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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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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萌和谢天桦刚进去时,就见邻桌的某位在嘶吼“死了都要爱”,听得角落里两桌德国客人频频侧目。
大奇和韩深杨沁已经到了,曲目本翻得不亦乐乎,还忙不迭地丢一本给他们:“哎,赶紧选啊,好久没过卡拉OK瘾了。”
陶西萌并不怎么热衷这个,随手翻了翻,抬头见谢天桦在打呵欠。于是笑:“你没兴趣?”
谢天桦看看她,凑近来眨眨眼:“在这唱歌得注意国际影响啊,我会紧张的,一紧张就容易走音……”
“走得厉害吗?”陶西萌坏劲儿上来了,等下一定要让他唱一首。
“嗯,都走到月亮上去了。”他很配合地应着,没想到被韩深听见,伸手就拍他肩膀:“听他扯,这家伙连德语歌都能唱。那次他和舒茄合唱了首什么……嗯,把德国人都震了……”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突然就低下去了,陶西萌看见谢天桦翻了个白眼给他,颇有点无奈的样子。韩深一脸讪讪,又朝陶西萌笑:“……我多嘴哈。”
手已经被谢天桦握住:“他说的事我差不多都忘了,大概两年前,跟马可他们一块在酒吧玩的时候……”
他的语气里带了份紧张,好像着急要把这事情解释清楚。陶西萌忽然意识到,他一直在注意着,担心她还会介意舒茄——心里莫名就明亮起来,抿嘴拉住他手晃晃:“那我要听你唱嘛。”
谢天桦皱眉头:“这么着急看你男朋友出丑啊?”
“嗯。”陶西萌笑。其实她心想,你就算走音也会很帅的。可是这样的话说了,这家伙不是要更得意啦。谢天桦又凑近些,低声:“那让大奇先好不好?这家伙今天是主角嘛,我得把噪音帅哥的位子让给他……”
两个人对望着笑,鼻尖几乎要挨在一起。看见他亮亮的眼睛,那种甜蜜的漩涡感又涌上来了,陶西萌想,他是不是又要吻她了呢。她想她该躲开的,可是居然一点儿也动不了。
“我说,你俩要不要这么如胶似漆啊,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回是大奇在咳嗽了,陶西萌脸热得不行,一下瞥见杨沁在那儿挤眉弄眼地笑,更加发窘。谢天桦拉拉她手,却站了起来。
她这才看见,站在大奇旁边的,竟然是郝东和袁加美。
“哎呀,好久没见,”郝东也咳嗽了一声,眼光扫过他俩紧扣的手,“看来这个信息要update下了。”
他旁边的袁加美似乎是特别打扮过的,穿件白色小礼服,妆容精致,正朝他们甜甜地笑着,看起来好像个小公主。陶西萌心里,不知怎么,蓦地闪过一丝不安。
第三十四章 尴尬的生日
“我还以为你请了他们呢,吓我一跳。”韩深坐到大奇旁边,低声说了一句。
“这俩人的过节我又不是不知道,”大奇朝另一边的谢天桦抬抬下巴,“就这么巧呗,他们也到这里来吃饭。”
三个人一起望着隔了几张桌子坐下来的郝东和袁加美。陶西萌正被杨沁拖着一起唱歌,没法注意这边,大奇就低声朝谢天桦笑:“原来你都喜欢这种小巧玲珑型的哈,西西虽然个子比郝东那位高,可也是这种可爱的……”
“什么?”谢天桦一愣,反应过来后皱皱眉,“西萌跟她一点儿也不一样。你什么眼神。”
“行行,我眼神不好,可你当初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谁说我看上她了。”
“当年传闻那么邪乎,也没见你抵赖,这会儿找到心上人,果然说话都不一样了。”大奇和韩深两个都笑,谢天桦低头喝啤酒,没说话。韩深拍他肩膀:“我们反正无所谓,你得当心别让那种话传到西西耳朵里去,虽然时过境迁,可总不是什么好事……”
谢天桦斜他一眼:“你不如操心下自己。”
“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那点儿历史问题早交代啦……”韩深打哈哈,飞快转移话题:“那什么,舒茄怎么还没来啊。”
桌上的人都已经去添了几盘子菜,杨沁甚至开始吃最后的主食了,舒茄还没有出现。大奇的脸色越来越沉,出去打了好几次电话。最后一次他回来,坐在那里半天没动,忽然对谢天桦说:“你帮我打一个吧。我打总是没人接。”
谢天桦怔了怔,还是说:“好。”
一拨就通了,手机里传来一声慵懒的“喂”。
这下谢天桦可真有点尴尬,又有点恼火,很不留情面地:“手表坏了?手机上也能看时间,别告诉我你又画画画忘了。寿星加一桌人等你呢。”
那头背景嘈杂,声音又带着异常活泼的笑:“知道啦。等十分钟好吗?”
