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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成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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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儿先告退了。”
君傲天颔首,目送女儿离开房间,过了一会儿,唤来守在外头的于庆益。
“师父有何吩咐?”
“你跟过去看看,仔细听若兮和练绝在说什么,若有什么不对劲,马上回来通报,记住!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了。”说到底,生性多疑的君傲天对女儿还是放心不下,总要有人亲眼看过,告诉他若兮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才能放心。
“是。”于庆益领命后,马上跟在君若兮后头一探究竟。
君若兮走过客栈走廊,来到练绝房门前,举手轻敲。
“练师兄,你睡了吗?”君若兮对已灭了烛火的房间唤道。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练绝躺在床上,满腹疑问使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听见她的声音,猛地翻身坐起。
“我有话想要对练师兄说,开门好吗?”
练绝没有拒绝,她是唯一能解开疑惑的人,于是下了床,打开门扉。
门一打开,君若兮便不怕惹来闲言闲语地步入他房内,练绝掩上门扉,点上烛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想说什么?”话才问完,他耳尖听见外头传来细微声响,眉一拧,隔墙有耳!
“若兮明白,五年前的事始终让练师兄怀恨在心,全都是若兮的错,希望练师兄能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要再和若兮计较。”君若兮太明白爹的脾性,一定不放心任她在四下无人时和练绝接触而派人尾随在后,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且被派来的人定也是最近颇受她爹重用的于庆益。
君若兮故意旧事重提,表现出要与练绝化干戈为玉帛的模样,希冀练绝能明了她的用意,不要说穿两人早谈论过此事,且他已表明不再在乎。
于庆益怕里头的烛光会将自己躲在外头的身影照出而藏身暗处,屏气凝神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就为了说这些而来?”练绝挑挑眉,心知她说这些话全是为了给外头的人听,果然不是自己太过敏感胡乱揣测,有他所不知的事正在发生。
“没错,我不想五年前的事被我爹知晓,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很伤心失望,练师兄,咱们曾经相爱一场,你不会狠心不理会我的恳求是不?”她靠近他,牵起他的手,在掌心写字。
此地不宜久留,今夜速速离去。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轻易原谅你?”练绝读出她在掌心上所写的字句,眉心攒得更紧了,反手拉住君若兮,想要带她一起走。
“因为你心里还是有我,不然早就杀了若兮是不?”温热的大掌拉住她,竟教她泫然欲泣,猛地涌起想与他一道离开的渴望。
偏偏她走不得,一旦跟练绝一起离开,爹就会知道她的背叛,震怒之下会追他们追得更紧。何况他有伤在身,双方真要打起来,爹肯定会针对弱点予以痛击,且自己也受了伤,行动不便,只会成为他的包袱拖累他罢了。假如她留下来,还可以误导爹往错误的方向追缉……
她若要他安全活着,就不能一起走。
关外青翠的草原,辽阔的大地,她是无缘见到了。
君若兮强忍住感伤,扬着轻浅的微笑对他摇摇头。
“我心里还有没有你,不是你说了算。”既然君若兮认定此地不宜久留,为什么不与他走?或者该说,她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才会要他今夜离去,究竟是谁想要对自己不利?
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君傲天那张和善可亲的脸庞,再想到今天若兮见到她父亲时不该有的紧张与畏惧,她的表现与说的话皆不像是怕被君傲天知道她曾出手杀他,且还不想让君傲天知道是她出手助他脱困,为什么?
假如君傲天真如自己所说的担心他的安危,赶来救他脱险,那么若兮将事情经过说出,定会得到君傲天的赞许,可她却不肯说,令他不得不从她不经意透露出的种种迹象猜测,君傲天此番前来对他不怀好意。
“练师兄不要再生我的气好吗?可知你冷漠的言语、无情的眼眸教我多伤心。”她刻意让躲在外头的于庆益听见她的苦苦哀求。
君若兮想要缩回手,他却紧抓不放,她改以口形无声告诉他:放开我。
“你也会伤心?”练绝冷哼一声,也以口形无声地告诉她:我不放!
