯家双的现状就会有交代了,请耐心等待。
、第91章 番外续章 2
阿华发誓;他绝对没有亵渎谷虫的念头,纯粹出于人类的好奇心想要与灵物近距离接触一次。何况这只头上长草的娃娃鱼已经发现了他;圆溜溜的小眼睛透露出对阿华的好奇;彼此有机会“交往”一下。
阿华向它友好地笑笑;打招呼地点点头;这只娃娃鱼立刻甩起尾巴,“吉吉吉”叫得更欢;仿佛想热情地招待阿华一尽地主之谊。难道谷虫已经有了智慧?阿华惊奇不已,突发奇想索性将它当做人类来沟通;他抬起手用食指和中指模拟脚步交替摇摆,用手势告知娃娃鱼自己想过去;结果;谷虫再次欢快地叫唤;甚至前肢往前送了一步,意图向阿华靠近,它看懂了?
阿华乐了,再不迟疑绕着水潭走去,期间观察谷虫,它饶有兴趣等待着,尾巴左右甩得越来越欢快,于是放大了胆子走到谷虫面前,蹲□体。与此同时,谷虫撑起上半身,小眼睛眨巴看着阿华,头上茂盛的花草轻微抖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双方就这么对视着,没有言语,彼此却感受得到对方的友善。
近距离看,除了头上的花草,这就是条有着黑色纹路深灰巨型大鲵,浑身皮肤黏糊糊的,那双隐藏在灰暗皮肤下毫不起眼的眼睛倒是格外明亮,露出智慧的光彩。他不禁把手放到谷虫嘴边,没想到谷虫自己把嘴送上来,贴着阿华的手心,绿豆般的小眼睛继续眨巴瞅着阿华。
阿华不禁笑出了声,觉得它很像一只讨好的小狗。除了手心湿漉漉黏糊的触感实在不敢恭维,这只谷虫特别亲近人类,出乎他的意料。阿华晃动手掌轻轻抚摸它,谷虫的叫声由响亮高亢转而婉转低鸣,就好像被顺毛的小狗舒服地咕噜。
抽回手,谷虫又看了阿华一眼,转身把头埋到水潭里,叼出一条漆黑小鱼,上半截含在它宽扁的嘴里,下半截尾巴还露出外头使劲挣扎。谷虫呸了一声把鱼吐到阿华面前,前爪啪地拍在鱼头上将它拍晕,然后希冀地看着阿华。
阿华好笑,果然是想招待他。他是不介意生吃活鱼,但这沾满口水的鱼实在是……,他摇摇头,婉言拒绝它的好意:“谢谢,我不吃鱼。”
“吉,吉!”谷虫爪子挠挠头顶的草,拽下两根小草,它径自吃掉一棵,边咀嚼边用眼神邀请阿华。
不好意思再次拒绝,阿华捡起地上开着小白花的草,把玩着干燥的植株,忽视它的出处看着倒也可爱。于是捏下顶端的小花放进嘴里,尚未咀嚼就有一阵清香从舌尖蔓延开来。阿华无法形容那种味道,只感觉到筋骨放松通体舒畅,浑身毛孔都打开迎进来一股香甜的清风。还没来得及回味,突然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紧跟着迅速从舌头延伸至喉管,直到把气管也麻痹了!不好,阿华捂着喉咙连连后退,蹲下来蜷起身体忍受窒息的痛苦。痛苦持续加剧,阿华赶紧收敛心神进入骨床状态,肺部不再疼痛却怎么也抵挡不了头脑仿佛缺氧的眩晕。
娃娃鱼瞅着阿华,目光中透出不解,似乎奇怪他吃了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表现得不太高兴呢,不满意自己的招待吗。
阿华后悔不迭,谷虫是灵物,就自以为人畜无害,给他什么就吃什么。这分明是中毒了啊,谷虫难道是想害他?转念一想不对,谷虫自己也吃了棵草,不像是刻意毒害,的确是善意的邀请。难道这草对谷虫自身无毒,对人类是剧毒?脑中推翻论断,他不是人类,是玉骨骨床,根本不会像普通人类那样产生中毒反应。那现在这种不可控的眩晕如何解释,难不成只对骨床起效?谷虫,清田,与骨床有何关联?!不断脑补着,在昏过去的瞬间只有一个念头,自作自受,身为百毒不清的骨床居然主动吃下了针对骨床的毒物,真是作死。
