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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迟,雨落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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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去?她是叫你不是叫我。”某男吃味的说,臭着张脸甚是不情愿,低头玩弄着手机。
他回绝得理直气壮,气得溪快抓狂。
要不是看在小莎那幅泫然欲泣的份上,她非得把他一脚踹到服务台去。
溪恨恨的站起身,才走几步就怔住了。
推拉式的玻璃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阳光挤进,室内仿佛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她站定身子,向门口望去。
采儿和风洛希就犹如两道眩目的阳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大厅。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班同学,他们互相熟悉。
而她却不熟悉。
她离他们很远,很远。
溪黯然的撇过头,特意避开风洛希他们的视线,缓步走向服务台。
一番辗转,花了五分钟才端着四大份冰淇淋重回坐位。
看到她回来,腾子千抬眼轻蔑的瞄了眼,似乎很是不满她办事的速度。
“给你,降降火气。”溪重重的把那份香蕉船摆到他面前,冷硬的语气含沙射影。
整天一幅不爽的表情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看了就让人火大。
好心当成驴肝肺,他视若无睹。
安晨无聊的看着窗外,根本没开动的意思。
一张桌上,唯有小思一个人心满意足的吃着冰淇淋。
“哥,你不喜欢吃?”溪舀了勺菠萝味的冰淇淋送进嘴里,迷惑的问。
吃着冰凉的饮品,享受一份自然绿意的清新感觉,很不错啊。
原封未动的冰淇淋开始融化,她忍不住惋惜。
安晨回转过头,静静注视着桌上某个不存在的地方,说出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它只会让人心更冷。”
溪的心莫名其妙的咯噔了下,眼神僵滞的看着杯中的冰淇淋。
“白痴,你怎么当妹妹的?晨从来不吃这种鬼东西。”腾子千抬眼送给她个大白眼,超级鄙视的瞪她。
溪怔然的看着安晨。
总觉他有太多让人不懂的地方,而她已经养成对别人的事不关心的习惯,也没怎么在意,看来她真的很失败。
“不想看演出急着走,原来是因为要陪他们,他们当中你看上谁呢?真让人好奇啊!”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沉默的气氛。
空气里开始流动着怪异的气息。
溪微怔,机械的抬起头。
风洛希微昂着头,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眼神挑衅的看着他们。
采儿眼睛里骤然闪出惊讶和微怔的神色,瞬息之间又用不可思议的眼光注视着她。
“姐姐,那个哥哥好可怕。”小莎丢掉手中的勺子,瑟缩的抱着溪。
“你什么意思?我跟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溪拍着她的背安抚,词严厉色的反问。
心里不禁感叹,太娇弱的人果然是容易受惊吓,以后得找机会要腾子千改进下教育方式。
“你吓着她了,快道歉。”腾子“霍”‘地站起来!满脸愠色的瞪着风洛希。
风洛希双手插在裤袋里,扬眉一笑,嘴里吐出句很欠扁的话:“我从来不向人道歉。”
“道!歉!”腾子千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风洛希依旧邪邪的笑着,嚣张至极,冰冷的眼神蔑视的斜瞅着他。
紧张的气氛凝结了流动的空气,大有战火一触即发的态势。
双方在气势上谁也不输给谁,针锋相对。
“不想她吓着就赶快带她离开这里。”溪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抱起小莎硬塞到腾子千怀里。
再不找个借口把他打发走就会闹得不可开交了。
手中一沉。
腾子千下意识的接住,紧紧抱着妹妹,脚步却踌躇不前。
小莎的眼底有晶莹的湿润。
看到她吓得快哭出来了的样子,他不甘心的瞪了对方一眼,愤恨的离去。
“你为什么要针对他们?”溪淡漠的看着本该熟悉的一群人,冷冷的质问,对采儿投来的幽怨目光视而不见。
这样的他们陌生得让她感到害怕。
风洛希踢开张椅子悠闲的坐下,黑瞳清冷,仿佛是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溪逼视他,然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她身后的安晨身上。
“他只是针对我。”安晨绕到她身前,安之若素的站着,淡漠的说。
与那个女孩有关吗?可是,她又不是哥哥害死的,风洛希凭什么对他有这么深的怨恨?