“我当然会,练师兄你一定不晓得当我出手伤了你时,整颗心都碎了。”望着他灼热的眼眸,君若兮凄然道出当时的心情,不过他一定不会当真,铁定会认为她是刻意说给躲在外头的于庆益听。
不过她就是不想让练绝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情,就是要他以为当年的她完全不在乎他,甚至残酷地想要他的命,如此现在才会愿意舍下她离开。
听我说,今晚你一定要趁着没人发现时离开。至于我,我没有你会过得更好,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一块儿走。君若兮努力说服他离开。
“心碎是吗?”练绝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心彷佛遭烈火灼烧,剧痛难耐。
我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但是直觉告诉我,就算要走,我也绝对不能单独离去。
练绝担心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她了,自己心心念念深爱的女人就算拔剑相向,就算出手杀他,他也无法将她自心头割舍,她应当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外头的于庆益强忍着不打哈欠,他听到这里,发现君若兮不断说服练绝相信她的爱,练绝则抱持着怀疑,整段话听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虽然很想回房休息,可怕师父会责怪他没有全部听完,只好强忍着睡意,继续听下去。
你爹他要对我出手吗?练绝定定看着她,直捣核心。
君若兮全身一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出来,她左右为难,既不愿说出爹的野心与渴望,又担心他不知情会被爹所骗,最后死于非命……
她想了良久,终于困难地做出决定:你……别信我爹。
果然有问题的人是君傲天,练绝沉默地看着她,若兮这么说就表示想维护他,教他看见了深藏其中的真心,情绪激动地将佳人用力拥入怀中。
第5章(2)
于庆益突然没听到交谈的声音,疑惑地伸长脖子,冒着被房内的人发现的危险,偷偷觑看房内究竟发生何事,这一看,即见两人紧紧相拥。他无声扬唇一笑,练绝毕竟是男人,终究无法抗拒像君若兮这么美的女人。
君若兮不过三言两语,或许再加几滴眼泪就说服练绝相信她的真心,于庆益不得不说,自己挺佩服她的。
“练师兄,不要讨厌我……”君若兮倚在练绝怀中,悄悄探出双臂搂住他的腰杆,这是她最后一次拥抱他,过了今夜,两人将不再相见。
“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练绝爱怜啄吻她的发心。
君若兮抬头仰望眼前窃取芳心的伟岸男子,心,揉和了痛楚与凄楚,可旋即便摒弃,她自小就听令父亲行事,杀害过不少人,早就没心没肺,要将练绝自心头割舍下并不难,她做得到的!一定可以!
澄亮的眼瞳闪烁世间最眩目迷人的爱意,练绝无法克制满腔对她的渴望,低吼一声,狂猛攫住她的唇。
唇舌火热交缠,充满热情与绝望。
相拥亲吻的两人步履凌乱,撞到了桌子,双双倒卧在床上,练绝唯恐纤弱有伤在身的若兮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于是翻身充当她的肉垫,让她安稳地落在自个儿怀中,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大掌固定她的头,痴狂索吻。
君若兮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深深陷入他所布下的情欲魔障中。
于庆益亲眼见他们两人火热交缠的身影映在窗扉,又听见木桌遭受撞击及人体跌落在床榻上的声响,再蠢也知道现下房内的两人在做什么事,他胀红了脸,自认没有必要再继续听下去,于是转身去向师父禀报所听所闻。
贪婪的大掌火热抚弄身下雪白娇躯,薄唇啄吻过她敏感的部位,气息紊乱,血脉贲张。
君若兮抓着他的发,任由他的唇、他的指在身上引燃火苗,贝齿咬着唇瓣,抑制将要脱口而出的娇吟。
美眸布满激情,看着俯在身上同样被情欲醺晕的男子,她极力抓住最后一线理智,敏锐察觉到外头已没人窃听,吐气如兰地偏头躲过要再次落在唇上的热吻。
“怎么了?”她的拒绝使情欲高涨的练绝一怔,低哑着声问。
“你该走了。”她娇喘吁吁,酡红着脸低道。
“我不怕你爹。”敏锐察觉到外头已没人窃听,他放心地说道。
“我没说你怕,只是你有伤在身,与其栽在我爹手里,不如先行退开。”她不要他在不该固执时坚持己见。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她的担忧显而易见,让他不再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你说呢?”君若兮亲吻了下他的喉头,不愿正面回答。
“跟我一块儿走。”他拉起她的小手,移到唇边,印下一吻要求。
“我要留下来。”她摇头拒绝,天知道她得发挥多大的自制力,才有办法克制自己不跟他走。
“为什么?”她心里明明有他,为何不愿与他远走高飞?
