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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你唇畔轻长生 作者:一念情久-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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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急速向下,任默生突然就很想念秦玖的眉目,她总是挑着眉梢,邪气流转,捏着他的下颌,笑得飘渺。

这样的女子,是任默生心底的一个朱砂记,怎么也抹不掉。

任默生驱车径直到了秦玖的咖啡馆,咖啡馆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什么都没有变,只是,再也遍寻不到那个笑颜邪魅的女子。

秦玖已经把咖啡馆的使用权交回给了任默生,但是,他怎么舍得让秦玖的心血付诸东流?

虽然秦玖四处游荡,但是,她最爱的还是她的咖啡馆,不管去哪里,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必定是去看咖啡馆的。

她最爱的黑咖啡,苦涩绵长,时常无糖无奶,她的眉头却从来不皱一下,眉宇间还隐隐有笑意。

秦玖能够在咖啡馆里一座便是一整天,手里的咖啡一杯接着一杯,这样的结果是,她那天整晚,都睡不过去。

偶尔任默生去她的那里,总是看见她躺在摇椅上,落地窗洞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飘摇的梧桐,阴影成荫。

她躺在那里不知道在看着一些什么,总是失神,任默生进去的时候,时常可以看见夹在她的手指间的烟已经快要燃到她的手指。

而她,总是没有知觉。

秦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看见他的时候,总是张开手臂要他抱抱,她缩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说。

任默生知道,那一刻,她一定是想到往事,难过了。

咖啡馆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秦玖呢?去了哪里?是否还会回来?任默生抿了一口黑咖啡,终究是明白了秦玖心底的苦涩。

只有心苦的人,才能忍受住这样苦涩的味道,秦玖喝着这样的咖啡的时候,都想起了什么?

苏少城从外面走了进来,叫了一杯不知道什么咖啡,看见任默生交叠着双腿坐在哪里,微微一愣,扬起痞子的笑意,走到任默生的面前,把自己丢进了沙发。

任默生只是略微地挑眉看了一眼苏少城,靠在沙发上,手指交叠在一起,微微地转动着手上的蓝宝石。

“任少爷今个怎么这么有兴趣来这里放风?好像今天不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啊。”苏少城明明知道任默生的心中所想,但是恶作剧地想要捉弄一下这个一路都沉稳内敛的任默生。

任默生挑起眉梢,仿若鄙夷地看着苏少城,手指依旧旋转着蓝宝石,神态自若,缓缓地开口:“不要道貌岸然地告诉我,你是来这里喝咖啡的。”

苏少城这时候正捧着咖啡喝了一口,听见任默生的话,瞬间就被这滚烫的咖啡给烫到了舌头,疼得他龇牙咧嘴。

“瞧你就这么点出息。”任默生嘲讽地看着苏少城,淡悠悠地吐出一句话,不把苏少城气死都不罢休。

苏少城倒也不生气,气定神闲地翘着二郎腿,对着偶尔路过身边的美女吹着口哨,神秘兮兮地倾身靠近任默生。

“哎,我听说何阑珊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擦出不一样的火花?”苏少城吊着桃花眼,对着任默生频频地眨眼睛,好奇心十足。

任默生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阴霾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苏少城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很是没有出息地躺回沙发,这个男人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

“不要提她了,这不可能的。”就在苏少城以为任默生绝对可能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任默生却开口了。

苏少城捧着咖啡,足足愣了三秒看着任默生的脸,仿佛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一样,才别开眼睛。

他颇是感慨万分地叹了一口气:“哎,你说,这秦玖真他妈的难搞,这女人,怎么说走就走呢?女人心海底针啊。”

然后苏少城很不幸地又收到了任默生凉飕飕的目光。苏少城在心底不仅低咒一声,靠,人家都不要你,说一下都不行啊?

