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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和你相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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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脚尖部分着地,人几乎是被强行带离“跳舞棚”的。
傅尚恩“挟持”的动作多少有掩饰过,表面上像是圈围在臂弯里的人儿自愿跟他离开,因此现场好几双眼睛微讶地瞅着他们俩,而几个想跟余文音共舞的男士眼见佳人下台一鞠躬,纷纷向主办单位抗议。
主持人忙拿着麦克风出来打圆场。
余文音没听得太完整,大致是说她身体突然感到不适,而且连跳六、七首曲子,也该休息一下云云。
身体哪里不适了?她顶多是有点“人为性”的头晕,外加点“人为性”的发烧发热,可这不都是因为那男人——那男人?!猛地回过神,终于意识到人家不知道要把她往哪里带。
“傅尚恩,你、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她连抗议都温文得让人想落泪。
紧抿的男性薄唇还是不答腔,他环着她走出人群最聚集的一区,经过一整排摊位,又经过之前文丽和文靖停脚踏车的大桩树下,跟着来到一辆吉普车旁。
“上车。”他替她打开车门。
“上车干什么?”她怔怔问。
“休息。”
啊?!她回瞪着他,杏眼湛辉,仿佛他说的是火星语。
“这里比较安静,凉凉的,有风。我去买饮料过来,矿泉水好吗?”他一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讲话像最蹩脚的舞台剧演员在死背着台词般。
“呃……好,矿泉水好。”咦?她怎么这么听话?人家要她上车,她还真坐进去了。奋力拨开眼前的一团迷雾,余文音好不容易回归现实,眼睫眨了眨,弄不太懂真是自己乖乖坐进吉普车里,抑或是被人塞进去的?
她扬睫,迷惑仍淡淡在眉问纠缠,男人醒目的高大身影又一次没入不远处的人潮中。
上车。休息。
比较安静……凉凉的,有风……
……买饮料……矿泉水好吗?
她不由得笑了,清眸瞠得圆亮,秀眉高高地飞挑。老天~~他当真是挟持她来这儿休息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一切是如此的无厘头,但却有暖暖的什么在她方寸问流过。
十分钟后,当傅尚恩手里拎着矿泉水走回,离停车处尚有一小段距离时,已瞥见吉普车旁站着余家的另一个女儿。他眯眼,记得那女人是余文音的小妹。
她下去陪那一群人跳舞,跟来这里干什么?
他再眯眼,看见“蓝色巴布思”的田家小姐弟也在,小男孩一手抓着三颗彩色气球,跟大狗绕着吉普车玩起来,女孩儿则坐在吉普车的驾驶座上,轻松写意地舔着手里的古早味冰棒,边听着大人们说话。
“文丽她、她真这么做?这样好吗?会不会太过火了?”清秀脸蛋满是讶然。
“姐,这种拍卖在国外的慈善团体很常见,二姐说她卖过好几次了。现在‘跳舞棚’那边的主持人把棒子交给二姐接掌,她已经开始在叫卖了。别担心,她做这种事得心应手得很,她航空公司的同事们几乎每个都卖过,很好好赚的。”
“你不会也卖过吧?”
“嗯。”余文靖慢条斯理地点头,偏冷的气质在对着自家大姐时很自然地融化了,嘴角微翘。“有一回在国外刚好遇到,我跑去帮忙,有人付费我就卖,来一个卖一个,我有最高纪录喔,半小时内卖了三百二十八次呢!很强吧?”
“什么?!”头晕。“你、你你……你一口气连吻了三百二十八个人?!”她一口气都快提不上来了。
余文音承认,她还是保守了些,二妹和小妹大学毕业就开始“闯荡江湖”,一个是绕着地球跑的资深空服员,一个是跟在大老板身边“流浪”过众多国家的口译秘书,她们俩赋予她的这项任务太过艰巨,恕她这个从小坚守传统美德的温泉乡女将不能从命了。
“……我没办法。”
“姨,丽姨把‘跳舞棚’改为‘亲吻棚’,你们的一个香吻就能换一百块新台币,一百块耶!”
