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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你唇畔轻长生 作者:一念情久-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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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慕云宁背对着她站着,高挑出众的身姿,似乎是说了什么,那两个男子的脚步停下来,不敢向前,只能看着她和顾北城消失不见。
然后这一走,就是六年。
顾北城有他需要成全的东西,纪如卿有她需要保全的孩子,因为爱那个男人,宁愿忍受世俗的抛弃,都要坚强勇敢。
只是后来呢?为什么都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了?那个孩子没有了,她搭上的七年青春,去固守那个残忍的爱情。
“阿玖,他现在竟然问我为什么要恨他?!”纪如卿回过神来,抱着秦玖流泪不已,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这样念念不忘,纪如卿爱那人,爱得惨了,爱得飞蛾扑火。
却还是换来了半世的飘零。
秦玖就抱着她,陪她掉泪,在抬头看窗外的时候,万家灯火都不入她的眼睛,只有苍茫的一片。
春天的风啊,使劲吹,春天的雨呀,还在缠绵地下,她们已经二十七,再不是当年的十九。
纪如卿的哭声还在起伏,秦玖闭了闭眼睛,一时间,她们都已经碾转过了十几年。
任淇是在第二天的傍晚站到花店里的,她正伸出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鲜活的花儿,五彩十色的花朵,映在她的眼底,美丽极了。
那看店的小妹上楼把秦玖带了下来,任淇看见秦玖,手收回来,去仿佛很是留恋般,感慨不已地开口:“秦玖,你看,这花不过是一宿便会颓败,和人的青春一样,都是一去不留啊。”
她就这样抬眸看着秦玖,嘴角的笑意清浅,已经不是昨日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此刻的任淇,带着那样冰冷的自信,运筹帷幄般,胜券在握。
“是啊,那些事情也不过好像是昨日,今天却发现,已经好久了。”秦玖有些嘲讽地开口,手指捏起一朵玫瑰,艳红的颜色,似乎还滴着水珠,娇艳欲滴。
秦玖再度感慨地开口:“多美的花啊,可惜,易碎。”秦玖把那花的花瓣一片片地掰下来,走出花店,然后张开手掌,那花瓣就从她的掌心滑落下去,纷纷扬扬的,美丽极了。
任淇的脸色有些难看,却很快地就镇定了下来,对于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她从来就不放手。
“你知道了吧,云霄,忘了一切了。”任淇的语气缓慢,优雅高贵地仰着头微笑。
这些年,是慕云霄硬生生地把她从当年的那个简单快乐,飞扬跋扈的任淇,变成了如今的沉静高贵,不得不学会去利用那些人心里最阴暗的一面,却让自己站在巅峰。
秦玖面无表情地点头,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悲切和激动。
任淇赞赏地点头:“我以为你会为这件事歇斯底里,原来没有,我不介意你坐上爬上了他的床,反正,我胜券在握。”任淇如今也学会了秦玖的冷漠和沉着,只有面对慕云霄,她才会失控。
她说的胜券在握那么冰冷而且自信满满,秦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笑意就在她的唇边轻轻地飘散开来,惊心动魄的,如同黑夜里盛开的曼陀罗。
“既然胜券在握,何必要跑来特意和我说?”任淇的心缺乏这样的安全感,需要靠着不断的炫耀,才能让自己自以为是的,慕云霄就是她的了。
果然,任淇的脸色苍白了一下,眼眸闪烁过一抹的狠色,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又笑意强盛。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再和云霄有纠葛,特意来告诉给你一件足够让你愧疚半生的事情。”任淇残忍地笑,仿佛只要秦玖愧疚疼痛,她的心就能缓解疼痛。
秦玖略微思考着她这句话的意思,有什么事情会让再愧疚半生?慕云霄的事情,已经足够她用半生去消磨。
任淇看见她迷茫的模样,裂开唇伸手接着回廊外纷纷扬扬的雨丝,似乎略微的惆怅语气:“你知道吗?我哥,一年前失明了。”任淇把手上的雨水轻轻地甩了出去,顿时便在面前形成了一层的雨帘。
秦玖脑海轰然被炸开,噩耗就想那惊雷,一声声轰隆而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难以自持:“怎么失明的?”任默生失明了,那个淡漠高傲的男人,怎么能忍受住这样的折磨?