当然,他是没胆说出来的。

“少城,别拐弯抹角了,就明说你是来找顾北微的不就得了?!”任默生看见好友闪躲的目光,就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了。

苏少城这次无精打采了,懒怠地倚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感觉,有些欲哭无泪啊。

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才幽幽地开口。

“这女人还真不是人可以看懂的,就拿微微来说吧,看起来那么柔和软弱的一个女子,谁知道身体竟然藏着一个大火山,只要你一不小心去捅到这个火山口,一下子就喷出岩浆。”苏少城想起顾北微在皇城的时候尖锐的棱角,恍然觉得他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顾北微,不仅惆怅不已。

“你不是自诩什么女人都能征服吗?怎么,一个顾北微就让你手脚无措了,以后少出去混,让人笑话。”

任默生不屑地看了一眼苏少城,知道顾北微的离开对苏绍的打击挺大的,只是这爱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少城风流倜傥的俊脸瞬间有些憋红,败下阵来。

“你也知道,从前的那些女人都是可以用钱打发的,可是,微微却偏不吃这一套,我能怎么办?”苏少城摆摆手,无可奈何。

任默生赞同地点头,顾北微是一个比较清心寡欲的女子,对这些物质的追求是极少的。

“我看你也该收心了,别等以后真的失去了才后悔。”任默生伸手拿起咖啡杯,看着那袅袅升空的烟雾,出神了一下。

想起了秦玖那张时常被自己吹出来的烟雾迷离了的脸,她就站在薄雾里,回头对他笑得明媚。

“喂喂,任大少爷,你干嘛笑得那么春情荡漾?”苏少城无比惊悚地看着任默生端着咖啡,嘴角轻轻地扯开,眼角眉梢都生动了起来。

任默生被苏少城这一唤,顿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轻抿了一口咖啡,掩盖失落。

苏少城若有所思,霎时非常感慨地幽怨地叹了一声,撑着自己的左脸,纳闷无比地开口。

“你说,这秦玖还真是有能耐了,不仅她这样对你,就连她带出来的微微,都是一个脾性。默生,你这是患了相思病啊。”

任默生的手一抖,咖啡险些抖出来,不是因为苏少城那么哀怨的口气,而是因为那句相思的话。

他恍然发现,秦玖离开还不到七十二个小时,而他对她的思念,就如同在心底疯长了一般,刻骨铭心。

“我们两兄弟这是何苦呢?”苏少城再度微微地开口,说完后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对顾北微的思念少去半分。

虽然明明怨恨她狠决然离开,但是,却又那么深刻地思念她温情软语。这还真是让人矛盾无比。

“少城,你相不相信,秦玖始终是会回来的?”任默生低眉顺目,嘴角的笑意冷然自信。

苏少城看得有些闪眼,真不明白任默生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秦玖真的回来了,那么,那个女子该怎么办?

有些踌躇,苏少城最终还是问出口:“默生,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阿凝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就算你的心是石头,也该被她捂热了吧?”

任默生倏然抬起头,眼角飞扬着笑意,抿着好看的唇,嘴角稍提:“对于一个我不爱的人,就算是多少年,都无济于事,但是,对于我爱的,时时都在谋划。”

任默生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缠绕在素色的咖啡杯上,笑意冷冽,丝毫不因为这个女子的深情而柔和半分。

苏少城专注地看了一眼任默生,最终还是轻叹了一声,到底是莫槿凝没能住进他的心。

以任默生冷淡疏离的性子,对莫槿凝的深情,是不可能做出任何的答复的。

他想起了那天皇城的包厢里,女子轻轻地仰起头,冷酷的自信在眼底流转,她说,任默生,到底还是她的。

她要是知道任默生的心底她一点低微都没有,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么何阑珊呢?你想怎么处理?我听说她可是想尽了办法接近你,可别闹出一场旧情复燃的戏码啊。”苏少城邪笑地看着任默生因为这个女子的纠缠而变得阴森不已的脸。

苏少城心底刚刚因为莫槿凝而沉重的心情顿时有了释然,这任默生,也是有软肋的。

从前是何阑珊,现在,是秦玖。

任默生敛眉不语,他怎么会不知道何阑珊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心情,哪里还能在一起?

“我早就已经没有了那个念想。”任默生轻笑了起来,眉目都生花,对于他来说,那段往事,已经释然。

苏少城抿着唇呻吟,似乎是想要考究他这话的几分真假,但是,眼前的人到底是任默生,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怎么能让他看清?