再次醒来已经不在瀑布里头,耳边嘈杂的水声消失,取而代之是微风轻抚耳畔的微湿气息。阿华尚处在意识恢复全身依旧麻痹的状态,他没办法睁眼,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耳面部。带着温度的吞吐,伴随着微细的风声仿佛有人在耳边吐息叹气。不对,就是有人在身边,懒洋洋精神松散的阿华一惊,感官顿时恢复,立刻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臭味。那一霎那,阿华的记忆回到了地穴中与血骨搏斗时的场景,想到了以命相搏的冯家双,想起了那始终挥不去的腥臭味道,混合着恐惧与绝望的味道被植入了冯家双散发棉花糖气味的*内。
家双!阿华睁眼,一张血色的大脸与他四目相对,彼此距离只有三公分,都能交换呼吸了。绿色的瞳孔在阿华睁眼时猝地收缩,突然长大了嘴恐吓性地吼叫。阿华被巨大的吼声震得耳膜轰鸣,下意识闭上眼睛。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谁,连忙伸手去抓。
“家双!”却捞了个空。睁眼,那个面貌古怪的人已经跳到一丈以外,蹲在地上,双手着地,低吼着瞪视阿华。拉开距离才看清楚,面前这人与当初地穴中刚刚剔骨完成的冯家双长相迥异。一身皮肉紧绷在宽大的骨架上,感觉就像是仓促之间披上了一层皮。骨架肩宽臂长,面部五官凸出。冯家双相貌平平,却远比这副尊容平易近人。再加上浑身皮肤深红色,仿佛干涸的血人一般可怖。
眼角瞥到他们现在所在的环境,不是瀑布后方的山洞,而是露天的一个小山坳,两侧山坡陡峭,前后似乎都是深浅不定的水池,中间这块不足两百平米的平地上长满了野草。他分明记得自己昏厥在瀑布后的清田中,怎么会来到这里,前方有山后方有水,他是怎么进来的?还骤然遇到苦寻了一年的冯家双,阿华几乎要怀疑自己正在做梦,一个离奇没有真实感的梦境。
那怪物就蹲在不远处盯着阿华,既不逃开也不靠近。阿华知道他就是冯家双,即使容貌大变找不到过去的一丝影子,凭借他一身血腥味和直觉,他就能断定眼前非人非兽的怪家伙就是融合了血骨与肉骨的新骨种,也是曾经的天才剔骨匠,冯家双。
阿华强压下快速心跳,再三告诫自己要冷静,小心应对。历经一年终于找到他,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将他吓跑。眼前的冯家双显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他不知道冯家双和血骨的意识谁更占上风。但可以肯定,他没有完全被血骨吞噬!端看他犹豫踌躇尚有理智,绝非地穴中只会杀戮的最凶阴骨。这是继找到冯家双后又一个巨大惊喜,只要他不是嗜杀的血骨,就意味着冯家双归来有望。
阿华深咽口水,对他轻声问:“家双,是你吗,还认识我吗?我是阿华。”
怪人保持姿势不变,没有反应。
阿华试探着踏出一步,怪人顿时直起身体龇牙低吼摆出攻击姿势,阿华急忙安抚:“别怕别怕,我不过来,你也别动好吗?”
怪人停下了动作,愣愣看着阿华。
阿华大气都不敢出,极度紧张兴奋令他身体微颤,手指都麻痹了。他斟酌字词,再问:“你是冯家双吧。”
怪人没有反应。阿华重复了一遍,还是无果。
清风吹拂在山间,山坳中的野草随风波浪般沙沙作响。阿华浸浴在怡人山风中,却无法体会其中的惬意,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尴尬局面。对面的怪人就好像受了惊吓的野生动物,无法听懂人言,戒备心很重,同时还怀着对他的好奇。所以阿华不动,怪人也不动。阿华想过去捉住他,但是地穴苦战血骨的惨痛经历告诉他,眼前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凭他那点三脚猫工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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