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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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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西萌忍不住笑:“骗人,我妈才不会这么说呢。”
“意思是一样的啦。你妈说得还要夸张,好像德国遍地洪水猛兽,都在觊觎她的宝贝小白兔……”
“我不是小白兔!”
“那就是小红帽……”
她抓一包餐巾纸扔过去。沈翼成哈哈笑,摸摸被丢中的下巴:“哇,你这么讨厌我的胡子啊。”
那个笑容,温柔里带了一点点顽皮的神气。陶西萌有一瞬间的恍惚。阳光疏淡,树影婆娑,他就站在那儿,一如曾经的十六岁少年,笑得温和清爽又有点点狡黠,眼神里,却总有那种令人依恋的关切。
十几年过去了。如果,你真的看得懂我的眼神,请你告诉我,它真的没有变化么?
抽了烟,喉咙里很不舒服。被子太厚,怎么睡都是热。谢天桦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去厨房拿了啤酒。一转身,瞥见楼梯口一个胖大的身影。
“大半夜玩深沉么,老埃尔?”
看见是他,老头儿拍拍身边的楼梯板。谢天桦走过去坐下。
“你看,今天的月亮很漂亮。”老埃尔歪了头,看着从窗边漫到脚下的月光。
“漂亮有什么用?”谢天桦没什么精神。
老埃尔看看他,笑容在大胡子下面藏着:“对了,你怎么不带她来了?”
“说谁呢。”装傻先。
“当然是你爱的小公主啦。”
被他这话呛到了。谢天桦连咳两声:“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当然,我是无所不知的老埃尔嘛,就像你们的如来大菩萨一样。”
抬手撑住额头。早知道不跟这帮人讲《西游记》……真晕。
“来,有什么事,跟大菩萨讲讲。”老头儿大力拍他肩膀。
“好吧,”马可问过的问题,现在轮到他了,“长胡子的大菩萨,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如果小公主不认为我是她的王子,我该怎么办呢?”
老头儿沉默一会,拿过酒瓶:“我们喝酒吧。”
就知道,问也白问。
不管上帝还是菩萨,遇到这事都没主意。丘比特果然只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没人教他一对儿一对儿射箭么?不负责任……
梦里骂着长翅膀小孩儿,谢天桦这一觉睡得破碎凌乱,第二天一早被手机吵醒时还有点没好气:“Hallo?”
“嗨,我回来了。”那个慢吞吞的声音,让他一瞬间睡意全消:“韩深?”
“我多带了一条烟,估计出不了关;行李是我妈找了熟人托运的,估计有七十公斤,里面有给你的霉干菜、糟卤、豆腐乳,所以如果你不来接我的话,就见不到我,也见不到你的霉干菜、糟卤、豆腐乳……”
“一小时后到。”谢天桦迅速挂断。这家伙真该改名叫唐僧!
找老埃尔借了车直奔机场。从语言班到现在,认识韩深这几年的日子也不知怎么熬过来的。此君乃十足的话痨,夸夸其谈又语速极慢,谢天桦跟他聊天,不是要呕吐就是要打瞌睡……不过好在此人尚算品质端正,大方勤快,言出必行,有借有还,做朋友总是够格了,谁没有缺点呢?
谢天桦在机场差点没认出他来。回国一个来月,韩深居然架上一副黑边大眼镜,看起来多了些傻气,他自己还洋洋得意:“这种国内很流行的,我一向不赶时髦,可是这回它很配我斯文的外表……”
早就吐习惯了,谢天桦眉毛不动,拎了他的大小箱子扔进后备箱。搞什么,要跟陶西萌戴差不多的眼镜?
想到陶西萌,他一路沉默回去。当然,有韩同学在,本来也没有机会给他说话……
T城实在太小。
由于韩深住的学生公寓里已经粒米不剩,免费车夫谢天桦又陪他去了趟超市。推着大堆东西出来时,却和另一个高个男生在门口狭路相逢。
居然是沈翼成。他还没走?
谢天桦无意识地微皱了眉,却见他礼貌地笑了笑:“嗨,买东西啊?”
“嗯……”谢天桦随口应,看见他拎着几个超市袋子,下意识朝他身后张望。
“小萌在里面。”沈翼成像是明白他的心思,摇摇头笑,神情里带了点儿宠爱的味道,“说有东西忘买了,又跑回去……唉,从小就这么丢三落四的。”
看着他那张温和微笑的脸,谢天桦忽然有些冒火。他讨厌他这种跟她熟稔亲厚的样子,眼神里呢,又明明有种刻意隐藏的戒备。沈翼成对他冷冷的脸色像是完全没注意,只点点头:“我去那边车站等她,你们呢?”