厚厚厚,瞄到脸色臭黑的“目标物”正在接近中。田瑶大口把冰棒解决掉,觑到小姨也注意到那个“目标物”了,不必小姨再对她使眼色,她一张苹果脸笑得乱灿烂一把的,继续加高音量敲边鼓——
“姨,你想想,如果亲越多人的话,钱越多,那些缴不出学费、没有营养午餐可以吃、没钱买文具用品的小朋友就可以到学校上学了!还有,那些眼睛看不见的人都可以有一根免费的手杖,甚至有机会得到一头导盲犬帮助他们,这样不是很划算吗?”哈哈~~她真是天才女神童!小姨跟她讲要这般这般、如此如此,她一学就上手了说!她和小姨真是超麻吉,配合得“天人的衣服都没有缝”啊!
余文音咬着唇,坚决抵拒的神情转为犹豫,相信只要再加把劲儿游说,动之以情,淑女也会答应变豪放女。
“真是这样……那、那好吧,我跟你们——”
“她哪里也不去。”沉郁的男性低嗓陡然介入。
余文音循声侧眸,对上他深沉难辨的黑眸。
他似乎被人惹恼了,也不晓得所为何事,下巴的线条绷得棱角分明,脸色让她瞬间联想到腌渍过的青芒果。
“该该该——”大白和田郁玩得太疯、冲得太快,直接撞上主人的小腿,不等主人抬腿踢来,狗头一垂,先“该”个几声示弱。
无畏傅尚恩来势汹汹的强硬气势,余文靖浅浅牵唇。“傅先生,据我所知,你刚才只包下我大姐的舞,没包她的吻。”
自这号人物出现在今天的园游会上,她和二姐两个就特别注意起他来,还私下向两只小的仔细盘问过,又面授机宜,要瑶瑶去“刺探敌情”。夏天叔叔吗?原来真有点意思哪,呵呵~~自从嫁人后,她很久没玩这种谍对谍的游戏了。
有些在状况外的余文音愣了愣,看看小妹,又瞧瞧一脸不爽的傅尚恩,迷惑地轻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简直一头雾水。
对峙了几秒钟后,小田瑶嘻嘻笑,脆甜的声音扬起。“姨,叔叔不喜欢你跟陈医师跳舞,也不喜欢你跟水电行的小老板贴得太近。他刚才有用刷卡捐钱,捐很多、很多钱喔!我有看到,后面有好几个零,我有点来不及数,结果才数到六个而已。总之,叔叔把你的舞全认捐了啦!”
“六个圈圈,六个喔!小姨有画给我数,叔叔,我会数喔!”小胖郁笑呵呵地圈着狗脖子在一旁添乱,不知道刚才在后台被义工妈妈喂食什么,他腮边还沾着白色的小屑屑。
余文音瞠目结舌,这时才明白他刚刚说的“你的舞全是我的”这句话的意思。
不为响应基金会的活动,也不爱跳舞,他如此为之……只针对她吗?
老天~~不行了,她胸口动得好快,快到一颗心几要鼓爆胸骨了。
傅尚恩古铜色的峻脸隐约窜现一抹红痕,下颚刚硬的线条似乎一直没松弛过,阴沉目光直逼了余文靖好几秒后,才慢条斯理地移至坐在车内、红着颊、幽幽凝视着他的女人。
“口渴了,喝水。”
“……谢,谢谢。”余文音下意识接过他递来的小宝特瓶矿泉水。他不否认瑶瑶刚才所说的,却也不予置评,那么……他对她确实有好感吗?
已经许久不曾谈恋爱了,那些让人一沾染,肚子里就仿佛有蝴蝶乱飞的悸动,她以为早随着年纪的增长而不再如此容易地倾生,但此时此际,异样的情绪却蔓延着,心口热热的。她反复体会,不太能言语。
瓶盖被旋开了,她把矿泉水凑向唇边,喝了好几口,真觉得渴极。
一旁观望的余文靖浅浅一笑。“傅先生,我二姐正努力和基金会的人在那边办‘亲吻棚’,我们姐妹要过去声援兼支持一下,一个吻一百元,全数捐给慈善机构,你如果感兴趣,不如一块儿来。”这男人也算沉得住气了。
傅尚恩徐缓地绕到驾驶座边,不由分说地把小女孩拎出车外,对她的抗议无动于衷,只冷冷出声道:“你大姐不需要去。”
“我们姐妹同心,大姐害羞归害羞,还是会去的。”
“她不会。”
“她会。事实上,在傅先生跳出来打断我们姐妹俩谈话之前,大姐已经答应去卖了。”
等等!余文音来回看着他们两个,明明谈的是她,为什么自己有种被排挤在外、直接忽略的感觉?好歹让她发表一下意见吧?