溪凝望向安晨,他黑眼珠的颜色深浓,白眼珠残酷又伤感。
“迟溪,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喜欢他吗?”采儿拧着眉,神情肃然的看着她,说着曾经告诫过她的话。
“嗯?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溪静静的瞅着她,乌黑的眼瞳淡漠的静静瞅着她。
“总之,你就是不可以喜欢他,他会害死你的。”采儿认真的说,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表情,跟她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显得极不和协。
溪微笑,笑容里有种满不在乎的神情。
安晨听到死字,脸唰的变得苍白,抿紧的嘴唇毫无血色,指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的捏紧。
溪轻握住他的手,淡笑出声:“风洛希,你为什么要恨他呢?就因为那个死了的雪儿吗?她的死跟他有什么关系?一个为情所困而选择自杀的人有什么值得人同情的,又有什么值得你念着她那么久?只会带给别人犯罪感的人值得你继续眷念下去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他和你一样是受害者,被那个所谓的痴情者牵绊住了,你们这些白痴还在争来斗去,就不曾想过她躲在哪个地方笑吗?她才是真正的罪犯,杀死了自己,却还不忘害别人痛苦。”
采儿的脸色刹那间一片青白,她竟可以一下子切中要害,说出自己不敢说出的话,难道就不怕伤害到他们?
眼眸中染上了错愕的光芒,她惊怔地看着溪,嘴唇微启,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都不懂。”风洛希暗怒地逼近她,眼底深黯,心底隐隐作痛。
仿佛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溪神态自若,淡然的笑了笑。
“那是因为。。。。。。”他目光暗烈,她略带嘲弄的笑意让他缄口。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在逃避什么,明明害怕她因此误会,却又撇不开过去。
溪慧黠地一笑,聪慧无比:“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根本就忘不了已经逝去的感情,留着怀念有什么用?想在伤口洒盐吗?”
“够了,你这么冷血又怎么会明白别人的痛?”
风洛希忽然一声怒吼,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心底漆黑又死寂,找不到一点让人温暖的火苗。
“如果是因为她让你恨他的话,那不妨来恨我吧。你或许需要恨才能缓解伤痛,可你的恨丝毫对我产生不了作用,这样百毒不侵的我还不如暂时当一个你的箭耙。”溪迎着他的视线,笑容淡淡的,眼瞳中没有任何表情。
风洛希惊愕,她为什么要这么维护他?
她越维护,他眼底的光芒就像结了霜,被寒冷一寸寸的冻结成冰。
“但是你不准再恨他,因为他是我哥哥,是我要保护的人。”
溪握紧他的手,拉着安晨从他们面前悠然的走过。
他们真是群坏蛋,为什么要揭人疮疤?
她可以想像得到他们目瞪口呆的表情,但也只觉得坦然,以后她就可以光明正大保护他了,安家的人是不可以让人随便欺负的。
安晨没有说话,冰冷的手掌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
柔顺的刘海垂下,遮住了那扇通向心灵的窗户,让人猜不到他内心的思绪,整个人像蒙上层阴影,看不透,摸不着。
空气僵住,稀疏得仿佛没有了氧气。
风洛希沉默的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心里窒息般闷痛。
居然是哥哥?
可他却那样无事生非地伤害了她。
那个人为什么要是她的哥哥?
突然,他就觉得难受得想大笑,心快被碾碎了。
她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啊,导演了一出生活剧,让他们这些剧外的人一不小心闯入到戏里,成了么麽小丑。
滑稽又可笑!
可怜又可悲!
