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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飞来你的影[一路的光影] 作者:清林一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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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陶西萌看见他,眼里有亮亮的惊喜,“你真的来了呀。刚才你怎么挂断了?我以为……”
笑容也掩不住她神色间的疲惫。谢天桦一阵心疼,伸手拉她胳膊:“我们现在就回T城。”
“为什么?怎么了?”陶西萌愣了一下,瞪大眼挣开他,“翼成应该很快就回来……”
“别说他了!”他忍不住打断,“你知不知道……”
“小萌?”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谢天桦的心蓦地一凉。
转过头去,路灯下,赫然便是背着包的沈翼成,正满脸惊讶大步穿过小街:“真的是你!天啊,你怎么在这里?”
身边的陶西萌微微一动,蛋糕已经被藏到背后。她的声音也带了惊讶响起来:“天啊,这话该我问才对,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到T城了?”
“T城?这里是M城啊!”沈翼成像是完全被弄糊涂了,走近来朝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在这里了……”她一脸惊慌状去扯他袖子,“哎,你说我是不是穿越了?”
她眼睛里有闪烁的笑意。沈翼成分明也看见了,一挥手拍她头,笑骂:“好你个小丫头!”
陶西萌往后一躲,已经大声笑了起来,蛋糕往他面前一递:“Surprise!”
又一次,毫无心理预期的,看见她和他的亲密。可是这次谢天桦看出来了,沈翼成分明迟疑了几秒,神色有少许的不自在。他接了蛋糕看着她笑:“好么,这个惊喜的分量真足啊。”
“我自己烤的哦。”陶西萌得意地歪歪头。
“是么?”沈翼成似乎已经有些心不在焉,朝谢天桦看了一眼,“嗨,又见面了。”
“啊,对,他来M城看朋友,我搭他的车来的——”陶西萌扯扯他胳膊,“我好饿啊,有没有晚饭吃?”
“晚饭啊。”沈翼成笑了一声,又看看谢天桦,“我正好约了人吃饭,你们一起来吧。”
他的眼神不再闪烁了。似乎就在这一瞬间,他做了个决定。谢天桦心里一跳,陶西萌已经歪头问:“约了人?你昨天跟我说你不过生日的……是谁啊?”
沈翼成抬头,轻轻一笑。
“看,她来了啊。”右手朝巷口一指。
小时候,和沈翼成一起玩过很多游戏。比如搭积木。两个人坐在落满日影的地板上,慢慢搭出一座城堡来。
看见那个女子的时候,陶西萌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是从年少的记忆中抽离出来的——他轻轻抬手,推倒了城堡。彩色的木块,在眼前无声无息地塌落了,飞散了。
而她,叫不出声音。
雨夜的风,忽然凉入骨骸。
“介绍一下,”沈翼成的声音,温和轻软,仿佛怕打碎了什么,“我女朋友方蓝。”
走近的女子,长发和裙袂飘飘扬扬,嘴角一朵秀雅的笑:“嗨,你是陶西萌吧?我知道你,翼成的小妹妹。”
雨滴从树叶间滑落下来,在路灯光里缤纷着她的脸,可是一刹那间,却又恍若闪亮的泪。谢天桦的心揪紧了,飞快看向陶西萌。她的眼光怔怔的,似乎有些茫然。谢天桦情不自禁,踏上一步。
却见她咧了咧嘴,居然笑了起来。
小妹妹。
一直以来,她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定位吧。
或许也并不是不明白?只是,总喜欢选择自欺欺人……这一刻,这残酷的认知,忽然像瓶中放出的魔鬼,膨胀清晰,狰狞着逼近了——
嘿。她忽然忍不住笑。最烂的戏码,原来等在这里。
大力跟美女握手。然后转头,朝沈翼成做鬼脸:“真讨厌啊,原来玩surprise也玩不过你——”
“不是吧?”沈翼成的样子,像是松了一口气。他挑挑眉毛,托着蛋糕的手朝谢天桦微微一侧,“你不也一样?”
