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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迟,雨落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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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爷爷老了,不能再陪你走完人生的道路,以后和你哥哥两个人要互相关爱,他才是你一生的依靠……”爷爷的手掌在她头顶摩挲着,无声地笑着说。
“不要…不要…我喜欢爷爷和哥哥,想要跟你们一辈子在一起,您怎么能丢下我?……”溪慌乱的打断他的话,拼命的摇着头,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睛里滑落出来。
“小溪要听话,你哥哥他需要你,如果你再不听爷爷的话,他会活得比谁都累,心比谁都痛……”爷爷沉重的叹息,嘱托的对她说。
“为什么你们都逼我?我也痛啊!……如果早知会这么快的失去,我宁愿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有亲人,更不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们那么的陌生……”
她愤怒的低喊着,晶白的如同透明的脸上纵横着同样透明的泪水,蜿蜒着在唇上积聚。
“小溪,爷爷只能把晨托付给你,没有人能比得过你在他心中的份量。你要相信自己,只有你才能拯救他。失去我们,他或许会痛很久,可是,如果连你也失去了,他会觉得世界只剩下黑暗,永远地沉溺在悲痛中,直到死……”爷爷沉痛的说,眼睛凝视着她,似在低声祈求。
“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你们都要说为了我愿意去死?如果连最亲的人都死了,留着我干什么?残忍的是你们,不是我……”溪崩溃的大吼着,身子失望透顶地节节后退。
“是我们对不起你,从你还没出生就已经对不起……现在我们只祈望你能让我们的错误有个完美的结局。”爷爷艰难的说着,一行清泪滑过脸颊,流进那些深深浅浅的岁月的沟壑里去了。
“完美的结局?世上美好的事情与我还会有关吗?”她无比讽刺的大笑,泪水无止尽的从眼眶里流出。
“只有溪有这个能力。”爷爷笃定的说,沉声叮咛:“记住爷爷的一句话‘晨曦再现,希望无限’。”
晨曦再现,希望无限……
她低低地喃语着,眼底的光芒乍隐乍现。
终究,黑色包围了所有的星光。
脑子里只有那看不到光亮的黑洞。
正文 第二十六章(7) 悲伤圆舞曲
更新时间:2008…9…23 16:58:53 本章字数:3959
永安集团作为家具业的一艘航空母舰其影响力非同一般,该集团的总裁在一夜之间因突发心脏病离开人世,令商业人士无不扼腕叹惜。
与之接触过的人都赞叹着他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处世态度。
安家纵横商界一百多年来,从不与人结怨,在风雨飘摇的商场一直稳步前进,事业越做越大。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葬礼上除了一些多年的老朋友参加外,就是受其资助过的人闻丧而来。没有看到一个亲人在场,连遗相都是由他视若亲子的集团总经理林冠中捧着,至始至终都没人敢问总裁的家属在哪里。
几十亿的家产,难道没有继承人?
人们纷纷揣测着永安集团新一界领导人的人选。
集团内部封锁了一切消息,未对外召开任何有关继承人及集团会不会发生动荡的新闻发布会。
转眼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各类说法在社会上传得纷纷扬扬,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由永安集团的法律顾问在财经频道一个专栏里回答了主持人有关的提问。
他的回答一直简明扼要,一语带过。
各大报刊杂志从电视里获悉该集团的继承人还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时,震惊不已。
整日地蹲守在明阳高中的校门口,无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多方打听才知安氏的唯一继承人已经连续二十多天未来过学校,再问下去,校方说要保护学生隐私,坚决不肯透露他所住的地址。
有继承人却连亲人的葬礼都未参加,这是何缘由?
记者们更加感兴趣,追着从校门口经过的学生一个个的问。
可他就像个迷,谁也不清楚,每每害他们无功而返。
秋风飒飒。
明亮的阳光中肃杀的气息越发浓烈。
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幽灵般远远的走来,脚步轻若无声。
记者们趴在校门边,一股凉意从背后传来,他们反射性的回头。
眼中的惊喜光芒在看到少女的神情后竟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像从冰天雪地里走来,浑身带着风雪的冰冷,刮起一阵冷冽的风。
其中一个记者嘴唇蠕动了几下,一句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直觉告诉他,如果去问她,后果会很严重。
溪双眼空茫的望着前方,一大堆的记者成了空气,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进学校的大门。
从第一天来这里就知道会不好过,为什么当初不及时离开?