那口气,简直在撒娇。舒茄从没对他这样说过话,谢天桦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十分钟后舒茄出现在餐馆,成功地让大奇一桌人都变了脸色。
姗姗来迟算不了什么,一身酒气显然也算不了什么,甚至勾着男人的手,比起舒茄身上那件明显男式的彩色条纹球衣来,也都算不上什么了。
虽然以舒茄的身材气质,球衣扎条皮带配上热裤小皮靴,这一身硬是风情万种风姿绰约万分招摇,不过想想大奇的脸色,一定不是乌云盖顶雷霆万丈就是面如死灰惨不忍睹,大家都忘了该如何表情,直愣愣地瞪着走过来的那一对儿——被舒茄亲亲热热勾在臂弯的某男,正是如假包换的马可。这小伙脸上带着点突然曝光的羞涩,可是那种神采飞扬的调调儿还是相当明显——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个生日宴与舒茄有什么关节,只笑着抬手冲大家打招呼:“嗨——”
杨沁突然喷了口可乐出来,打破了桌上的一片静默。
韩深赶着给她拍背,一边尴尬地笑:“呵,总算来了哈。”一眼瞥过去,寿星垂着眼僵坐,倒是谢天桦铁青着脸瞪着他们,像是下一秒就要拍案而起:靠!人家过生日!就算你们好上了也没必要这么来添堵吧!
马可被他的脸色吓住了,不明所以地挠挠头。舒茄挂着个满不在乎的笑,直接往桌前一坐:“我来了。不是说要切蛋糕?”
大奇没出声,也没看她,低头点了一支烟。马可看看默不作声的一桌人,忍不住转头问旁边的陶西萌,小声:“怎么了?不是你忘记把蛋糕带来了吧?”
陶西萌给他个无可奈何的白眼。转身拿出那盒子蛋糕来放到桌上。盖子打开,又是只有马可哇了一声,越发衬得气氛诡异。
“谢谢你西西。费心帮我做这个。”大奇总算说话了。伸手揿灭了烟,他站起来拿餐刀,倒把韩深唬得一跳,条件反射似地站起来挡住。大奇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把蛋糕切完,给他们每人盛了一块在盘子里。
舒茄的那块,大奇最后端给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悲伤里隐着怒火,却像要把这空气都凝结了。
“谢谢。生日快乐。”舒茄声音轻快,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大奇的注视。转头看见马可已经两口吃完了他的那块,她笑起来,挖一勺自己的蛋糕就凑过去:“亲爱的,你这么爱吃,回去我也做给你吧。”
马可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受宠若惊似地就着她的手把蛋糕吃了,又被舒茄笑着拧了拧耳朵。
这下桌上的气氛彻底僵了。
连陶西萌都觉得舒茄有一点过分了。看见大奇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气息不匀脸色变幻,她甚至担心起来,忍不住去拉谢天桦的手,才发现他正冷冷地看着舒茄,神色凛冽,简直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吃完了吗?”
是大奇沙哑的嗓音。
正和马可凑在一起吃蛋糕的舒茄,抬头看看他,把盘子勺子都往桌上一丢。
“嗯。”她似笑非笑,“还有节目吗?”
大奇笑得甚至有几分凄凉:“跟我来吧。”直直往餐馆的后院走。
舒茄没说什么,站起来跟过去。其他人也起身跟去。
谢天桦走在最后,伸手一勾马可的脖子,低声:“你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
一进洗手间,谢天桦就问。
“什么?”马可还一头雾水。
谢天桦抱肩靠在墙上,放松了表情:“你和茄子的故事啊。”
“哦。”马可眼里闪出兴奋的光来。
原来就是这个下午,舒茄突然去找了他,说要去看球。他们一起去了,看完球走了一路,就走回马可家里了。
他的神情,让谢天桦眯了眼,直接问:“sex?”