什么意思?陶西萌一怔之下,眼光在谢天桦脸上飞快滑过。他那个神情……怜悯?还是悲伤?也许她根本什么也没看清,路灯光那么刺眼,风又冷胃又疼,她只是控制不住地想笑,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像自己:“少来,不要乱说话啊,看在你今天是寿星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我们到底去不去吃东西啊?你的小妹要饿成烧饼啦……”
去了一家很热闹的餐馆。石子路小街边,长条木桌椅挤挤挨挨,大杯的啤酒一盘盘端上来,还有德国咸猪手——喧哗的人群,每一张脸看起来都是那么兴高采烈的,就是因为这顿饕餮大餐吗?德国人要求真低啊,陶西萌拿了刀叉,恶狠狠对付猪手——
“哇,这就算美味了?肉这么油,皮这么硬,铁片一样梆梆响,德国人牙齿什么做的?胡子大叔你的推荐不靠谱哎……”
“不对胃口吗?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这种啊……帮你切小好不好?”沈翼成伸手过来。对了,他总是这样好脾气的。她把盘子推给他,捧了啤酒杯大口喝。这东西还是不错的嘛。顺便跟方蓝聊天。啊,这个姐姐,真是漂亮又气质,皮肤好好,说话声音像泉水叮咚……
“咦,方蓝姐姐你学珠宝设计吗?那这耳环是不是你做的?粉红的小樱桃,你看——”
那两粒粉色的樱桃珠儿,她特意戴着来的。“哇,真是你做的?你好厉害!我就知道我哥没这么巧的手啦……”
“他经常提起我?不会吧,肯定在说我坏话……说我很乖?嘿,那是他不知道啊,我有好几次偷偷把他最宝贝的漫画书借出去,骗他说弄丢了……哎,你看,他的脸黑了,哈哈……我还画了一大本四格漫画,叫做笨笨一休哥和聪明小叶子,笨一休就是他啦,里面有他所有的糗事,独家哦,被他威逼利诱了好久我都没给他的,嘿嘿,下次拿给你看,不给他知道……啊,糟糕,我哥要掐人了,救命哪……”
脸上的肌肉抽筋了哦。怎么笑得停不下来?什么事情这么好笑了呢?
那个大声说笑的人,究竟还是不是自己?
又有人在碰杯了。刀叉乱响。邻座老头儿的德语好难听啊,像打雷一样……大家都在笑吗?欢欢喜喜热气腾腾,为什么我会发抖呢。哦。那个短头发的小家伙,到底在挣扎什么呢?
“我哪有醉?两杯啤酒都不让喝啊?你看我哥多霸道,他最喜欢说教啦,从小就是……而且很坏啊,就是因为他老揪我的辫子,我只好去剪了短头发……”
“……为什么叫一休?因为他小时候剃过光头啊,我记得很清楚啦,那时候是夏天,他嫌热把头发剃光了,然后带我去坐跷跷板,还没压几下就学一休哥的样子说休息,休息一会儿,我就笑啦。你们想象一下嘛,晚上,一片漆黑,除了天上的星星,就是他的脑袋在发光啦,哈哈哈,然后他还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嗯。好好想,用力想。
“他说——嘘,小叶子不要吵。”
小叶子不要吵。
那一瞬间,世界仿佛突然黑屏的电脑,闪过最后一丝光亮。心跳声,像耳边轰响的钟鼓。
原来我记得。一直都记得。夏天的夜晚,公园里的虫声。星星很亮很近,夜风花香一样柔软,他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微笑,还有轻轻的一句话。
难道,自以为聪明的小叶子,从那么早就爱上了又笨又坏的一休哥么?
可是,谁都知道,小叶子和一休哥,是没有结局的故事啊。
没有结局。
陶西萌抱住自己的肩,慢慢伏到了桌上。
“我想回家。”
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轻轻说了这话,指尖划过面前的啤酒杯。空了,累了,再也挣扎不动了。
我想回家。
“我们是得回去了。”
这个,是谢天桦的声音。
有人拉她的手。
“小萌……明天再走行不行?”沈翼成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我给你找地方住。”
“不要,明天要给房东读报纸呢,我答应了她的……”陶西萌站起来,差点被椅子绊倒。挥开几只伸过来扶的手臂,她摇晃着往外走。走到喧哗外面去。走到痛苦外面去。
“……这种事情,晚一天也不要紧吧?再说你的蛋糕还没切呢。”
“是你的蛋糕啦,寿星大哥,给你和方姐姐当夜宵吧。”
“可是……”
脑子里懵懵的,钝钝的,脚步好重——他为什么要我留下来呢?住一晚?有什么意义呢?
他在说话,沉沉的听不真切。为什么他不肯让她安静呢?
“说了我要回去啊!”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地响起来,“我不是小孩子了!别管我行不行啊!”
