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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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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东的银子晃着眼的诱着人,可又灼得刘能贤想伸手去,却又怕烫着手来。这几天正为这事烦着。
    “难啊!”
    心叹一声,却听到轿外传来的声音,便抛开帘子看了眼,隔着空瞅见了站在那的陈默然来。
    “嗯!是那瘸子!”
    心下一奇,刘能贤便吩咐了句!
    “停轿!”
    “刘柱,去给我瞧瞧是咋回事!”
    林郁青是那个恼啊,若不是少爷在那拦着,他几想拿出枪来,叭叭两枪把这老东西给做了,啥样的人他都见过,可像这般忘恩负义的人他却没见过!
    “少爷!”
    见少爷片言不语的沉默着,林郁青还道少爷和自己个一样,都在这怒着那。
    “默然在这倒要谢过阎老板的仗义了!”
    陈默然一抱拳,心里却出奇的没什么怒意,实际上,隐隐的心里陈默然还有些高兴,这腿又断了,倒也省事了,还是赶紧回上海重新把这断腿找外国医生给接好的要紧!
    “让下!”
    一仆役打扮的人支开了围观的人来,便又打着鞠。
    “老爷,您这请!”
    刘能贤刚一走过来,陈默然和阎文远两人便看见了。阎文远一瞅见这总督府里刘大人来了,忙跪了下去。
    “草民见过刘大人!”
    “免了吧!”
    手一挥,刘能贤便朝陈默然走去,陈默然作势便要行礼,却被他一下扶住。方才他的下人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他。
    “见过刘大人!”
    “然之,你这腿是怎么回事!”
    话时刘能贤却扶着陈默然朝阎文远看去,面上似带着怒。
    “大……大人……”
    瞪时功夫阎文远便被刘大人脸上的怒意给吓到了,话话也变得结巴起来。这瘸子和刘大人的关系似乎……
    几乎是在发现这刘大人和陈默然关系非同一般,爹爹显又被惊到了,刘静璇忙开口说道。
    “回大人,陈先生是为救民女才被马车撞了!”
    “哦!”刘能贤扭头看了眼陈默然。
    “让大人见笑了,我这瘸腿有点不利索,还尽逞强,这不……”
    话时陈默然却无意间窥见,那女孩投来的感激的眼神,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一句话?
    '倾情奉献'
第80章 人才
    会馆是中国一种独特的人文景观。最早的会馆产生于京城,是京城的官吏为家乡来京考试的举子和在京候任的官员而设的馆舍,后来又逐渐出现了行业会馆。会馆既是谋求公益的组织,同时又是同乡集会议事、宴客娱乐的场所。
    而随着商业经济的发展,一些交通便利、经济发达、商品市场繁荣的城镇,也建起同乡或行业会馆。早期会馆,把戏楼和神庙结合在一起,是人们在一起交流和敬神祈福的场所,后来也发展成了酒楼、茶园、戏院式建筑。
    居临长江的江宁,历来是天下重地,临江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带来这一地商业的勃兴,千百年来这里更是商贾连樯,列肆殷盛,客至如林。经济的繁荣,使得全国各地的商人云集江宁,明清以来,全国各省和一些行帮,在城里相继建起了上百座会馆,虽说建于明代的会馆大都毁于发匪之乱,可江宁毕竟是江宁,不过数年功夫,江宁的会馆便又重建了。
    这些外表看似风光的会馆,座座设计精致,巍峨壮观,建筑各具风格,显示着地方商团的实力,山陕会馆富丽堂皇、气势巍峨,浙江会馆清秀妩媚、别致精美,中原会馆粗犷雄浑、厚重大气,江西会馆朴实无华、严谨简洁。
    而在这些会馆中,却有一座欧式模样的会馆,上海会馆,在江宁人尽皆知,建于三十年前的上海会馆是比划着上海租界洋人建筑而成,在江宁城中那座座精致而巍峨的会馆中,这别样的欧式风格,倒生生把本并不大的上海会馆给显了出来。
    近几日,这上海会馆里,凡人都知道天字1至10号房都被那“跛豪”给包下了,近几日那跛豪似有神助一般,先得了两江总督刘大人的赏识不说,更被刘大人许得开发浦东,甚至刘大人连那当涂的铁矿都许给他的产业公司开发。
    若是在十天前,或许无人知道那产业公司,便是这上海会馆里的人提起陈默然,怕也就仅只知道“那跛豪一掷千金夺十二大班之宅”的事来,可现如今,这谁人又岂会不知道,那陈默然的产业公司。
    虽未近晌午,可上海会馆的酒楼里,却是传出了到嘈嘈切切的器乐声,妩媚曼妙的佳人却已弹着琵琶唱起了昆曲来,而桌边同样已落着几桌客人来,各地会馆总是如此,南来北往的饭点总是没个时候。
    “……先得了浦东、又得了铁矿,便是让人眼红,又能奈他何,总督大人甚至还行文两宫,为其请赏来着,甚至于总督大人都提前赏了他个“从三品总督府授缺”,虽是补官,但这份恩宠怕是多来两江地面上的头一遭了!”