“你心知肚明我若跟你走,只能过着遭人追杀的日子,我不想那么辛苦,我生来就要享受荣华富贵,苦日子不适合我。”她必须留下来为他断后。
“你是说真的?”练绝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试图找出些蛛丝马迹,她所说的话常常真中带假、假中带真,很难让人分辨何为真心。
其实他也不忍心让她过着遭人追杀,时刻不安稳的日子,他想要若兮感到快乐自在,而非痛苦绝望,到底他该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
带她走?不带她走?
“当然,你一个人走吧。”她的十指恋恋不舍地缠着他的发,内心不断遗憾叹息,可唇角却噙着微笑说服他相信。
“为何你爹要对付我?”他左思右想依然想不透,假如君傲天认定他会危害江湖,为何不直接出手,反而要诱骗他到君家庄,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时间太过短暂,一时半刻没办法好好说明,不如你先走,一年后的今日,我会去找你,然后告诉你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何?”她直视着他的眼流利撒谎,谁晓得一年后的今日,她会身在何方,是否会继续四处替父亲铲除敌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去找他,为了他的安全,为了不使父亲起疑,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和他见面。
“一年后我会身在何方连自己都不晓得,你要如何找我?”他反问,执意不肯放手。
“我终究会有自己的法子,不然这次怎么能知道你人在哪儿,是不?”她甜甜一笑。
“我不能撇下你。”他终究无法一个人一走了之,若是如此,他将会尝尽椎心之痛,她怎能不懂!
“不是你撇下我,是我撇下你。”她纠正他的错误。
“你要我走,难道不怕你爹知道了会责怪你?所以若要我离开,你得跟我一道走才行。”他极力说服她。
“别忘了,我是我爹的掌上明珠,一来他不会知道是我要你走,二来他若知情顶多骂个几句,我根本就不会有事。况且如果我跟你走了,我爹肯定不会原谅我,你不会想要我们父女俩因此反目成仇,害我有家归不得吧?”唯有自己心知肚明,父亲对她的喜爱,绝对远远不及对武功秘笈的渴望,假如让父亲知道自己背地里帮着练绝,肯定不会轻易饶恕。
“你心里有我是不是?”练绝长长一叹,的确不想让她因他而委屈自己,无论如何,都希望若兮能过得舒心快乐,但始终无法说服她改变心意,教他焦急地想要索取她的真心。
“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也不知道,不过一年后,你可以再来问我,记住!我将会为你解答所有疑问。”她轻捧着他的脸,立誓般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君若兮的态度太过暧昧,教练绝痛苦低嘶,偏偏奈何不了她,只好死命吻住她的唇,将所有热情与渴望注入这一吻当中。
“一年后,你一定要来找我,不然我就会来找你,明白吗?”他吻到两人快喘不过气来时终于松开紧贴的唇,抵着她的额要承诺。
为了得到答案,为了听她亲口承认爱他,他咬牙漠视满腔的不舍与不愿,决定不和君傲天硬拚。
“好,我会去找你,绝不说谎骗你。”她笑着顺从他的意,向他许诺。
“我会等你。”练绝依依不舍啄吻过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最后缠绵至极地落在她的唇。
她柔若无骨地承接他的吻,在心中默默与他道别。
练绝万般不舍松开她的唇,拿起他的霸刀,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君若兮出声唤住他。
练绝回头一望,见她褪下外衫、鞋袜,仅着亵衣,拉过棉被盖在身上,顿时明白她要让大伙儿对两人所发生的事产生遐想,亦要让君傲天认为她和他的离去并无任何关系,她不仅不知情,还遭到反制。
练绝的心狠狠一震,为的是她竟然肯为他做如此大的牺牲,双腿瞬间沉重,一时无法狠绝离去。
“点上我的昏穴,再走。”她躺在床上,微微一笑。
“可知你这么做,名节会毁在我手中,旁人也将对你指指点点。”他低哑着声。