这一嗓子,穿不透沁凉的夜风,却让沈翼成一把拉住了她。
“小萌……”他握住她肩膀,低低地叹气,“我能不管你吗?我……”
抬起头,陶西萌看见他忧心忡忡的脸,眉间锁着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一刻,他的模样有些陌生,可是眼神里,却还是那种明明白白的关切。像温暖的湖水一样的,让人以为可以溺在里面的……
她呆了半秒钟。不远处,有黑色长发轻轻扬起,像掠过湖面的阴影。
挣开他的手。
“你太婆婆妈妈啦,胡子大叔。”陶西萌飞快转身,看见谢天桦站在街角的车边。
大步走过去。想一想,又停下来,往背后挥一下手:“生日快乐哦。”
今天,他二十五岁。十六年前的今天,第一次见到他。他教她点蜡烛。
陶西萌每走一步,都踩在记忆里。
要怎样用力地挥手,才可以挥走这十六年的记忆呢?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淅沥的雨。落在车窗上,沙沙地响。身边的人闭着眼,像是睡着了。谢天桦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去。
这种时候,给她安静,应该更好吧?
途中他去了趟高速公路边的加油站。已经是零点左右,黑沉沉的夜色里,只有雨声和车声。付了油钱,谢天桦在空荡荡的停车场里抽了支烟。再转回来时,一眼看见自己的车边站了个人。是个男人,弯了腰朝副驾座那边的车窗里探头探脑。他一阵紧张,大步走过去喊:“嘿!”那人听见声音,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谢天桦心里怦怦乱跳,疾步跑到车边,看见陶西萌好好地睁着眼睛坐在座位上,一颗心才放下来。
“你没事吧?”他检查了一遍车子,又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坐进去,“天黑了不安全,我们马上走。”
陶西萌看起来有点呆呆的,像是刚睡醒反应不过来:“刚才那人想干什么?”
“劫财劫色,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学雷锋干好事。”车子转上高速,谢天桦稍稍放松下来,看她一眼,“对不起,不该让你一个人呆在车里。”
“……你抽烟了?”陶西萌忽然转脸看他。
“啊,对,”不知为什么,她的语气让他觉得有点尴尬,“困了,提神。”
她沉默一会,低低地说:“本来可以早点回去……是我害你开夜车,我才要道歉呢。”
“说什么呢,我做导游的时候,夜里开车是家常便饭。再说今晚……”他停住了,没再说下去。
“……谢谢你。”陶西萌看着他,眼睛亮闪闪的。
谢天桦瞥她一眼,忽然想笑:“这会儿,你居然有心思来跟我说这些……我还以为你会号啕大哭以泪洗面制造喷泉,把自个变成脱水蔬菜……”
陶西萌噗哧一声笑了,低了头抠自己手指:“为什么要哭?我觉得很好笑呢。”
“真是太傻了。”她把头转向窗外流过的灯火,“你是不是心里也在笑我?”
“怎么会?”谢天桦按捺心跳,叹一口气,“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错。”
“不是错,可是很傻。”把头抵在车窗上,陶西萌的眼里有亮闪闪的光,“你知道么,小时候,除了翼成,我没有什么朋友。我妈说我常常一个人傻玩。吹肥皂泡泡之类的。”
她低了头,慢慢闭上眼睛,梦呓一般喃喃着:“喜欢吹泡泡。这不是世界上最傻的游戏是什么?明知道它们会破的,还是要吹,吹得很大很圆,很漂亮……”
脸上有点凉。为什么这么累呢?好像,连眼皮也动不了。意识仿佛一点点模糊了,朦胧中,似乎有暖暖的什么,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
不是在做梦么?那一点冰凉的水痕,消散在温柔的气息里了。
她在夜色里沉沉地睡去。

第十五章 原来

十五
等一下。沈翼成低沉的声音,在夜风里透着疑虑。
直视过来的眼光里,有审视,担忧,还有隐隐的无奈。
你能,安全把她送回家吗?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请求,语气却是明显的不信任。
你放心,不会有人伤害她。谢天桦目不转睛地回看他一秒,用力关上车门。
除了你,不会有人伤害她。
天知道他有多想揍那家伙。
谢天桦往湖里丢一块石子。
昨夜的记忆,像冰凉的碎片,在晨光里到处散落。
现在八点。凌晨两点才到家,她不可能来跑步的。明知道这一点,他仍然失眠,早早跑到小湖边。
她到底还是哭了。见她垂着头睡着了,谢天桦尽可能轻地停了车,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在身上时才发现的,尽管那张苍白的小脸半明半暗,又落着车窗上斑驳的雨痕,可淡淡的那两道泪痕,却在灯光的反射下,一瞬间就刺进他心里。
想起她吃饭时那样拼命掩饰似地兴奋说笑,他真是心疼,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把她的泪抹去。指尖触到她脸颊的那一刻,谢天桦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没有那么地柔软过。真想好好爱她,保护她。可是,该怎么做呢?