任淇就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秦玖,看见她苍白的脸,顿时眉开眼笑,脸就凑在秦玖的耳畔,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秦玖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
然后她突然就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颇是恶狠狠地开口:“因为我告诉他,你把他当成了云霄的替身了,是吧,秦玖,你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吧,你可真够自私的,不愿意想起云霄,就说顾北城和我哥相像,秦玖,是你害了他这一年活得煎熬,活得憋屈,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想,他该怎么熬过来?”
任淇的话语轻柔,却如同钢针扎在她的心底,秦玖满脸不可置信地倒退,原来隐在时光深处的,是她不知的各种伤痛,她来不及释怀一个,另一个便又接踵而来。
把她一次又一次的击倒,秦玖仿佛看见命运在对她讥诮地笑,她说:“秦玖,这都是你造的孽,你必须要一个个地还。”
秦玖抱着头,节节后退,撞到了那花架,姣好鲜艳的花儿跌落,破碎了一地,如同她的心,再也无法缝合。
秦玖站在任默生的病房外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就站在病房门口,从半掩着的门望进去,男人孤独的身影就坐在落地窗前,这一年,任默生瘦了许多,秦玖掩着嘴,死死地不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
她突然就在想,病房里的灯光明晃晃的,可惜,这个男人都看不见,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想象,秦玖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总是要见的,她推门进去的时候,男人没有转过脸,还是背对着门口,似乎是听见了开门声,任默生的声音低哑地开口:“是槿凝吗?”
计算着这个点,应该是槿凝过来了,身后的人久久不曾开口,风从落地窗吹进来,男人轮廓分明的脸就在明亮的灯光里浮现,眼眸空洞无神,秦玖走近他,看着男人依旧飞扬的轮廓,独独缺少了一双可以看见这世界的眼。
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眼泪颗颗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任默生感知人走到了他的身边,却等不到回到,凝耳静听着动静,听见水滴的声音,脸色顿时微微变色,他伸出手,对着秦玖的方向伸出手。
秦玖蹲了下来,任默生的手摸索在她的脸上,空洞失神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秦玖的名字就从他那嘶哑的嗓音中跳出。
他急切地喊她:“玖儿,我知道,是你。”手在她的脸上摸索,擦拭着她的眼泪,温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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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末路囚徒,飞蛾扑火一场。(二)
秦玖听见任默生声声的呼唤,只觉得被什么烫到,很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要睁着眼睛,看着他空洞的眼睛,想象他处在黑暗中的感觉。
任默生等不来秦玖的声音,手在她的脸上不断地抚摸,她的眉,她的眼睛,轮廓就是那个记忆里的女子。
“玖儿,我知道是你来看我了,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你还是知道了。”任默生轻轻地叹了一声,把她抱进怀里,手抚着她的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秦玖就这样泣不成声了,有很多这样善意的欺骗,让她无从去留,她哽咽着问他:“那一天在医院里,你是不是去看过我?”
那些似真似假的梦里,秦玖恍惚地觉得那人的泪水温热地流进她的脖颈,声声地低唤着她的名字,那样缠绵交错的情感,除了任默生,谁还会给她?
