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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鸟事-喜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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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当然在现场,已经有不少人朝他看过来了,可人一点不乱,照样翘着腿坐那,

“苏漾,这整什么事撒,你给韩松离那儿子下降头了?”

爱兵叼着烟吊儿郎当还笑着说,一桌子小爷都笑起来,

“就是,那胖小子他妈不是个省心的,这胖小子——啧啧,也能折腾,”

锦意也摇头,军装领口第一颗扣子解开着,不晓得几不羁,

这一桌顶级〃系统自动屏蔽〃,在场不晓得几多人盯着呢。

就见,苏漾也不做声,淡笑着慢慢站起来,走过去,锦意也笑着跟着站起来,烟就往那餐盘里一按,“过去看看,那小东西叫啥咧,”

好,这边,韩松离真是又急又——真不是味!我的个傻小子咧,你当着你爸的面喊别个那大个劲——存心要你爸难受撒!

“一蛋,一蛋——”又可不忍心吼,就抱着不住晃,豁,哄——

胖小子都喊累了,声音小了些——突然,不喊了,看见苏漾走过来了撒,

“苏漾叔叔,苏漾叔叔,”

你说,这儿子真是生来收他韩松离的!!这——不要他更难受?一见着苏漾,

比见着这亲爹激动多了!

挣扎着就要下去抱住苏漾,

韩松离同志这时肯定不放手了!“一蛋!”语气严厉了点,被刺激的!

他儿子见他爸爸脸好像垮下来了,嘴一嘟,这时,转过头来说,这一说,更要韩松离冒火!

“我要苏漾叔叔抱!”

韩松离这时是也不管苏漾啊后面跟着的锦意啊,包括自己身旁的爹娘老子兄弟啥了,脸一板,

“听话!你妈妈呢,”——咳,还是关心自己老婆,

胖小子这时犟啊,突然急的好像哭了样,突然就刺激的板起来,“臭爸爸!坏爸爸!快点放开我,妈妈要我跟苏漾叔叔说话——”

这下,韩松离同志的脸色可——那个真不好看!!

连锦意同志都变得玩味了,看向苏漾——却发现苏漾突然变得——锦意那是跟他多少年的感情了,怎么看不出苏漾突然间变得似乎很——苏漾那是什么人!遇什么事能激起他这样的——激动??!!

就见苏漾面上还是淡淡的笑,却,明显有些激动的靠近韩松离怀里抱着的胖小子,“一蛋,你妈妈要你告诉我什么,”

一蛋同志——几气呼呼气呼呼哦,小眉头还是皱着,小鼻头还是皱着,声音却不大,因为,她妈妈说了这是秘密,可看形势,他爸爸坚决不放手,只能这样告诉苏漾叔叔了——在他爸爸黑着脸下,够着小身子凑向苏漾——

“妈妈要我告诉你,传草草姨圣旨,明天下午两点去机场接十艳弟弟。”

轰隆隆!!

〃系统自动屏蔽〃那桌远远,却明显看到那边的锦意突然——怎么就像全然丢了魂一样咧!!

草草畅想3

苏漾轻轻弹了下一蛋的脑门,虽然淡的,可是,任谁也看得出那眼角眉梢的笑意。

这“草草姨”三个字一出——一蛋为了保密,声音不大,就三个男人听得清楚,苏漾、他爸、锦意。可,心思百易呐。霎时,有一瞬的凝滞。

“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去找妈妈,”小胖子任务完成的了当然就吵着要复命!而且,他妈还规定了速度!

使劲的板呐,韩松离两手紧紧抱着他,这时当然是自己老婆儿子重要,“草草姨”的冲击马上淡化,“妈妈是不是在门口,爸爸带你去,爸爸带你去,”

这小胖子愿意?他妈妈说的蛮清楚!自己去自己回,要把你爸“牵”出来了,就是失败!

胖儿子都要哭了!“我一个人去!我一个人去!!”“撕心裂肺”啊,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电视”——

儿子就真哭了韩松离也不得放手撒!抱着就疾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可劲的哄啊,“乖,我的宝贝乖儿子哦,爸爸——”“不!我一个人去!我一个人去——”吵死人的,个这奢华隆重的婚礼——可,谁敢有异议!他儿子就算这会把婚礼都搅合稀黄了,也就那回事!