马可咳嗽两声,声调都是飘的:“通常呢,我是不和别人讨论这种事情的。不过……天啊,她可真热情。”
他低头笑了笑,扬起脸来:“我想她也是爱我的。你知不知道,看见她在我怀里睡着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抱着整个世界。”
他的蓝眼睛在灯光下熠熠发亮,简直像最纯净的宝石,散发着满足而快乐的光芒。
谢天桦轻轻给他一拳,笑:“恭喜。”
事实上,他心底的疑虑并没有散。
窗外有啸声响起。谢天桦抬头,看见夜幕里划过两道彩色的闪光。
“咦,是焰火吗?”马可叫,惊喜地冲出去。
舒茄喜欢焰火。又不是春节,大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捆焰火,在中餐馆后院的空地上做了一个多米诺,此刻正一个接一个地放了出来,此起彼伏花团锦簇,简直就像焰火制造的喷泉。连餐馆的客人和老板娘都凑过来看,赞叹连连。谢天桦听见老板娘在用德语跟客人介绍,口气里竟颇有几分得意:“他做了整整一天呢……这是中国式的浪漫爱情,看到没有?”
大奇就站在这一片焰火中,静静地看着舒茄。最后一支焰火消失在黑暗里了,他的脚下全是碎屑。除了马可,所有人都望向舒茄,带着或多或少的期待。
也许舒茄脸上有一丝动容,可是没有人看清。只见她弹了弹衣服上的纸屑,抬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大奇,清清楚楚地说:“对不起。”
“太冷酷了。好无情啊。”
回去的车上,杨沁一直在感慨,“舒茄是成心要弄得这么僵吧!她这人脾气可真不大好,不知道哪个男人受得了她……大奇真可怜,花那么大功夫热热闹闹制造浪漫,结果换来一盆子冷水,这个生日可真是冰火两重天呢……”
陶西萌和谢天桦都没说话。韩深不知想歪去哪里了,低头嘿嘿笑。杨沁白他一眼,伸手掐他:“想什么呢?我还没说你呢,从来都没想着给我整点儿什么浪漫出来……”
看韩深忙不迭地告饶,陶西萌忍不住笑,转脸看谢天桦,却见他专注地握着方向盘,神情里竟有一丝凝重。
送韩深和杨沁回去,谢天桦又把陶西萌送到家。他没进屋,就在栅栏前抱了抱她,低声说:“我再去看看大奇吧。今晚这家伙大概挺难熬的。”
陶西萌把脸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没有动。谢天桦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了?”
“舒茄和马可……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这话一直盘旋在胸口,陶西萌想,不问出来她大概是要失眠的。
谢天桦叹一口气:“我也怀疑。”
这回答让陶西萌心里又沉了一分。却听他苦笑:“不过她不喜欢大奇,这一点是肯定的了。”
因为她喜欢的是你啊。
陶西萌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夜风沁凉着掠过,她不自觉地拉紧他的手,竟十万分地眷恋这温暖。
谢天桦轻笑了一声。然后他低下头来,眼睛亮闪闪的,像这夜空里调皮的星星:“不让我走啊?那我今晚留下来好么?”
讨厌!陶西萌红着脸逃进小白屋去,听见他在夜风中清清朗朗的笑声,心头竟有一瞬的慌乱。
为什么呢,总逃不开这种不能再拥有他的不安?
陪失恋的人喝闷酒真不是什么好差事。可是谢天桦记得,自己也曾有过这样苦闷难捱的夜晚,有人陪总会好过一点。何况马可是他的朋友,仔细想想这事儿,谢天桦对大奇多少有几分歉疚。去大奇家里一看,这哥们果然已经一字排开一溜儿酒瓶子,挨个对嘴往下灌呢。
劝是劝不住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陪着。谢天桦拿了瓶啤酒过去坐下,一起对着落地窗外黑色的夜,什么话也没说。
良久听见大奇笑了一声:“如果我去找马可干架,你帮哪一边?”
谢天桦差点被啤酒呛到。有必要用这种问题来为难他嘛?