韩深一直站在旁边,这会儿看了谢天桦一眼。“……我今天有车,要不要带你们一段?”虽然心里不快,谢天桦还是开口问。
“哦,顺路吗?那多谢了。”他倒不拒绝,笑得轻松大方,“等小萌出来吧。”
三个男生就在超市门口站着。天阴沉沉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大概觉得气氛太不对劲,韩深主动和沈翼成搭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怎么这么慢……”沈翼成摸出手机来,“我催催她。”
“她有手机了?”谢天桦还记着呢,要帮陶西萌签个手机的。
“哦,我刚刚去帮她签了一个。等下还要给她买个电脑……”沈翼成仍然不咸不淡地笑,“对了,小萌之前太麻烦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可能会经常过来,下次请你吃饭好不好?实在是要好好谢谢你呢……”
谢天桦静静地站着。风带着湿凉的气息一阵阵吹过,他脱口打断他:“请问你是她男朋友吗?”
沈翼成像是怔了一下。在谢天桦看来,他的神情刹那间少了几分伪装:“这和你有关系?”
谢天桦挑起嘴角:“你不是,那么我就还有机会。”
天上滚过一阵隆隆的雷声。韩深傻住了似地瞪眼看他。沈翼成眼神闪烁,像是在思忖怎么回答,那边陶西萌就出来了,小步跳过来歪歪头:“咦,你也在啊?”
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她正展开一个笑容。那么明净灿烂的笑容,谢天桦真想上前抱住她。她那么美好,他绝不要就这样放弃了!
可是……他随即看见,她耳边有两粒柔亮的粉色珠子,在黑发间晃啊晃的。是那个人送她的礼物。他的心,忽然像被一阵忧伤又纷乱的潮水激荡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响,韩深便主动上去自我介绍,又大大咧咧套近乎:“嘿,我们的眼镜很像!你的是什么牌子的?”
“啊,我不知道,是翼成帮我选的。”
“还是两年前那副啊?”沈翼成就用他那温和的语气叮嘱她,“一副眼镜别戴那么久,视力会有变化的,你要去检查下。”
“知道啦。”她的声音里分明带着撒娇的意味。四人往停车场走,沈翼成又问她买了什么,陶西萌攥着袋子不松手,连说“不许看”。谢天桦瞥了一眼,看见她脸都挣红了。
然后沈翼成就低头轻咳了一声:“那些冰淇淋先冻着,不要吃。”
“……哦。”陶西萌更低声地应,脸色似乎更红了。
其实谢天桦一时不懂这对话,可两人间那种带了点隐秘的关爱味道,还是让他整颗心都焦躁起来。韩深大概是懂的,上车前表情古怪,拉住他小声说:“人家感情不错啊,你也要去掺合?看你这几年都熬着,我以为你不打算在德国找了呢……唉,为啥我一回来就见你失恋啊?”
这话说的,简直是火上浇油。韩深大概被他的脸色吓住了,一路上再没敢说什么。谢天桦也一声不吭,听见沈翼成在后座低声跟陶西萌说着话,只咬牙把车开得飞快。
下车时陶西萌跟他道别,笑盈盈地:“对了,我听舒茄说,你的DSH考了98分呢,好厉害,有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一下?”
瞥见她把房门钥匙放到沈翼成手里,谢天桦半晌才生硬地答:“尽量不要说中文就对了。”
“咦?”她眨着眼睛笑,“那我不是也不能跟你说话啦?”
“你可以跟我说德语。”他毫无表情地回了这一句,道声再见,就把车窗合上了。
开出去没二十码他就后悔,可是路口没法掉头,于是绕过两条街转回来。小花园里早没有人影了,野草在风里起起伏伏,雨点啪啪地落到窗上来。也不管韩深就坐在旁边,谢天桦呆怔着望了一会儿,想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一踩油门开走了,只觉得心里从没有这么地难受过。

第十一章 远远的月光

那天晚上韩深劝了他好一阵,说什么他机会大得很,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德国的日子这么无聊,有哪个耐得住寂寞的,只要他殷勤点儿,小姑娘过不了半年就得倒戈……
谢天桦喝掉半打啤酒,什么也听不进。他可不希望她因为寂寞才跟他在一起。可是她会爱上他吗?看起来,和那个人那么要好……
他甚至后悔跟沈翼成说的话。如果那人原先只是没有表白,听了他挑战似的宣言大概也要有所行动了,那他甚至来不及追。自己又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跟她说话呢,真是愚蠢透顶——
第二天一早谢天桦便出发去了意大利,这是很早前就定下的导游任务。足有半个月见不到陶西萌,意大利三十来度的高温,更让他心浮气躁,挨过几天后实在忍不住,也不管话费昂贵,从酒店拨电话问舒茄有没有见过陶西萌,或者知道她的手机号。
“你能帮我问问吗?拜托了!”