正文 第二十一章(4) 拯救大行动
更新时间:2008…9…23 16:58:24 本章字数:3054
办公室里。
溪静静的,面对面的跟前段日子认为是霉星的宁老师坐在一张弧形的沙发上。
她乌黑的长睫毛低垂,美好如玛瑙的黑眼珠静静的,盛满忧郁与彷徨。
宁毅轩不时翻动手中的杂志,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开口。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原本对他避之如蛇蝎的女孩一大早就来找他,坐下后却又什么也不说。
一个外表美丽的女孩尚且让人倾心。
何况一个蕙质兰心的聪明女孩就更让人觉得是幅完美的画卷了。
连愁眉不展的样子她也很可爱,他在心里下着断语。
空气宁静。
慢慢地,慢慢地。。。。。。
她亦神态安详。
“老师,如果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那我该怎么办?”溪意有所指的问,垂头丧气的叹息。
“终于想起要找我咨询了?”终于等得她开尊口,宁毅轩放下杂志兴奋的眨眨眼,期待着她的下文。
“我就晓得雨不是谁都受得了的,你有什么怨气尽管吐出来。”他促狭的笑着,摆出幅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
“不是我,也不是雨哥哥。”溪反应淡淡的,轻摇了下头,“如果要解开心结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她轻叹,像在问空气。
“别人的事恕我无可奉告。”宁毅轩兴趣缺缺的摆摆手,索然无味的说。
“不行啦,老师。快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的。”溪心一急,拉着他的衣服低声请求。
“那你又说不是你?”他凝声反问,摊开报纸,似是而非的说:“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知道,可是那个人不在了。”她灰心丧气的耷拉下脑袋,嘟哝一声,那个办法她怎么会没想过?
“那还有没其他关键人物,”宁毅轩旁敲侧击的提醒,她不挑明什么事,他也只能顺着她的思路提点一下。
溪靠向后背的沙发,神情沮丧。两个人的伤都是那一个人带来的,哪来的第三个关键人物?
宁毅轩拉起她的右手:“迟溪,我还会看相,你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哦,那你看看我将来能不能成为个救死扶伤的医生?顺带看看我死于何年何月,葬于何地?”她漫不经心的问,全把他的行为当成了在开玩笑。
“诶,丫头,认真点,没听过心诚则灵吗?”他不满的叫嚷,对她冷淡的态度很是恼火的样子。
“噢,”溪配合的摊平手掌,“现在够诚心了吧?要不要先烧柱高烧?”她坐直身子,似笑非笑的问,看不出是认真的,还是打趣的。
“嗯。。。。。。”宁毅轩看着她勉强算虔诚的表情,满意的轻嗯了声,“这个。。。。。。”
“怎样啊?”她催促。
他仔细地看了看,终于欣喜地抬起头:“迟溪,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医学家,而且——”他故意卖关子,拖长了音调。
“真的?”溪故作惊喜,不相信的问。
“当然,为人师表怎可骗自己的学生?”宁毅轩洋洋得意,神乎其神的说:“而且现在你已经具备成为医生的条件,只不过缺少个适当的时机,把你引入那雪白的世界,救赎世人的希望就在你身上,那神圣的使命将由你去发扬光大。”
“会吗?可是我只想帮我想帮的人,现在我连想帮的人都帮不了,怎么能谈去救赎世人?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溪望着窗边婆娑起舞的树枝,语气淡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怎么帮不了?你才是最好的医生,更是一粒最好的灵丹妙药。”宁毅轩皱皱眉头,坚信不移的驳斥她的妄自菲薄。
“我是灵丹妙药?”溪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看着老师。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可我觉得你比心药会更有用,‘以心换心’不是你说的吗?因爱而受的伤再去用爱去抚慰,世上还有什么医学技术能比它更直接,更干脆,更纯净?医术高明的医生如果没有爱心,怎么能彻底治好病人的病?”