    旁边酒客们的话题,一字不拉的传到了黄会允的耳内,听着那些人提着陈瘸子,慕着他的这番际遇,连黄会允也跟着有些羡慕那人的好命来。
    “好命!便是这般好命,轮到你头上,怕也只能把你给撑死!”
    “年达兄,这又是为何?”
    “为何?大家伙现在只看到这两地能给他陈默然,还有产业公司,在十年后挣得亿万两银子,可偏生没想过,几人能有胃口吞下这两块大肥肉来!”
    一听这话黄会允便是上心竖耳听去。
    “行浦东开发,是借外滩之势筑一高桥勾通两岸,且不论产业公司于浦东征地,所费几何,单就是那座大桥,怕没有几百万两银子,怕也难成……”
    “既然他陈瘸子敢吃这碗饭,自然不会愁银子不是,我从上海来时,我可听说,产业公司最近那可是大手笔,在浦东收地愈万亩不说,便是连购了四十多家洋行的江边仓库,就是我辈所难及啊!这般气魄怕是国朝第一商也不过如此吧!”
    “这般吃法早晚会撑死他!浦东之地,地价虽廉,可也得百两至数百两之多,筑桥更需数百万两,仅此两项未得千五百万银子怕也难成!浦东路、水、电,这个顶个的都需要用银子堆出来。没有三五千万两岂能成事!”
    黄公允看到那四十来岁的商人这会猛的喝了一口酒去,那人又是一副摇头轻叹的模样。
    “便是他筹得这笔银子,在浦东大展拳脚,许是不出十年,他陈默然便可坐拥富可敌国之财。可偏生刘大人又把铁矿、铁厂交予他,当年湖广总督张大人办汉阳铁厂所费几何!只恐不少千万之数,仁台兄,便是那陈默然是从金山回来的豪富,恐怕也难堪此等重负啊!”
    “年达兄,怕你是多虑了,那陈默然先行浦东于前,后兴矿山铁厂于后,他即能同时办此等两件大事,相来是自有那些银子,或能寻得筹银子的门道!你我又何需为他人烦恼!来……喝酒!喝酒!”
    “筹银子的门道?陈默然可向外筹什么银子了!”
    在那个人被人称为“年达”的人有些可惜的喝着酒时,黄公允却是激动了起来,之所以激动却不是为旁的,仅只是为那句“未筹银子”给引了过去。
    “喂,你们听说没有!”
    “嗯?”
    “陈默然那瘸子的今个被人撞断腿了!”
    “怕是以后得拄双拐了!”
    虽说早已经躺下了,但黄会允却是一直清醒地睁着眼。这怕是他最后一个机会了!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了,是不是应该去找那产业公司的人,来了个毛遂自荐呢?他并不甘于投身一般钱庄做一个掌柜。
    霍然而起,黄会允发现打从他听到产业公司,还有产业公司着手创浦东开发公司及江淮路矿后,便再难静下心来。
    “至少得五千万两!”