她在小花园的栅栏前跟他道别时,疲惫的脸上仍挂着笑,说谢谢。那种客气礼貌的口吻,只让他觉得远,像夜风一样凉,隔开着他和她。
望着长椅边已经结出青色小果子的樱桃树,谢天桦发了好一会儿呆。
手机响。低头一看,是旅行社。他几乎不想接。
“有话快说,忙着。”
天气有些反常,五月初,正午的太阳就晒得人发晕。谢天桦刚从旅行社出来,用肩膀夹了手机,手上文件袋往背包里塞。
韩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我也忙呢,兄弟,我那张windows安装盘在不在你那儿?”
“在,怎么了?”
“电脑瘫了,你什么时候能来一趟?”
谢天桦看表:“一小时内给你送去。”
“晚一点也没关系啊。”这家伙的口气,怎么听都是悠闲自在。
“我今晚要跟团去荷兰,要不等下星期回来再给你?”
“靠,那你还是赶紧来吧。”
刚进学生公寓,就在二楼走廊里被人一嗓子喊住:“啊,谢帅!”
这么喊他的只有杨沁。谢天桦有点无奈地转身,看见这位小鹿纯子一脸喜色从公用厨房走出来:“你怎么来了?正好,韩深说帮我修电脑,我等下请他吃馄饨,你也一块来哦。”说着冲他眨一下眼睛。
“不用了……另外,麻烦以后叫我名字。”他忍不住说,也不管她表情,直接往韩深房间走。
“到底谁电脑坏了?”进门就问了一句。韩深正趴在电脑前打联网星际,两手忙乱头也不回:“小鹿斑比家那台呗,真佩服她,什么杀毒软件都没装就敢上网,还心血来潮要学什么Photoshop,帮她从网上下了个,一打开就死机……”
这才几天工夫,小鹿纯子改斑比了。谢天桦想笑,又没什么心情,把安装盘往桌上一拍:“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韩深刚说了一句,门就被一脚踢开,杨沁端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在门口一迭声地嚷嚷:“啊啊谁来帮我一下,烫死了!”
“逞什么能啊?”韩深舍下屏幕上一堆冲锋陷阵的小兵,抢上去和谢天桦一人替她端了一碗放桌上,“虽然你做得不好吃,可要是打翻了,终究也是浪费粮食嘛,还弄脏我地板……”
杨沁狠狠捏他胳膊:“有好话没有?白做给你吃了。”
“哎哟,斑比你力气这么大啊……”
趁他们俩打闹,谢天桦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午给她发了短信,可是她一直没回。他没来由地心里发紧:“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哎,别走啊,斑比刚才还问呢,你知道西西去哪儿了?”韩深回头问。
杨沁注意力立刻转过来:“对啊,昨晚她就不在家,今早我打电话也没人接……咳,我晕了,”她忽然一拍自己脑袋,“问你干吗,我再打给她就好了——”说着就掏出手机。
谢天桦下意识地盯着她。“嗨,西西!”看见她眉开眼笑地叫起来,他的心像是落了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这才注意到韩深投过来的眼光。
“咦,你在舒茄那儿画画呢?什么,男模特?哇哦,帅哥吧?……嘻嘻,不会是不穿衣服的吧……那什么,哪天你有空帮我改几张照片好不好?就是我去柏林拍的……”
谢天桦走下楼梯,这才觉得脚步有些发飘。天知道,他刚才竟然会担心陶西萌想不开做什么傻事,虽然她看起来绝对不像……
“喂,昨天到底怎么了?”韩深跟出来。
他不语。
“大奇跟我说了,她的心上人另有所爱,是不是昨天伤心欲绝,你借肩膀给人家靠了?……那个那个,擦擦眼泪,搂搂抱抱,对吧对吧。”
谢天桦沉默一秒:“你编琼瑶剧呢?没你什么事,回去陪你的斑比妹妹吧。”
“靠,斑比可一直夸你帅呢,哪只眼睛朝我看了。”韩深低声冒出一句,转身上楼。
谢天桦一愣,回头喊他:“喂,我可没招惹她。”
“我说什么了么?”韩深不回头,没精打采地转进楼道里去了。
手机又响。陶西萌。连忙接起来。
“嗨,不好意思我才看见你的短信……今晚你们要吃烧烤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差不多。谢天桦微微松口气:“对,天气一热老埃尔就喜欢这个……你要不要一起来?”