好在大奇没想要他回答,自顾自地又说:“估计你谁也不帮。你肯定帮茄子啊,她选谁你就站谁一边。你们才比较铁,我都知道……你们……不一样……”
大奇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他是真的醉了,哭哭笑笑语无伦次,乱七八糟说了一堆话,几乎都听不出连贯的意思。谢天桦听不明白,索性也不去听了,把他架到床上躺好。
刚好十二点。本以为寿星要喝一宿呢,想不到这么快就醉了。谢天桦帮他盖好被子,长出一口气。
刚才他已经回家拿了衣物,做好了在大奇这里凑合一晚的打算。反正第二天一早就要去机场接团,从S城出发反而近些。谢天桦稍稍洗漱一番,准备去沙发上躺下,却听大奇叫他的名字。走过去,又没声儿了。谢天桦不由得好笑,正要走开,耳边忽然飘进清楚的一句:
“说不定茄子喜欢的是你呢……”
一阵风掠过,整个房间似乎都被撞了一下,四下里轰轰作响。
马可莫名惊醒过来。看看表,凌晨5点半。反正也睡不着了,他干脆穿了衣服起床。
昨晚看完焰火,舒茄几乎就没有再说什么话。马可问要不要去他那里,被她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说实话马可有点儿受伤。其实他很想问问大奇的生日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语言有障碍,他也能感觉到那些焰火的含意。当然了,喜欢舒茄的人一定很多,马可明白,他在意的,也只是她的态度而已。
拿了篮球走去院子里。马可打了个呵欠,忽然注意到地上有新鲜的车辙。转头一看,他的车库门开着。
自打被陶西萌称为“强盗车”后,马可那辆小破车只勉强再用过一次,就在TüV的年检中彻底歇菜,人家差点把这车直接拖进垃圾站。因为是爷爷留下来的车,马可舍不得它被碾成一堆废铁,一直放在车库里,时不时地也去整修一下。昨天舒茄还问起这车呢,马可就说,既然在哪儿生锈都是生锈,那还是在眼皮底下比较安心点。当时舒茄哈哈大笑,问他车钥匙在不在……
心里一凛。两步跑过去,车库是空的。
他的小破车不见了。
谢天桦接到电话时,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马可的声音完全走了样:“舒茄不见了!你知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她开走了我的车——”
谢天桦一惊:“你确定?”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验证他的预感。
“她的手机关机!我去过学生公寓,砸门砸得全楼的人都醒了,她也没出现,后来管理员来开门,她果然不在,看起来没带什么东西……”马可竟冒出了哭腔,“Timo;你知道那辆车,它根本不能上路了!她又刚拿到驾照,如果……”
谢天桦打断他:“报警了没有?”
马可愣愣地:“报什么警?超过24小时才能报失踪啊。”
“呆子!报失你的车!”
第三十五章 他知道了
秋天好像说来就来,一夜之间狂风四起,陶西萌忘记关窗了,早早就被冻醒。今天要去出版公司打工的,她把厚绒衣和围巾都翻了出来,穿得鼓鼓囊囊地去坐车。
T城的公车似乎从来坐不满人,这天的车厢更空荡荡的,陶西萌想,也许大家都被冻到了不想出门?连晴子也不见,本来她们约好一起去公司的呢。
车到一站,上来一个白短裙的女孩。这是标准的美丽冻人了,陶西萌忍不住多看一眼,发现居然是袁加美。
怎么最近总是遇见她。陶西萌心里对这个人有点莫名的抵触,不知如何表情。袁加美倒是眼睛一亮的样子,笑眯眯地坐过来:“好巧啊。你去哪里呀?”
陶西萌没想到她会突然亲热起来,一时有点懵,就老老实实说了要去打工。
“真是巧呢,我也打工!不要告诉我是XX公司哦。”袁加美笑。
她说的正是陶西萌要去的出版公司。
聊了几句,陶西萌才知道,袁加美在这家公司已经打了两年多零工了,在广告部的办公室里发发传真、整理整理资料什么的,轻松又自在,唯一的缺点就是里面有个大烟枪,天天熏得她一身烟味。
“前不久德国不是出台室内禁烟令了么,这下好啦,我们办公室的同事一起把老烟枪批评教育了一通……”袁加美毫不见外地跟她聊天,看起来比以前可爱多了,“你在设计部吗?你会画画呀,那可真好。对了,公司有下午茶哦,免费的蛋糕茶点什么的,味道好好,我带你去吧……”
陶西萌被她的笑容感染了,心里不自觉地暖起来,想,也许多了解一点,这个人也是可以做朋友的呢。
下车后还要走一点路才到公司,袁加美说她知道一条近路。陶西萌跟着她拐进一片小树林,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座小小的路桥。
“过了路桥就是公司后门啦,是不是很近?”
“少走五分钟呢。”陶西萌笑,却不自觉地在路桥边停了下来。这显然是座废弃的桥,桥下的水泥壁上画满了各式各样的涂鸦,色彩斑斓憨态可掬的卡通动物,竟是相当有水准的喷绘作品——
“怎么啦?”看她拿出相机来,袁加美有点惊讶。
“哦,我给它们拍个照。你先走好啦。”陶西萌说。
袁加美却没动,饶有兴致地站在一边:“这有什么好拍?”