“名节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我不在乎。”只要他今夜能安然离去,再多不堪的耳语,她都承受得了。
“可是我在乎,我不要旁人用秽言秽语伤害你。”他心疼不已,情愿备受苛刻言词攻讦的人是他。
“别忘了,我爹是武林盟主,他不会让我遭受任何伤害,这事顶多在庄内私下流传,没人敢挑战我爹的威信。”他的在乎、他的心疼,教她全身上下充满暖意,没有任何畏惧。
这样已经足够,她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只要他好,她就好。
“一年后,我在关外雷刹托的铁勒吾族人那儿等你,你一定要来。”练绝极为不舍地在她的唇上再印下一吻。
“我一定会去找你。”君若兮灿烂一笑,听他说要到关外找雷刹托,终于放下心中大石,有雷刹托和关红绫夫妻在,加上练绝高强的武艺,江湖人士想要杀他,将难若登天,而爹自是不可能追到关外,她终于可以不用为他提心吊胆了。
在被练绝点穴之前,她的双眸始终牢牢盯在他身上,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一分离将成为永别,从此天南地北,劳燕分飞……
这辈子除了他以外,她绝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君若兮内心凄怆惨澹,却仍竭尽所能对他绽露璀璨笑颜,不让他瞧出任何端倪。
练绝咬牙,不顾内心的抗拒,狠下心肠出手点了她的昏穴,在若兮合眼倒下时,探臂轻巧地将她放在床上,把棉被盖好,不让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大掌恋恋不舍地抚过她的颊,指尖描绘过她的唇,最后毅然决然起身离开,不再回头。
无月的黑夜,吞噬了练绝翩然离去的身影,他走得无声无息,整间客栈,除了昏睡中的君若兮知情外,无人察觉。
第6章(1)
一年后,关外。
蓝天白云、青翠辽阔的大地,雄鹰于天际盘旋飞翔。
练绝骑在黑色的骏马背上,神色愠怒,额际青筋浮跳,眺望着返回关内的方向。
“君若兮那可恶的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骗你,你就忘了她吧。”雷刹托同情好友的遭遇,被同一个女人一骗再骗,当自个儿识人不清也就算了,居然还不死心,对那满腹心计的君若兮始终念念不忘,甚至兴起回中原见她的念头,简直是痴傻得可以。
“我要当面问她为什么。”练绝低沉着声,执着缰绳的手握得死紧,像是要掐住某人的脖子般,体内的气息四处窜流,教他难受到几欲呕血。
“还有什么好问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君若兮要嫁给『麒麟堡』少堡主为妻,只有你还傻乎乎地以为她会遵守一年之约,死心塌地在这儿等,假如她要来早就来了,你醒醒吧!”雷刹托不懂,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清楚楚,可练绝不仅双眼遭受蒙蔽,连心也被蒙蔽了,硬是不肯面对事实。
“……”练绝牙根咬得死紧,尝到了血味。
当他获知她将要嫁给“麒麟堡”少堡主时,整个人无法克制地陷入疯狂,心智备受煎熬,经脉大乱、内力反噬,若非雷刹托在一旁导引他体内狂乱的气息,早已命丧黄泉。
在疯狂濒死边缘,缠绕于心头的还是若兮——
她是否已忘了一年之约?当初是存心骗他出关?又或者其实当年君傲天根本就没打算对他不利,一切全都是她编出来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疑云密布,他已不知该相信哪个,唯一知道的是,她再次弃绝他,他再次被她伤得遍体鳞伤。
“中原的人大多狡猾奸诈,尤以君若兮为最,像我们哈萨克民族就截然不同,不论男女全都真诚无伪。你虽是汉人,但在这片草原待了这么久,应当很清楚才对,别再回到中原那块充满谎言与欺骗的土地了,这里才是能让你真正敞开胸怀、任意遨游的天地。”雷刹托拚命说服他留下,君若兮那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留恋。
练绝沉默不语,她曾对他许下的承诺依旧在心间回荡,教他痛彻心肺。雷刹托说得没错,他不该再思念她,不该再让满腔相思折磨心志,倘若自己聪明,就该完全忘了若兮,一如她忘了关外还有个傻子在等她一样,偏偏知道是一回事,想要真正做到却难如登天。