“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不去找秦玖?而是坐在这里惦念。”苏少城忽然想到,自己也是这样的,哑然地看着任默生,苦笑连连。

任默生云淡风轻的脸,眼底的波澜未起,手指在咖啡杯上不断地滑动,映着那咖啡杯上复古的图腾,优雅美好。

“就像你想的那样,见了又能怎么样?”任默生没有告诉顾北城,他在等,等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

等秦玖和顾北城最终的关系确定的时候,如果她秦玖放不下顾北城,那么,他任默生,该怎么样去介入?

苏少城只能沉默在沉默,玻璃窗外雨丝飞扬,偶尔有行人没有带伞,奔跑着溅起了水花无数。

任默生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时光就从他倦怠的眼底划过,苍驹过隙,苍茫中,他想伸手去拉住那个随风而去的女子,伸出的手,无助地,暗自垂落。

林凤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满街,霓虹闪烁,妖孽横行的夜晚,任默生开着车无目的地走,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庆功宴就设在皇城,林凤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嘈杂的背影里,音乐声震天。

“大哥,你怎么还不来?”林凤似乎有些的着急,恨不得任默生马上就赶过去。

车里的音乐轻柔地泻出,任默生耳边挂着蓝牙,闪着幽蓝的光芒,感到头疼不已。

“我有事,就不过去了。”任默生看了一眼红灯,把车停了下来,林凤那边似乎是经过了一场的嘈杂,有什么东西砸碎了的声响。

林凤的声音鬼哭狼嚎地传了过来,夹杂着那音乐声,尖锐得刺痛了任默生的耳膜,他蹙了蹙眉。

“哥,你再不过来,明天就看不到我了。”林凤哀嚎地对着话筒喊,因为那边的音乐声很大,所以他喊得声音有些沙哑。

任默生不明所以,但是在听见何阑珊愤怒的声音传入耳朵的时候,就明白了过来。

何阑珊仿佛在抢着林凤的电话,不断地说着给我给我,林凤不断地闪躲。仿佛是何阑珊拿什么砸到了林凤,他哀嚎不已。

任默生感到无比的厌倦,这何阑珊都这么多岁数了,还是这么容易发公主脾气,每每不顺心,就折磨身边的人。

少年的时候因为爱,所以什么都可以容忍,但是,现在已经不是这么的处境,任默生已经逐渐地失去了耐性。

“那你就舍命了吧,我会厚葬你的。”任默生冷厉地回了一句,阴森森的话语顿时让林凤那边安静了下来。

想是想不到任默生会这样的厌恶,林凤也不敢造次了,推开喝得颠倒脚步的何阑珊。

他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任默生低沉的嗓音慢悠悠地从那边跑过来。

“你照顾好阑珊,她想必是又喝醉了。”任默生最终还是有了一点的心软,毕竟爱过,怎么也不能跳过于狠心。

因为爱过,所以不能狠心,因为恨过,所以就不可能再回头。他对何阑珊的念想,已经淡了。

恰巧红灯已经过去,车流开始动了起来,任默生不想再多说,挂断了电话,知道以何阑珊的性格,定然会纠缠着再度打进来。

直接关了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手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优雅,唇角的线条却冰冷沉寂。

怀安镇依旧安静,躺在苍茫的夜色里,沉静一片,任默生在巷口处熄灭的车灯,抽出一根烟点燃。

那烟雾缭绕间,他的眉目渐渐地迷糊,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他竟然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来怀安镇,却不敢相见。

夜已经深了,长长的巷口两边低矮的路灯发出惨淡的灯光,任默生打开车窗,凉凉丝丝的雨丝就飘了进来。

还带着桂花香,春天已经悄然地来了,巷子两边高大的桂花树结满了梨白的花,风一吹,就飘然飘落。

在地上铺就了一层梨白的地毯,一眼望去,明黄色的灯光下,美得耀眼。

那古老斑驳的墙,那桂花树冬来春去的屹立,都盛满了秦玖的点点滴滴的记忆。

她每每说起的时候,笑容总是美好得让人迷失在她的笑颜之中,不想醒来,她对这里的情感,既怯又爱。

他的已经有些飘远了,手上的烟已经快燃尽,他把烟按在烟缸里掐灭,开了车门踏出去。

记得秦玖曾经兴奋地和他说起过,小的时候,她最快乐的一件事情便是春天的时候在这条巷子里行走,才在那梨白上,仿佛踏在了云巅之上,让她好生快乐。

那时候的任默生,不知道走在这么厚厚的一层桂花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终于走在上面的时候,秦玖已经不在身边。

脚下传来柔软的触感,任默生的嘴角竟然扯出了清浅的笑意,秦玖说得是对的,脚下柔软不已,仿佛踏在了云巅之上。

他还在微笑,像个小孩子一般,窥探了到了心爱的女子的那美好的时候,总是那么欢喜不已。

“任默生?!”