任默生给予她最极致的缠绵悱恻,那些感性的话语还在耳畔,秦玖就算在睡梦中,还是能恍惚地觉得,是任默生来过了,只是,当时醒来后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所以,她就压下了心里的疑问。
“去看过了,怕你醒来看见这样的我会难过,所以就走了。”任默生轻描淡写地叙述开来,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什么起伏,其实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多么的不安分。
秦玖不知道为什么,哭着哭着就笑了,低低地骂了一声:“傻瓜。”然后泪水还是没能停止,有些人为了她付出了太多,比如慕云霄,比如任默生。
她该拿什么来还?秦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只能沉默地悲伤。
“怎么会傻呢?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让人不省心。”任默生的口气温润宠溺,如同那邻家哥哥,把秦玖捧在心尖上。
秦玖哭着笑着点头,却恍惚想起来,任默生看不见她点头,苦涩不已,喉咙发涩:“这一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任默生似乎是有些犹豫,眼睛仿佛还能看见光芒一般,手抚摸着她的脸,低头笑了笑:“多亏了槿凝在身边帮我。”
想起莫槿凝,任默生多少是有些愧疚的,那个女子无怨无悔地在他的身边,在他失明的这一年里,帮着他奔走,不管是公司的事物,还是到处帮他联络医生,都做得井井有条。
秦玖略微沉吟,有莫槿凝那个细心端庄的女人在身边,想必任默生这一年虽然难过,多少也有人安慰吧。
“她是个好女人,有她在你的身边,我也很放心。”秦玖说的是心里话,这个男人的身边要是没有一个这样贴心的女人,他的日子,该怎么过?
而她秦玖,显然是不适合的,她没有那个心,没有那个信心能全心全意地去对一个男人,她需要不断地奔走,来治愈自己的心魔。
任默生听见她这样轻松的话语,脸色微微地白了一下,他多么希望听见秦玖能说一句赌气的话,能表示一下醋意。
那么,他的身边,怎么还能容得下任何的一个女人?只是,她那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轻松自在,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让他很是惶恐。
“玖儿,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就留在我身边吧。”他说得动情,抱着她,心满意足地喟叹,只要她还在身边,那么生活里就算有多么大的困苦,都将不重要。
秦玖的唇动了动,把想要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她想说,她不能留下来,只是,在这样重逢的喜悦里,秦玖怎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被任默生抱住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想起了慕云霄,仰头看任默生的脸的时候,顿时感慨万千。
那些年,她做过的孽事还真是不少,任默生的轮廓,多少是有些慕云霄的味道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凤眼飞扬,但是,现在,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玖儿,在想什么呢?”任默生感知了她的失神,手抚上她的唇,他的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苍白,这一年很少出去走动了,所以,总是有些病态的苍白。
秦玖苍凉地笑了笑,脚下是松软的地毯,秦玖就半坐在地毯上,脸斜放在他的膝盖上,不断地磨蹭。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好多的东西,一年以前,我们还都是好好的,现在,都已经遍体鳞身。”秦玖说到动情处,眼泪就流了出来。
当年的那个光景,如同时光沉淀下的珠贝,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只要她去细细地翻阅,便会泪流满面。
任默生感觉膝盖出温湿了一片,不禁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玖儿,未来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不还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任默生是满足的,秦玖在一年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的人生,一下子又圆满了。
秦玖在任默生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摇了摇头,口里不知道在呢喃着什么,任默生细听,才听见那一声声:“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任默生突然就感觉到心惶恐惶恐的,这样失措无助的秦玖,是他任默生鲜少见过的。