“雅娜很喜欢你,从前族人们反对与汉人通婚,不过他们已经接受了红绫,你在族里又待了好一阵,若你想和雅娜成亲,族长额什木与其他族人并不会反对,最重要的是雅娜为人直爽、心地善良,你永远不用担心她会背地里算计你。”雷刹托极力鼓吹,希望他最好能在这片广阔大地落地生根。
“我对雅娜没有感觉。”雅娜喜欢他,他何尝不知,只是自己的心早被君若兮占据,根本就容不下别的女人。
“我真的不懂君若兮哪里好,值得你这般真心相待,像她那种恶毒、满嘴谎言的女人,我见一次就想砍一次,根本就不觉得她哪里讨人喜欢。”雷刹托毫不隐瞒自己对君若兮的厌恶,事实上他若见到君若兮,真的会二话不说拿起弯刀直接砍了她,以免她再加害练绝。
“是啊!她究竟是哪里好?”练绝自嘲一笑,她待他并不是很好,不是欺骗他,便是语带嘲讽挑衅,偏偏自己就是犯贱,心头依旧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可说是深爱到骨血里。
“你先前为了她差点走火入魔甚至死亡,已是足够,你什么都不欠她,忘了关内种种吧,不要回去找她。”雷刹托完全不敢提出要练绝报仇的主意,就怕练绝一见着君若兮又鬼迷心窍,再次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为我担心。”练绝心意已决,拍拍好友的肩头,淡笑。
“那我陪你一道回中原。”雷刹托见说服不了他,担心又会出事,遂决定为他进入中原。
“不用了,弟妹已怀有身孕,需要你陪伴在身边,我一个人没事的。”关红绫刚怀有身孕,腹中胎儿还不是很稳定,他不能让雷刹托丢下她一人,陪自己一同涉险。
“有人陪着,至少君若兮会投鼠忌器,不敢再出手害你。”雷刹托始终无法放心,就怕下一次接到的消息是,练绝已死在君若兮那狠毒女人的手里。
“别忘了释剑在『龙渊山庄』,我若有难,他定会出手相助。”
“我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唉!你真的是非见那恶毒的女人不可?”雷刹托叹了口气。
“对。”他的心思笃定,没有任何犹豫。
“就算明知会赔上性命也要见她?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你现在想要浪子回头还来得及哪!”雷刹托恨不得练绝能多些理智,别再让满腔情爱牵着鼻子走。
“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练绝应了声,苦笑。自己早将性命交到她手中,只是令他疑惑不解的是,若兮没来找他,也没有将他的下落泄漏给旁人,就这样不闻不问地将他弃于关外,教他难以接受。
“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你别那么爱她,该找个值得你倾心相待的女人才对。”雷刹托恨恨道。
练绝仍旧是扬唇苦笑,值得吗?不值得吗?他对她的爱浓烈到连自己都吃惊,无论如何他都会依照一年前的承诺,若兮不来找他,他就亲自去寻她,哪怕她心里不再有他,哪怕她即将嫁为人妇,哪怕她会再出手杀他,他都要见她……
一个月后,关内,君家庄。
成堆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一箱箱、一盒盒整齐地堆放在庄内的“朝露阁”,供主人玩赏。
“未来姑爷和庄主实在是太疼爱小姐了,送来这么多珍贵的衣料和珠宝首饰。”服侍君若兮的贴身丫鬟——拾月话中带着浓浓的羡慕。
依拾月看来,全天下除了宫中的后妃、公主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比君若兮更好命喽!君若兮不仅有过人的美貌、疼宠她的父亲,现下又多了个英俊潇洒、武艺不凡的未婚夫婿,可以想见她的未来不仅一帆风顺,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的好命,如何不教人钦羡哪!
慵懒躺卧在软榻的君若兮轻应了声,对满屋子珍贵的衣料首饰提不起半点兴致。
“小姐,你一定要看看这个,这是姑爷特地派人送来的南洋珍珠,你瞧,每一颗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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