大概他口气太不同寻常,舒茄沉默好一会才说:“喂,你怎么回事,整个方寸大乱,简直都不像你了。出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冷酷,谢天桦忽然清醒了几分。吸一口气:“没什么。”
她似乎是低叹了一声:“……明天我去找她,行了吧?”
想起陶西萌有他的手机号,可是一直也没有打来告诉他她的号码,谢天桦一阵沮丧:“算了,不用了。”
那晚他睡不着,望着窗外一弯残月,呆呆地想了很久。从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孩,这滋味原来还是这样苦涩的。如果陶西萌和沈翼成在一起了,他该怎么办呢。他这刚刚萌芽的爱情,是不是就只能变作远远的月光,寂寞寥落地,守候着她和别人的快乐了呢……
行程最后一天,韩深打电话来,问他打不打算报考CFA(注册金融分析师)。
“唉,我爸非要我考,敢情他不知道他儿子什么水平……听说很多投资公司招人都看这个证书,你也考一个吧?咱俩一块准备,我看我还有点希望……”
谢天桦想了想。毕业论文选题未定,这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考证。
也可以转移下注意力吧。
回到T城的当天谢天桦就在网上报了名,交了八百多欧的考试费。读书对他来说,确实是集中精神的好办法。整整两个星期,谢天桦就一直埋头在厚厚的英文资料里。他的英语没德语好,刚开始颇有些吃力,只怕看不完赶不及六月初的考试。其间他除了帮舒茄练过一次车,连韩深也没见过。打电话过去,这家伙支支吾吾的。这天谢天桦又陪舒茄练车,一问,才知道韩深在学生公寓认识了些新来的女生,成天扑克麻将不亦乐乎,怕是没工夫准备考试了。
“……还真是逍遥啊。”谢天桦无可奈何地笑。拿出手机来拨,想打过去调侃两句,忽然听见舒茄说:“对了,那小嫩草,还挺用功的,隔三差五去我那儿画画呢。”
正是红灯,舒茄把车慢慢地停在了路灯下。夜色里的街道安静昏沉,可是那一瞬间,谢天桦隐约听见什么声音,仿佛某处的河水在轻轻流动了。不由自主地问:“她去你的画室?”
“对,她家里不是铺了地毯吗,用颜料什么都不方便……”
谢天桦沉默片刻,说:“哦,那挺好啊。”
舒茄朝他看了一眼。绿灯了,正是个“坡起”,她一直练不好,这回果然又熄了火。后面有车滴了一声,她手忙脚乱地重新发动车子,嘴里却在问:“……我有她的手机号,要不要?”
谢天桦低头,只说:“离合松太快了,下次记得要慢一点。”
舒茄又看了他一眼,追问:“你……不打算追她了?”
韩深在手机那头“喂”了一声,谢天桦便跟他说话,装作没听见这问题。
打算?他也不知道。也许就这样不见她,不去想她,就真的会忘记了呢。既然心动是一件会突如其来的事情,也许它也会突然消失。也挺好的。谢天桦笑了笑,开窗点了一支烟。夜风有些腥凉,可是只让人理智又清醒。
第二天去大学拿上学期的论文分数,他这才发现街景变了,春天的花树已经是绿荫丛丛。从教授那儿出来,他拐去大学食堂吃中饭。刚刚端了满满的餐盘挤出人群,就听见一片嘈杂中有人喊他名字:“天桦!这边!”
抬头一看,隔着人头攒动的几排桌椅,韩深正大喇喇朝他挥手呢。他旁边还坐着人,谢天桦瞥见的刹那,心跳直漏了半拍——是陶西萌?
连马可也在,精神抖擞一点不像失恋的样子,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国女生,四人嘻嘻哈哈打招呼,给他挪出位子来。谢天桦坐到韩深旁边,就被他用力拍一下肩膀:“嘿,咱们的大导游出现了!哪儿日光浴去了,晒这么黑?”
陶西萌坐斜对面,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又低下头去。快一个月没见,她的小脸似乎圆了点,可是更显得明媚可爱,正抬头朝马可笑:“哎,你干嘛?”