她掀唇欲语:“我——”
“她绝对不会去。她的吻,我全包了。”轻哑却坚定的男性低嗓迅速压过余文音的声音。
嗄?!他、他他他他……余文音漂亮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被红潮淹没的睑蛋表情也堪称精彩绝伦,哪还维持得了秀气模样?小嘴张得开开的,好圆的一个~~塞颗卤蛋应该没问题。
这会儿,余文靖愉悦地笑出声音。“我姐的吻不便宜呢,口说无凭,你怎么包啊?”
傅尚恩深吸口气,手快要把车门捺出指印了。“我会请基金会把收据快递给你,相信你会满意上头的数目。”
“快递给我那就不必了,直接交给我大姐就好。”她牵着田郁,又对田瑶招招手。“走,小姨带你们去‘亲吻棚’那儿看热闹喽!”早已“变节”的大白也“西瓜偎大边”,自动跟了来。
“文靖~~”见妹妹领着小姐弟潇洒走人,余文音思绪还混沌得很,刚要扳开车门下车,已坐进驾驶座的傅尚恩突然发动引擎。
“坐好。”
“可是我——”
“系好安全带。”
他语气沉静,淡淡然的,听不出情绪起伏,却有股不容违背的力量。
余文音被催眠似地乖乖缩回搁在车门把上的手,身子也乖乖坐回来,又乖乖替自己系妥安全带。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超脱控制的、教人目眩神迷的、一颗心随之起伏跌宕的事……咬唇,她怔怔思索,唯一确定的是,心口的温热越拓越开,已随着血液染暖一身。
车子俐落地倒退、转出、驶离。不远处,停脚踏车的大桩树后,一大两小的人影外加一条大狗全探头出来,对着扬尘离去的吉普车屁股行注目礼。
“小姨~~所以我们是第一名吗?”小女孩眨眨大眼贝蒂般的水亮双眸。
“那当然喽!”
“第一名、第一名!奖牌送给姨婆开心~~”小胖弟乐得蹦蹦跳,大狗也很捧场地跟着他一块儿窜上窜下。
“小姨,我们骗姨说有‘亲吻棚’,姨事后要是知道,会不会生气?”
脸容清冷、气质酷酷的女人难得抿出一朵甜笑,抓起小女孩的发辫轻搔她的苹果小脸,惹得女孩儿格格笑地躲着。
“小姨教你,这一招叫作‘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你文音姨不是我们锁定的目标啦!”好个机会教育呢!孩子的可塑性大,从小就该培养,保证前途无量啊!
女孩儿皱着脸蛋想了三秒。“小姨,配母不好吗?一定要配公的喔?我不喜欢公的耶……”
头顶的榕树叶“沙沙”地晃了一阵,像在笑。
吉普车开得很稳,在山路里回旋攀爬。
车子加了顶盖,挡住阳光,而随着攀升的高度,温度明显趋降,阳光的热度也变得温和。
“开窗好吗?”余文音轻轻打破一路沉谧的气氛。
今天面对一连串的“变故”,心湖波澜不起是不可能的,但此时此刻,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已回复向来的恬静,通红的两颊也沉淀成迷人的粉嫣色。
傅尚恩迅速瞥了她一眼,抿唇未答,一手已按钮降下两边车窗,关掉车内冷气。随即,他又将注意力放回前头的路况。
事实上,他不晓得除了专心开车、操纵方向盘外,该要怎么做?