她从来都是慵懒轻散地微笑,那些尘世浮沉,都在她的眼里如同过眼云烟,勾不起她的半点相思。
“既然回不去了,那么,我们就努力向前,玖儿,你会留下来的对不对?”他的手指抚过她温热的唇,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他害怕从她的唇里说出来的话,让他绝望。
秦玖心惊不已,那样急剧的不安在心底无尽地扩散,似乎有什么就要发生,但是她却不知道,所以感到无助。
等待任默生的,是秦玖的沉默,一片的静默之中,只能听见彼此都在刻意放轻的呼吸。
最终还是任默生做了妥协,他就知道,是不能对秦玖要什么承诺的,因为承诺在她的口里,都是谎言。
“好了,我不逼你,反正我的眼睛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你能陪在我的身边,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呢?”任默生轻轻地叹了一声,嘴角的苦笑连绵,男人英俊的轮廓沉静而且萧索,秦玖看得揪心不已。
“好,在你没有愈合之前,我就当你的眼睛,带着你去晒太阳,带着你去听雨,像从前你对我一样,这次,换我来照顾你。”秦玖起身站了起来,眼眸里有了一股子的倔强。
在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秦玖总是会醉生梦死,然后淋一夜的雨,任默生总是痛心不已,心疼地为她忙上忙下。
虽然口里骂着,但是,秦玖怎么会不知道,他是心疼她的流离失所,心疼她这些年的颠簸,却总是不愿意开口说出来。
任默生的眼睛对着落地窗外,听见秦玖的话,突然就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静静地坐着,那些岁月穿梭而过的声音,就在他们的身边逐渐地沉淀,落下了一室的美好。
任默生的病房是一个套间,里面是供探病的亲属居住的卧室,外面才是病房。
那天晚上,秦玖就在任默生的这里过的夜,任默生许是知道秦玖的心有了芥蒂,并没有做下一步的动作,睡在外面的病房里,很安静。
秦玖睡在卧室内,久久睡不着,任默生的眼睛看不见之后,生活也就乏味了很多,他不愿意回任家被人照顾,就常住医院了。
秦玖睡过去的时候,仿佛听见任默生在外面打了一个电话,秦玖无意去窃听,却还是听到了。
已经夜深,任默生看见秦玖的房间没有了声音,以为她睡过去了,声音还是刻意地压低了下来。
任默生声线平静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不用过来了,玖儿回来了,我不想让她误会,对,我想,你是明白我了。”
然后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秦玖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莫槿凝,这个房间里还残留着女子的身上的香味,她定然是在这里夜夜守着任默生的。
秦玖缩在被子里,突然就泪流满面,那眼泪就顺着她的眼角,流进了锦被,莫槿凝对任默生,同样的情深意重。
她恍惚地发现,爱她的男人身边,都有这样的一个女人,那么用力地爱着这两个男人。
任默生的身边有莫槿凝这样深情不悔,而慕云霄的身边,有任淇的痴心不改,两个女人都竭尽全力地爱,只是被她秦玖无耻地偷去了他们的爱情。
突然就感到了惶恐,以及愧疚,她在想,要是时光还美好,要是她还留在去年,她一定要在莫斯科不回来,一直守着顾北城,那么,顾北城也就不会自杀,任默生也就不会失明,慕云霄,更加不会出车祸。
秦玖的心脉都在瞬间抽搐得快让她的心脱离身体,所有的因果,似乎都是因为她引起的,所有的孽,都是她造下的。
那一晚,秦玖是哭着入睡的,梦里她不断地奔跑,不断地奔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一般,让她的脚步停歇不了。
她到了一个悬崖边,仿佛看见了地狱的门洞开着,黑暗阴邪,那些鬼魔就向着她招手,他们对她说:“秦玖,欢迎你到地狱里来,你造的孽,就应该由你来还。”
不知道是谁在她的耳边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玖儿,玖儿,一声比一声急躁,那个人似乎是有些害怕了,不断地摇着她的身体。
秦玖满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想起梦里的那个情景,她却不觉得荒唐,只觉得是那么真实。
那扇地狱的门已经打开,她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人生,也即将会走人一场的狂风暴雨之中,只是,可怕的是,她竟然不知道,这场狂风暴雨,究竟是从哪里而来?
天已经微微亮了,天地笼罩在薄雾中,医院庭院里的花开得正好,草绿油油的,想必这个时候,外面的空气定然是很好的。
她愣了许久,才发现任默生已经坐在她的床畔,满脸的担忧,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秦玖,抓着她的手,不断地摩擦。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看着天色,还很早,任默生看不见,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时辰起来的。
想到这里,秦玖就觉得心酸不已,这样优秀骄傲的男人,终日生活在黑暗之中,定然是万分压抑的。
秦玖怎么会知道,这一整个夜晚,任默生就没合过眼,里面就睡着那个他心心相念的女子,这让他,如何安寝?