马可把一碟子小土豆往她盘子里放,中文句子居然说得意外的工整:“刚才你不是说喜欢吃土豆吗?我帮你多拿了一份。”
陶西萌笑出来:“我说的是不喜欢,你听错啦。这小土豆能吃么?”她歪歪头,倒像很好奇的样子,拿叉子戳戳它们。
旁边的女生叫:“就是,看起来好没有食欲,是熟的吗?西西你在哪里买的鱼排,我怎么没看见?”韩深说:“你都买了两块猪排,还要吃鱼排,你是天蓬元帅下凡哪?”那女生就伸手掐他:“又说我,韩深你这猪头!”
看他们热闹地说笑,谢天桦呆了一会儿。他离开了多久,这世界已经变样了吗?
女生叫杨沁,也是语言班的学生。她显然十分活泼,说话好像蹦豆子,听说谢天桦是导游,便一再追问旅行趣事。谢天桦一顿饭的功夫几乎都在和她说话了,不免心里发急,偷空瞥陶西萌,却见她不时低头和马可小声说着什么。
原来还是会这样在意。原来只要见到她,一切都变成了自欺欺人。谢天桦心不在焉地应着,余光瞥见她和马可亲密说话的样子,整颗心直像盘子里冷掉的鱼排,混在腻味的酱料里,什么滋味也辨不出。
这一顿饭,陶西萌就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怎么看他。出了食堂,谢天桦本来跟韩深说好去他那儿的,可是看见陶西萌和马可一起往图书馆去了,再也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又转回来。
偌大个图书馆,曲里拐弯,一层又一层,谢天桦从没有这么讨厌过这里,又大,又有一堆妨碍视线的书架。他差点跑起来了,那种要失去她的慌乱,那么汹涌地漫上来,简直要把他淹没。
“西萌!”走了两圈,好容易才在一个书架边找到她的身影。他脱口叫,看她正踮起脚来拿一本书,便大步上前去帮她拿下来:“是这本吗?”
见是他,陶西萌愣了一下。她穿件俏丽的粉红T恤,牛仔裤,还换了副新眼镜,稍小些的边框,看起来更多了份秀气。谢天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可她却飞快地垂了视线,接过书点了点头,就打算往外走。
谢天桦一怔,跨上一步挡住她:“喂!”
陶西萌不抬头,朝旁边走。他于是又挡住她去路。
天知道,他可从没干过这么无赖的事情,只是胸口轰轰响着,差点喊出来:干嘛不理我?
陶西萌这才抬头看他,咬着嘴唇,像在忍笑,又像是很不乐意地挤出一句:“我不知道……该跟你说德语还是说中文哪。”
那表情口气,在跟他闹别扭似的。谢天桦一愣之下忽然明白了,心里好像哗地开出一大朵花来,只高兴得声音都颤了:“喂,你……不是在生我气吧?”
陶西萌转转眼睛,终于扑哧笑。
“哎,一开始是有点儿……谁让你那天那么冷冰冰的。”她嘟一下嘴,模样儿真是太可爱,谢天桦不由自主地走上一步,她却抬了头,眼睛亮亮地,“不过翼成跟我说,你一定是希望我好好学德语啦,嗯,好吧。而且我发现你这方法有效哎,这阵子我一直和马可说德语,真的有进步呢……”
听她提起那个人,谢天桦的心忽地沉下去。可是她在笑啊,在书架昏暗的光线里,好像暖暖地发亮着,照得他的心又飘飘悠悠翻翻滚滚地浮起来,一会儿像被火焰炙着,一会儿像被凉风吹着。
“……马可说你德语太好了,跟他讲中文一点儿耐心也没有,所以他要和我做语言伙伴……”她低低的声音,简直像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嗯,我们现在每天说一小时中文,再说一小时德语,哎,你觉不觉得他的中文也进步啦?”
“好像是好一点儿。”原来是这样,谢天桦笑,莫名松一口气。
“嗯,不过教他中文好累啊,”陶西萌歪着头,有点儿苦恼似的,“像眼睛、眼镜这样的,他总是搞不清楚……”
“你的新眼镜很好看。”他不自禁地赞一句,却见她微微害羞:“好看吧。”
那种神情,谢天桦的心怦怦地跳,脱口问:“是……沈翼成帮你选的?”
“嗯。”她小声应,低头扶了扶眼镜,抿嘴笑着。
谢天桦抱了肩,往书架上一靠,决定还是问出来:“嗯……他,现在是你男朋友了?”