看采儿?
不是看一眼就行了吗?
为什么要贪恋朋友之间的友情?
旧患未愈合,反倒又添新伤,她何时才能解脱?
是因为这个学校不适合她吗?
出生证明书上那出生日期一栏白纸黑字的写着……………10月11日。
她真的是木瓜主任不想招收的学生,出生在那天晨曦刚现时。
**********
没有告诉任何人,溪直接去找了腾子千,两个人在学校的档案室翻查着什么。
纤长的手指一页页地翻开那堆积在角落里的档案袋,指尖沾满了黑色的灰迹。
腾子千斜倚着墙壁随意的看着,越看眼底怪异的神色越浓,似乎发现了什么以前不知道的秘密,而事情怪异得令人匪夷所思。
他放下装订好的记事本,望向坐在桌前的少女。
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来学校查这些过去了很久的事,而且又是学校里从不向外人透露的档案资料。
溪静静地看着上面的内容,沉静得如一潭死水,再也不会有喜怒哀乐,仅凭着心里的意念做着事,外面的事物掀不起一点波澜。
她飞快地阅读着档案,花了三个多小时就看完了。
那天,他们站在窗边说了很久的话。
她一直在交代着他什么,目光却始终落在一片枯黄的树叶上。
有隔音功能的档案室很好地阻隔了外面的干扰,也让他们的谈话内容不为人窃听。
从档案室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婉言谢绝了腾子千好意的相送,一个人漫步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黑色的衣服与渐暗的光线融为一体。
忧郁的色彩充斥着校道。
一棵樱花树下,粉红色的身影亭亭玉立,她以等待的姿态守候着。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强,受到如此致命的打击居然还可以走到我面前来。”她向前迎了一步,淡淡的一笑,讽刺的说。
“你都可以活得风光无限,我又怎敢不过得如鱼得水?”溪从容淡定的望向她,神态淡然。
“说得对!你不管到哪,只要用点心思不管是谁还不是手到擒来,又怎么可能有人不喜欢你?”夏天微笑着,笑容美丽妖娆。
“你太谦虚了,要论耍手段你不是比我更在行吗?我又怎么敢掠人之美?世界上的男性除了我认识的外,不都被你欺骗了吗?不知该称赞你魅力无边好呢,还是直接把这解释为你天生就是来禍国殃民的?受到你的伤害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有眼无珠,上了你的当。”
溪面无表情,含沙射影地回敬她,说到最后,目光很是悲悯的望着前方。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啊!那些男生在我眼里不值一文,可我总不能拒绝别人艳羡的目光,坦然接受再踩在脚底下,不是也很好吗?”夏天打量着溪,嚣张的轻笑。
“真不愧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朋友?……”溪嗤之以鼻的冷笑,淡静的说道:“如果世上在我们之间可用得了朋友这两个字的话,字典里也就不会有敌人这个名词,你别玷污了人们心目中那代表美好的字眼。”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遭人喜爱,说出的话永远那么恶毒。”夏天面不改色,神色自若的应对她的挖苦。
“一般般,总比某些人喜欢用双手去干些肮脏的事要高尚得多。”溪从善如流,微牵起半边唇角,乜斜着她,满眼的鄙夷神气。
“四年前你从美国来到这里,然后明阳每年招收的出生在10月11日的学生,入学不到半年都会为情自杀,而且出事地点都出奇的一致,结果更是无巧不成书,全都跳河再失踪不见。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跟你大概脱不了干系吧!”不紧不慢地说,轻轻的语气像在闲话家常。
夏天一怔,没想到溪会这么快查清某件事,而且还是平静如水的反应。错愕之下,她露出无辜的表情,毫无顾虑的说道:
“你怎么想随你的便,有证据尽管去警察局告我啊!”