宁毅轩把话说得像佛经,却又那么流畅。
溪懵懂呆傻的表情让他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猖狂的笑声惊动了隔壁办公室的老师,神经衰弱的女老师撞开门就来了一句:“哪来的疯子,再笑我打死你。”
他们面面相觑,互相对视了一眼,再度笑起来。
搅得女老师更加的莫名其妙,嘴角抽搐的讪笑几声,怏怏的替他们关上门。
回到办公室才恍然大悟,不就是一对神经不正常的师生。
****
同学们炫耀的把玩着得到的勋章,阳光照耀下,勋章迸发出眩目的金灿灿光芒。采儿趴在桌上正用个小盒子镶着,她不知道那是不是风洛希送的。
“走了,去看篮球赛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声,同学们一呼百应,眨眼的工夫教室就走了个精光。
溪木然的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同学,目光一直落在向她走来的采儿身上。
她没有说话,道过歉也澄清了事实,她想不出自己还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采儿一步步走向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像在斟酌着什么。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在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采儿低着头,像个做了件错得很离谱的事的小孩子,诚心诚意的祈求着别人的原谅。
“我知道,是我不对在先,不该不告诉你。”溪心中早就一片澄明,眼睛里有着清明的微笑。
“那我们都不要生气了,这几天闷死我了。”采儿长吁了口气,粲然一笑。
溪眨了下眼睛,轻轻点头。
很多事情也许像现在样,只要几句话说清楚也就能释然了,再拗下去对双方只是更多的伤害。
“另外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班赢了A1班,虽然勋章数量都是十枚,但是洛希哥赢得了明阳一少的称号,所以他们班还是算输了,这下尹丽就得离开明阳了。”
采儿可爱而甜美地笑着,娇嫩的薄薄嘴唇微微上扬,有种解恨的神气。
“是吗?既然数量都一样,那就算平手吧,大家都忘了打赌的事。”溪倚着墙壁,认真的凝视她。
尹丽不过也是为了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只是表达方式错了而已。
“那怎么行?”采儿听了惊得跳起,得理不饶人的说:“当初可是她自己找上门,我们又没逼她。要不是我们赢了,她一定会借此赶你离开的,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她一幅毫无商量余地的表情。
“你如果真为我好,就不要去找她麻烦,我会感激不尽。”溪语气坚决的说,亦有些无可奈何。
“可。。。。。。”采儿不服气的嘟起嘴,还想再坚持己见,溪接过她的话:“别可是了,你不是要去看比赛,还不快去?”
说着,她已笑着把她推出教室,一幅巴不得她快走才好的急切样。
采儿迟疑了会儿,怪异的看了她几眼,才噌噌的跑下楼。
空荡荡的教室,灿烂的阳光。
溪坐在座位上,看着玻璃窗上闪烁的光芒。
逐渐与那无数的金线融合了一起。
却依稀可辨,她仍然是盛夏里最灿烂夺目的一抹阳光。
静静的释放着热量与光芒。
正文 第二十一章(5) 拯救大行动
更新时间:2008…9…23 16:58:24 本章字数:5485
空寂的演艺大厅。
暗沉的光线。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溪的脸因为长时间的奔跑,微微的露出潮红,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修长的影子映入她清澈的眼眸之中——
她悄悄的放慢脚步,潜意识的轻呼出一口气。
风洛希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听到突然传来的响动,他慢慢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少女。
刚才她的担忧和在见到他那刹那松懈下来的紧张情绪已经完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溪停住脚步——
“你为什么不来上课?躲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淡淡的。
她看起来是那么平静,心底如潮水般涌动的各种复杂滋味丝毫也没有流露出来。
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了,今天采儿一见着她就慌里慌张的说因为她那天的话有人出事了,宁老师更是不由分说,把找人的艰巨任务直接派给了她,理由冠冕堂皇——
其他同学需要上课,就辛苦你了,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吧?
他那么信任的眼神,让人分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不禁想,难道我就不用上课了?
虽然她真的不用上,但交了钱当然还是得吸收点有用的营养啊。
风洛希缓缓的撇过头,他看到了她,却再不愿再看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近?”他静静的说,眼睛望向舞台的顶棚,黑珍珠般的眼珠幽静,不想再做别人戏中的跳梁小丑,他觉得自己是个大傻瓜,傻得蔚为大观一泄千里。
他来这只是告别,以后再也不会表演,再也不会。
淡淡的语气很是客气,却又夹杂着丝不被察觉的乞求。
溪心中一颤,“你害怕别人靠近你吗?还是只是害怕我靠近你?”