    黄会允在心里掂量出个数来,曾在美国银行就职他,知道这笔巨款别说是他陈默然,便是大清国的皇帝,恐怕都拿不出来。
    “三年、五年……”
    趴在书桌上,黄会允却是开始在纸上勾画着这些工程完成的时间来。
    “或许他手里有一千万两,不!也许有可能是两千万两,嗯!还需要融资至少三千万两,浦东第一年需要至少1500万两,再加上江淮路矿,两千万两左右。他的钱只够撑一年,第一年至少要帮他筹款一千万两……”
    在美国的银行之中工作十年的经历,使得他只用了几个小时,便将勾勒出一个个融资方案,到天色微明,鸡鸣声从屋外传来时,黄会允才算是打了啊欠,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融资方案,总算是笑了出来。
    鼓楼旁的江宁基督医院,虽说不是江宁城第一家西医院,在光绪十八年由英国教会教医马林创办,医院虽说不大,可在江宁城里,谁都知这家教会医院,除去给贫因教民免费看病外,医治骨折之类的病创倒是江宁城里的第一家。
    虽说基督医院是家教会医院,平素除了教民来此医治外,到也有些非教民来此治病,不过大都是些穷人,不过今个在医院病房走廊外,却站着几个穿着洋装,头戴礼帽的人来,那些人的模样,却让一些病人和家属生出些紧张,总道这病房里是不是住着什么大人物。
    这几人站在走廊里来回走着,以至连那些洋修女们偶尔也会投来几眼,她们也只知道昨天上午送来来一病人,来看他的人倒也不少,无一例外个个都是绸衣华缎的打扮,便不是穿着绸衣,可面中却也带着“富贵气”,就像方才进去的那人。
    躺要病床上,笑看着给自己送银子的阎文远,陈默然却将银票推了回去!
    “阎老板,您客气了!”
    闲少!虽心里骂着,可阎文远的面上却陪着笑。
    “陈先生,你大人大量,小老儿不过是一时妄语,还请您别记在心上!”
    “阎老板,你这是那的话!”
    见他还优势还要取银票的模样,陈默然脸色却是一变。
    昨天,他差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自己那次做的或有些过了,以至整个江宁典当行都知道阎王眼着了道,让人骗了银子。
    “若是阎老板,再取出银票来,恐默然这里真不欢迎你了!”
    未理会阎文远听到这话时露出的异色,陈默然便自说了下去,这屋里头没人,倒也不觉得“丢人不丢人的”。
    “想来,阎先生,你也听说了过,我年前从金山回国,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年前来江宁时,默然背着人玩的起了兴,结果把钱弄没了不说,回来时甚至还摔折了一条腿,若不是那日在文当,阎老先生,您仗义疏财,怕默然这百多斤早已搁在江宁了,那还有得今天!”
    陈默然半真半假的说着,他信于不信也好,总之要把这个事情给掀过去,对眼前这人,他心里是个感激,过去是,现在仍然还是。没有他,就绝没有他陈默然的今天。
    阎文远干干的笑两声,他会信这瘸子才怪,但也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些典故。
    “这是当票!”
    几乎是一看到那当票时,阎文远脸上的表情就是那个复杂起来,心里更是各种滋味,这辈子的名声他就是栽在这张当票上了。
    “默然此番来江宁,一是为拜会刘大人,二则是为赎回当初典当之物,不值那个价钱的东西!自是要赎来了的!”
    “陈先生您客气,您救了小姐的大恩,小老正寻思着如何报答您来着。小老儿回家后便会令人把东西给您送回来,什么赎与不赎的!”话时阎文远的脸上肌肉只是轻轻抽搐着,那可是一万三千两啊!
    “你老客气了,生意场上生意事!什么事情总得有个规矩!”
    陈默然笑摆着手,从枕下取出三叠银两券来。
    “这是三万两!一算是默然赎当,二则是默然赔罪!还请阎先生不记他日默然之错!”
    这……
    十几分钟后,怀揣着三万两银两券的阎文远,直待走出病房里都没回过神来。
    “到底还是眼力差了!”
    阎文远还是摇头一叹,那神情似乎比来时还要难过!若是有后悔药的话,怕他那日根本不可能赴那吴仁和的约。
    栽了!这下是当真是个栽了!
    看准了“落魄子”,却没看准物件,收了物件,却又把“落魄子”当成了骗子。栽个一次两次的,到也事有可原,可偏生在一个人身上,却前后栽了两次。
    想着这点,直到走出医院时,阎文远还是低头叹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那陈瘸子……这辈子,怎的就碰上这一鸟人了!
    在阎文远出门后,陈默然方才一拍脑门。
    “瞅我这事干的!”
    那阎文远在乎银子吗?他或许在乎,可更在乎却是面子,上次为了银子削了他的面子,今天这一赎看似去赔罪了,可实际上,根本又是甩了他一嘴巴子,自己那里是在赔罪,分明是在对他说。
    “你老又走眼了!”