“告你?”溪想了想,回忆说:“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一句话:对于你这种人,打你是脏了手,骂你是贬低自己的品质,告你更是无聊至极的事。”
夏天微感吃惊,佯装镇静道:“哦,原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我这么好?我该说些感谢你的话,还是找机会好好的报答你一下?”
“好啊!我会给你机会报答我的,到时你可别忘了。”溪坦然接受,眼睛透着黑蓝色的光芒:“今天跟你提起明阳学生失踪的事,只是想提醒你别再作恶多端,小心遭报应。你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我在你面前,以后还是明着来比较好,牵连无辜的人你也不怕晚上有人找你麻烦以致睡不着觉。不过,你所做的一切还真是煞费苦心呢!”她温柔浅笑,似有赞赏之意。
“我做事要你教吗?从小我哪点不如你,为什么那些自以为伟大的男生一个个地全都被你给迷住了?”夏天眼神幽暗,紧紧地盯着她。
“居心叵测的人,你认为别人了解了后还敢栽在你的陷阱里吗?”溪淡笑,眼底闪过嘲弄的光芒。
“你又何见得心思单纯?让别人一昧地为你付出,自己却是个自私鬼,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一个人独占。”夏天恼羞成怒,脸色气得一阵红一阵白。
“谁是最自私的人自己心里清楚,还需我来点明吗?”溪眼神冷漠,不屑的瞅着她,娓娓动听的说:“你来到这后,先接近风洛希,然后又装出一幅痴男怨女的样子靠近安晨,想让他们两个为你争风吃醋,好达到你的目的。”
“噢?魔鬼天才什么时候会掐算以前的事了?真让人刮目相看啊!”夏天淡淡的笑,闲闲的说着风凉话。
“你在来这之前就已经知道安晨是我哥哥,接近他不就为了伤害他,好有朝一日让我伤心么?而你认为男生都只有在嫉妒时才会更快的喜欢一个人,所以你先接近缺少温暖的风洛希。”溪眼神淡淡的,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唇角勾起歉然的浅笑:“真是不好意思,你要失望了。‘让哥哥痛,让雨伤,让洛希哭’的剧目我不会让你再演下去。”
“你能阻止得了我吗?”夏天冷哼一声,嘲弄的勾起唇角。
“其实阻不阻止,都无所谓。”溪不以为意的耸耸肩,洞烛其奸的说道:“你最终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消失?也许我会让你如愿也不一定……”她纯澈的眼睛诡谲灵动,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夏天。
夏天诧异的张大了眼睛,面色却没显露丝毫的波动情绪。
“知道我们两个最大的不同点在哪吗?想清楚了,你也许就明白他们为什么不会被你吸引了。”溪平淡的说,目光优柔的覆上立于她前方的粉红色身影。
说完,她转身朝校门口走去,高傲的背影透着不屈不挠的坚强品格。
夏天虽然狠毒,为了得到所爱的人不惜一切,但在关键时刻会为了想抓住那个人变得手软,毫无理由的放弃。
而溪不会,正因为喜欢着他们,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而让他们受到伤害,她会放手,变得六亲不认,心中绝不会贪恋着他们的好。
正文 第二十六章(8) 悲伤圆舞曲
更新时间:2008…9…23 16:58:53 本章字数:4857
永安集团总部的大厦顶楼,两抹黑色的身影站立在边缘,迎着风,凝望着远方的天空。
天色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林叔叔,你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溪缓缓的侧过头,面色淡然宁静地看着身旁高了她一个多人头的男人。
“小溪,你想问什么?还是……”林冠中神色一怔,说出的话语略显局促。