反正众人就是看着韩松离抱着哭闹不止的胖儿子在一圈他家人啰啰嗦嗦中出去了,苏漾也跟着出去了,锦意一直背对着,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跟着出去了。

门外的门外,庄虫站在台阶下,看见韩松离抱着她儿子出来,就不无遗憾的只望着她儿子浅笑,那意思,好吧,任务没完成。

庄一一看他妈妈那表情——那个快啊!嘴巴一瘪,“哇”的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板,踢他爸,捶他爸,“就是你!就是你!!臭爸爸!坏爸爸!!”

儿子债啊!

庄虫在那呢,也就一直看着他怀里的儿子,看都不看他,淡淡笑,感觉,这娘俩你都插不进去!——你要个韩松离几难受哦!

可,儿子这时要放了,

一蛋一被放开,那个不留恋——哭的稀里哗啦的跑向他妈妈抱住他妈的退,

仰着可怜的小脑袋,

“爸爸非要跟出来!爸爸非要跟出来!!”几委屈几委屈哦,

庄虫抬起手抹了下儿子的泪眼鼻子,嘴里却笑着说,“没用,”

这不存心要胖儿子哭的更伤心?庄虫还跟着她儿子抹着脸,却——她儿子哭的越狠,

她笑的越开心样!

韩松离走过去就要抱住她的腰,“庄虫,既然来了——”这也是一副不打算放手样。

眼见着庄虫笑容就淡下来,“不去,”就两个字!你说,何尝不也是个嘎巴子?

他们一家在那哭的哭,求的求,犟的犟——扯不清白!

苏漾管你那!他走过去,只问清楚他想知道的,

“她怎么说的,”

“你手机几天打不通,草草蛮生气,”

苏漾无奈笑,“我不跟她说了——”

“她哪会记得?十艳明天跟保姆先过来,她跟霜阳去西班牙看山山比赛去了,估计过两天过来,”

“那两跟她一起过来,”明显,苏漾的眼一沉,像陈述又像问句,

庄虫笑,笑里蛮玩味,“她特意特意强调了,她听你的话,一个人回来,所以,她说,这几天由你完全照顾十艳,她不管,”明显,苏漾笑了,哪哪都是笑!

庄虫心里点头啊,启草草是还怕个人,也不晓得这苏漾是掐着她那根筋呢,当时,她“强调强调又强调”她“一个人”回来时,那是真咬着牙咧!可嘎巴子得得吃的了亏?先把儿子打包回来丢给他,非折磨他几天!

“反正,值当提前演练——”庄虫笑着说,象唠家常,苏漾点头,

她儿子还抱着她的腿抽噎,她老公还抱着她的腰看着苏漾,一脸沉思——锦意沉默的站一旁——其实,内心狂澜——

这一幕,其实相当诡异。

庄虫牵着儿子肯定坚持要走,韩松离肯定亦趋亦步还跟着——他们一家子扯他们的。这边,苏漾转头回饭店里,一转身,看见锦意——也没做声,继续往里走,

“苏漾,”

锦意出了声,声音,好像有些嘶哑,

“你和草草——”

苏漾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

“她又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声音依然清淡,却——你能听出——幸福,

“我只是,不容易放弃。”

说着,走了进去。留下身后的锦意——男人慢慢转过身去,一时——手,摸着这边荷包——又摸向那边荷包——烟呢——烟呢!他妈烟呢!

手,在隐隐轻颤,

男人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自己的额顶,慢慢闭上了双眼——那双已经通红的眼——

草草畅想4

男人一手支着头,一手夹着烟眼眯着,眼神迷离,注视着远处的夕阳,好像,那里,有他的情殇——

要搁古代,老子就一恶少!欺善霸恶,老子怕谁!看见漂亮的,撑下地就干!看见动心的了,霸占了玩了就甩!——可她,不是你霸占得了的——

要搁古代,老子也是痴情种子一枚,她走了两年,老子意乱情迷时,脱口而出的还是她的名——身下人没人敢甩老子嘴巴子,身在驰骋,心在野外——

要搁古代,老子也是忠孝两全的好男儿,永不叛国!永不叛父!国让老子去哪,老子效忠去哪,父让老子进哪个洞生儿子,老子准杆进洞不生儿子不罢休!——她,国留不住,父选不上——

总归,老子跟她走了条老掉牙的路:有缘无分!可这四个字比起另一枚比老子更狠的“恶少”!更痴的“情种子”!更“忠孝”的“好男儿”!——

他说,我只是,不容易放弃——

老子,是放弃了啊——

所以,该!