他势必要面对她的疑惑,但他根本不想解释。
他从未这般冲动、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行事。一旦问题牵涉到她,潜意识的反应即刻支配每一根神经,任由他可恨的独占欲望坐大,如狂潮猛浪,一波波罩头打下,把他整个人吞噬掉。
山风吹进,有些张狂,但余文音喜欢这种感觉。乌亮发丝飞扬舞动,好几丝缠绕着她的颈、轻打她的颊,最后教柔软唇瓣衔住。
傅尚恩终究忍不住,眼角余光一次次飘往她身上。
他嗅到她的发香了,那淡甜的气味随风扑面,他胸口一绷,暗暗贪婪地汲取,掌握方向盘的双手指节暴突。
“你打算一直开到山顶吗?”拨开唇边的发,余文音淡睨着他。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沉思后,她的心已宁定许多,纵然那因他而起的温潮仍在体内冲刷着,也不再感到惊慌无措。
她的安之若素有些困扰了傅尚恩。
“随便。”他闷闷低吐,明明可以很俊朗的眉心偏要拧起几道浅痕。
他一开始仅是想带开她,走得远远的,并未预设目的地,只要别傻呼呼地被她的妹妹们拐去“做坏事”即可。这里是台湾,不是欧美,想募捐的话不应该搞什么“亲吻棚”,与中国优良的传统文化不合。
“那么,再绕上去会经过一个小了望台,在那里停车好吗?”这一带余文音挺熟悉的。菱唇微勾,她轻声打着商量。“那边视野很好,可以看得很远,也可以坐在一旁的小亭子里说说话。”
该来的,避无可避。傅尚恩咬咬牙低应了声。
“谢谢你。”
她的嗓音如此好听,他的心却沉甸甸的。
模模糊糊地,他有种从高崖绝壁上坠落的错觉,速度惊急、不顾一切,那下坠的力道重得让他无法抗拒,也抵抗不了。
他放纵自己坠跌了,只因她是生在崖底的清兰,若要亲近那抹幽香,就势必得付出代价……
第五章
十分钟后,傅尚恩看到位在山路边、设置着两架投币式望远镜的了望台,内心叹了口气,很认命地把车驶近,直接停在小凉亭边。
余文音解掉安全带,自行推开车门下车。
风好凉,带着些微润意,她眸光远放,深呼吸着清冽的空气,仿佛偷得宁夏里难得的舒心清爽,眉宇嘴角间轻漫悦色。
她对他的举措没有任何疑问吗?
不觉怪异?也不觉被冒犯?
傅尚恩跟在她身后,双手又搁在裤子的口袋里,闷闷垂着峻脸,看着她的发、她略显纤瘦的背,看着她裙摆上手染的朵朵朱槿,还有那双细白的小腿。
光是去看,似乎已乎息不了心中的火,他把那只欲望的兽养大了。扯唇苦笑,双脚自有意识地将他带得更贴近她,允许鼻间盈满她的甜息。
“跟你借十块钱硬币一个。”她侧眸,眼底泛着浅笑,见他像是听不懂她说些什么,又说:“你不由分说地把我拎上车,我的手机和小钱包全寄放在‘跳舞棚’后台里长太太那里,根本来不及去拿。”她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被“掳挟”上山,连要打手机求救都没办法。
男人不苟言笑的脸庞再次露出略带可爱风的腼腆。
余文音赶忙忍住笑,瞅着他定回吉普车,长臂探进车窗内,跟着再回到她身边。
“给你。”厚实掌心上有一大捧的十元硬币,是他平时搁在保险杆后头小凹槽里的零钱。
“唉~~”余文音叹气。“不需要这么多的。”
“可以看很多次。看很久。”他猜,她应该是想投币看望远镜。
“噗——”跟他在一块儿,她总是很不淑女的喷笑。“对不起……”
傅尚恩的表情有点小闷,主动替她投币,又凑眼检查望远镜是否能使用。
“可以看了。”作势要把机器转给她。
“谢谢。”她倾身过去。
他脸拾起,她小脸凑近,暖暖的什么碰触了彼此的唇角,电光石火间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怦怦、怦怦、怦怦……心跳声在耳中鸣响,余文音脸上褪淡的红霞又起。不太确定那算不算是一个吻,即便真是吻,也不需要大惊小怪啊!她都几岁了?唔……也许……或者……说不定……她不是讶然,而是感到惋惜。要是能再深入、再象样些,那就好了……她慢吞吞地想,跟着被自己最后下的结论给小小骇到,双颊更红了。
傅尚恩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同样心跳鼓动耳膜,同样全身臊热,他脸没红,只是抿唇隐忍着,用那双深不见底又亮得出奇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嚓嚓!十元新台币所能提供的观景时间结束,望远镜发出自动关机的声响。
“啊?!没有了……”从男人那双魔眼中回神,余文音不禁轻呼。
她这时才把眼睛凑到观望孔,看到的当然是一片模糊。
“真的看不见了……”懊恼喃着,她回眸瞧他,见他仍是静伫不动,要是有人行车经过,乍看之下说不定会误以为是人体造型的第三架望远镜呢!