    根本就是把那老狐狸最在意的东西摔到地上,又狠狠的踏上两脚,懊恼的当口门却开了,是朱家梁,昨天收到电报后,便带着几个人赶到了南京来,见到林郁青时张腿便是数脚。
    “少爷,病房外有一个叫黄会允的先生要见你!他说……您见了这字条,一准会见他!”
    进了屋的朱家梁递给少爷一张纸条来。
    “哦!”
    接过字条一看,陈默然脸色却是一变,突的露出了笑来。
    “请……不,扶我起来,我亲自去请他进来!”
    陈默然忙说了一句,不顾朱家梁的诧异,掀开被坐势要起来。
    少爷的动作让朱家梁一惊,连忙将他按在床上。
    “少爷,您的腿!”
    少爷的腿昨天可是刚接过,那洋大夫可说了,只要少爷在这几十天不动弹,那瘸腿保准能恢复如初。
    “这腿……”
    被朱家梁这么一提醒,陈默然才意识到自己的腿虽打了石膏,但想恢复如初却还需要静养,他早就已经烦了那拄着拐杖的日子,只不过一直下不下狠心敲断罢了。
    “请这黄先生进来!”
    稍犹豫后陈默然才吩咐道。
    前脚刚进病房,黄公允便听到一声朗笑,顺着声音看到坐在病床上的陈默然。
    “黄兄,实是抱歉的紧,原想亲自迎黄兄来着,可这腿……”
    陈默然笑时却又是一叹。
    “还请黄兄莫怪默然失礼!”
    “陈先生昨日义举可是传遍江宁,黄某又岂会不知,先生腿折受伤,自是需要静养,会允这冒然来访,还请陈先生切莫怪罪!”
    黄会允说笑着抱拳回礼,陈默然的话说的他心里很舒服,在心情舒服时,便知道自己来对了。
    “黄兄,快快请坐!家梁,给黄先生上茶!”
    手指床前的椅子,陈默然倒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之所如此,原因非常简单,全是因为那纸条,这黄会允递来的那张纸条只有寥寥数语。
    “独发公司债券、办银行、集散资、为已用!”
    诺不是知道自己的那张“蓝图”,只说给几个人听过,恐怕陈默然还真会以为这黄会允剽窃了自己的创意,可听着他那嘴略带着广东腔的官话,便寻思着或许这个人,正是自己一直以为想要找的那个人。
    初时的寒喧之后,黄会允喝口茶抬头看了眼陈默然,似是作出什么决定一般,从一旁提着西式皮包里取出一份档案来。
    “陈先生,这是黄会允的履历档案!”
    起身将档案递到陈默然面前,黄会允便开始了自我介绍。
    “会允,于光绪九年,因缘际会因家中长辈缘故留学美国,光绪十一年考入美国哈佛商学院,研习金融,光绪十四年毕业,后又续读金融硕士,光绪十六年入纽约城市银行,从职员起,直至投资部副主管……”
    虽只是简单数语,但听着他这番履历,陈默然还是忍不住一惊,虽说从未听过纽约城市银行这个名字,可也知道,这这寥寥数语间,十年拼搏的艰辛与付出。能够在这么一家银行身居要职,本身就是能力的体现,而且他又是中国人!别说是现在,就是在一百一十年后,种族歧视仍旧影响着华人要欧美的就业、晋职,能力,如果没有能力,那些洋鬼子绝不会让一个黄种人指使白人。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两个人互相反问了一句,然后两人对视着,同时会心一笑,陈默然知道黄会允回来的缘故,同样黄会允认为自己也猜出了他回国的原因,无非只有一个原因。
    “陈先生,在中国现在的金融业极不发达,金融业分银行业、钱庄业,而银行为外国人控制,钱庄又目光短浅,在这种情况下,我国企业融资极为困难,便是陈先生的产业公司恐怕也会碰到这样的问题,公允斗胆,今天之所以来拜访陈先生,正是为了毛遂自荐!”