声音很轻,飘渺得如一缕微风。
“不知道啊,我只是突然害怕见到你,见到陌生又熟悉的你。”风洛希茫茫然的应着,语音轻柔,如白绸子般轻软匹练。
“为什么要害怕我?是因为我那天的话让你受到伤害了?”她不避讳的追问,目光坚定执拗。
他哑然失笑,没有回答她。
空荡荡的舞台上方。
星斗阑干般的小圆孔洒落迷蒙的光芒。
“我没有做错。”溪声音不大,眼睛里满是坚毅和自信。
风洛希双手撑在地面上,坐在舞台边缘,静静凝望着小孔的光线中隐约可见的细小尘埃。
“木鱼明明冷漠的时候更多,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像个小太阳?”他的唇边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目光迷茫不解:“你笑的时候很温暖,暖得我想一直看着,想独占下来,让我窃以为那是我的专属物品。。。。。。”
溪怔住,没有说话。
“可是你为了他要我恨你,如果我恨你,你就不会再对我笑了,那样的你再也没有我想要的温暖,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风洛希的眼珠静静的,唇边虚无的笑意像在自我解嘲。
“你可以不恨。”溪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澄明。
风洛希望着头顶那排起来有点像北斗七星的小孔,安静的笑着,声音悠远缥缈:“如果不恨,我还剩什么?洛希再好也没人会注意,没人会心疼。。。。。。就像小时候一样,总是那么一个人,看似花团锦簇,却是花丛中被挤压的一朵,活在中间早已失去了水分,就快成干花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细不可闻。
“我不是说过会心疼你,你不相信吗?”溪微微的激动起来,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风洛希有一秒的怔忡,但也是瞬间即逝。
他眼中一片空明,幽幽的问:“一个人的心可以分成几份呢?你有那么多照顾的人,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我?我算什么?会值得你不管他们来心疼我?爱的付出或给予没有尺度,仅仅是因为那个人值得就会恨不得把全部的爱给她(他),可是我好像一直不值得别人给予呢!哪怕我想要的只是那么一丁点。”
溪缄默无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乌黑的眼珠一动不动。
“可是。。。。。。”风洛希忽然转过头看着她,声音轻轻的:“可是我还是想要你看着我,哪怕只是用一只眼睛看着我,二分之一的太阳对我来说已经是奢侈,你愿意给我吗?这里开了一个口子,空空荡荡的,风一吹,无穷无尽的冷就透了出来,可是你却可以驱散它们,带给我温暖。”他捂着胸口处,宁静温和的笑。
溪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很静很静,惊怔的看着忽远忽近的他。
“很过分吧?”风洛希低柔的笑开,自嘲的笑容是满满的苦涩意味,偏偏还装作轻松自在的神情。
“世上人那么多,我却想独占太阳的一半,真是贪心啊!”他嘲弄的勾起唇角,鄙视着自己那小小的私欲。
溪的眼底闪过一丝隐约的亮光,“如果你活在黑夜,看不到光明,那么我来为你点灯。可是你需要的是天上最亮的一颗星,它照着你,只照亮你的世界,而我不是。不是你不需要我的关心,只因为你有心似无心,体会不到别人的温情。既然不能赢得你的注视,那么就把我的心给你,深埋藏于你心。你心亦是我心,带着它生生世世活下去,直到找到属于你的那颗星。。。。。。”她向前移动脚步,声音是哀伤的哽咽。
风洛希怔然的看着她,他惊讶的发现,她说的是那天他们表演的话剧里面的台词。
最经典的一段台词,从她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悲伤又无奈。
可她说得那么流利,仿佛是发自心底最真挚的情感,那些话早已烂熟于心。
“干枯的稻草人啊,寄托着我的灵魂,日夜体味着无心人那痛苦的煎熬,风吹日晒的替你守望着那片金色的麦田,不肯离去,不肯离去、、、、它们摇摆的样子是我在教它们跳着那段最后之舞…………舞动奇迹。可你永远不会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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