她不禁笑出声来。“钱都掉了。”
傅尚恩随着她敛裙蹲下的动作垂下目光,这才察觉到手里的十元硬币在两唇轻蹭的那一刹那,全掉落至草地上。
实在不争气!内心暗骂自己兼叹息,他蹲下来与她一块儿捡,把拾起的硬币一个个放进她的小手中。
“应该都捡齐了吧?”余文音喃喃说,一手捧钱,一手还努力在小草里拨弄。
“不用再找了,掉了就掉了。”
他凝视她认真的神态,忍不住又拿着她直瞧,看她的眼、她的睫、她挺巧的鼻和润颊,简直百看不厌,看得频频吞咽唾液。
他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掉了多可惜,可以捐给慈善基金会呢!”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余文音拨小车的手指顿了顿,眉睫一动,几秒钟后咬咬唇问:“捐那么多钱,没关系吗?”
傅尚恩双目微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接着说:“捐款给慈善团体当然是好事,可以帮助很多弱势族群,但也应该先考量一下自身的经济能力……你把钱全捐出去了,生活不成问题吗?”她想到瑶瑶说的“六个零”,想到他捐款的动机,心窝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不会。”他说。
余文音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很好。”
“我有能力工作,不会没饭吃。”那些没饭吃、饿得奄奄一息的日子,已经离他很远了。今天所捐的钱全是他这几年努力工作赚得的,他物质欲望低,想要的就只有她,为她砸钱,很值。
瞟了十元硬币一眼,他神情郑重地说:“那些没有要捐,给你看望远镜用。”
“唔……”差点又要喷笑,这次她勉强忍住了,秀颊晕开两抹淡红。“谢谢。不过不用这么多的。”说着,她干脆在草地上坐下,散开的裙摆仿佛草上开出的朵朵朱槿花。
“你也坐,蹲久腿会酸呢。”
傅尚恩听话得很,也乖乖跟着臀部着地,看着她从腰侧的小口袋里掏出一条印花手帕,把一堆零钱全包起来,细心地打个小结。
“这是小学生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爸爸要下山补干货和一些民生用品,我们姐妹三个吵着要跟,那时家里开的车还是小货车,座位只有两个的那种,文丽和文靖一块儿挤在前座,我拿着一张小板凳坐在车后头,然后就这样下山去了。”她言语柔软,神情宁静,像偶被触发了什么,想与人分享。
他表情变得专注无比。
余文音接着叙说:“下山后,我们去了几个地方,把妈妈开给爸爸的清单全补齐了后,阿爸说,还要到一家老字号的糕饼店给阿嬷买她最爱的绿豆糕。那家老店在传统市场里,小货车不好进去,阿爸要我们留在车上等他。”抿唇一笑,俏皮地耸耸肩膀,仿佛做了坏事被逮个正着般。
“可是我没听阿爸的话,他下车走进市场,我也跟去了。那时货车后头装满要载回‘山樱’的东西,而文丽和文靖坐在前座,根本没留心我不见了……”
“你在菜市场里迷路了?”他问。
余文音扬睫,摇摇头。
“没迷路啦!我有看见阿爸走进糕饼店,可是没跟进去。那时菜市场里有一个乞丐阿婆,我看见她拿着钢杯跟人家要钱,她发现我在看她,也把钢杯伸到我面前,然后,我就很自动地把口袋里唯一的十块钱丢进她的钢杯里。”
“十块钱?”傅尚恩有些迷惑。
“是啊,十块钱~~”她语气忽地扬高。“我从来不知道十块钱有这么重要呢!因为等我去糕饼店找阿爸时,才发现他早买好东西走掉了,他没瞄到我下车偷跟,我也没注意他几时走掉,反正我吓得拔腿就跑,结果追到菜市场口时,刚好看见我家的小货车绝尘而去,车屁股还一直噗噗噗地吐白烟。”
男人浓眉挑高,瞪着她因激动而泛红的睑。
“你知道吗?给阿婆的那十块钱是我身上仅有的,那时根本没有手机这种东西,想打通公共电话回‘山樱’跟妈妈求救都没办法,因为没有钱。我当时还好可耻地想跑回去跟那位阿婆商量,问她可不可以把十块钱还给我,要不然分我一元也好。”
“你……”傅尚恩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他薄唇掀了掀,没发出声音,最后,嘴角终于克制不住地直往上翘。
“你笑了!”余文音好奇地盯着他软化的脸部线条。
被她这么一嚷,他那抹弧度更弯了,深幽的瞳底湛着光。
假咳了几声清清喉咙,他没让笑容更形扩大,只微笑问:“你最后怎么回到‘山樱’的?有吓到哭吗?”
“我很勇敢的!”她一副“你不要看不起国小小朋友”的表情。“我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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