该!——活该!

老子就算,心滴血,泪欲横流——他妈,活该——

“锦意!”

终究拗不过老婆的韩松离一人返回时,看到的就是一个独自坐在台阶上的,伤心欲绝的男人——

韩松离震惊!!

他知道他自己一边抽烟一边在流泪吗?

他知道,他脸庞这种表情就叫做“伤心欲绝”吗!

男人抬起头,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却,抬起夹着烟的手,笑起来,点着自己旁边的位置,

“坐,坐,老子就是——心疼——”韩松离坐了下来,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听见他还小声说,“心疼的厉害——”

“老子一开始真的以为就是玩玩的——”男人一手还夹着烟,烟灰掉的老长,星星点点,像他有窟窿的心思——双手撑着头,低着头,声音很小,很小,“这女人他妈揪人心了,太揪人心了——”

韩松离放下拍他的手,伸手也从自己裤子荷包里捞出一根烟点上,眯眼吸着,烟雾,弥漫的是他的心思,也有自己的心思呐——这男人啊,别说见一个爱一个,那是没真正碰上揪着命门的,一旦被揪着了——虽说,太他妈难受,可,不枉此生呐——希望他明白——韩松离望向身旁的锦意,却也没做声——此时,这个男人的命门就被揪的生疼,说什么话,都帮不了的——有一种疼,谁也救不了。

他也没再说话。

两个男人就坐在台阶上,默默抽着烟,如此出色的天子骄子——有时沉重的亦如凡人——

进去时,韩松离走在前面,锦意走在后面,任谁都看得见锦意通红的眼,

他也不掩饰,回到自己原来的那桌,

“锦意你这是——”

“锦意?”

爱兵都站起来!

都人精!谁看不出点什么?爱兵下意识去看了看早先回来的苏漾,苏漾还是那个样,唇边清淡的浅笑,好心思坏心思都在里面,

锦意坐下来摆了摆手,

“没事没事!哥几个,今天不醉不归啊!服务员!服务员!!”

众人看着他,虽然,他们本身肆无忌惮,什么场合怎么闹就怎么闹,可——

锦意,这肯定是不对劲的!

过来一个鲜红长旗袍加身的工作人员,绝对美女,双手交握在前,微倾身,声音甜美,“先生,请问需要——”

锦意吊儿郎当的歪坐着,举起两根手指,“两箱二锅头,”睨着她,笑意浪荡,可,这种小爷们从小骨子里都是帅气荡气,越如此越勾人——美女脸红,这一桌都是极品里的极品,心思本来就被降得轻浮不已,被这样一注视——不过,素质还是那里摆着的,稳得住!

礼貌微笑,“对不起,你如果——”

对不起,美女,这一桌子都是极品不错——极品王八蛋!

就见站着的爱兵,烟叼着,眯着眼,从裤子荷包里掏出皮夹,捞出一打百元人民币就往桌上一丢,“对不起,今天咱这跟他们婚礼无关,拿两箱来,让他喝够,”

淡淡的说,心里,隐隐的——疼——

爱兵不是个棒槌,

几个人从穿开裆裤开始柠在一起,能让自己的弟兄这样——形于外的难受——

别看锦意在笑,他难受,

别看苏漾在笑,他也再难受着——

不管是什么,自己肯定也不会好受。

草草畅想5

锦意慢慢睁开眼。

脑子里澄清空濛,只记得,酒喝得实在太大了。锦意想,天理昭昭,我坏事做尽,终于成了一个傻子。

一撑起身子,头就一嗡!可还是眯着眼看清病床靠脚一侧,有个塑料袋子,里面一张硬纸卡,写着:何锦意,男,28岁,入院原因:急性酒精中毒后深度昏迷。

锦意反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无法了解“急性酒精中毒后深度昏迷”的含义,记不起这次是和谁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所处的地点和时间。

撑起身体就要下床,这时,门开了,一下走进来好些人,看见他要下床,赶忙都跑过来,

“锦意!”

“锦意!”

“锦意!”

锦意笑了,搞半天,老子还没成傻子,这不,一看见爱兵冯兴他们就想起来了,这不韩松落大喜日子吗,老子怎么搁这躺着了?