“我没有知道什么,只是在等待着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告诉我有关爷爷病故的直接诱因。虽然察觉出他身体健康出了问题,可是那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离开我们。所以,我想知道是谁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为什么爷爷会那么激动?气得突然心脏病发…”溪望着他,洞悉一切的眼睛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连声音都透着虚无的缥缈。
“是……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劳累过度,引发了病因。”林冠中沉静的说,心中悄然的吁了口气,暗自警惕起来。
“没有外界的原因?………叔叔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当初你亲手把我逮回家,难道又想亲手把我送出家门?如果你不说,我又怎么能安心在安家呆下去。”溪神色黯然的凝视着他,他倏尔而逝的慌乱尽收入她的眼底,口气不由得强硬了几个点。
“小溪,你怎么能离开家?要是连你也离开了,小晨会彻底丧失活下去的勇气。”林冠中犹疑的说,闪躲着她逼视的目光,不敢正面劝说。
“我为什么不能走?哥哥有他要走的人生道路,早点明白那段路会没人陪不是更好?”溪轻轻呵口气,如蚕丝般轻软无力。
“不能那样做,他现在才稍微好了一点,你不能又把他推入黑暗……”他慌了阵脚,竭尽全力地想劝服她离开的想法。
“叔叔,你错了。哥哥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一直活在黑暗里。他的微笑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放心所做的伪装。”她淡淡地笑,面容在帽子的光影里有些看不清楚。
“就算是伪装,但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改变,他慢慢地开心起来了。”林冠中急切的说,眼色正然的睨着她。
“也许……也许,他会渐渐向我们敞开心怀。可是,有个人不能等下去了。我怕等他好的那一天,接着倒下去的那个人会是我。而我一倒下去,永远也不会醒过来。”溪轻若无声的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掩藏得很深的悲伤,帽檐投下的大片阴影温暖着她脆弱的心灵。
“你不能倒下去,那样会摧毁他的世界。”一向冷静自持的林冠中陡然害怕起来,紧张的情绪透过声音泄露了出来。
“既然叔叔也是认为哥哥要靠我支撑,为什么还不告诉我实话?”她轻扬起唇角,苦涩的笑容洒落在唇边,语气却坚决得有些咄咄逼人。
她微仰起头,安静的说:
“爷爷曾告诉我一句话:晨曦再现,希望无限。他说他们以前犯了个错误,希望我能纠正过来,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
“总裁真的这样说?”他不敢置信的问,心中踌躇不定。
“嗯。爷爷那么信任您,我又怎么会拿谎话来骗取您的话。”溪的声音静如雨滴,不大,却刚好足以使他清晰地听见。
“好吧,我告诉你。其实总裁也早料到你会逼问我,他把所有事情写进了一封信里。”
林冠中无可奈何地妥协,早有预料地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天空又暗了些,阴云密布的。
光线诡秘的幽暗。
一条五公分长的纸条随风飘走。
溪从信封里抽出信纸,苍劲有力的字带着熟悉的味道,还未看清内容,心底已是又酸又涩。
她屏气凝神,手指紧捏着写满字的信。
一行划穿了信纸的黑体大字在暗沉的天气里,异常的刺目。
…………曦成年之日,就是与水炽堂少当家慕容宣结婚之时。如若不然,晨将终生禁锢在水炽堂的势力范围内。
几十个字仿佛突然放在显微镜下,扩大了好多倍,好多倍。
黑色的字汇成一团,漆黑漆黑……,淹没了世界上仅存的亮光,坠入永不见天日的黑洞。
溪的手情不自禁地捏紧了信纸,用力咬着嘴唇。瞬间,柔软的唇瓣苍白失血,青色的牙印清晰可见。
水………水炽堂?