深夜寂寥的四周,雨丝拍打在斑驳的古墙上,回音悠长,那风穿堂儿来,夹带着花香四溢,空气里流转着安静的沉香。

任默生的背影瞬间僵直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凌晨三点,他会开车到到了这里,然后也能遇见了这个女子。

他略微地回头,便看见一身单薄的秦玖撑着素色的伞,站在那满地的桂花之上。

冷气还是没有消减,秦玖却只着了宽松的毛衣牛仔裤,锁骨出裸露,他能清楚地看见女子节节挺立的骨节。长发慵懒地搭在肩上,整个人清减而且淡泊。

任默生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刺到一样,隐隐地痛,也不过的几天不见,这个女子的神色已经憔悴了好几分,素颜朝天,容颜萧索。

秦玖的神色复杂,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纵然她曾经那么潇洒地离开他,现在看见一用这样深沉心疼的神色看着她,心难受得仿佛溺了水。

“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任默生迈开脚步跨到她的面前,看着她形容憔悴,总是很心疼的。

他的嗓音低哑隐忍,秦玖撑着伞的手紧紧地握紧了伞骨,看着眼前男人柔和的神色,心底百味交织。

他的温柔也曾赋予她人,也曾那般温柔地拥她人入怀,可是,任默生,既然无心,为什么要深夜来访,宛若情深?



、山长水阔始相逢,语笑情未了。(六)JQ

“任公子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就算是心底已经柔软了下来,口却还是不能饶人,秦玖哂笑地抿唇,略微嘲讽。

任默生被她哽得心口作痛,秦玖总会在他心软的时候,竖起她的保护壳,把他拒之门外。

“秦玖,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任默生痛心不已,从前那个潇洒优雅的女子,总是对一切的事情都不在乎,嬉笑着来来去去。

他的秦玖,被什么牵绊住了脚步,为谁停了下来?变得如此仓皇憔悴。本来是不打算见的,但是此刻见到了,他却再也狠不下心责怪她了。

秦玖笑得更为张扬,在这深夜的巷口回音不去,惊了那一树的桂花香。

“哦,原来任公子这么了解我,你是不是都这么了解每一个陪你上床的女子?”

秦玖始终是执拗的,讽刺任默生的时候,也深深地扎痛了她自己,何阑珊那般小鸟依人地依靠在他的身上,多么的情深恩爱。

任默生的脸变得阴沉无比,瞳孔收缩,眯着眼睛冷冽地看着秦玖,看见她眼底那一抹倔强的逞强,所有的责备都没来得及开口,便已经全部散去。

空气似乎都忘记了对流,任默生的眉目太深,秦玖无比地怨恨自己,她最是忍受不了任默生这样的情深。

“不管你相不相信,能上我的床的,除了何阑珊,就只有一个你。”任默生的声音嘶哑万分,苦涩绵长,背对着秦玖转过了身体。

是什么在风中飞转,仿佛是任默生用力遏制住的悲伤,顺着那风飞逝,跌落在秦玖的心尖上,滚烫得让她的心都在颤抖。

她定然是刺到了任默生心中的那一根刺,曾经那么爱的女人,用心呵护着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到头来,她却不要他们的孩子,释然离去。

就算是冷硬的任默生,也是始终过不了这个坎的,那罪恶感把她吞没,却最是挣扎。

小白楼里面的女人呢?是他的谁?莫槿凝呢,究竟是他的谁?秦玖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总是很艰难地发现,爱情早就在她徘徊不前中,悄然而去。

秦玖始终不懂,藏在任默生心底的挚爱情深是一个什么的样子,他从来都不说,所以,她假装忽略。

“对不起,任默生,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不懂得去照顾你的感受,你就当我死了,不要因为我这样的混蛋难过。夜深了,回去吧。”