“很漂亮啊。国内很难看见这种设计的……”陶西萌拍了几张,又从背包里翻出布拉格小丑来,举着它和涂鸦墙合了个影。
“这又是什么?”袁加美笑,“你们学设计的都好奇怪啊。这个小丑倒很可爱。”
陶西萌抿嘴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是她最近一直在忙的事情——为谢天桦准备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他给她一个那么难忘的生日,她当然也不能让他失望啦。不过这礼物可真不好准备,陶西萌想了好久,那天突然灵光一闪,可以做一本记录生活里点滴小事的摄影画册!既然他不喜欢拍照,那在这本画册里,就用布拉格小丑代表他,跟着她一起看世界……
想到他可能会跳起来假装生气:我比小丑帅多了好不好?陶西萌忍不住笑,忙低了头,把笑意闷进围巾里。
于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这位新朋友,正用一种奇特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当然这情绪被飞快地掩盖了,陶西萌抬起头时,看到的,仍然是袁加美甜美如常的笑脸。
“有什么消息?”
马可的声音简直沮丧到极点:“什么都没有。”
谢天桦只好安慰他:“至少说明她和你的小破车都没出事。”
他们已经分头把T城舒茄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谢天桦还打了电话给舒茄的亲戚,都没结果。警方那边让他们等消息,于是就只有干等。
其实谢天桦心里很有点烦躁。玩失踪,这是舒茄干过的事儿。
当然,那时候她有足够的理由。可是现在呢?
谢天桦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忍不住想抽烟。摸了半天,连打火机都没找到。
和陶西萌在一起这些天,他根本想不起抽烟这回事。她肯定不喜欢烟味儿,而且在谢天桦的意识里,他心爱的女孩就好像一朵白白的新开的花儿,带着什么难闻的味道去亲近她都是种亵渎。想起那朵粉嫩的笑脸,谢天桦有些心猿意马,拿手机出来拨。
马可的电话却先进来:“找到车了!”
谢天桦一凛:“在哪里?”
“S城火车站!警察说油箱是满的……”马可一急,语速飞快,“我猜她本来想开车去什么地方,后来发现车不行,就改坐火车了!Timo,她会去哪里?”
谢天桦有一会儿没说话。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手机也不开……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昨天下午她真的挺开心的样子,晚上后来就……可我不懂,Timo,我弄不懂她!”马可的声音,终于透出焦急后的惶恐与疲惫,“我很担心……”
昨天天堂,今天地狱,说的不过是如此。谢天桦微微苦笑:“我明白。你去把车领回来吧。我再去找找。”
马可竟异常敏锐:“Timo,你是不是……”
“我不能肯定。”谢天桦挂断了手机。
事实上,听见车在S城,他就已经猜到了舒茄的去向。
那个只有他和舒茄知道的地方。
谢天桦一踩油门,车子直奔S城的方向而去。
两年多前的那个冬天,他在S城近郊的一个小镇上,替舒茄买下了一方墓地。
那是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期。
如果当时是因为一场极其惨痛的失恋,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大奇的猜想竟是真的……
谢天桦咬紧牙关,车子风驰电掣,冲向那一片灰暗阴沉的天际。
初到德国时,舒茄很不理解,为什么德国人会把墓园建在民居旁。以中国人的观念,那简直太不吉利。也许德国人傻乎乎地不怕鬼?
直到她在某一天走进了一座墓园,才真切地感觉到,原来墓园是世界上最安静祥和的地方,住着的,是许许多多已经无法再纠结痛苦的灵魂。它们不说话。它们也许并不睿智,但它们都体验并了解了人生唯一的真理——无论是怎样的痛苦,只有彻底地离开,它才会消失,停止。
昨天下午,她去谢天桦那里找他。上楼就听见笑声,厨房门大开着,他站在洒满阳光的流理台前,吻那个女孩儿。那么忘情的,痴迷的,投入的样子,空气里全是甜香。虽然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原来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令人艳羡的幸福,温柔而旖旎的气息弥漫而来,却像冰冷的大锤,几乎瞬间就击碎了她。
她没法忍受那种痛苦,于是去找了马可。然而痛苦更甚。她为此又伤害了别人。而她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一次的放纵,付出更惨痛的代价呢?
“需要帮助吗?”
舒茄抬起头来,看见打扫墓园的那位德国老先生。通常德国人不会来问的,也许是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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