第十二章 彩蛋

“哎?”陶西萌像是吓一跳,飞快地否认,“没……没有啦。”可是神情却是有点羞涩又不自在地,一转身朝外走:“啊,我要去找马可了。”
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后面看像个大娃娃。谢天桦跟着她,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上前抱她,于是笑:“你最近吃什么了,好像胖了。”
“哎,还说呢,”陶西萌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不知道,狼外婆老太太特会烤蛋糕,每次去给她读报纸,她都准备咖啡和蛋糕请我啊,哇,那可真是美味!每次都忍不住吃好多……”
为什么听她说话也这么开心呢。谢天桦继续笑:“你可以跟她学两手啊。”
“我是在学啊,”她歪歪头,“现在会做小松饼啦。不过蛋糕还是做不好,上次做了一个塌了,好难看,只好自己吃掉……”
谢天桦笑出声来:“那做得好看的,就不是自己吃了?”
陶西萌忽然站定了,看他一眼。
也不知怎么,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你要……做给沈翼成吃?”
她好一会儿不说话,低头抿着嘴笑,又伸手扯一扯旁边大盆景的绿叶子。谢天桦的心一时灰了半截,她忽地抬头看他了,眼里有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有一个计划。跟你说,先不要告诉别人哦。”
沈翼成来那两天的表现,简直是给陶西萌打了一阵强心剂。虽然他没有什么明白的表示,可是那种事无巨细关心她的感觉,是以前没有过的。一想到那天他看见她买了卫生巾就叮嘱她不要吃冰淇淋,她的脸就发热。不过沈翼成为什么知道这些呢,这个问题她倒没怎么去想。
语言班开课以来,陶西萌的日子过得并不平淡,刚开始是因为杨沁。高中同学居然同在T大语言班读书,让人不得不感叹世界真小。偶然在教学楼遇见的那天,杨沁扯住她兴奋得大叫。陶西萌也高高兴兴回去打电话给沈翼成,没想到他语气淡淡:“哦,杨沁啊。”
“哎,你忘了?那次我们高中排球赛,她跟我一队扭了脚嘛,我们一起送她看校医,后来你还骑车送她回家呢!”
“我记得啊。”他笑了一声,却像是没兴趣聊这个,很快转移了话题。
陶西萌没有太在意。他乡遇故交嘛,她和杨沁很快就成了好朋友。这女孩黑皮肤大眼睛,不算顶美,可是总有种生动的神气。大概是一直打排球的缘故,她看起来很精神,脚下像踩了弹簧,马尾辫一甩一甩。陶西萌叫她小鹿纯子,她很得意。
开始两人常常一块儿逛街聊天,可杨沁没几天就认识了学生公寓的一帮中国学生,便叫她一起去打牌。陶西萌去了一回才知道,原来杨沁的邻居就是韩深。
看见韩深,她不免想起谢天桦来,然后就想起他那句冷冰冰的话。
——你可以跟我说德语。嘿。当时她差点以为他讨厌她,不想理她了呢。还是沈翼成看她一脸不高兴,开解了几句:他说得没错啊,你是要少说中文。现在学德语比较重要,这段时间我们也尽量少打电话吧。
哎,这可不是她想听到的。当时她就嘟起了嘴,沈翼成笑着揉她头发:傻瓜。你早点通过DSH,不是可以早点到M城来了?
M城。嘿嘿。沈翼成不知道,就是他这句话,让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沈翼成和蛋糕。唉。陶西萌不知道,就是在图书馆跟她聊的这几句话,让谢天桦失眠了半夜。
第二天是复活节,陶西萌本来想去柏林玩,可T大中国学生会组织的这活动早就满员了,倒是韩深来约她去附近的小镇爬山。说舒茄和谢天桦也去,陶西萌便答应了。
谁知她一大早到火车站等了半天,最先见到的人居然是杨沁。她不是报了名要去柏林么?一问才知道,这人睡懒觉,把发车时间给错过了。
陶西萌大笑,杨沁作势要打她,眼光却直接跳到她身后:“嘿,怎么一放假,大家都出动了?”
一转脸就看见远远走来的俩高个男生。戴帽子黑衬衫的是谢天桦,韩深穿蓝条纹T恤戴墨镜走在旁边,两人在人群里竟然十分醒目。
“这家伙总算不戴那副黑框了,难看得要命,这会儿又想演黑客帝国么?”杨沁咕哝一句。
陶西萌抿嘴笑。自打认识韩深,杨沁似乎就一直看他不顺眼——“那个自恋狂!”提起来她就一脸不屑,“长得奶油也就算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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