“唉,你别逞强,躺会,躺会,”爱兵扶着他直往床上按,

锦意笑着拍开他的手,“什么逞强,老子没怎样,好了好了,”手直敷衍的摆,

其实,人真还摇摇欲坠呢,他强撑着就要坐着,

“锦意,您这儿都酒精中毒深度昏迷了,还没怎样?一场喜宴被您这一晕都倒腾的晕头转向了,”

“什么晕!老子没事!走走!继续喝!!”锦意突然像来了脾气,手往床上使劲一拍!人非要站起来!

“锦意!!你他妈到底怎么了?!!”

爱兵一甩手推了下他!眼睛竟然微红!

这从小一块玩大的,是的,都能喝,可是,从来没有像他这样个喝法!把自己往死里整,往死里灌,往死里——疼——

锦意看见爱兵这样,人好像愣了下,好像在想什么,想起了些什么,很疼,眉头皱了下,低下了头,

再抬起眼,手,也无力抬起摆了摆,唇边的笑,感觉无比苍凉,

“算了,算了——真没什么,没什么——”

众人看着他,真不知——

这时,几个里穿军装外穿白大褂大夫进来了,打头的,胸前的牌子上写着“主任**”,

这要真清醒,这几位锦意哪个不认识?可,现在——他是真还迷瞪着。

“怎么起来了,快躺下,”老主任温和的要锦意躺下,

锦意还笑着直摆手,“好了好了,”

老主任也不跟他扭,“锦意,97加16是多少,”

“大夫,您觉得97加16是多少?您问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战略考虑?这样的战略考虑有组织结构的基础支持吗?您的管理团队里,有足够的负责具体运营的人才储备来完成您的这种战略构想吗?”

哥几个看他这贫,突然又都想笑,只有爱兵——冷着脸看着他,

这几位小爷,该装傻时那都是装傻的祖宗!可,真真的心思——越贫时,心思埋得越深!爱兵知道,锦意这次深深埋着的——是苦。苦的锦意有点什么都不想顾,什么都想抛下——

锦意还在云里雾里仿佛非常清明般的和大夫周旋着,爱兵自己走了出来,突然觉得心堵得慌,要出来抽根烟吐他妈一口气,

一边点着烟一边走到走廊拐角,突然听见两个人再说话——是苏漾和韩松离。锦意刚才完全喝迷瞪了,把个酒店闹的稀烂,苏漾和韩松离善后了才过来。

两个人撑在窗台边一边抽烟一边说着话,声音不大,爱兵这里却听得清楚,这听到的——

“庄虫说,草草有了你的孩子,”韩松离磕了下烟头,

“恩,三个月了,”苏漾的声音很轻,不过,满满是幸福感,

“难怪庄虫说要你提前演练,这女人,有了孩子都蛮难的招呼,你这个,估计更难,”

“还好,”苏漾的口气里有笑意,“她怀十艳时,我也照顾她有两三个月,草草犟是犟,不过好话还是听的,”

“苏漾,”韩松离望着他,“这辈子,这样,不会后悔吗,”

苏漾抽了口烟,唇边还是一抹淡笑,此时,却,暖暖的,轻轻摇了摇头,

“要是庄虫一辈子跟你这样拗着,你后悔吗——其实,都一样,什么不都想要个心里最稀罕的?不是你最稀罕的,最想要的,再好,他妈一辈子也是别扭,有什么意思。我知道自己受不得憋屈——我这个,毛病是多点,可,是放不下了,怎么也放不下了——”

这是跟自己最相熟的人,苏漾能说出这样的“肺腑”的话,确实,现在只要一谈到“她”——苏漾心都是热的,哪哪都是热的!怎么都放不下的东西啊——

一生中独此唯一,怎会后悔?

韩松离点头,虽然,直到现在,他依然对这个“启草草”——可是,苏漾说的这番话——是这个理儿啊!