    虽说对眼前这个人心动了,但陈默然却笑了一下,随手便把档案放下。
    “你的字条我看过,但仅凭这几句话,恐怕……”
    “陈先生,这是我草似的开办银行以及随后的企业融资方案,如果陈先生需要的话,我可以在十天内,拿出一份更具体的方案。”
    说罢,黄会允便从包中取出昨天奋战一夜的成果来,为了这份融资方案他整整一夜未睡,他有足够的信心说明眼前的这个人,如果他是普通的中国财主,或许他没有这个自信,但他和自己一样,都是从美国回到中国,他可以理解很多事物。
    人才是什么!陈默然笑看着面前这人便明白了,自己正千方百计的想找到一开银行的行家,这人可不就自己送上门了,虽说心里已经确定了这人正是自己需要的,但陈默然却不会冒然就相信此人,便是后世海归里面都有海龟,更何况是这个时候。
    “方案我会看,但你即是自荐,想来也有几分自荐的资本吧!”
    “资本不敢言,我敢保证在一个月内,在江宁一地,便帮浦东开发募发不少于三百万两银子公司债券!”
    黄会允自信满满的说道,虽说他并不是江宁人,可他却是非常自信自己能卖出去。
    “哦!”
    陈默然一挑眉头,面上虽没什么变化,可心里却是有点心动了,公司里的人虽说已经开始卖公司债券,还准备过几日在报上发广告,可这几天卖的倒也不多,只不过几万两的模样。
    “那我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你能卖出三百万两的公司债券,我就把产业银行经理一职许给你!”
    '倾情奉献'
第81章 感恩戴德
    长长的商队,包括粮车队、盐车队都被堵在渡口。车队上插各镖局的镖旗和各字号的号旗迎着风猎猎作响,和着牲口的嘶鸣,为这渡口平添了一份萧索之气。与之相伴的是一长队灾民,扶老携幼,被堵在另一个通道口。
    一个留着小胡须,身上穿着号衣胸前的白布圈里写着“税”字的中年税吏向商队大声喊道:
    “粮货百文,盐货百五文,棉货九十文,排好队,别挤!别挤!”
    另一个年轻壮实的税吏则向灾民声嘶力竭地吼道。
    “别挤!别挤!男人五文,女人孩子两人五文!快交钱,交了钱就放你们过去!”
    商队通道处一个掌柜模样的男人策着马往前挤了挤喊道。
    “官爷,怎么又涨了,粮货前天还是五十文,怎么这么快就变成百文了?”
    税吏朝他翻了翻白眼。
    “没见识的主,而今两宫西狩,洋鬼子还占着京城,太后和皇上在西安,自然需要银子花销,不找你们要找谁要去?若是没个孝心,还当什么大清国的子民,快交银子,不然……”
    哗的一声,那税吏便是抽出半把刀来,只唬的那商人连忙掏出些散碎银子来,打发了这恶吏,便是招呼着车队上了渡。
    正说着,却见西淝河上扬着几点白帆,瞅着那白帆和大船,税吏却是露出了笑来,做税吏最喜什么,怕就是看着这河上的大船了。
    “小六子,你们几个,摆上船随爷我一起……”
    未待他把话说完,却瞅着那三船至少六百料的大帆船这会却是降下帆来,然后在船夫的撑杆的推下朝着岸上靠了过来。
    “嘿!这货主倒是挺懂规矩的!”
    税吏言了声,脸色倒也好看不少,至少省得自己到船上去片税了,船不过是方一靠岸,跳板刚一搭上岸堤的渡栈,那税吏便提着刀踩上了跳板,朝着船上直走了过去。
    站船上的方子舟一见提刀的税吏上了船,只是扬了下嘴角,只是朝着那些个的船夫和雇工吩咐着。
    “快点把船舱整下,一会就要上人了!”
    那渡口至少有千多口子灾民,没准今个就能招得几百号人,三船去当涂的马鞍山,一船去凤台。
    “镜轩、安扬,你们几个下船后,按咱们在船上定下的,镜轩带去去阜阳,安扬带人去蒙城,沿镇开雇工点,大家可得看好经费。”
    吩咐完船家,方子舟却又能和身旁的十几个公司的雇员交待了起来,无论是淮南或是马鞍山都需要大量的工人,在城市头招灾民显是不够的,所以公司才会让他们直接来到皖北招工,还有两组人,一组去了苏北,另一去走的更远,直接去了山东。
    “有喘气的吗?谁是货主!”
    税吏一上船,使嚷了起来,嚷时瞅见那船舱里的装的粮食心里却是乐了起来,这今个至少也得能入个几两银子的帐吧!
    “官爷,船是小的雇的!”
    方子舟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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