安家怎么会与那么可怕的组织扯上关系,而且还定下如此荒谬的约定………
乌黑的睫毛猛烈地向上翘起,掀起一股很小很小的寒风,却冷透了她的心。
她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神涣散的重新落在信纸上。
什么也看不见,一片白茫茫的,纸上似乎什么也没写。
可是,她还是在看着。
一字一句……
一行一行………
她的眼睛从纯净的黑色,到添加一抹忧郁的蓝色,再到幽暗的黑洞……变化不定。
林冠中无法揣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虽没有看过信的内容,可也从老总裁的口中知道了个大概。正因为如此,他无法想像出她会是如此的镇定自若,仿佛信上诉说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事,与她无关。
良久,溪慢动作般的抬起头,眼珠透明如玻璃,清晰的映着眼前的人影。
“噢,原来是这样。您说我要选择哪条路走比较好呢?”她像是很茫然,眼底没闪烁过慌乱无措的光芒。
“当然是第一条,我们会倾尽所有的力量保护你,还有风………”林冠中无比肯定的说出自己的看法,面色冷峻庄重。
“叔叔,您又错了。走第一条路,要风、安两家都担着风险过日子。我决不会选它,用两家的人力、物力来保护我,这太不值了…”溪坚决予以否定,说得入情入理。
“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你是安家的孙女,保护你是应该的。再说,风家要是知道了,也会愿意的,他们不是都认为你是孙媳妇的最佳人选。”林冠中惊怔了下,合乎情理与道德在阐述要坚守的立场。
“我不想无辜的人牺牲,跟着我去陪葬。可是,第二条路我更加不会考虑,如果我自私得选了它,爷爷和爸爸妈妈以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让哥哥去那边,和让他活在黑暗中有什么区别?”溪的手僵硬地垂在身侧,眼神坚定无比。
“那你想怎么做?”
“折中走第三条路,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好准备工作,我要让哥哥彻底地活在光明的世界,所有的黑暗由我全带走。”她道出心中的想法,声音平静得仿若无波的水面,有种力挽狂澜的决心。
“第三条路?……难道你是想自己去覆行约定?”林冠中惊异的望着溪,不确定的询问里隐渗着不安的情绪。
“这是最好的办法,而且,那边说不定也没你们想像中可怕,外界所传未必真实。我会保自己周全,只请您以后好好照顾哥哥,像待亲生儿子一样关心他,忘了所有的事,更忘了还有我这个人。”溪深吸了口气,略带请求的说,话语里有种坚持的味道。
“他不会允许你那么做的………”他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更为坚决的劝告。
“我知道,所以才让叔叔亲自去帮我安排好一些事,而且绝不能出差错。所谓致之死地而后生,哥哥能不能获得重生,以后就看你的了。”溪心如明镜台,闪着锃亮的光,只是再也没有映着谁的影子。
“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们要找的那个持有公司20%股份的神秘股东是我。不过我于昨天已经把所有股份过户到您名下了,这样董事会的人也不敢刁难您,对以后开展工作会有帮助。公司以后的事就麻烦您多操心了!”
“你不能那么做,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难,却为别人设想周到,让我们这些人怎么能过得安心?”林冠中激动的沉声说,极力反对她的做法。
“叔叔,您还是错了。我没有想要独自承受什么,只不过在保护着想守护的人。去覆行约定,我也许会失去幸福的权利。可是,如果换成哥哥去那边,他失去的将是一生的自由。没有了自由哪来的幸福?而我不同,那个人不也是个少年吗?只要我用心去做,不管他是不是魔鬼,我都会让他变成天使,那时候我不也幸福了?世上还有比这更完美的结局吗……”她静静的说明利害关系,权衡轻重。
她眼睛里微弱的光亮仿佛是看见了美好的未来摆在了她的面前。
他词穷语竭,心里很痛恨自己没有律师的巧舌如簧。
他们沉默地站在天台,谁也劝服不了谁。
压低下来的天,终于降下了雨。
细细的雨丝斜斜的飘落下来,柔顺的黑色长发上满是晶晶盈盈的水珠。
********
月光苍凉。
凄凉的白色卧室,沉寂得如被厚雪掩盖了所有地面的深山。
没有虫鸣鸟叫,一片死寂的灰白。
溪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悠悠地走进去。
床头边的地板上,安晨静默的坐着,灯光将他的身影印照在木地板上,像一尊孤独寒冷的雕像。
“你还想坐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要独自悲伤,看不到我在担心你吗?”她慢慢地蹲下身,跪倒在他面前。
声音有压抑的苦楚。
他的眼睛没有焦距,仿佛眼睛里全没她这个人,只有噬人的黑暗。
“明明是你千方百计想让我回来,回来认爷爷。为什么爷爷不在了,你就打算连我也不要了。你怎么可以那么做,我该怎么办?”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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