到底是她不懂得去体会任默生心底的伤痛,所以,她固执地不肯再回头,撑着伞,越过任默生,寂寥离去。

既然已经不能在一起,再多的纠缠都没有用,只是心底会难过,她想说,其实任默生,我们都一样,都是傻瓜。

都曾在爱情里受过伤,所以,变得小心翼翼,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我爱你。

“秦玖,如果我忘不了怎么办?”任默生萧索的声音挣扎不已,在她的面前,他把所有的骄傲都抛却,地下最低的姿态去挽留。

只只愿这个女子还在他的身边,仰起头的时候,笑意总是很明媚。

秦玖的脚步踉跄不已,被任默生的话刺到了心肺,说她秦玖不爱任默生,那的假的,只是,她却已经回不去了。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忘不掉的,谁离开了谁,还不是照样过,任默生,不要自欺欺人了。”秦玖是带刺的玫瑰,鲜艳美丽,却总是带着刺,把爱她的那人,刺得鲜血淋漓。

“不,秦玖,你心里也是难过的我知道,你再怎么逞强,都也只是一个女人,秦玖,你答应嫁给我的,你怎么能反悔呢?”任默生说得有些激动,从来沉稳内敛的他,最终已经接近疯狂。

秦玖脸上的笑意再也支撑不下去,手垂了下来,手里的伞滑落在脚边,滚出了一圈。

这么多年的颠簸流离,她把自己的心都冰封了起来,会竖起长长的刺,保护着自己,不敢去爱,总怕被伤得疼痛。

“任默生,不要以为你多了解我,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所有爱我的人,都得死,都得离开。”

胸口疼得她全身抽搐,抬头看那巷口的时候,仿佛又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就站在门口,穿着那年的碎花裙,脸上笑得宠溺,对着她挥手。

那个时候她秦玖不懂,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告别,而是一个死亡的诀别。

总是会成为她心头的刺,刺得她夜夜疼痛,她记得发现她的尸体的时候,上面已经开始有了尸虫,秦玖在往后的很多年里,看见虫子的时候,都会心成灰。

“你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这些煽情的话?我的心痛,你能感觉吗?你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的疼痛感同身受,所以,你不懂我。”秦玖倔强而且尖锐地对着任默生喊,这个男人,曾经一度让她在得得失失中,不可自拔。

任默生眼底有一深潭,秦玖看见自己在他眼底的倒影越来越清晰,却慢慢地淹没在了那不见底的寒冰中。

她伸手一抹,才发现脸上已经泪流满面,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总是在任默生的面前,迷失自己。

是什么抽干了她的力气,是往事里母亲殷切的眼光,还是顾北城即将逝去的生命?

还是因为和任默生的爱情,不能两全?

她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肩膀,不想面对任默生哀切的眸光,总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却恍然跌进了他的怀抱,他身上的木香味就如同毒药,钻进她的身体,让她心疼不已。

“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任默生把她抱了起来,伏在她的耳畔轻声地哄着。

秦玖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他不知道顾北城的事情,所以不明白秦玖即将又要失去一个至亲之人的心情。

雨丝虽然小,但是两个人站在雨丝里久了,身上都已经被浸湿,秦玖在他的怀里掩着脸,小孩子般的,伤痛无比。

任默生拉开车门,把秦玖抱了进去,车里暗黄的灯光下,秦玖缩在车子的角落里,头埋在膝盖里,头发凌乱地遮盖住了她的半个身体。

任默生便能感觉到心底凌厉的疼痛,是不是他引发了这个女子最深切的悲伤?让她这么难过?

“玖儿,不哭了,你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不哭了行吗?”任默生耐着性子,柔和地揉着她的发,拿出车里的备用毛巾,给她擦拭着头发。

任默生的动作很轻柔,很轻柔,生怕惊动了秦玖。

记忆里,就算是何阑珊,他也不曾这般为她心疼过,也不曾用尽温柔,秦玖果然把他的心都腐蚀掉了。

“玖儿,你怎么就不能让我放心一点?我不会为难你,你想去哪?就去吧。”

任默生想伸手抱她,却害怕她的抗拒,颓废地倚在椅背上,已经明白了秦玖执意了要分开。

既然她认为这样她回好过一点,那么,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住她?一生还太长,不愿意让她难过。

秦玖却倏然抱住了他,车内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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