“算啦,我今晚要看书,明天又得上课了。”她顿了一下,低低地补充一句,“嗯……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啦,我没事的。”
这句话,让他心里忽地一热。
“没事就好……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今晚去荷兰,新的导游任务,所以这几天不能和你一起跑步了。”
“哦。那你开车小心……”陶西萌的声音,温软,带着关切的。也许不是错觉?昨天之后,有些什么,已经改变了。
“对了,刚才舒茄还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做模特……我在她这画画啊,还看到她以前给你画的一幅没完工的,说你坐了十分钟就开始打瞌睡……”
“有这回事吗?”谢天桦抓抓头发,“我不记得了……可是你们那种画法也太折磨人了,三个小时一动不动,我又不是石膏像……”
“那我画短的行不行?半小时,站着的,允许你扶着门框打盹……”她咯咯笑出来。
想起刚才杨沁的话,谢天桦脱口而出:“那什么,穿衣服的吧?”
“当然啦!我不是要画人体——”陶西萌叫了一声,像是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在那边轻轻笑了半天,直把他也笑成个大红脸:“这些我又不懂……”
“嗯……那我们说定了,你不许赖哦。”
学生公寓外的阳光,格外明亮。谢天桦应一声:“好。”
她最后那句带点撒娇的声音,让他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这一大片天空,都像是新的呢。
要振作,要有精神,是不是?
漫画里失恋的女主角,不都是这么鼓励自己的?
反正是可以死心了。丑小鸭的肥皂泡泡,不可以吹那么大的。
陶西萌早晨起床,对着镜子做鬼脸。头发长了,扎成两个小鬏鬏。哼着歌儿上课去。下了课做作业读报纸烘一炉小松饼,就着冰牛奶吃一晚上,可以背掉一百个新单词,然后困到睁不开眼,倒头就睡着……
沈翼成打过电话来。他应该已经明了她的心思吧?在手机那头,总像是藏了什么话,欲言又止。不要说。不要问。陶西萌咬着小松饼,稀里哗啦跟他一通乱扯:现在才发现我看动画片学了不少日语哦,给同桌的日本姐姐打气都可以说,港八代(加油)!哈哈……夏天来了虫子真多,浴室窗户外头就结了张网,好大一只黑蜘蛛,看着好可怕啊……
周五上完课,陶西萌去超市买东西时遇见杨沁,非拖她去学生公寓,说晚上有周末酒吧舞会。
“去见识一下嘛,听说很受学生欢迎的呢。”杨沁兴致勃勃,陶西萌没奈何,只好答应吃完晚饭过去。
结果两人跑到那个地下室改装的学生酒吧时,里面还没有几个人,调酒的德国男生笑得亲切可爱,说她们是今晚的第一批外国美女,所以送上两杯免费香甜酒,希望她们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杨沁的德语虽然不好,不过调酒帅哥几句话还是听懂了,一时眉花眼笑,坐下就不走了,拿出相机来啪啪乱拍,然后给陶西萌看她去柏林的照片。复活节那次错过了,她就赶五一节那批,到底去看了回勃兰登堡门——
“这次玩得挺开心的,不过照片就马马虎虎啦,尤其是韩深帮我拍的那些,真叫人没眼看……哎,你用Photoshop帮我修一修好不好?”
“韩深也去了?”陶西萌愣了一下,“不是说没名额么?”
杨沁撇嘴:“谁知道他怎么又混上了……你看呀,把我脸上发的痘痘照那么清楚,难看死了,你帮我PS掉吧?”
“小case啦,回家帮你做。”陶西萌应一声。香甜酒味道居然不错,她小口抿着。
“对了,”杨沁拍一下脑门,“你是不是去M城了?我姐跟我说的。”
“你姐?”陶西萌呆住,抬眼看她。
“是啊,方蓝,我表姐啊。世界很小吧?”杨沁挤眉弄眼地笑,“哎,真没想到,沈翼成居然和我姐姐……你记得不?那年咱们排球赛,我扭了脚,沈翼成送我回家的,结果正好赶上我姐在,据说就一见钟情了……那时候我姐大四,他大一,哗,追得可够紧的……”
酒吧里的音箱突然爆出一声大响,陶西萌打了个哆嗦。然后强劲的节奏砰砰地响起来了,她的心一阵紧缩:“你是说,沈翼成从大学起就一直……他不是为了你姐姐才到德国来的吧?”
“喂,是你跟他熟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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