这是从来都知道的,苏漾是个多么“决绝”的人,冷清,凉薄,好像一颗心怎么也捂不热,只是没想到——这么个祸害,被那样个祸害,硬是“搓”出点人味——这点看来,启草草确也是非常人,

不过,还是祸害的过了头,“搓”出人味的——伤人也多啊——想到里面的锦意,甚至,爱兵,想到,远在西宁的郑显,习中铭,想到,在武汉的郑翡——

“郑显小翡他们知不知道你和她——”

苏漾点了点头,磕了下烟灰,

“草草和郑叔叔还有联系,十艳这次回来认祖归宗,郑叔叔帮了不少忙,”

“那他们对她——”

苏漾吸了口烟,明显沉了口气,很难,很艰难,

“草草跟他们说清楚了,”声音很轻很轻,却感觉——非常沉重,艰难——

将心比心,对她付出的,又有谁比自己少,只是——还记得,草草那次挺着将近八个月大的肚子站在郑显的病床前,慢慢的说,泪水顺着脸庞流下,

“——我这辈子辜负了你,却不得不辜负——我是乱伦生下来的孩子,我有一个自闭的和尚父亲,我肚子里是养了我十几年的男人的孩子——我有霜阳,我有山山——我和你,还有小翡——你们不是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人家——好好保重,郑显,我妈妈就辜负过你父亲,我们家看来注定是欠你们家的,别让郑叔叔伤心。”

当时,郑显脸埋在被单里,始终没看她,其实,都知道,他在哭。谁也知道,郑翡就在门外——

其实,是的,是嘎巴子“主动”“不要他们了”——

不是,“她是乱伦生下来的孩子”,

不是,“她有个自闭的和尚父亲”,

不是,“她肚子里有养了她十几年的男人的孩子,”

不是,“她有霜阳,她有山山,”

这些,他苏漾,她也这样对他说过,苏家照样也是“不能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人家”呐,可最后,她为什么能“接受”自己,却怎么也“不要他们了”——

因为,“我妈妈辜负过你父亲,”

因为,“我和你,还有郑翡,”

因为,“别让郑叔叔伤心”——

嘎巴子有愧,有疚,“我们家注定欠你们家的”,我不能“一祸害”就把人家两个儿子都给——“别让郑叔叔伤心”!——这是关键:因为你们是“郑叔叔”的儿子!

郑显,小翡,都有跟自己一样的决心,可是——草草不要啊!坚决不要!

所以,

将心比心,自己又何其幸运。

付出了,全心付出了——她不要——

嘎巴子有时候确实绝情!说不要,就不要了——

苏漾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韩松离看他神情凝重,也没再做声,郑家那一摊子——咳——

殊不知,他们身后——

爱兵慢慢滑坐在地上,眼睛通红,原来,原来——

草草畅想6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原来,

这就是郑显——

爱兵一人蜷缩靠坐在墙角,默默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眼睛干涩的厉害,头脑里涨着——满是张口欲出的——却——

想起——

黄沙漫天,大漠风沙中横刀跃马的都是兰州军区qq式主战坦克。远远几辆豹2开来——

爱兵跳上去,撑着方向盘滑动一圈,“他妈豹2就是爽!”

郑显淡笑的一直靠坐在一旁,手里翻着厚厚的一打指挥文件,

“显,演习结束,调辆这德国杂碎回去,咱么也过过隐,”

爱兵熟练地换到自动挡。别怪人家说咱们是土包子坦克兵,瞧这德国货从静止到40公里的时间只有六秒,可以有效地避免坦克本身遭到毁灭性打击!而咱们的加速到40公里要在40秒以上,还要在水泥地上,够他妈豹2开炮n次了!

郑显头都没抬,手里的文件还在翻阅,却——爱兵听见他淡笑着说,

“你这次回去就可以搞一辆走,我还要在这呆段时间,”

爱兵停了下来,微蹙眉扭头望向他,“演习都结束了,还有什么事?”

郑显翻了一页纸,还是淡淡的模样,“我要在兰州呆几年。”

爱兵一时——“显!你要下军区不见得非要在兰州,这里的条件——”

郑显合上文件夹,望向他笑了笑,“没什么,人总要吃点苦才能——”

才能怎样?他当时没有说,

现在,爱兵能领会,人总要吃点苦才能掩盖另外一些“苦”——男人,有时也像芦苇,并非一直百折不挠,选择自我放逐,或选择自甘堕落——心中有更沉痛的苦啊——显选择前者,自己选择了后者——

自甘堕落,

也许自己从生下来就一直在堕落,只不过,原来是活的太甜,现在,活的太苦——

想通今晚锦意为何会如此苦,也想得通为何他苦的这样无奈,这样说不出口——终归,他们都是没有勇气之人:总归,他们想得通某些事,却永远没有勇气去实现,就像,明明知道,公交车5分钟一班,地铁10分钟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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