任默生听见她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脸色也柔和了下来,伸出袖子擦拭着她额头上的冷汗。
还是这个习惯,秦玖每一次做噩梦,都会被吓得满身大汗,他也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习惯地伸手擦拭她脸上的汗水。
“你一直在做噩梦,大喊大叫的,我就进来了。”任默生的脸色晦明不定,笼罩着一层看不懂的愁绪。
秦玖有些不自然地躲开任默生的手,她才发现,离别的这一年,她和任默生之间,也已经生了芥蒂。
秦玖怎么会知道,她昨天梦里,叫了小半宿慕云霄的名字,她仿佛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在床上不断地挣扎,嘴里叫着:“云霄,救我,救我。”
一直这样重复不断,不管任默生怎么叫她,她都不肯清醒,在秦玖的潜意识里,慕云霄总是会踏光而来,为她保驾护航。
她对那个男人的依赖,就刻在骨子里,怎么也抹不掉,任默生在她的床边听着,只觉得万箭穿心的疼。
慕云霄,是秦玖过不去的噩梦,而她,却总是那样地念念不忘。
往常都是莫槿凝帮忙任默生洗刷的,逐渐地他也就学着自己去摸索着做了,秦玖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摸索着挤牙膏,调水温,刷牙,觉得心肺都在抽痛。
男人消瘦的肩膀骨架耸立,失明的打击太大,他也是最近才慢慢地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
护士把早点送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洗刷好了,任默生今天没有什么检查治疗,秦玖就为他换上了家常装。那时候秦玖正低着头为任默生扣纽扣,任默生就站在晨光里,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
这幅场景,安静而美好,那护士顿了顿,以为走错病房了,这个女人是她没有看见过的。
以前都是莫槿凝在这里陪着任默生的,任默生也不让她靠近他的身,他不管花多长的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穿戴。
那个时候,通常看见莫槿凝悄悄地红了眼睛,如今看到任默生竟然愿意让这个女人帮他换装,看他的模样,还很是愉悦,护士不禁有些咋舌,站在门口推着小推车,不知道进去呢,还是不进去。
秦玖为任默生整理好了穿戴之后抬起头,才看见那护士站在门口很是尴尬地不进不入,笑了笑,扶着任默生坐到了桌子边,亲手去接过护士的小推车。
“辛苦了,你等会再过来收拾。”秦玖从她的手里接过小推车,上面都是上好的早点,往常莫槿凝都是在这里吃的早点,所以,备的都是双人的。
任默生在黑暗里生活一年,已经有些利索了,秦玖把碗放到他的手上,他笑了笑,拿起勺子自己吃了起来。
秦玖就撑着脸看着他,没有动筷子,秦玖以为,任默生是不知道她这样看着他的。
谁知道,任默生一开始的时候还很自然,逐渐地秦玖看得久了,任默生的脸色就红了一下,很是不自然地撇开脸,闷声地问秦玖:“你怎么这样一直盯着我看?”
秦玖愕然了一下,低下头开始喝粥,掩盖住了尴尬,想起来任默生看不见,她在害羞个什么劲?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秦玖很是好奇,难道这任默生浑身都是眼睛,怎么能那么犀利呢?
任默生拿起面前的餐巾,优雅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淡淡地开口:“你没听说过吗?人失明后,其他的感官都会放大,你这样盯着我看,我的头皮都在发麻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说得风轻云淡,秦玖却有些伤感了,这些日子,这个男人就是凭借着这样的感觉来感知这个世界,她已经发现了,现在的任默生比以前敏感了许多。
心思也重了很多,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却只是微笑着沉默,就是不说,这样的任默生,让人看起来阴沉得很,他给秦玖的感觉,就如同心计很重的一个错觉。
“哦。”秦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着早饭。
任默生嘴角带着微笑,拿起筷子摸索着给她夹了小菜,准确地放在了她的碗里。
“不要只顾着喝粥,你这个习惯还是没能改。”任默生说得很是自然,那些年,秦玖和任默生吃早点的时候,也经常是这样,她很少夹菜,只顾着喝粥。
都是任默生温和地为她布菜,责备地要她养成好习惯,那些年都依赖惯了,所以,在后来的很久,秦玖还是没能改变这个习惯。
“有些习惯哪能说改就改啊,慢慢来吧。”秦玖把手里的碗放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就没有了胃口,总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任默生给她的感觉,虽然还是呵护备注,却隐隐地有些隐藏不住的戾气。
任默生抓着她的手问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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